離開,請別來找我 莫紹篇 by neleta

(莫紹篇)
當你以爲

這是契約,而沒有流戀的中止時,你該知道我不會再回頭;

01
幽暗的房間內,飄散著淡淡的情欲過後的氣味,其間還夾雜著一絲血氣。中間的大床上躺著一個全身赤裸的男子,股間紅白相間的粘液是明顯的歡愛過後的痕迹,而他的後背卻是觸目驚心的鞭痕。
屋內無其它人,除了床上的這人,他的臉埋在雙臂間,身體的起伏證明他還活著。大約半個小時之後,床上的人動了下身體,因翻身而露出的臉看上去竟只有十七八歲。翻動牽動了身體的傷口,他疼痛地喘息著,等自己適應之後,有些艱難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順著大腿流下的液體讓他嫌惡地皺起了眉,蒼白的臉更是顯得虛弱無比。挨進浴室,不管背後的傷口不能碰水,少年開了淋浴衝了起來,並娴熟的清洗留著汙濁的地方。被水汽蒸得有些朦胧的鏡子裏,是少年清秀而淡然的臉。
股間的疼痛讓莫紹走起路來有些難受,出了房間下了樓,看到坐在客廳內僅穿著睡袍,喝著咖啡看報紙的男人,莫紹沒表情地步到玄關准備換鞋。
"你今天的表現很好,看來你已經習慣了。"依舊翻看著報紙,軒戈頭不擡地說。莫紹沒有理會,只是安靜地穿著鞋,軒戈也不介意,除了上床,他與莫紹之間什麽都沒有,當然還有一樣,"你今天伺候地我很高興,錢在鞋櫃上。"雖說當初是因爲報複,才把莫紹弄到身邊,不過他是一個大方的人,尤其是對又聽話又能令他滿意的人,他不介意給莫紹錢。
穿好鞋子,莫紹拿過書包,把錢放了進去,仍是沒說話,關了門走了,他一向和軒戈沒什麽話說,哪怕是軒戈那樣對待他。他不愛軒戈,也不恨軒戈,雖然他的父親因爲失德間接害死了軒戈的母親,而軒戈又使他的父親躺在了醫院,害他的家庭破碎,更以他父親的健康來要挾他,對他做出那些事,他也不恨。
他不是受虐狂,也不是奢望著軒戈有一天能喜歡上他,更不是抱有幻想的無知少年,他有他自己的打算,也有他自己的想法。軒戈和父親的過節,本來不應該扯到他的頭上,他自小就與父親不親,因爲從他有記憶起,父親就成天在醫院裏忙,很少回家,母親又有自己的工作,兩人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圈,交友圈,婚姻不過是因爲他的意外出現。他從五歲起就習慣了自己用洗衣機,自己弄吃的,自己送自己去學校。
但他和軒戈卻很像書中的情節,雖然他很少看小說,可班上的女生經常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他也聽過一些。軒戈的母親患有尿毒症,需要換腎,可腎源哪有那麽好找,終于等到了腎源,可他的父親,卻把腎用在了另一個病人的身上,據說那個病人的家屬給了父親20萬,所以父親拋開了自己的醫德,給插隊進來的病人換了腎,而軒戈的母親卻死了。隨後的事,也就很明了,幾年後軒戈有了錢,開始找人查他父親,而父親也做了很多不光彩的事,事情曝光,結果可想而知,但他的父親沒有進監獄,因爲受不住刺激引發了冠心病,癱在了床上。
一連串的打擊,讓母親對父親非常失望,隨後而來的債務與醫療費用更是讓她終于忍受不住地提出了離婚。母親與父親結婚前就簽訂了財産協議,所以離婚意味著她不用承擔前夫的一切,也不用把自己一半地財産送給前夫。他沒有和母親一起走,因爲他要讀書,而且雖然他和父親沒有太深的感情,但躺在床上的那個可憐的人畢竟是他的父親,爲人子該做的還是要做。當他在醫院照顧看見他只會哭的父親時,他遇到了前來"探望"父親的軒戈。當然要來"探望",畢竟大仇得報,怎麽也要來看看仇人的悲慘結局。但也就是那一天,他的生活改變了。他一直不知道軒戈是什麽心態,在他看來軒戈是變態的。不然爲什麽會提出讓他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父親的醫療費,雖然,這對他來說是有好處的,因爲他不必再爲那些錢而感到苦悶,雖然他沒有苦悶過。他能做的有限,即使父親不在了,他也覺得他不會怪自己。家裏的錢都被查封了,他的經濟來源也成了問題,好在他從來沒有爲錢發愁過,顯然軒戈不知,父親也不知,只不過他當時不能動用那筆積蓄。
他答應了軒戈的要求,因爲他要讀書,他什麽都可以沒有,但不能不讀書。接著他跟軒戈到了他的住處,然後那一晚,他才知道軒戈變態的嗜好──性虐狂。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因爲被虐待的是他。總之,從那之後,每一次他都會被折磨一次,而他也很佩服軒戈,佩服他能想到那麽多的方法來虐待自己,軒戈果然是變態的,不僅因爲他會和男人上床。
他曾想過是否毀約,畢竟這樣做是不是值得他一直不知道,他也想過去找母親,但又不知道怎麽跟母親開口,畢竟母親已經離開了這個城市。而就當他無法作出決定的時候,他發現軒戈對他的虐待他雖然很討厭,但還能忍受。已經高三了,他不想讓太多的事影響自己的學業,那是他一直的努力,所以...就這麽著吧,等考上大學,他就可以擺脫這一切了。即使最終面對父親,他也沒什麽慚愧。
回到自己的家,暫且稱之爲家吧。原來的房子被賣掉了,好在母親對他並不絕情,用她自己的錢給他買了一室一廳的房子。他從來不會在軒戈那裏過夜,軒戈也從未留過他。上完床後走人,一直是他們的默契。從書包裏拿出一張單子,莫紹把它放進抽屜裏,而裏面相同的單子大約有幾十章,看到這些單子,莫紹笑了,這一笑原本只是清秀的臉看上去卻異常的柔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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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餵,莫大少,你想好考哪兒沒有。"前面的女生轉過來問,馬上要高考了,學習越來越緊張。因爲莫紹的名字,再加上他從不與人深交,以前曾有人諷刺他是古代的大少爺,看不起別人,時間長了才知道這是他的性格如此,人並沒有什麽傲氣,"莫大少"的綽號就這麽來了。莫紹家裏的事班上的同學都知道,他們以爲莫紹會退學,可沒想到莫紹仍然堅持上學,還要去醫院照顧父親,這讓他們非常敬佩莫紹,他不但沒有耽誤了學業,更在父母離婚後沒有丟下自己的父親。
"還沒有。"莫紹回到,不過不會留在這裏。
"啊...我好害怕啊,萬一考不上大學,我就死定了。"王穎郁悶地哀歎起來,"我爸說怎麽著我也得考個二本。怎麽辦啊,我的數學。"高中數學,讓她學得越來越吃力。羨慕地看著莫紹,如果她有莫紹一半的聰明,也就不會這麽郁悶了。
"把書上的內容看透,你自然就會了。"莫紹的建議讓王穎亮了眼,她急忙道,"莫大少,你幫我補課吧,我給你補課費,我爸給我找的補習老師他一講我就瞌睡。"
"我沒有時間。"莫紹馬上拒絕了,現在的他沒有自己的時間,見王穎一臉的失望他道,"無論什麽題都是圍繞著我們學過的知識,書上的東西弄明白了,再做題才會知道怎麽做。與其讓別人來教你,不如自己教自己。"
"好吧,我試試看。"王穎把桌上堆成山的習題丟到抽屜裏,翻出課本從頭開始看,她做題已經做到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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創原科技的總裁辦公室內,軒戈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各種事務,並不時在計算機上察看數據。作爲A市的青年企業家,他有絕對的自信帶領自己的企業走向更遠。好不容易忙完了一天的工作,軒戈松松領帶靠在皮椅上。有人敲門,2聲過後門開了,來人不經允許就進入了軒戈的辦公室,軒戈卻沒有不生氣,反到好奇地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天晚上,今天在家睡了一天,才緩過來。"李爾冬懶洋洋地坐到軒戈對面道,"唉,我眞是老了,想當年開公司那會兒,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第二天照樣精神抖擻,現在出差個幾天就累得受不了。"
"當然累,那時候你李老板可不像現在這樣天天美女陪伴,能不精神抖擻麽。"軒戈卻毫不客氣的嘲笑道,"不過,這也從另一個側面反應出你確實老了,該補一補。"
"哼!"李爾冬沒反駁,揉揉酸困的脖子,"晚上出去喝一杯?聽說上元辂開了間風格不錯的酒吧,去玩玩。"
"行。"軒戈站起來收拾東西,然後撥了個電話,"今天晚上你不用過來了...明天晚上8點到我那兒去。"說完,不等對方開口軒戈就挂了電話,神態與他剛才面對李爾冬時的笑罵迥然不同,冷淡而無情。
"餵,我說軒子,你...打算把莫紹留到什麽時候啊,事情差不多就行了,畢竟那些事是他爸的錯,和他又沒關系,你這樣做...我總覺得不大好,萬一被媒體或公安局的知道了...你和創原可就都毀了,莫紹畢竟還沒成年吧。"李爾冬知道軒戈和莫紹的關系,也知道軒戈爲什麽會找上莫紹,但他不清楚軒戈對莫紹的虐待,如果知道的話他肯定會制止,這也是後來讓他一直很後悔的一件事。
"爾冬,莫紹的事你別管,我自己有打算。"軒戈卻冷下了臉,莫紹無辜那他因母親的死而自殺的父親就不無辜了?原本他應該有個幸福的家的,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如果不是莫紹的父親。
"好吧好吧,不過軒子,眞的,做事別做得太絕,聽我一聲勸,早點兒放手吧。"見軒戈眞不高興了,李爾冬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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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回手機,莫紹爲晚上不用面對軒戈而感到高興,他不是受虐狂,所以能少受一天的罪對他來說是非常高興的,這也意味著今晚他可以自由安排自己的時間。莫紹知道自己是個奇怪的人,他的心裏始終生不出什麽熱情,他唯一的目標就是擁有一個完全屬于自己的生活空間,今後做個SOHO一族,自己掙錢自己花。他不喜歡依賴,因爲他很早就學會了獨立。對于和軒戈上床的這件事,他一直不認爲那是上床,畢竟他不是清純的初中生,他知道性愛應該是兩個人都舒服的一件事,而他和軒戈之間只有軒戈是舒服的,除了疼痛之外,他沒有任何感覺,所以和軒戈,他只覺得自己是案板上的魚,被虐待而已。他不是無力反抗,只不過是因爲他現在沒有太多的精力和時間去反抗,離高考也不過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爲了父親的事他已經浪費了太多的精力,現在的他要全力衝刺。
02
房間裏不停響起巴掌聲,那一個接一個的大力的巴掌落在莫紹的臀部,暗紅的巴掌印和莫紹疼痛的聲音讓軒戈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上床的時候軒戈從來不看莫紹的臉,對他來說莫紹不過是他泄憤兼瀉欲的玩具,他只要自己舒服了就好。他沒有虐待的傾向,可自從他第一次和莫紹上床後,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有這種傾向,每次都讓他異常的興奮。
肩膀被突然咬住,讓莫紹疼得大喊了一聲,也僅是一聲。他的性器軟軟地垂著,他不是受虐狂,當然不會從中體會到快感,而軒戈和他上床已經有半年了,卻從未摸過他的性器。莫紹無所謂軒戈怎麽對自己,他知道軒戈不會把他弄殘弄壞,畢竟軒戈知道那樣的結局對兩個人都不好。不過莫紹也有自己的堅持,他不會爲軒戈口交,雖然爲此軒戈曾不止一次的讓他下不了床,但他也沒屈服,人都有自己的底線,他也不例外。
身後的動作加快,體內的疼痛也已是麻木,刺辣的感覺傳來,莫紹知道這次的虐 待結束了,只是他的身上又多了幾道傷。
拔出自己的欲望,軒戈直接下床進了浴室,莫紹也如同每次那般趴在床上休息。在等待疼痛過去的時候,莫紹知道軒戈出了浴室,只是這次軒戈卻很奇怪地又回到了床上。
"下個月就要高考了吧。"坐在離床不遠的沙發上,軒戈給自己點了根煙道。莫紹被煙的味道刺的有些難受,轉過頭面背軒戈,"嗯。"今天有道題他的方法用得不好...應該這麽做。
軒戈卻對莫紹的態度沒來由地感到一些憤怒,上前把莫紹的臉轉過來,在莫紹不解的目光中對這莫紹的臉噴了口煙,"我很討厭和別人說話的時候,看著他的後腦。"
"咳咳..."莫紹咳了起來,用手捂住鼻子,"我不想吸二手煙。"開口的莫紹讓軒戈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向來對自己惜字如金的莫紹會因爲抽煙的事情對自己說話。軒戈惡劣地對著莫紹又噴了口,莫紹卻是想也不想地再次轉過了頭,"軒先生,有事麽?"想了想還是回去好了,莫紹坐了起來准備下床,屋裏的空氣讓他惡心。
"你可以考大學。"軒戈凝視著莫紹,道,"但只能考在本市,要知道,我還沒用夠。"軒戈用之間沾取了一下自己留在莫紹身體裏,而現在留出來的東西。
莫紹的眼神沈了一下,沒有回答而是下床准備去洗澡,軒戈卻拉住他要聽他的回答,對自己留在莫紹身上的傷口,他眼中閃過深思。
"我知道了。"你說了,我當然就知道了,但也僅是知道。
"很好。"軒戈放開手,任莫紹腳步不穩地走進浴室。
吸著煙,軒戈聽著浴室裏傳出的水生。他知道自己有病,爾東說的對,他對莫紹確實過分了。可他就是無法克制,無法克制地想在他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想...虐待他。那張從自己見到他的那天起,除了淡漠就是淡漠的臉,讓他想撕去,想毀去,爲什麽不傷心,爲什麽在看到癱在床上的父親,在面對他的折磨時,沒有恨,沒有怒,那讓他討厭的淡漠,即使是疼痛,那雙眼睛裏都沒有其它的情緒,讓他...無法克制地想毀去。究竟什麽,才能讓你露出其它的表情?
洗完澡,換上軒戈每次都會爲他准備的新衣服(因爲每次他的衣服都會被弄破),莫紹安靜地離開了軒戈的屋子。他今晚要做一套習題,還要看看自己賣了多少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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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間,黑色的6月就到了,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所有的努力都是爲了這一天。好象是刻意想讓他發揮失常,軒戈在他高考前以及高考時的那幾天仍然不間斷的要他。讓他不得不考試的時候也隨身帶上自己的座墊。因爲那種關系,他不能吃太多的肉,只能吃一些很清淡的東西,而緊張的複習,軒戈的索取讓莫紹174的身高只有95斤,非常的瘦弱,原本看上去並不大的雙眸,在消瘦的臉上顯得特別醒目,而那雙眼睛在高考的時候卻是明亮地吸引著別人的目光,包括軒戈,只是莫紹並不清楚。
最後一門,莫紹仔細檢查了一下答案,還有二十分鍾考試才結束,莫紹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數,心裏很滿意,他發揮得很正常。提前交了卷紙,莫紹在別人驚歎的目光中離開了考場,門口沒有軒戈的車,莫紹沒有等,而是直接招了輛出租車,軒戈說今天要來接他,不過...
出租車停在一間茶室旁,莫紹下車走了進去,要了杯他最愛喝的茉莉花茶,莫紹心情極好地看著窗外。半個小時後,手機響了,莫紹剛接起,裏面就響了軒戈冷怒的質問聲:"你在哪兒?我不是告訴你我要來接你麽?"
"我在源景大街的‘椰林茶室'。"這次,莫紹沒等軒戈挂電話,而是先他一步挂斷了電話,並關掉了手機,原來挂斷別人的電話是這種感覺,莫紹的臉上浮現一絲笑容。
十分鍾後,軒戈就到了,夾帶著怒氣他走到莫紹面前,剛想拉起莫紹就被莫紹按住了胳膊。
"軒先生,坐吧,我有事和你談。"莫紹的臉上是軒戈陌生的疏離,而他嘴角的那抹淡淡的笑,卻讓軒戈看地說不出話來,竟眞地坐了下來。
"軒先生,您有一位很好的朋友是麽?"此時的莫紹表現地極爲禮貌,不複平時的淡漠。
"是有一位。"淩厲地看著莫紹,軒戈想著他的用意,今天的莫紹表現得...非常奇怪。
"那軒先生能把他找來麽?我有些東西想給你們看一看,需要他的在場。"莫紹淺淺地品著茶,修長的手指端著茶杯,半垂的眼眸讓軒戈的下腹突然一緊,今天的莫紹...很尊貴,讓他...想摧毀。軒戈給李爾冬打了電話讓他趕過來,對莫紹要做的事他只是好奇,在他看來,莫紹根本無法與自己對抗。
因爲高考,也因爲天熱,茶室裏的人並不多,莫紹挑了個很隱秘的位置,柔軟的沙發,涼快的空調讓他舒服地脫了鞋,蜷縮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的人與車。莫紹沒有一般男孩子的鹹魚腳,身上是清爽幹淨的味道,這樣的莫紹在軒戈看來多了幾分魅惑,也讓他多了幾分欲火。
不一會兒李爾冬就來了,當他看到坐在軒戈對面的莫紹時,臉上有些不自在,更有些驚訝。而見到李爾冬來了,莫紹禮貌地說:"李先生,請坐,很抱歉打擾到您。"
"啊,沒事沒事..."用眼神詢問軒戈,得到的卻是無解,李爾冬坐到軒戈的旁邊,不知道軒戈爲什麽會叫自己來,爲什麽...莫紹會在這裏。
"李先生,今天麻煩您過來是想您能冷靜地幫我處理一些事情,也想您能客觀公正地做一些事情,既然您是軒先生的朋友,我想您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麽做。"莫紹的話讓李爾冬嗅到了一些不尋常,也讓軒戈感到了幾分危險。
莫紹從書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放到桌上,推倒兩人的面前,"裏面的這些東西,你們看一下吧。"軒戈立刻拿了起來,取出袋子裏的東西,當他看了一眼之後,手中的照片和驗傷單就掉到了桌子上,李爾冬拿過來一看,臉色立刻變了。
莫紹卻無所謂地看著那些照片,照片上的男生是他,只有上半身,但每張照片上他都沒有穿衣服,正面、背面、側面,那些照片清楚的紀錄了軒戈留在他身上的傷。
"你想要什麽?"李爾冬開口,他不認爲莫紹找他來只是爲了給他看這些照片和驗傷單複印件,他沒想到自己的好友竟然...會做出這種事。
"很簡單。"莫紹爲自己的成功滿意地笑了,是解脫的笑,而這笑看在軒戈的眼裏卻分外的刺眼,"希望軒先生今後不要再來打擾我,我要上大學了。而且,對于軒先生特殊的嗜好,我覺得沒有再承受下去的必要,至于我父親...我想他會明白的,而軒先生也不用再負擔我父親的醫療費用,我父親的病不會有所好轉,我已經幫他找了保姆,會帶他到鄉下的叔叔家去。"
"就這些?"李爾冬不想信,這些東西足夠莫紹毀了軒戈,毀了創原。
"嗯,就這些。"
莫紹又拿出幾個信封,放下,"軒先生,雖然我覺得您是個變態,不過我不是MB,所以這些錢還給你,不過我看傷買藥的錢從裏面扣除了,這是您該付的,就像您覺得我該爲我父親的失職而負責一樣。"軒戈好象被莫紹的舉動震住了,從看到那些照片後他就一直沒開過口。
莫紹並不想知道軒戈的決定,他清楚,這件事軒戈沒有拒絕的余地,"軒先生,李先生,現在的網絡很發達,這些東西我隨便在網上傳一些,我想軒先生和你們的公司都會很麻煩吧。我知道你們會想辦法從我這裏把底片還有原件弄到手,不過底片和原件並不在我手上。你們也不要考慮殺人滅口,如果我死了,你們會更麻煩。我不想威脅你們什麽,只是不想再和軒先生有什麽瓜葛。"喝完最後一口茶,莫紹穿好鞋站了起來,"李先生,我建議您帶軒先生去看心理醫生,我雖然沒有告他的意思,不過...也許別人會告他。"
"我們怎麽相信你?"李爾冬問完就發現自己問了個愚蠢的問題,果然他聽到莫紹的回答,"你們只能選擇相信。"
再也不看兩人,把桌上的東西收回袋子裏,莫紹放回書包,轉身毫不留戀地轉身准備走,身後的軒戈突然開口,"爲什麽?爲什麽是現在?"他竟然敗在了一個他從不上心的玩具手裏。
"我要高考,沒有多余的精力去處理這件事,高考對我很重要。"莫紹答完就走了,這一刻他又變成了從前的莫紹,軒戈被他從心裏沒有遲疑地清除了出去。
留下的兩人久久無語,李爾冬點了支煙,直到一支煙快抽完後他才看向一臉平靜的軒戈,"和你這麽多年的朋友,我竟然不知道你有性虐待的傾向。"這句話,李爾冬說的很憤怒,"軒戈,我他媽的想揍你一頓,你是人麽你!人家還未成年!你竟然下得去手,我眞他媽的看錯你了!"要不是這裏有其它人,李爾冬眞想狠狠揍軒戈一頓,"莫紹果然沒說錯,你是該去看心理醫生,你他媽的有毛病!"氣憤不已地拿大力地熄滅了煙,起來就走,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動手。
"也許我眞他媽的有毛病..."軒戈在李爾冬走後,臉上出現猙獰、憤怒、不甘及...渴望的表情,拿過莫紹用過的杯子,就著莫紹喝過的地方喝了下去...雖然沒有茶水...原來,那張嘴裏可以說出很多的話。
03
南方城市夏天酷熱多雨,宿舍裏的男生僅穿著內褲,身上搭著濕毛巾,吹著床頭的小風扇,讓自己涼快些。衝完涼的莫紹卻穿著短褲短袖從衛生間裏出來,本科生的宿舍相對研究生和博士樓來說非常豪華,不僅有單獨的衛生間和洗漱間,每個人的床下就是自己的書桌,並配有網線,這讓他們感到十分的方便。
考來這所全國有名的大學已經兩年,莫紹雖然還是話不多,但和宿舍裏的人相處的卻很融洽。輕松地考上自己喜歡的專業,莫紹放棄了做了很多年的網上商店。從他考上大學的那一刻起,他就徹底擺脫了所有的束縛,過著自己向往的獨立生活。賣掉了自己的房子,一部份留給了父親,讓他繼續治療,剩下的他存了起來,與他開店以後掙的錢一起。他的積蓄足夠他大學四年的學費和生活費,也足夠他畢業後自己創業,不過他沒有那麽大的野心。母親還是會定期寄來生活費,雖然他們之間的關系在別人看來很冷淡,但莫紹知道,母親和他一樣天性如此。
莫紹很喜歡動畫設計,但他從未和父母說過,只是在發覺了自己的愛好後他就一直朝著這個方向努力。父母的職業讓他從小可算是衣食無憂,但他想早點獨立,因爲那時候父親希望他去學醫,而他最討厭的就是醫生,因爲他很討厭醫院的味道。而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要眞正的獨立,所以初中開始他就依靠母親的關系在網上開了個小店,開始掙得不多,後來卻做得有聲有色,但因爲他要讀書,所以請了兩個人幫他開店,上大學之後他索性把店轉讓給了其中的一個人,畢竟開店不是他的興趣,雖然幫他掙了一些錢。
"莫紹,老子太佩服你了,這麽大熱的天你還裹得那麽嚴實,放心,雖然你的身材實在不怎麽地,我們也不會笑話你的。"宿舍的應景拿個噴壺不停地往身上噴水,他是北方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南方的夏天。
莫紹洗著衣服,雖然已經是晚上了,可水仍然是溫的,"我不覺得熱。"他當然也熱,可是當初他雖然已經很小心,身上還是留下了傷疤,他不能讓別人看到他後背上的秘密。
"我操!再這樣下去我非成人幹兒不可!"應景現在恨不得泡到冰裏。
"應老大,你別走來走去的,心靜自然涼,瞧人家莫紹,沒見熱得像你一樣。"躺在床上看小說的賀鴻元頭上吹著風扇,手上拿著扇子,他也是北方人,後悔到南方讀書已經後悔了兩年了,從他下火車的那一刻起。
"要不我們合夥買台空調吧。"在上網的杜明提議,網頁上赫然是目前各種空調的價格,"我看了下也就1000多,咱宿舍六個攤一攤,一個人也就二百多一點兒。"
"好主意!杜明,你這家夥怎麽不早點說啊。"應景開始翻錢包,再熱下去他就要請假回去避暑了。
"能行麽?就咱宿舍這點功率,用空調,還不天天燒保險絲啊。"賀鴻元的話如一盆熱水澆在了應景的頭上。
"去問問吧,我們自己掏電費,學校也許會同意。"莫紹開口,既然都允許他們買洗衣機了,應該也會允許他們裝空調吧。
"莫紹,要不你明天去問問?"應景帶著幾分乞求,莫紹長得瘦弱,又好看,學校的老師對這種學生都比較寬容。
"...嗯,我去問問好了。"雖然不想攬事上身,可宿舍裏的其它人在他們院都是榜上有名的人──黑名榜──除了他還沒別人能去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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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個上午,莫紹終于讓學校後勤處的老師們松了口,畢竟天實在是太熱,氣象台已經發布了橙色高溫警報,爲防止學生出現不良反應,莫紹他們想裝空調的請求被接受了,但前提是他們必須取得院裏的同意,然後後勤處才能給他們換保險絲,並重新設置電表的最大功率。
到了院辦,負責的老師沒在,另一位老師讓他等一會兒,等了沒五分鍾那位老師也出去忙了,辦公室內只留下了莫紹。又過了五分鍾,那位老師還沒來,而放在那位老師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想了大約十幾下,停了一會兒又繼續響。莫紹無動于衷,因爲這是別人的私人電話,他不會去接。這樣幾次後,手機終于不想了,可辦公室的電話卻想了,這次莫紹接了。
"餵,請找下韓莊維。"電話裏的人聲音很粗犷。
"韓老師沒在。"莫紹准備挂電話。
"這樣啊...他手機是不是沒帶。"
"嗯,在辦公桌上。"莫紹頓了下問道,"請問您有什麽事麽?我可以幫您轉達,韓老師一會兒就回來了。"
"....."電話裏的男子猶豫了一下開口道,"我是他哥,你告訴他我撞車了,讓他到xx路口來接我一下。"
"...好..."見男子不再說話,莫紹挂了電話。
出了辦公室,莫紹關上門,沒有回宿舍而是出了校門,上了出租車。
到了那個人說的地方,莫紹下了車並沒有走過去。路口確實有輛被撞壞的車,但沒有莫紹想象中的流血和人群。那輛車很不錯,莫紹有些可惜,他很喜歡這種像吉普但外形是流線型的車,具體叫什麽他不知道,不像應景對車很有研究。見靠在車邊的人抽著煙,沒受傷的迹象,莫紹決定回學校。
往回走了兩步,莫紹等著出租車,身後傳來煙味,莫紹轉頭。車邊的那個人走到了他身旁。
"你是剛才接電話的那個吧。"見莫紹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兩步,韓莊隱丟掉了煙,剛才看到這個人下了車就看著自己,好象確定他有沒有什麽事,隨後就准備走,他直覺是那個接電話的人。
"嗯,韓老師不在。"莫紹簡單的回答,因爲韓老師不在,所以來看看是否很嚴重。這個人塊頭很大,也很高,莫紹又後退兩步,這樣看起來比較不累。不過臉上有兩道疤,再配上他的五官,看上去有點像電視裏的那種黑道大哥,穿的也像,這麽熱的天竟然穿著黑色的T恤和長褲。
"我叫韓莊隱。"
"莫紹。"
韓莊隱戴上墨鏡,回到車上,莫紹以爲沒自己什麽事了,轉身繼續等出租車,聽到腳步聲,他奇怪的看去,還有什麽事麽?他的表情透著這樣的詢問。
韓莊隱指指前面的咖啡屋,"我請你喝咖啡,謝謝你這麽遠跑過來。"
莫紹卻對駛過來的出租車招手:"不用謝。"上車,卻是看也不看韓莊隱就讓車載自己回學校。他來的目的很簡單,所以沒必要和一個陌生人相處。
莫紹的態度讓韓莊隱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莫紹已經走了。第一次見到這麽奇怪的人,韓莊隱摸摸自己的臉,心想是不是嚇到人家了。
"莫紹..."韓莊隱又走回車邊,靠上去給弟弟打電話,"好獨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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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當莫紹上完課又去院辦的時候,他的手續很快地辦好了。負責的韓老師對他的態度非常好,莫紹知道這是爲什麽。當他回到宿舍告訴大家可以裝空調之後,莫紹差點遭到應景的熱吻,只不過在應景激動地衝上來想捧住他的臉時,被莫紹一本英文詞典砸了上去。2313宿舍的人這才發現,他們宿舍最厲害的不是應老大,而是平時看起來最柔弱的莫紹。
裝了空調的生活對宿舍的人來說就像是魚兒進了水,除非是必要的課程,其它的課他們是能逃則逃,當然,除了莫紹。來到大學,他才知道自己可以學很多東西。他選修了許多和自己的專業有關的課程,還選修了藝術欣賞、電影欣賞等等之類的陶冶情操的課程,不爲別的,因爲那些課讓他覺得很平靜,尤其是老師會放一些很經典的電影,從中他感受到快樂。
因爲他們宿舍裝了空調,其它宿舍也開始陸續裝空調,但很少像他們宿舍一樣幾乎成天開著,誰讓他們宿舍的人都很有錢,但莫紹不覺得自己是有錢的那一分子。爲了獎勵他成功地辦成這件事,宿舍的人免去他一半的電費,莫紹欣然接受,毫不謙虛地接受。對他的性格已經有些了解的宿舍五人,並不覺得奇怪,莫紹在他們眼裏是一個融合了正常與奇怪于一體的怪人,雖然很矛盾。
04
下課,隨著人潮莫紹的腦中想著今天老師布置的作業,讓他們單獨完成一段Flash的制作,莫紹不知道該構思一個怎樣的情節,他雖然喜歡制作動畫,但他並不是一個充滿想象力的人,莫紹常常會想,興趣能否變成現實?
出了教學樓,莫紹還在想著主題,直到他快撞上一個人,仰頭,太高,後退兩步,准備繞開繼續走,又被攔下,莫紹這才仔細看看來人,他見過。這次莫紹沒有後退,而是韓莊隱後退了兩步,他知道莫紹在自己面前顯得太過..."嬌小",這個詞不能形容男人,可莫紹在韓莊隱看來只能算男孩兒,一個有些發育不良,營養不良的男孩兒。
"中午了。"韓莊隱首先打破兩人間的沈默,今天的他仍戴著墨鏡,但身上換成了白色的貼身短袖和短褲,腳上是一雙人字拖。
"嗯。"莫紹看看太陽,在頭頂,他知道是中午了。
"吃飯吧。"韓莊隱又道,這話說得有點不清不楚,莫紹繞過他去食堂,他餓了,下午還有四節課。
韓莊隱不緊不慢地跟著他,快走到食堂的時候才開口道:"我沒有你們食堂的飯卡。"
"我有。"莫紹進了食堂好不容易找到個空位,剛把書放下,韓莊隱就坐到了對面,"我幫你看位置。"不曾感受過的大學氛圍,讓韓莊隱有些不自在。
"米、面、饅頭、餅子。"
"米。"
始終沒有摘掉墨鏡的韓莊隱直直地看著在人群中穿梭,到各個窗口打飯打菜的人,眞的是,很奇特的孩子。他知道自己不應該來的,結果今天開車路過這裏,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進來,正當他覺得自己的行爲很可笑的時候,他看到了從大樓裏走出來的,若有所思的莫紹,而他卻是想都未想地就走了上去。
飯菜端來了,很豐盛,有菜有湯,有葷有素,有飯有餅。把飯放到韓莊隱面前,莫紹吃著餅,就著涼菜,那段過去雖然已被他拋開,但仍是留下了後遺症,例如他變得不怎麽愛吃肉。
"你中午就吃這點兒?"吃了半天見莫紹就吃了一個餅,喝了碗菜湯,吃了一小碟涼拌芹菜,韓莊隱皺起了眉。原來這些葷菜都是莫紹給他買的。
莫紹把湯喝完,"飽了。"另一個後遺症就是他的飯量變成以前的1/2。
"太少了,"韓莊隱把碗裏自己沒動過的飯撥到莫紹的碗裏,"大學的課業應該很緊張吧,吃這麽少會扛不住的,你看你瘦得只剩下骨頭了。"韓莊隱說不清自己現在的心情,有些心疼,心疼這個不怎麽好好照顧自己的孩子。想到自己的弟弟妹妹,韓莊隱就想好好照顧一下這個孩子。
"飽了。"莫紹卻是拒絕再吃,把飯又撥了回去。食堂裏的人很多,韓莊隱不能讓自己的行爲看起來太奇怪。吃掉碗裏的飯還有莫紹給他打的菜,韓莊隱掏出錢包,"多少錢?"
"一共二十一,你給我十塊零五毛。"莫紹的回答卻讓韓莊隱笑了,這個孩子,不僅奇怪,還很可愛。
"沒有零錢。"韓莊隱掏出張一百,莫紹卻沒接,"我找不開。"
"那就先別找了,當作我今後的飯錢。"說完,手上的錢被接了過去。莫紹沒問韓莊隱爲什麽還會來,對他來說多個人和自己一起吃飯並沒什麽。
"能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麽?"吃了飯,韓莊隱給兩人要了杯冰可樂,但還在食堂。
"沒有,"第三個後遺症,"不喜歡用。"
"宿舍。"
"XXXXXXX"莫紹很快說出來,韓莊隱記在了手機裏。擡頭,見莫紹盯著他的手機瞧,韓莊隱放到莫紹面前,讓他看個夠。
莫紹拿起來把玩了一翻,記得他用手機的那會兒,還沒見過有人用這種手寫的呢。看完後,莫紹把手機還回去。
"喜歡?"韓莊隱問。
"我不喜歡手機,只是沒見過這種的。"莫紹仍是細細的品著可樂,一點點地吸,這是他喝東西的習慣。
"下午有課?"
"嗯,四節。"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
聽到莫紹下午有課,韓莊隱准備走,站起來才發現坐著的莫紹更顯瘦小。喝完最後一口,見韓莊隱的可樂還有一半,莫紹拿過來取了蓋子,把剩下的可樂倒在自己的紙杯裏,再小口小口的喝完。韓莊隱就那麽一直看著莫紹,剛才他撥給莫紹的飯,莫紹不吃,他以爲莫紹是嫌那是他吃過的,可他剩下的可樂,莫紹卻會喝...想到今天的午餐,莫紹把東西吃的很幹淨...是個不喜歡浪費的孩子...
"宿舍遠麽?"韓莊隱覺得自己很莫紹在一起,一定要自己找話題,只要找到話題,莫紹就會配合下去。
"不遠。"指了下前面的6號樓,莫紹加快步伐,他要吹空調。
"幾點下課。"在莫紹將要進樓的時候,韓莊隱問。
"5點半。"仍是毫不遲疑的回答,莫紹卻是跑了起來,他要吹空調。見莫紹跑了,韓莊隱才掏出煙,在他看來莫紹雖然很奇怪,但卻是個極容易看懂的孩子,因爲他很誠實,誠實地表達他的意思,而這已經是近乎絕種的品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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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快的餐廳內,莫紹津津有味地吃著素粉,對面的人只要了杯咖啡,常戴的墨鏡摘掉了,完整的臉帶著不協調的微笑,因爲那張臉實在不適合微笑。和莫紹吃了一個月的食堂,終于把莫紹帶了出來。莫紹很誠實,卻也有戒心,這讓韓莊隱更加地放不下他,他實在想象不出怎樣的環境會造就出這樣一個孩子。
時間長了,他對莫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而這些了解讓他與莫紹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他知道自己應該遠離莫紹,在他還沒有完全幹擾到自己的時候,可有些事往往不能盡如人們的意願,他想對莫紹做些什麽,做些能讓他開心的事情,例如,帶他來這裏吃東西。雖然莫紹沒有笑,也沒有說什麽,可他就是知道莫紹現在很高興,滿足地...像一只貓。只是,這只小貓的飯量依舊讓他很不滿。
"飽了。"吃得幹幹淨淨,再把果汁喝掉,莫紹揉揉胃,很飽,很撐。
"出去走走吧,今天涼快一點。"韓莊隱心裏在笑,自從他知道莫紹的性格後,兩個人的飯菜就由他來負責,而他自然會給莫紹分配多一點的食物,雖然沒多多少,但莫紹現在吃的比第一次見到他時多了一些,相信今後會越來越多,而他也會長些肉出來。
開車把莫紹帶回學校,兩個人在校園裏散步,莫紹的學習很緊張,所以經常忘了吃飯,剛才算是宵夜的一頓卻是莫紹的晚飯。
"小紹,要放暑假了,幾號回家?"韓莊隱心底湧上一絲不想讓莫紹回去的念頭,隨即他壓了下去。
"回家?"這個詞讓莫紹頓了一下,"我在學校。"對他來說,學校就是他目前的家。父親去年走了,母親有自己的生活,他已經獨立,不需要放假還要回家。
"不回家陪陪家人麽?"韓莊隱一聽有些高興,卻仍勸道,"今後等你工作了,想回家都回不去了。"
"學校就是家。"莫紹的回答讓韓莊隱的心驚了一下,而他接下來的回答讓他覺得自己的牙根出酸了幾下。
"我爸不在了,我媽有自己的事,所以我在學校。"莫紹不明白韓莊隱爲什麽那麽看著自己,好象自己很可憐,他解釋,"畢業後我買了房子,房子就是我的家。"他可憐麽?他不覺得,這是他喜歡的生活。
"小紹,如果暑假你在學校的話,你到我那兒打工吧,我正好缺個人。"收回自己的疼惜,韓莊隱知道莫紹不需要他的同情,因爲莫紹並不覺得傷心。
"什麽工作?"莫紹有些興趣,他本來也是准備去打工的。想想他好象一直不知道韓莊隱是做什麽的。
"酒吧招待。"
"好。"依然是想都未想的回答。
"但是離你學校很遠,而且是晚上,你可能要搬到酒吧去住。"韓莊隱沒說酒吧的上面就是他的住處。
"....."這次莫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問,"有空調麽?"他已經習慣了。
"當然。"韓莊隱的眼中閃過笑。
"好。"也許能爲他增添些制作動畫的靈感。
05
我時常在想,是不是眞有那種被虐得死去活來,還要愛對方的愛情,也常常想,處于劣勢的一方是不是永遠沒有出頭之日?看到大大的留言,有一個尼子很有感觸,哪怕身體上的傷害再重,當我的心沒有受傷,也許,那對我來說就不是傷害。
其實尼子的虐也許只能寫到這種程度,因爲就如我自己寫的那樣,爲虐而虐的人是變態,而尼子不是變態,所以寫不出來,就像我無法去看《天生殺人狂》等很那種的電影一樣,天性使然,所以啊,大家不會看到尼子寫那種虐得讓大家看得心悸的文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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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勁搖著容器,莫紹專心地配置著飲料,他以爲酒吧都是那種很亂很吵的地方,可韓莊隱的酒吧卻很甯靜,反倒像茶室。看得出,來這裏的人都比較有格調,當然消費也很高。他沒有去做招待,第一天來就被調酒師給吸引了,他一直想知道爲什麽容器晃一晃,就能出來好喝的飲料和酒水,不過目前他還沒有品嘗過後者。沒有開口,韓莊隱就讓他跟著調酒師學,半個月也算是小有所成,雖然調出的東西只有他和韓莊隱喝過。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打工,因爲他並沒有爲韓莊隱做過什麽,但既然韓莊隱沒說,他也不會問,至于工資,韓莊隱給不給不在他考慮的範圍內,漫長的暑假韓莊隱爲他找了一件事情做,這讓他很滿足。
"小紹,給我來杯‘鶴頂紅'。"剛從外面進來的韓莊隱坐到吧台前,"鶴頂紅",莫紹的發明,因爲很紅,所以取名"鶴頂紅",對這個名字,韓莊隱唯有接受。
拿過一個新的容器,莫紹用十分鍾給韓莊隱調好酒,他以爲自己會住宿舍,卻沒想到是和韓莊隱住在一起,也沒想到韓莊隱這樣的人會住在酒吧裏,因爲過去有個人住的是很大別墅,雖然那在他看來是浪費。
"小紹,明天我要去D市,要不要一起去,那是海濱城市,會涼快一些,而且你可以去看看大海。"他想帶莫紹出去玩玩,這個孩子缺少一些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熱情。
"好。"喝口自己新發明的飲料,莫紹給韓莊隱倒了一杯,"‘阿爾卑斯'。"奶糖的顔色,所以叫奶糖的名字。
"‘阿爾卑斯'",韓莊隱再一次爲莫紹起的名字而失笑,"感覺上應該是情侶喝的飲料。"他還記得那個廣告。
"奶糖。"莫紹有著不一樣的理解。
喝一口,韓莊隱舔舔嘴,"嗯,果然是奶糖,不過比‘阿爾卑斯'奶糖好喝,不錯,再來點。"帶著一點奉承的話卻讓莫紹笑了,這一笑韓莊隱手中的杯子差點掉在地上。假裝弄頭發掩蓋住自己的失態,韓莊隱無法從剛才的一見中緩過神來。莫紹...第一次對他笑,笑得...很美。
這一笑,莫紹的嘴角一直上揚了幾度,他很高興自己調制的東西韓莊隱愛喝,因爲他是他唯一的顧客,就像自己的作品被誇獎一樣,那讓他有成就感,覺得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
"小紹,把你身份證號碼給我,我要訂機票,今天早點睡,我們明天早點走。"暗自嘲笑自己的幼稚,韓莊隱道,他已經過了激情的年紀,他知道自己喜歡莫紹,可他比莫紹大了整整十歲,而且他知道莫紹和自己不是一類人,不像他只喜歡男人。他不想汙染莫紹,進了這個圈子要承受的壓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忙著研究新的飲料,莫紹直接從錢包裏把身份證丟給了韓莊隱,"飛機好坐麽?"長這麽大他還沒坐過飛機,雖然以前的他,家裏很有錢,但父母很少帶他出去玩。
"很吵,但很快。"身份證上的大頭照,比現在更加地青澀,面無表情的臉在那時候就沒有任何的情緒。莫紹只是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再多問,整個心思埋進了調酒的事業之中,忘記了一切,包括韓莊隱。而韓莊隱則在莫紹看不到的時候,把心裏的感情釋放進雙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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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的人很奇怪地看著莫紹,任何一個看到在飛機上拍來拍去的人都會覺得奇怪,除了當事人本人及韓莊隱。頭一次坐飛機的莫紹,從進機場開始就拿著韓莊隱的相機開始拍,直到他上了飛機二十分鍾後。
韓莊隱訂的是頭等艙,拍完照的莫紹就開始看窗外,在VIP候機廳裏吃飽了的他只要了杯茶。莫紹的表現很像個孩子,見到新鮮的事物就會探查個明白,韓莊隱很喜歡看到他這樣,他希望他能活潑一些,能...多笑一些。
觀察夠也新奇夠的莫紹放低椅背,覺得有些累,韓莊隱爲他要了條毯子,"小紹,睡會兒吧,等你睡醒了我們就到了。"
"韓莊隱,輪船好坐麽?"主動挑起話題的莫紹讓韓莊隱心動不已,"小紹暈船麽?如果不暈船,就很好坐。"
"不知道,沒坐過,我不暈車。"他很喜歡韓莊隱的車,銀色的商務車,非常漂亮,"韓莊隱,能教我學開車麽?"
"等我們回來以後,我教你開車。"見莫紹快睡著了,韓莊隱用手遮住他的眼睛,"快睡。"手掌下的眼睫毛蹭了幾下就不動了,韓莊隱沒有拿開手,爲這唯一的一次碰觸對方而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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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莊隱雖說是來D市辦事的,可前後幾天他只單獨出去過一次,就一直帶著莫紹四處玩。韓莊隱這才發現莫紹去過的地方少得可憐,他發誓今後要多帶莫紹出來玩。
玩了一天,兩個人隨便吃了點東西馬上返回了酒店。到了酒店,兩人先後衝了個澡就趴在床上動不了了。躺了一會兒,韓莊隱見莫紹睡了,走到他的床邊,"小紹,小紹..."見莫紹睡死了,韓莊隱輕輕坐在他身邊,有些粗糙的手指摸上莫紹的臉,他只能在莫紹睡著之後看看他,摸摸他。
喜歡,非常喜歡,以爲自己不會再有這種心動的感覺,可自從認識了莫紹他就越來越無法欺騙自己。和莫紹在一起很輕松,他不會問他去做什麽,也不會幹涉他的事情,是什麽就是什麽。莫紹不是那種清純的少年,需要人去呵護,他知道自己要做什麽,並會爲著這一目標去努力。他也不像一些孤傲的少年,拒絕別人的一切好意。他把自己認得很清楚,別人的好意在他認爲可以接受的時候他會接受,若別人不再付出,他也不會傷心。他想知道莫紹的心在哪,這是男人的劣根性,希望自己在意的人能爲自己改變。同莫紹相處的這幾個月,他知道莫紹對他有些不同了,可不夠,遠遠不夠。他的心分成兩半,一半讓他推開莫紹,一半讓他抓住莫紹。但他不會讓莫紹知道自己的感情,二十歲,正是花樣年華的時刻,他的生活應該更豐富更精彩。
把莫紹抱起,抽出他身下的被子,韓莊隱把他放下,莫紹在被放下的時候翻了個身,韓莊隱正准備給他蓋被子眼神就變了。莫紹穿的T恤並不大,這一翻身露出了腰部,韓莊隱把T恤向上掀開一些,雙眼因莫紹後背的傷疤而變得嗜血。
"阿文,是我,莊隱。"
"韓老大,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了?"韓莊隱的聲音讓對方知道出事了。
"幫我查一個人。"陽台上,韓莊隱亞低的聲音是冰冷的,"他叫莫紹,A市的,你幫我查下他所有的資料。"
"韓老大,要不要我找幾個弟兄幫你廢了他!"對方的聲音也狠了起來。
"說什麽呢!"韓莊隱知道自己的口氣誤導了對方,"他是我的人,有人欺負了他,所以我才讓你幫我查。"
"什麽?有人敢欺負韓老大的人,放心,我阿文一定幫你查清楚。"
吐出口氣,韓莊隱壓制著體內的怒火,他已經不是當年道上的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韓老大,他要學會冷靜與理智,拳頭雖然好用卻最好別用,只有莽撞的人才會用拳頭說話。但是對于傷害莫紹的人,他不會放過,也許莫紹今天的性格,就是因爲他身上的那些即使消除也能看到的疤痕。腰上、腿上、肩上...有咬的,有打的,莫紹究竟經曆過什麽,想到莫紹曾被人虐
待過,韓莊隱只能靠一支支煙才能讓自己不失去理智。
在莫紹醒來之前韓莊隱又衝了個澡,莫紹對煙味過敏,所以他從來不當著莫紹的面抽煙,而他抽煙的次數也開始響應的減少。冷水澆在身上,卻澆不涼心中的岩漿,他的身上也有很多疤,和人打架,與人鬥狠,難免會有,臉上的兩道就是和人爭地盤的時候留下的。可以他對莫紹的了解,莫紹絕對不會是那種小混混,莫紹的身上沒有那種氣,那種曾混過的氣。他聽過很多父母虐待孩子的事,他的父母早逝,他一手帶著弟弟妹妹,爲了錢他高中就辍學開始混了,從小混混到眞正的老大,掙夠了,也不想弟弟妹妹爲自己擔心受怕,他離開了那個世界,開酒吧,開餐廳,辦公司。

以他的身份,他有過不少男孩兒,可隨著年齡的增長那種純粹的肉欲越來越讓他覺得無趣。這兩年更是清心寡欲,一年也找人解決不了幾次,可見到莫紹之後,他才知道他還沒老。
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正在想事的韓莊隱看著突然進來的人,就那麽看著他,沒有關水,沒有拿浴巾遮住自己。
莫紹還沒睡醒,眼睛都沒完全睜開,他知道韓莊隱在洗澡,可是他忍不住了。走到馬桶前,莫紹脫下睡褲,從內褲的邊緣掏出自己有些粉紅的小弟弟,解放了起來。隨著液體進入馬桶中的聲音響起,身旁浴房內的水龍頭關掉了,韓莊隱擦幹身體走了出來。
"韓莊隱..."莫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穿上褲子,"明天休息一天,我累了。"繞過韓莊隱莫紹准備繼續睡覺,他的四肢都開始酸痛。突然被抱住,莫紹這才睜開了眼,意識仍有些混沌,"我要睡覺。"迷蒙的雙眼,因剛起來而紅潤的雙唇,帶著鼻音的低喃,讓韓莊隱胸口的怒火變成了另外一種火,剛才的視覺衝擊讓他的理智在崩潰的邊緣。
當韓莊隱興奮的器物頂在莫紹的腰上時,莫紹完全醒了。比平時更淡漠的推開韓莊隱,莫紹決定離開,離開這裏,回學校。剛走到床邊准備整理東西,莫紹就被韓莊隱壓到了床上。他的身上多了件浴袍。
"對不起,小紹,對不起,別這樣...我知道你覺得我很惡心,但我保證今後不會出現第二次。小紹,我...我沒想對你做什麽,我只想照顧你,我..."韓莊隱急了,以往的狠厲他無法使出,這樣的狀況讓他不知道該怎麽處理,如果是以前他定是扒了衣服就上的,但莫紹不同,他是他喜歡的人。
莫紹看著上方,臉上依舊的沒有表情,卻沒有推開韓莊隱,韓莊隱起來穿好衣服打電話訂了機票。莫紹起來進到浴室把門鎖上,外面的韓莊隱苦笑兩聲,沒想到這麽快就結束了。
06
那一天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當晚他們就回到了C市,到酒吧收拾了東西莫紹沒讓韓莊隱送自己,打車回了學校。韓莊隱被莫紹丟到了心外,而莫紹卻定在了韓莊隱的心裏。回來的第二天韓莊隱就失蹤了,對于每晚必來的電話突然消失,莫紹沒有反應,宿舍只有他一個人,莫紹上網、吃飯、圖書館成了他新的三點一線,他變得更加沈默,更加的冷淡。
一個月過去,莫紹都沒有見到韓莊隱,就像分開的那天韓莊隱對他保證的,不會再來找他。馬上要開學了,宿舍的人陸續回來,莫紹在宿舍呆著的時間卻越來越短,甚至開始不回來過夜。這一變化讓宿舍的人終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逮了兩天,應景在上課的時候終于碰到了失蹤了兩天的人。
"莫紹,你沒事吧,你最近都去哪兒了怎麽也不回宿舍,是不是交女朋友了?"應景知道最後這句猜測非常不可能。
"我找人。"莫紹回了句,似乎想起了什麽,他把書交給應景,"幫我請假。"沒有解釋莫紹就跑了,讓應景一頭霧水,不過可以想見莫紹眞的有了麻煩。
"韓老師,"走進辦公室,莫紹直接說明來意,"我要韓莊隱的電話。"
韓莊維的臉色卻有些憔悴,"小紹,告訴我你和我哥到底出了什麽事,他一聲不響的人就不見了,電話也打不通。"他知道自己兄長的性向,但那是他的哥哥,是爲了他們放棄一切的哥哥,除了理解和支持他什麽都不能做,他也知道哥哥喜歡這個男學生,可他無法阻止。
"我要韓莊隱的電話。"莫紹仍是那麽一句,韓莊維無奈只得把大哥的手機號寫下來,"小紹,如果不喜歡我哥就別給他希望,他不是你們這些年輕人,跌倒了還能爬起來。"莫紹沈默著,拿過號碼就走了,韓莊維卻疲憊的搓搓臉,哥,你到底去哪了。
霸占著宿舍的電話,莫紹從回來後就一直重複的撥著一個號碼,見他這樣其它人也不敢吭聲。這一坐就是四個小時,莫紹也打了四個小時。又撥了一次,當莫紹准備撥重複鍵時,電話通了。
"韓莊隱,"也不管對方是誰,莫紹直接說,"我今天晚上去你那兒。"挂了電話,莫紹站了起來,久坐的雙腿有些僵硬。
收拾了東西,對宿舍人說了句,"一個星期不回來。",莫紹就走了,留下其它人面面相觑。
"莫紹跟他那個新交的朋友出事兒了吧。"應景怎麽看怎麽覺得這兩人怪怪的。
"別管了,小心莫紹再給你一本詞典。"賀鴻元也瞧出了些苗頭,不過他卻覺得這種事和莫紹很搭,說不上來爲什麽,別人他也許會覺得惡心,可莫紹,他卻覺得很正常,也許是因爲莫紹的性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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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韓莊隱位于酒吧上面的套間,莫紹大致收拾了一下,他知道今晚韓莊隱會回來,一天沒怎麽吃東西,他也不餓。打開韓莊隱的計算機,莫紹也不管自己這樣做合不合適,出現在莫紹眼前的桌面是他睡著時的樣子。在韓莊隱的計算機裏,莫紹找到了很多自己的照片,大部分都是用手機拍的。從莫紹第一次來韓莊隱這裏找他的時候,莫紹就發現了這件事。
9點鍾,韓莊隱回來了,莫紹已經關了計算機,坐在沙發上,莫紹就那麽看著韓莊隱,眼神很平淡,沒有因韓莊隱的變化而有所波動。
當韓莊隱走到離莫紹還有兩步遠的時候,莫紹開口:"你很難聞。"韓莊隱苦笑兩聲,走進浴室,濃濃的煙酒味和汗味,他當然難聞。
洗幹淨的韓莊隱剃了長長的胡子後才出來,沒有胡子的遮掩,起碼受了二十斤的身體讓他的臉很明顯的多了兩個坑。
"小紹,你找我有事麽。"韓莊隱的聲音很啞,就像被煙熏壞了一樣,坐在地毯上,他有些疲倦地靠著床問,既然他已經決定不再見莫紹,爲什麽莫紹卻又來找他,韓莊隱沒有往好處想,什麽也沒想。
莫紹走到韓莊隱面前坐下來,"韓莊隱,你喜歡和男人上床?"他問的很直接,韓莊隱卻開不了口,艱難地點了下頭。
"你舒服麽?"...仍舊只能點頭。
"對方呢?"...韓莊隱覺得自己會被莫紹折磨死,爲什麽要用冷漠的表情說出這麽挑逗的話,"舒服吧。"
"我不舒服。"這句話韓莊隱體內的什麽火都沒了。
莫紹脫下了衣服,轉過身,指指背後的傷疤,"上床對我來說只有這些。韓莊隱,你對我很好,也是我第一個覺得很好的人,如果你想要我,我給你,但如果你也有這種嗜好,你不要再來找我。"欠別人錢就要還,他欠韓莊隱,所以想過之後,決定還是還了。
赤裸的上身被人用毛巾被裹起來,莫紹被韓莊隱抱緊,"小紹...對不起...不會...我不會再對你...做我的弟弟吧,今後我這裏就是你的家。"這些傷是這樣留下的麽?韓莊隱心中的疼與怒,讓他想殺人。
"你不要麽?"相對于韓莊隱的痛苦,莫紹卻顯得很平淡,"如果你不要那我要回學校了。"仍舊是平淡的語氣,說著讓韓莊隱更爲痛苦的話。
"小紹!你要逼瘋我麽?!"韓莊隱憤怒了,他扯開莫紹身上的毛巾被把他抱到了床上,壓了上去,"不要再說什麽讓我要你的話,莫紹,我喜歡你,如果你不接受就拒絕我,別因爲可憐我而給我,我韓莊隱還沒那麽孬種!"
"我爲什麽要可憐你。"莫紹的回答讓韓莊隱只覺滿腔的憤怒無處可發,"是你想要我的,我對上床只有被虐的記憶,是你在意麽?"爲自己的猜想而有些不高興,莫紹想推開韓莊隱回學校,"算了,我不會來找你了。"
身體又被按回去,莫紹卻愣住了,他被韓莊隱吻了,第一次接吻,讓莫紹完全處于被動,沒有其它的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韓莊隱!"莫紹用力躲開,"你嘴裏好臭。"煙味兒,他討厭的煙味兒。
嘴移到莫紹的脖子上,韓莊隱道,"我戒煙。"
"韓莊隱..."身上的火熱讓莫紹有些頭暈,這是他從未體驗過的,"我不希望你是性虐狂。"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會很失望,說不上來的失望。
"不會,我不是...我會讓小紹非常舒服。"心中想著要如何收拾那個人,韓莊隱用手感受著莫紹細弱的身體,還有他身上的傷痕。
赤裸的兩個人因爲一人的拒絕,並沒有擁吻在一起。莫紹的腿一曲一伸,爲身上傳來的戰栗。韓莊隱像對待易碎的娃娃,用指腹輕磨過莫紹的每一寸肌膚,粗糙的手指在莫紹的乳暈上劃著圈,讓莫紹發出好聽的聲音。仍是因爲莫紹的不允許,韓莊隱不能吻莫紹的身體,因爲他的口水帶著讓他討厭的味道。
沿著茱萸下滑,韓莊隱的大掌帶著心疼及愛撫。來到莫紹的大腿根部,麽指磨蹭著那裏,莫紹的呻吟也越來越響,腦袋裏一直清明的思路有些連接不上。
"韓莊隱..."從那裏傳來的戰栗讓莫紹止不住地緊繃起來,這就是上床麽?莫紹突然覺得不排斥,眞的很舒服。
"小紹,喜歡,舒服你就說出來。"韓莊隱卻是懊惱自己這幾天煙抽多了,讓他不能盡情地吻莫紹。揉摸上莫紹已經堅硬哭泣的性器,韓莊隱的大掌可以包裹住莫紹的兩顆小球,因受過虐
待而過早停止發育的性器在韓莊隱的眼裏卻是能讓他色心大起的美麗。
韓莊隱不急著進入莫紹,他想讓莫紹舒服,這種想法讓他用盡各種手段挑逗起莫紹的性欲。青澀的莫紹哪裏經得起,雙腿無意識地打開,莫紹一手揪著床單,一手抓著韓莊隱,嘴裏的聲音是痛苦而歡愉的,他爲韓莊隱能讓他有這種感覺而驚奇。
"韓莊隱...你不要麽?"雖然舒服,但莫紹還是對韓莊隱單純的撫摸有些疑惑。韓莊隱的手停了一下,手指滑進莫紹的股縫裏,帶著一點濕潤的手感讓他看過去,竟是被清洗過了。莫紹今晚來,爲的就是與他上床?這個念頭讓韓莊隱的心裏有股說不上來的...不是滋味。他希望莫紹是因爲喜歡自己而願意和自己上床,可他知道莫紹不是,但他不想放開莫紹,如果這次他放開了,也許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他會抓住這次機會,讓莫紹喜歡上這種感覺,進而喜歡上自己。
"韓莊隱..."枕在韓莊隱的胳膊上,莫紹連發出的聲音都讓韓莊隱聽著險些化成一只狼,夾雜著不解、慌亂、舒服、性感、清純,讓韓莊隱覺得自己在誘拐未成年少年,而這種誘拐的感覺讓他克制不住,無法克制。
手指探進潮濕的穴道,韓莊隱再次咒罵自己,他想吻莫紹,想把他吃進肚子裏。莫紹開始在韓莊隱進來的時候,身體本能的反應及大腦中存留的那幾星不好的回憶,讓他開始排斥,不過他並沒有說,他是好奇的,好奇韓莊隱能讓自己有什麽其它的體驗。從來只有疼痛的地方,仍是疼,畢竟那裏很小,可是不一樣,他清楚的知道當韓莊隱的手指在裏面抽動的時候他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濕潤的聲音傳進韓莊隱的耳朵裏就如同餵他吃了一顆壯陽藥,快速脫掉自己的衣服,韓莊隱從床頭的抽屜裏找出一瓶潤滑劑。就在他幫莫紹潤滑的時候,莫紹卻是滿臉的疑惑。
"那是什麽?"這一問,韓莊隱卻是再也忍不住的吻上莫紹,不是因爲情欲而是因爲憤怒。莫紹不是第一次,卻不知道這是什麽,可以想見,那段日子的莫紹是怎樣過來的。莫紹卻生氣了,開始捶打韓莊隱,韓莊隱在莫紹眞正生氣前離開了莫紹的嘴,手指的抽動加快,成功的平息了莫紹的不滿。
"嗯..."那裏被火熱堅硬的東西一點點擠進來,莫紹還是疼得皺起了眉,但他沒有推開韓莊隱,而是拉過韓莊隱的手,"韓莊隱,你摸摸我。"粗糙的手摸在他的身上很舒服,可以讓他感覺不到那麽疼。
"小紹,是不是疼。"韓莊隱在想要不要退出來,卻聽莫紹道,"疼,可我想做完。"不能稱之爲鼓勵的鼓勵,讓韓莊隱不再猶豫的把自己的男性整根沒入莫紹幹淨溫暖又脆弱的地方。
輕微的律動到最後的狂野,韓莊隱觀察著莫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他知道莫紹是舒服的,從他的尖叫聲裏,從他水波流轉的眼睛裏。韓莊隱不會形容,他只知道當他在莫紹的體內進出的時候,莫紹好象希望他能快一些,讓他更舒服一些。除了叫,莫紹沒再說過一句話,但這讓韓莊隱已經知道了莫紹的感受。因爲被他用手掌撫慰的那美麗的性器已經噴發出莫紹的激情,不過他也好不到哪兒去,和莫紹相差了不到五分鍾,他就一泄如注了。
莫紹閉著眼,喘得很厲害,韓莊隱拔出了他的東西,然後進了浴室,他睜開眼,帶著情潮的臉恢複了平靜,非常的平靜。坐起來,拿紙胡亂擦了下身體,莫紹開始穿衣服,韓莊隱的舉動觸發了他一些不好的感覺,所以他要離開。
當他穿好衣服的時候,韓莊隱從浴室出來,驚訝而又生氣地看著他,"可憐完我,就要走麽?"韓莊隱生氣了,上前開始脫莫紹的衣服,莫紹開始推他,這一推讓韓莊隱骨子裏的黑道脾氣湧了上來,一把扛起莫紹就進了衛生間。
沒有爭吵,也沒有火藥味,浴室裏極爲安靜,莫紹趴在韓莊隱的身前昏昏欲睡,當韓莊隱把他帶到浴室,不顧他的掙紮脫了他的衣服把他放進浴缸裏後,他就不生氣了,只和韓莊隱說了句:"我不知道你是進來放水的。"韓莊隱立刻聽出了話裏的含義,他也收回了脾氣,進到浴缸裏對莫紹說:"今後我來給你清洗。"
"好。"被韓莊隱抱住,莫紹欣然接受了韓莊隱的事後服務。
原本單純的清洗,在韓莊隱的手指進到莫紹的甬道裏後,帶出了不一樣的氛圍。莫紹舒服的呻吟,讓韓莊隱又化身成一匹狼,莫紹不是兔子,他沒有抗拒,任韓莊隱把自己又吃了一頓,只是告訴韓莊隱要給他洗幹淨,他不想拉肚子。
07
考試在一個星期內全部結束了,莫紹不擔心自己的成績,他一向是班裏的第一名,雖然發生了軒戈的事,但莫紹不會讓任何事影響自己的學業,所以成績出來後他仍是第一。大學的考試和中學不同,早早考完就可以回家,不必等到放假。考完試的莫紹買了張去A市的火車票,晚上和韓莊隱吃了飯,莫紹告訴他自己要回A市一趟。韓莊隱聽到後,知道自己這幾天的不安是爲了什麽。
"要去見軒戈?"
"嗯。"
韓莊隱是成熟的,早年的經曆讓他比一般人更成熟,所以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只是平淡地對莫紹說:"如果你要回到他身邊,就和我說聲,別讓我蒙在鼓裏就行。"莫紹什麽也沒說,開始收拾行李,他帶了兩身換洗的衣服,拿了兩千塊錢,把衛生間他和韓莊隱換下的衣服洗了,給手機衝了一百塊錢電話費就走了,車票是晚上11點的,莫紹沒讓韓莊隱送,韓莊隱也沒提,只是在莫紹走後韓莊隱抽起了煙。
莫紹這一去就是二十天,韓莊隱知道莫紹不會回來了,自莫紹走後他就沒來過一通電話,韓莊隱也沒打過去,他也有自己的自尊,他也怕受傷,他等待著莫紹給自己宣布死刑的那一天。後天就是大年三十,韓莊隱沒有去買年貨,也拒絕了弟弟妹妹讓他和他們過年的請求,他還是去給莫紹買了過年的新衣服和禮物,這是他答應莫紹的。一個人走在街上,韓莊隱沒來由地感到寂寞,他以爲今年自己會不同,可誰知幸福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以爲自己很了解莫紹,可實際上他了解的遠遠不夠。莫紹從沒對他說過喜歡,也許他對莫紹來說只是個很舒服的性伴侶。可他氣不起來,是他一開始把莫紹拉進來的,莫紹和他不一樣,他是天生的同性戀,而莫紹不是。莫紹對軒戈,韓莊隱現在沒有把握,但莫紹既然去了A市,就表示莫紹不再計較那些事,軒戈畢竟是莫紹的第一個男人,畢竟...他在莫紹心裏或多或少都留著印記。
晚上沒回住的地方,韓莊隱叫了幾個老朋友喝了一頓,醉醺醺的在酒吧裏窩了一晚,朋友也看得出他失戀了,想著法子給他找樂子,陪他喝酒,韓莊隱把心中的苦悶和酸澀溶進一杯杯啤酒裏,還有他想哭卻流不出的淚。
第二天醒過來,韓莊隱把自己整理了一下,街上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他決定在家把這幾天挨過去。房間裏有很多莫紹的東西,包括他的筆記本,自他上次用過莫紹的筆記本後他就再沒用過了。鬼使神差的,韓莊隱打開了莫紹的筆記本,他覺得自己得在莫紹心裏留下點什麽,哪怕是一張照片,一封信,可當他打開筆記本,韓莊隱愣住了,帶著激動的、不敢相信的以及對自己的那麽一點點的自信──莫紹的計算機桌面是他的照片,他和莫紹的合影。
"咔嚓",有人開門,韓莊隱的心跳加速,眼睛不敢眨地看著要進來的人。人進來了,看到屋裏亂七八糟的樣子後皺起了眉,"韓莊隱,你從來不收拾家的麽?"聞到煙味兒,來人更是極爲生氣的問:"你又抽煙了?!臭死了。"
"啊,那個...昨天幾個老朋友過來,你也知道,有時候不抽不行。"韓莊隱就像個小媳婦一樣趕忙起來收拾家,開窗戶。莫紹雖然生氣,不過好象很累地沒精力計較,只是把行李放在地上說了句:"今後別抽了。"
"我知道,我本來都戒了,今後不抽了。"見莫紹沒換鞋,韓莊隱問,"還要出去麽?"
"嗯,明天大年三十,年貨還沒買呢。"似乎是在等韓莊隱,見自己的筆記本開著,莫紹隨口問,"你計算機又壞了?"
"啊,嗯,好象顯卡有點問題,過兩天找人修修。"把莫紹的計算機關了,韓莊隱洗了把臉,平複下心中的激動,穿衣服穿鞋,"走吧,今天人應該不多,反正就我們倆,也不用買太多東西。"
"韓莊隱,我身上沒錢了,你帶錢。"莫紹吩咐,韓莊隱拍拍錢包,讓他放心。見韓莊隱穿好了,莫紹把身上剩下的一百塊錢給了韓莊隱,把挎包扔到地上,兩人出門去買年貨。
一路上,莫紹挑地很認眞,雖然買得不多,但該買的都買了,還給韓莊隱挑了身新衣服。莫紹眞的很累,晚飯也沒怎麽吃,回去的路上在車上就睡了,韓莊隱覺得自己是鴕鳥,他不敢問莫紹爲什麽去了這麽久,爲什麽還會回來,爲什麽一通電話都沒打過。
莫紹第一次沒刷牙洗臉就睡了,韓莊隱卻是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的問題讓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終于把莫紹給吵醒了。
"韓莊隱,睡不著你去上網,我很困。"抱怨一句,莫紹翻個身繼續睡,韓莊隱怕眞把莫紹惹急了,只好下床。眼角看到被莫紹丟在地上的行李和挎包,韓莊隱沒經過什麽思想鬥爭就打開了莫紹的包。行李中多了兩身換洗衣服,一本小說,兩包方便面,莫紹愛背的挎包裏則多了一張機票,從A市到C市,1100,其它就沒了,不知爲什麽,韓莊隱覺得所有的不安都沒了。上床抱著莫紹,韓莊隱決定明天親口問問。
大年三十,兩個人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來,韓莊隱負責收拾家,莫紹負責准備年夜飯,當韓莊隱知道莫紹會做飯時,那種驚訝是無法形容的,而莫紹在廚房裏系著圍裙又是弄魚又是弄菜,韓莊隱的鼻子有點兒酸,這一刻莫紹就是夫妻。
年夜飯很豐盛,莫紹做了6個菜,還准備了火鍋,准八點,兩個人邊吃邊看聯歡晚會。就像聊天一樣,韓莊隱問:"去這麽久怎麽也不來通電話。"
"沒時間,你把軒戈打成那樣,我得照顧他,很累。而且我帶的錢不多,也沒帶卡,除了住酒店的錢,其它的錢我都自己掏的,我不會花他們的錢,而且我以爲過兩天就回來了。"莫紹回答的也很自然,注意力全在晚會上。
"還去麽?"韓莊隱露出自莫紹走後的第一個笑容。
"不去了,該說的都說了,今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被小品逗樂了,莫紹笑出聲,笑了幾聲他又說了一句,"離開了,我就不會再回去,如果打他的人不是你,我和他見了面就回來了。韓莊隱,我喜歡和你上床,只要你還願意,我就只會和你上床。"他說不出喜歡不喜歡的,他只知道自己願意和韓莊隱在一起,這對他來說就夠了。
韓莊隱吃菜的嘴角有些顫抖,他沒讓自己表現出失態,不想讓莫紹認爲自己是個不穩重的人,他道:"小紹,我看中一套房子,150個平米,過了年咱倆去看看,你若覺得還行,我們就先買了,過兩年不喜歡就把它賣了。"
"太大了。"
"我怕今後家裏來人沒地方住,或者過年過節,莊維、莊琳他們兩家子過來,太擠。"說家的時候,韓莊隱忍不住抱住了莫紹,他有家了,因爲這個人。
"...去看看吧。"推開韓莊隱,莫紹繼續吃菜看晚會,他的家今後也多了一個人,未來的規劃他也會多考慮一個人。
當莫紹看到那套房子後就決定買了,因爲那套房子帶了一個很大的花園,讓他很喜歡。他把自己十萬元的存款給了韓莊隱,韓莊隱收下了,不過買房子的錢是他一個人掏的,但沒敢讓莫紹知道,莫紹的那十萬他決定幫莫紹投資,等哪天莫紹心情好的時候再告訴他。
寒假很快過去,剛開學要選課,所以莫紹並不忙,他依舊在韓莊隱那兒住著。等一切進入正軌之後,莫紹還是搬回了學校,畢竟他還是學生,在學校方便些。韓莊隱也開始忙了,他又開了家新店,專門賣高檔的衣飾,還要著手裝修的事,莫紹只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就把裝修全權交給了韓莊隱。
就在莫紹准備著把自己的所學投入到實踐中時,他在學校的生活終于在大三下半年變得豐富起來,動畫系的系花不知道眼睛被什麽糊到了,看上了莫紹,而莫紹班裏的兩名女生也頻頻對莫紹表現出好感,電子郵箱裏自過年後就沒日一封的情書,更是給莫紹多姿多彩的感情生活添上了一抹黑色。
"莫大少啊,莫大少,您不愧是大少啊,瞧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咋就沒這麽好的命,被美女看上啊,還是三個。"宿舍的"耗子"孔令輝,空有兵乓神將的名,卻無人家的魅力,雖然能力不俗,可惜長得實在拿不出去。
猴子則繞著莫紹邊轉圈邊不解地說:"莫紹啊,我怎麽就看不出你哪裏能吸引咱們系的系花啊,聽說籃球隊的王大公子追了他半年都沒追到手,你行啊,竟能讓人家校花來到追你,佩服佩服。"
"神經病。"不知是說誰,莫紹推開猴子,回到位置上繼續做自己的動畫。莫紹和韓莊隱的事,宿舍的五個人心裏都有點明白,不過莫紹沒那種讓他們惡心的娘娘腔,也沒對別的男生動手動腳的毛病,還是那個對誰都冷淡的莫紹,他們也就平靜的接受了,畢竟大家都是現代人,只要不影響到自己,別人做什麽沒必要去多管,但他們很一致地對外替莫紹守住了這個秘密,不爲別的,因爲他們五人對莫紹來說是不同的,與其它的同學相比,例如,莫紹的手機號只有他們知道,其它人莫紹不許他們泄露一個字,理由是:"我沒把自己的號碼告訴陌生人的習慣。"這讓他們亂感動一把,當然生出一股義氣。當然最重要的是,面對他們的裸體,莫紹的表現很正常,好象他們是一顆顆大白菜,無視。
"莫紹,那三個你眞的就沒一點兒意思?咱班那兩個雖說長得不如系花張婷婷,可身材不錯,長得也行,脾氣更是沒話說,這你都看不上,可眞要遭雷劈了。"應景始終覺得莫紹該找個女朋友,畢竟同性戀不是那麽好做的,也算是出于男人的友誼。
"沒感覺。"莫紹的回答引爆了其它五人的不滿,最終用請他們到食堂搓一頓的方式來平息了。莫紹很直接的告訴說他小氣的舍友,"我買房子了,沒錢。"他們也明白了,莫紹是眞的要和韓莊隱在一起,系花、班花或者舍花,都沒戲。
08
和莫紹說他要去外地出差,交待弟弟韓莊維一聲,讓他幫忙照顧莫紹,韓莊隱帶了幾個人開車去了A市。來到莫紹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韓莊隱在等待朋友消息的時候,去了莫紹的學校,以及莫紹以前的家,不過現在那裏已經換了主人。這是韓莊隱從未對莫紹說過的遺憾,遺憾這麽晚才遇到莫紹,遺憾那段日子他不在莫紹的身邊。他也有些恨莫紹的母親,如果她當初離婚後和莫紹在一起,也許莫紹就不會遇到那些事。莫紹是聰明的,但他也是簡單的,那時的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要考大學,要獨立,所以放任了軒戈的行爲,如果他早一些做出反擊,也許他能少受些苦,但說什麽都已經晚了,所以他要爲莫紹做點什麽,爲了他愛的人討回些什麽。
三日後,韓莊隱得到了他想知道的,拜以前認識的各路朋友,拜朋友的朋友。當天晚上,韓莊隱和以前的兄弟們就在創原科技的停車場堵上了軒戈,以及和他同行的李爾冬。隨後的場面一點都不拖泥帶水,招呼手下架住李爾冬,韓莊隱掄起拳頭就向軒戈招呼過去。雖然韓莊隱離開黑道已經有幾年了,但他畢竟是道上出來的,軒戈在被韓莊隱打斷一根肋骨後,就徹底地喪失了反抗的能力。韓莊隱下手非常狠,但沒下死手,不是他不敢,而是他不能,因爲莫紹。晚上的停車場沒什麽人,李爾冬被堵住了嘴也無法叫人,所以當軒戈被韓莊隱打得只剩一口氣的時候,也沒有人察覺這裏正發生著什麽,自然也就沒有警察。
"知道老子爲什麽揍你麽?"打完人,韓莊隱踢了踢半死不活的人,"爲了莫紹。"他的話說完,掙紮的李爾冬不動了,躺在地上的軒戈也忘了疼。讓手下放開李爾冬,韓莊隱把一大紙箱的東西摔在軒戈的身邊,罵起來:"老子生平最厭惡的就是你們這種看上去衣冠楚楚,暗地裏豬狗不如的東西。還青年企業家呢,我呸,不過是個心理變態的虐
待狂。你他媽的有種去虐
待虐待殺人犯,老子會帶一幫兄弟給你敬禮,可惜你沒種,也就只敢對未成年人出手。莫紹他爸害死了你媽,你找他爸算賬天經地義,可你以爲現在是什麽社會,你當你是誰?你他媽的還來個父債子償,我看你還不如莫紹他爸。姓軒的,若不是爲了莫紹,我今天不但要打殘了你,我還會讓全社會的人都知道你軒戈是個怎麽樣的東西。"
惡心地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手表、衣服、皮包等名牌貨,韓莊隱道:"別再來煩莫紹,他對你這個變態每天對他的騷擾非常的討厭,還有,老子不比你錢少,莫紹想要什麽,我會給他買,你的錢留著給別人看傷吧。"
"你是誰?是莫紹讓你來的麽?"軒戈已經說不出話了,李爾冬緊張地查看軒戈的傷勢,問。
"我?"
韓莊隱的心情立馬顯得有些愉悅,掏出根煙,想抽,又放了回去,"我叫韓莊隱,是莫紹的男朋友,他以爲有人弄錯了地址天天給他寄東西,讓我幫他查查,把東西還回去。至于我來揍他這件事,莫紹不知道,對他來說,姓軒的已經是他解決掉的人,不用理會,不過我既然是莫紹的男朋友,他被人欺負過,我當然要給他出氣,不然讓朋友知道了,我今後還怎麽混。"他剛一說完,帶來的人就吹起了口哨。
"韓老大,可以啊你,怪不得你最近春風得意呢,原來是給我們找了嫂子啊。"跟著韓莊隱來的人都是當年和他在道上拼過的,雖然大家現在都不再混了,不過韓莊隱一句話他們是要幫到底的。這話讓韓莊隱很愛聽,不再看異常狼狽淒慘的軒戈,韓莊隱帶著人走了,他不怕軒戈報複他,因爲那種人最害怕的就是沒面子。
揍完了軒戈,韓莊隱請兄弟們大吃了一頓就趕回了C市,他突然發現自己很想莫紹,沒出息的想。
軒戈被打的事自然驚動了公安局和一些人的注意,但軒戈對外只說沒看到是對方是什麽人,李爾冬也保持了沈默。軒戈被韓莊隱打斷了三根肋骨,左手骨骨折,右腿的肌肉拉傷,脾髒有內出血的症狀,起碼要在醫院呆兩個月。他住院以後,莫紹的生活恢複了平靜,沒有人再給他寄錯包裹,軒戈也不再給他打電話。學期末,緊張的考試占去了莫紹的大部分時間,韓莊隱也開始忙著准備他和莫紹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
..........
...............
沙發上,莫紹跨坐在韓莊隱的身上,臀部上的一雙不屬于自己的手托著他,韓莊隱有些黑紅的性器在他因不常曬太陽而顯得有些發白的膚色間明顯地上下抽動著。莫紹不知道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他本來在和韓莊隱閑聊,後來韓莊隱一直摸他的手,摸著摸著,情欲就上來了,本來他是打算到床上去的,誰知道韓莊隱脫了他的褲子就把他抱到了他的身上,然後,就成現在這樣了。
"韓莊隱...把你衣服...脫了..."莫紹有些不習慣韓莊隱穿著衣服,而他則是衣衫不整。見韓莊隱不理他,莫紹自己動手了。當他讓韓莊隱徹底赤裸後,韓莊隱對他說,"小紹,我喜歡你主動。"兩人的性愛雖然很和諧,但莫紹主動的次數幾乎沒有。
手被按住,韓莊隱不動了,他以爲莫紹生氣了,卻沒想到莫紹抱住他的脖子自己動了起來。不如剛才自己動時的激烈,可莫紹卻是讓他插進去的每一次都很深,深到下一次他就快出來了。韓莊隱激動地吻上莫紹,當他戒煙後,終于可以隨意的吻莫紹。
吻讓激情更加的濃烈,莫紹很喜歡接吻,比做愛還喜歡。雙腿跨地更開,他把韓莊隱拉近,身子一上一下的吞吐著韓莊隱相比他來說大許多的男性。主動的莫紹渾身散發著誘人的性感,露出大半胸膛的襯衫,更是讓韓莊隱喉間的低吼越來越高。
"嗯...韓莊隱!"莫紹被自己陡然被托高而略微慌亂,體內的東西出去了,可他的東西卻進入到別的地方,韓莊隱把他舉起來,用嘴含住了他的性器。溫暖濕潤的口腔包裹著莫紹的脆弱。他和韓莊隱雖然上過很多次床、,但兩人從未爲對方用嘴服務過,第一次被這樣對待,莫紹的腦袋呈死機狀態。
身體被放平,韓莊隱技巧地舔著莫紹粉紅的性器,他早就想這麽做了,但他不知道莫紹同不同意,因爲莫紹有輕微的潔癖,可今天莫紹毫不遲疑的主動讓他大膽地放任自己的欲望,對莫紹,他無論做什麽都覺得不夠。
韓莊隱的舌頭像帶著魔力,莫紹的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他除了一聲聲叫韓莊隱的名字,除了叫出自己的感受,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曾被人用繩子勒得發紫發疼的地方,如今被人小心地含著,舔著,那兩顆小球更是接連地進入到那人的口腔裏,被溫柔地對待,莫紹除了舒服,還有點其它的感覺,可他說不清楚。
"韓莊隱,你要我..."莫紹把韓莊隱的頭拉起來,不讓他再舔自己,而是握著韓莊隱變得更加黑紅的東西抵上自己的後穴,"要我...我想和你上床。"
韓莊隱那受得了這種誘惑,架起莫紹的雙腿,韓莊隱就刺進了莫紹早就適應自己的地方。莫紹一直摸他,更是配合著他的抽插前後晃蕩,這一次,韓莊隱引以爲傲的自制力瞬間土崩瓦解,在莫紹還沒射出的時候他就棄械投降了。本來他想用嘴給莫紹弄出來,誰知莫紹拉著他一直吻,韓莊隱用手溫柔地讓愛人飛到頂端。
莫紹從激情中緩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韓莊隱,下次我給你口
交。"這話差點讓韓莊隱的老二再次立正,也讓他激動地險些流下幾滴男兒淚,他覺得自己越來越離不開莫紹,覺得自己像初戀的男孩兒。
..........
開始進入考試期,課程也都結束了,爲了方便莫紹准備搬到韓莊隱那裏去住。這天,莫紹回宿舍拿東西,宿舍的人告訴他有位叫李爾冬的人給他打電話,希望他能回電。莫紹在宿舍裏坐了二十分鍾,撥了李爾冬留給他的電話號碼。
"莫紹,請不要怪軒戈,你走後,他改變了很多。他去看了心理醫生...莫紹,軒戈他...很痛苦。他本來只是想報複,可誰知他竟愛上了你...愛上仇人的兒子,他比誰都難受...你對他總是冷冷淡淡的,他想讓你對他和對別人不一樣,可他用錯了方法...他接受了一年的治療,好了之後他想彌補,想...追回你。莫紹,他給你打電話只是想和你說聲對不起,還有那些東西,不是寄錯了,是軒戈給你買的,他怕你不要,所以寫的是我家的地址...莫紹,我知道他對你做出那些事,現在說什麽都是扯淡...可作爲他的朋友,莫紹,我求你,見軒戈一面行麽?就算你討厭他,也請你當面告訴他,軒戈...他很想你,想見見你...以前你留在他那兒的衣服,軒戈都留著...你走之後他沒再找過任何一個人,莫紹...我知道我們對不起你,我的要求也會讓你爲難,可是莫紹...軒戈他...受傷了,他知道你有了男朋友,他停了藥,也不再接受治療,說他當年對你做的事,他現在只能這樣還...莫紹...你就當可憐他一下,來看看他行麽?"
李爾冬說了很久,莫紹一句話都沒說,他安靜地聽著,臉上面無表情,等李爾冬說完後,莫紹說了句:"我知道了,等我考完試。"
就把電話挂了。當晚,莫紹沒有把這件事告訴韓莊隱,兩人在酒吧吃了飯,莫紹拉著韓莊隱瘋狂地做愛,他把韓莊隱全身吻了個遍,包括給韓莊隱口交。韓莊隱察覺到了莫紹心中有事,但他仍和以往一樣沒有問,只是心理開始不安。
09
考試在一個星期內全部結束了,莫紹不擔心自己的成績,他一向是班裏的第一名,雖然發生了軒戈的事,但莫紹不會讓任何事影響自己的學業,所以成績出來後他仍是第一。大學的考試和中學不同,早早考完就可以回家,不必等到放假。考完試的莫紹買了張去A市的火車票,晚上和韓莊隱吃了飯,莫紹告訴他自己要回A市一趟。韓莊隱聽到後,知道自己這幾天的不安是爲了什麽。
"要去見軒戈?"
"嗯。"
韓莊隱是成熟的,早年的經曆讓他比一般人更成熟,所以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只是平淡地對莫紹說:"如果你要回到他身邊,就和我說聲,別讓我蒙在鼓裏就行。"莫紹什麽也沒說,開始收拾行李,他帶了兩身換洗的衣服,拿了兩千塊錢,把衛生間他和韓莊隱換下的衣服洗了,給手機衝了一百塊錢電話費就走了,車票是晚上11點的,莫紹沒讓韓莊隱送,韓莊隱也沒提,只是在莫紹走後韓莊隱抽起了煙。
莫紹這一去就是二十天,韓莊隱知道莫紹不會回來了,自莫紹走後他就沒來過一通電話,韓莊隱也沒打過去,他也有自己的自尊,他也怕受傷,他等待著莫紹給自己宣布死刑的那一天。後天就是大年三十,韓莊隱沒有去買年貨,也拒絕了弟弟妹妹讓他和他們過年的請求,他還是去給莫紹買了過年的新衣服和禮物,這是他答應莫紹的。一個人走在街上,韓莊隱沒來由地感到寂寞,他以爲今年自己會不同,可誰知幸福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以爲自己很了解莫紹,可實際上他了解的遠遠不夠。莫紹從沒對他說過喜歡,也許他對莫紹來說只是個很舒服的性伴侶。可他氣不起來,是他一開始把莫紹拉進來的,莫紹和他不一樣,他是天生的同性戀,而莫紹不是。莫紹對軒戈,韓莊隱現在沒有把握,但莫紹既然去了A市,就表示莫紹不再計較那些事,軒戈畢竟是莫紹的第一個男人,畢竟...他在莫紹心裏或多或少都留著印記。
晚上沒回住的地方,韓莊隱叫了幾個老朋友喝了一頓,醉醺醺的在酒吧裏窩了一晚,朋友也看得出他失戀了,想著法子給他找樂子,陪他喝酒,韓莊隱把心中的苦悶和酸澀溶進一杯杯啤酒裏,還有他想哭卻流不出的淚。
第二天醒過來,韓莊隱把自己整理了一下,街上過年的氣氛越來越濃,他決定在家把這幾天挨過去。房間裏有很多莫紹的東西,包括他的筆記本,自他上次用過莫紹的筆記本後他就再沒用過了。鬼使神差的,韓莊隱打開了莫紹的筆記本,他覺得自己得在莫紹心裏留下點什麽,哪怕是一張照片,一封信,可當他打開筆記本,韓莊隱愣住了,帶著激動的、不敢相信的以及對自己的那麽一點點的自信──莫紹的計算機桌面是他的照片,他和莫紹的合影。
"咔嚓",有人開門,韓莊隱的心跳加速,眼睛不敢眨地看著要進來的人。人進來了,看到屋裏亂七八糟的樣子後皺起了眉,"韓莊隱,你從來不收拾家的麽?"聞到煙味兒,來人更是極爲生氣的問:"你又抽煙了?!臭死了。"
"啊,那個...昨天幾個老朋友過來,你也知道,有時候不抽不行。"韓莊隱就像個小媳婦一樣趕忙起來收拾家,開窗戶。莫紹雖然生氣,不過好象很累地沒精力計較,只是把行李放在地上說了句:"今後別抽了。"
"我知道,我本來都戒了,今後不抽了。"見莫紹沒換鞋,韓莊隱問,"還要出去麽?"
"嗯,明天大年三十,年貨還沒買呢。"似乎是在等韓莊隱,見自己的筆記本開著,莫紹隨口問,"你計算機又壞了?"
"啊,嗯,好象顯卡有點問題,過兩天找人修修。"把莫紹的計算機關了,韓莊隱洗了把臉,平複下心中的激動,穿衣服穿鞋,"走吧,今天人應該不多,反正就我們倆,也不用買太多東西。"
"韓莊隱,我身上沒錢了,你帶錢。"莫紹吩咐,韓莊隱拍拍錢包,讓他放心。見韓莊隱穿好了,莫紹把身上剩下的一百塊錢給了韓莊隱,把挎包扔到地上,兩人出門去買年貨。
一路上,莫紹挑地很認眞,雖然買得不多,但該買的都買了,還給韓莊隱挑了身新衣服。莫紹眞的很累,晚飯也沒怎麽吃,回去的路上在車上就睡了,韓莊隱覺得自己是鴕鳥,他不敢問莫紹爲什麽去了這麽久,爲什麽還會回來,爲什麽一通電話都沒打過。
莫紹第一次沒刷牙洗臉就睡了,韓莊隱卻是怎麽也睡不著,滿腦子的問題讓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終于把莫紹給吵醒了。
"韓莊隱,睡不著你去上網,我很困。"抱怨一句,莫紹翻個身繼續睡,韓莊隱怕眞把莫紹惹急了,只好下床。眼角看到被莫紹丟在地上的行李和挎包,韓莊隱沒經過什麽思想鬥爭就打開了莫紹的包。行李中多了兩身換洗衣服,一本小說,兩包方便面,莫紹愛背的挎包裏則多了一張機票,從A市到C市,1100,其它就沒了,不知爲什麽,韓莊隱覺得所有的不安都沒了。上床抱著莫紹,韓莊隱決定明天親口問問。
大年三十,兩個人都是睡到中午才起來,韓莊隱負責收拾家,莫紹負責准備年夜飯,當韓莊隱知道莫紹會做飯時,那種驚訝是無法形容的,而莫紹在廚房裏系著圍裙又是弄魚又是弄菜,韓莊隱的鼻子有點兒酸,這一刻他和莫紹就是夫妻。
年夜飯很豐盛,莫紹做了六個菜,還准備了火鍋,准八點,兩個人邊吃邊看聯歡晚會。就像聊天一樣,韓莊隱問:"去這麽久怎麽也不來通電話。"
"沒時間,你把軒戈打成那樣,我得照顧他,很累。而且我帶的錢不多,也沒帶卡,除了住酒店的錢,其它的錢我都自己掏的,我不會花他們的錢,而且我以爲過兩天就回來了。"莫紹回答的也很自然,注意力全在晚會上。
"還去麽?"韓莊隱露出自莫紹走後的第一個笑容。
"不去了,該說的都說了,今後還是不要見面的好。"被小品逗樂了,莫紹笑出聲,笑了幾聲他又說了一句,"離開了,我就不會再回去,如果打他的人不是你,我和他見了面就回來了。韓莊隱,我喜歡和你上床,只要你還願意,我就只會和你上床。"他說不出喜歡不喜歡的,他只知道自己願意和韓莊隱在一起,這對他來說就夠了。
韓莊隱吃菜的嘴角有些顫抖,他沒讓自己表現出失態,不想讓莫紹認爲自己是個不穩重的人,他道:"小紹,我看中一套房子,150個平米,過了年咱倆去看看,你若覺得還行,我們就先買了,過兩年不喜歡就把它賣了。"
"太大了。"
"我怕今後家裏來人沒地方住,或者過年過節,莊維、莊琳他們兩家子過來,太擠。"說家的時候,韓莊隱忍不住抱住了莫紹,他有家了,因爲這個人。
"...去看看吧。"推開韓莊隱,莫紹繼續吃菜看晚會,他的家今後也多了一個人,未來的規劃他也會多考慮一個人。
當莫紹看到那套房子後就決定買了,因爲那套房子帶了一個很大的花園,讓他很喜歡。他把自己十萬元的存款給了韓莊隱,韓莊隱收下了,不過買房子的錢是他一個人掏的,但沒敢讓莫紹知道,莫紹的那十萬他決定幫莫紹投資,等哪天莫紹心情好的時候再告訴他。
寒假很快過去,剛開學要選課,所以莫紹並不忙,他依舊在韓莊隱那兒住著。等一切進入正軌之後,莫紹還是搬回了學校,畢竟他還是學生,在學校方便些。韓莊隱也開始忙了,他又開了家新店,專門賣高檔的衣飾,還要著手裝修的事,莫紹只發表了一下自己的意見就把裝修全權交給了韓莊隱。
就在莫紹准備著把自己的所學投入到實踐中時,他在學校的生活終于在大三下半年變得豐富起來,動畫系的系花不知道眼睛被什麽糊到了,看上了莫紹,而莫紹班裏的兩名女生也頻頻對莫紹表現出好感,電子郵箱裏自過年後就每日一封的情書,更是給莫紹多姿多彩的感情生活添上了一抹黑色。
"莫大少啊,莫大少,您不愧是大少啊,瞧瞧,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咋就沒這麽好的命,被美女看上啊,還是三個。"宿舍的"耗子"孔令輝,空有兵乓神將的名,卻無人家的魅力,雖然能力不俗,可惜長得實在拿不出去。
猴子則繞著莫紹邊轉圈邊不解地說:"莫紹啊,我怎麽就看不出你哪裏能吸引咱們系的系花啊,聽說籃球隊的王大公子追了她半年都沒追到手,你行啊,竟能讓人家校花來到追你,佩服佩服。"
"神經病。"不知是說誰,莫紹推開猴子,回到位置上繼續做自己的動畫。莫紹和韓莊隱的事,宿舍的五個人心裏都有點明白,不過莫紹沒那種讓他們惡心的娘娘腔,也沒對別的男生動手動腳的毛病,還是那個對誰都冷淡的莫紹,他們也就平靜的接受了,畢竟大家都是現代人,只要不影響到自己,別人做什麽沒必要去多管,但他們很一致地對外替莫紹守住了這個秘密,不爲別的,因爲他們五人對莫紹來說是不同的,與其它的同學相比,例如,莫紹的手機號只有他們知道,其它人莫紹不許他們泄露一個字,理由是:"我沒把自己的號碼告訴陌生人的習慣。"這讓他們亂感動一把,自然生出一股義氣。當然最重要的是,面對他們的裸體,莫紹的表現很正常,好象他們是一顆顆的大白菜,無視。
"莫紹,那三個你眞的就沒一點兒意思?咱班那兩個雖說長得不如系花張婷婷,可身材不錯,長得也行,脾氣更是沒話說,這你都看不上,可眞要遭雷劈了。"應景始終覺得莫紹該找個女朋友,畢竟同性戀不是那麽好做的,也算是出于男人的友誼。
"沒感覺。"莫紹的回答引爆了其它五人的不滿,最終莫紹用請他們到食堂搓一頓的方式平息了。莫紹很直接的告訴說他小氣的舍友,"我買房子了,沒錢。"他們也明白了,莫紹是眞的要和韓莊隱在一起,系花、班花或者舍花,都沒戲。
10
莫紹:
知道你不願意再和我有什麽瓜葛,但我還是忍不住想給你寫信。莫紹,我知道自己對你做過的,是無論用什麽方法都無法補償的,但我還是想爭取一下,爭取也許你能喜歡上我的機會,雖然我清楚,那很渺茫。
我時常在想,與韓莊隱在一起的你,會是什麽樣子,你會對他笑吧,一定會。我以爲你不會笑,可你走的那天,我才知道你的笑是那麽美。當時我想留住你,想用盡一切手段把你留在身邊,可我不敢那麽做,不是怕你把照片和驗傷單泄露出去,而是怕你更恨我,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想要的不是你的恨,而是你的愛,只是我醒悟地太晚,晚到,我已經失去了你。
你來看我,我很高興,眞的很高興,你在醫院照顧我的那段日子,是我最幸福的時候,可你還是走了,和第一次一樣,毫不留戀的走了。你說,你離開,就不會再回來,你說,你照顧我僅僅是因爲我是被韓莊隱打傷的,你有義務照顧我,你說,你會和韓莊隱在一起。
疼,心很疼,更多的,卻是後悔。我一遍遍地問自己,眞的挽回不了了麽?我眞的沒有希望了麽?可我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沒了機會。機會,是要自己爭取的,所以,我要爭取,爭取你能重新回來的機會。
莫紹,我不祈求你的憐憫,我只想爲自己做點什麽,我會每天給你寫信,我知道你也許不會看,看了也不會當回事,可我還是要給你寫,因爲,我愛你,我要找回你。
軒戈
看著不知是第幾封的信,莫紹關掉郵箱,關掉計算機,關掉台燈。他以爲走的那天已經和軒戈說清楚了,但顯然,軒戈聽是聽了,也僅是聽了。
拿過鏡子,莫紹看著裏面的臉,很普通,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帥哥,如竹竿似的體型也看不出什麽吸引人的地方,可先是韓莊隱,又是系花和同學,現在是軒戈。莫紹有些煩悶,他一向不喜歡出離自己掌控的事,就好比現在。
"莫大少,樓下有人找。"還是從羨慕到麻木,從超市回來的應景盡責地做著傳達員。
"不去。"莫紹很無情,應景翻個白眼,"我說,莫大少,憐香惜玉你懂不懂,你若不去,非讓咱系的男生追殺你不可。"
"不去。"還是那兩個字,莫紹直接上床,拿了本書開始看。
"唉...那就讓我去安慰一下受到傷害的美女吧,莫紹,你該向我學習。"應景出門,再次下樓,總不能眞把系花晾在樓下吧。
莫紹看書,不一會兒就聽到樓下大媽在宿舍喇叭裏直喊:"莫紹,樓下有人找,莫紹,在不在,樓下有人找。"
"不在!"莫紹俨然生氣了,下了床,直接撥電話給韓莊隱,"來學校接我。"韓莊隱聽出他口氣不好,挂了電話和店裏的員工說了聲就開車直奔莫紹的學校。
二十分鍾不到,韓莊隱的車就停在了莫紹的樓下,但他沒看到莫少,打電話過去莫紹沒接,韓莊隱就下了車等。看到莫紹出來了,還背了個大包,韓莊隱正准備上去接,就見一個女生跑到莫紹跟前,邊哭邊說著什麽,她旁邊還站著一個女生,也有些激動地說著什麽,莫紹的臉色很冷,是韓莊隱在D市的酒店裏見過的那種冷。急忙跑上前,韓莊隱問:"小紹,怎麽了?"在他看來,莫紹不是那種會欺負女生的人。
哭泣的女生並沒理韓莊隱,抓著莫紹的胳膊說:"莫紹,你知道我追你要多大的勇氣麽。你怎麽能這樣,連見都不見我,今天把話說清楚好了,我張婷婷喜歡你,你若不喜歡就直說,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的纏著你不放。"從小被人追到大,還沒遇到過這麽過分的男生,張婷婷哭的是梨花帶淚,莫紹看的是毫無感覺,其它人則不滿莫紹的態度。
"莫紹,你拽什麽拽,不就是學習好,家裏有點錢麽。婷婷在樓下等了你一個小時你都不下樓,你還算是男生麽你。你們班也有女生追你,你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你算什麽啊,你以爲自己是劉德華,別人都喜歡你。婷婷不爲別的,她就覺得你這個人好,才喜歡你,可你竟然這麽沒品,一點兒男子風範都沒有。"張婷婷的好友氣地罵起來。
不用莫紹解釋,韓莊隱就知道是怎麽回了,"他的"莫紹被人喜歡上了,可惜莫紹不但拒絕了人家,好象對人家還很冷漠,韓莊隱一半是甜一半是酸的把莫紹手上的大包接了過來。
"那個,先別哭,有什麽話好好說,"韓莊隱雖然很不喜歡有人看上莫紹,但他得幫莫紹處理這事,看得出,莫紹並不怎麽會處理,"我是莫紹的朋友,到我車上說吧。"
"不用!"莫紹拒絕,聽到他說話,張婷婷哭得更傷心了,韓莊隱不敢再說,他看得出莫紹是眞生氣了。生氣的莫紹他一向不敢招惹,雖然這有損他大哥的威嚴。
"張婷婷,我買了房子,畢業後我會和一個人住在那裏,如果他不離開,我會一直和他住在一起。我不會喜歡你,你也不要再到我樓下等我,如果我的態度讓你不滿,我道歉。"解釋完,莫紹很酷的走了,確實很酷,但更傷了別人的心。
"和你住在一起的人不會是他吧。"張婷婷的朋友在莫紹的背後喊,指著韓莊隱,韓莊隱正要說不是,就見莫紹打開車門很大聲地說:"是又怎麽樣。"碰的一聲,車門大力關上了,韓莊隱上車把莫紹的包丟在後座,開車走了,車鏡裏是學生們驚呆和惡心的表情。
車廂內很安靜,莫紹好似解決了一件棘手的事情,神態恢複了正常,找了張碟子,放起音樂來。韓莊隱卻是一臉的嚴肅,關掉了音樂。
"小紹,你知道你的回答會給你帶來什麽後果麽?"他不怕,但莫紹顯然不知道自己的那句話會讓他在學校裏受到怎樣的傷害。
"法律沒有規定同性戀不能上大學,也沒有規定同性戀不能畢業,這就行了。"莫紹當然清楚,但他不會隱瞞,在對方不懂什麽叫適可而止的時候。
"小紹,法律是沒有規定,但是...你會被人說三道四,會被人說你是變態,會被人指責,還會被同學、老師、領導們...爲難,小紹,我無所謂,畢竟我在社會,可你不一樣,你要讀書,你最喜歡讀書。"把車停在昏暗的路旁,韓莊隱關了燈,摟住了莫紹,他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韓莊隱,明年我研究生就畢業了,而我不准備再讀了,他們說什麽和我有什麽關系?應景他們幾個要開工作室,我會在他們那裏做,他們答應我可以在家裏上班。"莫紹的話讓韓莊隱差些被口水噎死。
"小紹,你什麽時候讀的研究生,你本科還沒畢業呢。"莫紹是研究生了,他這個做男朋友的竟然不知道?!韓莊隱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不怎麽稱職的情人。
"就這學期啊。"莫紹也有些胡塗,"我沒告訴你?"韓莊隱使勁搖頭,絕對沒告訴他。
"哦,可能是忘了。"莫紹很不負責的說,"我大二就把學分修夠了,學校允許修夠學分的學生在院裏的同意下提前考研。"這也就是爲什麽他上學期特別忙的原因。
"....."韓莊隱不知道該說什麽,他對學校的事,莫紹的學習一向不懂,畢竟他是高中都沒畢業的人,韓莊隱說不自卑是假的,在莫紹面前,他經常懷疑當年那個令人害怕的韓莊隱去哪兒了,"小紹...我...高中只念了一年。"
"嗯,你說過。"想起什麽,莫紹撥了通電話,"猴子,我不回宿舍住了,你可以搬到我的床上。"現在的課程主要是研究生的課程,本科的課程只剩下必修和旁聽課,發生了今天的事,回學校住也沒什麽意思。
"小紹..."韓莊隱苦笑一聲,"你不介意我學曆低麽?我高一就出來混了,混了好幾年,現在雖然有些錢,可也只能算是個暴發戶..."那個軒戈雖不是個東西,可自己跟人家確實差了一大截。
"韓莊隱,你和張婷婷一樣,總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我的頭上。"莫紹的話噴得韓莊隱又一次停了車。"小紹,我也就是問問,你別和我計較,我看那女生確實漂亮,我這不是吃醋麽。"
"無聊,我又不想和她上床。"莫紹的喜歡是用上床來衡量的,他喜歡和韓莊隱上床,所以他喜歡韓莊隱。聽明白的韓莊隱樂不可支地親了莫紹一口,他看上的人果然是極品。
11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莫紹是同性戀的事在學校裏傳開,來自老師、同學、學校的壓力也隨之而來,畢竟莫紹是學校僅有的幾個本科和研究生一起讀的好學生,老師們自然希望他能"迷途知返"。韓莊隱的弟弟是學校的老師,他想保護莫紹,本想叫哥哥來解釋一下,就說莫紹那天說的是氣話,結果被莫紹一句:"韓莊隱如果這麽說,我就走。"給嚇回去了。
莫紹在面對學校的校長、院長、班主任等各個老師的勸導時說了這樣一段話:"你們是想讓我退學還是想讓我接受張婷婷的追求?我喜歡誰是不是要經過你們的同意?校規上沒有一點是說不允許我喜歡男人,我來學校是爲了讀書,爲了獲取知識,我的成績表明我做到了這一點,至于我的隱私學校是否有權幹涉?如果我喜歡男人的這件事,讓學校對我做出處理,或者要求我退學,我會用法律的手段來捍衛自己的權利。學校是教書育人的地方,不是三姑六婆聚會的場所。"
莫紹氣都不喘的一段話,讓所有認爲莫紹是個少言寡語,只愛讀書的好好學生的師生們吞了好大一顆雞蛋,不,是鴕鳥蛋。而莫紹的這段話更是讓他的與衆不同更不同了一把。現實就是這樣,你有本事,有能力,自然能隨著自己的性子來,莫紹同性戀的事,更被他一副無比強勢的態度惹得衆人不知該怎麽解決。
莫紹說的沒錯,學校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並且莫紹從來沒有在學校裏做出什麽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如果不是張婷婷的事,也許五十年之後他們也不會知道莫紹的性傾向。而且假如學校眞的因爲莫紹喜歡男人而開除他,那麽學校就沒了立場,引發一場社會輿論是在所難免,畢竟這不是可以把人綁起來浸豬籠的年代。莫紹快畢業了,既然這樣,學校也不願做給自己找麻煩的事,只是告誡莫紹在學校裏要自尊自重。
但學生就不一樣了,畢竟同性戀不是那麽容易接受的事,背後的指指點點在所難免。不過莫紹那種淡漠及缺乏與陌生人來往的天性讓他並沒受到太大的傷害。他依然去旁聽,依然跟著導師做課題,依然去圖書館找資料寫自己的論文。
張婷婷的友人曾當著莫紹的面說了一句惡心,結果沒等莫紹開口,那個女生就被猴子罵了一頓,哭著回去了,按猴子的話就是:"惡心你跑過來幹什麽?找罵?怪不得莫紹不喜歡女生,像你這種人,誰找了你誰倒黴。莫紹不喜歡張婷婷礙著你了,別假裝清道夫過來我們班指手畫腳的,要不是張婷婷死皮賴臉的天天到樓下找莫紹,莫紹不來就哭,莫紹至于那樣麽,自己臉皮厚還把錯推到別人身上。我看你也不怎麽樣,我爲喜歡你的人感到悲哀,爲你喜歡的人表示默哀。"莫紹宿舍的人力挺莫紹,雖然被人懷疑他們和莫紹有一腿,不過莫紹搬出了學校,謠言也不攻自破。學校裏的腐女們,則加入了支持莫紹的行列,爲莫紹的坦誠而感動。一時間,莫紹成了學校的公衆人物。
就在一片支持與討伐的浪濤中,莫紹擺脫了三個女生的追逐,正式與韓莊隱同居了,但另一個人的追求卻更加猛烈的襲向莫紹。電子郵件變成了具體的挂號信,軒戈也不怕韓莊隱知道,就這樣光明正大的要與韓莊隱爭奪莫紹。韓莊隱的火氣可想而知,尤其是他知道這件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兩個多月之後。
韓莊隱想找莫紹就"情書"一事好好談談,但莫紹沒功夫理他,應景幾人等不及畢業就把工作室開了,莫紹一邊忙著課題、學業,一邊忙著工作室的事,當韓莊隱把軒戈的一封信放在莫紹面前,讓他解釋的時候,莫紹從抽屜裏拿出二三十封沒拆開的信丟到他面前,就出門了,弄得韓莊隱一肚子的火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從他認識莫紹以來他就明白,他和莫紹吵不起來。
終于,在莫紹終于不那麽忙的一天,韓莊隱問:"軒戈給你寫信的事你怎麽沒告訴我。"莫紹來了句,"有必要麽?"在他看來,軒戈是陌生人,陌生人的事他從不挂在心上。
"沒有麽?"韓莊隱卻會錯了意,認爲莫紹根本不在乎他,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這個大老爺們越來越像個婦女。
"沒有。"莫紹的回答讓韓莊隱傷心了,可莫紹接下來的話卻讓韓莊隱嘲笑自己的幼稚,"韓莊隱,你能不能別老在我面前提他,你對他有意見你直接去找他,別來煩我。"莫紹也很煩,他以爲他和軒戈早就是N年以前的事了,可在他這麽忙的時候,軒戈和韓莊隱都來參一腳,讓他累。
韓莊隱馬上舉起兩只手,做發誓狀:"我知道了,今後我不會再提。"見莫紹心情還是不好,韓莊隱老臉厚皮的湊上去,露出他笑得並不怎麽養眼的笑容,"小紹,我是你男朋友,自己喜歡的人被別人追,心裏當然會不舒服了,你總不能不讓我吃醋吧。要是以前,我肯定把他揍得連他媽都不認識他,讓他敢來搶我的人,但咱現在不是文明人了麽。而且你又什麽都不和我說,讓我覺著咱倆的事,只有我一頭熱。上回是三個女生,現在又有他,今後一定也會有別人,我又比你大這麽多,擔心是難免的,你也體諒體諒我。"莫紹典型的吃軟不吃硬,韓莊隱想莫紹能多在乎一些自己,他不指望兩人和普通的情侶那樣,成天膩在一起你侬我侬的,可誰不想自己的愛人對自己說些在乎的話呢。
"那結婚吧。"莫紹果然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話讓韓莊隱足足愣了五分鍾,就好象莫紹和他說"我懷孕了一樣",足足把他驚到九重天上去。
"小...小紹。"韓莊隱直接撲到莫紹面前,跪在地上,"你說什麽,再說一次。"那形象,讓莫紹一腳把他踢到一邊,太惡心。
"既然你不放心就結婚吧,聽說國外有地方允許同性戀結婚,我去查查,我們兩個能不能去那裏結。"說風就是雨,莫紹直接開始上網查相關的信息。
"小紹..."韓莊隱在心裏默念: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知道,那只是未到傷心處,他不傷心,可以說他想大叫,想跟個瘋子似的衝到樓下滿大街的喊,莫紹願意和他結婚了!
莫紹認眞地查著同性戀結婚的事情,背對著韓莊隱說:"韓莊隱,我們兩個都是男人,喜歡什麽的,我沒法像別人一樣挂在嘴上,我也說不出口。軒戈上過我,可那對我來說和打罵沒什麽區別,不算上床,所以你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只要你不走,那就是最後一個,我沒興趣再和別人做這種事。別人追不追我,那是他們的自由,我管不著,可我既然和你買了房子,就准備和你一直過下去。既然這樣,那就結婚吧,等我畢業,我們就去結婚。"
韓莊隱在莫紹的身後,讓他靠著自己,從後面擡起莫紹的頭低頭吻了上去,很輕的吻,與他們平時的那種吻到死去活來的吻不同。
"小紹,明天咱倆去挑訂婚戒指吧,我要先把你訂下來,省得別人總惦記你。"
"隨便。"
...........
訂婚宴那一天,莫紹請來了宿舍的五個人,韓莊隱的親人朋友則來了一大堆。莫紹給母親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要和一個男人訂婚,反對自然不用想,但莫紹認定的事,誰都不可能改變。
韓莊隱在自家的酒樓裏定了十桌酒,當晚,酒樓除了招待自己的人,對外暫停營業。那一晚,韓莊隱和莫紹在親人和朋友的祝賀聲中給彼此帶上了訂婚戒指。莫紹顯得很正常,他全身心的沈浸在美味佳肴中,韓莊隱的朋友本想灌醉他,結果被他看了兩眼就嚇回去了。莫紹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凡是找他喝酒的,他全都不理。韓莊隱就不同了,他喝了很多,一杯接一杯,他高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這麽多年,見多了悲歡離合,也嘗夠了酸甜苦辣,沒想到在他三十一歲的這一年,他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而這個人不僅願意和他過一輩子,還願意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幾乎都忘了怎麽流的男兒淚,不僅讓韓莊隱的臉像個被父母揍了一頓的孩子,滿是眼淚,更讓他的弟弟妹妹和他那幫朋友們陪他一起抹眼淚,幸福,在這一刻,就是這麽簡單,這麽...讓人感動。
其後的一個星期,莫紹沒去學校,也沒去工作室,他被喝高了的韓莊隱做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莫紹醒過來的時候,他告訴韓莊隱:"一個月不許碰我。"
當莫紹和韓莊隱訂婚後的一個月,一個人來到了C市,就是一直沒有得到莫紹響應的軒戈。與當年那個一心要報仇的軒戈不同,現在的軒戈變得內斂也成熟許多。他寫給莫紹的信如同石沈大海,而他的電話莫紹從不接,他知道自己得來一趟,得親自見莫紹一面。會失去莫紹的心讓他無法坐在辦公室裏被動地等待莫紹的回複。
他在莫紹的學校打聽了兩天,知道莫紹和韓莊隱同居了,心中的難受可想而知,而就在軒戈抱著試試看的心情,堵在莫紹的學校門口時,他終于見到了難得在學校熬通宵幫導師做設計的莫紹。
又是令人難挨的夏天,還好莫紹出來的時候才早上5點,他在學校門口買了六個包子兩杯豆漿,其中四個包子和一杯豆漿是韓莊隱的。一大早,又是周末,校門口幾乎沒什麽人。莫紹吃著包子想著要不要打車回去,因爲韓莊隱說要來接他。可是莫紹沒等來韓莊隱,卻等到一個他極度不想見到的人。當軒戈從他的視野中出現,又離他越來越近時,莫紹臉上的不滿讓軒戈想假裝看不到都不行。
莫紹開始走,他決定打車回去,可軒戈怎麽會讓他離開,攔住了他。莫紹不緊不慢地喝著豆漿,擡頭看著軒戈,不說話,保持自己一貫的沈默寡言。
"莫紹,能談談麽?"
"不能。"
莫紹直接的拒絕讓軒戈有些挂不住笑。
"莫紹,我想和你談談,我在這兒等了你好幾天,今天終于等到了你,我們到那邊去談談吧,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麽,只是有些話想當面告訴你。"軒戈指指對面沒人的小花園。莫紹吃完包子,喝完豆漿,把垃圾扔進垃圾桶才和軒戈走了,而這時韓莊隱的車已經駛了過來,他自然看到了莫紹,也看到了軒戈。
12
坐在小公園的凳子上,軒戈不知道該怎麽說,雖然見到莫紹之前,他有一肚子的話想對莫紹說,可眞正見到了,話頭卻不知怎麽挑。軒戈不說話,莫紹自然不會說話,他看著花園裏的花,決定只給軒戈十分鍾,不管他開不開口。
"莫紹,我給你的信...你收到了麽?"整理了一下思緒,軒戈終是開口了。
"嗯。"心裏沒來由地怪韓莊隱不早點來,莫紹泄憤似的把吸管插進給韓莊隱的那杯豆漿裏。
"那...你看了麽?"看著身旁的莫紹,軒戈原本的那一點兒自信都沒了,莫紹比和他在一起的那會兒...好看了很多,而這種改變,不是因爲他。
"沒看。"莫紹的話把軒戈打進了冷庫裏。
軒戈苦笑兩聲,自己做下的孽,償還起來卻不如預想中的容易。"莫紹...我一點兒希望都沒了麽?對你做過的事...對我來說不單單是後悔這麽簡單了...莫紹,我想補償你,我是個混蛋...我知道你不稀罕,可如果不補償的話...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軒戈,我和你沒關系了,高考結束那一天,你和我就什麽都沒有了,你沒欠我什麽,不用對我做什麽補償。軒戈,那天我就說過,不要來打擾我,如果你眞想爲以前的事做補償,那就不要再來找我。"莫紹的話很不客氣,而他自始自終都沒有看過軒戈一眼。
"莫紹..."軒戈聲音痛苦地說,"你...還在恨我麽?"
"恨?"莫紹似乎覺得奇怪,終于看向軒戈,"我爲什麽要恨你。"
這句話給了軒戈一線希望,他激動地問:"你不恨我麽?我...我對你做過那些事..."
"不恨。"莫紹又轉過頭,看著前方,"事情過去了,而且,我沒有恨的必要,也沒那麽多精力。"
"那...那爲什麽不願意給我一點機會?"軒戈覺得自己從未認眞了解過莫紹。
"軒戈,你對我來說是陌生人,我不會在陌生人身上浪費精力,更不會喜歡上陌生人。"莫紹的話毫不留情地扇了軒戈一個耳光,無聲卻很疼。
"莫...莫紹..."神魂失落的軒戈看在莫紹的眼裏卻沒一絲的波瀾,"我...在你心裏...就沒有一點兒的位置麽?我錯了,我知道自己犯的錯足夠我下地獄的...可我在彌補,在努力彌補,爲什麽不願給我一點機會...死刑犯也能緩刑不是麽...莫紹...我喜歡你...你走的那天我就知道了...難道就因爲那些錯...我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麽?"軒戈沒想到,他在莫紹的心裏什麽都沒留下,哪怕是過去的那段日子。
莫紹沒有被軒戈痛苦傷心的樣子所感動,臉上的表情是絕情的淡漠,小口吸著豆漿,莫紹在軒戈面前舉起自己的左手:"軒戈,我要結婚了,我對重婚罪沒興趣。死刑犯是可以緩刑,但死刑犯也有立即執行的。軒戈,有部電影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叫《離婚了,就別再來找我》,何況我和你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的關系,如果你硬要說有什麽的話,就是虐待與被虐的關系。軒戈,你在醫院的時候我和你說的很清楚,我已經離開,就別再來找我。軒戈,你喜歡我,是你的事,但你對我只有一種,那就是陌生人,我不想見的那種陌生人。軒戈,我不是變態,我不可能在你那樣之後還會喜歡上你。當你第一次打我的時候,你就親手斷送了自己的機會,所以,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自己沒給你自己機會。"
莫紹是很少會說很多話的人,可一旦他說了很多,就表明了他對某一件事的決心和堅持。第一次,他對軒戈說了很多話,成功地擺脫了軒戈,把軒戈從自己的生活中踢了出去;第二次,他對老師說了很多話,保護了自己的感情;第三次,他對韓莊隱說了很多話,與韓莊隱訂了婚;而這次,他又是對軒戈說了很多話,卻告訴了對方,從來就沒有過機會,讓對方徹底醒悟了過來。
盯著莫紹指頭上的白金戒指,軒戈的心沒了任何的感覺,後悔、自責...這些他每天都有的心情,在這一刻遠離了。莫紹說的沒錯,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從他第一次對莫紹出手的時候,他就斷送了自己的機會。如果他是莫紹,莫紹是他,他會怎麽做?會毀了軒戈,會殺了軒戈...可莫紹沒有,莫紹對他的要求就是離他遠遠的,不要來找他。
"莫紹...我不會再來找你了..."眼角看到一個男人,軒戈哽著嗓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最後...能給我個擁抱麽?單純的擁抱..."
"不能。"莫紹仍是直接的拒絕,他的拒絕在軒戈看來並沒出乎什麽意料,第一次見到莫紹,他就應該知道莫紹的脾氣,可他過度的自信...自信地認爲他可以掌控莫紹,可以...留住莫紹,而他忘了,這個世界...誰都無法眞正地控制對方。
見軒戈沒話說了,莫紹站起來轉身就走,看到前方靠在車邊等他的男子,莫紹的臉帶上了明顯的怒氣。
莫紹走過去把喝了一半的豆漿和包子給了男人,有些生氣地說:"不是說5點麽?我出來你都還沒到,以後起不來就別來接我了,我直接打車回去。"
"我給你買早餐去了。"韓莊隱韓莊隱知道莫紹爲什麽生氣,急忙從車座上拿出一份肯德基的早餐,"你熬了一晚上,我去給你買了牛奶和餐包。"
莫紹接過早餐,繞到對面上了車,韓莊隱看了眼失落的軒戈也趕忙上了車。上車後韓莊隱吃完自己的早餐才發動了車子。車鏡裏,軒戈痛苦的臉漸漸消失。
"小紹,別生氣了,今後我一定准時到。"韓莊隱沒有因莫紹把火遷怒到他身上而有什麽不滿,他知道以莫紹的脾氣定是氣極了才會這樣。
莫紹雖然吃了早餐,但還是把牛奶喝了,剩下的餐包卻吃不下了,遞給韓莊隱,道:"我吃了兩個包子。"韓莊隱開著車就著莫紹的手吃了起來,臉上笑開,這還是莫紹第一次餵他吃東西呢。
"事情解決了?"吃完,韓莊隱問。
"應該。"莫紹的火氣在喝完牛奶後就沒了。
"若他再來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韓莊隱不怕莫紹和軒戈有什麽,因爲莫紹和他定了婚,因爲莫紹是莫紹,所以那種狗血的情節不會出現在他和莫紹之間。
"嗯,我困,一會兒我要是睡著了,你把我抱回去。"打個哈欠,放低椅背,莫紹閉上眼准備睡覺。韓莊隱也不打擾他,把空調調高了兩度,關了音樂讓莫紹好好睡。
韓莊隱一邊開車,一邊偷空看幾眼莫紹,當初跟莫少在一起後的不確定不知什麽時候就不見了。他以爲自己是那種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可和莫紹一比,他就是盤菜。也許經曆地太多,人反而會變得婆婆媽媽,可莫紹不是,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麽,不會讓任何的事幹擾到他的決定,這一點上,莫紹就比他更像一個曾在道上混過的。他愛莫紹,非常的愛,而莫紹對他,也許只到了喜歡的程度上,不過他現在不著急,哪怕莫紹對他的感情始終不如自己對他的,莫紹都不會離開他,因爲他是莫紹認定的人。想到這裏,韓大叔帶著"猙獰"的笑,親了莫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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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酒店裏熱熱鬧鬧的,門口的鞭炮聲就沒停過,這喜氣的氛圍讓過路的行人好奇的探頭過去,明明貼著喜字,怎麽就沒見著新郎新娘呢?這時一輛大奔停在了酒店門口,後面跟著二十多輛豪華小轎車,衆人們想新娘子這才到吧,翹首期盼,卻見車下下來的是個穿著乳白色西裝的男人,模樣俊得沒話說,可...這新娘呢?左看右看,新郎下了車自顧自的走了進去,後面車隊的人也下車走進了酒店,自始至終沒見著新娘。怕不是新娘悔婚了吧,有人幸災樂禍地笑笑,有人替新郎惋惜,還有人純粹是看熱鬧,心想:這酒店都被包下來了,卻沒新娘,太可惜。
莫紹進酒店剛上了樓,就聽"!"的一聲,頭頂上炸開了。他和另一個男人的頭上挂滿了亂七八糟、五顔六色的彩紙屑。韓莊隱一巴掌拍在始作俑者的頭上,笑罵道:"阿飛,小心你莫哥不許你今後去我家。"
染著一頭紅發的阿飛,卻一點都不怕的嚷嚷著:"莫哥才沒韓老大那麽小氣呢,今天你們結婚,這是彩頭,懂不?"半大不大的孩子,口氣卻跟個大人似的。
韓莊隱又拍了他一掌,接著有些腼腆地對看著自己的人道:"紹,我們進去吧,人都來了。"
"嗯。"給韓莊隱整理了下和自己一樣的情侶裝,莫紹的手和韓莊隱的牽在一起。
"紹,你今天眞帥。"
"你也不錯。"
莫紹心情極好地隨韓莊隱走到禮台上,韓莊隱顯得有些激動,他走到話筒跟前清清嗓子,大廳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今天..."韓莊隱的嗓子有些啞,他端過杯酒大口喝下去,讓自己平靜一點兒,"今天,是我韓莊隱大喜的日子...在座的...是我韓莊隱的親人,還有這麽多年來的哥們,對我是知根知底,也知道,我韓莊隱愛男人不愛女人!"這話引起了下面的陣陣口哨聲。
"我韓莊隱謝謝你們,謝謝你們沒把我當成是變態,不僅沒覺著我惡心,反而還把我當大哥,當朋友!我韓莊隱,謝謝你們了!"一個鞠躬,下面的人受不了的大喊,"老韓,你啥時候這麽娘了,他媽的,老子今天是來你這兒開心的,不是陪你哭的。"
韓莊隱抹把淚,一把拉過身邊人,低頭就是一嘴,台下更是叫鬧聲、口哨聲響個不停。
"我韓莊隱這輩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上我懷裏的這個,他不嫌我學曆低,不嫌我長得難看,不怕和我在一起被人指點,我韓莊隱上輩子積了德,這輩子才遇到他,今後他就是你們的大嫂,我韓莊隱的老婆!"
整個酒樓都要被掀起來了,無所顧忌的衆人開始起哄。莫紹今天很安靜,安靜地聽韓莊隱說自己是他老婆,安靜的任韓莊隱聽著別人的起哄來鬧自己,他的嘴角始終挂著淡淡的笑,在韓莊隱情緒激動的時候握握他的手讓他冷靜點兒。畢業前的這一年多,軒戈再未出現在他面前,他和韓莊隱搬到了新房子裏,兩人的感情在平穩中持續升溫。畢業後,兩人去了拉斯維加斯,在那裏登記結婚,雖然那張婚書在國內是不被認可的,可只要有了那麽張紙,他和韓莊隱就是夫妻。
接下來敬酒的事莫紹還是同定婚宴一樣,不參合,坐到自己的朋友那一桌,莫紹放松地邊吃邊聊。
"莫紹,眞羨慕你。"輪椅上的歐陽晏感歎道,眼中是一抹傷感。
"是啊,莫哥,我們眞羨慕你。"和歐陽晏坐在一起的邢辛則是一臉的羨慕。
"羨慕我幹嘛,只要你們願意,也能這樣。"莫紹的話一語雙關,歐陽晏笑了笑,喝酒,邢辛卻道,"莫哥,世界上沒那麽多能和韓大哥一樣放得開的人,像我們這種性向的又有幾個能不畏世俗的偏見呢。我沒莫哥那麽好的命,莫哥,看我這麽可憐的份上,您給我加薪吧。"
"想都別想。"不等莫紹開口,周圍包括應景、猴子等在內的幾個老板立刻開口,"就你上回把內容搞錯,把熊貓畫成花貓,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敢提加薪?"一桌八個人,六個老板,兩個員工,外加一個兼職。
"加薪?要加薪啦?"一顆紅腦袋拱了過來,耳朵尖尖。
"加你媽個頭,喝你的酒去。"也不管阿飛是不是未成年,猴子直接趕人。
"我和韓莊隱要去歐洲玩一個月,公司的事這一個月內別找我。"莫紹的話剛說完,桌上的幾人臉色就變了,他不在,那他們不是死定了。
"你們不是剛到美國去了一趟麽,怎麽又去!"
"蜜月。"這理由,讓人無法反駁,莫紹不看其它人一臉的黑線,專心吃著雞爪子,味道好極了。
..........
"紹...讓我抱抱..."喝醉的男人沒看到某人的臉色變了。
"滾開!"定婚宴的那一晚還記憶猶新,莫紹踹開韓莊隱決定換臥室。
"紹...我想你..."醉鬼撲到奮力掙紮的小白兔,把對方的衣服撕開。
"韓莊隱!"莫紹張嘴一口,可惜醉鬼沒被他咬醒,反而激出了潛在的欲望。
憤怒的吼聲從新房裏傳出,接著持續不斷的喘息、呻吟及痛罵聲編織成美麗的交響曲。韓莊隱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莫紹一個人去了機場,而床頭多了封信。
韓莊隱:
一個月不要來見我,我讓你喝個夠!
"老婆!我錯了!"


────離開,請別來找我──


莫紹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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