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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王子 BY neleta


網王同人文

主角:
荻原雅樹(穿越到網王的角色),安東尼(小樹的大哥),霍爾(小樹的二哥)
手冢國光,越前龍馬,不二周助,幸村精市,迹部景吾

前世的他在車禍中爲救自己的弟弟而死亡,醒來後卻在另一個世界重生,成爲秋原雅樹,誤打誤撞開始打網球,卻不想給自己帶來了無盡的麻煩。
爲了恢複自己平靜的生活,秋原雅樹離開從小生活的英國和父母,獨自一人來到日本讀書。
本以爲變成醜小鴨的自己可以平淡開心的生活卻在見到一人之後震驚地發現——他居然一直生活在漫畫的世界裏!而且居然眞的有王子存在!
“天將亡我啊!!”秋原雅樹仰天長嘯,“我不要做王子…”
可是…看著出現在王子們面前的諸多困難時,秋原雅樹卻違背了自己的心願,想盡一切的方法幫助王子們。
“醜小鴨”與王子們,一場追逐與躲藏,偵查與反偵查的故事開始啦…


楔子

“Backy,你真的決定了?”一名絕美的貴婦坐在豪華真皮沙發裏,問著對面坐在地
毯上的人,有些擔心有些不舍。
“嗯,媽咪。”黑髮黑眼,看上去年約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那張
略顯稚嫩的小臉一看就是完全遺傳了其母親的美貌。

“Backy寶貝,你才十三歲,怎麼能一個人去日本讀書?爹地不同意。”一名褐發碧
眼的英俊男子嚴肅地看著自己的小兒子,一臉的不贊同。

“Backy,如果你覺得那些人煩人的話,大哥會幫你解決,大哥不同意你一個人跑那
麼遠的地方。”沙發上美豔貴婦旁邊的另一男子,同樣褐發碧眼,只是年紀看上去
不到二十歲,但嚴肅的面容同他的父親有得一比。

“Backy,二哥也不同意。”另一黑髮金眸的男子,半躺在沙發上,俊美邪肆的臉上
掛著不許反駁的微笑。不過,也許對別人管用,但對道格家族族長的小兒子Backy
來說,卻如兔子的笑一般,絲毫威懾力都沒有。

“媽咪、爹地、大哥、二哥,我真的下定決心了。我想過平淡的生活,想做個正常
的學生。在這裏,我是Backy,是媽咪和爹地的兒子,是絕對不可能擺脫那些人
的。我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們放心好了。”知道家人擔心的是什麼,Backy舉手發誓。

“Backy,媽咪知道你的想法,你打不打網球都無所謂。可是,日本已經沒有媽咪的
親人了,你一個人到那邊,媽咪和爹地實在放心不下。”想到兒子將要一個人生
活,荻原藤香紅了眼睛。

“媽咪...”Backy爬到父母的身前,跪在毯子上摟住兩人的腰,“我會照顧好自己
的,如果真的不行的話,我會回來的。”

摸著兒子神似自己的美麗面容,荻原藤香看向自己的丈夫。
“我已經通知日本那邊的分公司了,你必須每週和他們聯繫。還有,如果你瘦了一
斤,爹地會親自去日本‘接’你回來。”肯恩.道格揉揉小兒子半長的頭髮,說出自
己的讓步。

“謝謝爹地。”Backy聽到父親的話開心的吻了父親和母親一下,然後起身跑向自己
的房間收拾行李。
“父親。”長子安東尼十分不贊同地看著自己的父親,對於自己最小的弟弟,他實在
無法放心。

“讓他出去散散心也好,我們家的天使會回來的。”肯恩摟著妻子看向自己的兩個兒
子,心中感歎,為何他們家的天使那麼喜歡平淡的生活。

第一章:但使心歸怡

櫻花四月,新學年開始的日子,各個學校開始迎接新生,青春學院禮堂正在舉行開
學典禮暨迎接新生典禮。一年二班的學生中坐著一位淡咖啡色頭髮,帶著黑框茶色
眼鏡的新生。荻原雅樹扶扶鏡框,過長的頭髮蓋住了他的眼睛,外人只能看到一副
黑色鏡框。

看著眼前的各種發色,荻原雅樹心裏第N次感歎,為何這個世界的亞洲人居然會有
各種顏色的頭髮。以前在各地比賽的時候雖然也見過很多發色各異的亞洲人,但那
時他以為是染的,結果這次來到日本才知道,原來這裏的人和他過去的那個世界不
同,黑頭發的反而少,不過也讓他不再擔心自己的發色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荻原雅
樹再次為自己當初來日本的決定拍手,在這裏他不是Backy而是普通的中學生,只
是...這大框眼鏡帶著還真不習慣。再次扶扶鏡框,荻原看向禮台。

看著在臺上發言的學生會主席手塚國光,荻原雅樹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人怎麼
感覺在哪里見過....盯著那人,荻原雅樹開始翻動自己的記憶,三分鐘之後,
荻原按按頭,實在是想不起來。輕呼一口氣,荻原決定不再去費腦子。這時旁邊傳
來同班女生的私語...

“哇,手塚會長好帥啊!”女生甲兩眼冒著心心。
“是啊,手塚會長不僅長得帥,氣質又酷,而且網球打得超棒!還是網球部的部長
呢。聽說好多學姐都暗戀手塚部長。”女生乙也是一臉的陶醉。
“我也聽說了,手塚部長和不二學長是青學兩大美男子唉,對了,還有菊丸學長,
聽說菊丸學長很像貓咪哦。總之網球部的男生都好帥啊!”女生丁已經快暈過去了。

荻原看著臺上的英俊男生,心中暗自驚歎:原來這人是網球部部長...好..好
高,目測有180左右,他真的是初中生麼?想想自己158的個頭。荻原有些羡慕地看
著那高個子,不過突然想到一個人,荻原心裏有些安慰,那人才150,自己還不算
矮。

手塚一邊發言,一邊不著痕跡地看向下方的學生,從他開始講話的時候就一直有道
淡淡的視線停在自己的身上,不似那些女生的灼熱,也不似別人的羡慕,而是有些
探究,有些疑惑,有些坦然。說完最後一句話,手塚微點了點頭,然後走回座位,
那個人的視線隨著他而移動,但他卻還是沒有找到視線的主人。

...............

“手塚...你剛才在找人吶。”典禮結束後,笑眯眯的不二在手塚的耳邊輕聲說
到,然後拍了拍部長的肩膀,“一年級聽說來了幾位很漂亮的學妹啊。”
“50圈。”用著不二能聽到的音量,手塚面色不變地冷冷說到。

“NANA,大石,不二和部長說什麼呢?”一位紅頭髮的少年掛在一位頭型似雞蛋的少
年身上,小聲而不安地問到。
“不二說部長剛才不專心40%,說部長看上某位學妹90%。”帶著白色眼鏡的少年鏡片
上逆光一閃,從菊丸的身後悄然出現,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刷刷地寫著。

“什麼~~~?!部長有喜歡的學妹了喵?!”紅頭髮少年驚訝地大喊起來,接著聽到
前方冷冷的聲音傳來:“菊丸,繞場跑50圈!”
“部長~~~”
“80圈。”
“嗚...我馬上去喵...”菊丸可憐兮兮地向球場跑去,自己的好搭檔則連忙跟
了過去。
不二依舊笑眯眯地看著手塚,語氣揶揄:“部長是惱羞成怒了麼?”說完,朝著禮堂
外跑去,“80圈,是不是吶,部長。”

 

“In my dream,children sing
A song of love for every boy and girl ,
The sky is blue and fields are green.
And laughter is the language of the world
Then I wake and all I see
Is a world full of people in need
Tell me why(why) does it have to be like this?
Tell me why (why) is there something I have missed?
Tell me why (why) cos I don’t understand
When so many need somebody
We don’t give a helping hand Tell me why?
Everyday I ask myself
What will I have to do to be a man?
Do I have to stand and fight
To prove to everybody who I am?
Is that what my life is for
To waste in a world full of war?....”

坐在床上,荻原跟著CD唱著自己最愛聽的一首歌,用筆記本給英國的父母和哥哥寫
郵件,因為時差的關係,所以荻原一周給家裏打兩次電話,然後要每天給家裏寫E-
mail。點擊“發送”,過了一會荻原關掉電腦,把筆記本放在床頭上,關燈,然後
睜著眼睛看著上方,窗外的路燈讓屋子裏有些微光。

本有些模糊的過去在來日本近一個月的時間內又再度鮮明了起來。記得那是自己十
六歲的一天,日期他記得很清楚六月十五號。那天是週末,父母要去參加同學會,
他和比自己小三歲的弟弟並沒有去,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去看看住在鄉下的外婆。
那天天很好,他們兩個坐在大巴上一邊看著窗外高速路兩邊的檸檬桉一邊開心地聊
著鄉下的一切。就在大巴行駛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和對面沖過來的一輛卡車撞在了
一起。當車子翻滾的一霎那,他除了把弟弟抱緊之外,剩下的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自己在醫院,爸爸媽媽和弟弟在他的床邊哭,身上的各種管子
和一旁的儀器讓他知道自己受傷了,可奇怪的是他並不覺得疼。感覺自己的呼吸越
來越弱,爸爸媽媽和弟弟哭得越來越傷心,他知道自己可能不行了,那一刻除了有
些遺憾之外,最慶倖的是弟弟沒事,弟弟還是最適合笑...用盡一切力氣在弟弟
的手心上寫下要開心三個字之後,他再次陷入黑暗。

可是上天卻和自己開了個玩笑,他又一次地醒了過來,只不過卻是醒在另一個世
界,他不再是“他”,而是Backy.A.DOUG,英國第一大財閥道格家家主的小兒子。
“剛出生”的他沒有重生的喜悅只有深深的不安和害怕,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周
圍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讓生性內向的他陷入極度的恐慌中,以為是在做一個
夢,一個對自己來說可算得上是噩夢的夢。他想喊想叫想讓自己醒來,可每次都只
是聽到自己不斷地啼哭聲。

後來父母和哥哥們的寵愛讓他放下不安的心,開始適應自己的新生活,兩年後他確
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他是英日混血兒,有溫柔美麗的母親,英俊冷酷但卻極為
寶貝自己的父親,還有兩個性格迥異卻把自己寵上天的哥哥。家人的疼愛讓他漸漸
敞開心胸,變得不再那麼內向,尤其是他開始接觸網球之後,據媽咪的說法,他變
得活潑開朗多了。他相信,前世的弟弟會連同自己的那份幸福開心的活下去,會照
顧好爸爸和媽媽。而他會在這裏每天祈禱上天保佑爸爸媽媽和外婆,並努力做好爹
地和媽咪的小兒子,哥哥們的好弟弟。

只是這兩年的一些事讓他覺得苦惱,以前的自己除了在學校就是回家,生活簡單而
舒服。可在這裏自從他開始打網球之後,尤其是參加網球比賽之後,就不斷地被人
騷擾。每天收到的所謂“情書”塞滿自己的網球袋,而他不管換多少次電話號碼,總
會有人找到他,並和他說些什麼喜歡、愛之類的話。他實在搞不懂那些人究竟再做
什麼,他現在只有十三歲,那些東西對他而言太早了,雖然心理年齡快三十了,可
他根本不知道那些所謂的愛情是什麼東西。

而且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很多男生向自己表白。他知道自己長得像媽咪,可他並不
覺得自己的容貌會引起男人的喜愛。他只想安靜地打球,然後在家裏陪陪媽咪,種
自己喜歡的花草,讀書、畫畫。但近一年隨著自己逐步贏得各項比賽的冠軍後,追
逐的人群,媒體的採訪讓他感到厭煩,也讓他失去了當初打網球那份快樂的心境。
所以考慮再三之後他毅然決定離開俱樂部,不再參加任何比賽。為了恢復自己平靜
的生活,他選則了媽咪的故鄉日本完成學業,本來想去中國,可又怕處景傷情,所
以想來想去還是去對自己來說異常陌生的日本,而且這樣也不會引起家人的懷疑和
擔心,畢竟他現在是英日混血兒。不過為了不重蹈覆轍,他把頭髮染成了咖啡色,
眼睛帶了藍色的隱形眼鏡,為了保險又加了副框架眼鏡,當在鏡子裏看到連自己都
差點認不出的人後,雖然爹地媽咪和哥哥們快暈倒了,他可是十分的滿意。

當他坐飛機到達日本之後,看著從他身邊經過的人群,他心裏開心極了,這種不被
人注視,不被人拉扯的生活是他多年來的嚮往,而此時他終於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
活,雖然遠離了家人。在心裏對家人說了句抱歉,他開始迎接自己的新生活,自己
單純的中學生活。


注:日本學期情況
日本是4月入學,小學6年,中學3年,高中3年,大學四年或者高中念完之後讀專門
學校或者短大,專門學校和短大中,根據學科的不同,學制為2-4年不等,讀完專
門學校或者短大之後,可以就業,也可以編入大學本科繼續學習。

中小學實行每學年分3學期,47月為第一學期,812月為第二學期,13月為第三學期
的制度。大學及短期大學是4月至7月中旬為第一學期,7月中旬至8月底為暑假,9
月中,下旬是第一學期考試和結束。10月至12月為第二學期,第二年的1月放寒
假,2月進行第二學期的考試,3月放春假。假期的開始時間和長短,各地區因天氣
而略有不同。四年級生在每年的3月下旬舉行畢業典禮,3月末全學年結束。日本是
每週五天工作制,所有的學校(大,中,小學)也一樣,遇到節假日學校停課休息。

具體情況如何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所以這裏我就以查到的這些為主,放假考試的時
間我就參考大學的情況.如果有清楚日本那邊學制的大大們,可以在會客室給我留
言.

第二章:他鄉遇故知

提著書包,荻原一邊滿足地看著兩旁的櫻花樹,一邊聞著淡淡的花香,然後在看到
前面走著的一人時停了下來。

“越前...你是同班的越前吧?”一名學生從荻原身邊跑過去和前面那位背著網球
袋的人打招呼。

看到前面那人轉了過來,荻原忙躥到旁邊的樹後,心道:怎麼這個人也在這裏,隨
即又想到之前這人曾告訴過他他準備回日本,可是....這也太巧了。這時越前
與那位名喚崛尾的交談聲傳了過來。聽到越前的回答,荻原在心中低歎一聲:這人
果然還是那副拽拽的樣子。想到他現在也在這裏,荻原有些懊惱,當初原想選一個
不是太有名的學校,所以才拒絕了爹地聯繫的冰帝學院,結果卻在這裏遇到了故
知,事情有些棘手。定了定神,荻原小心地看看那個叫崛尾的學生,確定這人不是
自己班上的,那也就意味著越前龍馬和自己不是一個班。荻原想了想,慢慢從樹後
走出來越過龍馬走了過去。

荻原一邊高興自己沒有被龍馬認出來,一邊也忍不住為龍馬擔心起來。剛才路過龍
馬身邊的時候,那人好象和二年級的學長抗上了。雖然他在英國,龍馬在美國,可
龍馬卻是他唯一的一位網球朋友,不過...荻原現在同樣害怕見到龍馬。對於他
的引退,龍馬不知道會氣成什麼樣子吧,再加上他宣佈退出後切斷了一切同外界的
聯繫。

............

二十分鐘後,荻原走進教室,然後安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他的座位在第五排靠
窗的地方,這讓他非常滿意,這裏不僅視野好,也不是特別顯眼。這時班長藤井一
郎走了過來:“荻原,今天要交社團申請表,你填好了麼?”

荻原從書包中拿出自己的社團申請表,看了看,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班
長...我填錯了,還有新的申請表麼?”
“有的,不過荻原,你想去哪個社團?”藤井一邊拿過新的表格,一邊熱心的問到,
雖然這位同學話不多,打扮也很老土,不過作為班長,他是不能歧視任何一名同學
的。

“唔...我..我想去網球社...”荻原把自己原先填的園藝社的申請表放進抽
屜裏,一邊填新的申請表,一邊小聲回到。
“網球社?荻原會打網球麼?”對於荻原雅樹的回答,藤井非常的驚訝,他實在看不
出這位同學會打網球。
“...我不會...只是...覺得學校的網球場很漂亮...所以想去學學。”
荻原把填好的表格交給班長,聲音變得更低。

“啊,這樣啊,我們青學的網球部是非常有名的,尤其是網球部裏的正選,荻原可
要努力啊。”藤井不疑有他的拿過荻原的申請表,在看到上面的一些扭曲的字時,
愣了一下,怎麼有人的日文寫得這麼難看的....

看著走開的藤井,荻原松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日文寫的很難看,前世的他只會寫
漢字,這一世又一直在國外,接觸的都是英文字母,雖然因為母親的關係他能聽懂
日文,但書寫卻有些困難,除了日語中的中國字他寫的不錯之外,其他的...估
計連這裏小學生的字都比自己的好看吧。

想到社團,荻原有些埋怨起那個拽小子。從龍馬身邊離開後他看到了網球場,久違
的球場讓他有些感觸,卻沒想到又一次碰到了龍馬,而且還知道龍馬還未入網球社
就已經惹惱了幾名網球社的學長。瞭解龍馬的性格,他知道龍馬一定會去網球社
的,而看到那些學長並不好相處,他覺得自己不能放龍馬一個人在那裏。只
是...自己一直想去的園藝社是要泡湯了。

 

洗完澡,荻原坐在書桌旁不停的在網上查看著資料。略過那些關於自己的消息,荻
原查找著日本中學生網球發展的情況。既然加入了網球社,他覺得自己應該對這裏
的情況有些瞭解,以免今後暴露身份。大約一個小時之後,荻原拿起了一旁的電
話,然後按了幾個號碼...

................

“對,要青春學院網球部成員,尤其是正選球員的詳細資料,還有一名叫越前龍馬
的一年級新生,您幫我查查他的家庭住址和聯繫電話。”網上的收穫甚微,荻原不
得不麻煩父親為他在日本安排的負責人。
“好的,我會儘快把您要的資料交給您。”話筒中男子的聲音格外的恭敬。
“那就麻煩你了。”對於這麼晚還打擾對方,荻原有些抱歉。

“荻原少爺快別這麼說,您在日本的一切都是我應該負責的。那荻原少爺您早點休
息,查好之後,我給您電話。”
“好的。”掛上電話,荻原給家人發完郵件後,走到了陽臺上。

看著只有幾顆星星的夜空,荻原有些想念遠在英國的家人。本想到日本過平靜的生
活,可是卻因放心不下某人而再度進入球場。如何不被發現,如何做一位初學者成
了他現在極為頭疼的事情。等過幾個月,如果龍馬在網球社沒什麼大礙的話,他會
退社到喜歡的園藝社去。看著窗臺上開著黃花的仙人球,荻原的唇角勾了起來。

第三章:撥雲驚見月

“喂,你們有沒有覺得那個人很奇怪啊。”崛尾看看身旁的社員,指指角落帶著黑框
眼鏡的一年級新生。
“是有些怪....”水野勝雄低聲地說到,“他好象叫荻原雅樹吧,是三班的。”
“喂,越前,你覺不覺得那個人有點奇怪,這個樣子怎麼能打網球。”崛尾見越前不
理會他,再次問到。
越前微轉頭,看了看坐在角落,頭髮擋著眼鏡,穿著長袖長褲運動裝的男生,調轉
頭綁著自己的鞋帶:“不知道。”冷淡地回到。

荻原雅樹坐在自己的網球袋前,耳邊傳來一旁幾個人的私語,他知道自己這個樣子
是很怪,不過...他本就沒打算在這裏呆太長的時間。看著有兩名面色不善的學
長找龍馬,而被龍馬推給崛尾後,荻原悄悄地跟了過去。

“你好,我叫荻原雅樹。”走進更衣室,荻原壓低嗓音看向龍馬...這人沒怎麼長
嘛。
“...越前龍馬。”對於跟著自己進來的人,越前有些深意地看了一眼,然後坐在
了放著一件運動衫的長凳上。

“....你..網球打的很好...”荻原輕輕把龍馬屁股下的衣服拉出來,放到
一邊,接著坐在了龍馬的身旁。
“........”龍馬看著荻原,沒有說話。
“我聽說...你是從美國回來的。”知道龍馬的少言,荻原並不覺得生氣。
“嗯。”
“....這裏的氛圍沒有美國那樣的自由開放....所以,雖然那些學長們的
態度不是很好...不過...我覺得你還是稍微對他們客氣些,畢竟...你是
新生,如果他們要找你麻煩的話,還是很容易的...”荻原小心地選擇用詞,說
出自己跟來的主要目的。

越前扭頭直勾勾地看著身邊的人,琥珀色的大眼格外的明亮。這時更衣室內進來幾
個人,荻原連忙站了起來走了出去。他覺得這些人進來的太是時候了,他剛才有種
被龍馬認出來的感覺。

“越前,荻原他幹嘛那麼匆忙的出去啊,剛才他找你有事?”崛尾大嗓門地問到,完
全忘記了之前被越前陷害的一幕。
“沒什麼。”收回視線的越前淡淡地回到,只是帽沿下的貓眼微閃了幾下。

.................

躺在地上,慢慢地做著仰臥起坐,看著剛才被龍馬惹惱的學長又去找龍馬的麻煩,
荻原心裏微微有些不悅。得饒人處且饒人,龍馬的態度雖然不好,但這些作為學長
的人也實在有些差勁。聽不到他們說什麼,荻原做完後站起來正準備過去龍馬那
邊,就看到幾名穿著藍白相間運動衫的人走進了球場。

“學長好。”對著走進來的幾人,場內的球員們紛紛低頭喊到。
“為了讓新生習慣本社團的氣氛,你們可以進來空著的球場練習。”額前留著兩撮頭
發的大石溫和地對新學員說到。
對於這位學長的同意,在場的一年級新生們都異常的興奮。荻原這時明白過來,這
些人恐怕就是青學的正選了。

看著二年級的荒井離開了龍馬,荻原走到凳子旁拿毛巾擦擦並不存在的汗水,休息
了一會,荻原決定繼續練習的時候。正當荻原站起來的時候,一顆網球從正選隊員
的場中飛了出來,而這粒球被龍馬跳起打入了前方場中的球框中,一時間網球場安
靜了下來。荻原在心裏笑了起來,龍馬的實力看來會讓他們大吃一驚了,對於荒井
他們認為一年級的新生不可能與正選隊員對抗的說法,讓荻原覺得有些好笑,強中
自有強中手,這是恒久不變的道理。

眼中帶笑的荻原看向驚訝的正選隊員,然後在看到一位眼睛笑眯著的學長時停下了
視線,剛才他就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幾分鐘後荻原眼鏡下的雙瞳出現了驚愕。

 

坐在離球場不遠的一棵大樹後,荻原把頭埋在胳膊裏,微微顫抖的身體顯示出他此
刻正極力壓抑著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甚至連龍馬和荒井發生衝突,被部長罰跑圈都無法
顧及了。他知道他必須離開球場,必須找一個地方靜一靜。

顫抖地從球袋裏拿出手機,荻原有些慌亂的找到大哥的號碼然後撥了出去,在電話
響了一下之後又立刻掛斷。過了一會,手機響了起來。荻原看著手機,遲遲不敢
接。而對方似乎並沒有掛斷的意思,就這樣,悠揚的鈴聲持續地響著,五分鐘後,
荻原接起了電話。

“Backy,出什麼事了?怎麼不接大哥的電話?”安東尼略帶沙啞的嗓音帶著明顯的
焦急。
“大哥...,我明天回英國...”荻原一手緊緊抓著網球袋,輕顫的聲音洩露了
他心中的恐慌。
“...好!大哥現在幫你定機票。”安東尼沒有問弟弟怎麼了,而是在弟弟掛斷電
話後立刻從床上起來通知父母。

掛了電話,荻原坐在地上一動不動,大約十分鐘後,荻原才漸漸緩了過來然後從地
上站了起來。提著網球袋荻原向球場走去,在一處草地上荻原突然看到不應該出現
在這裏的東西。

“這不是龍馬的麼?”把地上印著“龍馬”名字的網球包拿起,荻原有些不解,隨即眼
中閃過一絲怒火。

走進網球場,荻原就看見龍馬正和荒井學長對打,看到龍馬手上殘破的球拍,荻原
知道龍馬的網球包是被誰仍在外邊的了,安靜地走到角落,荻原坐了下來。

五分鐘之後,看到原本信誓旦旦穩贏的荒井被拿著一把破球拍的龍馬打敗,有些害
怕地跪坐在地上以後,荻原站了起來。

“越前,這是你的吧。”走到龍馬身邊,荻原把東西遞了過去。
“嗯。”龍馬拿過自己的東西,正要道謝,就看到荻原向對面的荒井走了過去。

“aiyo aiyo,那個一年級生要做什麼吶?”因為自己的好搭檔大石和部長一起走
了,菊丸只能掛在不二的身上。
“似乎有很有趣的樣子。”不二的眼睛又彎了幾度。

“荒井學長,”走到荒井的身前,荻原把臉色有些不好的人拉了起來,“學長,龍馬
的態度雖然不好,但您既然是學長為何不能大度一些呢?”不理荒井變得更加難看
的臉色和其他人的驚訝,荻原溫緩地繼續開口,“學長,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新
人不一定就弱,前輩也並不代表戰無不勝。我想學長並不是那井底之蛙,而是在天
空翱翔的雄鷹。”被荻原教訓的荒井臉上一會白一會紅。

對荒井鞠了一躬,荻原背著球袋向球場外走去。“荻原,你要去哪?還未到訓練結
束的時候呢?”加藤在荻原的身後喊到。

“....我家裏有些事...”荻原回頭低低說到,然後看了龍馬一眼轉身離開了
球場。龍馬....也許這是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了。雖然這樣做有違他來這
裏的初衷,可現在的他已經無暇去考慮那麼多了,也許下一刻,自己就從這虛構的
世界中消失不見了。

越前拿著自己的球袋,看著荻原走遠的身影,琥珀的眼睛變得深沉。

“喂喂,不二,那個新生...感覺好厲害哦。”菊丸依舊掛在不二的身上,第一次
見學弟教訓學長,菊丸非常佩服。
“荻原雅樹,身高158釐米,體重45公斤,一年三班,其他不詳。”幹貞治合上筆記
本說出他掌握的資料,鏡片上的白光直閃。
“荻原雅樹...看來會有有趣的事發生吶。”不二笑著摸摸下巴,如果沒看錯的
話,這位新生剛才可是看了自己很長時間吶。

“手塚,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直看著下面球場的大石,緊張地問向一旁的部長。
新學年剛開學,可不要出現什麼影響社團的事情啊,副部長大石秀一郎越想越不安。
“全體繞場跑30圈。”手塚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冷冷地說到。

“包括正選麼?”大石收回視線,看向準備離開的部長。
“全部。”手塚頭也不回地開門出去。

 

沒有回教室收拾書包,甚至連運動衫都沒有換下來,荻原混混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
住處。一頭栽進柔軟的床墊裏,荻原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荻原蜷成一團,他不敢相信自己發現了什麼。難怪他見到龍馬
第一面的時候覺得眼熟,難怪他看到手塚的時候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
來....原來他們都是前世曾經看到過的漫畫人物....原來,原來自己一直
生活在漫畫的世界裏...

本來他還沒有意識到這點,可當他今天看到了那個一直笑眯眯的人之後才猛然反應
過來。那人不就是表妹異常喜歡的不二周助麼?記得是初二暑假的時候,表妹到他
家玩,然後每天在弟弟的電腦上看《網球王子》的動畫片,經常拉著他和弟弟一起
看。因為自己對漫畫不感興趣,所以他基本上沒怎麼看過。他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
不二周助,因為動畫片裏一出現不二周助,表妹就會大叫,他也因此多看了幾眼。
表妹甚至還買了許多據說不二周助喜歡的仙人掌、仙人球放在他家裏,因為總是養
不活,所以後來是他一直在養,也是在那個時候他喜歡上了仙人掌科的植物。

可是....那本來只應該出現在漫畫、動畫裏的人物,居然現在就出現在自己的
周圍!荻原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如果這是漫畫的世界,那他又是誰?雖然沒看
過幾集,但他有表妹那個超級網球王子迷那裏知道,從國外回來的人只有越前龍馬
一個,根本就沒聽表妹提過一個叫荻原雅樹或Backy的人,那自己...是如何出
現的?或者說...他其實一直生活在一個虛構的世界中,就像《駭客帝國》裏的主
角一樣,最後才發現自己不過是個人形電池而已,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還
是...自己僅是個客串的演員,等漫畫完結之時,他也將被擦去...想到這
裏,荻原心裏酸痛起來,傷心及不安,讓荻原無聲的哭了出來。

前世離開最愛的家人,他雖傷心卻無悔,因為弟弟安然無恙。這世,他愛他的父母
和哥哥,十三年來他們對他萬分地疼愛。他不想再經歷一次失去親人的痛苦,如果
是這樣的話,他寧願一開始就沒有重生。如果註定會失去,那他寧願一開始就沒有
得到。十三年的幸福生活,讓他漸漸地變得貪心,變得沒有以前那般豁達。如果這
次他離開的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和上次一樣笑著說永別....

“爹地...媽咪...大哥...二哥....”荻原低低地喚著自己的家人,然
後慢慢昏睡了過去。

第四章:霧散心歸寧

下了飛機,荻原還未出機場就直接被人帶到專用停車場。上了車,看到坐在車裏的
父母,荻原投進了母親的懷抱。

“開車。”肯恩對司機吩咐了一聲,就把妻子和小兒子一起摟在身邊。

“寶貝,告訴媽咪,出什麼事了?”抱著有些輕顫的兒子,藤香擔心地問到。這孩子
只告訴大兒子說要回來,卻沒說發生了何事,她原以為是兒子適應不了日本的生活
想家了,現在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荻原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他無法對家人解釋自己這樣的原因,他現在只想好
好感受一下自己的家人,感受他們是真實的,是確實存在的。

“Backy?”肯恩把兒子從妻子的懷里拉出來,抱到自己的身上,“告訴爹地,怎麼
了?誰給我們家的小天使委屈了?”他們家的天使應該是幸福和開心的,而不該出
現這麼脆弱的神情。

“爹地...媽咪...”聽到父親和母親熟悉的聲音,荻原一直壓抑的心情終於爆
發出來,眼淚流了下來。

“告訴爹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你放心,一切有爹地在。”肯恩看著開始哭的兒
子,眼神冷了下來,在他的記憶中,兒子兩歲之後就沒有再哭過了。

“Backy,你怎麼了?有什麼委屈你就說出來,你這麼哭,媽咪會心疼的。”看到兒
子哭了,藤香的聲音也開始不對。

“爹地....”荻原緊緊抱住父親,感受到父親真實的體溫,他實在不相信自己是
生活在虛幻的世界裏,“爹地...我是真實存在的,對不對?”

聽到兒子的問題,肯恩皺起了眉,看著有些不解的妻子,肯恩肯定地答到:“當
然,你是我的兒子,是你媽咪花了十幾個小時生下來的,你當然是真實存在的。”

“是啊,寶貝,你當然是真實存在的。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認識到這可能就是
令兒子產生異常的原因,藤香急忙說到。

荻原拉過父親和母親的手,沒有說話,只是把父母的手貼到自己的臉上,感受那正
常的溫度.....

 

“手塚,一年級的荻原雅樹已經一個星期沒有來網球部了,也沒有到學校,他沒有
和任何人請假,會不會那天還出了什麼事我們沒有瞭解到...”部長室裏,大石
擔心地看著部長手塚,雖然是一年級的新生,但身為副部長他必須對每個部員負責。

“龍崎教練說他的家人已經同校長請過假了。”手塚站在窗邊看著球場中練習的球員
們,口氣嚴肅,“如果他回來了,讓他來見我。”

“好。”大石聽到手塚的回答松了口氣,接著走到窗邊同樣看著下面的球場,“再過
幾天就是校內排名賽了,不知道越前龍馬這位一年級的新生能否達到部長的要求。”

手塚沒有說話,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場內一名帶著白色球帽的一年級新生,鏡片後
鳳目格外的清亮。

..............

“越前,你說荻原是不是因為荒井學長才不來網球部的啊,而且他好象也沒有來上
課。”崛尾一邊練習揮拍,一邊小聲問著身旁的越前龍馬。
“不知道。”越前淡漠地回答了一聲,然後結束揮拍開始進行蛙跳。

“喂,越前,500下揮拍練習你做完了?”看著走開的越前龍馬,崛尾不信地詢問到。
越前沒有理會崛尾,大力跳了幾下,遠離了崛尾有些聒噪的嗓音。崛尾見越前不理
他,轉回頭繼續同水野勝雄和加藤勝郎兩人談論剛才的問題。

越前龍馬沉默地一下下跳著,在看到自己的球拍時微停了一下....

 

英國,道格莊園內,荻原坐在日光室厚軟的地毯上翻看著自己的照片,身旁是自他
回來後就一直陪在他身邊的父母及兄長,身前的地上放著十幾本大大相冊。

“Backy,你看..這張是你一歲時的照片,那時候你才那麼點大...”藤香摟著
兒子指著一張照片說到,“你生下來的時候,頭髮黑黑的,剛掙開的眼睛雖然什麼
都看不到,卻似黑珍珠一般。爹地和媽咪看到你的時候都想到一個名字墨瞳天使,
所以決定給你取名為Backy.AG.Doug,Backy代表baby和black,AG是天使的縮
寫。意思是你不僅是爹地和媽咪的天使,同時也是我們的寶貝。”藤香第一次告訴
兒子他名字的含義。回來一個多星期了,兒子除了回來那天情緒不穩之外,之後就
平靜下來了,可是他的平靜太過異常,他們不管怎麼問都問不出究竟發生了何事,
日本那邊也不清楚。找了醫生來,也只說可能是由於壓力過大,導致情緒不穩,看
著這樣的兒子,藤香和丈夫都非常的擔心。

“Backy,你看你小時候多喜歡二哥背你啊,唉...可惜啊,現在Backy長大了,
就不要哥哥了。”坐在秋原身後的霍爾不滿地在小弟的耳邊歎息到,神情配合地格
外哀怨。
“....二哥...”聽到哥哥的話,荻原微看過去,再看到二哥眼中的擔心後頓
了一下。慢慢看向圍著自己的父母和哥哥,Backy才知道,他讓他們擔心了。這麼
多天來,自己只沉浸在驚慌與害怕中,卻忽略了家人的心情。

垂目看著面前一本本的相冊,荻原靠在身後大哥的身上,把父母和兄長的手抓在一
起。那些相冊裏記錄著他從出生時的那一刻到臨去日本的前一天,所有的一切。那
裏記錄著他成長的點點滴滴,記錄著父母和兄長對他滿滿的愛。想到這裏,Backy
更加握緊了那幾隻溫暖的手。

“我做了個夢...夢裏我發現自己生活在虛幻的世界裏。周圍的一切都是虛構出
來的,是不存在的。在那裏....有爹地、媽咪還有哥哥們。夢裏...我從沉
睡中醒了過來,發現你們...都不記得我了....而我,甚至可能會從那個世
界消失,可能...失去你們。連續幾個晚上我都做了同樣的夢...我很害
怕...”荻原用夢境的原因來說出自己反常的原因,也許...事情沒有自己想
的那麼糟。

“傻孩子...那只是夢,你是真實的,我們是真實的,這些你根本就不用害怕。
而且....哪怕真的一切都是虛幻的,我們也不會忘掉我們的小天使,也不會離
開你。”聽兒子說出原因,藤香知道也許不僅僅是這麼簡單,但她並沒有追問下
去,而是在兒子的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溫柔地看著兒子說到。

“Backy,你是我們的寶貝弟弟,這一點,大哥希望你能牢牢記住。”安東尼捏了小
弟的鼻子一下,神色有些不悅,可聲音裏卻透出一絲寵溺。
肯恩移到一邊,然後張開雙臂對著自己的小兒子,“Backy,無論你在哪里,爹地都
在這裏。”

荻原看著父親熟悉的臂彎,眼圈紅了起來,向前爬了幾步,然後他被父親緊緊地抱
在了懷裏。摟住父親的脖子,荻原哽咽地開口:“爹地...我愛你們...”謝謝
你們給我的愛,謝謝你們為我做的一切,我的家人...

“我們也愛你...”親吻了一下兒子的頭頂,以嚴肅冷靜聞名的肯恩.道格,此時
僅僅是一名疼愛孩子的父親。

“好了好了,什麼時候我家的Backy這麼肉麻了?”眼圈同樣有些紅的霍爾站了起
來,一手把小弟從父親身上拉了起來,“走,二哥陪你打球去。雖然你不參加比賽
了,不過網球可不能丟了哦。”不等弟弟反應過來,霍爾就摟著小弟向莊園內的網
球場走去。

“肯...”藤香在兒子離開後,才露出不安的神色。
“藤香...我們的兒子不會有事的。”肯恩起身扶起妻子,“就當是他遲來的撒嬌
吧。”從小就很安靜很獨立的兒子,也許偶爾脆弱一次也是件好事。

 

空靈飄渺的音樂低柔地響起,盤腿坐在陽臺上,荻原多日來陰霾的心情已經遠去。
也許是自轉生後他心裏就一直存在著不安,畢竟死後重生的事是他以前從未聽聞甚
至想像的事情。而發現自己生活在漫畫中的這件事讓他心底長久以來的不安徹底爆
發了出來。仔細想一想,漫畫的世界又如何?只是一個自己曾經見過的世界而以,
既然自己出現在這裏,既然他有真實存在的家人,他有過往十三年的所有記憶,那
無論這是個怎樣的世界,都應該是他應該珍惜,應該開心地活下去的世界。這裏有
他的家人,有他的朋友,有他喜歡的網球,那他就是存在的。

雖然在漫畫中見過那些人,但不能表示這裏就是漫畫,這只是一個同漫畫相似的世
界而以,既然《網球王子》的漫畫中沒有荻原雅樹這個人,那他又何必執著於自己究
竟存在於一個怎樣的世界呢?

荻原覺得多日來的眼前的迷霧開始散去,困擾自己的事情也變得明朗。他是荻原雅
樹,是Backy,是一個網球世界中的人,如此而已。想到這裏,荻原微微笑了起
來,這幾天自己真的像個孩子一樣,拼命地索求家人的溫暖,拼命地想證明自己是
真地存在的,其實只不過是自己庸人自擾而已,而且還害得家人為自己擔心。

仰頭看去,無數的星星在廣袤的天空中一閃一閃的,如果說每一顆星星都代表一個
人的話,那其中一定有一顆是屬於自己的星星。駭客帝國也好,漫畫王子也罷,既
然他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十三年,那他就同樣能度過下一個十三年,然後下下
個......

 

再次坐在前往日本的飛機上,荻原此時有著不一樣的心情。對於他的決定,家人雖
然依舊不同意,但還是選擇了尊重,只不過...這次去日本行李中多了四個布娃
娃。那是他去年生日時父親命人專門設計並製作的,代表著父母及哥哥的四個布娃
娃。按照母親的意思,是怕他再做噩夢。其實他知道,母親只是告訴他無論他在哪
裏,他們都會陪著自己。

想到將要面對的一些人,荻原無奈地笑起來。去日本是為了恢復平靜的生活,可是
他臨走之前的那番話,以及那些人的身份,他不知道是否還能如願以償。上天真是
和自己開了個玩笑,怎麼就把他扔到了王子的世界裏呢?他不要做王子...他只
想做醜小鴨...而且是永遠無法變成天鵝的醜小鴨....

第五章:有驚卻無險?

站在部長的辦公室裏,荻原感受到前方發出的絲絲寒意,腦袋向衣服裏縮了縮。剛
回學校去校長那裏報導之後,就被人告之部長要見他,他知道這次突然消失肯定會
受罰,可沒想到是凍罰....這個表妹說過的冰山部長果然名不虛傳。

“沒有和我請假,又連續十天沒有參加訓練,先去繞球場跑100圈,然後交一份檢
查,並說明原因。”

聽到那比冷氣還冷的聲音,荻原又縮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小心地從口袋裏拿出
一份表格,有些發顫的雙手遞了過去...真的好冷...“部長...我想退出
網球社...”說完,把退社申請表放到部長的桌上,荻原急忙退了幾步...怎
麼更冷了。

“原因。”手塚看都未看桌上的東西,直接問到。
“...我覺得...自己並不適合打網球...”荻原找了個理由,他哪里敢說因
為你們是王子,我想離你們遠點。閉了閉眼,荻原儘量無視周圍越來越低的溫度,
咬牙開口,“我..我更喜歡園藝社...”呼...終於說出來了...

“這不能成為你退社的理由。”手塚把桌上那張表格揉了丟到旁邊的垃圾簍裏,“既
然進了網球社,就應該努力練習,而不是輕言退出。”手塚嚴厲地話語讓荻原又縮
了幾度。
“部長...”荻原抬起頭,懇求地喊到,他真的不敢去網球社啊...

“檢查明天交給我,以後每天多跑20圈,直到你補回落下的訓練為止。”手塚不為所
動地看著荻原。

“....是”見退社無望,荻原低應了一聲,然後微一鞠躬退了出去。好...好
可怕的氣勢....荻原第一次瞭解到別人口中帥氣冷酷的手塚部長究竟是怎樣的
一個人,帥是很帥,就是這個“冷酷”....同父親和大哥生氣的時候有得一拼。

看著關上的門,手塚才收起了身上的冷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感覺這個
荻原雅樹似乎在躲著所有人。至於究竟是不是錯覺,他會知道的。

 

荻原的回歸並沒有造成網球部太大的騷動,畢竟他只是個一年級的新生,而且也並
不似越前龍馬那樣出色。這讓荻原松了口氣,不過除了兩個人以外。一個是荒井學
長,不僅沒有刁難他,反而在看見他的時候惡狠狠地說了句:“今後有事要先請
假!”雖然口氣不好,但荻原知道那天的話荒井是真的聽進去了。另一個就是龍
馬,雖然沒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但當他跑完圈,回來補落下的訓練時,龍馬卻會主
動上前幫他訓練。這讓荻原既開心又有些擔心,開心的是龍馬居然主動對一個陌生
人如此“友好”,擔心的是怕被龍馬發現自己的身份。

“70...75...80!呼呼...”做完仰臥起坐,荻原躺在地上喘粗氣,早知道
會這樣,當初走的時候就先去請假了。他現在的訓練量是其他人的一倍,雖然這對
於他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可他現在手腳上帶著力量扣,而且還不能引起別人的
注意,這就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了。

“還好麼?”龍馬對躺在地上的荻原拉了起來,口氣中有難得的關心。
“還行,謝謝你。”荻原微微一笑,“明天就是校內排名賽了,這次你也在其
中...有信心麼?”對於龍馬能參加排名賽一事,荻原是打心底為他高興的。
“mada mada dane”提到比賽,龍馬露出絕對自信的表情,琥珀的眼中發出昂揚的鬥
智。

真是未變的口頭禪吶,荻原心中暗忖道,然後真誠地開口:“加油,你一定能行的。”
“...來陪我打一場吧。”龍馬看了荻原一會,突然要求到。
“啊?!我...我不會...”荻原被龍馬的提議嚇了一跳,這傢伙不會是認出自
己了吧。
“那又如何?”龍馬不理荻原的驚慌,自顧地把荻原的球拍拿出來遞了過去,“不打
球永遠也不會打。”對於自己的舉動,龍馬也知道很奇怪,他不是個喜歡給自己攬
麻煩的人,可這個比他還不愛說話的荻原雅樹卻可以為了他不惜教訓學長,那件事
讓他印象非常深刻,還有一點就是這個人總是若有若無的會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所以對於“不會”打球的荻原,他願意花時間和精力去教他。

“越前...我..我不行的...”荻原現在欲哭無淚,龍馬什麼時候這麼熱心
了...早知道當初就去園藝社了,越前龍馬怎麼可能會被人欺負嘛。只是...
有錢難買早知道,荻原現在是進退兩難。

“你先發球。”龍馬丟下一句話,就抗著自己的球拍走到場地的一邊。
看著根本不知何為拒絕的人,荻原知道自己這一次是躲不過了。一手拿著隨便在網
球店買的球拍,一手拿著有些晃眼的網球,荻原如上戰場般兩步一挪地走到龍馬的
對面。

對於這兩個人的互動,球場上的其他人都停下了手上的練習,堯有興趣地看著他
們,就連正選球員們也看了過去。
“原來荻原也是左撇子啊。”看到荻原左手拿著球拍,周圍的人都異常的驚訝。

感受到周圍看著他們的人越來越多,荻原咽了口唾沫,龍馬...我要被你害慘
了...荻原有些想哭。微顫顫的舉起右手,把手上的小球拋了出去,在球還未到
達前,荻原閉著眼,左手胡亂地揮了過去。

“wawo”“哈哈...”聽到四周的笑鬧聲,荻原睜開了眼睛,看見應該飛過去的球落
在自己的前方,荻原松了口氣,還好沒有打過去。

“再來!”聽到對面龍馬的喊聲,荻原又拿過一個球,依照剛才的方法再次揮拍而
出...球再次滾到腳前....
“越前...”荻原懇求地喊到,緊咬的嘴唇顯示出他的緊張和無措。

“.....再來!”越前龍馬不為所動的繼續命令到,大有打不過來不甘休的味道。
“荻原,沒關係,加油!”勝雄等人大聲鼓勁,就連二年級的荒井等人也透著鼓勵的
意思。

荻原看看周圍的人,再次心不甘地拿過網球.....

.............

“越前...你饒了我吧,我不行的...”看著揮空的第十個球,荻原開始求饒,
再打下去他不保證不會穿幫,要控制球飛起的高度,計算揮拍的時間,讓他越來越
想把那個球大力打出去。

“..........”龍馬沒有說話,只是牢牢盯著荻原,就在荻原以為求饒無
用的時候,龍馬抗著自己的紅色球拍走到休息區。
看龍馬不再堅持,荻原輕呼一聲,然後走到龍馬的面前。看著面無表情的龍馬,荻
原小聲的問到:“越前...你不會生我氣了吧。”最好是對我很失望,然後再也不
找我打球。

“沒有。”龍馬淡淡回了一句,“練蛙跳去吧。”喝完水,龍馬對荻原說了一句,荻原
聞聲忙點點頭,安靜地跟著龍馬向練習場走去。只要不讓他打球,練什麼都行!

“Nei,手塚,這個荻原雅樹真的不會打網球麼?”總是笑眯著眼的不二周助微微睜
開眼,湖藍色的眼眸中透出一絲犀利的精光,而眨眼間那抹幽藍又被遮掩起來。球
拋起的高度和揮拍的角度可是一次都沒變吶...

手塚沒有回答,只是在那兩個人開始練習蛙跳之後才慢慢調回視線。

“今年的一年級生...真讓人期待吶。”不二看著離開的部長,好似自言自語地說
了一句。


怕有些大大們不明白我這裏補充一下:mada mada dane(意思是“還未夠水準呢
”),是龍馬的口頭禪。其實有些時候可以不這麼翻譯,還有就是小case的意
思在裏面。

青學的正選主要有:越前龍馬(很拽的小孩)、不二周助(眼睛基本上都是笑眯眯
的,彎成一條縫,喜歡仙人掌)、菊丸英二(很活潑,語調與動作像貓咪,喜歡各
種牙膏)、幹貞治(青學最恐怖的人之一,擅長記錄資料和調查各種八卦資料,喜
歡拿著一個筆記本。最愛做的另一件事就是喜歡調配各種味道恐怖的蔬菜汁,俗稱
“幹汁”、河村隆(家裏開壽司店的,很老實的人,不過一拿到網球拍就會大變身,
很有氣勢,然後會Burning的大叫)、桃城武(也就是大家口中的MOMO前輩,許多
同人裏稱呼他直接就是MOMO,這裏我也會經常使用。力量型選手,經常和龍馬在一
起。)、海堂熏(綽號“腹蛇”,屬於外凶內柔的人,很單純的。喜歡“嘶嘶~~~”
的叫,非常有耐力,喜歡帶頭巾。)、大石秀一郎(青學的保姆,也是副部長,非
常愛操心,一點不對的地方就會讓他焦慮,尤其是對他的好搭檔菊丸。緊張的時候
會下意識地捂住胃,可能胃有點毛病,但人很親切溫和。).......最後,咱家的
部長,手塚國光,冰山部長,終年面無表情,其實有些輕微“面癱”,他的所有心理
都集中在眼睛上和他沉穩卻簡練的話語中,責任高於一切的人,全方位的天才,學
習好,長相帥,身材高,網球打得好,總之就是完美情人那類的。雖然他很冷,但
對於需要關心的人他可是很熱心的,只不過還是從舉動上表達出來。屬於那種用行
動來表達一切的男人,當然也是某女很哈的類型。

第六章:相逢已是緣定時

終於迎來了校內排名賽,荻原一下課就直奔網球場。剛從教學樓內跑出來,迎面就
撞上了一個人。
“唔!”有些力度的撞擊讓被撞到的人悶哼一聲,扶穩撞進懷裏的人,手塚低頭看了
過去。

“啊!對...對不起,部長!”看到自己撞的人是誰後,荻原嚇得倒退兩步,一個
不穩又向後倒去,“哇..”揮動的雙臂被兩隻手穩穩的抓住,險些倒下的身體再一
次被扶好。

“部長...對不起...”荻原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他怎麼會撞到冰山部長。
“走路要小心。如果受傷,你今後怎麼打網球。”手塚嚴肅地看著荻原,扶著對方的
手確定對方已經站好後才放開。

“是,部長,我今後一定小心。”對於手塚的話,荻原愣了一下,然後連忙低頭保證
到。
“嗯。”手塚看著又低下的腦袋,淡淡應了聲,接著開口:“一起走吧。”說完轉身朝
反方向走去。
荻原聽到手塚的話,驚訝得抬起頭來,卻見走到前面的人正扭頭看著自己,忙驚慌
的走了過去,心道: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吧...冰山部長不僅沒罰他跑圈,
還和他一起走。

兩人都不是多話的人,所以一路上二人無任何交談,在快走到球場的時候,荻原停
下來垂著頭對前面也停下人的低聲說到:“部長..加油。”說完,鞠了個躬然後向
更衣室走去。
手塚看荻原進了更衣室,鏡片下的眼睛有些深沉。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個人手上
帶著力量環....

“呼!”走進更衣室的荻原松了一口氣,沒想到和部長一起走那麼惹人注目,今天真
是太莽撞了。

更衣室內一個人都沒有,換好運動服,荻原準備去球場看看,龍馬今天的比賽讓他
異常的期待,他也很想知道這裏的正選到底實力如何。走出更衣室,荻原一邊慢跑
一邊注意著球場內的動向。

“......肩膀太開,頭髮太長,你應該剪掉頭發.....”正跑著的荻原忽
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尋聲而去卻看見龍馬從旁邊的小路上走了出來。

“越前?”荻原有些奇怪,這人怎麼在這裏?馬上就要開始比賽了吧,然後看到不遠
處站著一個女生,那不是龍崎教練的孫女麼?叫什麼來著...荻原開始在腦中搜
索...

“荻原。”看著突然不動的人,越前拍了荻原一下,“走了。”

“啊!噢,好。”荻原不再去想那名女生的名字,和一旁等著他的龍馬一同離開。“
龍馬君...”看著離開的人,龍崎櫻乃小聲有些難過的叫到。

“越前剛才是在教女生打球麼?”想起剛才聽到的話,荻原隨口問到,對於現在的龍
馬,他覺得這人越來越有人情味了,不似以前對誰都愛理不理的。
“比賽結束後一起走吧。”越前答非所問。

“好啊,不過我們兩人的家好象不順路..”被輕易晃過去的荻原開心地說到,不過
想到兩個人家離得很遠,又有些遺憾。
“沒關係。”越前無所謂地說到。

 

比賽已經開始了,荻原一邊在各個賽場上觀看各個正選球員,一邊在心裏替龍馬擔
心。龍馬今天的第一個對手就是海堂學長,兩人還未開打就已經劍拔弩張了。對於
網球王子,他知道的實在太少了,只知道冰山部長的左臂有傷因為表妹一提起他就
說什麼許大太過份,居然折磨手塚,讓他手臂受傷。後來他才知道許大原來是漫畫
的作者。龍馬是主角,不二學長和弟弟的關係不好,似乎還有個什麼冰什麼的,其
它的他就完全不知道了。

從田中先生那裏得到的資料也記錄了冰山部長曾被過去的學長用球拍打傷了左臂,
現在仍沒好。想到這裏,荻原有些生氣,球拍怎能作為攻擊人的工具。其他人的資
料雖然都有,不過他還需親自去看看。對這些王子們,他雖然不想與他們多接觸,
但對他們又有著一些好奇。也許,前世沒看過漫畫也是有好處的,起碼這裏的一切
對他來說都是陌生而新鮮的。雖然不知道這裏的故事究竟是不是按照漫畫來展開
的,不過,既然他的出現已經改變了漫畫,說不定,這裏的故事也是不同的。只不
過是交叉的時空中,一個與漫畫相似的地方罷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荻原向龍馬與海堂學長比賽的場地走去,據說海堂學長的絕招
叫“蛇球”,這讓荻原有些興奮。

..........

站在角落裏,避開場邊站著的包括冰山部長在內的幾位正選,荻原認真看著在場中
比賽的兩人。看龍馬說了句“mada mada dane”,然後換了左手後,荻原鏡片後的雙
眼緊盯著對面的海堂。看來,這裏的正選實力並不弱。視線移到場邊,看著幹學長
手中的筆記本,荻原的眼神閃了閃:資料型選手...不知能對龍馬造成如何的障
礙,他記得這個學長就是龍馬的下一個對手。

比賽最終以龍馬的獲勝結束,這個結果在荻原的預料中,海堂學長的蛇球雖然很獨
特,但還不夠火候,而且在體力上還是不如龍馬。不過看到海堂學長居然用球拍砸
破自己的膝蓋,荻原頭髮遮蓋下的眉頭皺了起來...一個運動員怎麼能如此不愛
惜自己的身體。

“越前。”看著從包圍圈裏出來的人,荻原上前小聲地打了聲招呼。
“你才來?”越前微抬頭看著面前的人,眼神有些不悅。

“不是,我在那邊,你的比賽我怎麼可能不來看。”荻原指了指自己剛才站的地方,
然後小聲湊到龍馬耳邊,“我覺得部長有些可怕,所以躲在那裏看。”

“哦。”龍馬眼神恢復了常態,“今天輪到我整理球場,你幫我把球拍先拿回去吧。”
“我幫你吧。”聽到龍馬今天值日,荻原立刻決定幫忙。

“不用。”龍馬拒絕了荻原的幫忙,把自己的球袋塞給對方扭頭就走。荻原看著離開
的龍馬,心裏笑了起來。

推開更衣室的門,看到屋內的人時,荻原愣了一下,然後小聲把門關起來走了進
去。把龍馬的東西放好,荻原心裏有些緊張,也有些猶豫。深呼吸了幾下之後,荻
原慢慢轉過身:“海堂學長。”

“走開!一年級生。”海堂的口氣極為不善,他無法忍受今天居然會敗在一個一年級
生的手上。
“....那個...海堂學長,你...喜歡打網球麼?”荻原朝後退了幾步,靠
在衣物櫃上,小聲問到。
“問的什麼蠢話!走開!”對於這個白癡的問題,憤怒的海堂面色更加陰沉。

“...海堂學長...你既然喜歡打網球,為何...要虐待自己呢?”荻原邊鼓
足勇氣把心裏的話說出來,邊慢慢向門口輕輕挪去,“如果..把腿打壞了...
你就再也不能打網球了...這次輸了,下次就努力再贏回來...只要還能打,
就...就一切都有可能。可如果不能打網球了...那什麼都白搭了。”說完這
句話,荻原終於在那雙蛇般的眼睛下移到了門口。

“嘶...”海堂站了起來向那看不清容貌的一年生走了過去。
“啊!海堂學長...我..我沒別的意思..你...你別生氣。”看著走到自己
跟前的人,荻原急忙喊到,他可不想被揍一頓。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門把手的時
候,一隻比他更快的手從他腰側穿過,先握了上去。荻原感覺自己的後背有些
涼...不會真的被揍吧...

“讓開。”聽到後面陰沉的嗓音,荻原忙閃到了一邊。就見海堂學長打開門走了出
去,門被關上的瞬間,荻原拍拍胸口,還好沒事...不然如果他在這裏被人打
了,他一定會被人打包送回英國,然後從此以後再無自由可言...幸好幸好。

..............

球場內,留下來值日的一年級生正在打掃著。龍馬托著掃帚來回清理著球場,看著
只顧著交談的幾人,龍馬出聲讓他們幾個趕快打掃。

“喂喂,龍馬,你是和教練學打網球的麼?”
“你打的真好,從未輸過麼?”
水野和加藤兩人欽佩地跑到龍馬面前問到,今天龍馬的表現讓他們大吃一驚。

“我總是輸。”龍馬回過頭繼續掃地,只是眼神變了變。
“怎麼可能?龍馬你不要謙虛了。”兩個人明顯不信。

“有兩個人我從未贏過。”龍馬頭也不回地說到,不知為何,面色突然變得不悅。
“龍馬...你的實力絕對可以成為職業的選手。”水野有些興奮地對前面的龍馬喊
到。
“我沒興趣。”龍馬卻極為冷淡地回了一句。

“啊?那為什麼?那你為什麼要打網球。”水野、加藤和崛尾都有些不明所以。
“.......”這次龍馬沒有回答,只是沉默地打掃著球場。

來找龍馬的荻原聽到龍馬的回答,心裏“咯噔”了一下,他沒想到龍馬居然不想成為
職業選手。在他看來,龍馬天生就應該屬於職業球壇。龍馬...你到底在想什
麼...

第七章:彼心何為念

在電腦中輸入今天觀察到的一些結果,荻原歎了口氣。下午聽到龍馬的那句話讓
他的心裏一直無法平靜。與自己不同,龍馬的孤傲讓他不會受其他人的影響,即使
他面前有幾百台閃光燈他也不會有任何的反應。天生的條件加上後天的環境,龍馬
無疑會成為未來網壇的一顆新星,可為何他卻不想當職業選手呢。想到某位無良的
大叔,荻原心想是不是因為那人的關係....如果是真的話,就麻煩了。

看看時間才八點,荻原起身換好網球服順著樓梯上了樓。打開樓上的門,裏面是網
球練習室,當初決定來日本的時候他並不是就真的放棄了網球,只是想安靜地體會
網球帶給他的樂趣罷了,所以他要求父親給他找一套頂層的兩層公寓,然後把樓上
的房間全部打通,設計成了專業網球練習室。先在一邊的跑步機上慢跑了半個小
時,荻原走進用繩網圍起的練習場內。設置好練習器,荻原全神貫注地揮動起來。

 

“噢?這真是太有趣了。”辦公室內,龍崎教練聽著網球部長手塚國光的彙報後有些
高興。
“現在正選隊員之間似乎形成了對我們有利的緊張氣氛。如果我們照這種狀態參加
‘D’組比賽的話,結果會是....”面對教練,手塚依然神色嚴肅。

“看起來你好象開始喜歡越前龍馬了。”龍崎教練露出了微笑。
“不,我始終沒找到他的優勢。”手塚的回答讓龍崎教練愣了一下,接著繼續說
道:“我打算讓他與不同類型的選手進行比賽。”

“你還是這麼冷漠。”對於自己的這位冷酷部長,龍崎有些無力。
“這是作為部長的必然選擇。”手塚對於教練的調侃依然冷靜自恃。

“龍崎教練。”停了一會,手塚突然開口。
“嗯?”喝著茶的龍崎好奇地看著自己的部長,好象有什麼困惑的事哦。
“教練對於一年級的新生荻原雅樹是否清楚。”手塚平靜地問到。

“哎?”自家的冷漠部長何時突然關心起他人了,龍崎有些不解,“我不是很清楚,
只不過校長讓我多照顧照顧他,好象他的一個親戚是校長的朋友。不過那孩子似乎
很內向,也不會打網球。怎麼了?他有什麼問題麼?”龍崎說出自己知道的情況。
“沒有,只是想問問教練而已。”手塚眼神閃了下,龍崎並沒有發現。

就在龍崎還想繼續追問的時候,她的孫女龍崎櫻乃突然跑了進來。“奶奶,那
個...龍馬君不在附近...所以..我想問問...他在哪里?”看到辦公室
裏的部長,櫻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龍崎教練,我先走了。”手塚對教練行了個禮,隨即離開了辦公室。龍崎教練看著
他離開然後就開始考慮孫女的問題,對於孫女那太過明顯的心思她是十分清楚的。

 

看看面前的寺廟,再看看手中的位址,荻原有些不確定,然後看到門邊寫著“越前”
兩個字的時候終於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地方。荻原心中有些嘀咕:龍馬家怎麼住在
廟裏。今天沒有比賽,他準備趁機拜訪下某位不良大叔,而且他已經事先偵查好龍
馬今天不在家了。按了門鈴,不一會荻原就聽到裏面傳來木屐的聲音。

門一打開,荻原就看到一位穿著和服的邋遢大叔,微笑地喊到:“南次郎叔叔。”
“嗯?你找錯人了。”開門的大叔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面前帶著黑色球帽的少年立刻
否認。
“南次郎叔叔,是我,Backy。”拿下頭上的帽子,恢復本來面目的荻原好笑地看著
對方。
“咦?是你啊,青少年,快進來,快進來。”之前還否認的越前南次郎馬上開心地招
呼自己的小朋友進屋,手上的美女寫真畫冊被他小心地收到身後。

坐在榻榻米上,荻原自動忽視某人把地上的寫真集收到桌下,南次郎叔叔的品味還
是沒變啊。
“我說,青少年,你不是應該在英國麼?還有,怎麼突然就不打網球了?我家的那
位少年知道你不打網球後,可是好幾天都不跟我說話。”給Backy倒了杯水,越前南
次郎問出他此時關心的問題。

“南次郎叔叔,我現在在日本讀書,在這裏我叫荻原雅樹,而且我和龍馬在一個學
校。”荻原知道面前的人對自己很關心,所以決定把自己在這裏的事告訴這位大叔。
“哦?究竟是怎麼回事?”越前南次郎認真地看著對面的少年。

“南次郎叔叔,我只想開心地打網球,但現在網球之外的事情讓我很困擾,我實在
無法忍耐,所以才決定不再參加任何比賽。我想安靜平淡地打球、讀書,所以離開
英國到沒人認識我的日本來,只是沒想到龍馬也回來了,而且我們還在一個學校。
”荻原簡單的告訴南次郎事情的前因後果。

“我們家那位少年就沒認出你?”看著對面長得不知道比他家那小子順眼幾百倍的少
年,越前南次郎疑惑地問到,他家的小子可是很在意這位少年的。
“我平時不是這個樣子的,因為今天想來見見南次郎叔叔,所以才沒變裝。”荻原沒
帶眼鏡的黑眸裏有些窘意。

“青少年,你真的準備放棄網球了?”想起得到的消息,越前南次郎正經地問到。
“不是的,南次郎叔叔,我每天都有練習的,只是...不再參加比賽而已,
也...不再公開打球,我沒有龍馬....那麼堅強。”他知道他的決定讓很多
人失望了,可是他的本性讓他無法無視那些騷擾。

“.....沒有放棄就好...”聽出少年話語中的深意,越前南次郎也不再多說
什麼,喝了口水,臉上又露出無賴地笑容,“走,青少年,陪我打一場,每天就我
一個人實在無聊啊。”說做就做,南次郎迅速起身,然後拉起荻原就向外走去。

“南次郎叔叔!等等,我今天...找您有其他事...”被拉著往前走的荻原急忙
對著不放手的大叔喊到。
“有什麼事打完球再說,我家的那個少年根本就不願意和我打,走走...”越前南
次郎猶如抓住一根浮木,堅決不鬆手。

“南次郎叔叔...我沒帶球拍...”
“沒關係,沒關係,就隨便用我的吧...”
“...改天好不好,龍馬..龍馬回來怎麼辦...”
“放心,那小子不到晚上是不會回來的。”
“..........”

就這樣,荻原還沒完成今天的任務就被一個根本不知拒絕為何物的不良中年好色叔
叔拉到了廟裏的網球場上。

“砰!”把迎面而來的球大力的揮過去,荻原感受著闊別許久的激情。雖然一開始他
並不想和對方打球,可真地開始之後,他卻欲罷不能。久違的場景讓他覺得異常的
開心,就是這種感覺周圍靜悄悄的,只有自己的呼吸聲,球與拍子的碰撞聲,球拍
揮動的氣流聲....整個人完全沉浸在網球帶來的樂趣中,沒有走到哪里都傳來
的喧嘩,不用擔心是否又有人跟蹤,是否又有不認識的人打來電話,是否在學校裏
又有人因為自己而打架,是否又有人想親他、想抱他....

“咚!”黃色的網球落在了地上,荻原看著從球拍邊擦過的網球,雖然輸了,臉上卻
是滿足的笑容。

“呼呼...”坐在地上,荻原喘著氣,開心地看著走過來的大叔。
“青少年,你打的不錯,龍馬和你相比還差得遠。”越前南次郎把坐在地上的少年拉
起來,能和他打四局,以少年這個年紀來說是非常不錯的。

“南次郎叔叔,對我來說也許已經沒有進步的可能了,可龍馬才剛剛起步。”荻原誠
懇地說出自己的想法,與一年前相比,龍馬的進步是非常的神速。“南次郎叔叔,
在我心裏,龍馬天生就屬於網球,他總有一天會站在職業球壇的頂端。我今天來是
想知道,為何龍馬不準備打職業網球。”坐在臺子上的荻原說出自己前來的目的。
龍馬是他的朋友,他不能當不知道。

越前南次郎對身旁少年的話顯得格外吃驚,不過也緊緊是幾秒鐘,看著面前的網球
場地,越前南次郎微笑地說到:“龍馬...他還沒有找到打網球的意義。”

 

離開龍馬家,已經是下午了。荻原第一次以真實的面目走在大街上。一場酣暢淋漓
的對打,讓他通體舒服,想到今後可以經常找某位大叔打球而不用擔心被人認出
來,荻原就異常開心,除了要避開某人比較麻煩之外,不過對於能和人打球來說,
這點小小的麻煩就不算什麼了。
和南次郎叔叔談過後,他知道了龍馬心裏的想法,對現在的龍馬來說打敗自己的父
親是他唯一的目標,對於該怎麼做荻原仍有些猶豫。以他現在的身份,他不能明著
幫龍馬,畢竟來日本就是為了過安寧的生活,他不想打亂自己的計畫,可是以荻原
的身份,他根本就不可能為龍馬做什麼。想到這裏荻原有些苦惱,如何既不暴露自
己的身份,又能幫到龍馬呢?

想著龍馬的事,荻原隨意地看著路邊的商鋪,看著前方一家醒目的花店,荻原忙加
快步伐走了過去,他早就想去花店看看了。

“叮鈴”門上的鈴鐺顯示出客人的到來。花店的老闆立刻親切地喊道:“歡迎光臨。”
荻原向對方點頭打了個招呼,然後有些興奮地欣賞著店內種類繁多的各種植物。花
店老闆顯然很懂得客人的心理,並沒有上前打擾客人看花的興致。

荻原略微看了一圈,視線被中間的一盆淡雅的兜蘭吸引住了,走上前正準備把那盆
鳶尾抱起來,一雙手先他一步抱起了那盆花。荻原有些吃驚地抬頭看去,而對方顯
然也意識到了荻原的意圖,也抬頭看了過來。

“荻...”對方剛開口說出一個字,荻原立刻把食指豎在嘴上“噓”了一聲。那人顯
然也明白過來,馬上閉起嘴巴,把手上的那盆漂亮的兜蘭遞給了荻原。五分鐘後抱
著新買的花,荻原和抱著一盆紅色仙客來的女子一同走出了花店。

“芳子姐姐,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碰到你。”走在路上,荻原低聲和身旁的人交談起
來。田中芳子,父親指派的日本方面的負責人田中紀司的妹妹,荻原雖然只來了兩
個月,和她的關係卻相處的非常好。
“你今天沒有去學校麼?”田中芳子奇怪地問到,刻意隱去了對荻原的稱呼。
“今天有點事,我請了一天假。”荻原小聲的回到,過去的習慣讓他一旦以本來面目
出現,就會變得格外小心。雖然知道這裏不是歐洲、更不是英國,但荻原還是下意
識地小心翼翼。
“芳子姐姐今天不用上班麼?”荻原也開口問到,他記得芳子好象是醫院的護士長。

“嗯,我今天輪休。前幾天醫院來了一位病人,我今天來幫他挑盆花。”說到這裏,
芳子的眼中露出抹無奈。
“那個病人怎麼了?”注意到芳子的口吻似乎有些惋惜,荻原抬頭看了過去。
“那個病人是前不久從神奈川送過來的,是急性感染性多發性神經炎患者,是一名
國三的學生,而且...”芳子壓低了聲音,“和你一樣,是打網球的,而且聽說打
得很好,是學校的網球部長。”

“急性感染性多發性神經炎?那是什麼?”荻原聽到對方同樣是打網球的,雖然不認
識,還是擔心地問到。
“臨床表現上就是四肢無力,嚴重的話會發展成全身麻痹,癱瘓。”芳子想到那個精
致的孩子,心裏非常難過。

“怎麼會這麼嚴重?”荻原不敢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很痛苦的吧,“能治好麼?”
“現在正用藥物控制著,時機成熟的時候應該會動手術,目前還不好說。”芳子看著
一臉擔憂的荻原,沉悶的心情有些恢復,這人真是個善良的孩子,對不認識的人都
這麼關心,“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你們兩個都是打網球的,一定有許多話可
以聊。他的家人和同學都在神奈川,他一個人在醫院也很孤單的。你多和他聊聊,
說不定對他的病情也有好處。”芳子其實還有另一個打算,就是希望荻原能多接觸
一些打網球的同齡人,也許有一日,他也能再一次走進球場。

荻原停了下來,對於芳子的提議他有些猶豫不定,心裏很想去看看那個人,可自己
現在這樣...荻原轉頭看著商店玻璃上映出的自己...還是換個樣子吧...
想了一會,荻原轉頭看向芳子:“芳子姐姐,你能等我一會麼?”

“好。”知道荻原的顧慮,田中芳子不介意地笑了笑。對男生來說,長得太漂亮也是
件痛苦的事啊。

第八章:我心重來過

看著場中來回奔跑的兩人,荻原站在角落裏寬大的鏡片下,眼神中透著驚訝與一絲
擔心。驚訝的是他沒想到幹學長的資料網球如此厲害,擔心的是不知目前處於劣勢
的龍馬是否能找到突破的方法。不過,想到這人不服輸的性子,荻原依然相信龍馬
一定會找到解決的方法。這個比現在的自己小一歲的人,其實有時候卻遠遠比自己
堅韌。想到這裏,荻原又想到了一個人,一個柔弱、漂亮卻十分堅強的人自己昨天
和芳子姐姐一起去醫院探望的人幸村精市,神奈川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

昨天見到他的時候他根本看不出來那個人是重病纏身的人。坐在一群孩子的中間,
渾身散發著溫和的氣息。知道自己這個陌生人是來探望他的時候,那個人眼中高興
的神采讓他記憶深刻。實在看不出無論是身型,還是眼神都顯得格外柔弱的人怎麼
會是一個連續兩年獲得日本全國中學生網球大賽冠軍的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雖然
多年後荻原才發現自己對這人的印象是大錯特錯,可此時的他卻一度認為那人是溫
柔善良的人)。而且雖然那個人偶爾會流露出一絲感傷,但卻是樂觀地面對自己的
病情,並且依舊不放棄自己喜歡的網球。

歎息一聲,怎麼自己迄今為止僅遇的兩位部長都健康有問題啊。雖然不知道現在事
態究竟是不是按照漫畫上的故事進展的,可他仍希望這些人能平安....當初怎
麼沒聽表妹提過幸村呢?還是...提的時候他忘記了...荻原有些洩氣...
老天為何把自己扔到漫畫的世界裏呢?讓他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不
過...也許那樣就沒有現在的家人了,荻原又覺得萬分慶倖。

單手伸進面前隔欄的窟窿裏,荻原頭抵著手,看著眼中透著絕然自信的龍馬,嘴角
不自主的勾了起來,龍馬還是和以前一樣呢,越挫越勇。要不是自己出生就帶著16
年的記憶,沒有無知的那幾年孩童時期,也許他現在根本就不是龍馬的對手。看著
臉上毫無絲毫驚慌,冷靜地尋找著解決方法的人,荻原感覺自己體內屬於網球的熱
情也被帶了起來....哎...好想和龍馬打一場啊,他已經半年沒和龍馬打過
球了,手好癢...不自覺握了握伸在隔欄裏的手指,荻原的眼裏露出渴望...
既然兒子不行,那就只能找他父親過手癮了。

不二周助一邊看著場中的比賽,一邊留意著角落裏整個身子都快貼在圍欄上的人。
眼睛雖然仍是笑咪咪的,可嘴角卻沒有什麼笑意。那個一年級生總讓他有種捉摸不
透的感覺,除了和場內的這名一年級新生關係比較好之外,和誰都是有禮卻疏離
的。如果不注意,會很容易讓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若不是他那天對荒井說了那番
話,他還根本察覺不到這人的怪異,尤其是這人之前好象盯著自己瞧了半天,之後
就有些慌亂地走出球場,然後第二天就突然失蹤了十幾天。這個一年級的學弟引起
了他的好奇,他很好奇這個人究竟會不會打網球,眼鏡下遮住的是究竟是怎樣的一
張臉。這個學弟...很有趣吶。

趴在球欄上的荻原打了個冷顫,扭頭向周圍看了看,看到左邊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
人正朝自己笑著,荻原不自禁地又抖了一下,不自然地朝對面那人勉強笑笑,荻原
迅速轉過了頭,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不二周助...表妹口中最聰明的人...
怎麼突然對自己笑了?雖然這個人一直是一臉微笑的表情,不過...越是這樣的
人就越危險。動物本能的反應讓荻原稍稍向一旁移了移。

看到儘量把自己隱藏起來的人,不二摸上自己的下巴:嗯?看來那個人很怕自己
啊...呵呵,真是太有趣了。

“mada mada dane”熟悉的口頭禪拉回了荻原的注意力,還未等他明白過來怎麼了,
就聽到龍馬的聲音再次傳來:“到青春學院來真是太好了,現在我可以打敗所有類
型的選手了。”

狂傲的口氣讓周圍的人發出一聲驚歎,也讓荻原微微張大了嘴,龍馬這傢伙...
他當初怎麼會認為他會被人欺負呢?一失足成千古恨,無法形容荻原此刻的心情。
因為有著前世的記憶,所以潛意識裏他總是會把周圍的同齡人當成小孩子,要不是
從小被哥哥們抱大,他也許也會覺得自己要比哥哥們大。對龍馬他一直有種對方是
弟弟的感覺,要去愛護,可此時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和這些人是同齡的,而且說
不定他才是最弱的那個。荻原有種捂面大叫的衝動,他現在究竟有多大啊...身
體十三歲...心理快三十...心智....未知...荻原有些錯亂。在英國
周圍的人都長得很成熟,所以他還沒那麼強烈的感覺,可在這裏....他有種時
空錯亂的感覺。

走到身後的樹幹後,荻原拿出手機,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翻出自己要找的號碼撥了
出去。

“誰啊...”對面帶著怒氣的聲音顯示出睡夢中被打擾的不悅。
荻原知道自己很過分,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輕聲說到:“二哥..是我。”

“Backy?”聲音瞬間變得極為溫和,甚至還帶著明顯的擔心,“怎麼了?是不是又出
什麼事了?”
“二哥,沒什麼...我就是想問你件事。”想到自己要問的問題,荻原扶了扶眼
鏡,“你覺得...唔...我有多大?”他知道自己的問題很蠢,也不是他這個“
年齡”的人該問的問題,可現在不安的時候他只想找自己的家人,而當他心裏一直
有著那種不確定的時候他更是想聽到家人的聲音。

“.....”對面的人並沒有問對方怎麼問這種問題,而是陷入了沉默中,仿佛在
認真思考般,過了兩分鐘,就笑著答到,“你啊,在二哥眼裏你只有八歲。還是當
年那個第一次得第一的時候騎在二哥脖子上的小傢伙。”

“八...八歲...”荻原不知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二哥...那你休息
吧...我..我沒事了。”
“Backy,不管有什麼事,都別放在心裏,二哥的熱線時刻為你開通哦?”對面的人
聲音有些輕佻。
“知道啦,二哥,你快睡吧,我不打擾你啦。”荻原不再理會二哥的捉弄,切斷了電
話,然後停了一會不甘心地又撥出去一個。

“hello。”同樣被吵醒的可憐男人,不過卻仍隱忍著沒有發火。
“大哥..”吵醒工作一向繁忙的大哥,荻原有些內疚,然後不等對方開口就急忙說
到,“大哥,我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你個問題。”

“什麼?”輕微的唏嗦聲顯示出對面的人坐了起來。
“嗯..大哥,你覺得我...有多大?”他一直覺得自己都很成熟的,二哥向來愛
捉弄他,所以問大哥才是正確的。
“五歲。”不假思索的回答讓荻原瞬間漲紅了一張臉,“大哥...”
“還有什麼問題?”低沉的笑音顯示出對方愉悅的心情。

“沒...沒有了。”荻原第一次覺得大哥被二哥帶壞了,居然也捉弄自己。和大哥
聊了二十分鐘,荻原切斷電話,仍舊沒有從之前的打擊中回過神來。氣憤不已的他
想了想還是不甘心,怎麼說自己也算是兩世為人了,前世的自己可是大家心中最懂
事最成熟的哥哥了,怎麼到這裏又多活了這麼多年反而越活越到回去了。

執著於尋找答案的荻原沒有發現他的心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生活環境的不
同,因為是家族中最小的孩子,所以自小家人的寵(溺)愛,再加上接觸網球後認
識的人越來越多,去過的地方也越來越多,已經讓他離過去那個內向靦腆的自己越
來越遠。只不過到後來他才真正地意識到他是荻原雅樹,同樣也是Backy。

鬱悶地掛上最後一個電話,荻原的嘴角微微抽動著。二哥說他八歲,他忍了;大哥
說他五歲...他也忍了;可..可父親居然說他...兩歲!他有那麼弱智
麼?!他怎麼說也是個“成年人”了。荻原開始反省自己過去十三年的生活,究竟是
哪里讓家人認為自己永遠是長不大的孩子的?

陷入沈思的荻原突然聽到一陣驚叫聲,有些茫然地看了過去,卻看到龍馬把球打到
了幹學長的場內。荻原忘了自己的煩惱開心地站起來跑到了場邊,心想:看來龍馬
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

把事先就準備好的水和毛巾遞了過去,荻原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笑著對看著自己
的龍馬說到:“越前,祝賀你。你現在是正選了呢。”不過看到前方同大石副部長說
話的幹學長,荻原心裏有些難過,幹學長...落選了呢?為何不能多加一名正選
名額呢?荻原想不通,在他看來幹學長也是很厲害的。

“這是什麼?”喝完保溫瓶中的東西,越前問到,很清香,有些微甜,很好喝。
“好喝麼?這是我弄的青草茶,放了些檸檬汁。”拿過空了的瓶子,荻原很高興龍馬
都喝完了,他每次比賽之後都會喝一杯,感覺會神清氣爽。

“嗯。”龍馬點點頭,“我下面還有場比賽,不過不重要。”
“我知道,所以我才說你已經是正選了。越前,你真的好厲害。”荻原由衷地說到,
不過隨即有些又遺憾,“龍馬以後就不能和我一起訓練了呢。”他想去園藝社..他
最愛的花花草草們。

龍馬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荻原的眼神有些暗沉,不過正陷入對某座冰山無限不滿中
的某人沒有注意到。

 

結束了晚上的訓練,洗過澡後荻原躺在床上抱著母親的布娃娃,看著小叔叔寄來的
比賽錄影。喬治.道格,父親的四弟,同時也是他的網球教練。當年就是小叔叔把
他帶入網球的世界的,後來對於他引退的決定小叔叔也沒有反對,只是讓他答應不
能放棄網球。對於小叔叔他一直非常感激,不管他有什麼想法,小叔叔都會支援
他。雖然他現在不參加比賽了,可小叔叔卻仍會寄來各種比賽的錄影,以及通過網
絡和電話遠端指導他的訓練。他知道小叔叔不是想他哪天回心轉意再出現在球場
上,而是不想他輕易放棄一件真正喜歡的事,怕他今後後悔。

雖然家族裏有些人他並不喜歡,可是他身邊的家人卻都是非常疼愛他的。想到這
裏,荻原“啊”地叫了一聲,他就說總感覺忘了件什麼事。對著床邊的三個男性布人
偶冷哼一聲,荻原認真地喊道:“我,荻原雅樹,Backy,今年十三歲,不是八歲、
不是五歲,更不是三歲!”

喊完的荻原突然被自己孩子氣的舉動惹得大笑起來,笑了一會把旁邊的三個人偶都
抱在了懷裏,眼睛有些濕潤,聲音也有些哽咽:“是啊,我是荻原雅樹,是Backy
啊,今年十三歲,日本青春學院國中部一年級的學生...是英日混血兒,有疼我
的父親、母親、安東尼哥哥、霍爾哥哥、小叔叔、珍妮嬸嬸....還有朋友龍
馬,不良大叔...我...今年十三歲...”

第九章:淡如水

“啊!!這是什麼啊!!”伴隨著一聲慘叫而來的是一個人逃竄般地跑出球場。正在
一邊訓練的荻原覺得自己身上的冷汗在往外冒幹...幹學長拿的是什麼東西啊,
居然讓菊丸學長喝了之後發出這麼痛苦的聲音。好可憐的正選隊員,荻原向龍馬投
去一抹同情的眼神。龍馬現在已經是正選球員了,幹學長雖然被淘汰但他卻變成了
龍崎教練的助教,因為地區預選賽馬上就要開始了,所以正選隊員們要進行更為嚴
格的訓練。可沒想到,他們的訓練還包括喝下那種奇怪的東西。他怎麼越來越覺得
青學的正選們一個比一個怪異面無表情的冰山部長、總是笑眯眯的不二學長、臉上
愛貼ok繃的菊丸學長、像條蛇的海堂學長、會變身的河村學長、恐怖的幹學長荻原
越來越後悔自己當初一時頭腦發熱進了網球部。

看到幹學長把裝滿那綠色汁液的杯子遞到龍馬的面前,荻原不忍地捂住了眼睛,他
看著都噁心,龍馬怎麼喝下去啊。從指縫中荻原看著龍馬把那東西喝了下去,接著
就捂著嘴迅速的跑開,荻原不敢再看了....還好,還好他不用喝(?)...

“甚至連海堂學長也受不了啊...”
“幹學長的蔬菜汁太可怕了。”
“啊!不二學長也失誤了。”

聽著崛尾他們三人談話,荻原好奇地又回頭看了過去。不知道不二學長的反應如
何...他有些好奇。

“啊,味道相當的好。我要推薦它。”不二的話讓一干人石化在原地。

“不二學長..好厲害。”
“竟然有更可怕的人存在。”
水野和加藤的評價讓荻原心中不住的點頭,不愧是表妹喜歡的人....果然不凡。

看著躺在地上萬分難受的幾人,荻原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挪到放著剩下的蔬菜
汁的桌子旁,然後環顧四周一下,拿起一個小杯子嘗了嘗....哎?味道挺好的
啊..唔..再嘗嘗,咦?真的不錯啊,怎麼會覺得難喝呢?偷喝的荻原突然感覺
旁邊射來一道視線,舉到唇邊的手停了下來,用眼角瞄了一下,荻原小心翼翼地把
杯子放好,鴕鳥地抱著自己的球拍一點一點又挪到一旁繼續練習...心理大喊:
完蛋了,怎麼會被冰山部長抓到...

看著桌上被喝掉一半的蔬菜汁,再看看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低頭練習的人,手
塚鏡片後的鳳眼有些波動。

“吶,手塚,你是不是也覺得這個學弟很有趣。”同樣看到那一幕的不二此時心情很
好,遇到一個和自己口味相當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如此可愛的人...好久沒這麼
有趣過了。

荻原垂著頭,他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自己都這麼大了,怎麼會做出那種幼稚
的舉動啊。難道真的是那天被爸爸還有哥哥們影響了麼?好...好丟臉...盡
量用頭髮遮住自己,荻原一邊練習,一邊不動聲色地遠離大家,他需要找個沒人的
地方好好反省一下。

“哎呀,部長,看來你嚇到人家了,呵呵。”注意著荻原的不二看到那人越練越靠近
角落,語帶不滿地對身旁的部長說到。
“不二,20圈。”手塚收回目光,冷冷地開口。
“呵呵,部長,下次要注意啊。”不二絲毫不受部長的影響,依舊撩著老虎尾巴。
“30圈。”周圍的溫度有些下降。

不二笑得異常燦爛,然後轉身向球場外跑去,只是路過荻原的時候眼睛睜開了一絲
絲。不過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甚至連荻原都不知道。

.............

龍馬大口喝著荻原幫他配的青草茶去除嘴裏殘留的噁心味道,一邊在球場上尋找。
看到自己要找的人,龍馬快步走了上去:“荻原,放學後我要去取衣服,你要去麼?”

在角落裏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荻原聽到龍馬的聲音忙轉了過來,有些不解地看向龍
馬:“衣服?”
“正選隊員的衣服,我今天要去取。”龍馬抬頭盯著荻原,眼裏發亮。
“哦,好啊。”對於龍馬的邀請荻原非常高興,在這裏龍馬是他唯一的朋友,雖然現
在不能一起訓練了,可龍馬也是真得把他當朋友,不過每次想到萬一哪天被龍馬發
現了自己的身份,荻原心裏就有些沒底...要不要改天套套龍馬的話...

.............

走出制衣店,荻原正準備和龍馬說話就看到了迎面跑來的女生。“龍馬君..”龍崎
櫻乃有些驚訝地看著龍馬旁邊的荻原。
“什麼事?”龍馬淡淡地問了一聲。
“哦...那個...是正選球員的球衣?”說到這裏櫻乃的臉開始發紅。
“嗯,剛做好的。”龍馬微點頭。

“那個..太厲害了,龍馬君。能...能讓我看看麼?”櫻乃的眼中透著渴求。
“明天練習的時候我會穿的。”龍馬覺得櫻乃的要求很奇怪。櫻乃頓時有些無措,臉
上的紅暈也漸漸退了下去。

荻原不明白櫻乃的心思,不過對於櫻乃的提議他卻是萬分的贊同。拽拽龍馬的袖
子,荻原也有些期望地開口:“越前,你穿上給我們看看嘛。到明天還要好久呢。”

龍馬看向荻原,琥珀色的眼睛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分外閃耀,脫下校服,低頭從袋
子裏取出衣服,接著一抖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哇,真好看。還是正選的球衣好看。”龍馬一穿上,荻原就立刻發出了驚歎聲,真
的好合適。就好象這衣服穿在他自己身上一般,荻原的嘴角翹得很厲害。

龍馬放緩了臉部的表情,把換下的衣服放到袋子裏對仍在看著他的荻原說到:“走
吧,天晚了。”
“啊!好的。”荻原抬起頭幫龍馬接過了袋子,“龍馬,你要一直穿著正選的球衣哦。”
“嗯,我會的。”龍馬立刻答應了下來。
“櫻乃,一起走吧。”看到身旁的女生,荻原客氣地開口,天晚了,不能讓女孩子一
個人回家。

“啊...哦...嗯。”櫻乃點了點頭,有些沮喪,剛才她覺得自己根本無法介入
這兩個人之間,龍馬君...似乎和荻原同學的關係很好...

 

吃著午餐,荻原開始考慮週末的安排。上午已經把家收拾好了,下午要去醫院看幸
村,晚上去田中叔叔家吃晚飯,明天龍馬和崛尾他們幾個要去網球俱樂部,雖然龍
馬讓他一起去,不過他沒答應好象龍馬生氣了,不過他決定去找南次郎叔叔打球所
以只能假裝沒看見龍馬生氣的表情了。

把餐具洗好放到消毒櫃裏,荻原舀了一小勺辣椒醬吃了下去:“嗚..好辣...”

把用一次性染發劑染成的紅色頭髮塞到帽子裏,帶上藍色的隱性眼鏡,荻原滿意地
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裝扮。雖然和自己原來的樣子有些像,不過不會有人知道他是
誰。這是他第一次見幸村時突然想到的。在學校裏他就用荻原的裝扮,在外面他就
用這副樣子,反正在這裏連幸村那麼漂亮的人都沒什麼事,他更不會有事,不過為
了以防萬一他還是不敢用自己本來的面目,主要是怕被認識自己的人看出來例如:
龍馬。電視上不是經常這麼演麼,所以他還是小心為妙。提著保溫桶背上包,荻原
愉快地出了門。

 

“叩叩...”敲門聲輕輕響起。聽到裏面傳出的“請進”之後,荻原慢慢推開了門。

“幸村...”看到坐在床上的幸村,荻原關上門,把手上的保溫桶和剛買的水果放
在了床邊的桌上,只不過他本來柔和的嗓音此時卻變得有些沙啞。

“小樹?你來了?”看到來人,幸村感到非常意外,“你能來看我已經足夠了,怎麼
還買東西。”這位剛交的朋友不僅遵守了諾言,還如此破費,讓幸村有些感動。

“這沒什麼的,感覺怎麼樣?”雖然只見過一面,但他卻覺得幸村是個非常好的人,
所以忍不住就想為他做些什麼。

“還不錯。沒想到你真的會來。”那天以為是句玩笑話,卻沒想到這個人居然真的又
來看自己了。

“我說過每週都會來看你的。”荻原有些心疼面前這個孤單的人,朋友和家人都在神
奈川,不能經常來看他,大多時候他都要獨自面對各種治療。想起自己以前生病的
時候,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們從來不會讓他一個人在家或醫院,總會一個或幾個陪著
自己,直到他好為止。所以他更覺得自己應該多來看看這位柔弱卻異常堅強的人如
果冰山部長能這麼溫柔就好了,他一定可以去園藝社荻原突然冒出一個不切實際的
想法。

收回心思,荻原打開帶來的保溫瓶:“我煮了點粥,你嘗嘗看。”把保溫桶遞給面露
驚喜地幸村,荻原把桌上乾淨的勺子放進瓶子裏,“不知道你喝不喝得慣,青菜鹹
蛋粥,我想你可能喝不下甜的,所以弄了鹹粥。”

幸村慢慢喝了一口,驚訝地看向小樹:“這是你親手做的?真的很好吃。”很清淡,
卻很好吃,他從來沒喝過這種粥,讓他有了一些胃口。

“嗯。好吃就多吃點,醫院的伙食雖然營養,但是不好吃。”以前因為爸爸和媽媽很
忙,他又不喜歡總到親戚家吃飯,所以從小就學會了做飯,弟弟最愛吃的就是他做
的飯。到這裏之後雖然做飯的次數不多,可是每次爸爸媽媽和哥哥們都會吃得幹幹
淨淨,讓他很有成就感。爸爸說他第一次學做飯就那麼好吃,而且還是中餐,不知
道今後哪個幸運的人會娶到他。這讓他很奇怪,為什麼說是娶他呢?一定是自己記
錯了。

“小樹?怎麼了?”看著一會微笑一會皺眉的人,幸村叫了一聲。
“啊,對不起,我剛才突然想到家人了。”荻原有些抱歉地看向倖存,他是來看人家
的,怎麼會走神。
“呵呵,為什麼說對不起?”倖存微微笑了起來,卻見荻原突然愣住了。幸村不解地
摸摸自己的臉:“小樹?”有什麼不對麼?

“幸村,你笑起來好溫柔,你真的好漂亮。”荻原不帶任何雜念的說到,“和我媽媽
一樣。”
幸村原本微笑的臉有些僵住,不過又馬上恢復正常,繼續喝著粥,幸村狀似不介意
地開口:“小樹的父母不在身邊麼?”

“嗯,他們..那個...在國外工作。”荻原低下頭語音含糊地答到。
幸村眼睛微眯了一下,接著更加溫柔地問到:“小樹..是一個人生活麼?”
荻原點了點頭:“嗯,我現在是一個人住,不過每個週末會去田中叔叔家吃飯。”他
沒忘記當時他告訴幸村他是芳子姐姐的遠房表弟。

田中叔叔...幸村心裏玩味地念了一遍,然後親切地看著低著頭的荻原:“小
樹,我們...是朋友麼?”
聽到幸村的話,荻原馬上抬起頭看了過去:“嗯...我能和倖存交朋友麼?”這麼
溫柔的人他很想和他交朋友。
“當然能。我已經把小樹當朋友了。”幸村伸出右手,“幸村精市,今年十五歲,神
奈川立海大三年級生。”

看著幸村伸出的手,荻原心裏快跳了幾下....他上次只說讓幸村叫他小樹就好
了,其他的他都沒說...現在...怎麼辦....荻原覺得自己編的話猶如雪
球般有越滾越大的趨勢。

“小樹?”幸村眼神變了變,輕輕催促了一聲,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容。
“唔...藤井樹...今年十三歲...目前休學中。”急中生智地荻原猛然想起
以前看過的一部日本電影中出現過的名字。因為當時沒看懂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
他不大記得那部電影的名字,不過裏面一男一女兩個主角都叫藤井樹的事,他卻記
得十分清楚。

“嗯?小樹你身體也不好麼?怎麼休學了?”幸村聽到荻原的介紹立刻擔心地詢問起
來。

“啊,那個...不是...”荻原慢吞吞地開口,腦子裏則飛快地想著藉口,“
唔...我...那個...嗯...不是很喜歡學校...所以....和父母
要求休學一年,在家裏自己學習。”荻原心中盤算道,這次來日本爸爸只給了他一
年的時間,所以說一年的話應該沒問題。

“是在學校裏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麼?”幸村仍然不放心地問到,如果不是出了什麼
不好的事,這個人不會不喜歡學校的吧,這樣的人在學校裏應該是很受歡迎的。

“沒有,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而已。”看幸村相信了自己的話,荻原心中說了聲抱歉,
然後快速答到,說完推推幸村手中的保溫桶,“幸村..粥要涼了。”

幸村看了荻原一會,然後繼續低頭喝粥,他相信事情遠沒有那麼簡單,不過他會弄
清楚的。

把空了的保溫桶接過來蓋好蓋子放在一邊,荻原開始削蘋果。看著低頭認真削著果
皮的人,幸村的表情變得有些高深莫測。然後在那人微笑地把切好的蘋果遞過來的
瞬間,幸村依舊是溫柔的幸村。

“小樹,既然我叫了你的名字,你今後也叫我的名字吧。”吃著甜脆的蘋果,幸村柔
聲提議到。

“好啊。”不大瞭解日本人名字習俗的荻原爽快地應了下來,接著就開口叫了一
句,“精市?”
“呵呵,小樹。”幸村垂眼拿起塊蘋果,也叫了一聲。
“我覺得精市比較好聽。”荻原比較了一番作出結論,同時想到一個人龍馬也比越前
好聽。

幸村看著又開始神遊的人,隨口問到:“小樹還有叫別人名字麼?”
“嗯,我還有個朋友,我也叫他名字的。”荻原這次沒有隱瞞誠實地答道,他和龍馬
認識半年後龍馬就讓他叫他名字了。想想,好象龍馬都一直叫他Backy的。

幸村微笑地轉轉牙籤上最後一塊蘋果,眼神卻沉了一下,接著優雅地把蘋果送到自
己的嘴裏慢慢吃了下去....

把東西收拾好,看看時間,幫著精市吃了藥,荻原站了起來:“精市,我走了,你
該休息了。”

聽到小樹要走,精市有些不舍,他在這裏真的是太寂寞了,難得有一個人能來探望
自己。荻原並沒有發現精市的異樣,把精市按倒在床上,幫他把被子弄好後,荻原
從背包中拿出幾本雜誌,一台隨身看和幾張光碟。

“精市,我平時要在家學習所以不能來看你,我想你一個人在這裏肯定很無聊。
唔..芳子姐姐說你網球打得特別好,我想這些網球雜誌你肯定喜歡。我...我
也喜歡打網球,不過打得不好,這些雜誌是我爸爸媽媽從國外給我寄來的...那
個...這些光碟,是一些比賽的錄影,我刻下來了,你無聊的時候就看看。”說
到這裏荻原拽住了精市的胳膊,“精市,你的病一定會好的。”所以...你一定可
以再打網球的。

幸村左手握住了停留在自己右臂上的小手,黑亮的眸子裏有些霧氣:“嗯,我一定
會好的,謝謝你...小樹。”一個僅見過自己兩次的人,居然如此地對待自己,
幸村說不敢動是假的。

“精市,我把東西放這裏了,你好好休息,改天我再來看你。”
“好。”
把東西放到床邊的櫃子上,荻原看著精市閉上眼後才轉身離開了病房。聽到門關上
的聲音,幸村慢慢睜開了眼睛:“小樹,什麼時候你才能對我坦誠呢...”

第十章:有朋自“遠方”來

聽著MP3,荻原背著網球袋心情十分愉悅。雖然離開龍馬家已經快半個小時了,可
他現在仍全身處於興奮的狀態,要不是怕龍馬突然回來,他也許還會再和南次郎叔
叔打一局。

出了地鐵站,荻原決定步行回家,權當鍛煉。想起昨天晚上和精市通電話,精市告
訴他非常喜歡他拿給他的雜誌和錄影,荻原就更加的開心,也許精市的心情好了,
身體也就慢慢好了。他很想看看精市在球場上的樣子,一定很好看。

往日的陰霾漸漸遠去,荻原讓自己充分享受輕鬆的生活,只是想起家人的那份難受
讓他有時會無法忍受。他一直認為自己很獨立,可這次出來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地
依賴家人。以前雖然經常到不同的地方參加比賽,可每次不是父母就是哥哥們陪他
去,也許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他離過去那個獨立的自己越來越遠,可是…被家人
疼愛的感覺真的很幸福。不過這次他一個人來日本也許是對的,自己畢竟是男孩
子,不能總生活在家人的保護下,他要變得再堅強一些,再勇敢一些。

只顧著胡思亂想的荻原沒發現自己走錯了路,直到越走越不對勁他才反應過來自己
不知道走到哪里了,這時,荻原隱約聽到好象有人打球,出於對網球的敏感他知道
那是網球發出的聲音。帶著幾分好奇,荻原順著聲音尋了過去。繞過一顆大樹,前
方出現一個網球場,只見一個人正在網球場上對著一邊的牆壁作練習。

看著那人的背影荻原覺得有些眼熟,走上前去剛要看清楚,對方卻突然抓住球轉了
過來。看清對方,荻原整個人被定在原地冰山部長!!!

荻原有些慌了,正想離開這裏卻見冰山部長向他走了過來,荻原抓緊球袋心裏不停
地念叨:不怕,不怕,他認不出我,認不出我....

手塚不知道自己身後何時站了一個人,令他奇怪的是那個人看到自己的時候身體居
然抖了一下。那人帶著帽子,他看不到那人的表情,所以他很奇怪這個人認識自己
麼?再看到那人背著網球袋,手塚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看著冰山部長越走越近,荻原覺得自己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現在的樣子只有精市
見過,因為精市不是青學的學生,所以他還沒什麼感覺,可這次居然見到了部長,
他是非常的害怕,他...他變了很多...不會...不會被認出來...荻原
開始自我催眠。

見自己走得越近對面的人腦袋越往衣服裏縮,手塚有種似成相識的感覺。停到那人
的面前,手塚看著恨不得把頭埋起來的人,低聲問道:“想打球麼?”荻原立刻搖搖
頭,他想走....他以後再也不好奇了,他終於知道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了”。

“既然來了,就打一場吧。”手塚並不打算放人,這個人的反應太奇怪了。
荻原往後退了兩步,又搖搖頭,接著一個轉身就準備跑,結果卻被人拉住了胳膊,
荻原嚇得抬頭一看,然後發現不對又馬上低下頭。

手塚在對方抬頭的瞬間眼神變了一下,好象被嚇到的小動物,他可以肯定這個人他
並不認識,但為何會怕自己。不過他並不想就這樣放這個人走,手塚繼續開口:“
我在這裏練習,如果不介意,可否和我打一場。”

聽到冰山部長的話,荻原愣了一下,這麼說...部長沒有認出自己?荻原深呼吸
一口,然後慢慢抬起頭看向部長...也許...沒那麼危險。

見這個人再次抬起的臉已沒有之前那麼驚慌,手塚放開了抓著對方的手。仔細看著
這張精緻漂亮的臉,淡藍色的眼睛漸漸散去了害怕,浮現一絲探查之意。手塚把頭
低下幾度讓對方能更容易地看到自己並沒有惡意。

今天沒有吃辣椒,荻原不敢說話,見冰山部長真的沒有認出自己,他放鬆下來。看
了周圍一圈發現真的沒有其他人,荻原微笑地對部長點點頭,馬上要比賽了,部長
是想找個人練習練習吧。

看到對方的笑臉,手塚眼神沉了一下,見對方同意後,手塚側身向球場走去,荻原
也跟了上去。

站在部長的對面,荻原大概活動了一下,然後從網球袋裏拿出自己的球拍,這是他
原本的球拍通體黑色,是父親找人專門幫他定做的,並不是在學校用的那種,所以
荻原不怕被部長發現。

對部長打了個手勢,荻原示意對方先發球,手塚也沒有多說什麼,見對方準備好後
把球打了出去。

開始兩個是互相試探著,準確的說是手塚試探著對方,幾個來回之後手塚打得越來
越認真,力度開始加大。荻原完全以一種陪練的心情再和部長打球,所以努力把球
打到對方的範圍內,但同時給對方造成一定的威脅。

發球局,手塚以1:0領先,換荻原發球。荻原拿起球剛準備拋出去,突然想到部長
的左手不是有傷麼?放下抬起的手,荻原看向部長的手臂...沒問題麼?他不知
道部長的手臂恢復到何種程度了,可這樣大幅度的運動應該會有影響吧...

見對方停了下來看著自己,手塚開口問到:“有什麼問題麼?”
荻原馬上搖搖頭,看了部長一會荻原決定還是小心點好,畢竟加重的話就麻煩了。
把右手的球拍換到左手,荻原笑著把左手抬起來,指指自己,再指指部長。

手塚看著對方的舉動,站直了身體,一會之後把左手的球拍換到了右手,見對方露
出滿意的笑容,手塚鏡片後的眼睛再一次閃過一道深邃的光芒。

荻原一邊努力保住自己的發球局,一邊把球儘量打到不同的角度讓對方接球。荻原
越打越佩服冰山部長,好厲害的球技。第二局,手塚2:0領先。

……………

“呼呼....”荻原喘著氣,摘掉帽子,好熱...果然,他還是不習慣帶帽子。
手塚也有些喘,但表情卻不在那麼嚴肅冰冷,走到荻原面前,手塚伸出左手:“手
塚國光。”

荻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冰山部長居然要和自己握手,這樣“和藹”的部長讓他非常
吃驚。忙伸出左手握上去,荻原心裏暗忖:冰山部長的手一點都不冰...

“你...嗓子不方便麼?”手塚比較隱晦地問出心裏的疑問,整場打下來這個人沒
說過一句話。
荻原沒想到部長會問他,從網球袋裏找出紙幣,荻原隨手寫到:“對不起,我今天
喉嚨痛,沒辦法說話,我叫藤井樹。”然後把本子遞了過去。

看著本子上好看的英文,手塚不確定地問了句:“藤井樹?”從英文發音來看,應該
是日本名字。荻原頓時明白過來他寫的是英文,忙點點頭,部長不愧是部長。

“去那邊休息一下吧。”手塚凝視了荻原一下,然後開口提議。荻原點點頭,拿著自
己的球袋和部長一起向不遠處的亭子走去。

“我去買水,你要什麼?”把東西放到一旁,手塚問到。
在本子上寫下“檸檬茶”,荻原一點都不介意讓部長請客,呵呵,冰山部長啊,好難
得呢。

...............

兩個人喝著飲料並排坐著,雖然身邊的人並不說話,不過荻原卻不覺得無聊,細想
剛才和部長的那場對打,部長的右手也好厲害啊,那左手不知會厲害到何種程
度....好想知道...可是部長的手有傷....轉而又想到了醫院裏精市,
希望這兩個人都能平安無事,好想幫幫他們,可是....他不是醫生,雖然擔心
卻什麼都做不了,心裏有些無能為力的鬱悶。

“藤井在哪個學校?”大約過了十分鐘,手塚低頭看著一頭紅色半長頭髮的人。
陷在自己思緒裏的荻原過了半天才感覺部長好象說了什麼,抬起頭用眼神詢問了過
去:剛才是在和他說麼?

“藤井還在讀書吧。”手塚從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中看出對方的疑問,又問了一次。
沒想到部長會問這個問題,荻原先是呆了一下,然後拿起本子寫出他之前告訴精市
的話,遞了過去。

“藤井今後決定去那所學校?”這個人休學麼?
荻原這次誠實地搖搖頭,一年後他確實不知道自己在哪個學校。

“來青學吧。”
荻原這次徹底愣住了,在他的印象中部長很嚴肅,不苟言笑,今天居然會和自己說
這麼多話,還讓自己去青學讀書,看來私下裏部長沒那麼冷。

“考慮一下。”手塚並沒有要求對方立刻給出答案。荻原笑著點點頭,部長的好意他
是一定要領的。

“時間不早了,去我家吃飯吧。”手塚站起來提出邀請,這個人今天陪自己練習,他
是一定要感謝的。

荻原也站了起來,不過他卻搖搖頭,不是他不敢去,主要是他吃東西要特別注意,
如果去別人家的話一個弄不好會非常失禮的,所以除非必要他是不會在別人家裏用
餐的。

見對方拒絕,手塚也不堅持,只是幫忙拿過了“藤井”的網球包:“你家應該離這裏
不遠吧,我送你回去。”不然不會晃到這裏來。

荻原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拿過本子,磨蹭了半天在上面寫到:我迷路了...他想
事情想著想著就不知走到哪里了,這裏他不熟,所以...荻原異常地難為情。

低下頭的荻原錯過了可算得上是驚天地的一幕,冰山部長的眼中閃現了一絲笑意,
雖然很短,但卻是真地出現了。讓“藤井”寫下地址,手塚帶著迷路的人回家原來這
人的家離自己家僅隔了一條街。

……………

看著“藤井”走進公寓,手塚抿緊了唇,右手撫上自己的左手肘....難道是偶然
麼?

第十一章:疑雲漸起

“越前,”看著前面走著的人,荻原叫了一聲,然後快步走過去,“MOMO學長。”看到
龍馬身邊的人,荻原又禮貌地喊到。他知道桃城學長每天都和越前一起上學。

“荻原,你今天很早哦。”桃城對這個不愛說話的一年級學弟雖然沒什麼接觸,但他
知道他和越前是朋友,所以熱心地開口。
“嗯,今天起的很早。”昨天晚上想著居然能和冰山部長一起打球,他興奮地一晚都
沒怎麼睡,早上很早就起來了。

“越前,昨天玩的好麼?”記起龍馬昨天去網球俱樂部玩,荻原好奇地問到。
“還好。”龍馬淡淡帶了過去,教訓了幾個無聊的人,他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越前,對朋友不能這麼冷淡哦,不可以啊,不可以喲。”桃城搖搖手指頭。

“MOMO學長,沒事的,越前只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而已。”荻原明白,龍馬覺得沒必
要說的事一向簡單帶過,他不覺得有什麼的。
“啊,看來真的是很好的友誼啊,青春啊,青春。”桃城立刻發出感慨,荻原微笑了
起來,兩個人都沒發現龍馬的眼神變了一下。

 

聽著臺上有如天書的講課聲,荻原有些昏昏欲睡。他最怕的就是國文課,畢竟直接
從中學開始,他又是在國外長大,所以荻原的國文課可以說是一塌糊塗,但平時他
還會認真聽講,仔細做筆記,回去後再復習,可今天的課程聽在他耳朵裏就是催眠
曲。好不容易挨到下課,荻原以身體不適為由和班長請了假,拿著自己的東西離開
了教室。

在校園裏找了個僻靜的角落,荻原四周看看沒什麼人,從網球包裏拿出運動外衣披
在自己身上,枕著書包就睡了過去。

……………………

拿著便當,龍馬走到三班的教室,隨著他的到來,三班的眾多女生開始小聲地叫著
“龍馬sama”,不受影響的龍馬問向站在門口的一個男生:“請找下荻原。”
“荻原第三節課下課後就請假走了,可能在醫務室吧。”被問的男同學立刻答到,這
名一年級唯一的正選隊員,是他們欽佩的對象。龍馬琥珀色的貓眼沉了一下,對那
名男生說了聲謝謝就向醫務室走去。

“小不點,”剛下樓的龍馬聽到有人叫他,回頭一看,“菊丸學長、不二學長。”
菊丸一步三跳地跑過來,撲到龍馬的身上:“小不點,Nei,今天中午正選隊員要開
會,一起去天臺。”

“菊丸學長...”龍馬把身上的人拉了下來。
“越前,一起過去吧,馬上要開始比賽了。”不二笑眯眯地任某只不甘心的大貓趴到
自己的身上。
“...嗯。”龍馬淡淡應了聲,定了一下,然後轉身向天臺走去。

“越前準備去哪麼?”看著沉默的人,不二出聲問了一句。
“沒有。”龍馬迅速回答到,然後加快幾步向天臺走去。
“呵呵...這樣啊。”不二笑了幾聲,不再說什麼。
“不二?什麼樣喵?”菊丸不明白的看著自己的好友,撓撓貓頭。

“英二,我姐姐昨天買了款新牙膏,你要不要?桔子口味的。”不二把菊丸的貓頭像
一旁推了下,輕聲問到。
“要,我要!不二,你明天一定要拿給我!”菊丸順利被轉移了注意力,抓著不二就
叫嚷起來。
“好。”揉揉被壓酸的肩膀,不二很滿意那個沉重的貓頭離開了自己。

 

“再過三天就是區預選賽了,這幾天的練習不能放鬆,不過大家要適當調節一下自
己。”副部長大石秀一郎對圍坐在一起的隊員說到,“雖然前兩名就可以進入下一輪
的比賽,但我們的目標是第一。”

部長手塚面色有些嚴肅,他拿出幾張紙分別交給隊員:“這是你們這段時間訓練的
情況分析,你們自己看看。”每個人接過來仔細看了起來,看完後都驚訝地看向部
長。

“部長,這個....”幹疑惑地開口,“是你整理的?”他有些奇怪,這些事情不是
一向都交由他來做的麼?
“不是,”手塚的聲音有些低沉,“是今天早上快遞公司的人送來的,沒有署名。”

“手塚,你是說這份資料是有人整理好後找快遞公司的人送給你的麼?”不二睜開了
眼睛,湛藍色的眸子發出銳利的光。
“嗯。”手塚點點頭。

“NaNa,會是誰呢?居然把我的弱點寫得一清二楚。”菊丸覺得不可思議。
“手塚,你說會不會是其他學校的....”奸細兩個字,大石沒有說出來,如果是
奸細的話怎麼會把這份資料寄給手塚。
“看來這個人對我們十分的瞭解,是外校的幾率10%,是青學的學生50%,會打網球
的幾率100%。”幹說出自己的分析,畢竟不懂網球的人做不出如此仔細的分析。

“真的是很瞭解,寫的很詳細。”河村有些不安地看著自己的那份。

“全部是計算器列印出來的,而且沒有署名看來是不好查啊。”桃城看著對自己的分
析,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人究竟是誰。
“嘶...不知是敵是友,嘶...”海堂冒出了一句。
“臭蛇,這不是明擺著麼?暗中觀察我們,又把我們各自的問題整理出來寄過來,
明顯是來挑釁的。”桃城沖著海堂喊了起來。
“你說什麼?想打架麼?”海堂的怒火瞬間飆升,朝著桃城就噴了過去。
“打就打,誰怕誰?”桃城站起來,袖子一卷,就準備開架。

“桃城、海堂,教學樓,30圈。”手塚冰冷嚴肅的聲音讓處於暴走狀態的兩人立刻平
息了下來,互哼一聲之後,朝樓下跑去。

不二把別人的資料拿過來看了看,接著看向手塚:“Nei,部長,你的那份呢?”既然
他們的都有,部長的不可能沒有吧。不二的話讓其他人也好奇地看向部長。
手塚看了不二一會,並沒有回答,而是看向幹:“幹,你把這些記錄一下,然後根
據上面的分析安排這兩天的訓練。”
“部長,沒問題麼?”幹問出他最在意的事情,如果這些資料落入其他人的手裏,那
對青學網球部來說無疑是致命的。
“沒有。”手塚沉穩地答到,然後站了起來,“大家不要大意,即使是區預選賽也不
能鬆懈。”
“是,部長。”

手塚點點頭,然後準備離開,這時不二擋到了他的面前:“Na,部長,你還沒有告
訴我們你的那份寫的什麼吶。”對於那個神秘人,他現在對這個更感興趣。
“沒有。”手塚抱著雙臂,簡單地答到,然後繞過不二離開了天臺。
“....真的沒有麼?...我很好奇吶。”看著離開的人,不二笑得很狡詰,摸
著手中的資料,微彎的嘴角帶著絲探查。

“小不點,你去哪?”看著也準備離開的越前,菊丸疑惑地問到,他的飯還沒吃吧。
“醫務室。”龍馬匆匆丟下一句,就跑了出去。

“醫務室?難道越前生病了?我居然沒有發現,我過去看看。”保姆大石一聽到越前
的話,又立刻擔心起來,馬上要比賽了,可不能出任何問題啊。
“大石,你別過去了,越前應該沒什麼事,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他可能去找人
了。”不二拉住緊張的大石,然後打開自己的便當吃了起來。
“找一年三班的荻原100%。”幹在一旁肯定地說到。

 

睡得昏昏沉沉的荻原覺得有點冷,因為帶著眼鏡的緣故他睡得有些不舒服。翻了個
身感覺旁邊有些暖和,荻原下意識地靠了上去,又因為有些軟他索性趴了過去,把
頭埋在那暖熱的地方,接著令他難受的眼鏡被人拿了下來,身上好象又多了件衣
服,讓他沒那麼冷了,荻原舒服地又沉睡了過去。

………………

“嗯....”被上課鈴聲吵醒,荻原慢慢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愣了
一下,把蓋在眼睛上的衣服拿了下來,隨即連忙摸摸自己的眼鏡呼,還好,還在自
己的鼻子上架著。拿出手機一看,已經過了上課的時間,荻原歎息一聲,他居然逃
課了,不過今天真的實在是太困了。

饑餓的感覺從腹中傳出,荻原才想起來自己還沒吃中飯,取出自己的便當荻原吃了
起來,雖然很餓,但為了不鬧胃痛,他吃得很慢。

收拾好飯盒,荻原直到第一節下課鈴聲響起後,才收拾好東西返回教室,能不蹺課
他還是不會逃的。

第十二章:何人來解語

在明天的日期上畫了個大大的紅圈,荻原坐在木地板上凝眉沉思。龍馬他們第一場
的對手是玉林中學,從這三天下午的訓練他看出來冰山部長是收到他寄出去的東西
了。看來,他找小叔叔幫忙是找對了,他雖然會打網球,但如果真要做到準確的評
價和分析的話還得找作為教練的小叔叔,畢竟有的時候運動員和教練考慮的方面不
同。就是不知道冰山部長有沒有把他專門為他找的東西看進去。

最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龍馬,他居然要和MOMO學長打雙打。龍馬什麼時候會打雙打
了,他怎麼不知道呢。下午他偷偷問過MOMO學長怎麼突然想到打雙打了,MOMO學長
居然說“男子漢就要打雙打”,這是哪里得出的結論啊,他覺得龍馬單打的時候最酷。

想到明天的比賽,荻原的心思又飄到一個小時前剛通過電話的精市。立海大好象過
幾天也要參加他們那裏的區預選賽,精市的口吻裏充滿了對比賽的嚮往和對正選隊
員的思念....精市,好喜歡你溫柔的笑呢,那雙眼睛真的很不適合悲傷和難
過...精市,我能幫你做點什麼呢?

心裏有些難過的荻原眼角掃到放在屋內的網球袋,盯了一會,荻原猶豫的起身向網
球袋走去......

...............

抱著一絲希望,荻原背著網球袋走向他上次迷路的地方,繞過那顆大樹,荻原向前
方的球場內張望,然後失望地歎息了一聲....果然不在呢。心情有些低落,他
想找個人打打球,每次打球的時候都會讓自己變得開心,可是...也許,冰山部
長只是那天偶爾出現在這裏,正巧被他碰到罷了。

“藤井...”一道熟悉的沉穩嗓音在荻原的身後響起。荻原連忙轉身驚訝地看了過
去:“冰...手...手塚...”,因為過度的訝異,他差點喊出冰山部長,“
我...我正好...路過這裏...就想...來看看。”以為不會出現的人突
然出現在這裏,荻原抬頭看著依舊嚴肅的部長,說話有些結巴。

穿著運動服的手塚背著網球包,低頭看著帶著驚喜地眼眸,在聽到那有些沙啞的聲
音時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嗓子還痛?”

“啊!不是...唔..我的聲音...就是這樣的。”想到自己又說謊了,荻原慚
愧地低下了頭。來這裏因為自己怕被人發現原本的身份,他對一個個關心自己的人
都說謊了,雖然他不是故意的,可是還是覺得羞愧。

手塚認真地看著低下頭的人,眼神深邃而暗沉:“明天我有比賽,陪我打一場吧。”
聽到部長的話,荻原抬起了頭,他覺得部長真的很細心,明明是他想找部長打球
的,荻原感動地馬上點點頭。盯著那雙在路燈的反襯下瑩瑩發亮的眼眸,手塚也點
點頭,然後邁步向球場走去。

“手...手塚,你先發球吧。”荻原有些不習慣叫部長名字,他覺得冰山部長還是
叫部長比較好聽,而且他覺得自己應該叫部長,畢竟對面那人真的很有部長的風範。
“好。”手塚並沒有推辭,左手拿著球拍說到,“先熱身吧。”說完,把球輕鬆地打了
出去。
再次暗歎部長的體貼和細心,荻原也輕鬆地把球打過去。就這樣兩人不斷地把球打
到對方面前....

十分鐘後,熱身完畢,荻原的心情也隨之變好,看著部長準備發球,荻原雙手握拍
半彎下腰,腳步左右擺動。

手塚把球高高的拋起,在球落下的瞬間一個彈跳把球快速地打了出去。荻原在球落
到前方的那一刻則快速地閃過兩步,球拍在接住球的時候並沒有同時使力打出去,
而是把球拍向上提了一下,然後才把球打了出去。打過去的球不似剛才那樣有力,
卻是剛好可以越過球網到達手塚的前方。

這種球看似無力卻非常難接,如果用力過猛則球會出界;如果用力過小,則球不過
網。手塚握緊球拍,計算好使用的力度,再把球打了出去,可對面的荻原卻站在場
上沒有移動,然後就看見球落在了他的身後,壓在界線的外側。

“這個球出界啦...”荻原笑嘻嘻地說到,呵呵,他就知道會出界,“手塚...
你是左撇子,要不要換個手試試看。”這可是他想到的怎麼讓部長換手的方法呢,
他才不要加重部長左手的負擔。剛才那個球,部長應該沒怎麼用力。

今天的荻原沒有帶帽子,手塚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對方開心的笑臉和那根本隱藏不住
的小小算計。手塚沒有說話,只是按著對方的“建議”把球拍換到了右手。拋起球,
手塚又把球快速地打了過去。

“砰咚!”球落在了地上...
“手塚...呵呵,球沒過網...手塚,你要不要試試看,右手能不能破我這個
球?”為了今後又能和部長打球,又能保護好部長的左手,荻原放下了餌。
“...好。”手塚撿起地上的球,沉聲應到,然後看向對方,“藤井,拿出你的實
力吧。”
“好,不過要等手塚破了我這個球。”不意外部長發現自己根本沒盡力,不過明天就
要比賽了,他可不能讓部長太累。
“嗯。”手塚回到場邊,把球又一次的打了出去...

............

“沒過網....”
“出界啦...呵呵..”
“啊!又出界啦...手塚加油啊...”
“哇...沒有過網...”

場上不斷傳來有些沙啞的驚呼聲,同時還伴隨著笑聲與惋惜聲。本應互發球的對
打,變成了一個人不停地向另一個人發球,原因是某個人毫無發球的自覺,而另一
個人卻沒任何意見的配合著某人。

………………

“哇哇!”看著落在自己身後卻在界內的黃色小球,荻原開心地跳了起來,“手
塚...你好厲害啊...”部長居然這麼快就破了自己的這個球,雖然這個球只
是中級的水準,可是部長還是除了南次郎叔叔外第一個這麼短的時間內破了他這個
球的人呢,荻原對部長的敬佩之情再上一個臺階。

看到輸球比自己贏球還高興的人,手塚緩緩走了過去,把身上隨時裝著的手帕拿出
來,手塚遞了過去:“把汗擦了。”

“謝謝。”拿過部長的手帕荻原把臉上的汗水擦乾淨,因為體質的原因,他運動起來
很容易出汗,不過奇怪的是他並不會覺得熱,只是汗涔涔地會有些不舒服而已。聞
著手帕上的氣味,荻原心裏念叨著:部長的手帕都有些涼涼的氣味呢,有種青草的
清香氣,好好聞。

擦完汗,荻原正準備把手帕還回去,又立刻把手縮了回來,不好意思地抬頭看向一
直看著自己的人,荻原喏喏地開口:“那個...髒了...我,我洗乾淨再還你
可以麼?”手帕都濕了,怎能還能還給部長啊。

“不要緊。”手塚伸手把自己的手帕拿了過來,“我送你回家,天晚了。”
看著部長把自己用過的手帕折好放進口袋裏,荻原忍住把那塊手帕從部長口袋裏拿
出來的欲望,自己弄髒的東西怎麼能讓部長拿回去洗呢。

把荻原手上的網球拍拿過來放到球袋裏,手塚背著自己和荻原的網球包拍了拍一直
盯著自己口袋的人:“走吧。”

“啊!...唔,哦。”看部長不打算把手帕“還”給自己,荻原定了定神跟著部長向
家的方向走去。

“藤井。”走了一段路,手塚突然開口。
“那個...手塚,你..嗯..叫我小樹好了...認識我的人都叫我小
樹...”聽到部長叫自己,荻原半天才反應過來。畢竟是臨時取的名字,他總感
覺不是在叫自己,雖然只有精市一個人叫他小樹,可他名字中本來就有個“樹”字,
叫小樹的時候他會知道是叫自己。

“...小樹。”手塚只沉默了幾秒,就開口叫到。
“嗯。”荻原心裏松了口氣。

“明天我有比賽,如果沒事的話,你來看看吧。”
“啊,比賽啊...”荻原為難起來,現在的他明天怎麼可能會去,“嗯,手塚肯定
沒問題的。如果明天沒事的話,我一定去。”想了想只能這麼說了。

“小樹。”手塚又叫到。
“嗯?”荻原抬頭看了過去。

“我每天都會在那裏練習。”手塚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
荻原愣了一會,然後開心地笑了起來:“好的,我知道了。”部長是告訴他他每天都
可以去那裏找部長打球吧。

走了大約二十分鐘,手塚和荻原停在一棟公寓前。荻原拿過自己的球袋朝部長鞠了
個躬:“手塚,謝謝你。”本來晚上心情有些不好,可是和部長打完球後他卻一點事
都沒有了,部長還幫他背包,還借他手帕,還不讓他洗.....

“不用道謝,上去吧,天晚了。”手塚嚴肅地說出讓荻原有些感動的話。
“嗯,我回去了,手塚也快回去吧,明天你還有比賽呢。”荻原抱著自己的球袋,對
部長說了一聲就轉身走進了公寓,他決定了,明天要做些點心帶過去,給部長、龍
馬還有大家吃。

看著消失的人,手塚雙手交疊環到胸前,眉頭輕皺,一聲微弱地歎息從他的嘴裏發
出。

第十三章:預選之戰(一)

比賽場,龍馬左右四處張望,不時的拿出手機看看,龍馬的舉動引起了桃城的注
意。“越前,怎麼了?”
“荻原還沒來。”站在正選隊員最後的龍馬低聲回了一句,然後撥出了荻原的電話。
手塚聽到龍馬的話眼神閃了一下,側頭看向後方打著電話的越前。

“您好,您呼叫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請您稍候再撥,如需留言,請撥xxxxx”聽到
手機裏傳出的聲音,龍馬合上電話,臉上有些擔心。
正準備再撥一次的龍馬,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看到來電顯示龍馬立刻接通:“荻
原,你在哪?怎麼還沒到。”龍馬的話讓兩個人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這裏。

“越前,我已經到了,可是...我在公園裏迷路了,我找不到你。”荻原背著包,
語氣有些焦急,他已經轉了半天了。
“你現在在哪?”龍馬走出去幾步,四處看了看,“附近有沒有什麼標誌。”

荻原看了看周圍,有些沮喪:“都是樹....然後有一台飲料販賣機。”這麼大的
公園裏肯定哪里都是這樣的,龍馬怎麼可能找到他。
“你別亂跑,我去找你。”龍馬掛斷電話,接著走到部長的面前,“部長,我去接個
人,一會就回來。”

“是不是荻原迷路了?”手塚還沒回答,不二就出聲問到。
“嗯。”龍馬有些不解地看向不二學長,他怎麼會突然問到荻原。
“這樣吶,大家分頭找找吧,這裏這麼大,你一個人有些困難吧。部長,你說呢?”
不二問到身旁的人。
“嗯,大家分頭找一下,半個小時後不管有沒有找到,都必須在這裏集合。”手塚迅
速地佈置了一下,畢竟比賽要開始了,不能出什麼差錯。

大家一聽部長下令,都非常熱心,安排了一下就分頭去找迷路的荻原。

“荻原什麼時候和正選隊員這麼熟了?”崛尾有些不解地喃喃自語,居然連部長都會
親自去找。

.............

坐在木椅上的荻原安靜地等著龍馬來“領”他,本來他都已經提前找到地方了,可今
天進來的時候他又邊走邊想事了,結果等他想完了,才發現自己迷路了。眼看時間
快到了,他不得不找龍馬幫忙....哎,自己又給龍馬添麻煩了。

“荻原。”聽到有人叫自己,荻原忙抬頭看去.....有些驚訝地看著前方的人,
荻原慢慢站起來,“不二學長....”表妹的偶像怎麼會在這裏?
“聽說你迷路了,大家都分頭找你去了,看來我運氣不錯,找到了你。”不二好笑地
看著荻原半張的嘴,這個人很驚訝麼?不知道眼鏡下的表情是如何啊,真好
奇...呵呵...

“謝...謝謝不二學長...給...給大家添麻煩了。”荻原沒想到居然這麼多
人都來找自己,一半是感動,一半是慚愧,他怎麼能耽誤那麼多人的時間。
“荻原。”又一道聲音傳來,荻原轉頭看過去,“越前...”看到來人,荻原放鬆下
來,說實話他有些害怕不二學長,因為總感覺一直笑著的不二學長很危險。

“不二學長。”龍馬對另一個人喊了一聲,然後上前把荻原手上的背包拿了過來。
“越前,我自己來就行了。”荻原把背包背起來,龍馬已經背著網球包了,他可不能
再讓龍馬幫他背包。
“Na,我們回去吧。”看著感情很好的兩人,不二嘴角勾了下,然後給幹打了個電話
告訴他人找到了,告訴了幹那其他人也就都知道了。

...............

“對不起,給學長們添麻煩了。對不起,部長。”荻原低著頭對周圍的人道歉,他以
後走路一定不再想事情了。

“NaNa,荻原,你包包裏是什麼東西吶,好香喵。”菊丸鼻子不停地在荻原的背包處
來回聞著,他總覺得有股食物的味道從裏面傳出來。

“唔...我做的雞蛋菜卷,還有買的一些小點心。”荻原把包包舉到身前,某只大
貓也隨著移到荻原的面前,“今天...學長們要打一天吧....”他覺得菊丸學
長、MOMO學長、海堂學長盯著他的眼神有點可怕,準確的說,是盯著他的包。

“Nei!荻原,...你是說,你包裏的吃的,是給我們的喵?”菊丸高興地趴到荻
原的身上,欣喜地喊到,“荻原,你太好了,我要吃,我要吃喵。”
把菊丸從負荷不住的荻原身上拉下來,不二親切地說到:“英二,先去比賽吧,等
中午吃飯的時候就能吃到了,是不是,荻原?”

沒想到菊丸學長會突然趴到自己的身上,有些嚇到的荻原點點頭,剛才菊丸學長的
舉動讓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抱緊背包,荻原站到了一旁龍馬的身後。手塚、
龍馬和不二都注意到了荻原的不對,龍馬一把拉住荻原,把人帶離了人群。

“咦?越前怎麼把荻原帶走了?”正在垂涎那背包的菊丸,不滿地看著走到前面去的
兩人。
“準備進場了,大家集合。”這時,龍崎教練走了過來,“越前,過來了。”把前面正
在和一人說話的越前叫過來,龍崎開始分配比賽出場的單雙打人員安排。

..................

“越前,我沒事,你要加油啊,不能輸。”對著即將上場的人,荻原連忙說到,他知
道剛才自己的舉動讓龍馬擔心了。
“mada mada dane,我不會輸。”龍馬看荻原沒事了,又露出了自信的表情。

“嗯,我相信你。”荻原最喜歡的就是龍馬這種自信的樣子了,之前被菊丸學長勾起
的不好回憶也不見了。

拿著自己的球拍,龍馬和桃城兩人站在了第二雙打的比賽場上。

...............

“手塚,對荻原你瞭解多少?”看著場內的比賽,不二小聲問向身旁的人。
“不知道。”手塚沉聲答到。
“嗯?”不二顯然不相信,不過他也沒指望手塚會回答,“內向、不愛說話,總是遮
著半張臉,最主要的是....有些神秘吶,手塚不好奇麼?”
“他是青學網球部的球員。”手塚回答了不二的這個問題。
“是麼?....不過他和我的口味很相似啊,我對他很有興趣。”不二輕笑著說
到,然後就見手塚嚴肅地看了過來,“Nei,部長,有什麼問題麼?”
“........”無言的看了不二一會,手塚調回視線,“那是你的事。”
“呵呵,真是無情吶,部長...”同樣調回視線的不二輕聲說到,接著話題一
轉,“不知道越前和桃城能不能拿下這一局。”毫無默契的兩人,還真讓人擔心
吶...呵呵...


“開!”
“合!”
荻原不敢置信地看著球場裏的兩人....這是什麼情況?雙打還要發口號麼?“
龍馬...你打的是雙打麼?”荻原心中開始疑問,這是兩個單打吧...

看著兩個人同時撲向一個球,荻原有種大笑的衝動,龍馬太搞笑了,怎麼會覺得男
子漢就要打雙打呢,這兩個人根本不會配合的嘛。

“他們除了中場,沒有任何配合可言。”手塚一語道破,菊丸已經忍不住的笑了起
來。不二向後退了兩步,不小心碰倒了越前的球包,卻見裏面掉出一本書《初學者
雙打手冊》所有人都無語地看向場中已經開始和桃城吵架的越前。

“開什麼玩笑?”崛尾驚怒地喊起來,這簡直是胡鬧嘛,虧他還對越前那麼有信心,
這人根本就不會雙打!

“呵呵呵呵....”捂著嘴,荻原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聽到臺上傳來的低笑
聲,場中的龍馬壓低帽子,憤怒地看向對面不停嘲笑他們的兩人,今天他一定要贏!

.................

“開!”
“合!”
看著把場地一分為二,各自在自己的區域內單打,再配以“開合”聲的兩人,荻原按
著自己發疼的腹部,真是笑死他了。龍馬...果真還是適合單打,把雙打當成單
打來打,也只有他能想出來了。

最終,處於劣勢的兩人憑藉他們獨創的單打方法贏得了第一局的比賽,但因為打得
實在太丟臉了,結果兩個人被龍崎教練罰跪。荻原同情地看著一臉惱意的龍馬,又
忍不住的笑起來,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南次郎叔叔。

“越前,呵呵...你今後還打雙打麼?”把早已準備好的青草茶遞過去,荻原笑嘻
嘻地看著龍馬。
“再也不打了。”龍馬懊惱地坐在荻原身邊,他本來準備去買芬達的,結果沒想到荻
原居然連青草茶都帶來了。

“荻原拿的是什麼?”不二不知什麼時候也走了過來,他是最後一個,還有些時間。
“是青草茶,不二學長喝一點吧。”從包裏取出一次性紙杯,荻原又給不二學長倒了
一杯,他今天拿的保溫瓶比較大,為的就是能讓學長們比賽過後能喝點。

“嗯...味道不錯,是荻原自己泡的麼?”不二細細品嘗著青草茶,很清甜。
“嗯。”荻原應了聲,看著場內毫無懸念的比賽他也完全放鬆下來,“下午就是決賽
了,不二學長加油。”他現在只能給他們加油了。

“荻原,你認為青學會贏麼?”不二看著已經結束比賽的海堂,淡淡地問到。
“當然能贏!”對於這一點,荻原是異常肯定的,雖然不知道現在是不是真的按照漫
畫來走的,但以青學現在的實力來說,小小的區預選賽根本不是問題。
“看來荻原對我們很有信心吶。”不二轉過頭,看向龍馬,龍馬也自信地看向不二學
長。
“大家真的很厲害。”尤其是部長....荻原心中小聲說到。看著坐在場內嚴肅冷
靜的部長,荻原有些恍惚,此時的部長是絕對的冰山部長,可...晚上的部長卻
一點都不冰.....

順著荻原對著的方向,不二看了過去.....手塚麼....

.....................

找到一塊安靜的地方,荻原從包中拿出一塊很大的餐布鋪在地上:“越前,你絕不
覺得像在野餐?”把包裏的吃的拿出來放到餐布上,荻原問著陪他一起過來的龍馬。
“嗯。”龍馬坐在一旁,看著荻原身前的大包,“都是你做的?”這麼多東西要花很長
時間吧。

“雞蛋菜卷是我做的,點心是我在外面買的。”把東西都拿出來荻原把包放到一
邊,“本來也想做些點心的,可我那沒有烤箱,而且我覺得自己做的沒有外面賣的
好吃。”

“荻原是一個人住吧。”龍馬肯定地問到。
“啊...嗯...是的。”不知道龍馬為什麼突然這麼問,荻原小心地看了過去。
而龍馬只是應了一聲,就沒再問什麼。看著不遠處走來的幾人,龍馬坐到了荻原的
身邊。

“啊....餓死了,餓死了...”菊丸一看到地上已經擺好了吃的,就馬上跑了
過來,“荻原,是不是可以吃了?”

“嗯,”荻原笑看著菊丸學長,然後左右看了看,“部長和不二學長呢?”
“哇!這就是雞蛋菜卷麼?好香啊!”打開一個便當盒,菊丸已經完全陷入了吃的世
界中。金黃的蛋餅裏包裹著肉絲、胡蘿蔔絲和筍絲,看著他就已經開始流口水了。

“手塚和不二去看其他學校的比賽了,一會就過來。”大石開心地看著自己面前的那
份,溫和地說到。桃城、海堂、菊丸還有龍馬早已在吃第一口的時候就顧不得說話
了。
幫河村學長倒了杯茶,荻原起來決定去找部長他們,雖然便當盒能稍微保溫,但時
間長了還是會涼的。

 

走了一會,看到自己要找的人,荻原小跑了過去,突然他看見有個人面色不善地在
和部長說什麼,荻原急忙加快了步伐。

“我們走吧,不二。”不欲理會前來挑釁的柿木中學網球部的部長久喜貴一,手塚淡
然地開口,轉身看向前方跑來的人,手塚大步走了上去。

“等等!”見手塚根本不理自己,久喜不懷好意地想上前抓住手塚,卻在手即將碰到
手塚左臂的時候被一隻更快的手臂捷足先登。

“部長、不二學長,大家都等著你們呢。”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動作有多麼失禮,荻
原“抱”著部長連忙開口。環在手塚身後的手臂把柿木伸出的手攔了下來。荻原的心
咚咚直跳,還好他趕上了,那個人剛才是想抓部長的手吧,那個人肯定知道部長的
這只手有傷,不然不會露出那種表情。

周圍的人驚訝地看著青學的部長和一名男生“摟”在一起,冰山手塚不僅讓人抱著
他,而且他居然還回抱過去。

“荻原,走路要小心。”把荻原扶好,手塚語氣有些責備,剛才這個人跑過來的時候
差些被臺階絆倒。
“嗯,部長,學長們讓我來找你們。”放開部長,荻原站到部長的身側,“保護”住部
長的左手,抬頭看向部長。

“走吧。”左手把荻原拉到身邊,手塚點點頭,不再看久喜一眼,跟著荻原一起離
開。不二則停了一會才跟了上去,只是臉上的笑容顯得不再那麼單純。

第十四章:預選之戰(二)

“荻原做的雞蛋菜卷很好吃吶,如果有芥末就更好了。”不二在某只大貓渴求的目光
下慢慢咬下一口菜卷,接著喝下一口茶,嗯,真是美味。
“不二學長喜歡吃芥末?”荻原愣了一下,是那種吃了會讓他鼻涕眼淚直流的芥末?

“是啊,荻原不喜歡吃麼?”不二再咬下一口,成功地聽到耳邊傳來的“嗚嗚”聲。荻
原連忙搖搖頭,對辛辣的東西他一向是敬謝不敏的。
“啊,真是可惜吶。”不二的語氣有些遺憾。

“NaNa,不二...你吃不了這麼多吧,我幫你吃點Nya(喵)。”早已把自己的那份吃
完的菊丸可憐兮兮地看著不二手上的雞蛋菜卷。
“菊丸學長,你吃我的吧。”不忍看菊丸學長可憐的表情,荻原把自己的那份遞了過
去。
“真的可以Nya?”大貓的眼睛露出驚喜的神色。
“嗯。”荻原把自己的便當放到菊丸學長的手上,“下午有決賽,菊丸學長多吃點。”
很高興自己做的東西學長們愛吃。
“荻原,你太好啦!”菊丸高喊一聲,接著大口吃了起來,真好吃,真好吃。
“荻原,那你...”大石萬分抱歉地看向荻原,自己的搭檔居然把別人的那份也拿
走,他實在感到汗顏。
“副部長,還有點心呢,而且我沒怎麼運動,不餓。”幫部長和不二學長倒了杯水,
荻原嘴角上揚,學長們好友善。

“荻原,這個不是日本料理吧。”崛尾疑惑地問到,這種菜卷他可是沒吃過的。
“啊...哦,不是...是...中國菜。”想到前世的祖國,荻原有些鄉愁,“
我很喜歡中國,也喜歡做中國菜。”
“荻原會做日本料理麼?”不二問了一句。
“那個...不會...”荻原低下了頭,他怎麼可能會做日本料理,他又不能吃..
“怎麼可能!荻原!你居然不會做日本料理,反而會做中國菜?!你難道從來不吃
的麼?”崛尾不敢相信地叫起來。

“呵呵...”荻原乾笑兩聲,他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他不能吃海產,再加上從小在
英國長大,他不會做日本料理很正常啊。
“荻原,我吃飽了。”坐在一旁的龍馬突然開口,把剩下的幾個菜卷給了荻原,“如
果不介意的話,你把這幾個吃了吧。”

“越前...”瞭解龍馬食量的荻原不解地看向龍馬,接著心裏明白過來,把自己的
點心給了龍罵,荻原開心地拿過龍馬剩下的菜卷,“那我就不客氣啦。”剛吃了一
口,紙碗裏又被人放進幾個,荻原抬頭看去,卻見部長把自己的也夾了幾個給他,
荻原有些愣住了,部長....

“荻原,我也吃不了這麼多,而且...荻原如果今後還要給我們做吃的話,別忘
了我要芥末口味的哦。”不二也夾了幾個菜卷到荻原的碗裏。
“....嗯,我記住了,不二學長要芥末的。”荻原眼鏡後的雙眸濕潤了,他們對
自己真的很關心....部長,我今後再也不叫你冰山部長了,還有...不二學
長,我再也不會怕你了。

 

“越前,你還在生氣吶。”喝著龍馬請的檸檬茶,荻原看向坐在身旁,喝著葡萄味芬
達的龍馬,這人的臉上明顯寫著四個字:我很不爽。
“mada mada dane”不就是停賽一場麼,他怎麼可能生氣。
“呵呵...”荻原輕笑出聲,龍馬明顯在騙人。

..............

“我們下一場決賽的對手是不動峰,除了三年級的部長橘桔平之外,其他人全部是
新人。橘桔平是個很厲害的部長,也是不動峰制勝的關鍵。六個名不見經傳的二年
級新人居然能在比賽中打敗柿木中學,進入決賽。”幹對大家報告著剛剛調查過的
情況。

“決賽...看來不簡單。”不二開口說到。
“青春學院是種子隊,怎麼可能打不過他們。我們一定能打敗他們,取得比賽的勝
利。”崛尾大聲喊到,青春學院怎麼可能會輸給非種子隊。就在他激動的發表著勝
利感言的時候,幾個人站在了他的旁邊,崛尾扭頭一看嚇得向後縮了縮,不!動!
峰!

“越前,你看。”荻原用手肘捅捅身旁的人,看向部長他們那裏,那幾個穿著黑色運
動服的人是哪個學校的啊,好象氣氛有些緊張哦。荻原看不到部長的臉,只看見其
中一個人對部長伸出手,然後部長也伸出手...有股火藥味啊,看崛尾嚇得都坐
到地上了。

見那隊人走了過來,荻原向龍馬挨了挨。不動峰...這個人是他們的部長吧,感
覺比冰山部長還冷。叫順口的荻原早忘了剛才決定的再也不叫部長是冰山了。

“砰!砰!砰!砰!...”看見最後面一個人把球拍豎起來彈著球時,荻原驚歎一
聲,這個人很厲害啊。荻原還沒讚歎完,耳邊又傳來重疊的“砰!砰!”聲,荻原一
看....“越前...”他都忘了身邊還有這個人呢。

原本就有些不爽的龍馬喝著芬達,同樣豎著球拍彈著球,冷眼看著前方停下的一干
人。不動峰的眾人也注意到了這個穿著青學正選球服的一年級生。荻原心裏暗想:
這個人眉心居然有個痣,長得好象寺廟裏的大佛。

“自從打過雙打,又作為只能在一旁觀戰的替補,他憋著一肚子氣呢。”幹了然地說
道,對於越前的挑釁,他一點都不覺得有何不妥的地方。同樣作為替補的桃城則一
臉的怨懟,那個老太婆也真是的,他們都贏了還罰他們。手塚則是一言不發的看著
前方坐在椅子上的兩人,其中的一個人緊緊縮在另一個人身上。

“我們走。”橘桔平看了會這名青學的一年級生,低沉地說了句,然後向前走去,其
它的部員則安靜地跟了上去,只是看著越前的眼神裏充滿了戰火。

越前側眼看向走去的一群人,再看看緊靠著自己的荻原,對著不動峰的眾人說了
句:“mada mada dane”。

聽到這句話的橘桔平輕笑一下,頭也不回地開口道:“看起來很有趣..深司。”
“Hei”之前和龍馬小對抗的伊武深司應了聲,那個對手很有挑戰性。

“越前,這個不動峰...很厲害麼?”對這裏的學校不是很清楚的荻原問像一旁的
龍馬,感覺氣勢很逼人吶。
“不動峰是我們下一場決賽的對手。”不知何時走過來的不二解答了荻原的疑問,“
最前面那個人是他們的部長,橘桔平。”

“橘桔平...好象大佛。”荻原喃喃道,“不過看上去好凶。”荻原還沒有發現他一
只手緊緊抓著龍馬的左胳膊。
“看來荻原很怕他啊。”不二笑眯眯地看著荻原整個人貼在龍馬身上。
“嗯,他比冰山部長還凶。”光顧著看已經走遠的大佛了,荻原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
什麼,喝了口檸檬茶緩和了一下心情,荻原轉頭看到部長居然站在前面,而且盯著
自己,不二學長卻是一臉有些詭異的笑容,荻原有些不解地看看身旁的龍馬...
龍馬怎麼也一臉的不對....發生什麼事了麼?有些不明白的荻原看看這個再看
看那個,直到比賽開始前他都不清楚自己究竟做了什麼。

 

“呵呵,手塚....冰山部長...很貼切吶。”無視周身散發著冰寒氣息的人,
不二輕聲低喃,接著不等那座冰山繼續降溫,不二拿著球拍走上場,第一場他和河
村作為第二雙打出場,可不能輸啊。

手塚眼神有些下沉,抱著雙臂的手緊握了一下又鬆開,接著立刻更緊地握在了一起。

................

看著場上激烈的對決,荻原不自禁地抱拳,他不知道原來不二學長雙打也很厲害,
不動峰的實力確實不俗。這裏的中學生網球水準不比國外的差,也許...還有更
強的隊伍。看到坐在場內的龍馬全身都抖動了起來,荻原知道,這場比賽也把龍馬
的戰鬥欲望激發了出來。龍馬....有多久沒有看到你打比賽了,你回日本後的
首次真正意義上的單打,我真的很期待。看到不二學長突然睜開了眼睛,並且擺出
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姿勢,荻原站了起來。

在球飛過來的瞬間,不二舉起球拍,眼睛中迸射出奪目的精光,接著...球落在
對方的場內,球沒有彈起來而是擦著地面劃了出去。
這是什麼...荻原驚呆了,田中叔叔給他的資料上只說不二學長會三種絕技,這
是哪個....

“這是不二的三種三重反方向移動之一,叫做燕回閃。”不動峰的部長橘桔平看著目
露淩光的不二周助沉聲說道,看來不二被自己的球員惹怒了。你果然無法容忍別人
的侮辱,天才不二。

“燕回閃?這就是燕回閃...”荻原聽到不動峰部長說的話,輕聲低語道,這就是
被稱為天才的不二學長麼?龍馬...你有沒有覺得很興奮,學長們...都很厲
害吶。

經歷過許多波折的不動峰網球部的正選,被不二的攻勢激發出了更加高昂的鬥志。
面對天才不二和力量型選手河村,不動峰的井櫻和石田發起猛烈的回擊。

“加油,石田!波動球!”這時,不動峰的人對著場內的石田喊到。石田大吼一聲,
右臂突然肌肉爆發,對著擊來的球就大力地打了出去。

不好!荻原心裏暗叫一聲,跑到場邊對著準備接球的不二大聲喊道:“不二學長!
不要接!”
荻原喊出後,大石也站了起來:“別去接,不二!你的手腕承受不了的!”就在千鈞
一發之間,一人飛快地竄到不二的面前,雙手握拍接住了對方全力打出的一球。

“河村學長!”荻原驚喊起來。
“wuwuyayayaya!Great!”河村大喊著,不僅牢牢地接住了球,還把球奮力地擊了
回去。

“河村學長,不二學長....”看對方準備再次發出波動球,荻原的心揪到了一
起,怎麼辦,怎麼辦!
就在石田準備不顧自己的胳膊,準備再打出波動球的時候,他的拍子被河村打來的
球給擊穿。眾人松了口氣,而不二卻走到河村的面前,抓起他的右手:“你是為了
我才這麼做的....”所有人都一頭霧水,不二轉身看向裁判,“裁判,這場比賽
我們棄權。”

………………

“幹學長,河村學長的手沒事吧。”看著走過來的幹學長荻原急忙問到。
“不是很嚴重,不過還是要去醫院看看。”幹的眼鏡閃了閃,“荻原,你怎麼知道那
個球不二不能接?”

荻原沒想到幹學長會這麼問,一時呆住了,反應了半天才有些慌亂地開口:“那
個...那個球力量很大...不二...不二學長...當然不能接...”

“嗯?是麼?”幹的口吻充滿了不信,這時一個人走過來叫住了他,幹回頭一看:“
不二。”
“下場比賽要開始了,你不去收集資料麼?”不二笑眯眯地指指賽場,幹聽到後立刻
向賽場走去,他可不能錯過這次觀察不動峰的機會。

“不二學長...”被幹學長的問題有些嚇到的荻原緊張地看著面前的人,他不會也
是來問自己這個問題的吧。

第十五章:預選之戰(三)

“荻原,我要去買水,你喝什麼?我請客。”不二微低下頭親切地看著有些緊張的人。
“不用了...不二學長。”荻原心裏小聲說道:不二學長...還是很危險的。

“沒關係,你今天請我吃東西,我請你喝水是應該噠。”不二的聲音更加地溫和。
“檸檬茶,謝謝不二學長。”荻原向後退了一小步,低頭輕聲說到。
“好,那荻原陪我一起去買吧。”不二不由分說地拉住荻原向自動販賣機走去,雖然
沒有打完比賽,不過他現在的心情很好。

…………………

“不二學長,下場比賽...要開始了。”荻原不安地輕問道,不二學長為什麼拉著
自己在這裏喝水啊。
“嗯,應該開始了。”不二點點頭,喝口水,卻沒有起來的意思,向後一靠,不二看
向荻原,“荻原,大石和英二沒有問題的,在這裏歇會好了。”荻原低下頭,看來是
走不了了,可是...他想去看啊。

“荻原和龍馬的感情很好吶。”過了一會,不二突然開口,好象普通的聊天般。
“...嗯,越前...是我的朋友。”荻原扭頭看了過去,語氣有些謹慎。

“荻原好象很怕我吶...我做了什麼讓荻原害怕的事嗎?”不二的口氣很溫和,眼
睛也一直是彎彎的。
“....不二學長....”荻原沒想到不二學長會突然這麼問,他以為不二學長
會問同幹學長一樣的問題,荻原頓時語塞。
“荻原?你很怕我麼?”不二繼續追問,他很好奇自己究竟做了什麼讓這個人看到他
就和老鼠見到貓一樣。

“....也沒有...”荻原向旁邊坐了坐,離開面前那張笑得格外詭異的臉。
“吶,荻原,你這個樣子...還不是怕我麼?”不二指指荻原已經移到椅子邊的舉
動,輕聲說道,“荻原很傷學長的心吶。”

“不二學長,我沒有怕你...”聽著不二學長的聲音裏含著一絲委屈,荻原忙搖頭
否認,雖然他確實有些怕,但...他現在哪里能說啊。
“既然沒有怕我,幹嘛總躲著我呢?而且...你再退就掉下去啦。”穩住荻原向後
倒的身體,不二把荻原朝自己這邊拉了過來,“荻原,不可以隱瞞學長哦。”在荻原
的面前搖搖食指,不二微微睜開了眼睛,接著又笑了起來。

突然近距離看到不二學長的眼眸,荻原想了半天鼓足勇氣問出心中的疑問,也是自
己覺得不二學長比較危險的原因:“不二學長...我...我能問你個問題
麼?”。他知道,今天自己不說清楚,不二學長一定會追問到底的,那是他覺得最
恐怖的事情。

“你問吧。”稍微離開了些荻原,不二大方地開口。

“....不二學長...那個...你總笑咪咪的...是因為...是因為你
的眼睛麼?”荻原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原因能讓眼前的這個人每天都是笑著的,
是因為太犀利太...麼?
“嗯?”不二愣了一下,緩緩睜開了雙眼,平靜地看著荻原開口問道,“荻原...
為什麼會這麼認為呢?”
“因為...”荻原直直地看向那雙湛藍的眼眸,緊張的吞咽一下,“因為...不
二學長的眼睛...很漂亮,可是...嗯...會...讓人覺得緊張...
(例如我)”荻原把最後三個字在心裏說出來,反正不二學長不會放過自己了,
他...豁出去了!

“啊...我第一次聽到吶...”不二聽完片刻後又恢復了笑容,摸上自己的眼
睛,不二低喃道,“荻原覺得我的眼睛很漂亮?”
“嗯。”深怕不二學長不相信,荻原大力地點點頭,“很漂亮...像藍天下的大
海。”荻原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突然想到這個比喻,如果說起來的話藍寶石似乎更貼
切些,但他的第一感覺就是湛藍廣闊的大海,深幽不可捉摸。

“藍天下的大海...”不二又睜開了眼睛,只是他的眼中卻沒有了往日的淩厲,“
荻原覺得我的眼睛...很可怕?”

“.....”荻原第一次見到笑著睜開眼的不二學長,他陷入了那片深藍中,輕搖
搖頭,荻原握緊手中的瓶子,“不二學長...我...我只是覺得你無論什麼時
候...都是笑著的,讓人看不出你在想什麼...還有...剛才...剛才不
二學長生氣了吧...所以..所以才睜開了眼睛...不二學長...你是不是
只有生氣的時候..才..才會...”荻原越說越小聲,自己這麼說,不二學長
會生氣吧。

 

“勝出,青春學院。”隨著裁判的宣佈,菊丸和大石輕鬆地贏得了第一局的勝利。這
時,龍馬拿著球拍站了起來向外走去。

“喂,越前,你去哪兒啊。”桃城疑惑地問到從自己面前走過的人,比賽還沒結束呢。
壓了壓帽子,沒有停步,龍馬回了一句:“我渴了,去找水喝。”
“比賽到一半,你快點回來哦。”桃城歎口氣,接著自語道,“不二學長又是去哪
了,也不來看比賽。”

“不二剛才找一年級的荻原。他現在和荻原在一起的幾率100%。”不停地做記錄的幹
突然冒出一句,筆下未停地繼續刷刷寫著什麼,白色的鏡片閃了幾下。
前行的龍馬停了一下,接著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手塚則看了幹一眼,然後又一言
不發地看向場上的大石和菊丸,鏡片後的鳳眼卻好似變得沉了些。

…………………

龍馬扛著球拍不停地左右張望,聽到前方傳來驚訝聲,他看了過去。
“這兩人在幹什麼?”
“在這麼短的距離內互相連打兩球...”

龍馬看著不動峰的兩個人互相打著兩個球熱身,周圍的人驚歎的聲音不斷傳到自己
的耳朵裏。好象想起了什麼,龍馬的眼神凜了一下,冷哼一聲,這樣就值得炫耀麼?

“那兩個是不動峰的神尾和深司。”出來尋找越前的海堂一聽到這句話就停了下來,
神尾....他下場比賽的對手。看著旁邊的人群後面站著自己要找的人,海堂氣
憤地走上前去抓人,這個傢伙,真是浪費他的時間。

“我們很幸運在雙打比賽中擊敗了不二,但是我們作為單打選手,擔子可是很重
的。”神尾情松地回擊隊友打過來的球,對深司說道。
“覺得沒信心?”伊武深司揮著球拍,絲毫不覺得他們的對手有何厲害的。
“說什麼傻話,我可是滿懷信心!在咱們部長上場之前,就會分出勝負了。”神尾輕
笑一下,不動峰可不是弱者。

旁邊圍著的人根本影響不到這兩人的練習,神尾和深司旁若無人地邊打邊交談。他
們的對話卻惹惱了本就脾氣不好的海堂,正準備上前教訓一下那兩個人時,前面的
龍馬卻看也不看那兩人,徑直地走了過去。

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龍馬左右揮動球拍,把神尾和深司之間的兩個球打向身側的
兩人,球沒有因為龍馬的介入而掉落,反而仍舊在球拍上來回運動著。神尾和深司
被動地接住並打出龍馬打過來的球,而在龍馬從他們之間走過去後,他們兩人的節
奏卻一點都沒被打亂,兩個球依然在他們二人之間穿梭著。

“不可能!他居然從中間穿過去了!”一名女孩子在旁邊不信地喊道。其他的人也開
始竊竊私語,有的人認出了這個人就是青春學院一年級的正選越前龍馬。

收起球,神尾依然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心情有些不好的龍馬就著水龍頭喝了
幾口水,冷淡地說道:“mada mada dane”,要變天了,那人究竟去哪了?還有不二
學長...抬起頭嘲弄地看著那兩人,龍馬勾起嘴角:“喂,就想通過多加一個球
在增加球的數量?這也太容易了,何不試試三個、四個...甚至是六個...”

龍馬的話惹惱了神尾和深司,那怎麼可能?!海堂則雙手插在口袋裏注視著龍
馬...這傢伙不會那麼做過吧。
“哼!既然你這麼說了,那就讓我們見識一下你怎麼打六個球!”神尾把手上的球拋
了過去,這個人明顯是來找碴的。

龍馬接過球,看了一會,接著轉身向旁邊走去,並順手把球向後拋了出去:“我是
可以打,可是...你們打不了。”要打也得有對手,那兩個人根本做不到。能和
他打的只有那個人,可是那個人...已經不打球了。想到這裏,龍馬的心情有些
煩躁。

“你什麼意思!”神尾接住球,瞬間跑到龍馬的面前把人攔了下來,“你是說我們不
夠資格和你打麼?”

“越前,怎麼了?”劍拔弩張的兩人中間突然插進來第三個人,接著一聲兇狠的聲音
傳來:“喂!你想對我們的一年級生有意見麼?”海堂惡狠狠地看著神尾,然後上前
把兩個一年級生擋在了自己的身後。

“嗨,到此為止,到此為止。”見勢頭不對,之前的那名女生跑了過來,對著神尾和
深司說道:“比賽馬上要開始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做其他的事啊,小心我告訴部
長喲。”

“知道了。”神尾收起怒氣,看向前面的幾人,“青學的人,期待和你們的比賽。”說
完和深司並肩離開,到時候球場上他會讓他們知道不動峰的實力的。

龍馬沒有理會這名女生,而是抬頭看向抓著自己的人:“荻原,你去哪了?”
“我心情不好,剛才拉著荻原陪我聊了會兒。”隨著這句話,龍馬和海堂才發現了“
失蹤”了半天的人。“不二學長。”兩人同時喊到。

“我們回去吧。”不二親合地看著龍馬等三人,指指天空,示意馬上要下雨了。

“荻原,你陪我去熱身吧。”沒有拉開荻原,龍馬開口說道。
“好,大石學長和菊丸學長的比賽怎麼樣?”放開龍馬,荻原問出他關心的問題,現
在應該還沒結束吧。

“沒什麼大問題。”海堂答了一句,對不二學長點了個頭,他轉身離開,他也該去熱
身了...神尾...

“青學的天才不二周助,你好,我叫橘杏不動峰網球部部長的妹妹兼網球部的經
理。”被人晾在一旁的女生走上前對不二說道,然後又看向龍馬,“青春學院一年級
的正選,越前龍馬,你好,我們見過哦。”說完眨了眨眼,她和越前龍馬可不是第
一次見面了。

“你好。”不二有禮地回到,而龍馬則是“嗯”了一聲,他怎麼不記得見過這個人。

“這位是...”看著越前身旁的人,橘杏問道,這個人據她今天的觀察好象和青學
的正選們關係很好啊。
“你好,我叫荻原雅樹。”這個開朗的女生給荻原的第一印象很好,荻原的嘴角掛上
了笑容。
“荻原,走了。”拉了荻原一下,龍馬看向一旁,“不二學長,我們先走了。”接著不
等不二學長回應,龍馬就拉著荻原向林子裏走去,荻原回頭朝不二學長和剛認識的
女生點了個頭,就急忙跟著龍馬離開了。

“啊!”橘杏叫了一聲,忙抬手遮住頭,“下雨了,我先走了。”說完也跑開了。不二
看看龍馬和荻原離去的方向,眯笑的眼睛變得湛藍深幽。

 

“不二,你回來啦。”看見來人,大石把幹毛巾遞了過去,突然下雨,比賽可能要推
後了。
“不二,荻原呢?”幹出聲問道。

不二看向手塚,擦擦臉:“荻原被越前拉去陪他熱身了。”擦完之後,不二就坐了下
來看向場中仍在比賽的兩人。手塚....你果然很在乎荻原吶。

...............

雖然下著雨,但大石和菊丸畢竟是青學的黃金搭檔。大石在大面積的區域內捕住失
球,菊丸靈活如貓般的舞蹈式網球則打回對手具有威脅性的擊球,二人配合無間,
輕鬆拿下了第二局。至此,不動峰與青學的比分是1:1,比賽進入開始階段。

因為雨越下越大,經過商議,比賽暫時延後,等雨停後再繼續比賽。聽到教練帶回
的消息,海堂沉默地離開了球場。

第十六章:預選之戰(四)

“越前,雨好大,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停。”站在亭子裏,荻原伸手接著落下的雨水,
聽到喇叭裏的通知他知道比賽延後了,不過他有些不解,他又“不會”打網球,龍馬
為什麼要自己來陪他熱身。

對著牆壁做熱身練習的龍馬沒有回頭,沉默了一會之後開口問道:“荻原,剛才不
二學長和你說什麼了?”
放下手,荻原看向龍馬,很奇怪龍馬居然會問。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荻原看著眼前
運動的黃色小球:“越前,你覺得不二學長...可怕麼?”

“不知道。”龍馬收起球,坐到了荻原的旁邊,“荻原怕不二學長?”

“....”龍馬的回答讓荻原愣了一下,隨即了然地點點頭,龍馬當然不會有什麼
怕不怕的情緒了,想了一會荻原慢慢說道:“唔...我以前很怕不二學長,不
過...現在我也不知道了。”他對不二學長說了那番話,他以為不二學長會生氣
的,可學長只是睜開眼睛看了他一會,什麼都沒說,然後又恢復了笑臉,好象什麼
都沒發生一般,也不再問他什麼怕不怕的問題了,而是和他聊了許多關於網球的事
情,他突然覺得自己對不二學長的態度好象有些武斷了。

“荻原為什麼會怕不二學長?”龍馬有些不解,不二學長有什麼可怕的。
“不二學長總是笑眯眯的,嗯...讓我想起一個詞叫...‘笑面虎’,所以總害
怕和不二學長接觸,而且...剛才比賽的時候不二學長嚴肅的樣子,讓我覺得他
比笑著的時候更可怕,所以...我有些怕他。”因為,總覺得他會看穿自己。還
有一點荻原沒說,那就是不二學長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在一個怎樣的世界裏,所以心
底對不二學長總是有些排斥。

“不過...”荻原語調一轉,整個人放鬆下來,“我想...我現在應該不怕了,
不二學長...其實很好相處。他今天有請我喝東西,而且,我對學長說了一些不
敬的話,他也沒有生氣。”

“越前..學長們都是好人。”剛才海堂學長站到他和龍馬的面前,是為了保護他們
吧。
“...嗯。”龍馬看了荻原一會,然後站起來繼續練習,荻原也不再說話,只是安
靜地看著認真練習的龍馬。荻原覺得自己能來到青學真的很幸運,能遇到龍馬,遇
到部長,遇到不二學長、海堂學長各位學長們,還有精市...他真的很幸運。

 

“這越前又去哪了,第三單打的比賽已經開始了。”桃城出聲抱怨到,剛才是不二學
長,現在又是越前,真是任性的人吶。聽到的幾個人同時向後方看去,然後又回頭
看向場中的比賽。

“他們回來了。”站在場外的幹突然加重了語氣,“他們”二字說得格外緩慢。
“越前,你去哪了,比賽都已經開始了。”桃城按住越前的頭小聲質問道,這個傢伙。

“MOMO學長...”從桃城的手中掙脫開來,越前快走幾步坐到椅子上,“我去熱身
了。”
“熱身要這麼久?!”桃城明顯不信,而且荻原不會打網球,他拉荻原去熱什麼身。

“MOMO學長,越前真的是去熱身了。”站在後面的荻原忙開口替龍馬解釋道,“剛才
我想去醫院看看河村學長,所以耽誤了時間,實在對不起。”荻原彎身道歉,本來
他想一個人去的,可龍馬非要陪他,沒想到天突然晴了,他們馬上往回趕還是晚了
一些。

“桃城,安靜看比賽。”手塚在荻原道歉的瞬間嚴肅地看向桃城,桃城立刻安靜地坐
下不敢再說什麼,部長好象心情不好吶。

“荻原,河村的情況怎麼樣。”不二起來走到場邊,和荻原隔了一道護欄,稍微低下
頭問到。

荻原知道不二學長是為了緩解他的愧疚,不二學長...其實很溫柔,和精市一
樣..配合著不二學長的姿勢,荻原把頭湊了過去:“河村學長的手腕只是有些
腫,沒有傷到骨頭,修養一周就好了,不二學長放心吧。”

“荻原身上的香水是什麼牌子的?”不二突然問道,他之前就聞到荻原身上有股很好
聞的氣味,淡淡的清香,他卻不知道是什麼香味,現在離這麼近那股香氣更明顯。

“香水?”荻原訝異道,“我沒噴香水啊。”他怎麼會用那種東西,只有霍爾哥哥為了
交女朋友才會噴香水。

“嗯?”不二驚訝一聲,靠近荻原的脖子聞了聞,“可你身上確實有股香味,荻原不
知道麼?”
“怎麼會?!”荻原驚喊一聲,抬起手聞聞,再聞聞胳膊,不相信地抬起頭,“沒有
啊,不二學長聞錯了吧。”剛才淋了雨,除了一些潮濕的氣味外,他什麼都沒聞到
啊。

“哎?!應該不是。”不二繼續低頭聞下去,接著肯定地看向荻原,“你身上確實有
股香味,雖然很淡,但卻是你身上發出的。”如果不是他離得近,可能就忽視掉了。
荻原再次抬手聞聞,接著搖搖頭。不二又換到另一個方向聞...荻原再聞聞自
己...

兩人純屬探究的舉動在其他的人眼裏卻完全變了味,荻原和不二都沒發現他們此時
的動作多麼的令人遐思。看著他們的青學正選們完全呆住了,連不動峰的人也睜大
了雙眼。除了場上來回奔跑的兩人外,所有人的視線都投在了那兩個“親熱”的人身
上。

“別小看我海堂熏!”場中的一聲大喊把眾人的心神喚了回來,也讓不二和荻原把注
意力轉到了場上的比賽。

“啊!海堂學長的那個球。”看到海堂學長落地前打出的不同於之前的蛇球,荻原驚
叫道。
“嗯...看來海堂找到方法了吶。”不二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放心地看向海堂,雖
然他一直在和荻原說話,可他並沒有忘記比賽。

“不二學長...他們怎麼了?”看著用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一大堆人,荻原輕聲
問道,他們的表情...怎麼那麼怪異。

“....”不二看著幾個人盯著自己的人,先是和荻原一樣有些不解,過了一會突
然明白過來,向荻原的旁邊靠了靠,不二低頭小聲說道,“我也不知道吶。”呵
呵...果然有人變臉了吶。

“哦。”既然不二學長也不知道,荻原決定不再考慮這件事,畢竟場上的比賽現在是
最重要的,調轉視線,荻原認真地看向不動峰的人,那個人好象給海堂學長造成了
不小的麻煩。

…………………

覺得時間差不多的不二走回座位上坐了下來,雖然身旁的人發出的冷氣有些多,不
過他卻一點都不受影響。

“不二...你剛才...”菊丸還沒從剛才的“打擊”中緩過來,有些驚呆地看著不
二,那個...不二剛才...不僅“親”荻原的臉,還“親”荻原的脖子...天
啊,他快暈過去了。

“剛才海堂的那個球是什麼,沒有見過吶。”不二心情顯得很好,聲音都變得好聽了
幾度。不過,他並沒有回答菊丸的問題。

“迴旋蛇鏢,我們剛想了個名字。”幹走到不二身後的位置說出剛才他們談論時起的
名字。

“很貼切吶。”不二點點頭。
“不二剛才和荻原在做什麼?”幹繼續問道,並拿出本子準備記錄。
“....荻原吶...”不二拉長了聲音,在其他人側身傾聽的時候,說出兩個
字:“秘密...”

 

場上,海堂與神尾的比賽進入白熱化,神尾飛快的速度不僅破了海堂的迴旋蛇鏢,
還打亂了海堂的節奏,海堂完全陷入了被動。

荻原此時有些著急,海堂學長已經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實力,完全靠著一股蠻力在打
球,這樣下去,情況不妙啊,這可怎麼辦。
“海堂學長,加油,‘欲速則不達’。”荻原站起來向場中大聲喊到,希望海堂學長能
明白自己的意思。

“NaNa,大石,荻原的話什麼意思Nya。”菊丸看向自己的搭檔,不解地問道,那話
他有聽沒有懂。
“嗯...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石則看向手塚,這話說的是海堂還是神尾。
“嗯?‘欲速則不達’,手塚...這個荻原真的不會打網球麼?”神崎教練扭頭看向
場外的荻原,這個孩子....居然能說出這句話,她是不是忽略了什麼。
“是的,越前曾和他打過,當時他發球都不會。”手塚沒有看荻原,沉聲回答了教練
的疑問。
龍崎教練看了手塚一眼,接著不再說什麼,她總覺得那個孩子有些不對,而且剛才
不二...還有越前...
龍馬壓低了帽子,遮在帽沿下的臉讓人看不到他此刻在想什麼。

中場休息的海堂在對面聽到荻原的話之後愣了片刻,然後眼中露出絕然的光芒,握
緊球拍走向賽場,他...絕對不會輸!

“部長,那個一年級生的話是什麼意思?”不動峰的人也聽到了荻原的話,問向一言
不發的部長。
“神尾,保持現在的速度,一鼓作氣結束比賽。”橘桔平沉默了一會,對已經上場的
神尾喊到。“欲速則不達”,是看出了神尾雖然速度快,可是體力上有不足...還
是另有它意,那個人...真的只是個普通的一年級生麼?橘桔平看向那個極度普
通的,看不清面容的人,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一年級生叫荻原吧。

.............

“啊...”神尾心中開始驚慌,這個海堂怎麼能一直打出大力的蛇球,並且逐漸掌
握了比賽的節奏。他難道就不會累麼?他漸漸感到自己的體力在下降,速度是他最
為驕傲的地方,可是...對方的耐力,太驚人了。

海堂擺脫了神尾對比賽的控制,剛才的他執意於想打出迴旋蛇鏢,卻讓自己處於了
被動。荻原的話提醒了他,“欲速則不達”,他越想打倒對方,就越容易陷入不利的
地步,發揮自己應有的實力才是他應該做的。每天大量的練習,不就是為了提高自
己的耐力和體力麼,他怎麼可以忘掉自己的優勢。

一個大力,海堂把球打了過去,體力不支的神尾沒有接住這個球,比賽結束,海堂
靠著自己的頑強的信念和絕對的體能以7:5打敗了神尾。“嘶...”輕籲一聲,海
堂看向場外的人,然後拿著球拍回到了隊友的身邊。

荻原緊張的心此時終於落了下來,海堂學長,你真的很棒。剛才他聽到幹學長說出
海堂學長每日的訓練量,他都異常的佩服,自己...雖然不打比賽了,可
是...不能鬆懈啊,學長們那麼努力,他也要更加的努力。

..............

“荻原,比賽結束後我們一起走吧。”準備上場的龍馬轉身看向荻原,在看到對方投
來的笑容和同意的點頭後,龍馬扛著球拍走向賽場。

“越前...加油...”對著龍馬的背影,荻原大聲喊到,龍馬,我知道,這一場
你一定會贏,不然...我就把送你的帽子拿回來...

“mada mada dane”

第十七章:預選之戰(五)

看著換了左手和對手打球的龍馬,荻原知道龍馬是認真了,也知道龍馬認為對手是
值得挑戰的人。場上的龍馬和他記憶中的一樣,認真且充滿了自信。剛才無意中他
聽到了部長對龍馬的評價,在佩服部長敏銳的洞察力同時,也想起了和南次郎叔叔
打球時,南次郎叔叔告訴他的事....

“南次郎叔叔,您什麼時候能認真起來吶。您每次和我打球的時候我都知道您並沒
有用全力,怪不得龍馬總是生您的氣。”
“青少年..對你我已經很認真啦,至於龍馬...他還mada mada dane”
“南次郎叔叔,您總這樣,龍馬會難過吧。”
“龍馬...他根本沒找到打網球的意義,我認不認真又有什麼區別?”
“哎?什麼...意思...”
“龍馬現在的網球完全是copy我的,他打網球也只是為了能打敗我,可以說...
他沒有屬於自己的網球,青少年,我對和自己打網球沒興趣。”

Copy....部長也覺得龍馬的網球是copy南次郎叔叔的麼?可是...龍馬怎麼
可能不受南次郎叔叔的影響,畢竟,南次郎叔叔的網球是世界級的水準,龍馬從小
就跟在他的身邊打球,如果是自己的話,也擺脫不了這種情況吧...龍馬...

 

看著場內的兩人,荻原越看不動峰的伊武深司打出的球越覺得不對,他總覺得那個
人打出的球那裏怪怪的,那人打出的球好象成規律旋轉....是無心的還是有意
的,如果是有意的話....那為什麼要這麼打。

荻原沒有去驚歎龍馬打出的二刀流,而是一直盯著伊武深司,想他打出的球,腦海
裏開始設想如果是自己這麼打的話,可能會出現怎樣的效果...想了一會,荻原
突然振了一下,難道是....

“越前!”見龍馬失了一球,荻原叫了一聲,然後一手摸向自己的手肘,龍馬...
那個球不對!
龍馬看向荻原,然後又看向對面的伊武深思,摸了摸自己的左手肘,龍馬“唔”了一
聲...

“不二...荻原和越前...他們...”菊丸撓撓頭,這兩個人在打啞謎麼?
“.....”不二沒回答,而是轉過了頭,“部長,你說他們兩個在‘說’什麼?”睜
開的雙眸顯示出不二心裏有了一絲答案。

“荻原雅樹...他真的不會打網球麼?”龍崎教練眼神閃了一下,逕自看向前方,
可話卻問的是身邊的部長大人。而手塚卻是一貫的沉默不語。

“越前!”這時場上的人突然大叫一聲,大家回神一看只見龍馬的球拍拖手而出,直
直地砸向旁邊,“砰!”球拍碎了,斷裂的拍柄向龍馬反彈而去。

“龍馬!”在拍柄打到龍馬臉上的瞬間,荻原嚇地喊了出來,然後快速奔到場邊,荻
原緊張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龍馬...龍馬,你怎麼樣?”當他看到血從龍馬捂
著眼睛的手裏滴下時,荻原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龍馬君...”龍崎英乃抽掉自己的領結翻進球場跑向龍馬,“龍馬君,你怎麼
樣?”說著就準備幫龍馬包紮。
“不要靠近比賽場地。”龍馬捂著眼睛對龍崎英乃喊了一聲,接著扭頭看向場邊臉色
蒼白的人。
“可是...你必須要上醫院!”龍崎英乃看到龍馬手上源源不斷的血水堅持不肯走。

“英乃!球迷不要隨便干擾選手,不然對選手來說這是污辱。英乃,你是我的孫女
就必須明白這點,離開賽場。”對於孫女的失禮,龍崎教練嚴肅地對孫女說到。龍
崎英乃愣了一下,然後失落地離開了球場。

因為龍馬受傷,比賽暫停。見龍馬回到了休息處,荻原跑過去翻身進了比賽場,不
顧其他人驚異的目光,荻原從大石的手上搶過急救箱,半跪在龍馬的面前,手指顫
抖地從急救箱裏取出紗布幫龍馬止血。“龍馬...怎麼樣,眼球能動麼?”荻原的
聲音同樣發顫,並帶著哽咽的哭聲,他此時怕極了,萬一傷了眼睛的話...龍馬
今後怎麼辦?他怎麼沒有早點看出來那個球不對...龍馬..都是我的錯。荻原
不知道,他對龍馬的稱呼變了,也不知道,淚水從他的眼鏡後面劃落了下來,更不
知道他的周圍一片安靜。

擦著止也止不住的血水,荻原只覺得自己的眼睛越來越模糊,拼命把眼裏的水汽眨
掉,想看清楚龍馬的傷口。
“荻原...我沒事。”龍馬伸手擦著荻原臉上的淚水,琥珀色的眼睛明亮幽深。

“怎麼會沒事...”荻原看著被迅速滲透的紗布,口氣也急了起來,“一直在流血。”
“那個...荻原..我來吧...”看荻原手抖得厲害,大石連忙開口,他雖然還
沒從當前的情況中緩過來,但他知道自己得看快接手,還有他要看看越前的眼睛究
竟傷勢如何。

“嗯...”見自己根本沒辦法止血,荻原連忙站起來坐到龍馬的身旁,把位置給大
石學長讓出來。
“大石學長...龍馬的眼睛...”荻原邊哭邊問著。
“呃...眼球並無大礙,只是...眼皮肌肉傷到了,所以止不住血。”大石沒想
到荻原居然會哭,急忙說道,希望荻原能稍微安心一些。

“荻原,我沒事,你別擔心。”龍馬不能動,只能抓住荻原的胳膊,讓他知道自己沒
事,接著龍馬沖球場上的一個人喊道:“MOMO學長,麻煩你給我拿一支備用的球拍。”
“龍馬...”荻原大喊起來,受這麼重的傷還要繼續比賽麼?

“荻原....這場比賽...我想贏!”龍馬抓緊了荻原的手臂。
“.....龍馬...如果你輸了...我就不給你喝青草茶了...”荻原也握
緊龍馬的手臂,他知道龍馬的意思,他知道,如果就這麼放棄了,龍馬會不甘心
的,因為...這就是他認識的龍馬。

“嗯,如果我贏了,你要每天幫我帶便當。”龍馬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嗯。”荻原低下頭,應了一聲,他心裏好難受,如果他早一點提醒龍馬的話,龍馬
就不會受傷了。

龍崎教練看了兩人一眼,走到龍馬的面前幫他快速止了血,然後說道:“我只是暫
時給你止了血,最多十五分鐘。”

“荻原,別哭了,給我加油吧。”龍馬放開了荻原的胳膊,他該上場了。
“嗯,龍馬...加油..龍馬,那個球...”荻原也放開龍馬的胳膊,剛想提醒
龍馬,就被龍馬打斷了。
“我知道了,荻原。”龍馬把自己的帽子扣在荻原的頭上,接著拿過MOMO學長遞來的
球拍蹲下身把荻原臉上殘留的淚痕擦掉:“荻原,我一定會贏。”說完,站起來向場
上走去。

這時,大石擋在了龍馬的面前:“越前,你受傷了,再打下去太不公平。”剛說完,
又一個人擋在了龍馬的面前。

“十分鐘...”手塚低頭看向越前,“十分鐘之內如果不能分出勝負的話,你就要
棄權。”
“手塚!”大石異常吃驚,部長怎麼能允許越前上場。
“明白麼?”手塚仍是看著越前。
“十分鐘...足夠。”龍馬抬著頭說道,然後繞過部長走向賽場。

拿好球拍,龍馬對伊武深司說道:“你剛才在球上做了手腳吧...讓我的手肘出
現了短暫的麻痹。不過,這場比賽,我必須得贏,所以...雖然你很厲害,但是
我還是會打敗你。”說著,龍馬把球拍舉起來直指向對方,“我會在十分鐘之內打敗
你。”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伊武被龍馬的挑釁激出了怒火,他不信對方能破了
自己的那個球。

.............

看著龍馬走了過去,荻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他現在不是球員不該在這裏呆著的。
剛起來他就被人拉了下來坐了回去,“不二學長...”

“荻原,就在這裏吧,大家不會介意的。”不二輕柔地說道,接著笑了笑,“而
且..荻原剛才很害怕吧,坐下來休息下吧。”

荻原看了看周圍的學長們,大家都在看比賽,感激地看向身旁的人:“不二學長,
謝謝。”他確實被嚇到了,現在他的腿都還是軟的,手也不停使喚的一直在抖。環
抱住自己,彎下身子,荻原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是他的腦海中一直浮現龍馬受傷
的樣子,越這樣他越後怕,差一點...差一點龍馬的眼睛..就完了,荻原覺得
自己抖的更厲害了。

在荻原彎下身的時候,本來看著比賽的眾人卻把目光轉到了荻原的身上。看著明顯
在發抖的人,大家都不知該怎麼辦,雖然他們也被龍馬受傷的事嚇了一跳,可卻沒
荻原這麼害怕。

就在荻原不斷發抖的時候,一件溫暖的衣服披在了荻原的身上,隨即荻原的旁邊又
坐下一個人:“荻原,你不是要給越前加油麼?”

荻原抬起頭看了過去...“部長...”看著部長僅穿著短袖,他意識到身上的衣
服是部長的。把部長的衣服裹緊,聞著部長衣服上熟悉的清爽的淡香,荻原想起了
部長把手帕借給給自己擦汗的情景。手塚...部長...對不起,我...一直
瞞著你...向部長身邊靠了靠,荻原悄悄汲取部長身上傳來的熱度與力量,
他...好累...

任荻原靠著自己,手塚看向場上的比賽。感覺異常疲憊的荻原用部長寬大的運動服
把自己整個蒙了起來,一動不動地縮在那裏,他現在只想把自己藏起來,什麼都不
想。

青學的諸人被接二連三的怪異場景弄得暈頭轉向,他們已經不知道什麼是什麼了,
唯一清楚的就是,荻原雅樹,這名一年級的新生,同網球部的關係非常密切,尤其
是得到網球部幾名重量級人物的格外關照。

 

“我不喜歡你那一上一下的招數,”龍馬揉了揉自己的手肘,“不知道你有沒有用這
招對付過二刀流的選手。”說著,龍馬突然把左手的球拍換到了右手上,然後飛奔
上網,一個抽擊,球落在了伊武的身邊。

“既然這樣,我就讓你兩隻手都麻痹。”伊武被徹底的惹惱了,深受學長疼愛的一年
級生,讓他極為的嫉妒。
“那就看你能不能做到了。”龍馬輕笑一下,雙腳微顛著。如果你根本打不出上下旋
球,又如何讓我的手麻痹。

“越前利用單腳碎步自由轉換球拍,並讓伊武只能打出側旋球,看來,越前已經知
道該怎麼做了。”幹一邊不停地記錄,一邊感歎,終於又搜集到好的資料了。

…………………

抬手抓住飛來的球,伊武驚呆地看向對面的人,反向追身球...他居然...輸
了。

“十分鐘還沒到吧。”聽到自己獲勝的龍馬向旁邊問到,看到對他豎起大麼指的學長
們,他知道自己沒有超時,走到彎著身子的人面前,龍馬拍了拍那人的後背:“荻
原,我贏了。”

荻原抬起頭,看著已經紅了的紗布,微微露出抹牽強的笑容,他知道,龍馬不會輸
的...

 

“醫生,怎麼樣?”醫院內,荻原擔心地問向醫生。
“還好沒傷到眼球,不然就麻煩了。”對於打網球居然傷到眼睛,醫生非常不解。
“那就好...”荻原緊張的心此刻才稍微放鬆了一些,拿過醫生開的藥單,荻原立
刻跑出去拿藥。龍馬讓醫生給自己處理好傷口後,拿起球袋走了出去。

拿著藥,荻原正準備去找龍馬,就被一個人抓著離開了醫院,拐進了旁邊的花園
內:“Backy。”

第十八章:預選之後

“Backy。”聽著肯定帶著一絲氣惱的聲音,荻原驚慌地看著抓著自己的人,吞吞吐
吐地喊道:“越..越前...你..你在說什麼...”荻原心裏亂極了,龍馬怎
麼會認出自己,到底哪里不對了!

龍馬歎了口氣,鬆開了荻原:“Backy,我已經知道了。一開始我就覺得你很熟悉,
後來和你打球我就覺得你應該會打球,但你改了樣子,所以我沒認出來,後來我家
臭老頭告訴我你是誰了。”龍馬知道自己的記性不好,不然在他聽到荻原的聲音
時,就應該認出他。

“龍...龍馬...那...那你...”荻原不解地看向龍馬,既然龍馬早就知
道了,為何一直不揭穿自己。南次郎叔叔怎麼會出賣自己,讓他現在一點準備都沒
有。
“你不想說。”龍馬有些生氣地看向荻原,要不是自己今天受傷,荻原還是越前越前
的叫自己。今天的事讓他決定不再認由荻原繼續躲下去。

“龍馬....”荻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還是讓龍馬生氣了,雖然早就猜到了龍
馬知道自己是誰後一定會生氣。

“Backy,你突然不再打比賽我雖然生氣但事後臭老頭告訴了我原因,我也就不氣
了。我生氣是因為你不相信我,我們是朋友,可你到日本居然假裝不認識我,如果
我今天不受傷,你是不是會一直喊我越前,一直當我是陌生人。”龍馬越想越生
氣,為對方不信任自己而生氣。

“龍馬...我不知道你在這裏,我...我來學校的時候才知道你也在這,我本
來想告訴你的,可我又怕...你生我氣,所以就...”荻原摘下眼鏡看向龍
馬,“龍馬...你別生我的氣。”他不想失去龍馬這個朋友。

“如果你每天給我帶便當我就不生你的氣。”龍馬眼中的怒氣消失了,拿過荻原的眼
鏡又給他戴上。
“龍馬...”荻原有些感激的叫了一聲,“你...”摸摸自己的眼鏡,荻原又有些
不解。
“你來日本,不就是因為不想別人知道你麼?”龍馬笑了笑,然後拉住荻原,“走
吧,今晚去我家。”
“龍馬,謝謝你。”對於龍馬這麼輕易就原諒了自己,荻原除了謝謝不知道還能說什
麼。
“你是我的朋友。”對於荻原的客氣龍馬有些不悅。
“嗯!我們是朋友。”荻原釋懷地笑起來,舉起了手,龍馬也舉起了手,接著,二人
相互擊掌。

“對了,海堂學長比賽的時候,不二學長在你身邊在做什麼?”放下手,龍馬開口問
道,他不相信荻原是在和不二學長“親熱”。
“哦..你不說我還忘了。”荻原連忙說道,“不二學長說我身上有香味,可我怎麼
聞都沒聞出來啊?龍馬,你聞聞,我身上是不是有什麼香味?不二學長肯定聞錯
了。”想到自己身上如果真有什麼香味的話,荻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也
太...那個了。

龍馬沒上前去聞,而是眼裏浮現出懊惱...他怎麼把這件事忘了,他終於知道為
何一開始覺得荻原有種熟悉感了。

“龍馬?”見龍馬不知在想什麼,荻原叫了一聲。
“荻原,你身上確實有股香味,不過不是很明顯。”龍馬的回答讓荻原呆在當
場...為何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龍馬!你怎麼沒告訴我!”

“....那有什麼?又不難聞。”
“......”
..............

“你們去哪了?”看見走來的兩人,陪同而來的龍崎教練問道,這兩人早就離開醫生
那了,害她還以為他們先走了。
“我去衛生間了。”龍馬面不改色地開口。

“嗯...那我們走吧,去下一站。”龍崎教練無力的笑笑,真拿這孩子沒辦法。
“下一站?還有什麼事麼?”龍馬問道,比賽不是已經結束了麼?

“走吧,到了就知道了。”龍崎教練賣了個關子,“荻原也一起去吧。”
“啊..好...”荻原有些納悶,到底要去做什麼。

 

“壽司店...”看著被龍崎教練帶來的地方,荻原懵了,龍馬也變了臉。
“來,進去吧,大家都在裏面呢。”龍崎教練沒發現二人的異狀,拉開門就把兩個人
推了進去。

“Hoi,Hoi,小不點,荻原,你們來啦。”正在裏面和桃城笑鬧的菊丸一見兩人就揮
手喊道。龍馬看著裏面的人,退了出來,拉住荻原就走,剛走幾步兩人就被桃城拉
了進去。
“怎麼能走呢?不可以啊,不可以喲。”桃城把兩個人拉了進去,不由分說的把二人
按在榻榻米上。

“荻原,上來吧,我們已經吃了一陣了。”不二招呼著荻原,然後往旁邊挪了下,讓
出了位置。
“越前,來來,過來這邊。”桃城端著一盤壽司,把龍馬拉了過去。“放心放心,荻
原有不二學長照顧呢。”
“龍馬,我沒事。”知道龍馬擔心什麼,荻原微搖了下頭,然後脫了鞋坐到了不二學
長的旁邊,他不想掃大家的興。

“荻原.....”龍馬擔憂地看向荻原。
“龍馬,MOMO學長等著你呢。”荻原朝龍馬笑笑,然後揮揮手讓龍馬不要再管他。龍
馬見荻原態度堅決,也不再說什麼,扭過身和菊丸學長還有桃城學長一起吃壽司。

“怎麼了?荻原?你不舒服麼?”不二幫荻原倒了杯茶,剛才龍馬的表情很擔憂吶。
“沒有,”荻原搖搖頭,然後迅速轉移話題,“不二學長吃的是什麼?怎麼綠綠的。”

“這是芥末味的,荻原要不要嘗嘗?”不二拿起一個遞到荻原面前。
“不了...”荻原畏懼地看著面前的芥末壽司,馬上喝了口茶水。不二笑了一聲,
然後放到嘴裏吃了起來。
“不二學長很喜歡吃辣的麼?”見不二學長吃芥末沒任何反應,荻原實在是好奇。
“我喜歡吃芥末。”說完,不二又吃了一個。

“不二學長好厲害,我以前吃過一次,然後眼淚鼻涕直流。”荻原異常佩服不二學
長,他只要一吃辛辣的東西,嗓子就會啞,所以除非必要,他是從來不碰的。
“荻原不愛吃壽司麼?”看著荻原面前根本沒動過的壽司,不二問道。

“啊...不是...”荻原連忙拿起一個吃了下去,“我只是不餓...”被頭髮和
眼鏡遮住的眉頭緊皺,居然是生的....

喝茶拼命壓下嘴裏的味道,荻原看向其他人,大家玩得好開心,扭頭一看,發現部
長正看著自己,荻原把自己面前的食盒遞了過去:“部長,給你。”他知道部長不是
想吃他的壽司,可他現在萬分希望部長想吃。

手塚愣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接過荻原的食盒。荻原松了口氣,終於不用吃
了,真是感謝部長。手塚拿過食盒看了荻原一會,然後回頭繼續和店長聊天,拿起
食盒裏的壽司慢慢吃了起來。

“荻原不愛吃壽司吧。”不二靠近荻原小聲說道,這麼明顯的舉動他怎麼會看不出來。
“...嗯...”荻原見沒人注意,悄悄點了點頭,他知道肯定瞞不過不二學長。
不過他不是不愛,而是不能。

“怪不得剛才越前會擔心你,看來越前知道你不愛吃壽司。”
“嗯。”

“荻原和越前的感情很好吶,你已經叫他龍馬了。”不二盯著手上的壽司好象在研究
一件藝術品。
“...龍馬是我的朋友...”荻原不知道為何不二學長的口氣有些怪異,側眼看
過去,荻原不解地問到,“不二學長...叫名字...有什麼關係麼?”他叫龍馬
越前還是龍馬,有什麼不對麼?

不二有些奇怪的看過來:“荻原不知道麼?”
“唔...知道什麼?”荻原更加奇怪了,越前龍馬四個字,叫前面兩個字和後面兩
個字有什麼區別麼?

“呵呵...沒什麼。”不二微微睜開了眼睛,然後又笑著眯起來,“荻原很可愛吶。”
“可愛?”荻原差點把嘴裏的茶吐出來,這個詞和自己怎麼也搭不上吧,“不二學
長...我是男生...”荻原指指自己。

“我知道吶,荻原是男生,不過...荻原真的很可愛...呵呵...”不二又說
了一遍,看到荻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不二笑得更開心了。
“不二學長...我覺得你..還是很可怕...”荻原覺得他現在其實一點都不怕
不二學長了,反而覺得不二學長很好相處,所以他的膽子也大了起來。

“呵呵...是麼?”不二看向荻原,把手上的芥末壽司遞到荻原的嘴邊,成功看到
荻原立刻向後退去,不二的眼睛又彎了幾度。

胃裏開始有些不舒服,腦袋也有些暈,荻原知道自己剛才吃的生魚片發揮作用了。
他不能吃海鮮,準確的說就是水裏的東西他都不能吃,除了海帶和紫菜以外。小時
候有一次吃龍蝦,他吃了好多,結果有些過敏,上吐下瀉,從那之後他就不能碰任
何水裏的東西了,這也是他為何不會做日本料理,因為日本料理的許多原料都是海
產。

模糊地穿好鞋,荻原拉拉不二學長:“不二學長,我先走了,家裏還有事。”看看和
大家鬧在一起的龍馬,荻原決定還是不要去打擾他了,“不二學長,你幫我和龍馬
說一聲吧,就說我先回去了”

“哦,好的。”不二也不阻攔,看得出荻原確實有事。
“謝謝不二學長。”小心站起來,荻原看了龍馬一眼就轉身離開了壽司店。

剛走兩步準備招計程車就被人叫住了:“荻原。”
“部長。”看著走出來的人,荻原忙喊道。

“荻原,明天中午你到網球部辦公室去一趟,我有事和你說。”看著荻原臉色有些不
對,手塚眉微沉,“你不舒服?”
“部長,我沒事,只是一會我媽媽要給我打電話..部長..有什麼事麼?”荻原有些
忐忑,部長怎麼會突然找他。

“你先回去吧,明天中午我再和你談。”手塚看看時間,他還要到學校一趟。
“哦,好的。”見部長沒什麼事了,荻原暈忽忽地招了輛計程車,不知道他明天能不
能起來。看荻原坐上計程車離開後,手塚才進了壽司店。

 

“國光,你那位朋友今天沒來麼?”手塚彩菜問著從外面回來後就一直不停打電話的
兒子,兒子最近每天晚上都出去打網球,說是交了個新朋友,不過今天回來的這麼
早還一直打電話,手塚彩菜心想估計兒子的那位朋友今天沒來。
“啊。”手塚再次放下無人接聽的電話,應了母親一聲,“我先上去了。”
“嗯...國光啊,別太辛苦了。”對於自己這個不苟言笑的兒子,手塚彩菜半是欣
慰半是擔心,兒子太成熟了也不好啊,讓她這個當母親的都沒地方能關心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手塚拿過手機繼續撥出電話,五分鐘之後電話仍無人接聽,手塚
正準備放下電話的時候,手機接通了。

“hello...”電話裏傳出的聲音很虛弱,也有些模糊。
“...小樹,是我,手塚。”聽到對方的聲音,手塚站了起來。
“手塚...?...嗯...冰山部長...”對面的人說了幾個字,就再沒聲音。
“小樹,你怎麼了?”手塚沒有因對方的話而顯出絲毫的驚訝神態,繼續問到,並開
始穿剛脫下來的外衣。

“唔...難受...”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對方說了什麼,荻原半昏迷地說道,回來
後他就開始吐,接著有些發燒,現在的他一切全憑潛意識來行動。
“你在家麼?”手塚一手聽著電話,一邊開門下樓。
“嗯...”荻原的聲音低了下去。

“國光,你現在要出去麼?”看著準備出門的兒子,廚房裏的手塚彩菜忙出來問道。
“嗯,母親,我晚上不回來了,您不用等我。”手塚說完,就又對著電話說道:“小
樹,我現在過去。”
“部長...你沒鑰匙...”荻原已經有些糊塗了,他根本沒意識到手塚去他那裏
意味著什麼,只想到對方沒鑰匙。
手塚很快的穿好鞋,沒看到母親驚奇的神色,而是匆匆打開門走了出去:“小樹,
你先別睡,去把門打開,我馬上過去。”
“嗯...”接著電話掛斷了,手塚收起電話跑了起來。

“........”十分鐘後,手塚彩菜仍站在原地,喃喃自語:“國光什麼時
候...那麼溫柔了?”

第十九章:水中望月

“喂,青少年,你有事哦。”越前南次郎斜靠在門邊,看著回來後就不停打電話的龍
馬。真是未夠水準吶,打個比賽居然傷了一隻眼回來。
龍馬放下電話,臉上有些擔心,看向左側一臉調侃的臭老頭:“Oyaji,你知道荻原
家的電話麼?”

“荻原?怎麼了?”越前南次郎難得正經起來。
“他說晚上給我打電話的,可現在都還沒打,我打他手機他也不接。今天他和我一
起去壽司店了。”龍馬心裏有些擔心。

“壽司店...荻原不是不能吃壽司麼?”荻原以前去美國的時候就住在他家,南次
郎自然是清楚的。
“嗯,我不知道他們結束後還要去吃壽司。荻原也不讓我說。”龍馬拿起電話又撥了
過去,半天過去還是沒人接。
“荻原第一次來的時候有給我留他那的地址,你過去看一看好了。”南次郎也覺得不
放心,轉身回房去拿地址。

 

急忙趕到小樹住的公寓,問清樓下的管理員小樹住的房間,手塚拿著管理員給的鑰
匙先在門口按了會門鈴,見沒人來開,手塚隨即握上門把,“哢嚓”一聲,門開了,
手塚立刻推門進去,一進房間,手塚的臉立刻變了。

“小樹!”把半趴在沙發上的人抱起來,手塚立刻找到臥室的方向走了進去,先把人
放到床上,手塚摸上小樹紅得有些不正常的臉頰和額頭。

“嗯...”額頭上有些冰涼的觸感讓荻原覺得異常舒服,抬手抓住那片冰涼蓋在自
己的臉上,荻原依著本能靠近身邊的熱源。胃裏極度的難受讓荻原有些蘇醒,把那
片不夠涼的東西放開,荻原探手去尋其他的冰涼,馬上,又一片冰涼蓋在了自己的
額上,荻原伸手抓過來覆在自己的脖子上。

“唔...”噁心的感覺上湧,荻原不得不睜開眼睛。
“小樹,哪里難受。”手塚見小樹突然呻吟起來,馬上把人扶了起來。

“...想吐...”荻原根本沒意識到身邊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本能的反應。
荻原剛說完,手塚就又把荻原抱了起來,直奔衛生間。剛到了衛生間,把荻原放下
來,荻原馬上跪到地上,扶著馬桶就吐了起來。空空的胃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
吐了幾口酸水後,無力的荻原向後倒去,接著落在一副暖和的地方。

“小樹,你忍忍,我送你去醫院。”見小樹的情況很不好,手塚當機立斷決定。這
時,門鈴響起,手塚幫小樹漱了口,把人重新抱回床上後,快步走到客廳開門。

“部長...?”看到前來開門的人,龍馬當即呆住了,這裏不是荻原的住處麼?
“龍馬,你是來找荻原的吧?”看見龍馬,手塚先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恢復了過
來,邊說邊側開身體示意龍馬近來,“他情況很不好,我準備送他去醫院。”
“荻原病了?!”龍馬一聽部長的話,馬上反應了過來,急忙脫鞋走了進去,“他一
定吃壽司了!我應該想到的。”

聽到龍馬的話,手塚停了下來,看向龍馬:“龍馬和荻原很熟麼?”
龍馬抬頭看著部長,沈默了一會開口道:“我和荻原以前就是朋友...”聽到一間
屋子裏有聲音傳出,龍馬立刻走了過去。

“荻原!”看見趴在地上的人,龍馬跑上前把荻原扶了起來。手塚也連忙趕過來,幫
龍馬把荻原抬到了床上。
“唔....”從床上摔下來的疼痛讓荻原稍微恢復了些意識,視線模糊地看著面前
的人,荻原捂住自己的胃,“吃藥...”他好象忘記吃藥了。

“在哪?”手塚站了起來。
“嗯..抽屜裏。”荻原靠在龍馬的身上,指了指藥的方向,朦朧的腦袋裏閃過一個
念頭,他這裏怎麼有人...手塚打開荻原指著的抽屜開始翻找,過了一會他才找
到了荻原應該要吃的藥。

喝了藥的荻原大口喝著水,吐得太厲害讓他有些脫水。喝完水,荻原才認出他屋子
裏的人:“龍馬...部長...?”無力又有些暈,荻原半睜著眼睛靠在龍馬的身
上。
“小樹,我現在送你去醫院。”放下杯子,手塚取來荻原的衣服,荻原這個樣子一定
得去醫院。

“不去...”荻原微搖了搖頭,然後輕側身抱住龍馬,“不去...”說完就整個人
窩在龍馬身上。
龍馬低下頭看著抱著自己的荻原,想把荻原拉起來:“荻原,你得去醫院。”在美國
的時候,荻原曾經也發生過一次這樣的情況,所以他知道荻原現在有多糟。
“不。”荻原更縮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說道,“不去,吃了藥了。”吃了藥睡一覺就好
了,他討厭打針掛點滴。

“部長...”龍馬抬頭看去,這怎麼辦。
“過一會,如果他還吐的話,就送他去醫院。”看著又睡著的人,手塚把荻原輕輕從
龍馬身上拉開,讓他躺好。
“嗯。”龍馬給荻原蓋好被子,摸上荻原的額頭,感覺還有些熱,龍馬到臥室的洗手
間內取來一盆冷水,幫荻原冷敷。手塚則坐在一旁,看著床上的人。

“部長...是什麼時候發現的。”幫荻原冷敷了一會,見荻原漸漸平靜了下來,龍
馬抬眼看向部長。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部長叫荻原小樹...而且部長居然知道荻
原住在哪里。

“在學校的時候發現的,不過他不知道。”手塚也看向龍馬。
“那部長怎麼知道荻原住在這裏的?”龍馬換了一塊毛巾又問道。

“越前呢?”手塚沒回答,而是問出自己的疑問,“你和荻原早就認識了?”
“...嗯。”龍馬點點頭,“我在美國的時候就認識荻原了,不過他那時候不叫荻
原。”想了一會,龍馬說出荻原到日本和他在學校裏裝作不會打球的原因。

“我本來也不知道是他,後來他去找過我家臭老頭,然後臭老頭告訴我了。我也是
今天才讓他知道的。荻原不能吃水產,一吃就會吐然後發燒。”龍馬沒有忘記他剛
才的問題,繼續問向部長,“那部長是怎麼認識荻原的?”為什麼部長會叫荻原小樹。

“我在附近的網球場碰到他的,不過他告訴我他叫藤井樹。”手塚看向床頭櫃上的照
片中,與床上的荻原神似的人,龍馬也順勢看了過去。
“荻原原來的樣子應該是這樣的吧。”黑色的頭髮,黑色的眼睛,漂亮精緻的五官。

“嗯。”龍馬點點頭,然後看向荻原此刻的頭髮,眼睛有點沉,“他現在的頭髮真難
看。”
“藤井樹的頭髮是紅色的。”手塚突然冒出一句。
“紅色的...”龍馬不敢想像一頭紅發的荻原,皺起了眉,“那些人到底做了些什
麼,讓他弄這麼多個身份出來。”龍馬無法體會荻原的感受,如果是他的話,那些
人直接無視不就好了。手塚沒說什麼,但他可以理解荻原為何要把自己的容貌遮掩
起來。

“部長,你會讓荻原參加比賽麼?”既然部長知道了荻原的真實身份,會不會讓荻原
成為正選參加比賽甚至是全國大賽,畢竟荻原的實力很強。

“不會,除非他自己願意。”手塚的話出乎龍馬的意料。知道龍馬的疑問,手塚繼續
說道:“雖然我希望青學能取得今年的全國大賽,但我不會勉強任何一個人。”既然
荻原喜歡現在的生活,那他就不會勉強。

“嗯。”龍馬放下心來,他也不想讓荻原為難,也許那樣會再把荻原逼到其他的地方。

 

“龍崎教練,部長呢?”網球場上,早已抵達的正選們不解地問向教練,已經過了晨
練的集合時間了,他們那從未遲到過的部長居然缺席。

“手塚家裏有事,今天請假。”想到早上接到的那通電話,龍崎沒說出實際的原因。
“那越前呢?他也沒來。”不二微微睜開眼睛看向教練。
“呃..越前家裏也有事,今天請假。”龍崎有點心虛地看向其他人,不二幹嘛突然
睜開眼睛吶。
“越前也有事?”不二的口氣充滿了質疑,接著笑起來,“吶,教練,一年級的荻原
也沒來。”真是湊巧吶。

“哦,荻原啊,他家裏今天不巧也有事,所以請假兩天。”龍崎飛快地答道,然後咳
嗽了幾聲,“不要管手塚和越前了,昨天的比賽雖然我們取得了冠軍,但是越前和
河村都受傷了。很快就要到東京大賽了,正選隊員要進行特訓,而其他的隊員也不
能鬆懈!”

“是!”

……………………

“不二,你說部長、小不點還有荻原,今天可真巧吶,家裏都有事。”課後活動時
間,菊丸小聲地問著前面的不二,荻原今天沒來,他想喝荻原的青草茶。

“是啊,真是巧吶。”不二低著頭看著桌子上的課本,視線卻並不在書上。手塚可是
說今天要給正選開會的,什麼事能讓他突然沒辦法前來。還有越前,昨天在壽司店
裏他為什麼要那麼看荻原,荻原到底是不愛吃,還是不能吃...如果不能吃的
話...值得他好好考慮考慮。

 

“幸村,怎麼了?看你有心事的樣子。”田中芳子把藥放下,擔心地看著面前少年。
“沒什麼。”幸村笑了笑,後天就是立海大的區預選賽了,他很想念自己的隊友。
“幸村,你的病會好的。”田中芳子把藥遞過去,她明白這個少年為什麼會露出那種
表情。
“謝謝您,護理長。”幸村喝下藥,看向田中芳子,“護理長,小樹都是一個人在家
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裏雖然時間不長,但卻感覺過了好幾年一樣,那小樹又是如
何度過一個人在家的日子,他不像自己還有隊員和同學。

“啊..小樹啊,其實也不是,他經常到我哥那或者我那的。”田中芳子有些驚訝,
連忙說道,然後把東西收起來,對幸村笑笑,“你先休息吧,下午我再來。”說完就
走了出去。荻原的事她還是不要多說的好,以免有什麼地方說錯了。

看著關上的門,幸村收起了笑容,視線轉到小樹送給他的東西上:“小樹,你昨天
沒有給我電話呢。”是忘記了,還是...


霧裏看花,水中望月朦朧啊,朦朧。

第二十章:隱瞞.真實

昏睡了將近一天的荻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空無一物的胃部發出抗議的叫聲。四
肢發軟,身上因為出汗而有些粘膩,荻原是渾身地不舒服。發了一會懵,荻原才真
正清醒過來,拿過床頭的鬧鐘,一看已經下午兩點了,荻原翻身呻吟了一聲,他想
起來今天部長找他有事,他不僅沒去學校也沒請假,想起冰山部長的脾氣,荻原開
始頭疼明天去學校該怎麼和部長解釋。

慢慢坐起來,聞著身上難聞的氣味,荻原下床直奔浴室。放了一浴缸的熱水,荻原
脫去身上發皺的睡衣,躺了進去,雖然腦袋有些暈,但他首要的是把身上的汗漬,
還有沾到的嘔吐物洗掉。也趁機想想一會打電話給部長,給龍馬的時候該怎麼說,
對了,還有精市,昨天他答應精市給他電話的。

泡了大約二十分鐘,四肢都有些發麻了,荻原趕快從浴缸裏出來,洗乾淨頭髮,荻
原裹著浴袍出了浴室。打開門的瞬間,荻原呆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部...部長...”荻原揉揉眼睛,他怎麼會出現幻覺看到部長!
“....啊。”手塚沉默了一會才應到,接著說道,“小樹,我做了些粥,你換好
衣服後出來喝點。”說完,又看了會已經傻掉的荻原,手塚才離開了荻原的臥室。

五分鐘之後,荻原的房間傳出一聲“啊...”的慘叫,坐在客廳裏的手塚眼裏閃過
絲笑意,接著臥室的門被打開了。依然穿著浴袍的荻原面色驚慌地看著坐在自己家
沙發上的人:“部...部長...你...”完蛋了,完蛋了,部長怎麼會在他這
裏,部長什麼時候來的,還有,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還有!!部長剛才叫他小
樹!想到這裏,荻原臉上的驚慌更加明顯,他...完!蛋!了!

“Backy?你怎麼了?”剛才在樓上的練球室裏訓練的龍馬,突然聽到荻原的慘叫
聲,急忙地奔了下來,然後看到荻原盯著部長,龍馬霎時明白過來。

“龍...龍馬?!”荻原捂住自己的額,龍馬和部長...他們什麼時候來的,荻
原有種想哭的衝動。

“小樹,現去換了衣服,一會過來喝粥,然後吃藥。”與荻原一臉的驚慌失措成鮮明
對比的手塚,面不改色的看著荻原。

荻原看看部長,再看看樓梯上的部長,意識到自己現在衣衫不整,馬上轉身回房換
衣服。

..................

低著頭坐在沙發上,荻原看著茶几上的粥,雖然有些餓,可他現在卻是根本沒有胃
口,或者說沒有心思吃。他正在努力做好被部長審訊的心裏準備。龍馬真不夠朋
友,居然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裏,去樓上練球。

“小樹,粥涼了,有什麼事等你喝完粥我們再談。”知道荻原在想什麼,手塚把粥又
往荻原面前推了一下,“我加了些青菜在裏面,你昨天剛吐完,喝些粥對胃有好處。”
知道面前的粥是部長做的,荻原抬頭看了過去,見部長好象沒有生氣,荻原緊張的
心稍微有些松下來,至於為何說是好象,因為部長的臉上終年一號的表情,他也不
能肯定部長究竟生氣了沒有。

粥很香,荻原定了定神,低頭慢慢吃了起來...部長還有什麼不會的?打球好,
學習好,長得帥,個子高,還會做飯...如果真要說有沒有十全十美的人,那他
一定會說部長就是那種人。

荻原低頭喝著粥,而手塚則一直看著他。此時的荻原恢復了本來的面目,比照片上
的樣子更好看一些,手塚現在可以理解為什麼荻原要想盡辦法隱藏自己。想到在荻
原這裏看到的擺在外面的幾張照片,手塚可以肯定荻原長得像他的媽媽,除了眼睛
之外,其他五官簡直就是他媽媽的翻版。荻原的眼睛不像他的媽媽,更不像他爸
爸,荻原的爸爸是典型的外國人,眼睛是深藍色的。

喝完粥,荻原把碗放到廚房,然後給自己和部長一人倒了杯茶,荻原坐到部長的對
面,深吸幾口氣後,荻原看向部長:“部長...怎麼會在這裏。”
“我知道你就是荻原。”手塚說出對荻原來說威力堪比一個重型炸彈的話。

“部長?!你..你怎麼會知道?”荻原大驚失色地喊道,他什麼時候暴露自己的?!
“小樹,你不希望我知道?”手塚推了推眼鏡認真地看向荻原。

沒想到部長會這麼問,荻原頓時啞言,握緊杯子荻原隔了一會才開口:“也不
是...我..我一直隱瞞部長,還騙了部長...”他沒忘了自己告訴部長他叫
什麼藤井樹,還休學在家。

“越前已經告訴我你為什麼來日本,並且隱瞞身份。”手塚剛才有些暗沉的雙眼漸漸
回溫,“那些事我沒有生氣,我知道你肯定有你的原因。不過我想知道你的嗓音是
怎麼變的。”
“我只要一吃辣的東西,嗓子就會啞...部長...對不起...”沒想到部長一
點都不怪自己,荻原垂下頭低聲道歉,他確實錯了。

“小樹,晚上繼續打球吧。”
聽到部長的話,荻原立刻抬起了頭,激動地看向部長,然後大力點點頭:“嗯!”

看見荻原終於不再那麼緊張,手塚的表情也放鬆下來。“小樹,我不會勉強你在學
校裏恢復身份,但我希望今後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能告訴我,例如你不能吃壽
司,還有生病這件事。”說到這裏,手塚的臉又冷了下來。

而荻原不知為何,他現在一點不怕冰山時的部長,只是很誠懇地說道:“部長,我
今後不會了。”這次自己生病的事讓部長擔心了吧,想起之前自己的疑問,荻原又
問道:“部長,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就是荻原的。”藤井樹和荻原可是一點
都不一樣的啊。

“你在學校裏睡覺的時候,我發現的。”手塚的話並沒有讓荻原明白過來,而是更加
的疑惑。見狀手塚輕歎一聲:“那天我看你睡得不舒服,我摘了你的眼鏡。”手塚說
完這句話,荻原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怪不得部長會知道,原來是部長摘了自己
的眼鏡,接著荻原又覺得不對:“部長,可我那時候閉著眼睛啊,而且頭髮顏色也
不一樣,你怎麼會知道我就是小樹。”手塚這時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眼神變了變。

“部長?”荻原催促了一聲,究竟是怎麼發現的,他是異常的好奇。
“氣味。”手塚過了一會說了兩個字。

“氣味?”荻原先是有些不解,接著大睜雙目,“氣味?!難道...部長!你是
說...我身上真的有股香味?!”荻原不敢相信或了這麼多年,他居然不知道自
己身上有什麼香味,不二學長說他有,他不相信,龍馬說他有,他信了一半,現在
連部長都說...荻原欲哭無淚,他又不是女生!

“嗯。”手塚的回答打碎了荻原最後的希望,“不過很淡,靠近才會聞到。”手塚沒有
說的是,荻原出汗的時候,香氣會有些明顯。如果不是那天荻原趴到他身上睡,他
也不會發現荻原就是小樹。

“怎麼會這樣...”荻原不停地在自己身上聞聞,“我怎麼聞不到。”還有,為什麼
爹地媽咪還有哥哥們沒有告訴過他啊。
“荻原不喜歡?”手塚看到荻原臉上明顯討厭的表情,有些驚訝。
“誰會喜歡?!我又不是女生,昨天不二學長還說我身上是不是噴香水了。”荻原想
著該怎麼把身上這股味去了,香水...如果讓別人以為他噴香水,多怪啊。

“不二?”手塚扶了扶眼鏡,抱起雙臂,“昨天你和不二...”那麼親密,是因為這
個麼?
“嗯。不二學長昨天說我身上有香味,可我聞不到。”荻原不放棄的繼續聞著自己,
為什麼他一點都聞不到。

手塚想了一會,然後拉住荻原仍然不放棄抬著的雙手:“小樹,既然聞不到就算
了,很淡,如果不是貼著你是聞不到的。”

“真的麼,部長?”荻原還是不放心,萬一他和前世看過的電視劇“環珠格格”裏的那
個什麼香妃一樣,那不是麻煩了?他豈不是不男不女了?想到這裏,荻原身上的雞
皮疙瘩全起來了。搓搓手臂,他絕對不要!

“嗯,不用擔心。”沒想到荻原的反應這麼激烈,手塚的嘴角勾了一下,然後恢復正
常,不過這次陷入恐慌中的荻原還是沒有看到這難得一見的美景。

“........”知道部長不會騙自己,荻原松了半口氣,如果他身上沒什麼味
的話,他才會送一口,“部長,你不是說今天找我有事麼?”想起昨天回來前,部長
對他說的事,荻原忙問道。

“沒什麼事。”手塚喝了口水,他本來是想讓荻原當網球部的經理的,可現在他不這
麼想了。
“哦。”見部長說沒事了,荻原也不再問。

“荻原。”
“嗯?”
“以後私下你還是叫我手塚吧。”
荻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好,手塚。”。部長還是把他當成晚上和他一起打球的
小樹,沒有因為發現自己的身份而疏遠他。
“嗯。”第一次看到荻原笑容的手塚眼睛變得有些幽深,本來還想問的一些事,手塚
也放棄了,也許有些事現在還不是問的時候。

…………………………

傍晚,躺在床上,荻原先在還有些無法平靜。今天部長和龍馬陪了自己一天,晚上
也是部長親自下廚做的晚飯,想起部長在廚房忙碌的樣子,荻原就覺得不可思議。
在廚房裏的部長還是那麼威嚴,不過部長雖然說他會做的不多,可是卻很好吃。

臨走前,部長告訴他已經給他請了假,明天他還可以再休息一天,荻原又開始感歎
部長的細心。想到自己到日本之後發生的事,荻原覺得自己真的很幸運。不僅不用
再瞞著部長,而且還可以繼續和部長打球,和龍馬也不必再那麼拘束,真好。

不過還有件事讓他有些鬱悶,那就是晚上他打電話回家證實之後才知道他的身上確
實有股味。而家人之所以不告訴他的原因是覺得沒必要,因為他們覺得很好聞,這
是什麼邏輯啊。他是當事人怎麼能不讓他知道的。不過,他也無法和家人生氣,只
能申明今後有什麼事都不能瞞著他。可是,他也瞞著別人的,而且那人還是一個很
溫柔很漂亮的人。

在被子裏縮了一會,荻原終於下定決心拿過自己的手機。盯著手機看了一會,荻原
撥出去一個電話,不一會電話就接通了....

“喂?是小樹麼?”溫柔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荻原咬咬唇開口道:“精市...
我...我明天去看你。”

 

到年終了,所以有些事不得不去做,月月的番外雖然一直在構思,不過卻沒時間靜
下心來好好想。不過,在走之前,我會更新幾篇月月的番外的。

至於然然,故事雖然接近尾聲,不過還是有些事要寫的,估計還得個十章左右。不
過是估計,究竟會少還是會多我也說不準。然然是當初寫月月時,為了換換思路才
開的坑,也沒打算寫太長,所以故事的背景也不如月月有那麼繁瑣的地方,情節也
主要圍繞小然也來,想必而言比月月輕鬆一些。

以前看文的時候我覺得文章裏的人都搞BL覺得有點怪,但真當自己開始寫的時候才
明白過來為何作者會那麼安排。說實話,故事少不得配角,可是,咱也不能不讓人
家配角幸福啊,幸福那另一半自然就少不了。要安排就最好是手邊有現成的,不然
還得再想其他的人物,構思那個人物的性格等等,很是麻煩。所以,我就順手一
抓,就把風嘯然的兩個養子還有小然的舅舅抓來了。如果再安排個女配的話,感覺
好麻煩啊,真的是懶得再去想了。所以,大家就湊合一下吧,今後我會在手邊安排
幾個女人,到時候一抓過來,就不都是BL了,咳咳...

第二十一章:水仙之旋律

帶著帽子,手上拿著帶給精市的東西,荻原在心裏想著呆會見到精市該怎麼說。今
天的他是自己原來的樣子,沒有任何的改變,來到日本,除了龍馬之外,精市可以
說是他第一個朋友,這次他被龍馬認出,又被部長發現,可是他們兩個人都沒有怪
他,想到善良溫柔的精市,他不想再隱瞞精市。

下了公車,到路邊的花店裏為精市挑了束鶴望蘭,荻原打起精神,這次生病讓他現
在還有些沒緩過來。剛走了幾分鐘,荻原突然聽到從旁邊的巷子裏傳出了一些奇怪
的聲音,聽了一會,荻原意識到不對,忙走了進去。

“員警先生!這裏有人打架!”荻原一看到面前的情況就馬上大喊起來,接著就見裏
面的一群人看了他一眼,然後踢了趴在地上的人一腳之後,就如鳥獸散地四處跑開。
看到人都跑了,荻原壓下緊張的心情慢慢朝前面地上的人走去。“你還好吧。”把東
西放到一邊,荻原小心地去扶地上那個有些狼狽的人。

“滾開!”原本趴在地上的人甩開荻原的手掙扎地坐了起來,接著朝荻原怒吼一聲。
在看到荻原的樣子後愣了一下,然後更加一臉的怒容。
“.......”沒想到對方居然這樣,荻原嚇了一跳,然後看到對方滿臉的血
汙,荻原壓下脾氣,低聲問道:“你沒事吧,要不我送你去醫院吧,附近就有。”

“不要命令我!”對方絲毫不接受荻原的好意,更加陰冷地吼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誰命令你了!”荻原的脾氣也上來了,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
呢,他雖然很少發脾氣,但不代表他就沒脾氣,長這麼大還沒人對他這麼惡聲惡氣
過。

拿起自己的東西,荻原站起來看了對方一眼,語氣不好的說道:“隨便你,‘好心當
驢肝肺’,不想別人管你,就不要被人打得這麼慘。”不再看地上那人瞬間變得猙獰
的臉,荻原一肚子火的走開了,以後他再也不管這種閒事了,真是好心沒好報。

荻原剛走一會,一個人匆匆跑進了巷子,看到地上的人後驚慌地喊道:“亞久津學
長!”
“別扶我!”揮開對方欲攙扶自己的雙手,亞久津仁緩慢地站了起來,身上因他的動
作而扯開的傷口讓他疼地咬牙。

“亞久津學長,你怎麼樣?”壇太一不管亞久津學長的拒絕,上前扶住學長又要倒下
的身體。
“放開!”亞久津語氣十分的惡劣,剛才那小子居然敢教訓他!

“亞久津學長,教練找你,我先送你到醫務室。”沒有被學長可怖的氣勢嚇到,壇太
一不扶著學長就往學校走去。

 

被剛才那人弄得心情極度糟糕的荻原,原本做好的見精市他該怎麼做的準備一下子
就都沒了。站在精市的病房門口,荻原深呼吸,腳來回擦著門邊,重新開始想,都
是那個人,不僅不感激他反而態度還那麼惡劣,早知道他就不假裝喊員警了。突
然,腳抵著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荻原抬起了頭....:“精市...”

“小...樹...?”聽到門一直被什麼弄得直響,幸村下床開門看看是什麼在外
面,打開門卻看見一個人站在門口,看著有些熟悉的陌生人,幸村在聽到對方喊自
己的名字時,不確定地叫了一聲。

“精...精市,是...我..,我今天...”被精市意外的出現搞得有些慌亂
的荻原,小心觀察著精市的表情,然後說出自己今天前來的目的,“我今天...
是來和你坦白的...”

聽到小樹的話,幸村很快回神,輕鬆地笑了起來:“小樹,先進來。”接著拉著有些
緊張的人進了自己的病房,並隨手把門關上。

進到精市的病房,荻原先是有些忐忑地把花插到花瓶裏,然後再把自己給精市做的
賠禮道歉的東西拿出來放到床邊的櫃子上:“精市,這是我給你做的雞蛋菜
卷...你嘗嘗。”上次他做的雞蛋菜卷學長和龍馬都喜歡吃,他想也許精市也喜
歡,說不定就不會生他的氣了。

“小樹,來,坐下。”幸村拿起桌上的食盒上了床,又把荻原拉坐到床上。
“精市...對不起,我..我騙了你。”荻原不敢看精市的臉,交握著自己的雙手。

“小樹能告訴我是為什麼麼?”幸村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柔,看著荻原的眼睛閃
著快速的精光。

荻原握緊雙手,點點頭,然後鼓足勇氣緩緩說出自己隱瞞的真相,以及他的真實身
份和現在的情況。幸村則邊聽,邊吃著荻原帶來的東西,只是半垂著雙眼不知在想
些什麼。

…………………

“精市,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想再騙你,真的很抱歉。”把想說的都說完,
荻原開始等待精市對他的宣判,畢竟他騙了他。

“小樹這個樣子很漂亮。”吃完菜卷,幸村溫柔地看著荻原。他以為自己還要等很
久,沒想到這麼快小樹就向他坦白了一切,他很高興。
“精市?”荻原一直垂著的腦袋抬了起來,想從精市的臉上找到一絲憤怒的表情,“
你...你不氣我麼?我說謊了。”

“小樹有苦衷的不是麼?”幸村揉了揉荻原的腦袋,“小樹都說了我們是朋友了,我
怎麼會生你的氣,而且,我很高興小樹能告訴我一切。說明小樹真的很在乎我這個
朋友。”
“嗯!精市,你是我到日本交的第一個朋友。”深怕精市不相信,荻原緊緊握住精市
的手,精市居然這麼輕易就原諒了他,和部長,和龍馬一樣。

“Na,小樹,我們再來重新介紹一下彼此吧。”幸村回握住荻原的手,“我叫幸村精
市,神奈川立海大初中三年級,今年15歲。”

“我叫Backy.AG.Doug,日文名字荻原雅樹,私立青春學院一年級生,今年13歲,
來自英國。”荻原開心地笑了起來,今後來看精市的時候終於不用再隱藏自己,可
以和精市做真正的朋友了。

“荻原,那我還叫你小樹嘍?”
“好,我還叫你精市。”
“那小樹今天能陪我一天麼?”知道荻原今天一天都有空,幸村趁機要求到。
“好,沒問題。”荻原決定今後一有時間就來看精市。

說出心裏的秘密,荻原頓時輕鬆不少,兩個人一起看荻原當時拿給幸村的那些錄
像,然後說出自己的分析,荻原在感歎幸村對網球的獨到見解的時候卻沒發現幸村
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精市,你上次不是說立海大的區預選賽也要開始了麼?是不是已經打完了?”聊了
將近兩個多小時,有些餓的荻原吃著剛才好不容易從外面買到的牛肉拉麵問道。
“明天。”想到這裏,幸村歎了口氣,他還要多久才能重返球場。

看著有些失落的精市,荻原覺得自己沒那麼餓了。“精市,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
看。”雖然不能打球,不過也許精市見到自己的隊友會開心些。
“不用了,他們不會有什麼問題的。”知道荻原關心自己,幸村忙拒絕到,“你剛生
過病,別再累到。”知道荻原是因吃生魚片而生病,才沒給自己打電話,幸村有些
後悔那天晚上他為什麼沒主動打電話給荻原,讓他一個人難受了那麼久。

“精市很擔心自己的隊友吧,也很想他們。”荻原難得精明地問道。
“但我更擔心小樹啊。”喝著荻原特地出去給他買的海鮮粥,幸村的口吻中帶著真誠。
“.....”荻原咬著筷子,對幸村露出一個大大笑容,幸村越看越覺得好溫柔啊。

 

離開醫院,荻原匆忙地向地鐵站趕去,部長和龍馬部活結束後要來看他的,他居然
只顧著和精市聊天忘了時間。看已經來不及了,荻原索性決定打車回去,希望不要
堵車才好。

看到要變紅燈了,荻原快速朝街對面跑去。“吱!”一輛汽車在快撞到荻原的時候及
時剎住停了下來。就在荻原驚魂未定的時候,從車上下來一人,對著荻原就喊了起
來:“你會不會走路!沒看到有車子麼?怎麼會有這麼不華麗的人!嗯哼,kabaji。”
“wushi”跟著出來的一人迅速應到。

“喂!本大爺和你說話呢,你沒聽到麼?”見對方沒什麼反應,這人有些不高興
了,“真是不華麗的人。”
“哦,抱歉,我沒看到。”荻原不是不想理這個眼下有顆痔,有些銀灰色頭髮的人,
只是一直在想他和華麗有什麼關係。
“沒看到就算了?本大爺沒見過你這種反應這麼慢的人,真是不華麗。”男子顯然不
滿荻原的舉動。
“呃...請問我和華麗有什麼關係麼?”荻原有些不懂,這個人怎麼一直華麗華麗
的。
“你!...你這樣難道很華麗麼?”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問,長得非常英俊的華
麗男子更加不高興了。
“啊,抱歉,我趕時間,先走了。”自己沒被撞到,這個華麗的人的車子也沒什麼損
傷,他還是趕快回去吧,讓部長和龍馬等就不好了。
“等等!本大爺有允許你走麼?”華麗男子一把抓住欲走的荻原,眼中開始冒火。

第二十二章:追與逐

“喂!你放開我!”見對方抓住自己,荻原立刻掙扎起來,他最討厭別人這麼無禮地
抓他了。
“本大爺叫跡部景吾,不叫什麼‘喂’!”華美男子眼神冷了下來,聽到後面傳來的汽
車喇叭聲,拽著人就向車上走去。
“你叫什麼關我什麼事,你放開我!”想到可能已經到他那的部長和龍馬,荻原生氣
了,這個人怎麼這麼野蠻。眼見自己就要被對方拉到車上了,荻原急中生智照著那
只抓著他的手就咬了下去。

“啊!你!”驟然的疼痛,讓跡部景吾反射性地鬆開了,荻原則趁勢狂奔了出去。看
著跑遠的人,跡部的眼中射出寒光。
“喂,是我,跡部。幫我去查一個黑髮黑眼的男生...身高不到160公分,初中
生。先到東京的學校去查,儘快給我消息。”開著車,跡部一邊打著電話,聽到對
方的回復後,跡部憤怒地把手機摔到一旁的位置上,“居然敢咬本大爺,別讓本大
爺抓到你。”

…………………

“呼呼...”躲在灌木叢後面,荻原喘著粗氣,怕那個人追上來他可是跑了好幾條
街才敢停下來。這時,包裏的電話響了,荻原連忙翻出來...“喂?呼呼...”
“小樹,你在哪?出什麼事了?”手機裏手塚的聲音有些焦急。

“手...呼呼...手塚...抱歉,我..我..呼呼...今天有點事,出來
了。”努力讓自己不再那麼喘,荻原看看時間,真的晚了,“我現在馬上回去,
呼...你等我。”
“啊。你不要急,路上主意安全。”手塚不放心地叮囑到。
“嗯。”荻原忙掛了電話,他今天可真是倒楣。

.................

“小樹?不是說不要趕麼?”看到從電梯出來的人臉色有些發白,手塚皺起了眉。一
旁的龍馬也有些不高興:“出什麼事了?剛才部長說你喘得厲害。”
“我今天好倒楣。”荻原一邊開了門,一邊抱怨到。手塚和龍馬進門後,則非常自覺
地從鞋櫃中拿出拖鞋換上。

“咕咚咕咚”拿起桌上的涼水壺,荻原就灌了起來,剛灌了兩口壺就被人奪走了。“
你腸胃還沒好,不能喝涼水。”手塚放下涼水壺嚴肅地看著荻原,“發生了什麼
事?”問完,就走到廚房去倒熱水。

“部長,你認識幸村精市麼?”有些累的荻原趴坐在沙發上,今天真是難為他了。本
來就有點虛弱,又跑了那麼長的路,他現在只覺得腿陣陣發軟。接過龍馬塞過來的
抱枕,荻原舒服地吐出口氣。
“神奈川立海大網球部的部長。”給自己和龍馬泡了杯茶,手塚給荻原沖了杯牛奶。

“我就知道你一定認識。”荻原起身脫掉外衣,再趴回去,“我今天去醫院看精市,
結果去的時候碰到有人被一群人圍攻,我好心幫他把那群人嚇跑了,結果他居然不
領情,還對我好凶。後來看完精市,我急著回來,差點被一輛車撞了。那個車主好
不講理,態度惡劣不說,還想把我帶上車,我咬了他一口才脫身的。還好我跑得
快,他追不上我,不然也許又被他抓回去了。”荻原說著他今天的“歷險”,手塚和
龍馬的臉卻越來越沉。

“有沒有被撞到?”龍馬抓起荻原的胳膊就開始檢查。
“沒有,當時綠燈還沒完呢,那個車子就沖過來了。那個華麗的傢伙一點都不遵守
交通規則。”喝了幾口牛奶,荻原覺得自己漸漸活過來了。
“那個人長什麼樣子?”聽到荻原沒事,龍馬放下心來,接著口氣就變得異常憤怒,
而手塚的身上也散出寒氣,並起來走到電視機櫃的方向。

“唔...頭髮暗灰色,有幾縷是白色的。長得挺好看的,就是一口一個華麗,而
且,他稱自己都是什麼‘本大爺’,感覺好怪異。哦,對了!他說他叫‘跡部景吾’。
”荻原想著剛才的那個人,根本沒察覺到龍馬盯著他的胳膊眼裏冒火。

“越前。”拿著藥膏的手塚叫了龍馬一聲,接著把藥膏遞了過去,然後重新坐到了荻
原的旁邊。

感覺胳膊上傳來股涼意,荻原忙看了過去,“哎?這是怎麼回事?”看著自己的胳
膊,荻原有些驚訝,他的胳膊怎麼青了一塊,他明明記得沒有被撞到啊。
“雅樹,那個跡部本來是想把你拉到他車上的?”龍馬給荻原胳膊上的瘀青上藥,口
氣很冷。
“嗯。”荻原恍然大悟,這肯定是剛才那個人抓他的時候弄的。

“跡部景吾,冰帝學院網球部部長,和我一樣,也是三年級的。”手塚低沉地說道。
“手塚認識那個人?”荻原驚訝極了,他沒想到部長居然知道,“怪不得我覺得那個
人年紀和我差不多呢。啊!他居然無照駕駛,還敢那麼凶!”荻原氣壞了,和部長
一般大,怎麼可能會有駕照。

“雅樹,你怎麼認識那個幸村精市的?”擦完藥膏,龍馬問道,雅樹叫那個人的名
字,那他們的關係應該很好了。他怎麼不知道在日本,雅樹居然交了一個除了他之
外的朋友。手塚的眼裏也帶著詢問。

“哦,是這樣的。”荻原喝完牛奶,對兩個人緩緩道來,精市那麼溫柔的人,他很想
讓龍馬認識一下。

…………………

“龍馬,精市的網球打得很好呢,他和手塚一樣都是部長。等他病好了,你一定要
和他打一場。而且精市的人也很好,很溫柔呢,長得還特別的漂亮。我把實情告訴
他,他也沒生我氣。”荻原的眼中一掃剛才的鬱悶,還是想到朋友的事會讓他開心
起來。今天那些倒楣的事情他不要再想了,尤其是那個華麗的人,他既然知道他是
誰了,他今後一定會躲好的。

“小樹每週都會去醫院看他麼?”手塚冰敷著荻原的胳膊問道。
“嗯,精市一個人在醫院很寂寞,我平時沒時間,週末可以陪陪他。”荻原邊說邊想
晚飯吃什麼,“部長,龍馬,晚上吃鹵肉飯好不好?我再炒個青菜,涼拌個雞絲,
做個三珍湯。”昨天晚上他有去下麵的超市買青菜和肉。

“我要多加個醬油煎蛋。”龍馬不客氣的點餐,他知道雅樹做的醬油煎蛋特別好吃。
“我知道了,那部長呢?”荻原抬眼問道。
“好。”手塚也不客氣的回道。

...............

飯後,荻原想到空了的盤子心裏開心極了,晚上有人陪著吃飯感覺真好,最好的是
自己做的菜能得到別人的喜歡。龍馬和部長負責飯後的一切,荻原舒服得洗了個熱
水澡。今天跑了一身汗,讓他難受壞了。

“雅樹。”擦著頭,荻原打開浴室的門看到前面的人,拿開毛巾,荻原看了過去。
“我今晚不回家了,我已經和臭老頭說過了。”龍馬抗著球拍對荻原丟下一句話,接
著轉身離開,“我上去打球了,你幫我找一套睡衣。”
“噢。”荻原沒什麼感覺,他以前也經常住在龍馬家的。到衣櫃裏翻出一套自己的睡
衣,荻原丟到床上走到客廳,看客廳沒人,荻原又走到樓上的練球室,果然看到兩
個人都在。

“部長,龍馬,你們剛吃完飯就訓練,不怕肚子疼麼?”荻原不贊同地看著兩人,吃
完飯到現在還不到一個小時。
“沒事,我已經消化了。”龍馬頭也不回地繼續擊打著發球器中發出的球。手塚則調
了下跑步機由快跑調到慢跑。
“龍馬,你的睡衣我放床上了。”看兩個人沒有停下的意思,荻原決定下去看會電
視,他今天不適合鍛煉。
“越前晚上不回去了?”手塚問了一句,看向荻原。
“嗯,他晚上住我這。部長晚上要不要也在我這?雖然只有一張床,不過應該夠大
了。”他的床是二哥幫他在法國定的,具說是什麼“King Size”,睡五個人都沒問題。

“...那就麻煩小樹了。”手塚轉回視線,調整了下跑步機,稍微加快了些速度。
見兩個人都在認真練習,荻原也不準備再打擾他們。走回臥室,荻原找著合適部長
穿的睡衣....部長太高了...他這件大T恤可以當睡衣,至於睡褲...長
褲沒有合適的,短褲好了。

 

“景吾,誰惹你了?怎麼一晚上心情都不好?”忍足喝著紅酒,問著斜靠在沙發上的
人。
“哼!本大爺哪里會心情不好?那也太不符合本大爺的華麗美學了。”跡部冷哼一
聲,臉上的表情與他的話絲毫不相稱。
“算我錯了。”忍足語含揶揄,“那景吾可否告訴我你今天遇到了什麼?”

“忍足,你幫我找一個人。黑色的頭髮,長度大概到這,”跡部比比自己的下顎,“
眼睛也是黑色的,長得很漂亮,個頭不到160,是個男生。雖然沒穿校服,不過有
一口標準的東京腔,我猜他肯定就是東京的哪所學校的學生。我已經讓跡部財團的
人去找了,你也幫我去找。”看著自己右手上紅紅的牙齒印,跡部一臉的陰沉。

“景吾,難得會有你覺得漂亮的人。”忍足異常的好奇。
“雖然沒本大爺長得好看,不過也算是不錯了。”跡部撥弄了下自己的頭髮,臉上是
絕對的自信。
“景吾,他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居然動用到跡部財團。以前有什麼事你可是都
直接讓我去查的。”忍足晃晃杯裏的紅酒,跡部的舉動讓他有些意外。
“你別問了,總之,儘快幫我找到他!”跡部不打算把自己被咬的事告訴對方,畢竟
太不華麗了。
“OK,我會儘快幫你找的。”瞭解跡部的脾氣,忍足也不再過問,不過他有辦法知
道,能讓跡部動這麼大的肝火,還派人四處去找的人,他可是異常的好奇啊。

第二十三章:天有不測風雲?

熟睡中的手塚被突然伸到自己被中的手弄醒,剛睜開眼就見面前一團黑影拱到了他
懷裏。手塚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放鬆下來調整了下姿勢讓鳩占鵲巢的人睡得舒服
點。然後,他知道這個人把腿搭在了他腿上,頭已經完全埋到了他的肩窩處。手塚
把被子重新蓋好,閉上眼睛準備繼續睡覺,然後感覺到又一隻手搭到了懷中人的身
上。再次睜開眼,已經適應黑暗的眼睛終於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荻原像只樹袋熊貼在他身上,龍馬也是只樹袋熊貼在荻原的背上。手塚暗自慶倖床
很大,否則現在自己難保不在地上。翻了個身面朝中間的荻原側躺著,只見某只樹
袋熊自覺地拱了幾下鑽近他懷裏,另一隻睡得昏天黑地的某人也順勢腳一搭,搭在
了荻原的身上,惹得荻原不舒服的哼了幾哼。手塚小心把龍馬的腿從荻原的身上拿
下去,又把三個人早已混在一起的被子弄好,才又重新閉上眼睛,總是抿成一條線
的雙唇有些上翹。

生物鐘讓荻原在早上六點準時醒了過來,貼著臉的地方傳來乾淨的青草香。荻原立
刻知道自己抱著的人是誰,發現自己手腳全纏在手塚身上,荻原連忙退開,然後感
覺身後被什麼擋住了...“哦,龍馬。”把龍馬搭在自己腰上的腳放下去,荻原翻
了下身,怪不得他覺得身上好沉,龍馬的睡相還是這麼差。(荻原絲毫沒意識到他
的睡相也好不到哪去。)見手塚和龍馬都還在睡,荻原起來小心地下了床,怕吵醒
兩人,荻原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具去了樓上的衛生間。荻原剛出去,本來睡著的手塚
就睜開了眼睛,起來活動了下被壓得有些麻的右手,手塚也下床換了衣服。

..............

“小樹,”在跑步機上跑了半個小時,手塚沖了個澡出來就見荻原已經做好了早
餐,“麻煩你了。”他雖然會做飯,但並不擅長,荻原吃東西又需要特別注意,所以
在荻原在這裏,做飯的事他幫不上忙。

“手塚,這有什麼麻煩的。”把很快做好的雞蛋打鹵麵和土豆餅端到桌子上,荻原看
看時間,“手塚,你去叫龍馬起床吧,他好難醒的。我去把中午的便當準備好。”從
冰箱裏取出昨晚就弄好的食材,荻原把叫龍馬起床的重任交給了手塚,他最怕叫龍
馬起床了,不叫個二十分鐘那人是起不來的。

把便當準備好,荻原一轉頭就看到龍馬走過來坐到了餐桌上,看看時間,才花了十
分鐘,荻原敬佩地看向一旁的人:“部長,你真厲害。”
“mada mada dane。”穿戴整齊的龍馬咬了口土豆餅,對著部長說了一句,然後埋頭
吃起了麵條。

手塚從未在早上吃過麵條,挑了一筷子嘗了嘗,然後也不再說話專心吃著碗裏的
面。荻原滿足地吃著自己的那份,心想:今後一定要經常讓龍馬和手塚到他這裏
來,有人陪著吃飯感覺真不錯。

 

看著一同走過來的三人,網球部的人開始竊竊私語。
“荻原居然和部長一起來上學啊。”
“還有龍馬。”
“荻原本來就和龍馬關係好不是麼?只是,沒想到荻原和部長的關係也很好啊。”
“預選賽的時候部長對荻原就很照顧了。”
“不過荻原有兩天沒到學校了,也許路上和部長碰到了吧。”......

“部長,我以後不要和你一起來學校了。”荻原向龍馬的身邊靠了靠,他忘記部長在
學校的人氣多高了。
“荻原?你沒事吧,怎麼兩天都沒到學校來?”手塚面色正有些不悅的時候,一道柔
和地聲音傳來,荻原向後看去,“不二學長。”笑眯眯的人,除了不二學長,還能有
誰。

“荻原今天和部長一起來學校啊。”不二插到手塚和荻原的中間,隨意地問道。
“不是!”荻原連忙搖頭,“呃...我和龍馬一起來的,結果在路上碰到了部長。”
怕周圍的人不相信,荻原拉拉一旁的人,“龍馬,你說是不是。”

龍馬抬眼看向部長,臉上掛著奇異的笑容:“mada mada dane。”
“龍馬!”看大家的注意力都投向他這裏,荻原“瞪”了龍馬一眼(荻原不知道,他帶
著眼鏡,頭髮又遮著眼睛,龍馬哪里能看到他在瞪他。)

“是,我和荻原在路上碰到了部長。”龍馬轉看向不二學長,大聲說道。霎時,周圍
感到好奇的人都露出明白過來的神色,都各幹各的事去了。
“那還真巧。”不二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笑得更開心了。

“準備晨練。”手塚低沉地丟下一句,大步向前走去。不二突然開口:“部長,你生
氣了。”
“不二,20圈。”手塚沒回頭地說道,接著進了更衣室。
“不二學長,部長他...”荻原不安地拉住不二,他剛才說的話是不是真的惹部長
不高興了。
“荻原,你說呢?”不二高深莫測看了荻原一眼,然後向前跑去,他可是有二十圈要
跑吶。

“龍馬...”看身邊瞬間只剩下他和龍馬兩個人,荻原只能找龍馬詢問了。
“荻原,換衣服去了。部長不是一向這樣麼。”龍馬拉著荻原就向更衣室走去,依舊
是一臉的無所謂。

 

看著前面球場內冷漠嚴肅的人,荻原異常沮喪,他剛才的話傷了部長的心吧。可他
不是故意的,學校裏現在有“龍馬大人親衛團”,“手塚大人親衛團”,“不二大人親
衛團”...對於親衛團的恐怖他是非常清楚的。他只是不想給自己帶來麻煩,
可...自己這樣做讓部長難過了吧。拿出手機,走到角落裏,荻原見沒人注意,
給某人發了條短信。

...............

“荻原。”
“不二學長。”正在洗毛巾的荻原看到來人,忙關了水。

“荻原,你今天是和手塚一起來的吧。”不二靠在水池邊,低頭看著荻原,睜開的眼
眸湛藍清亮。
“嗯。”荻原轉過身也靠在池子上,“我今天惹部長生氣了。”雖然不二學長笑眯眯的
感覺很可親,可他還是覺得不二學長睜開眼睛比較合適,那樣讓他感覺有些真實。
“荻原這兩天沒來學校,真的是因為家裏有事麼?”對這荻原,不二睜開的雙眼中少
了以往的犀利。

“不是...”荻原輕搖搖頭,“我生病了。”對於不二學長,他知道有些事是不要隱
瞞比較好的。其實,不二學長對很多事都很清楚,只是不說而已。而且,他也不想
在過那種絞盡腦汁不斷圓謊的日子。
“............”不二沉思了一會,開口問道,“是因為壽司吧。”

荻原沒想到不二學長居然能猜到,眼中透出驚訝。看到荻原的反應,不二恢復了笑
容:“怪不得那天手塚和龍馬都沒來,看來他們都知道你病了。”
“不二學長,你怎麼什麼都知道?”荻原越來越覺得這裏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根本
就不是學校。

“呵呵,也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吶。”不二有些深意地看了荻原一眼,接著轉移了話
題,“荻原吃了壽司會怎樣?”
“呃...就是會吐,胃裏會不舒服。”荻原想著不二學長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不
二學長怎麼會那麼看自己一眼。
“既然不能吃,那天怎麼不說?”不二又張開了眼,這次目光卻有些淩厲。

“我沒想到會去那裏,後來...不想掃大家的興。”荻原連忙說到,不二學長現在
的樣子和冰山部長有得一拼。
“除了不能吃壽司,還不能吃什麼?”不二斂了眼中的銳利,放緩的語調問道。
“除了海帶和紫菜,水裏的東西都不能吃。”雖然剛才被嚇了一跳,但荻原心裏也清
楚不二學長是關心自己,所以也不再緊張。

“這樣吶,我知道了。”不二笑了起來,不過卻帶了絲不懷好意,“荻原吶,你欠我
一個道歉喲。”
“嗯?”荻原有些不明白,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不二學長的事麼?撓撓頭,除了壽司的
事還有什麼?
“你生病的事,手塚和龍馬都知道,可你卻沒有告訴我吶。你可是之前說過,我們
是朋友的吶,這兩天我很擔心你。”不二的表情變得有些危險。

“啊!那個...不二學長,我...也不是...是部長他們打電話給我...
然後...後來他們...”荻原一聽,忙開始解釋,可他又不知該怎麼解釋。那
天是不二學長說他們是朋友的,也不是他不把學長當朋友,就是...事情有些複
雜,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解釋了。
“呵呵,那荻原,你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不二湊近荻原,語氣有些可憐。
“是!讓不二學長為我擔心,我錯了!”荻原哪里還敢說自己沒錯,不過他真的沒想
到不二學長會擔心他。

“既然錯了,那荻原是不是該彌補?”不二稍微離開荻原,從口袋裏拿出手機。
“嗯,不二學長想讓我怎麼彌補?”對於不二學長的舉動,荻原有些不解。

“那就把你的電話留給我吧,今後有什麼事我也可以打電話去問你了。”不二打開手
機,做好記錄的準備。
“好。”一聽“懲罰”這麼簡單,荻原立刻說出自己的坐機和手機的號碼。

“地址呢?”輸完電話的不二頭不抬的繼續問道。
想了想,看不二學長那雙湛藍的眼睛盯著自己,荻原再沒絲毫猶豫地說出自己的住
址....死就死了,他也沒指望能瞞不二學長太久....嗚嗚嗚...不二學
長感覺好狡猾。

....................

“手塚,對不起,我今天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就是怕被你的親衛團踩
死,所以才說是和你在路上碰到的。為了道歉,今晚我做中國大餐向你賠罪,原諒
我吧。
T-T,做錯事的小樹。”

看著手機上的短信,手塚冷了一個上午的臉恢復了正常。把短信移到收藏夾裏,手
塚回了過去。

“不要想那麼多。下午部活之後一起走吧。”正在上課的荻原感受到手機的震動,忙
拿出來看,看到上面傳來的短訊,荻原松了口氣,指尖開始飛快地按著。

“:),好。手塚,你把眼鏡摘了吧,這樣我就不用戴眼鏡了,戴眼鏡好不方
便=。=,嘻嘻。”看著傳回的簡訊,手塚嘴角有些抽動,聽著上面老師講著一道數
學題,手塚又回了過去。

“那就不要戴了。專心上課!”荻原嘟嘟嘴,部長還不是再開小差,不滿地又發過去。

“T-T,是國文課。我聽不懂,越聽越瞌睡,部長陪我聊天吧,我就不困了。”手塚
眉頭皺了起來,扶扶眼鏡,抬頭看了會講臺上的老師,見老師不再看他,手塚又低
下了頭。

“今天開始,我給你補課。”荻原心中開始哀號,不會這麼慘吧,怎麼好好的道歉成
補課了?剛想回過去,手機又震動了,荻原打開一看,頓時泄了氣,“就這麼定
了,現在好好聽課。”荻原歎息一聲,他發覺這幾天他真的很倒楣。

第二十四章:四人幾師?(上)

“小樹,你怎麼了?”中午休息的時候,龍馬坐在天臺上吃著荻原給他帶的魚香肉絲
便當,問著有些愁眉苦臉的人。

“龍馬,你幫我想個辦法,我這回是真的死定了。”荻原把吃了一半自己的飯,把剩
下的都撥給了龍馬,“我昨天不小心讓部長知道我國文很差,結果部長就決定晚上
幫我補課。龍馬...部長補課的時候比他在網球場上還嚴肅,你知道的,我日文
比你還差。”荻原心裏鬱悶極了,他就不明白,日文和中文明明很多地方都很相
似,為何他就是覺得比語文難學無數倍。他昨天第一晚補課,聽著聽著就頭腦發暈
想睡,結果部長就用眼神凍他,讓他瞬間清醒,可他已經努力在聽了,可就覺得是
在聽天書。他中文寫的很好啊,為何日文字他就寫得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以前初
中語文可是每次都考90分以上呢。

荻原不能吃辣,所以他的便當是番茄雞蛋飯,龍馬吃得是津津有味。把最後一口
飯吃到嘴裏,龍馬收拾好兩人的便當合,滿足地喝了口青草茶。

“龍馬,你別光顧著吃了,幫我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部長不再給我補課了。”這廂
龍馬吃得滿足,那廂荻原卻不高興了。這個龍馬,一見吃的就把自己忘了。

“mada mada dane,你直接告訴部長你不要補不就行了?”龍馬琥珀色的眼睛一抬,
有些大驚小怪地看著荻原,好似再說: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哪里敢。”荻原歎了口氣,他如果直接和部長說不補,部長估計就不是用眼睛凍
他了,直接是殺死,殺死!

“龍馬...”突然荻原抬起頭,有些祈求地看向對方出現戒備的人,“你國文好象
也很差吧,要不你和我一起補好不好?”荻原垂涎地看著龍馬,龍馬也是自小在國
外長大的,國文不可能比他好。
“Yada。”龍馬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龍馬~~算我拜託你啦~~”荻原雙手合十對著龍馬開始拜。

“Yada。”龍馬還是不為所動。
“龍馬,為什麼啊,反正你國文也不好,正好趁機補習一下嘛,而且還是部長親自
授課吶,多少人想讓部長給他補課的。”荻原此時早忘記了剛才他自己是怎麼抱怨
的,只想把龍馬也拉下水獨樂樂,不如與眾樂樂。

“mada mada dane,我國文比你好點。我才不像你,以前根本就沒接觸過日語。”龍
馬搖頭再次拒絕,他寧願睡覺也不要補課。
“龍馬...你不夠意思。”見軟的不行,荻原開始來硬的。

“越前哪里不夠意思啦,荻原?”上天臺準備休息一會的不二,聽到荻原的最後一句
話笑問道。
“不二學長!”看見來人,荻原好象見到了救星,向旁邊挪了挪,給走過來的不二學
長騰出塊他剛擦乾淨的地方,荻原諂媚地開口,“不二學長,你最聰明,你幫我想
想辦法。”不二學長那麼狡猾,一定可以幫他想個辦法的。

“什麼事?”不二有些好奇,微微睜開了眼睛。一旁的龍馬則沉默著看向不二。
荻原已經不管“無情無義”的龍馬了,忙向不二說出他正在犯難的事,說完後荻原滿
懷希望的看著不二。

“嗯...手塚既然決定給你補課,那就肯定不會改變吶。”不二微皺起眉狀似有些
為難。
“難道不二學長也沒辦法麼?”荻原洩氣地呻吟一聲,都怪昨天自己上課說漏嘴。

“不過...”不二突然語氣一轉,眉頭也舒展開,“還是有辦法的。”
“不二學長...”荻原一聽,立刻激動地抓住了不二的手,“什麼辦法?什麼辦法?”
“呵呵,其實很簡單,就是...我也幫你補課。”不二停了一下,然後說出了自己
的辦法。
“啊?!”荻原呆掉了,這算什麼辦法,不是更把自己推入了“火坑”麼?
“吶,荻原,兩個人給你補課你就不會覺得緊張了,要不要試試看?”不二的聲音非
常的柔和,笑得也非常的誠懇。
“那個...太麻煩不二學長了。”荻原覺得以他的水準實在是浪費青學的兩大高手。

“不麻煩不麻煩。”不二搖搖手,“就這麼說定了。今天部活結束後,荻原要等我
哦,我和手塚一起去你家幫你補習。”不二不等荻原再說什麼,立刻下了決定。
“小樹,我也去,我國文也該補習一下了。”之前堅決不肯陪荻原的補習的龍馬突然
插進一句。

“呃...那個...”荻原有種無語的感覺,他覺得自己非但沒把部長“送”出去,
還“請”回一個比部長更可怕的人。荻原看看決定跟他補習的龍馬,真想把他咬死。

..............

“手塚...有件事我先提前和你打個招呼...”下午正在上英語課的手塚拿出震
動的手機,看著荻原發過的簡訊。“什麼事?”手塚回了過去,接著抬頭繼續聽課。

“....晚上,那個...龍馬也要到我那裏補課...還有一個人...也要
去...”低頭看回手機,手塚因對方言語中透出的猶豫而皺起了眉。講臺上的注
視著手塚的英語老師見狀立刻收回了目光,假裝沒看到正在不專心聽講的人。

“別擔心,到底怎麼了?”看到手塚傳來的簡訊,正在上自習的荻原索性趴到桌子上
開始專心發起短信來,他覺得還是和手塚說一聲的好,畢竟他私自帶了一名“學生”
和一名“老師”。不過,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還是決定隱瞞一些事實。

“不二學長也準備幫我補課,晚上他和龍馬一起到我家去....手塚,你不會不
高興吧。”看著過了一會才傳回的簡訊,手塚沉思了半天才複又回了過去。回過去
之後,手塚一手支著下巴看向黑板,但眼神卻不在黑板上。

“不要多想。”看到手塚傳過來的四個字,荻原才放下心來,想了想立刻又掉出一個
人的號碼發了短信過去。

..............

“不二學長...你千萬別讓部長知道我和你抱怨他給我補課的事吶,拜託啦O鵪。
”正在上課的不二,聽到抽屜裏手機震了起來,疑惑地拿出來,看到是荻原傳來的
簡訊,不二有些驚訝。看完短信裏的內容後,不二微睜開眼睛笑了一會,接著回了
過去。

看到不二學長回復的消息,荻原輕聲笑了出來。“可以吶,不過荻原晚上要請我吃
飯吶,:)”

“不二學長,我家裏沒有芥末,我晚上先用辣椒代替可以麼?我明天去買芥
末...不過我不會做芥末的東西啊。”把明天要課堂測試的國文課本墊在額頭
下,荻原專心致志地開始發短信。

對著講臺上的英語老師格外露出一個格外美麗的笑容,不二在女老師紅著臉轉過頭
之後,立刻低下頭回資訊.....

這節課,有兩個人就在亂七八糟的聊天中平安地度過了。

第二十五章:四人幾師?(下)

“Nei,手塚,不介意我也幫荻原補課吧。”在約定好的地點,先行出來的不二對已
經等在那裏的手塚說道。
“小樹今天值日,我們先過去吧。”在不二的面前,手塚面無表情地喊著荻原的名字。

“小樹?....”不二微睜開眼睛看著手塚,“手塚和荻原的關係很好吶。”
摸著口袋裏的手機,手塚只是看著面色有些嚴肅的不二,過了一會才開口:“走
吧。”說完就向前走去,不二則立刻跟了上去,笑著的臉絲毫看不出剛才的驚訝。

...................

“小樹,後天下午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幫荻原打掃完教室的龍馬,走在去荻原家
的路上說道。
“怎麼了?”荻原不解龍馬的要求。
“後天部長要和我單獨打一場,我可能趕不回來。”掏出部長給他的網球,龍馬眼中
也有著不解。

“你和部長‘單獨’打一場?”荻原不明白這“單獨”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們不在學校
打麼?”還有為何部長突然要與龍馬打球?
“嗯,是一個新建的球場,部長讓我一個人去。”想到龍崎教練和他說的話,龍馬握
緊了手中的網球部長比他遇到過的任何一個對手都強麼?

荻原心中此刻卻充滿了疑惑和不安,部長為什麼突然要和龍馬打一場,還如此神
秘,還有部長的傷應該還沒好吧,龍馬的實力他是清楚的,既然是部長主動找龍馬
打球,那部長就一定會發揮全部的實力的,可部長的手肘...部長到底為何要這
麼做?

“小樹?”見荻原半天不吭聲,龍馬叫了一下,“怎麼了?”
“龍馬...你知道部長為什麼突然要和你比一場麼?”荻原想著部長這麼做的動
機,如果只是單純的比賽,為什麼不能在學校?

“不知道,部長只是讓我後天下午三點到那裏去,網球由部長準備。”龍馬沒有了剛
才的疑惑,有得只是對後天比賽的期待。
“好,龍馬你要加油哦。”荻原卻是充滿了深深的擔心,看來部長一定是因為某種原
因才會找龍馬比賽的,究竟是因為什麼部長居然要冒著加重手傷的危險。想了大概
五分鐘,荻原“啊!”了一聲,應該是因為那個。

“小樹?你不舒服麼?”龍馬停下來看著荻原,然後把荻原身上的網球包拿了過來。
“龍馬,我突然想到有樣東西沒買,你先去我家,我現在去超市買。”荻原匆匆對龍
馬說了一句,轉身就向對面的超市跑去。
“哦。”對著跑遠的人應了一聲,龍馬向荻原家走去。

 

看著掏出鑰匙打開門的手塚,不二雖還是笑著可,眉間卻滿是沉思。見進門後的手
塚又熟門熟路地拿拖鞋,不二肯定地開口:“手塚經常來荻原這裏吶。”

“啊,他一個人住,離我家也近。”見荻原這裏沒有多餘的拖鞋,手塚把自己的給了
不二,他則穿著襪子直接走了進去。
“手塚不穿麼?”不二並沒有動,而是看著鞋櫃中的另外“兩雙”拖鞋和一雙看起來絕
對不會是荻原穿的運動鞋。

“那是小樹和龍馬的拖鞋,如果不介意,你就穿我的吧。”手塚脫下校服,換上他放
在荻原這裏的運動衫,給不二倒了杯水。
不二換上拖鞋,走到沙發上坐下來,臉上已經沒有了笑容,清澈的藍色眼眸盯著坐
在對面的人。“手塚和荻原應該認識很久了吧。”不二的口氣是絕對的肯定,依他對
手塚的瞭解,就算是好朋友,手塚也不會在別人的家裏這麼的隨便和自由。


“不二,你知道連續三年奪得歐洲青少年網球錦標賽的冠軍,Backy.Doug麼?”手
塚喝著水,突然問道。

“被稱為‘網球神童’的Backy.Doug,除了美國的青少年網球比賽他從不參加之外,
歐洲和澳洲的比賽,他自從參加以來就摘取了所有的冠軍,是青少年網球界的傳
奇。不過他去年年底卻突然宣佈不再參加任何一場比賽,除了他的家人之外至今沒
有人知道他在哪里,現在仍有許多人在找他。”不二說出他知道的資
料,Backy.Doug突然消失的事情最近一直鬧得沸沸揚揚,網上有許多關於他的消
息,想不知道都難。只是遺憾的是,關於那個人的照片很少,有的也只是非常模糊
的影像,比賽錄影更找不到,就像被人刻意地刪掉了。網球雜誌上也說過
Backy.Doug從不接受採訪和拍照,一直是一個很神秘的人。“而且,他還是英國第
一大財團道格家的小兒子,傳聞長得非常漂亮,有‘黑眸天使’一稱,性格孤僻冷
漠。”不二說出網上對於這個人的評價。

聽完不二的最後一句話,手塚的眼中出現幾分怪異,在不二對他的問題有些詢問的
注視下,手塚慢慢開口:“小樹就是Backy。”
青學的天才不二破天荒地完全睜大了雙眼,眼中射出的精光散發出濃濃地驚奇與複
雜。

“不二,我知道你一直對小樹很好奇,不然你不會主動提出給小樹補習。”手塚的眼
中是絕對的瞭解,就如不二瞭解他一樣。
“是的,我對他很好奇。”不二沒有否認,“他總是想把自己藏起來,不讓別人發現
他。可就算這樣,他還是很容易引起別人對他的好奇。我很想知道他隱藏下的真實
面目是怎樣的,還有,他為什麼總是很怕我。”面對自己的好友,不二剝去了幾分
保護色。

“不二,小樹的想法很簡單,他只是想過平靜的生活。”同不二一樣,手塚也是異常
的嚴肅,“有什麼疑問,你可以問我,我會告訴你。但在學校裏我希望你仍就把他
當成是不會打球的荻原雅樹。”
“那我洗耳恭聽。”不二沉思了一下,恢復了笑臉,做好了聽手塚解釋的準備。

..............

“小樹說他在更衣室裏換衣服的時候,被躲在裏面的一個參賽者從後面抱住並且還
親他的臉,雖然那個人被很快被帶走了,但那次他就決定不再參加任何比賽了。”
手塚的臉色很冷,聽著的不二也不再是笑容滿面,而是眼中散發著湛藍的寒光。

“荻原現在不再打球了麼?”看著客廳沒有一分網球的影子,不二冷冷地問道。
“他每天都在訓練,只是不參加比賽而已。”手塚放下早已空了的杯子看向不二,“
這也是荻原讓我先帶你過來的原因,他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小樹這次生病的時
候,我也才知道他的事。之前我也只知道他改了樣子。”

不二沒說什麼,只是看著自己手上的半杯水,手塚也沉默著。十分鐘後,門上傳來
鑰匙開門的聲音,兩人平復了一下看向門口。

“越前,小樹呢?”看到只回來的一個人,手塚的眉頭皺了起來。
“他說他忘記買個東西,去超市了。”龍馬換上自己的拖鞋,把他和荻原的網球包放
到門口的櫃子裏。接著就走進荻原的臥室,不一會換了一套衣服出來。

“看來你們已經把自己的東西都搬到荻原這裏了。”不二感歎地說道,“你們兩個都
有荻原家的鑰匙?”雖是問的,但他卻已經知道了答案。
“嗯。”喝著自己剛買的葡萄味芬達,龍馬應道。荻原不讓他喝碳酸飲料,說運動員
不能多喝,剛才看到了自動販賣機,荻原不在場,他就立刻買了罐。
“上次我和越前到這來,荻原正好不在家,後來他給了我們他家的鑰匙。”手塚出聲
解釋了一下。

“這樣吶...”不二笑笑,然後環顧客廳的四周,“有沒有荻原的照片吶,我想先
看看荻原長得什麼樣子。”

“你等等。”手塚正想去荻原的臥室拿荻原的照片,龍馬卻從櫃子裏拿出自己的錢包
走到不二的身邊。
“這就是Backy。”龍馬把他和荻原去年的合照放到不二學長的面前,不二學長今天
說要來,他就知道Backy的事,不二學長也要知道了,所以他不意外不二學長的要
求。

看著照片上越前坐在高臺上一手搭在一個人的肩上,而那個人卻笑得很開心地靠在
越前的腿邊,兩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支網球拍,越前的球拍是鮮紅色的,而那個人的
則是純黑色,一紅一黑極為顯眼。照片上兩人的樣子很清楚,越前沒有帶帽子,穿
著一身白色的網球服,而那個人頭髮很長,到肩下,穿著運動短袖和長褲,閃亮的
黑色眼睛散發著柔和的光,開朗的笑容讓那人顯得格外地漂亮與耀眼,微風讓那人
的頭髮有些飛揚,只更加襯托了那個人不屬於男孩子應有的美麗“黑眸天使”,不二
終於知道為什麼這個人會有這樣的一個稱呼。手塚低頭看著不二手上的照片,眼眸
深邃。

“怪不得荻原要躲到日本來吶。”不二低聲說道,接著看向照片的主人,“越前和荻
原很早就認識了?”照片的背景風格不像是在日本反倒像是在國外。
“嗯,兩年前小樹去美國參加比賽的時候就認識了。”龍馬看著照片裏的人,想起來
他家裏他和荻原的幾大本相冊。他不喜歡照相,可每次他去英國或者荻原到美國,
他都會和荻原拍很多照片。

“我記得荻原並沒有參加過美國的網球比賽那?”不二疑問到,手塚也看向龍馬。
“他去賽場了,不過因為迷路所以誤了比賽。正好我那次碰到他,就這麼認識了。”
龍馬想起他和Backy遇到的場景,琥珀眼中露出笑意。

“哢嚓。”從超市回來的荻原一進門就看到幾個人圍在一起看著什麼,換了鞋,把新
買的拖鞋放到光著腳的部長旁邊,抬頭看到不二學長手上拿的照片,荻原知道部長
已經應他的要求把事情告訴不二學長了,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荻原,你晚上準備請我吃什麼吶?”看出荻原心裏的尷尬,不二把照片還給龍馬指
指荻原手上的袋子。

“...到時候不二學長就知道了。”聽出不二學長在緩和自己的心情,荻原笑了起
來,把東西放到廚房,荻原摘下眼鏡看著不二學長,“不二學長,今後就麻煩你啦。”
“荻原請我吃好吃的就行。”不二看著摘下眼鏡的人,笑得異常的開心。

……………………

“不二學長,你不覺得辣麼?”荻原看著不二學長一塊塊吃著他專門做的辣子雞和酸
辣椒炒牛肉,就異常的佩服。因為不會用芥末,所以他沒買芥末,還是決定用辣椒
代替。前世的弟弟很喜歡吃辣,所以他也會做辣的菜,可是他一個人的時候是絕對
不會做也不會吃的,看不二學長臉都不紅地吃下去,他覺得不二學長比弟弟還厲害。

“荻原做得很好吃吶,一點都不辣。”不二吃得是心滿意足。
“龍馬,你什麼時候能吃辣了?”看著臉色發紅,卻一個勁地夾雞塊的龍馬,荻原詫
異于龍馬的表現。龍馬埋頭苦吃,根本顧不上回答荻原的問題,在他看來大不了多
喝點水。
手塚不是很能吃辣,所以偶爾吃幾口辣子雞和炒牛肉,他專心吃著面前的青椒肉
末、香菇青菜和板栗豬肉。

“我很羡慕手塚和越前。”吃得開心的不二突然冒出一句。
“為什麼?”荻原果然問了起來。
“因為他們能經常吃到荻原做得菜吶。”不二的語氣充滿了對自己的惋惜。
“不二學長方便的話可以到我這裏來吃飯。或者什麼時候想吃了,我給不二學長帶
便當。”荻原一聽是這樣的,忙說到。手塚和龍馬則停了下來一致看向瞬間變了臉
的不二。

“那就這麼說定啦,便當就不用了,我會經常到荻原這裏來吃飯的,請多關照。”不
二的臉上哪里還能看到剛才有些可憐的表情,滿面的春風得意。
“噢,沒問題。”荻原看著變臉和翻書一樣的不二學長,覺得好象哪里有點怪,想又
想不出,只得專心地喝著碗裏的湯。

 

好不容易挨到補課結束,荻原整個人癱在床上。不過多了不二學長,部長也沒那麼
嚴厲了,兩個人同時給他講,他也沒那麼瞌睡,可聽著仍舊有些糊塗。至於龍馬,
還說來陪他補課,聽了一會就去見周公了,還得他把他叫起來,結果龍馬醒過來就
上去打球了,部長怎麼就不對龍馬也嚴厲點。

“小樹,我也回去了。”送不二和龍馬出去的手塚走進來對躺在床上的荻原說到。
“手塚,你今天能不能不回去,我有事想和你說。”從床上坐起來,荻原看著部長,
他沒忘記部長和龍馬比賽的事。
“好。”手塚拿出手機給家裏打了個電話,然後走到荻原的旁邊坐了下來。

“手塚...能不能不要和龍馬比賽。”輕撫上手塚的左手肘,荻原抬頭看著一臉平
靜的人。

第二十六章:協議

“小樹,那封給我的快遞是你寄的吧。”手塚沒有驚訝荻原為何會按著自己受傷的手
肘,平靜地問道。
荻原頓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自從他被人接二連三的認出來之後,他就不覺得自
己的保密工作做得有多成功。手塚沒有問荻原是如何知道的,可荻原卻主動解釋了
起來。

“剛到青學的時候,我本來是想去園藝社的,後來因為不放心龍馬所以又去了網球
部,因為不瞭解網球部的情況,所以我讓負責照顧我的田中叔叔調查了一下,然後
就知道你的手肘曾經被高年級的學長打傷過,一直沒好。”

“所以那份快遞裏關於我的不是網球,而是如何對手肘進行複健和保養。你和我打
球的時候也從不讓我左手拿球拍。”對於荻原的坦誠,手塚並無任何惱怒的情緒,
眼中帶著淡淡的高興,可是口吻還是一如既往的深沉。

“手塚,我知道你的手還沒好,就算好了,也得好好養著才行。中國有句俗話叫‘傷
筋動骨一百天’,何況你的手肘當時傷得很嚴重,而且一直都沒有好利索。我知道
你為什麼要和龍馬打一場,可是,我不想你去。龍馬要跨過他網球上的那道坎,可
我不想讓你冒著手傷加重的危險幫他跨過那道障礙。”荻原低著頭,把手塚的袖子
擼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能好好看看手塚當初受傷的地方,所以他很小心地看著那
曾經被人大力砸過的地方,手心感受著肘部的凸起,荻原想著當初被球拍砸過來的
時候,這裏會多麼的疼。

手塚沒有拒絕荻原在他的手肘部察看著,也沒有拒絕荻原在他受傷的地方輕輕按壓
著。自從收到那份快遞之後,他每天都按上面寫的一些方法進行傷處的保養,就連
上面在飲食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他也勞記在心。今天之所以會問這件事,不過是希望
荻原今後在他面前能不在那麼拘束,尤其是和他打球的時候。

“小樹,越前現在的網球打法,完全是越前南次郎網球打法的翻版。力量、速度、
柔韌性以及二刀流的打法也僅在一般水準之上。預知對手能力的水準也是一樣的。
越前南次郎過去曾在世界上享有聲望,但是越前目前還不能有那份奢望。如果這樣
下去他除了當一個翻版會一無所長。他必須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且東京都大賽馬上
就要開始了,越前必須成長。”手塚說出他與越前打球的目的,他也是這麼告訴龍
崎教練的。

“我想到了。”荻原小心按摸著手塚的傷處,抬頭看向對方,“南次郎叔叔和我說
過,龍馬還沒有找到打網球的意義,我也知道總要有人推他一把,讓他明白。手
塚,我知道以你的實力和部長的身份,你是最合適的人。如果你這裏沒受傷,我不
會攔著你。可手塚,龍馬能不能越過這層障礙,對他來說很重要,可你的手同樣重
要。如果手塚你堅持要和龍馬打這一場的話,我會告訴龍馬你有傷這件事。我知道
自己這樣會顯得很任性,可既然我知道了,我就不能看你去冒險。”荻原的眼中是
難得一見的堅決,雖然很多事情上他都是無所謂的態度,甚至有時候是鴕鳥的,但
對於他堅持的事,卻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手塚有些驚訝于荻原對這件事的態度,也驚訝於他的決定。摘下眼鏡,手塚沒被抓
住的右手揉了揉眉心,接著又把眼鏡戴上看著荻原:“小樹,不會有問題。我已經
去醫院看過了,手傷已經痊癒了。”

荻原歎了口氣,拉下手塚的袖子,他就知道手塚不會改變主意,可這件事他也有他
的堅持。“手塚,南次郎叔叔告訴我的時候,其實我也想過自己去和龍馬打一場,
讓他認識到他在網球上的不足。可我和龍馬認識了這麼久,貿然和他打這麼一場,
我怕反而會影響到龍馬對網球的熱情,而且以我的性格可能也做不到點醒龍馬的效
果。今天聽龍馬說你已經和他決定了日期,我也知道你已經下定了決心。不
過...”荻原雙手按在手塚的肩膀上跪坐在了床上,對著手塚神秘地笑了起來,“
這次,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的。”

“小...”手塚也不妥協,剛想繼續說出自己的堅持,就被荻原捂住了嘴。
“部長同志,這件事沒得商量。”荻原舉起食指在部長的面前搖了搖,繼續神秘地看
著手塚,“冰山部長,除非你把我凍成冰棍,否則你和龍馬這一場是別想了。”

手塚有些無奈的把荻原的手拉了下來,他的周身一絲寒意都沒有,有是只是無可奈
何:“小樹,既然你也認為越前需要越過他爸爸這層障礙,那你就不應該阻止我。”
手塚仍試圖勸說荻原能改變主意。

“我知道龍馬需要認識到他自己的問題。我不讓你去不表示我會讓龍馬繼續這樣下
去。”見手塚被自己磨得一臉無奈,荻原決定不再繼續賣關子了,對手塚說出他的
想法,“手塚,我今天去超市的時候給南次郎叔叔打了個電話,和他說了這件事。
明天晚上,我會和南次郎叔叔打一場,就在你我晚上打球的那個地方。當然,打球
是其次,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讓龍馬知道他自己的問題。具體的事項我已經和南次郎
叔叔商量好了,我會讓龍馬無意間知道我和南次郎叔叔打球的這件事,他肯定會來
的。所以,部長...這件事就這麼定了,部長自己想個理由看怎麼取消和龍馬的
約定吧。”荻原說完後,露出無賴的表情。

手塚什麼都沒表示,只是一直看著荻原,荻原則維持著臉上無賴的笑容,一副你拿
我沒辦法的神情,最終,手塚揉了揉荻原的頭髮,開口問道:“明晚幾點。”
荻原知道手塚妥協了,心裏無比的高興,眼睛都笑彎了。“八點。”

手塚看了看時間站了起來,同時也把荻原拉了起來。在荻原有些疑惑的神情下開口
道:“去打會球吧。”
“好。”荻原異常配合地跟手塚走出臥室,“不過手塚只能用右手,不然我不跟你
打。”小叔叔說過了,手塚的情況要特別的注意,他當然要小心啦。
“....嗯。”手塚的聲音有些低沉。

...............

夜晚,熟睡的荻原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又鑽入了旁邊那人的被子裏,並毫無愧疚的把
腿搭在了那人的身上,頭埋在那人的頸窩處,哼了幾聲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直沒有入睡的手塚在荻原鑽過來的時候就調整好了姿勢,幫荻原弄好身後的被
子,手塚垂眼看著睡得香甜的荻原,感受著荻原的鼻息在自己的脖子弄出的微熱,
被子裏、身周都是荻原身上的香氣。放在側身上的左胳膊並沒有被荻原壓到,可過
了一會,荻原原本放在兩人之間的右手因為有些不舒服,穿過他的胳膊環到了他的
身後。

手塚的眼神有些微閃,他從來不會和別人有什麼肢體上的接觸,即使是和大石、不
二這樣的好友。搭在腰上的腿放了下去,荻原翻了個身平躺起來,臉仍是轉在他這
一側,手塚借著窗外投進來的微弱的燈光,仔細看著荻原的睡顏。

大約十分鐘後,不老實的荻原又是一個翻身,重新埋在了手塚的懷裏,手仍舊穿過
手塚的胳膊環住了手塚,只是腿沒再搭上去。手塚閉上眼睛,左手動了動,接著慢
慢放在荻原的身上,在荻原順勢更加往他懷裏鑽的時候,手塚環上了荻原的後背,
微仰頭讓荻原的臉枕到他的肩上,摟著荻原的手稍用力,在懷裏的人貼得更緊後,
手塚揪緊荻原身後的被子..........這一晚,荻原就再沒翻過身。而第
二天早上,荻原醒來後,身邊的手塚卻第一次比他早起了。

 

從門縫裏看到龍馬快走上來了,荻原忙翻出手機跑到一旁,在天臺的門被打開的瞬
間,荻原對著未撥號的手機說道:

“南次郎叔叔,你怎麼今晚突然想和我打一場啊。”

“哦,無聊啊,可以吶,我去你家麼?”

“哎?你不想讓龍馬知道?為什麼?”

“就是不想讓他看?南次郎叔叔,龍馬聽到會生你氣的,呵呵。好吧,我不會告訴
龍馬的,我家附近有個網球場,那今晚南次郎叔叔到我這好了,我今天就和龍馬說
晚上有事,他不用陪我補課了。”

“幾點啊...八點吧。放心好了,我不會告訴龍馬的。不過南次郎叔叔也別讓龍
馬知道噢,不然龍馬肯定會怪我瞞他的。好的,晚上見,南次郎叔叔再見。”

合上電話,荻原嘴裏小聲埋怨道:“南次郎叔叔也真是的,幹嘛那麼神秘。”然後裝
作無事般地看看時間,“龍馬怎麼還沒到啊。”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聲。
“小樹。”龍馬面無表情地走到荻原的面前坐下,琥珀色的大眼中有些怒意。

“龍馬,你什麼時候來的?”荻原假裝不知道龍馬剛才就在他身後,語氣有些謹慎。
“剛來。”龍馬看了眼荻原的手機,拿過荻原幫他準備的便當,好奇地問道,“這
是...魚?”
“嗯,龍馬,雖然我不能吃魚,不過我知道你愛吃燒魚,可惜我不會做,所以做了
煎魚,你嘗嘗。”荻原心裏對龍馬說了聲抱歉,然後拿過旁邊的一個小便當盒,打
開放到龍馬的面前,“肉末蒸蛋,喏,你最愛吃的。”荻原心想:龍馬,這個就當我
的賠禮把,我真的不是故意騙你的,我也是一萬個不願意啊。

龍馬嘴角微微勾了下,然後就埋頭大吃起來,不時吃兩口荻原便當裏的青椒肉絲。

……………………

“不二,小樹給你做的蒸蛋。”一處安靜的角落,手塚把吃的交給不二,接著坐在了
不二的身旁。“今晚小樹有事。”坐下後的手塚又說了一句,然後打開自己的便當吃
了起來。
“荻原有發消息告訴我。”不二不意外手塚也有份蒸蛋以及一份中式便當。

“啊。”手塚應了一聲,然後安靜地吃著蒸蛋。

“手塚,對於荻原,你是怎麼打算的。”不二吃著香滑的蒸蛋,低頭問著身邊的人。
“沒有打算。”手塚也低頭吃著自己的午飯,但回答的很乾脆。

“Nei,手塚,這不符合你的性格,如果荻原參賽的話,對青學今年打入全國大賽不
亞於多了一份保險。畢竟,你答應過大和學長,要帶領青學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
”不二慢條斯理地說著,眼睛卻泛著幽藍的精光。

手塚保持著一貫的沉默與嚴肅,便當裏的蒸魚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荻原說煎炸的東
西不利於他恢復,因此特意給他蒸了條魚。很清淡,但卻很好吃。

不二看著手塚便當裏的魚,眼裏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以迅雷不記掩耳的速度夾了
很大一塊,無視手塚眼中的不悅,不二笑眯眯地吃了起來。“味道真不錯。”不二感
歎了一句,接著又開口,“吶,手塚,你根本就不想讓荻原參賽,對吧。”

手塚停了下來,嚴肅地看著對方:“不二,你想說什麼。”

不二再次睜開眼睛,同樣嚴肅地看著手塚:“手塚,我和你一樣,我也不想荻原參
賽。”湛藍的雙眼,透露著二人共同的心思。手塚的眼神陷得很深,鏡片後的雙眸
認真盯著不二,片刻後手塚開口道:“不二,小樹只想安靜地生活。”

“我知道。”不二恢復了常態,“那麼,手塚,你的答案。”
“那是你的事。”手塚的語氣有些沈,有些冷,但依舊的嚴肅淡漠。
這次不二卻沒再說什麼,只是笑了笑,低頭繼續吃自己的便當,而手塚看著那條只
有一半的蒸魚,卻不知在想什麼。

第二十七章:少年之悅

“龍馬,我今天晚上要去田中叔叔家吃飯。”部活結束後,荻原小聲對龍馬說道。
“嗯,你去吧。”龍馬拉了拉帽子說道。
“那我先走了。”荻原換好衣服,背起球袋出了更衣室。
龍馬抬起頭,嘴角勾了勾,拿起電話...“Oyaji,我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和
MOMO學長去吃漢堡。”合上電話,龍馬說了句“mada mada dane”,拿上球袋走出了
更衣室。

“有問題吶...”龍馬前腳剛走,不二就從屋旁閃了出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桃
城已經走了。看著前方的越前,不二悄悄跟了上去。剛走了幾步,發現原本已經走
掉的荻原居然從旁邊的巷子裏走了出來,並且跟在了龍馬的後面,不二放慢了腳
步,沉思起來。

看龍馬上了去他那裏的公車,荻原松了口氣,攔了輛計程車,荻原給兩個人各打了
電話,接著讓司機載他回住處。

 

一輛汽車停在球場旁邊,一個隨意穿著件和服的邋遢男人從車上下來走向坐在球場
一邊的人。

“南次郎叔叔,我還以為您找不到呢。”荻原沒有四處張望,他知道龍馬在附近,手
塚也在附近。
“青少年,這有什麼難找的。mada mada dane”越前南次郎扛著球拍,說著和他兒子
一樣的口頭禪。

“龍馬在不在。”越前南次郎壓低身子小聲問道,他剛才沒看到應該出現的小子。
“在。”荻原也小聲地回到,手塚已經再次確認了。

“青少年,開始吧,我可不會放水。”越前南次郎直起身,大聲說道。
“南次郎叔叔,我也不喜歡你放水。”荻原笑說道,他知道南次郎叔叔其實是說給龍
馬聽的。

這時,荻場的一角出現了一個人,琥珀色的大眼緊盯著場中的兩人。而在他身旁不
遠處的樹後,一個戴著眼鏡,表情有些嚴肅的人也看著場中的人。這人的身旁站著
一名茶發少年,總是眯彎的雙眼此時卻是睜開的。

“青少年,你先發球。”越前南次郎畢竟是長者,所以第一個發球局他給了對方。
“好。”荻原也不客氣,畢竟每次他和這位大叔打球的時候都是他先發球。

黃色的小球被高高的拋起,左手拿拍的荻原在球落下的瞬間,大力把球打了出去。

“外旋發球?!”周圍的三人心裏驚道。其中一個人則是睜大了雙眼,Backy什麼時
候學會的外旋發球,可是卻與他的有明顯的區別。

不同于龍馬的外旋發球,荻原打過去的球沒有沖著對方的臉部彈起,而是在地上飛
速旋轉了幾圈之後,朝外側飛去。越前南次郎在球飛出去的瞬間把球回擊了過去,
就在此時荻原卻快速上網,在球飛過來的時候跳起一個扣殺,球打在邊界的夾角
裏,越前南次郎則更快地跑到角落接住了這個球,而與此同時,荻原卻已經站到了
球會落下的地方。

“砰!”球落在了荻原的場內向荻原根本無法接住的方向飛出,就在幾個人以為荻原
會失去這一球的時候,荻原卻迅速向那個球奔去,並把球拍換到了右手上,球又被
打了回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完美無缺。

“二刀流!”龍馬不敢相信地低喊一聲。

“青少年,你幹嘛學我家那個小子只知道copy我的技術,拿出你自己的打法。”越前
南次郎有些不高興地喊道。
“南次郎叔叔,能打敗你就行,你就別管我用什麼方法了。”荻原輕鬆地來回跑著,
雖然一個球還沒打完,他卻一點都不著急。

“mada mada dane”越前南次郎突然高高躍起,一個扣殺,把球打到了邊角,就在荻
原準備回擊的時候,球卻沒有彈起。“別人的就是別人的,再怎麼copy也不可能變
成自己的。青少年,如果你想打敗我,就只能用屬於你自己的方法。”越前南次郎
趁機教訓起荻原。

“南次郎叔叔,為什麼不可能?就算是copy您的打法,我也可能打敗您。”荻原又拋
起了球,還是一個外旋發球,不過這一次卻是沖著南次郎的臉部飛去的。而這一
球,又被對方輕鬆地打了回來,而這時南次郎的步伐變了。

“單腳碎步?”荻原把球打了回去,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步伐,“那我也用單腳碎步。”
“青少年,今天你為什麼答應和我打一場,難道僅僅是想學習一下我的打法麼?”越
前南次郎更加不高興起來。

“南次郎叔叔,我只是想知道龍馬有沒有可能打敗您,畢竟這是他打網球的願望。”
荻原再次使出“二刀流”把球打了回去。

“龍馬如果找不到打網球的意義,那他就永遠不可能打敗我。在他今後的路上會遇
到許多的強者,我並不是最強的那一個。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打網球,而只
是為了打敗我,那他只能永遠是現在這個水準。”越前南次郎第一次在荻原的面前
正經了起來。

“南次郎叔叔,如果你能認真和龍馬打的話,他會明白的。”荻原又輸掉一球。
“30:0,青少年,我也說過了,我對和自己打球沒興趣。只為了打敗我,沒有屬於
自己網球的龍馬,我沒興趣和他認真。別說什麼打敗我,如果他一天不知道自己為
了什麼打網球,他連你都無法戰勝。”越前南次郎在一次回擊了荻原打過來的“外旋
發球。”

“南次郎叔叔,看來用您的方法我是無法戰勝您了。”輸掉發球局,荻原感歎道。
“青少年,用你真正的實力和我打一場吧。”越前南次郎似笑非笑地看著荻原。

“看來我是得換種方法了。”荻原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皮筋,把自己半長的頭髮綁了起
來。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好似在比賽的錯覺,他有多久沒有站在他熟悉的賽場上了。

“南次郎叔叔,其實沒有人知道我是左撇子,就連龍馬都不知道。”荻原的話讓在場
的四個人異常的驚訝,包括越前南次郎。
“你右手比左手強太多。”越前南次郎有些不信地看著荻原的左手。

把球拍換到右手,荻原甩甩自己的左手:“我的左手以前燙傷過,那段時間我就練
慣用右手打球。後來就想看看右手能不能打得比左手好,可平時訓練的時候小叔叔
都不讓我用右手,我也只能在比賽的時候增加右手的實戰性了。”想起每次比賽
完,小叔叔被他氣得哭笑不得的臉,荻原就有些小小地得意。

“你不怕比賽的時候輸掉麼?”越前南次郎產生了些興味。

“南次郎叔叔,就像您說過的那樣,每個人都應該找到他打網球的意義。您在最巔
峰的時候突然離開了賽場,對您來說,您找到了更有意義的事。龍馬打網球是為了
打敗您,雖然不知道打敗您之後他還打不打網球了,不過我打網球的目的卻是為了
體會網球帶來的快樂,體會在球場上來回奔跑的感覺。所以我喜歡和您打球,卻不
喜歡參加比賽。哎呀,想起來,我還不如龍馬呢。”荻原的口吻卻沒有一絲反省的
意味,他覺得現在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那小子估計連自己喜不喜歡打網球不知道。”越前南次郎有些不滿,不過看到荻原
仍是右手拿球拍,南次郎問道,“你不換左手麼?我很想知道你左手的實力。”想到
這個少年平時都沒認真和自己打,越前南次郎在肚子裏發牢騷,根本就忘記了他每
次也是僅用了四分的實力。

“南次郎叔叔,認真打一場吧,我知道你肯定會把我打得落花流水,可我也想知道
南次郎叔叔究竟有多厲害。”荻原沒有換手,而是取掉了除了洗澡和睡覺之外一直
綁在胳膊上的力量環。看著荻原取下的東西,場外的三人內心都受到了不小的衝擊。

“那比賽開始了。”南次郎的臉上沒有了往日輕佻的神色,他沒有把對面的那個少年
看成是如他家小子般可任他宰割。

“開始吧。”荻原雙手握拍,微笑著看著對面的人,他的雙眼中散發著就連龍馬都未
曾見過的耀眼眩光,綁起的頭髮有幾縷不聽話的散落在臉胖,微翹的嘴唇,讓他顯
得有些調皮。荻原不知道,若他平時的樣子會吸引到別人100%的注意的話,那他此
時的模樣就會吸引別人200%的注意力。

………………………

金黃色的小球在球場上來回穿梭著,場上奔跑的少年每一次發球與擊球都帶動著場
外幾人的心。能讓越前南次郎回擊的球不過網,能讓武士的球出界,能把球打到那
名世界聞名的網球高手的場內,而不被打回,雖然比分依舊落後,但少年的實力讓
所有人,包括武士南次郎都大吃一驚。而少年始終沒有換手,對方強力發過的一
球,不知被他用什麼方法輕鬆化解了力道,然後一個吊球打在對方的場內,在對方
接住打過來的時候,少年好似身後有一雙眼睛般,向後急速退去,不用轉身接球而
爭取到的時間讓在球落地的前一刻退到球的後方,一個抽擊,球又飛到了對方的球
場。

荻原,不,應該說是“網球神童”Backy.Doug,在離開賽場近半年之後,再一次展
現出他不愧於這一稱謂的一面。若不是他只有13歲,他在網球上的天賦不亞於對面
的那位中年大叔,他所缺少的僅僅是經驗與時間。安靜的環境,平安的氛圍,讓
Backy打得比他在賽場上更加的用心,讓他享受到了他失去了很久的,兒時初次接
觸網球時的那種快樂。

“我輸了。”在球落下的那一刻,荻原知道這個球他接不到了。他知道對面的大叔仍
舊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實力,畢竟這位大叔不是普通人。

縈繞於手腕處淡淡的力量流漸漸散去,越前南次郎開始正視對面的少年,如果他沒
看錯的話,那名少年的身上已經出現了“那個”的影子。少年體內蘊含的能量讓他吃
驚,也許少年並沒有意識到他讓自己用出了怎樣的水準,而少年也根本不知道他自
己的真實情況。

“Backy,重回賽場吧。幾年之後,你會超過我。”越前南次郎不準備說出他的發
現,因為少年還沒有做好準備,而少年應該屬於賽場。

“Yada。”學著龍馬的口吻,荻原拒絕道。一身的汗讓他有些不舒服,但卻讓他重溫
了一次酣暢淋漓的比賽,真的好開心。右胳膊上籠罩的一層紫霧在他沒有察覺的時
候消失不見,荻原只覺得自己的右手沉了一下接著又恢復了輕鬆。

越前南次郎皺起了眉,神情格外的嚴肅,不過他知道對面的少年聽不進任何的勸
說,所以沒再說什麼,想了想越前南次郎走向少年。“下次讓我看看你的左手。”如
果是左手的話,“那個”會不會更明顯一些。

“好,不過我好久沒有用左手打過比賽了。”荻原舉起自己的左手看了看,除了日常
訓練之外,他很少用左手打比賽,有時候他都會忘了自己是左撇子。

“青少年,考慮下我的話,你屬於賽場。”越前南次郎此時已經顧不得他家的那個小
子了。
“.....”雖然不知道南次郎叔叔怎麼忘了今天的目的,不過荻原還是點了點
頭,他會考慮,不過,也僅是考慮。賽場不會這麼安靜,賽場也不會讓他如此的平
靜。

“好了,我該回去了。”越前南次郎扛起球拍又變成了無良大叔,“希望我家的臭小
子能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打網球。”
“呵呵,我知道。”荻原就像面對老師一樣舉起左手,“為了打敗他不良的老爸。”龍
馬,你可不能讓我今天白流汗啊,荻原在心裏念叨著。

“咦?青少年,這麼年輕你就噴香水啊。”不良大叔突然大力嗅了嗅,然後摸摸下
巴,走向自己停在路邊的汽車。“嗯,比我家的臭小子有前途。青少年,要把握青
春吶,春天,戀愛的季節啊。年輕真好....”不良大叔越說臉上的表情越猥
瑣,在荻原還沒理解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不良的中年好色叔叔已經開著車跑
了。

過了一會,荻原看著跑遠的車突然大叫起來。“什麼啊?!不是說要貼得近了才能
聞到麼?”荻原早忘了附近的“兩人”,氣急敗壞的聞聞自己的胳膊,剛才南次郎叔
叔離他可還有好幾步的距離呢,怎麼會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這時,一直躲藏在附近的三個人神色複雜的看著前方有些驚慌的人,可他們沒有過
去,而是不約而同的離開了球場。走出遮掩的地方後,有兩個人發現了彼此,然後
二人沉默地看了對方一眼後,朝相同的方向走去。另一個人則回頭看了眼不停說龍
馬和手塚騙了他的荻原一會,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第二十八章:對決

有些昏暗的路燈下,一高一矮兩個人慢慢走著,沒有人開口,兩人就這麼安靜地走
著。過了一會,帶著帽子,被著網球袋的人開口了。

“部長,你約我明天打一場,就是為了這個吧。”龍馬低聲問到,被帽沿遮住的眼睛
看不出他此時的情緒。
“越前,你為什麼要打網球。只是為了要打倒一個人而打網球,僅這樣,你就滿足
了麼?”手塚停下腳步嚴厲地看著龍馬。

“部長,我從來不知道backy這麼厲害。我雖然沒贏過他,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會打
敗他。”龍馬也停了下來,可仍舊低著頭,聲音裏帶著一絲挫敗。

“越前,抱著打敗一個人的想法而打網球,當你打敗那人之後,你還剩下什麼。在
這個世界上,比你厲害的人有很多。越前,小樹是為了快樂而打網球,那你呢?你
就真的只是為了打敗你父親,越前南次郎麼?沒有屬於你自己的網球,你永遠不可
能超越你的父親,你也永遠不可能有所提高。”手塚沒有因龍馬的彷徨與失落而緩
和下來,反而更嚴肅地對龍馬說道。

龍馬抬起頭,琥珀色的眼中沒有了平日的驕傲與自信,有的只是對自己的不確定,
多年來心中的堅持在這一刻開始瓦解,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讓他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越前,讓我們看看屬於你自己的網球,屬於越前龍馬自己的網球。越前,讓我們
看看,你能否超越你自己。”手塚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網球,舉在龍馬的面前,堅定
地看著面前的人,“越前,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龍馬震驚地看著部長,抓著球袋的手握地緊緊的。十分鐘後,龍馬低頭從對方手中
接過網球,接著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嘩啦”沉在浴缸裏的人冒了出來,荻原看看擺在洗臉臺上的手機,心裏有些擔心,
不知道部長和龍馬談得如何了。從浴缸裏出來,荻原走到花灑下沖了沖,隨意擦了
下,套上浴衣走出了衛生間。

“哎...不知道龍馬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坐在沙發上,荻原擦著頭想著,
他不敢給龍馬打電話,畢竟他不確定南次郎叔叔會不會出賣自己,畢竟那位大叔有
過不良的紀錄。他現在唯一能等的就是部長那邊的消息,或者是龍馬親自聯繫自己。

屋子裏冷清清的,荻原突然覺得有些孤單。好想念英國的家人,可他一個小時前剛
和父母還有哥哥們通過電話,現在再打過去,怕會讓他們擔心吧。想到這裏,荻原
有些氣悶,今天田中叔叔告訴他,有人在四處找他,雖然沒說出人名,可從那些找
他的人的描述中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是他。這件事他沒有讓田中叔叔告訴家人,因
為當他聽田中叔叔說找他的人是跡部財團的人後,他就猜到是誰在找他了。他不知
道那個人為什麼要找他,可如果他和以前的那些人一樣的話,他該怎麼辦,難道再
去其他地方麼?可他在這裏剛交了那麼多好朋友,剛熟悉了這裏的生活,他不想離
開,可他又不想再過以前的那種生活了。

看著今天剛收到的東西,荻原拿過沙發旁的電話,撥了幾個號碼....

“喂,你好,幸村精市。”聽到有些疏離冷漠的聲音,荻原頓了一下。
“喂,你好,請問你是誰?”對方聽沒人說話,口氣有些嚴厲。

“精市,是我。”荻原忙開口,若不是精市剛才說出自己是誰,他都要以為他撥錯號
碼了。
“小樹?怎麼會是你?這個號碼我不認識。”話筒中立刻傳來荻原熟悉的溫柔聲音。
“精市,我拿座機給你打的。”荻原這才放鬆了下來,他才想起來他以前都是拿手機
和精市聯繫的。荻原暗想,難道對於陌生人,精市就會那麼冷淡麼?可是,他第一
次見精市的時候,精市就是非常溫柔的啊。

“小樹,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對方明顯有些低落的語氣,讓幸村擔心起來。
“精市,我現在想見你。”荻原躺在沙發上淡淡的說到,也不知怎麼了,聽到田中叔
叔說有好多人找他的時候,他心裏就開始難受,很想現在有個人在他身邊,可想來
想去,他也只能去找精市了。今晚不會有人到他這裏了吧。

“...好,我等你。”電話那頭的幸村語氣不變,可眼神卻冷了下來。
“精市,已經很晚了,我能進病房麼?”想到醫院的制度,荻原覺得自己的決定有些
唐突了。
“沒關係。”幸村穿上衣服下了床,“打車過來吧,不然我不放心你。”
“嗯,我現在就過去。”荻原想著任性一次好了,掛了電話,給手塚發了條消息告訴
他自己明天請假,荻原換上衣服,拿上要帶的東西出了門。

 

“砰!”門被打開,接著又被關上。看到回來的人,某位大叔打著哈欠從房間裏出
來。“喂,青少年,怎麼回來的這麼晚?難道是約會去了?”說完,大叔合上嘴,一
臉的賊笑,“吶,青少年,你終於開竅了嘛。”

看了自家的臭老頭一眼,龍馬二話不說的背著球袋就上了樓。在他消失在樓梯轉角
間的時候,滿臉色相的大叔卻突然正經起來,低聲說道:“希望他真的能明白。”

沒有聽到父親最後說的那句話,回到屋子裏的龍馬衣服都沒換的躺在床上。

“越前,你為什麼要打網球。”
“越前,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南次郎叔叔,我只是想知道龍馬有沒有可能打敗您,畢竟這是他打網球的願望。”
“南次郎叔叔,就像您說過的那樣,每個人都應該找到他打網球的意義...龍馬
打網球是為了打敗您,雖然不知道打敗您之後他還打不打網球了....”

“別人的就是別人的,再怎麼copy也不可能變成自己的。青少年,如果你想打敗
我,就只能用屬於你自己的方法...龍馬如果找不到打網球的意義,那他就永遠
不可能打敗我....如果他不知道自己為了什麼打網球,而只是為了打敗我,那
他只能永遠是現在這個水準....”

“越前,抱著打敗一個人的想法而打網球,當你打敗那人之後,你還剩下什
麼...越前,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龍馬的腦海裏不斷想起今晚聽到的那些話,他的眼前則是Backy與父親的那場較
量。父親左手腕上的白霧是什麼?Backy右胳膊上的紫煙又是什麼?他從來都沒見
過,從來沒見過臭老頭認真的樣子,而Backy卻能讓臭老頭認真起來。Backy和他打
球的時候從來沒出現過那種神態,他從來都不知道Backy居然那麼厲害。還有部
長...龍崎教練說他是絕對不能小看的對手,說他是最接近武士的人。

“越前...在這個世界上,比你厲害的人有很多...越前,讓我們看看屬於你
自己的網球,屬於越前龍馬自己的網球。越前,讓我們看看,你能否超越你自己。
”部長的話又在耳邊響起,龍馬從口袋中掏出他從部長手中接過的球。

“青學的支柱...”龍馬沉思起來,想到Backy,龍馬不確定起來,部長為什麼要
讓他成為青學的支柱。想到與Backy認識以來發生在他們之間的事,想到Backy為什
麼會來日本,想到Backy為什麼要在學校裏改了樣子...龍馬握緊了網球,“青學
的支柱...”

……………………

按了門鈴,卻不見有人來開門,手塚掏出了鑰匙...推門進去換了鞋,樓上樓下
找了一圈才發現那個人不在。打開手機,手塚撥出了電話,卻得到對方已關機的消
息,手塚的眉皺了起來。

再看一次剛才收到的消息“手塚,麻煩你明天幫我請兩天假,我有事,不去學校
了。謝謝你。小樹”。手塚坐在床上開始考慮荻原可能去哪里。

打開衛生間,發現浴池裏的水還有些溫,手塚知道荻原剛走沒一會,想到可能出了
什麼事,手塚更加擔心起來。門鈴響了,手塚關上衛生間的門,走了出去。

“不二?”看到來人,手塚有些驚訝。
“荻原在麼?”不二對於手塚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

“他不在,我也在找他。”手塚向一旁側了下,不二隨即走了進去。
“這麼晚了,他能去哪。”不二換了鞋,擔心地看向手塚。

“他讓我明天幫他請假,但沒說他去哪。”手塚面色有些低沉,到底出了什麼事。
“手塚,除了你和龍馬,荻原最可能去找誰?”不二想了想問道,他直覺荻原不會隨
便在外面跑。

手塚想了想,接著眼神一凜。不二發現了手塚的變化,問道:“手塚想到了麼?”
手塚沒有回答不二,而是拿出手機撥出了電話...

“幹,幫我查一下立海大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的電話。”手塚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從
旁邊的電話桌上拿過紙筆,過了一會開始寫下一串號碼。“沒什麼,我有些私事。”
顯然,對方在問手塚怎麼突然會要幸村精市的電話。

切斷電話,手塚看了會剛記錄下的號碼,五分鐘後才撥了過去,不二卻什麼都沒
問,但臉上卻已無笑意,藍色的眼睛看著桌上的那組號碼。

“喂,你好,幸村精市。”電話響了兩聲後,對方就接了起來,不過聲音很輕,好象
怕吵到誰似的。

“你好,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是青學的手塚國光。”手塚沉聲說道,而對方卻在此時
沉默了下來,接著手塚在電話裏聽到了門被關上的聲音。

第二十九章:那縷氣息

“手塚國光,青學網球部的部長,你好。這麼晚了,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麼?”靠
在衛生間的洗漱池邊,幸村低聲問道,雖然對於對方這麼晚打電話過來究竟為了什
麼,他心底已經有些明瞭,可他還是這麼問了。

“幸村精市,你好,請問小樹是否在你那裏?”手塚沒有猶豫,直接說出他的意圖。
“他睡了。”幸村也沒有猶豫得回到,只是口氣有些冷淡,甚至帶著一些不悅。幸村
不介意自己的回答會讓對方有何種的想法或者反應。從小樹那裏他知道手塚和小樹
的關係很好。

聽到幸村的回答,手塚的臉冷了下來。一旁的不二感受到手塚的變化,眼神也沉了
下來。就在手塚沉默的時候,不二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幹?”看著來電顯示,不二接起了電話,有些不解地開口。

“手塚不在家,你也不在家。我猜你和手塚在一起的幾率是100%。”幹肯定的語氣從
手機裏傳來。
“你找手塚有事麼,他現在不方便聽電話。”不二看向手塚,對幹說道。

幸村也從電話中聽到了手塚旁邊有人,也不催著手塚說話,只是仔細地聽著裏面另
一個人的聲音,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個人說的幹應該就是他的部員柳蓮二的小學
同學,青學的資料狂人幹貞治吧。那...那個接電話的人是誰?

“不二,有件事我想你可能會感興趣。”聽到幹的話,不二笑了起來,開口問道,“
什麼事。”
“最近有人在東京各個學校尋找一名黑髮黑眼,身高在160左右的男生,而且,據說
那名男生長得很漂亮。”坐在電腦桌前,幹說出他最近去各個學校手機資料時,
得到的意外消息。

“幹,你知道些什麼?”不二瞬間變了臉,眼中透著寒光。
“我不知道,只知道有幾撥人都在找這個黑髮黑眼的男生。我猜不出他們要找的人
是誰。不過...我現在可以猜出,我們認識這個人的幾率是50%,不二你認識這
個人的幾率是80%,這個人在青學的幾率是100%。”幹貞治不愧是數據狂人,僅從不
二的語氣就猜了個大概,但他還是無法確定那個被找的人,是不是他心中想的那個。

“手塚,幹說最近有幾撥人在各個學校尋找一名黑髮黑眼,身高在160左右的男生。
”不二拿著手機,對手塚說道,他的聲音很大,可以讓和手塚通話的那個人聽得十
分清楚。接著不二捂住了手機的話筒,“幹已經猜到這個人在青學,也猜到我認識
了。”

手塚幾步走到不二的面前,拿過了不二的手機,嚴肅地對幹說道:“幹,這件事你
不要插手。”
“我知道了,手塚。”聽出手塚生氣的冰冷口吻,幹立刻答道,有些事情上,他並不
想惹怒手塚。

手塚合上不二的電話,接著拿起自己的手機:“幸村。”
“我在。”一直聽著對方消息的幸村此時沒了剛才針對手塚的怒意。

“小樹去你那裏,有沒有說什麼?”手塚心裏希望那人不要知道這件事。

“他心情很低落,說他想家了,還說什麼不想離開我們,我問他出了什麼事,他也
沒說,後來就睡了。”幸村開始擔心起來,畢竟他知道小樹來日本的原因,“手塚,
你知道是誰在找小樹麼?”幸村已經猜到小樹應該是知道這件事了,不然不會突然
說什麼不想離開他們之類的話。

“我不知道是誰在找他。”手塚坐到沙發上閉目沉思,“幸村,不管是誰,我不會讓
小樹離開日本。”這句話,手塚說地異常堅決。
“我也是。”幸村微微笑了笑,接著輕歎一聲,“手塚,如果方便的話,你明天上午
能來接他回去麼,我明天要做檢查,沒法陪他。他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好,我明天上午9點去接他。”手塚毫不遲疑地推掉了明天的課程。
“好,那就這樣吧。我目前不方便,小樹就多拜託你照顧了,手塚。”想到自己的
病,幸村有些焦急。

“請放心。小樹很擔心你,希望你不要放棄。”手塚知道幸村的情況,語氣誠懇中帶
著尊重。
“我不會放棄。明天我等你來接他。”得到對方的答復,幸村合上了電話,呆了一
會,幸村打開衛生間的門向病床走去。床上的人微皺著眉頭,縮在被子裏,有些不
安的睡著了。

...................

這邊,手塚掛上電話後,不二立刻問道:“手塚,荻原怎麼會在幸村精市那裏?”

手塚給他和不二倒了杯水,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荻原和幸村是怎麼認識的。不二聽完
後,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手塚:“Nei,手塚,幸村精市能帶領立海大奪得兩次全國
大賽的冠軍,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雖然,他看起來很溫和。但那也只是看起來
而已。我還記得去年全國大賽上,他的表現。他可是能讓外號“皇帝”的立海大副部
長真田弦一郎都敬佩並為之效力的人。無論從哪個方面來說,幸村精市都是不容小
覷的對手吶。”不二嚴肅且話中有話地說道。

“小樹很信任他。”手塚雙手抱胸,淡然地說道。

“手塚...小樹的實力,你今天也看到了。你還是不打算讓他參加全國大賽麼?”
沉默了一會,不二換了話題,但對荻原的稱呼卻改了。
手塚盯著不二同樣看著他的湛藍色眼睛,沒有絲毫考慮地開口道:“我還是那個回
答沒有打算。”

“那如果小樹又想重回賽場了呢?”不二繼續問道。
“我尊重他的每一個決定。”手塚仍然是不加思索的回答。

“手塚,我想讓小樹重回賽場。”不二的話讓手塚愣了一下,接著手塚就恢復了平靜。
“手塚,我想你也看出來了。如果沒有其他干擾的話,在賽場上的小樹,才是最開
心的。”想到今晚的荻原,不二的眼中銳光漸漸散去。
“前提是,沒有其他干擾。”手塚說出他們心知肚明的答案。

“手塚,小樹他...比你我都強。”不二停了一會低聲說道,“而且...他已經
到達了那一步,越前南次郎也應該發現了。”
“嗯。”手塚微點了下頭。

不二的眼中出現了一些不確定,猶豫地對面前的人說道:“手塚,也許越前南次郎
說的是對的。小樹他...屬於賽場。”
“我知道。”手塚沉默了一會才開口應到,“但不是現在,他還沒準備好。”

“Nei,手塚,讓小樹重返賽場吧。讓他沒有負擔的...重返賽場。”不二輕柔地笑
了起來,語氣變得愉快。
“........”手塚沒有回答,只是放下水杯,握住了不二伸過來的手。

.....................

幸村靠躺在床上,想著剛才與手塚通的那個電話。究竟是誰在找小樹,而且看小樹
今晚的樣子,他應該已經知道這件事了。看著在旁邊安靜睡著的人,幸村原本冷若
冰霜的臉變得溫柔起來。他終於知道小樹睡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了很不老實呢。

看看時間,已經快12點了,幸村小心地把枕在自己腿上的人搬到旁邊,接著在儘量
不吵醒他的情況下躺下來,關了臺燈,幸村平躺著閉上了眼。床不大,雖然不是很
擠,但也讓他和小樹挨得很近。幸村聞著從旁邊散發出的清香,微側過身看向熟睡
卻皺著眉的人。

“唔...別碰我...走開...走開...”荻原突然開始夢囈起來,不過說的
卻是英文,身體也動了起來。
“小樹,小樹。”幸村忙輕喚起來,然後擦拭著小樹額頭上冒出的汗水,他知道這人
是做噩夢了。

“爹地...大哥...二哥...”荻原沒有醒,而是伸手摟住身前的熱源,漸漸
平靜下來。
幸村睜大了雙眼,半舉的手停在身上,而他懷裏的人卻更向他貼了過來,臉也貼著
他的臉。
“呵呵...小樹,你睡覺可真不老實。”幸村笑著低喃了一句,聽到懷裏的人不滿
意地呻吟起來,幸村忙拍拍小樹的後背,直到他再次沉睡後才停了下來。

幸村一直知道小樹的身上很好聞,那種香氣有些花香,但卻很清淡,他說不上來是
什麼香味,只覺得很好聞。他一直以為小樹身上有噴香水,可現在他知道根本不是
那麼回事。鼻尖下,小樹的額頭滲出的細汗帶著很濃的香氣,幸村明白過來,原來
那香氣是小樹自己身上發出的。

“小樹,怪不得那麼多人要追在你身後呢...”幸村歎息了一聲,接著幸村愣了一
下,然後笑了起來。平躺過來,讓小樹剛才搭到他身上的腿能放得舒服點,幸村一
手穿過小樹的頸下,把小樹摟好。

荻原枕在幸村的肩膀上,頭貼著幸村的脖子,整個人似八爪章魚般掛在幸村的身
上。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荻原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後終於香甜地睡了過去。
幸村蓋好被子,雙手摟著小樹,過了一會也陷入了夢鄉,沉睡的臉上掛著滿足的微
笑。

................

“Nei,手塚,小樹居然這麼晚了還會去找幸村精市吶。”躺在荻原的“king size”大
床上,不二和手中之間隔著三個人的距離。

“他剛來日本就認識幸村了。”手塚背對著不二,閉著眼說到。

“手塚,小樹在日本能呆多久。”不二拉起被子,聞著上面淡淡的香氣。
“不知道。”手塚的聲音沉了下去,仍閉著眼睛一動未動。

“手塚,你不高興。”
“........”
“吶,不過手塚,我也有些不高興吶。”
“........”

“我決定把自己的睡衣也拿一套過來,你介意麼?手塚。”
“...你該問小樹。”
“小樹不會介意的,吶,手塚,我問你介意麼?”
“.........”
“那就是不介意了。”

“那是你的事。”過了半天,手塚才說道,回答仍是同以前一樣。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聽到身後平穩的呼吸聲,手塚睜開了眼睛,放在身前的手摸著
被子的邊緣,手塚的視線落在前方椅子裏荻原的睡衣上。

第三十章:幾多歡喜幾多愁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陽光的暖意從鼻端把這一資訊帶入逐漸轉醒的荻原腦中。十分
鐘後斷電的大腦再次被接通,荻原終於醒了過來,也知道他現在身處何地。看著被
自己像八爪章魚般抱著的精市,荻原連忙退開順便摸摸嘴角有沒有殘留的口水。

“小樹,睡醒了麼?”不知何時醒來的幸村笑看著荻原有些尷尬的表情。
“呃...精市,那個...抱歉,我...呃...我的睡相好象...有點不
好...”荻原不好意思的看著精市,想想自己不管和誰睡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是纏
著對方,荻原第一次意識到他的睡姿有些問題。

“沒什麼不好的。”幸村坐起來溫柔地笑著,“小樹昨晚睡得好麼?”
“很好。”荻原也馬上坐了起來,然後看看時間已經7點半了,他居然醒得這麼晚,
想到自己醒來的時候精市就醒了,荻原忙問道,“精市,你昨晚...嗯..是不
是沒睡好。”荻原心想被人那麼壓著,誰都睡不好吧。

“我睡得也很好,可以說,是我住院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晚,我也是剛醒。”幸村的表
情很開心,精神也顯得很好。小心觀察著精市,荻原發現對方沒有黑眼圈才放下心
來,接著下床去衛生間洗漱。

“小樹,我今天要做檢查,9點鐘...你們部長手塚國光會過來接你。”等到荻原
洗漱完畢後,幸村開口說道。
“啊?!”荻原有些驚訝地看著門口的人,“部長...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他昨天找你,不過你關機了,他就打到我這裏了。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小樹有告訴過他我的事吧。”幸村並無不悅地問道。
“嗯,我有和部長精市的事...精市,抱歉,我沒經你同意就...”想到他們兩
個畢竟是競爭對手,荻原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

“小樹,我很高興你告訴別人我們是朋友。”幸村看荻原有些不安,大步走上前拍了
拍荻原的肩膀,“小樹,立海大和青學雖然是對手,但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友
誼。”他知道荻原的顧慮。

“精市...”荻原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他只覺得精市怎麼能這麼好。
“小樹,能告訴我昨天...出了什麼事麼?”想到昨晚荻原的異樣,幸村趁機問道。

荻原一聽,眼神暗了下來,看著精市眼中的擔心,荻原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
他總是去想那些不好的事,卻忘了身邊有許多關心他的人,想到這裏,荻原笑了起
來,一手按住精市放在他肩上的手輕快地說道:“精市,沒什麼,小事而已,我會
解決的,你別擔心我。”

幸村低頭看著荻原,過了一會松了口氣,接著說道:“有什麼困難,記得來找我。”
“嗯,我會的。”荻原點點頭,他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要再讓關心他的人擔心了。

...............

“精市,我有個東西要送給你。”和精市一起吃過早餐後,荻原一臉神秘地從他昨晚
帶過來的背包中取出一個包裹。
“是什麼?”幸村異常好奇地看著荻原手中的包裹。

“精市先閉上眼睛。”荻原坐到床上說道。
幸村笑著看了荻原一眼,乖乖閉上了眼睛。一分鐘後,接到荻原“命令”的幸村又乖
乖睜開了眼睛,接著,幸村露出不可思議的激動表情。

“精市,喜不喜歡?”荻原邀功地坐到精市的身旁。
“喜歡,很喜歡。”幸村看著擺在床上的七個拿著網球拍前面坐著三個,後面站著四
個人的布偶,眼睛開始閃動。

“精市,我一個人在日本雖然很想念家人,可是看到爸爸媽媽和哥哥們的布偶,我
就沒那麼想了。精市,你不是一個人在醫院哦,他們都陪著你呢。你如果很想他們
的話,就看看他們的布偶,等你病好了,你就能馬上見到他們了。”荻原拿起那個
七人連體的布偶,放到了精市的懷裏,“精市,你看看,和他們像不像?”

“像,很像...”幸村摸著那一個個布人,“小樹,你上次和我要他們的照片,就
是為了做這個麼?”幸村抬頭看向旁邊的人。
“嗯,以前我訓練比賽的時候,爹地和媽咪想我了,就看我的布偶。”想起擺在自己
床頭的那幾個布偶,荻原異常思念家人。

“小樹,謝謝你。”精市握住荻原的手,充滿感激地說道。除了謝謝,他不知道還能
說些什麼。
“精市,我最喜歡看你笑了,所以精市要天天開開心心的。”荻原很高興他能讓精市
開心些,雖然精市從未在他面前露出過什麼難過的情緒,但芳子姐姐告訴他,一個
人的時候,精市常常是憂鬱的。他知道精市是在擔心自己的病,他幫不上什麼,唯
一能做的就是讓精市能開心些。

“好,我會天天開開心心的。”幸村的眼睛有些晶亮,凝視著看著自己的人,幸村慢
慢露出了微笑。

“叩叩”,敲門聲響起,幸村和荻原收回視線看向門口。
“請進。”幸村放開荻原的手,恢復了下情緒說道。門被人打開,接著一個神情嚴肅
的人走了進來。

“部長。”看到來人,荻原忙站了起來,他又麻煩手塚了。
“手塚國光。”進來的手塚應了荻原一聲,然後就向坐在床上的幸村伸出手。
“幸村精市。”幸村把布偶放到一邊,伸出手去。

“我來帶小樹回去。”手塚收回手,目光在床上的人偶上停留了一下。
“那就拜託手塚了。”幸村也收回手。
“這是我該做的。”手塚面無表情地回道。

荻原看著兩人之間如此正式而詭異的氣氛,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可又覺得說什
麼都不合適,只好站在一邊當隱形人。

“那件事手塚有消息了麼?”幸村隱晦地問道。
“沒有。”手塚看了荻原一眼接著又看向幸村。
“那手塚要多注意了。”幸村依舊打著啞謎。
手塚“嗯”了一聲然後說道:“我帶小樹回去了,期待能早日和你打一場。”說完手塚
又伸出手。
“我也非常期待能與你打一場。”幸村再次回握。

手塚放下手看向荻原:“小樹,該走了。”
“啊,哦。”荻原有些反應不過來,拿起自己的背包,看著精市說道,“精市,那我
先走了,有空我就來看你。”
“好,記得有什麼事解決不了的,就來找我。”幸村臉上沒有了剛才面對手塚的客氣
與嚴肅,而是帶著溫柔的微笑。
手塚拿過荻原肩上的背包,對幸村說了聲“再會”,就和荻原一同離開了幸村的病房。

“手塚國光....”門關上後,幸村收起了笑容,低喃了幾聲,眼裏帶著深思。

 

荻原覺得手塚有些不高興,雖然手塚一直是一號表情,可他就覺得手塚有些不高
興。一路上手塚只是安靜的走著,他也因為第一次見幸村那種帶著部長氣勢的表情
有些不適應,所以也沒說什麼。可就在這種沉默持續到回到他的住處後,他從手塚
身上散發的低氣壓,意識到手塚有些不對勁。

換了鞋,荻原坐在沙發上,手塚也坐下來,然後沉默地看著荻原。

“手塚...抱歉,昨晚手機沒電了,所以我不知道你找我。”想起精市告訴他的
事,荻原忙開口道歉。
“昨晚收到你的短信,我來你這裏,但你不在家。”手塚說道。
“啊...那個...手塚...你沒給我電話,我想...你和龍馬談得不愉
快,我也不知道你會來,然後我有些心煩,就去找精市了...抱歉,手塚。”想
到昨晚手塚一定很擔心他,荻原就覺得自己實在不應該因為一點小事而忽略了其他
人。

“我想你應該累了,本來打算今天再和你說,所以和龍馬談完之後就沒打電話給
你。”手塚說完語氣有些緩和,接著繼續說道,“小樹,我希望你有什麼事能告訴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手塚的表情很嚴肅。

“手塚...”荻原不明白手塚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小樹,昨晚你為什麼會心煩?”手塚看出荻原的不解,直截了當地問道。

“...........”荻原一時啞口無言,那件事他想自己解決,可看手塚的
表情,他知道手塚不允許他隱瞞。
“小樹!”手塚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
“...手塚...”荻原不敢看手塚,低下了頭,小聲說道,“沒什麼,我...
能處理的。”

看著不願說的人,手塚抱起了雙臂看著荻原,荻原則一直低著頭,他知道手塚生氣
了,可這件事他真的不想說,不是不相信手塚,只是他想自己解決,他不想再逃避
了。手塚有很多事要做,還要管理網球部,他不想總麻煩別人,而且今天手塚的心
情一直不好,他就更不想再麻煩手塚了。

十分鐘過後,手塚站了起來,低頭看著還保持著那副姿勢的荻原,手塚開口道:“
我昨晚告訴越前,讓他做青學的支柱。昨晚的事,越前會仔細考慮,他會越過那道
障礙的。我已經幫你請了假,你好好休息吧。”手塚說完,轉身向門口走去,彎身
換了鞋,手塚沒有看抬頭看著他的荻原,而是打開門走了出去。

“砰!”門關上的霎那,荻原覺得自己的心也隨之跳了一下。荻原知道手塚是擔心
他,他也知道自己剛才讓對方難過了,可他還是覺得有些委屈。鼻子有些酸,荻原
看著手塚換下的拖鞋,眼睛紅了起來。

第三十一章:純屬誤會

“不二,部長怎麼了喵?”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罰跑,菊丸小聲問著身邊跟著跑的不
二,“部長不是今天請假喵?怎麼下午又來了,而且...部長今天好冷喵...”
菊丸扭頭偷偷看了眼場內的部長。
“不知道吶。”不二淡淡回了句,眉頭有些緊鎖。

“手塚,發生了什麼事麼?”跑完步的大石擦擦汗,走到站在場上神色冷漠的手塚面
前猶豫了一下問道。
“沒有,馬上就到東京都大賽了,不能鬆懈。”手塚的表情和話語都很嚴厲。

“手塚,你今天不是要和越前打一場麼?怎麼現在...”大石察覺到了從手塚身上
發出的寒意,忙轉移了話題,對於手塚的決定他是知道的,所以他有些奇怪為什麼
手塚現在還在網球部,而越前卻沒有來。

“已經不用了。”手塚不想多說,丟下一句就走到跑完步的正選隊員面前大聲說
道,“還有三天就是東京都大賽了,雖然區賽上我們取得了第一,但東京都大賽上
會有更多有實力的對手出現,所以在比賽結束之前,所有人都不能大意。還有在訓
練的同時要注意保護好自己,在比賽之前,不要受傷。”接著手塚看向一旁的助理
教練幹貞治,“幹,開始下面的訓練。”

幹拿著自己的本子走上前,開始對每個人安排他們各自的訓練內容,手塚則離開了
球場向教員樓走去。

“NaNa,幹,部長今天怎麼了?而且今天小不點沒來Nya,對了,荻原也沒來。”看
部長走遠了,菊丸忙問道,其他人也一同看向無所不知的幹,今天他們每個人都察
覺到了部長的不對,整整一個小時,他們都在繞球場跑。

“部長因為比賽緊張的機率10%,因為學習壓力的機率10%,和別人有關的機率80%,
和越前有關的機率50%。”和荻原雅樹有關的機率是90%,最後一句話幹出於某種考
量並沒有說出口。

“NaNa,難道部長和越前吵架了Nya?”菊丸有些興奮起來,小不點居然能把部長惹
惱,小不點!你太厲害了!
“和越前吵架的幾率0%。”幹的資料直接澆熄了菊丸等人的希望。

“英二,不要再猜了,究竟怎麼回事我們也猜不出來,去訓練吧。”不二在菊丸仍准
備棄而不舍追問的時候制止了菊丸的好奇,拉著菊丸走到一旁,開始按照幹剛才布
置的內容訓練。

“東京都大賽馬上要開始了,現在可不能出什麼問題啊。手塚到底是怎麼了?有什
麼事不能和大家商量呢?他是部長,我知道他的壓力很大,可也不能一直埋在心
裏,這樣不利於他的比賽狀態的....”大石聽完幹的分析開始焦慮起來,其他
人一聽忙閃到一旁各自訓練去了。

“越前這傢伙,到底去哪了,打他手機也關機。”桃城有些不爽地說道。
“先管你自己吧,到時候比賽你可別給我們拖後腿。”從桃城身邊路過的海堂不客氣
地出聲。
“你說什麼?!誰拖後腿了?你這只臭蛇!”桃城一聽立刻怒火高漲,擋住海堂大聲
質問著。

“嘶.....你說誰是臭蛇?!”
“怎麼?想打架麼?”.......一時間,球場上出現了濃重的火藥味....

 

荻原坐在沙發上,自手塚走了之後,他就一直坐在那裏看著手機。他想給手塚打電
話道歉,可又覺得委屈,不想打。手塚從來沒有那麼對過他,雖然他總是叫他“冰
山部長”,可除了第一次他從英國回來那次,手塚有些冷之外,手塚就再沒那麼對
他說過話了。

把手機丟到一旁,荻原拿起抱枕把臉埋了進去。手塚今天的舉動讓他有些傷心,有
些難過,更多的是委屈。以前,因為他的身份,他沒什麼朋友,現在好不容易交了
這麼多的朋友,那些朋友還是王子,他真的好高興。可今天他居然和手塚鬧矛盾
了,他終於知道和朋友生氣的滋味是什麼了,真的很不好受。

想到這件事的始作俑者,荻原就開始生氣,把抱枕扔到一旁,荻原深呼吸幾下,決
定先把那個人解決掉,再去考慮他和手塚的事。

...............

“喂,忍足,跡部最近這是怎麼了?東京都大賽不用這麼拼命吧...呼呼...”
向日岳人走了幾步,癱倒在忍足的旁邊,剛跑完步就開始練習對打,他已經吃不消
了。

“呵...跡部最近心情不好。”忍足侑士掛著毛巾,坐在臺階上看著場中在與日吉
若練習的跡部。
“啊?誰惹跡部生氣了?”向日躺在地上轉頭問到。
“跡部最近在找一個人,可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忍足推推眼鏡,找了這麼久都找不
到,也許那個人根本就不在東京,可跡部卻堅持說那個人肯定在東京的某所學校
裏,所以害得他也不得不繼續找。想到跡部手上突然多出來的傷疤,忍足輕咳幾
聲,也許跡部手上的傷就是那個人留下的,雖然跡部隻字不提他的手是被誰咬的。
“找人?找誰啊?”向日好奇起來,居然還有人能讓跡部找不到的。

“向日!忍足!你們在偷懶麼?”不遠處的跡部在打出最後一個球之後,對著休息的
兩人喊道。
“沒有,沒有。”向日一聽蹦了起來,忍足則歎息了一聲站了起來。

“慈郎呢?”看看四周,跡部不悅地問著。
“可能在哪里睡覺吧。”向日無力地回了一句。

“kabaji,去把慈郎帶回來。”跡部走到場邊的躺椅處,對著在另一邊練習的樺地說
道。
“wushi”樺地放下球拍,出了球場。

無視球場外圍觀的大批女生,跡部在那些女人的尖叫聲中脫下外衣,穿著短袖,跡
部冷冷看著場中的部原,心情依舊有些低沉,這麼多人居然連一個人都找不到。本
來跡部只想知道是誰敢那麼大膽的咬他一口,可那個人就如消失一般,讓跡部後來
越來越想找到那個人了。
就在這時,跡部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看著陌生的電話號碼,跡部不耐的接聽了過
來。

“跡部景吾。”坐在躺椅上,跡部開口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啊,幹嘛讓人找我?”聽到電話裏傳出地帶著怒火的聲音,跡部“
騰”地站了起來,雙眸大睜。
周圍高喊“跡部”的女生見到跡部的樣子停止了叫喊,而場中注意著跡部的一些球員
也停了下來,他們從未見過跡部這種表情,驚訝、喜悅、憤怒...其他人見到周
圍的異狀也停了下來。

“喂,你在不在啊。”荻原聽對方一直不說話,對著電話大聲喊了起來。
“本大爺告訴過你,我叫‘跡部景吾’,不叫‘喂’。”跡部收回了最初的驚愕,跡部又
優雅地坐下,慢慢說道,眼中帶著一絲興奮的光芒。

“好,跡部景吾,你幹嘛四處找我啊。”荻原也懶得在稱呼上和對方計較,他現在只
想儘快把這件事解決了。只是這個人怎麼開口本大爺,閉口本大爺的。
“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跡部喝了口飲料,嘴角掛著淡笑。

“問來的啊。”荻原蜷縮地坐在沙發裏,口氣有些不好地說道,“你還沒回答我,幹
嘛一直找我呢。”
“哼。”跡部哼了一聲,但心裏卻開始深思,居然能問到他的電話,這個人到底是什
麼身份,要知道,他這部手機的電話號碼知道的人可不多。
“你上次咬了我一口,我當然要找你了。”跡部根本不介意對方知道他的意圖。

“就...就因為我咬了你一口,你就到各個學校找我?”荻原不敢相信對方居然是
因為這個才找他的。
“還從來沒有人能在本大爺的身上留下傷疤呢。”跡部看著右手上一點白色的牙印,
口氣有些陰森。

“啊?有...那麼嚴重?我就輕輕咬了一口。”荻原此時已經沒有開始的憤怒了,
他是不是誤會什麼了?荻原開始懷疑起自己。
“輕輕?那要不要本大爺給你看看你在我手上留下的疤痕?你這一口害得本大爺兩
天無法握球拍!”跡部的口氣雖然很惡劣,可臉上卻一點怒意都沒有。

“那還不是你要抓我?”荻原決定給自己脫罪,萬一他真的把人家咬得那麼嚴重,那
就是他的罪過了。本來是興師問罪的人,反而變成了被人聲討的物件,荻原有些汗
顏。
“本大爺不抓你上車,難道讓我們兩個都被後面的車壓死麼?”想到這個人的愚蠢,
跡部又開始生氣了。

“那你自己不能開車走麼?幹嘛要抓我?”荻原不甘示弱地說道,想到那天的情景,
荻原覺得他沒錯,然後不等對方說什麼,荻原繼續開口,“而且你那天是無照駕
駛,還違反交通規則。”
“嗯哼?難道你覺得你把本大爺咬得那麼嚴重是對的?”跡部的聲音變冷了。

“呃...你也把我的胳膊弄青了...”荻原的氣勢低了下去,“而且我又不知道
你抓我上車要做什麼,我當然要想辦法跑啊。”荻原心想,你要是不抓我的話,我
哪里會咬你。摸摸自己的門牙,荻原實在不覺得自己的牙齒會這麼厲害。

“你的胳膊青了,本大爺的手可是留了疤,你說你該怎麼跟本大爺賠禮道歉。”聽到
周圍有些吵,跡部按住話筒對著外面的人群喊道,“都給本大爺閉嘴!”說完,放下
手繼續聽電話。

…………………

“忍足,那是誰的電話啊...”向日已經驚訝地連球拍掉了都不知道了,他不敢相
信跡部居然會這麼重視一個電話。
“可能...是那個人的。”忍足鏡片後的雙眼微眯。
“你是說,就是跡部一直在找的那個人?”聽到忍足的回答,向日有些興奮。
“嗯,可能。”忍足盯著臉上明顯出現喜悅的跡部,開始深思。

……………………

“我咬了你一口,你也把我胳膊弄青了,我們兩個算扯平了吧。”荻原想到那天見到
的這個人,直覺上想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扯平?本大爺有在你胳膊上留傷口麼?”跡部翹起二郎腿,舒服地靠在躺椅上。

“嗯...那我請你吃頓飯當賠罪好了。”荻原想了想,就想到這個辦法,他總不能
讓對方再咬回來吧。
“好,不過地點由我選。”跡部多日來陰沉的臉終於綻放出了久違的笑容,看得周圍
的女生瞬間暈過去幾人。

第三十二章:簡餐之誼

站在豪華的餐廳門口,荻原再次看了下手中的地址,確定沒錯。從計程車上下來,
找到那個人約定的地方後,荻原就萬分慶倖爹地和哥哥們給他的零花錢足夠多,多
到他今天不用在這裏給人家刷盤子抵餐費。想想,在一家高級的法國餐廳裏請人吃
飯,那得花多少錢。看來,那個跡部景吾不只是想讓他請客賠罪這麼簡單了,估計
是想讓他事後在這裏打幾個月的工來還債,才能解他被自己咬傷的氣了。

“真的咬得那麼嚴重麼?”荻原一邊嘀咕,一邊翻開錢包查看自己是否有帶信用卡,
這種地方的價碼他可是非常清楚的。不是他小氣,只是對方不會剛好知道他能付得
起在這裏吃飯的錢吧,萬一他付不出來,豈不是真要在這裏刷盤子付賬了。深呼吸
一口,荻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走進了餐廳,反正不會出現這種事,他還是不要
杞人憂天了。

“您好,請問您是荻原雅樹麼?”荻原剛走進去,餐廳的一位女領班立刻上前微笑的
問道。
“...嗯,我是荻原雅樹。”荻原有些疑惑對方怎麼知道他是誰。
“荻原少爺請往這邊走。”服務員一聽,忙恭敬地微側身,右手抬起,領著荻原向右
側走去。
荻原明白過來應該是那個人吩咐的,所以也放下心來跟著那名領班走了過去。走了
一小段路,看到前方桌旁坐著的人,荻原一時覺得有些迷惑,這個人此時給他的感
覺與那天截然不同高貴、優雅。

“跡部景吾。”不等領班說話,靠坐在椅子上的跡部站起來,對荻原伸手說道。
“荻原雅樹。”荻原抬頭看著對方,伸手同對方相握,接著放開,並不著痕跡地偷看
了下跡部的右手。

這時,一名waiter走了過來,領班把waiter手上的功能表拿給跡部和荻原,然後安靜
地站在一旁等候兩人點餐。

跡部的嘴角始終掛著優雅的淺笑,他點了烤牛排、海鮮湯和紅酒以及布丁,之後就
把功能表交給一旁的waiter,然後就看著對面一直在看功能表的荻原。對於跡部來說,
到這裏吃飯是非常正常的事,所以他不覺得選擇這種餐廳有什麼不妥,也不認為也
許會給荻原造成什麼困擾,他不認為能輕易查到他電話的荻原雅樹會是什麼平民,
而現在看這個人沒有任何初來這種地方的膽怯和不適應,跡部更加確定荻原一定對
這種地方不陌生。跡部可以肯定他所知道的那些人中沒有人姓荻原,對於荻原雅樹
的身份,跡部始終猜不到。

而荻原的心思全然不在菜單上,雖然法國菜是世界聞名的菜肴之一,但受前世的影
響,他更喜歡中國菜,加上法國菜裏,海鮮也是重要的原料之一,所以荻原選來選
去,選了道鮮橙牛排,要了杯檸檬茶(他還“未成年”,所以絕對不會喝酒的),還
有蔬菜雞湯,飯後甜點是蛋撻。

選好菜的兩人在其他人下去後就陷入了沉默,跡部在觀察荻原,而荻原則時不時看
看跡部的手,此時的他實在不知該如何打破這種沉默。過了一會,還是跡部首先開
了口。

“這是你在我手上留下的。”跡部把手伸到荻原的面前,讓荻原能看得更加清楚。剛
才這人一直往他的手上瞟,他早就知道對方想看什麼。
看著那只手上白色的牙齒印,荻原的臉有些發燙,看來他那天咬得真的很重,不然
也不會這麼久了還有疤痕。
“真的很抱歉,我沒想到居然會咬得這麼重。”荻原抬眼誠懇地向跡部道歉,不管怎
麼說,他都把對方咬傷了。

“我很想知道為什麼我的人找不到你。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有上學。”跡部飲了
口香檳問道。這樣的一個人,如果在上學的話,他不可能找不到,唯一可以解釋的
就是這個叫荻原雅樹的人根本就沒有上學,跡部如是想著。

聽到跡部的問題,荻原開始為難起來,畢竟事情有些複雜。他總不能說他有在上
學,只是上學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而已,何況,那些事,他也不想對這個第一次見
面的人多說什麼。在荻原的心中,雖然他有些印象,這個人也是位王子,可對他來
說跡部景吾畢竟還是陌生人。

“既然不方便說就算了,本大爺也不會勉強。”看出荻原的為難,跡部“此時”不打算
追問。

“抱歉...”除了這兩個字,荻原想不到其他的言語了,眼前的這個人沒有了那日
的強勢與霸道,顯得格外的尊貴與溫和,荻原覺得自己有些過份了,想了想,荻原
有些歉意地開口道,“我是青學初中部一年級生,不過在學校我不是這個樣子,所
以你的人找不到我。因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所以在學校裏,我必須隱藏我的樣
子...”
荻原此時突然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面前的人明明只有15歲,可卻表現得比他這個
活了兩次的人更加成熟穩重。前世的他除了去學校上課之外,就是在家裏看看書,
因為性格的關係在加上學習成績中等,他不愛出門,也沒什麼朋友,也許就是因為
這樣,現在的他才會沒什麼改變吧。想到他來這裏後接觸到的那幾個人,荻原覺得
自己過去的16年全是白活了,他明明已經是“成年人”了,為何總是會做出一些很幼
稚的事情,例如...和部長鬧矛盾。想到今天部長的舉動,荻原的心裏難過起來。

沒想到荻原會說出來,跡部眼中閃過一絲驚異,但看到荻原的表情低落起來,跡部
沉思起來。跡部的臉上一直是優雅高貴的淺笑,不同於以往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穿著一身白色Armani西服的他,俊美的格外耀眼,而那抹微笑更讓他顯得異常的高
貴、自信。看著一身休閒裝的荻原,跡部並不覺得荻原的裝扮有些過於隨便,凝視
了那雙墨黑色的雙眸一會,跡部輕笑了一聲,給荻原倒了杯香濱,接著舉起自己的
酒杯說道:“冰帝學院初中部三年級,網球部的部長,你會打網球麼?”跡部的話輕
松化解了荻原的一些難過。

“會打。”雖然從未喝過酒,不過荻原還是禮貌地拿起酒杯與跡部的輕碰了一下,然
後喝了一小口,味道好極了...再喝一小口...

這時waiter把他們點的東西端了上來,消除了過去的不愉快與一些誤會的兩人,輕
松地邊吃邊聊了起來。跡部沒有再問荻原的一些事情,而是和他說著一些學校裏網
球部的事,並且提出改天和荻原打一場的要求。本來就對跡部有些愧疚的荻原僅遲
疑了幾秒就答應了下來。漸漸的,兩個人有些熟悉了起來,而荻原則捨棄了他最愛
喝的檸檬茶,全力進攻首次接觸的香檳。

..............

“跡部,謝謝你。還有,真的很抱歉。”下了車的荻原抬頭看著跡部,再次誠懇地道
歉,除非跡部去做手術,不然那個門牙印會一直留著了,“不過,既然是我要向你
賠罪...今天這頓應該是我請的。”站在公寓的門口,荻原有些懊惱跡部居然根
本不給他付賬的機會。

“本大爺在自己家開的餐廳裏用餐,還需要付賬麼?”跡部一手扶著有些微暈的荻
原,語氣充滿了不在乎。
“那不行...說好了是我請的...”荻原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更暈了。

“你的酒量可真差。”不打算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跡部轉移了話題,這一個晚上他
可不是白過的。
“我是第一次喝酒...”荻原果然被帶離了之前的事情,按按額角,荻原不滿地說
道,“未成年人本來就不應該喝酒,還有,你居然酒後駕車。”荻原自動把自己歸類
到了未成年人的範疇,反正他現在確實是未成年。接著他又想到跡部不僅喝了許多
香檳,還喝了紅酒。

“很暈?”跡部再次轉移話題。
“還好。”荻原覺得自己雖然頭很沉腳很輕,但他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轉頭看到公
寓熟悉的大門,荻原仰頭對跡部笑了起來,“謝謝你送我回來,那我先回去了。”

看著荻原今晚露出的第一個笑容,跡部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明顯。“不用本大爺送你
上去麼?”
“不用...”對跡部搖搖手指,荻原突然笑出了聲,“呵呵...本大爺可以自己
上去。”從跡部並不用力扶著自己的手上掙脫出來,荻原有些搖晃的走進了公寓,
剛走沒兩步,荻原又轉了過來看向仍看著他的跡部說道,“跡部...酒後駕車危
險...你打車回去吧。”說完,不等跡部說什麼,荻原一步三搖的走進了電梯,
接著,電梯門緩緩關上。

跡部在荻原半眯著眼的臉龐消失在電梯裏的時候才轉身坐進了車,在車裏呆了一
會,跡部才開著車離開,只是整晚掛在嘴角的淺笑先是加深,接著就消失得無影無
蹤....

 

進屋的荻原走到沙發上躺了下來,他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可是頭卻沉地抬不起
來。扭頭想拿茶几上的水來喝,荻原看到了鞋櫃旁手塚的拖鞋,拿水的手停了下來。

“手塚...你太過分了...”荻原不滿地把沙發上的抱枕扔了出去,接著聲音有
些變大,“龍馬...你也太過分了!”又扔出去一個,然後荻原覺得有些熱,把外
套脫掉後,荻原直接爬到了沙發上,抓起一個抱枕再次扔了出去,“精市...你
也很過分!”爬到另一個單人沙發上,把上面的抱枕也扔了出去,荻原大聲喊起
來,“不二學長!你也過分!還有...”從沙發上下來,走到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荻原抓起沙發上的最後一個抱枕朝著門就扔了出去,“你們...你們是王子,怎
麼能這麼過分...過分...”沖到門口,荻原把地上的抱枕撿起來,再大力地
扔出去,邊扔邊喊著“過分”。

............

“滴滴噠,滴滴噠...”正準備睡覺的手塚帶上眼鏡,拿過了手機...

............

“這麼晚了,誰的短信?”打開桌上的臺燈,幸村坐了起來...

............

“唔...”從被窩裏鑽出來,龍馬閉著眼睛尋找著自己的手機...

.............

“周助,你的手機響了。”
“姐姐,謝謝你。”接過姐姐遞來的手機,不二才發現他居然把手機落在了客廳。

第三十三章:秋後算賬

“哢嚓”一聲,手塚在門鈴響了5分鐘後都沒人來開的情況下,急忙用自己的鑰匙開
了門。一推門,看到客廳裏被丟得到處都是的抱枕和沙發墊,手塚的臉色有些變
了,不顧得換拖鞋,手塚光著腳就走了進去。

“小樹。”手塚一邊喊著,一邊在樓上樓下的各個房間找人。屋子裏靜悄悄的,手塚
的臉色卻越來越嚴肅。“嘩啦”一聲,手機在木地板上劃了出去,看著被他不小心踢
到的手機,手塚走過去拿起來一看,眼神沉了下去。

手機是小樹的,而人又不在房間裏,想到剛才收到的短信我不是王子,但我還是會
生氣的!你們,過分!手塚轉身快步向外走去。

……………………

手機響起,正在外尋人的手塚一看就馬上接了起來:“手塚國光。”

“手塚,是我,不二,小樹和你在一起麼?”從荻原家出來的不二邊打電話,邊焦急
地看向四周。剛才收到一條荻原發來的有些奇怪的短信,他就急忙趕了過來,卻沒
想到荻原根本不在家,手機也沒帶,而他家裏卻有些亂,不二異常擔心。

“沒有,我正在找他。”手塚的聲音不似平日的冷靜,接著手塚問道,“不二,小樹
是不是給你發短信了。”
“是,他說他生氣了,還說什麼王子的。”這時一輛計程車停在了不二的面前,看到
從車上下來的人之後,不二湛藍的眼睛裏散發出冷凝的光,“手塚,我現在在小樹
公寓的門口,越前也過來了,你要不要先過來。”
“嗯,我馬上過去。”手塚聽不二說越前也來了,頓時明白越前也應該是接到了荻原
的短信。合上電話,手塚向荻原的公寓走去。剛走兩步,手塚的電話又響了。

“你好,手塚國光。”

“手塚你好,我是幸村,請問你知道小樹的住址麼?”一直聯繫不到荻原的幸村,萬
分焦急地說道,“他晚上給我發了條短信,說他生氣了,可我怎麼都聯繫不到他,
我想到他那裏去看看。”

................

“附近我都找遍了,沒找到他,一會幸村留在這裏,我們幾個繼續去找,如果還找
不到他的話,我們就報警。”荻原家的客廳裏,手塚對旁邊的幾人說道,屋內的氣
氛異常地低沉和焦慮。

“到底出了什麼事,小樹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今天早上我應該追問他到底出了什麼
事的,他說他能解決,所以我也沒多問。”幸村的精神有些不濟,但他更多的卻是
擔心小樹,這麼晚了,小樹一點消息都沒有。

“這件事我有責任。”手塚晚年不變的臉上,緊皺的眉頭洩露了他此時的心情。
“Backy就算是真的生氣也不會這麼做的,更不可能突然就失蹤,而且我和他認識這
麼久,從來沒見他生過氣。”龍馬顯然不明白荻原怎麼突然發這麼一條短信,又讓
大家找不到他,這是他從未見過的。

“不管怎麼說,當務之急是先找到小樹,其他的事到時候再說。”不二首先站起來准
備出門繼續找人。

“砰!”這時,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大力撞了一聲,站在最外面的龍馬飛快奔了過去
打開了門。
“Backy?!”看到門口癱坐在地上的人,龍馬急忙把人扶了起來,其他幾人聞聲立
刻趕了過去。
“小樹?!”手塚、不二和幸村看到荻原的樣子驚喊一聲,迅速幫著龍馬把人扶進了
房間。

“過分...你們好過分...”荻原嘴裏不停地嘟囔著,抱住面前的一個人,荻原
把自己的重量全部壓了過去。
不二雙手抱住荻原,在其他人的幫忙下把人拖到了臥室的床上。剛把荻原放好,就
被荻原一個翻身壓了上去。不二愣了一下,手塚和幸村則上前把荻原拉開,可荻原
卻抱著不二不肯鬆手。不二半坐起來,單手把荻原摟在身側,另一旁的龍馬則快速
地擦拭著荻原臉上的淚水。

“過分...我要回家...”荻原雙臉發紅,身上也有些燙,眼睛半睜著,眼淚像
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往下掉。

“小樹,能告訴我們出了什麼事麼?”不二接過龍馬遞過來的手帕,開始幫荻原擦眼
淚,並且輕聲問道。荻原身上淡淡的酒味,讓他知道這個人今晚為何會這麼反常。

好象這時候才發現周圍有人,荻原抬眼看向聲音的來源處,接著又發現還有其他人
在,荻原順勢一一看了過去,越看荻原的眼淚反而漸漸停了下來,眼睛也完全睜
開,眼內的凶光漸盛。

“手塚!”如惡狼撲食般,荻原猛地從不二的身上竄起來,把手塚輕鬆地撲到在一
旁,“你這個大笨蛋!”除了手塚外,剩下的三人揶揄地看著被撲到的人,荻原能平
安的回來是最重要的,至於他要做什麼,他們現在實在不好去制止。尤其是越前和
不二,難得見部長被人罵笨蛋,他們只會覺得開心。

而當事人手塚國光卻也僅是愣了一下就再無其他反應,正正地看著上方對自己有些
咬牙切齒的人,他保持了沉默。

“手塚...唔...我...我今天很難過,你...你根本沒有把我當朋友,
你居然...你居然就那麼走了...”荻原的眼圈又開始發紅,然後整個人趴在
了手塚的身上,因為頭實在太沉了,荻原把頭抵在手塚的肩上開始數落,“你根本
沒把我當朋友...你是部長...你要進軍全國大賽...你要...考慮很多
事情...我的事情...我...我想自己解決,想...唔...想等我解決
完了...再告訴你....可你...你居然...居然那麼過分...”

“對不起。”手塚扶住在他上方有些搖搖欲墜的身體,出聲道歉。

“我很難過...”荻原的聲音低了下去,開始變啞。
“對不起。”手塚沒有其他的動作,仍舊是簡單的三個字,但扶著荻原的手卻開始用
力。
“部長...你真是大笨蛋...大笨蛋...能不能多想想你自己...”荻原抬
起頭,有些模糊地看著下面那張熟悉的臉。
“.......”手塚這次卻沒再說話,只是那麼看著在自己的眼鏡上落下幾滴淚
的荻原。

“小樹。”幸村的臉上此時沒有一絲的笑容,他只是平靜地喊道,平靜地看著手塚身
上的人。

“精市...”荻原慢慢從手塚的身上下來,爬到了幸村的面前,抬手摸上幸村的
臉,“你...出院了?”
“沒有,我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幸村慢慢笑了起來,聲音也如同以往的柔和。

“......”荻原的手放了下來,然後臉上浮現怒容,“大笨蛋!精市也是大笨
蛋!”
“為什麼說我是大笨蛋?”幸村好奇地問道,完全無視自己的肩膀被某人抓得有些疼。
“我說精市能好...就一定能好...可精市總是不相信...”忍無可忍的荻原
朝著幸村脖子就是一口,“精市...相信我,你一定能好的...你一定可以再
打網球的...我最喜歡精市的笑了...”解了氣的荻原,聲音也軟了下來。

“好,我相信你。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幸村摸了摸被荻原咬過的地方,對荻原保
證到。

瞄到坐在精市旁邊的人,荻原一拳打了過去。揉揉自己的胸口,龍馬抬起琥珀色的
大眼疑惑地看著行兇者,如果不是這張臉是他認識的,他不敢相信這是他熟悉的
Backy。

“龍馬...你簡直是浪費!”轉移陣地的荻原,又坐到了龍馬的面前。
“浪費?”龍馬有些不明白地重複了一遍。

“嗯,浪費...”荻原又給了龍馬一拳,不過醉酒的他,拳頭實在打得沒什麼力
道,“你天賦那麼好...可卻把精力...都放在那個無良大叔的...身上,
不是浪費...是什麼?”微歪頭,荻原覺得自己的腦袋越來越沉了,“龍馬...
我想看...想看...你的網球...”無力承擔自己沉如鉛塊的腦袋,荻原直
覺向右方最近地人靠了過去。

“小樹,你今天喝酒了麼?”不二把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扶起來,趁這人快睡著的時候
問道。
“唔...很好喝...”荻原搖搖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點,可卻事與願違,勉強睜開
眼看著面前的人,荻原陷在了那一片汪洋中。
“大海...”貼近過去,荻原癡癡地看著那抹湛藍,並抬手輕輕摸了上去。而下一
順,藍色的大海消失,剩下的是一條月彎的縫隙。

“嗯?大海呢?”荻原呆住了,眨眨眼向後退了退,仍看著那道月彎。
“小樹,告訴我你和誰去喝酒了,我就給你看大海。”不二露出招牌式的笑容。
“唔...跡部景吾...”荻原老實得回答道。

“跡部景吾...”不二的湛藍露出一點,荻原又湊了過去,除了荻原外,其他人用
眼神交流了一下,都很奇怪荻原怎麼會和那個人有交集。
“小樹,你怎麼會和跡部去喝酒?”不二又關上了那片海,誘惑地問道。

“因為我咬傷了他...”荻原的回答讓幾個人有些驚訝,而荻原接下去的解釋讓他
們明白了事件的來龍去脈。

說完事情前因後果的荻原,在沉睡之前抓著不二的手再三強調:“不二學長...
你真狡猾...不二學長...你笑起來...很可怕...不二學長...眼
睛...好看...你們...都是王子...都是...網球王子...王
子...”

...............

“小樹今晚...”發酒瘋三個字,不二沒有說出口。
“......”手塚坐在一旁,沒有說話。
“看來小樹平時對我們很不滿。”幸村有些累,半躺在荻原的身邊,但嘴角的微笑顯
示出他的好心情。
“今後不許他喝酒。”龍馬打了個哈欠,今晚讓他擔心死了。

“其實,偶爾讓他喝些酒,也不錯。”幸村接過話來,抬眼看向其他幾人。
“.........”手塚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還是沒有說話。
“呵呵,我也覺得不錯。”不二和幸村達成了共識。
“....隨便...”龍馬顯得很隨意,但眼睛卻開始發亮。

“今晚就在這裏休息吧,時間不早了,而且幸村的身體不好。”看著沉睡的人,手塚
最後發話,其他幾人無異議地換了衣服,鑽進了被子裏。

………………

“過分...”深夜,眾人沉睡之際,某只無尾熊從一人的身上爬了下來,翻了個身
又鑽進另一人的被子裏,攀附在那人的身上,不滿地低語一聲,接著找了個舒服的
位置再次熟睡過去。
“....對不起...”

第三十四章:醒來

準時的生物鐘讓荻原在早晨六點醒了過來。“噢...”雖然醒了,可頭有些昏沈,
荻原抱著巨大的“抱枕”呻吟了一聲,一手按著太陽穴,荻原回想著自己的頭怎麼這
麼難受。而就在此時,一隻不屬於他的手按在了他的頭上,力度剛好的給他按摩著
發脹的額頭。荻原猛然睜開眼睛,而眼前的情景讓他的所有不適瞬間飛走。

“手...手塚...”看到自己抱的人是誰,荻原手忙腳亂的把自己從手塚的身上
撤了下來。向後一退,荻原才感覺到他身後也有人,扭頭一看,荻原“赫”了一聲,
眨眨眼,連忙坐起來,看到此時躺在他床上的幾人,荻原覺得他自己是不是還沒睡
醒,不然...怎麼會出現幻覺。

呆滯的回頭看向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的手塚,荻原鬧中一片空白,手塚怎麼會
在這裏...他不是和手塚鬧矛盾了麼?那個...精市應該在醫院吧,而且,不
二學長和龍馬怎麼會在這裏...還有...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手塚坐起來越過他旁邊沉睡的龍馬下了床,而依次躺在荻原右側的幸村和不二這時
也醒了過來,看到下床穿衣服的手塚和坐在床上,面露迷茫的荻原,兩人對荻原露
出抹微笑,然後慢慢坐了起來。

“你們...這個...”荻原知道這裏是他的住處,可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卻是一點
印象都沒有。荻原看看已經穿好衣服的部長,再看看兩個此時都顯得非常親切溫柔
的精市和不二學長,再看看抱著被子依舊沉睡的龍馬,荻原捏了捏自己的臉很痛他
確定不是在做夢。

“小樹,昨晚未經你允許就在你這裏叨擾一晚,真的很抱歉。”幸村把荻原捏著自己
臉的手拿下來,然後揉了揉被荻原捏紅的地方低聲說道。
“精市...別這麼說...可是...你不是應該在醫院麼?”荻原不喜歡精市這
麼客氣,心裏有些不舒服,但他此刻最奇怪的是精市怎麼從醫院跑到他這裏來了?

“小樹,我昨晚給你打電話,卻怎麼都找不到你。我就向手塚要了你的住址,想過
來看看你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正好手塚也找不到你,就先到你這裏了,不過昨晚
你好象喝酒了,一直在睡。我們也不好把你叫醒,天又晚了,所以我們就在你這裏
借宿了一晚。”幸村看了眼坐在荻原身後的手塚一眼,對荻原說出他為什麼會在這
裏的原因。

荻原這才想起昨天他和跡部去吃飯,後來喝了許多香檳,他還記得跡部後來送他回
來,然後呢...他怎麼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小樹,你昨天請病假,所以我和越前一起來看你。”不二簡單地解釋了下自己出現
在這裏的原因,接著語氣充滿歉意地說道,“我們擅自在你這裏住了一晚,真得很
過意不去。”
“不二學長,你別這麼說,你們到我這裏來我開心都來不及。只要你們喜歡,在我
這裏住多久都行。只是,昨晚的事...我什麼都不記得了...”見到龍馬因他
們的說話聲也醒了過來,荻原看向剛睜開眼的龍馬。

“我們昨晚來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我們幾個聊天忘了時間,是不是,越前。”不二
睜開眼睛,笑盈盈地看著揉著眼睛坐起來的龍馬。
龍馬看了看不二、部長和昨天剛認識的幸村,打著哈欠應了一聲,就起身下床直奔
浴室。

“小樹,你昨晚...是不是喝酒了?”幸村有些“擔心”地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
不開心的事了?”
“Na,小樹,能告訴我們出什麼事了麼?昨晚你睡得那麼沉,我們猜想你是不是喝
了很多酒。”不二也是一臉的擔憂,藍色的眼眸中透著擔憂。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荻原低頭道歉,沒看到床上三人交流的眼神,接著荻原
詳細地說明了他昨天為何會喝酒,以及和跡部出去吃飯的事,最主要的就是說明了
他和跡部之間的“恩怨”。

等荻原說完後,手塚沉聲說道:“小樹,對不起。”手塚沒說原因,但荻原頓時明白
了過來。
“手塚,你還生我的氣麼?”此時的荻原和昨晚一點都不一樣,根本看不出昨晚那種
怒氣衝衝的樣子,有的只是如平日一般的好脾氣。

“做錯的是我。”手塚的眼睛很沈,荻原看不懂那雙鳳眼中的情緒,不過他知道手塚
既然這麼說,就是已經不生他的氣了。想通這點,荻原昨天一直有些沉悶的心終於
輕鬆了起來,臉上也露出了放心的笑容。

“Backy。”早從浴室走出來的龍馬很酷地叫了荻原一聲,沒有考慮那個幸村是否知
道荻原的真實身份。
“龍馬。”荻原轉身看了過去。
“我會有屬於自己的網球,我也會打敗那個臭老頭。”龍馬靠在牆上,看著荻原的眼
神充滿了堅定,“Backy,我會找到打網球的意義。”
荻原覺得一股熱流在心間流淌,龍馬的表情是他熟悉的,龍馬的眼神也是他熟悉
的,這樣的龍馬才是他認識的龍馬。“龍馬,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問題的。”荻原覺得
屬於他的友情終於全部回來了。

“小樹,等我病好了,你一定要和我打一場。”幸村小心地抹去荻原眼角的水汽。
“好,等你好了,我陪你打幾場都行。”荻原摟住精市有些瘦弱的肩,語氣有些哽
咽,這麼好的精市,一定會好的。

“荻原,你不介意我叫你小樹吧?”換好衣服的不二微笑地問道。
“不二學長,你就叫我小樹好了。”荻原看著不二學長露出的藍色,想著不二學長會
在這裏的原因,荻原有些感動,不二學長會來看望他,是真的把他當成朋友了。
“小樹,你今天要不要再請一天假?”不二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去學校了。

“不了,”荻原搖頭然後看向手塚,“部長,我晨練能請假麼,我想送精市回醫院。”
精市的身體不同別人,荻原實在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
“好。”手塚豪無遲疑地答應了一聲,然後對幸村說道,“期待早日在賽場上遇到你。”
“會的。”幸村抬手握住手塚伸過來的手。

“我給你們弄早點,很快的。”看時間還來得及,荻原馬上從床上下來向廚房走去,
他不能讓他們幾個餓著肚子去學校,尤其是生病的精市。

“看來,小樹喝醉酒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幸村也起來換了衣服,笑說道。
“這樣不是很有趣麼?”不二的藍色已經消失,恢復了月彎的笑容。
“去洗漱吧。”手塚丟下一句話率先進了浴室,而早已洗漱完畢的龍馬則對不二說
道,“樓上還有浴室。”說完就走出了臥室。

“小樹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很冷清吧。”幸村有些心疼。
“我們會經常過來陪他的。”不二低頭看著仍坐在床上的幸村,看到幸村有些黯然的
表情後,不二又開口道,“神奈川有點遠,今後你到東京,可以住在小樹這裏吶。
最主要的是,小樹做的菜非常好吃。”
幸村笑了幾聲點頭道:“嗯,真的很好吃。”雖然他無法經常過來看小樹,可小樹可
是每週都會去看他的。

……………………

在手塚他們吃著早餐的時候,荻原抓緊時間給他們準備便當,順便幫精市做了份簡
餐,還好他剛充實過冰箱,不然今天這幾個人就真要餓肚子了。

“小樹,別弄了,學校有便利店。”手塚看著不停地忙碌的人,放下空了的碗,上前
拉住了荻原。
“小樹,醫院提供伙食的。”幸村也開口道。

“馬上好,現在不許打斷我做飯。”荻原把手塚推到一邊,他雖然知道他們是好心,
可這個時候他們得聽他的。
手塚還想說什麼,但開了下口就回到了桌旁坐著,不二則開心地喝完最後一口牛
奶,偶爾吃一次中西結合的早餐,感覺很不錯。

“部長,Backy做飯的時候脾氣是最大的。”龍馬異常瞭解地看著荻原,畢竟和荻原
認識了這麼久,荻原的這個毛病他還是知道的。
“越前和小樹以前認識麼?”並不怎麼清楚龍馬和荻原之間關係的幸村好奇地問道。
畢竟龍馬是他們幾個中唯一總是叫小樹為Backy的。
“嗯,我和Backy兩年前在美國就認識了。”龍馬回到,對這位看起來很弱的立海大
網球部部長,龍馬的心中有些躍躍欲試。

幸村沒有再問什麼,對於這個青學一年級的正選,幸村也同樣的好奇,能和小樹成
為朋友的人,實力應該也不弱吧,今年的青學....幸村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和
青學的人如此相處,而他與他們都是因一個人而聯繫在了一起。想到冰帝的跡部,
幸村看向仍在忙碌的人,心裏感歎道:小樹...你才是王子...

“好了!”一直面目嚴肅的荻原在做好最後一個便當的時候歡呼一聲,把便當放在桌
上,“部長,這是你們的便當,我把精市送回醫院就去學校。”想到自己還沒換衣服
洗漱,荻原又匆忙地回到臥室整理。

手塚、不二和龍馬拿起自己的便當,對幸村說了聲再見就離開了荻原的家趕往學
校。聽到關門聲,幸村打開自己面前的紫色便當盒,看到裏面的東西後,幸村又把
蓋子蓋好,反復摸著便當盒,幸村看向窗外升起的太陽今天的天氣真好...

 

“Hoi,Hoi,不二,小不點。”看到走來的兩人,已經開始練習的菊丸跑上前叫起
來,“Nei,不二,你今天來晚了吶。”菊丸沒敢說部長居然也差點遲到。

“小不點,你沒事吧。”菊丸打量了一下越前,接著問道,“你們和部長怎麼一起來
了?”
“正好在路上碰到了。”不二把趴在他肩上的菊丸扶了下來,對著看著他的乾笑了笑。
“碰巧的幾率50%,一起的幾率90%。”幹的話讓菊丸睜大了雙眼,剛想問清楚從後面
走過來的桃城一把勒住龍馬的脖子不滿地說道:“越前,你昨天去哪了?怎麼也不
來學校?”

“MOMO學長...”龍馬難受地從桃城的手臂裏鑽了出來,對於學長的問題,龍馬並
沒有回答。
“正選隊員集合!”從更衣室走出來的手塚沒理會其他人查探的目光,大聲喊道。聽
到他的命令,幾個正在鬧的人迅速地站到了手塚的面前。
“東京都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從今天起,正選隊員進行特別訓練。”說完,手塚看
了身旁的龍崎教練一眼,龍崎教練會意地走上前說道:“都大賽中,我們會遇到一
些實力很強的學校,所以,大家一定不能鬆懈,接下來,由幹給大家安排具體的訓
練內容...”

..........

“NaNa,不二,今天部長的心情很好Nya。”練習中,菊丸抽空對不二說到。
“有麼?”不二裝傻地看向站在場外正在與教練談話的手塚。
“NaNa,不二,你們三個今天真的是一起來的麼?”對於先前的這個問題,菊丸還是
忍不住地問了。
“呵呵,菊丸,你猜呢?”不二神秘地一笑,轉身走到一邊練習蛙跳去了。
“不二...你告訴我嘛...”菊丸跑過去剛想繼續追問,就聽不遠處傳來一
聲:“菊丸,訓練不認真,繞場20圈。”

“部長...”菊丸的臉立刻垮了下來。
“30圈。”手塚的語氣不容質疑。
“是,部長。”菊丸早已忘了想問的事情,哭喪著臉向外跑去。

……………………

“手塚,冰帝的跡部居然會因為被咬了一口,就派人四處尋找小樹,跡部家不愧是
日本首富吶。”擦擦汗,不二看向球場外面,估算著荻原大概什麼時候到。

手塚停下揮拍,拿起水壺喝了口水,一句話沒說。對於手塚的沉默,不二並不覺得
意外,只是繼續說道:“立海大,冰帝,都是實力很強的對手,尤其是立海大,連
續兩年的全國大賽冠軍。幸村精市...一個深不可測的人,你說呢,手塚?”這
次,不二的語氣充滿了詢問。

“青學會贏。”作為部長,這是手塚堅定的信念。
“青學肯定會與立海大交鋒,屆時...小樹會站在哪一邊?”不二拋出他昨晚看到
幸村時就想到的問題。

“小樹不是正選,他站在哪里,都是他的自由。”放下水壺,重新拿起球拍,走到一
旁的手塚結束了這次的談話。
“那如果小樹成為正選呢?”不二卻並不準備放棄,藍色的眼眸裏則是明瞭。

“........”手塚沒有回頭,僅用沉默回答了不二的提問。

第三十五章:因小失大

聽著催眠曲荻原努力忍著不讓自己睡著,機械般地做著日文筆記,荻原趁老師不注
意的時候偷偷打了個哈欠。本來以為這兩天發生這些事手塚就會忘記給他補課的事
了,沒想到昨天下午放學的時候,手塚和不二學長居然一起等著他,而龍馬那傢伙
名義上說著和他一起補課,到他那裏後就直奔練球室去了。

再偷偷打個哈欠,荻原歎了口氣,他都不知道他喝醉酒後居然會失憶,昨天任憑他
想破腦袋他都沒想起來前天晚上跡部送他回來後他到底做了些什麼。最讓他懊惱的
是他居然沒有聽到電話響,害得精市從醫院跑出來,結果讓精市被芳子姐姐教訓了
一番。還好精市沒出什麼事,不然他就真是該死了。後天就是東京都大賽了,荻原
在心裏盤算著要不要去立海大那邊看看,好象神奈川那邊的比賽比這邊要晚個兩
天。如果能拍些立海大比賽的畫面,精市一定會很高興的,也算是補償精市為了自
己被說的事了。

坐直身體,眨眨有些乾澀的眼睛,荻原不經意地向外看去:嗯?學校怎麼會有貓
呢?真可愛,好象是喜瑪拉雅貓呢。好眼熟....荻原鏡片後的眼睛發出了亮光
那不是加魯比麼?!他絕對沒有看錯,真的是加魯比!加魯比怎麼會跑到學校來?

“荻原雅樹!上課時間你在幹什麼?!”聽到老師的怒斥,荻原被嚇了一跳,接著馬
上低下頭不敢再看外面。
“荻原雅樹,把課文念一遍。”老師顯然不滿意荻原上課時開小差。

接到同桌偷偷的提醒,荻原站起來把課文讀了一遍,邊讀邊想著加魯比的事。

………………

“怎麼辦,加魯比跑哪去了。”下了課和班長請了個病假,荻原提著自己的網球包就
趕忙跑了出來。跑到剛才看到加魯比的地方,荻原四處搜尋著。他沒敢告訴龍馬,
龍馬最喜歡加魯比了,萬一讓龍馬知道加魯比跑到學校來了,一定會急死的。他想
先找找看,也許是他看錯了,只是一隻很像加魯比的貓而已。

在附近找了半天沒發現加魯比的蹤影,荻原不敢在上課時間這麼名目仗膽地在學校
亂竄,可他又不能不去找,想了想,荻原按了按網球包,然後向附近的衛生間跑去。

……………
換上網球服,荻原慶倖自己因為愛出汗所以有帶兩套球服的習慣,否則他只能穿學
校發的網球服了。摘掉眼鏡,帶上帽子,荻原把露在外面的頭髮塞到帽子裏。出了
衛生間,荻原把網球包放到了樓梯拐角的角落裏,接著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接著
繼續去尋找加魯比。帶著網球包找貓太不方便了。

剛走沒兩步,荻原就被人叫住了。“上課時間,你怎麼不在教室啊?”荻原回頭一
瞧,差點喊出來,龍崎教練!
“嗯?這位同學,上課時間,你為什麼還在外面。”龍崎看著面前這位有些面熟的學
生,嚴肅地問道。

“I…I’m sorry. My cat ran into here just now. I…I…”荻原急中生智地用英文說
到,現在的情況打死他都不能說他是這裏的學生。

龍崎一時沒想到這個學生居然不是學校的,聽到對方的話後,龍崎嚴肅的面容緩和
了下來,然後用英文問道:“你不是這裏的學生麼?”

“不是,我只是路過這裏,結果我的貓跑了進來,我來找我的貓。”荻原看著“慈祥”
的老奶奶,用英文回到,身上開始冒汗...他怎麼這麼倒楣...

.............

看著發來的短信,龍馬眼裏浮現不解,“下課後你到一樓東側的樓梯下幫我把網球
包拿走,我有事不方便帶走Backy”。把手機放回包裏,正準備把手拿出來的龍馬突
然摸到了一個奇怪的東西,取出來一看,龍馬愣住了這不是他給加魯比買的玩具
麼?想起今天上學的時候加魯比一直跟著他,龍馬心裏亂跳了幾下。

 

“加魯比...”荻原小聲地叫著,想到那個幫他一起找貓的“老婆婆”,荻原在心裏
祈禱加魯比快點出來。

聽到旁邊傳來的上課的聲音,荻原彎著腰從一個個教室走過去。他和龍崎教練兵分
兩路尋找,找到後給彼此電話。雖然荻原很感激龍崎教練的熱心,但他現在卻沒有
一絲的喜悅之情,幸好...幸好龍崎教練沒認出他來,他今天一定把手機和號碼
都換了,不良大叔可不止一次跟他說過龍崎教練的“奸詐”,雖然他沒發現過,不過
還是小心為妙。

“龍馬...你要怎麼感謝我...”站起來直直腰,荻原又彎下身繼續尋找。

此時,坐在窗邊的手塚正在認真聽講,突然一個人從窗外冒了出來,接著又不見
了,雖然只是幾秒鐘,可手塚立刻認出了對方。小樹...怎麼會在這裏,而
且...那副裝扮...掏出手機,手塚立刻給荻原發短信詢問。

............

電話響了,荻原立刻接了起來,聽到對方說找到加魯比了,荻原松了一口氣,站起
來,荻原就向天臺跑去,龍崎教練居然在天臺找到了加魯比。跑了兩步,有短信進
來,看到內容荻原匆忙回了過去,然後就直奔天臺。

............

“手塚,我晚點告訴你。”看到荻原發回的消息,手塚看向黑板,拿筆的手輕敲了幾
下桌面,講臺上的老師見到手塚的動作不自覺的抖了幾下。

.............

“喵...喵...”看到來人,加魯比高興地叫了起來,爪子前伸。
“Tree,是這只貓吧。”龍崎把貓送了過去。
“太謝謝您了,龍崎老師。”荻原感激地從龍崎教練的手上接過貓,現在看來,確實
是龍馬的加魯比。
“呵呵,不用謝,不用謝。”龍崎的眼中閃著精光,看著高興地摸著貓的少年,龍崎
突然開口,“你會打網球吧。”

“啊...唔...會一點...”荻原很想說自己不會,但他現在穿著一身正規的
網球服,實在沒有什麼說服力。
“你是來日本旅遊的,還是在這裏定居?”龍崎又問道。

荻原不清楚龍崎教練為什麼這麼問,想了想給了對方一個模棱兩可的地方:“我就
是四處走走,沒什麼具體的安排。”
“哦,是這樣啊...”龍崎教練的眼中突然出現一抹驚喜,在荻原萬分不解的情況
下,她繼續說道,“如果你不急著走的話,就來看看我們網球部的訓練吧,我是青
學網球部的教練。”

“........”荻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朝這個方向發展,他只是找只貓而已,
正想著怎麼拒絕,荻原突然被龍崎拍了兩下,接著就聽到對方不容他拒絕的邀
請,“我們網球部有許多非常優秀的球員,既然你會打網球,可以和他們切磋切
磋,他們都是非常好相處的人。”不容荻原再想什麼理由,龍崎直接摟著荻原的肩
膀出了天臺。

“呃...對不起...龍崎老師,我今天還有其他的事,我改天一定來。”荻原邊
被動地下著樓梯,邊想著如何脫身。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的頭快爆掉了。

“放心放心,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網球部的正選們,尤其
是我們網球部的部長,你一定能和他們成為朋友的。就當是你回我這個老太婆幫你
找到貓的人情吧,如何?”龍崎教練不由分說地拉著荻原向操場走去。

“呃...好吧...”荻原硬著頭皮向前走,心裏哀嚎:龍崎教練,您不用給我介
紹,我對他們都很熟,而且我和部長本來就是朋友,您真的不用給我介紹啊。

第三十六章:跨越

因為東京都大賽馬上就要到了,所以青學網球部的正選們下午都要進行訓練。吃了
中飯的各位正選陸續來到球場。看到有些心不在焉的龍馬,桃城上前拍了龍馬一下
關心地問道:“喂,越前,怎麼了?”

“沒什麼。”龍馬壓壓自己的網球帽,心裏想著卡魯比和突然不知道去哪的Backy。

“大家集合。”龍崎教練走進球場喊道,剛從學生會辦公室過來的手塚、站好的龍
馬、放下球拍的不二看到龍崎教練身邊的人時愣了。

“我身邊的這位小朋友叫Tree,是來日本旅遊的,他對我們青學網球部非常好奇,
所以我帶他來和你們認識一下。Tree也會打網球,你們可以趁機和他多交流交流。
”龍崎教練的一番介紹讓荻原聽得目瞪口呆,明明是她強拉他來網球場的...向
正對著他的不二學長投去抹求救的眼神,荻原萬分尷尬地對大家說了聲“hello”,
就低下了頭。

不二微笑地看著荻原,然後看了手塚一眼,龍馬則更壓了壓自己的帽子,但原本有
些擔心的雙眸卻透出了笑意。加魯比看到龍馬後叫了幾聲,但還是乖乖地呆在荻原
的懷裏。

看著這名長得非常漂亮的男生,懷裏還抱著一隻奇怪的貓,網球部裏除了那幾個人
之外其他人都覺得有些怪異。龍崎教練應該知道後天就要比賽了,怎麼會在這個時
候帶外人到球場,大家齊齊看向部長。

“那就在這裏看看我們的訓練吧。”出人意外,已經恢復的手塚對低著頭的荻原說
到,在一些人驚訝的表情下手塚面朝各位正選,“現在進行分組訓練,兩人一組,
首先...”看著訓練計畫手塚迅速地佈置了下去,安排完後手塚對龍崎教練示意
了一下。

“我沒什麼需要補充的,注意不要受傷,開始吧。”龍崎一聲令下後,正選們看了仍
站在那裏低著頭的男生後陸續走到自己的區域進行賽前訓練。

“Tree,他們都是青學最優秀的球員,你可以看看他們各自的能力與不足之處。”龍
崎丟下一句在荻原聽來沒頭沒腦的話之後,轉而又對手塚說道,“手塚,你可以和
Tree聊一聊,說不定會有什麼收穫。”說完,龍崎對荻原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後就走
到了球場的另一邊指導正選們訓練。

“手塚...龍崎教練到底是什麼意思...”看人走遠了,荻原才抬起頭小聲對身
邊的人說道。
“出了什麼事?”手塚看著場中訓練的部員問道。
“都是因為它。”荻原摸了摸懷裏的加魯比,“這是加魯比,是龍馬的貓。我今天上
課的時候發現它居然在學校裏,後來我就去找他,可是上課了,我又不好穿著校服
在學校裏亂跑...結果,我就遇到龍崎教練了...”荻原今天發生的事詳細地
告訴了手塚。

............

“NaNa,不二,你看,部長和那個漂亮男生一直在說話唉。”菊丸不敢相信地看著不
停交談的兩人,那是他認識的部長麼?
“呵呵,很奇怪麼?”不二一點都不奇怪手塚的表現。
“當然奇怪!”菊丸叫了起來,“不二,你說那個男生是不是網球打得很厲害,不然
龍崎教練怎麼會帶他來,而且部長還能和他聊那麼久?”菊丸對那個漂亮的男孩子
非常好奇。

“會打網球的幾率100%,和教練認識的幾率20%,和部長認識的幾率70%。”不知從哪
出來的幹在菊丸的背後說道。
“哇,幹,你怎麼看出來那個Tree會打網球,而且還和部長認識?!”菊丸已經被無
數的疑問塞滿了。

“他穿的網球服是Nike的限量版,而且看到我們的練習他表現得很習以為常。”幹翻
開記事本一邊說一邊記錄,接著又解釋道,“至於和部長認識...因為他不怕部
長...”幹說完推了推眼鏡,接著笑了。

“越前,你說那個Tree是男生還是女生啊。”桃城小聲地問道,那麼漂亮的人應該不
是男生吧。
“笨蛋,穿得短褲,肯定是男生。”一旁的海堂斜視著桃城。
“你說誰是笨蛋!你這條笨蛇!”桃城一個竄步上前抓著海堂的衣襟就吼到。
“嘶...找死...”海堂也不客氣地吼了回去。
“想打架麼?誰怕誰!”.......
“mada mada dane。”龍馬扛著球拍離開了戰火紛飛的地方。

..............

“手塚...龍崎教練不會認出我了吧...”荻原想到了這個可能。
“不要擔心。”手塚的聲音總會讓人覺得安心,“小樹,想不想去打一場。”
“手塚?”荻原抬頭看了過去。

“小樹,這裏是日本,不是英國。在這裏,你是安全的。”手塚也把視線從球場上收
了回來低頭看向荻原。
“手塚...我很懦弱對不對...”荻原知道自己太過介意過去的那些事了。
“這不是懦弱,每個人都有他不喜歡做的事。”手塚繼續鼓勵著荻原。

荻原嘴唇動了動,但還是什麼都沒說。轉頭看看正在和菊丸學長對打的不二學長,
還有在做定位練習的龍馬,荻原想到了過去自己訓練的場景,想到了那一場場的比
賽...手塚,其實我很喜歡打網球,如果事情是我告訴你們的那麼簡單就好
了...荻原摸著加魯比想著埋在他心底的一件事。

“手塚,我可能會給你們帶來麻煩呢。”荻原又抬頭看了過去。
“那天...對於你的隱瞞,我很介意。”手塚首次在別人面前吐露自己的想法。
荻原聞言開心地笑了,他不知道他的笑容讓一直觀察著他的那些人呆在了原地。“
手塚,能認識你,能認識你們,真好。”荻原感激地說到。
“打一場吧。”手塚再次提出邀請。
“我沒帶球拍。”荻原的眼睛濕潤了,哪怕今後他必須離開他們,他們永遠都是他的
朋友。
“我的借你。”手塚提起了他放在身後的網球袋。
“那我就將就一下吧。”荻原把加魯比交到手塚的手上,然後接過了手塚的球袋。

“Hoi,Hoi,你們看。部長居然把自己的球拍借給那個人吶。”菊丸興奮地雙眼發亮。
“啊,啊,那個人要和部長打一場麼?”看到荻原拿出部長的球拍揮動了幾下,菊丸
跳了起來。

不二和龍馬則沉默地看著荻原的舉動。
“手塚,你已經說服了小樹麼?”不二心裏如是想著。
“Backy,你要上場了麼?”龍馬有些激動。

“桃城,你來和Tree打一局。”手塚抱著貓,仍不改嚴肅地對桃城喊道。
“好。”桃城拿著自己的球拍跑到了荻原的面前,“請多指教。”
“請多指教。”荻原用日語回到。

“嗯?嗯...”龍崎教練眼神有些高深莫測。

“又有好的數據了。”......幹也做好了一切準備...

站在球場上,荻原抬頭看著天,雖然雲很多,不過,天還是挺藍的...

第三十七章:未完之賽

“You first.”荻原舉拍對桃城示意了一下,他習慣性在非比賽中讓對方先發球。
“桃城先發球。”充當裁判的手塚對桃城重複了一遍。

“NaNa,不二,MOMO先發球的話,第一局一定能拿下來。”菊丸對於桃城非常有信心。
“呵呵,看下去不就知道了?”不二心裏知道這一局並不會想大多數人預計的那樣。

看著對面身形瘦小,比女生還漂亮的男孩子,桃城考慮自己用多大的力道比較合
適。拍了幾下網球,桃城見對方只是隨意地站著,心裏作出了決定。把球高高的拋
起,在球落下的瞬間桃城飛快的把球打了出去。
“MOMO的子彈發球!”大石沒想到桃城一上來就用了絕招。龍馬站在一邊嘴角勾了起
來:“mada mada dane”球速不夠快吶,MOMO學長。

就在多數人以為桃城的這個發球能得分的時候,他們卻看到站在另一邊的Tree右手
拿拍,不知道用什麼方法單手輕鬆地接住了球,然後把球打了回去,可是球速卻非
常的慢,力道也不夠。桃城沒有跑過去接球,雖然那個人接住了他的子彈發球,但
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那個球還是勉強了,根本不可能過網。

“啊?!”桃城愣了,在旁邊觀看的人愣了(除了三人以外)。球居然剛好過網了?!
“笨蛋!嘶...”看著有些傻掉的桃城,海堂在短暫的驚訝之後低聲罵了一句。

“love-fifteen”手塚平靜地喊到。
桃城站直身體看著對面還是隨意站著的Tree,“嗯...”自己小看對手了。拍拍
球,桃城再次把球高高拋起,然後用力打了出去。

“桃城認真了。”幹拿著記事本說到,接著他緊盯著Tree。
荻原向後退了幾步,在球過來的瞬間雙手握拍把力道極強的子彈發球打了回去,這
次他沒有化解球上的力量,而是採取了硬碰硬的方式。

桃城接住球,心裏卻非常驚訝,Tree居然打回來了,而且力道增加了不止一倍!桃
城也雙手握拍,大喊一聲,球向荻原飛了過去。而就在荻原打出去的時候,他卻快
速向網前跑去。
“嗯?他怎麼上網了?”菊丸看得非常不明白,這個Tree的打法太奇怪了。

而這時,令人驚訝的事又發生了,桃城分離擊回的球卻在半途中突然變成高球,而
荻原的時間卻把握地剛剛好,在他離網還是五步的時候,他高高地跳了起來,單拍
把蒸好升上來的球朝桃城的身後打了過去。

桃城在荻原跳起的時候迅速後退回防,就在他準備接下這一球的時候,球卻落在了
他的左手邊,並且....
“啊!這是什麼球?!”菊丸大叫起來,那個Tree扣擊的球落地之後居然繞桃城轉了
一圈,沒有彈起!!其他人也是睜大眼睛看向Tree他到底是什麼人?

“love-thirty”手塚看向桃城,臉上看不出他的想法。

“你很厲害。”桃城笑了,並沒有因此而沮喪,他看著Tree大聲開口道:“讓我們來
真正較量一番吧。”面對強勁的對手,桃城體內的鬥志被點燃了。
“OK.”荻原也笑著回道。

發球局最後一個發球,桃城變得格外謹慎,他的兩個發球Tree用了不同的方法,不
知道這個球,那個人會怎麼處理。
“砰!”桃城依舊使用了子彈發球。
“砰!”這次,荻原單手接住了球,然後把球打了回去,但這次,球沒有同第一次那
樣慢和無力,而是正常地打向桃城。

桃城卻是雙手握拍把球打了回去,這一球,他用了十分的力量。

荻原仍舊單手握拍,雖然桃城的這一球力道很大,可他還是沒有任何困難地接住了
球,並把球打了出去。
就這樣荻原單手,桃城雙手,兩人互相把對方的球打回去。這樣的荻原讓看球的人
又有些不明白了,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用前面兩次的方法,明明有許多機會的。

荻原在球過來的時候看了MOMO學長一眼,然後把球挑高打了過去,而這時桃城的眼
中露出了欣喜。

“來了!”菊丸緊張地低喊一聲。

面對高飛過來的球,桃城快步跑上前,接著猛力地彈跳起來,大喊一聲,桃城把球
向下大力扣殺下去。
“入樽式扣殺!”看著球飛速且沉重地落在了Tree的身後,菊丸興奮地叫著。就在一
些人認為這一分桃城穩拿的時候,怪事又出現了。

仿佛身後長著眼睛一樣,荻原身形極快地向後退去,在球彈起的瞬間,他居然站在
了球正前方,從後退到繞過球,荻原的動作在幾秒之內迅速完成。依舊單手握拍,
荻原這次卻是反手把球打了回去。

“怎麼可能?!”大石顯然沒想到Tree居然這麼輕易地就化解了桃城的絕招。

“砰咚!”過網的球沒有按照桃城計算地那樣落在他的拍子上,而是從他接球的拍子
邊緣擦過掉在了地上。
“love-forty”短短幾分鐘不到的時間裏,桃城已經快輸掉了他的發球局。

“啊...真是太有意思了...”桃城一點都不沮喪,而是著上方的部長不好意思
的笑笑,接著再一次把球打了出去。

“砰!”這次荻原沒有留情,直接雙手把球打了回去,面對力道極大的回球,桃城也
毫不客氣地雙手把球擊了出去,而荻原卻又一次出人意料,他居然站在原地一動不
動。

“啊?!怎麼會這樣Nya?”場外發出了驚呼聲,尤其以菊丸的聲音最大。桃城甩了
甩球拍,實在不相信自己怎麼會把球打出界,他的力氣沒那麼大吧。

“Game won by Tree.”手塚的叫分宣告了桃城在自己的發球局一分未拿。

“不二,這個Tree好厲害吶。”菊丸讚歎道。
“他拿的是部長的拍子。”幹一臉嚴肅地提醒著周圍的隊友,言下之意就是,如果這
個人拿的是自己的拍子...這個人的實力...

“Tree發球。”手塚對荻原示意了一下。

荻原拿著球卻向龍馬看了過去,然後嘴角勾起一抹頑皮的笑容。而龍馬卻好似知道
荻原在想什麼,嘀咕了一句“mada mada dane”。拋起球,荻原輕鬆跳起,接著一手
含胸,球被他打了出去。

“外旋發球?!”觀看的幾人同時發出驚喊,接著不約而同的看向一臉平靜的越前,
就連場內的桃城也是萬分的詫異。
“那是偏外旋發球。”被幾個人盯著看的龍馬沒有絲毫的困擾,淡然地向那幾個人解
釋了一下。
“偏外旋發球?”看著落在桃城腳下,卻沒有向桃城的臉飛去的球,幾人有些明白過
來。
“越前,你怎麼知道的?”菊丸馬上想到了這個問題,看越前從頭到尾都很沉默,再
看看在越前懷裏乖乖睡覺的貓,菊丸想到了一個大膽的可能,“越前,難道你認識
這個Tree?”

“英二,好好看球。”不二適時地解決了龍馬的難題,菊丸果然立刻把目光轉向了球
場。

這邊,發現Tree打來的外旋發球和越前的有些區別,桃城連忙鎮定下來接住了球,
接著把球打了回去,可這一次,桃城還是沒有逃過一劫球沒過網。
“這怎麼可能Nya?那個球怎麼會不過網?!”菊丸不相信地揉揉眼睛,那個球MOMO
接地很順啊?

“這個人很強啊...”河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有些不安地看向MOMO,這樣下去這
一局MOMO豈不是一分都拿不下來了。

桃城揮動著球拍,心裏想著剛才那個球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看到對方拍了幾下
球,桃城暫時把這些問題拋在腦後,準備迎接這次的發球。突然,桃城面露一絲驚
慌,坐在裁判位置上的手塚也臉色微變的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在外面的龍馬和不二
更是愣了一下之後就跑進了球場直奔突然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的荻原。
“怎麼了?”大步跑到荻原身邊,手塚半跪在地上扶著荻原問道。
“...胃疼...”荻原按著胃大口喘著氣。

“怎麼回事?”看到荻原臉色都變了,不二急了。
“先去醫務室。”手塚把球拍從荻原的手上拿下來交給也跑過來的大石,然後雙手橫
抱起荻原就快步向學校的醫務室走去,不二和龍馬則跟在他身後飛快地走著。其他
人一看也連忙跟了過去。

“怎麼了?”一直沒有離開的龍崎教練焦急地走過來問向手塚。
“他胃有些不舒服。”手塚腳未停地回到。


我們看比賽時經常聽到裁判報分時把0報成”LOVE”,這是為什麼呢?
1、據兩位英國研究學者Mr.Lord Abcrdare和Mr.Whitan考證的結果,都認為在原初
的時候,LOWV這個字的意思,就是表示沒有分數(meaning no score)也就是0的意思.
2、Mr.Whitman指出,在古老的法語中,l′oeuf這個字指的就是蛋,代表0,即沒有任何
東西的意思。同時Whitman指出,很早以前就有下面的句
子:To play for love means to play for nothing”根據以上資料顯示,0與LOVE
指的都是無,也就是沒有的意思。又因法文0念l′oeuf音類似英文LOVE的發音,沿
用的結果就把0報作LOVE。
3、網球在十三、十四世紀的時候起源於法國,十六、十七世紀再流傳到英國,因
此在網球的一些專門術語或用詞上,受法文的影響很大,而這個0報作LOVE的發音
方式就是一例。當英國人學習網球,在觀賞法國球員比賽時,聽到法國人呼叫0分
為l′oeuf時,聲音聽起來就像是LOVE的發音,因此之故,從那時起他們就把0念成
LOVE,一直沿用到今天。

第三十八章:面對

“沒什麼大問題,是由於沒按時吃飯,再加上劇烈的運動,所以引發了胃痙攣。吃
兩片胃藥,一會就沒事了。今天吃一些容易消化的東西。”檢查完畢的校醫鬆口
氣,對他身邊的三個面色不善的人解釋到。接著就找了個藉口離開了有些寒冷的醫
務室。

“你中飯吃的什麼?”手塚口氣不好地質問著半躺在床上的人。聽到部長的話,屋內
的幾個人露出驚訝的表情。
“...沒來得及吃...”更出乎一些人的意料,荻原低著頭老實地回答,而這次
他說的卻不再是英文,而是發音極為標準的日語。
“哇!你會說日語!”菊丸率先說出了他們幾人的疑問,接著就接收到了來自部長的
冰冷眼神,菊丸嚇得躲到了大石的身後。

“手塚!”
“部長!”
手塚對待荻原的態度讓不二和龍馬不滿的叫了一聲。看著臉色蒼白的荻原,手塚深
吸一口氣,對著屋內的眾部員開口:“都回去訓練,比賽馬上要到了,不要大意。”
“是,部長。”深知自家部長脾氣的部員雖然對這個Tree的身份很好奇,還是乖乖地
離開了醫務室。不二臨走時“凝視”了手塚一會,才拉著不願離開的越前一起走了出
去。

“龍崎教練,下午的訓練就拜託您了。”對唯一還沒有離開的人,手塚的聲音還是有
些怒意。
“好,你放心。”龍崎教練有些抱歉地看著兩人,尤其是荻原,“我今天把他帶到球
場卻忘記了他還沒吃中飯,所以這件事我要負全部的責任。”
“我知道了,教練。”手塚對教練點了下頭,臉色稍微有些緩和,龍崎這才有些放心
地走了出去。

“以後不管什麼事情,都要按時吃飯。”坐下來的手塚口吻已沒有了剛才的嚴厲,今
天的事他也有責任。
“手塚...”抬起頭來的荻原雖然臉色還是不好,可是卻不見絲毫的委屈和難過,
而是一臉的笑容,“我剛才很開心,真的很開心。”雖然胃還在疼,可荻原卻非常高
興,他還是離不開網球。

“既然開心,就回到賽場吧。”手塚摘掉荻原的帽子,然後拿出自己的手帕。
荻原擦擦額頭上的汗,搖了搖頭道:“現在還不行...”荻原歎息了一聲。

“原因。”手塚開始追問了。
“.......”荻原抬眼看著手塚,他不是不相信手塚,而是...
“小樹。”手塚的聲音冷了下來。
捏著手塚的手帕,荻原的心裏交戰著。他不想手塚為他擔心,可也不想手塚覺得自
己不相信他。心裏的秘密壓得荻原有些喘不過氣來,荻原有些軟弱地把頭靠在了手
塚的肩上。

“小樹,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垂眼看著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手塚的態度很堅決。
“手塚,你抱我一下可以麼?”荻原小聲的要求到,他才知道,原來他是這麼的膽小。
手塚只是沉默了一下,接著單手摟住荻原,然後微用力地把荻原拉向了自己。

感受到從手塚那裏傳來的力量,荻原靠在手塚的身上慢慢地說出了滿藏在他心裏的
秘密,也是他躲來日本的真正原因.....

..............

“手塚,去年他在電視上說今年要來英國找我,我才知道他不是開玩笑。那個時候
我雖然沒告訴他我的真實身份,可如果他真的到英國找我,以他的背景肯定會找到
我的,後來又出了那件事,所以...我才想躲來日本。”荻原第一次在別人面前
說出這件事,他覺得心中的大石輕了許多。

“為什麼不告訴你的家人?”手塚的眉頭已經皺在了一起。

“我根本就沒把他要來娶我的事當真,在他的國家女孩子13歲就可以嫁人了,可第
一我不是女生,第二,我也不是阿拉伯人,所以我並沒有告訴家人。後來知道他不
是開玩笑,我也不知該怎麼和家人說,畢竟這件事太荒謬了,就像小孩子玩家家酒
一樣。”荻原還是靠在手塚的身上,只是覺得手塚按著他腰的手越來越用力,荻原
清楚這件事他做得太草率,苦笑一聲,荻原鬱悶極了,“我想他知道我是誰之後就
會自動放棄,這樣,事情也解決了,我也不用讓家裏人擔心。”

“你沒有告訴他你是男生麼?”手塚的臉色有些冷。
“有,可他不相信。”這是讓荻原最為惱火的地方,“媽咪那個時候非讓我穿阿拉伯
那種女孩的衣服,結果正好遇到他,所以我怎麼和他解釋他都不相信,那種情況下
我也不能脫了衣服給他看。”荻原抬起頭看向部長脖子上的凸起,眼露懊惱,“而
且,我沒有喉結...”不僅那個時候沒有,現在也沒有,如果有的話,那個人一
定會相信的。

“以他的地位他應該知道你是誰。”手塚不相信那個人會對荻原一無所知,畢竟荻原
經常出席各種賽事。

“我不知道他清楚不清楚,我只想在他找來之前先躲起來,反正我這次來日本,除
了家人和小叔叔外沒有人知道。”荻原選擇了當一隻鴕鳥,“他到英國肯定能知道我
是誰,到時候他一定會放棄,等那個時候我再去見他,跟他說清楚,可在這之前我
不想見到他。”荻原沒有說,其實是他很怕見到那個人,所以才想先躲起來。

“...那個人給你的東西呢?”手塚看向荻原的黑眸。
“我留在英國了,鎖在抽屜裏,等我安全了就還給他,那個臂環我可不敢要,他說
是要送給王妃的。”想起當時那個人送他臂環時的場面,荻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他什麼時候去英國找你?”手塚見荻原有些冷,把人又向自己拉近了一些,此時的
他能清楚地聞到荻原身上的香氣。

“我6月18號的生日,據他說要提前一個月去,也就是下個月。”荻原突然發覺手塚
的臉離自己好近,想往後退一些,卻因手塚摟在他腰上的手而有些無法動彈。荻原
這才感覺到他和手塚此時有些過於親密,可看到手塚的表情非常嚴肅,荻原覺得可
能是自己太過敏感了,剛才好象是他讓手塚抱他一下的。想到這裏,荻原也不好掙
紮,只能安靜地任手塚摟著自己。不過,荻原卻沒有以往被其他人摟住時的不自
在,畢竟這是手塚,是王子裏最值得信任的人之一。

“小樹,逃避不是辦法。”手塚希望荻原能儘早把這件事解決掉。
“手塚,我知道,可...我真的不想見那個人,那個人很自負,根本就聽不懂別
人的拒絕,與其我和他解釋,不如他自己發現真相。”荻原不自覺地摸上自己的
嘴,然後堅決地猛搖了幾下頭。

手塚的眼神深陷,嘴唇緊緊地抿了起來。垂下頭的荻原沒有看到手塚的表情,只是
沉浸在被人強吻後的噁心中。

“我先送你回去,這件事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只要你不願意,他不可能把你強行帶
走。”手塚拍了拍荻原,讓他緩過神來,然後站起來把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在了荻
原的身上,“胃還疼麼?”

“已經好多了。”荻原穿上手塚的衣服,他現在確實有些冷,所以也就不客氣了。穿
上鞋,荻原站起來仰起頭看過去,“手塚,我自己能回去,後天就要比賽了,你去
訓練吧。”
“不要緊。”手塚把帽子給荻原戴上,拉著荻原的胳膊慢慢走出了醫務室。

 

吃著手塚做的粥,荻原感歎道:“部長...您可真是十全十美吶。”這句話他早就
想說了,“又是學生會主席,又是網球部部長,還會做飯,長得又帥,部長吶,你
有什麼不會麼?”荻原想著自己面前的這碗粥在青學可以賣多少錢。手塚沒有理會
荻原,沉默地看著手上的網球雜誌。這時門鈴響起,手塚起身去開門。

“不二學長,龍馬。”看到進來的兩人,荻原驚訝地開口,“訓練這麼早就結束了?”
“嗯。怎麼樣,胃好些沒?”對於提前結束的原因,不二沒有解釋。

“已經不疼了。”見龍馬懷裏的加魯比跳了下來在他腳邊一直叫,荻原用腳尖搔了搔
加魯比的脖子,“加魯比,你今天可害死我了,你怎麼突然跑到學校來了?”
“我今天把它的玩具不小心帶到學校裏了。”龍馬出言解釋了加魯比突然出現在學校
的原因。

“今後注意一些。”手塚教訓了龍馬一句,然後對不二說道:“其他人呢?”
“大家都認為你和‘Tree’認識,也懷疑他和越前也認識,幹還在做調查,對於小
樹,他們都很好奇。桃城希望能再和小樹打一場,畢竟那場比賽還沒有結束。”看
荻原的臉色好了許多,不二的臉色也柔和了下來。

沒想到事情居然會發展到這一步,荻原安靜地吃著粥,反正他今後不會出現了。

“Backy,別躲了,就算他們知道你是誰又怎麼樣?這裏是日本,不會有人那麼大膽
的,而且還有我們,你不用害怕有人會找你麻煩。”龍馬覺得Backy這樣太累了,而
且他看得出,打球時的Backy才是最開心的。

“是吶,小樹,其實參不參加比賽不要緊,平時可以在學校裏打打球也不錯吶。”不
二也開始勸說,並對手塚示意了一下。
“唔...其實...我也覺得有些累,可是...”荻原放下勺子,看向不二學長
和龍馬。
“可是什麼?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原因?”不二睜開了眼睛,看著荻原。

“手塚...你說好了...”既然說出來了,荻原也就不想再隱瞞他們,畢竟他們
是真的很關心他。

..............

“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就不躲了。”荻原在手塚說完後補充到。
“小樹,你這麼躲著不是什麼好主意。”不二並不贊同荻原的決定,不二沒說的是:
萬一那個人仍舊不死心呢?

“切,mada mada dane。根本不用躲,那樣的人理都不用理。”龍馬的口吻充滿了對
那人的不屑,“小樹,明天你就恢復身分,即使他找來日本又怎麼樣,這裏不是阿
拉伯,如果他真敢亂來,我們就報警,管他是什麼王子。”

“其實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逃避,可我...真得很不想見到他。”荻原很後悔那次
聽媽咪的話穿那身衣服,更後悔自己那天居然好死不死的迷路,“知道他要來英
國,我當時就想著馬上躲起來,讓他找不到我。”

“呵呵,看來小樹很不喜歡那個人吶。”不二卻笑了起來,和荻原鬱悶的表情形成鮮
明的對比。
“那樣的人誰會喜歡,把別人的拒絕當邀請。”荻原有些切齒的低喊起來。

“小樹,其實這件事你現在應該告訴你的家人,不管那個人想怎麼做,你都首先要
讓你的家人清楚這件事,也避免他如果去你家找你的話,你家人不知道你和那個人
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對那個人,你無需去躲避,畢竟這件事本來就不是
你的問題,你又何必去躲呢?無論到時候事情怎麼發展,你的家人,還有我們都會
幫你處理的,你不是一個人去面對他。所以,小樹,不要再躲了,請你相信我們。
”不二把被荻原揉得有些變形的抱枕拿出來,握著荻原的手說道。

“不二學長...”荻原的心裏有些鬆動,現在想來在這件事上他確實有些衝動和幼
稚了。
“Backy,不要再躲了。”龍馬雙手支在茶几上看著荻原。
“小樹,既然你不喜歡那個人,又何必要躲。”手塚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荻原看著三人支持的眼神,長長吸了口氣,再慢慢呼了出來,然後對三人微微一
笑:“好...我...不躲了。”

*************************************
奇怪的15、30、40

網球比賽的記分方式是所有球類當中最奇特的,看似毫無規律,其實還是有章可尋的

1、在網球比賽的正常局中(即非決勝局Tie─break),並沒有1、2、3的報分方
式,雖有15(fifteen)、30(thirty)、40(forty)的報分,但在國內為了讓球
迷方便瞭解網球在比賽時的得分情形,以及勝分或負分的結果,我們才有以15就是
得1分,30就是得2分,40就是得3分的說法。

2、根據Mr.Lorda Aberdare研究指出,在中世紀年代,網球比賽就已經採用以15給
分的計算方式,當時總分為60分,將之等分為四,每等分為15,即以15分為給分標
准,當時的記分為15、30、45。至於當時為什麼會以60分為總分呢?原來,60這個
數字對當時的人來說,有一種特別的意義,在他們生活環境的周圍當中,常常會碰
到60這個數字,例如說:60度為一個圓角度的六分之一。一小時為60分鐘;一分鐘
為60秒````40比40稱為Deuce就是平分的意思。Deuce這個字是來自法的Deux,是表
示一位球員必須要連勝兩分,才能贏得一局,而這個也是目前仍然沿用的記分方式。

3、Mr.Antonio Scaino da Salo,一五五五年在他的第一本網球著作上就曾寫到,
每次擊球獲勝的球員可獲得15分,可見這種的給分標準很早即被採用。至於現在的
報分為什麼是40而非45,據瞭解是因為40(forty)是45(forty─five)的縮寫沿
用之故。另外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是裁判在報分時說forty比較簡捷一些。

PS:尼子對球類運動是一竅不通的,這些資料都是我在網上找到的,因為看動畫片
的時候覺得很奇怪,為什麼裁判會說什麼“love”,好奇之余就去查了。

第三十九章:一米光

時針指向淩晨兩點,荻原卻在這時醒了過來,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懷裏的事情,
他已經沒有一開始的驚訝了。手塚仍在睡,為了不吵醒他,荻原一動不動地躺著。
今晚,不二學長的弟弟要回家,龍馬要送加魯比回去,而手塚不放心他,選擇留下
來陪他。

想到明天要以自己真實的面目去面對大家,荻原有些不安,畢竟他隱瞞了大家。天
漸漸暖和了,此時被手塚有些緊地摟著,荻原的鼻端冒了些汗。輕輕蹭蹭面前的睡
衣,荻原把汗水抹到了手塚的衣服上。

手塚,你究竟是冰山還是火山?而我,為什麼與你們靠得那般近時,沒有以往的那
種難受和噁心?是因為你們是王子,還是因為,其實,我很渴望你們身上的那種無
論對什麼都抱有的執著與熱情。

和冰山部長“同榻而眠”,如果表妹知道了,會不會尖叫?荻原輕輕笑了出來,隨後
眼睛慢慢濕潤了。
“爸爸...媽媽...小霖...娟娟...外婆...”荻原無聲地喊著自己前
世的親人,他很想念他們。爸爸和媽媽是不是還是那麼忙?弟弟應該已經結婚了
吧,表妹還愛看《網球王子》麼?外婆的身體是否還好?

鼻子有些堵,荻原深呼吸幾口讓自己平靜下來,老天爺已經很厚愛他了,既然有了
第二次的生命,他就應該好好珍惜這裏的家人和朋友才對。

發現自己的腿還搭在手塚的身上,荻原有些赧然地把腿小心放了下來。不是很誠心
地在心中說了句抱歉,荻原輕輕地退出來,重新回到自己的被窩裏,對手塚說了句
晚安,荻原閉上眼睛決定好好睡覺。

半個小時後,迷糊的荻原在手塚的懷裏找到一個舒適的位置再次沉睡過去。手塚把
蓋在荻原臉上的被子拉下來,放心地歎息了一聲,才闔眼睡去。

 

“手塚...”越接近學校,荻原的心裏就越忐忑不安。
“不會有事。”手塚停下來看著一臉緊張的人。
路過他們兩人的學生們好奇地看著青學的部長大人和部長身邊的那個人。學生們交
頭接耳地討論著和部長大人在一起的那個人究竟是誰,看校服是青學一年級的新
生,可他們怎麼都不知道一年級有個這麼漂亮的男生,而且那個男生拿著網球
包...又和部長大人在一起,難道是新轉來的?

“手塚,小樹。”“部長,小樹。”一早趕過來的不二和龍馬在二人身後喊到。
“不二學長,龍馬。”看到他們兩個,荻原覺得自己的勇氣又多了一些。
“不要擔心,小樹。”不二揉了揉荻原的一頭黑髮笑著安慰到。龍馬則是把荻原的網
球袋拿了過來,拍拍荻原的肩膀給他打氣。

不二和龍馬的舉動讓駐足的一些學生們更是對荻原的身份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接收到四面八方傳來的探究與好奇,荻原開始有些不舒服,退到手塚的身後,荻原
有些後悔昨天的衝動。這時一頂帽子戴在了他的頭上,荻原一看,原來是龍馬。
“不喜歡就別勉強,荻原雅樹一樣可以打網球。”龍馬知道Backy介意什麼,所以只
要Backy繼續打球,而變成什麼樣子不在他關心的範圍內。

“Nei,小樹,我們只是希望你不要因逃避而放棄網球,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就保留
原來的樣子吧。”不二彎下腰,對荻原露出了自己的湛藍。
“手塚...”荻原抬頭看去,他此時有些混亂。
“是我沒考慮好。”手塚掃了一眼周圍拼命向他身後張望的學生們,然後轉身對荻原
說到,“小樹,我先送你回去。”
“手塚,不二學長,龍馬,我沒事,我們進去吧,我不可能藏一輩子的。”荻原拿過
自己的包,從裏面取出他的黑框眼鏡,然後把帽子還給了龍馬,“我戴帽子容易出
汗。”心口有些不一的荻原還是把他的眼鏡戴上了。
“呵,mada mada dane。”龍馬把帽子收了回去。
“呵呵,其實小樹很可愛吶。”也許是心境不一樣,不二覺得此時的荻原即使戴了眼
鏡,也還是很好看。
“走吧。”手塚開口,“先去球場。”

.............

“部長,不二,小不點...”菊丸蹦蹦跳跳地跑過來,然後不確定地看著第四個
人,“這個是...”眼鏡有點熟悉...
“菊丸學長早。”荻原“非常”有禮貌地說了一句。
“NaNa,不二,他是誰?”菊丸越看越覺得這個人很眼熟,連忙向一旁的不二求救。
“呵呵,英二,他是荻原吶,你不認識了?”不二笑得很燦爛。
“Ye?!荻原?怎麼可能?!”菊丸驚訝地喊起來,然後不敢相信地看著荻原。聽到
菊丸的驚呼聲,網球部的人都向他們這邊看了過來。
“菊丸學長,我是荻原雅樹,請多多關照。”荻原覺得自己被不二學長帶壞了,摘下
眼鏡,他禮貌地彎彎腰。
“啊?!...Tree!”菊丸一看,驚叫起來,而看到荻原摘下眼鏡後,網球場上靜
悄悄的,接著就是球拍落地的聲音。
“呵呵...哈哈哈...”荻原不想笑的,可他實在忍不住了,原來嚇人這麼好玩。

............

網球場上,手塚第一次和大家正式介紹了荻原,不過他並沒有說荻原是
Backy.Doug,只說荻原是從英國來的,因為在學校裏有過不愉快的經歷,所以才
來日本讀書,也隱瞞了自己的樣子。

聽到部長的解釋,本來對荻原的做法感覺有些奇怪的眾人頓時對荻原表示同情,在
他們看來,那些不愉快的經歷一定是荻原長得太漂亮,像女孩子一樣,所以在學校
裏被人欺負。因此他們也不再怪荻原為什麼昨天會以Tree的身份出現,也不怪荻原
隱瞞自己會打網球的事實。只是,荻原同部長的關係,是大家非常關心的一個問
題,不過沒有人敢去問他們的部長。

“好了,事情就是這樣,正選隊員去C場訓練,一年級和二年級到A場和B場。”解決
完荻原的事,手塚立刻下令隊員們開始晨訓。
“是,部長。”

“手塚,到我辦公室一下,我有事和你商量。”一直沒說話的龍崎教練待大家都退開
後叫住了手塚。

..........

“不二,荻原的事部長並沒有全部說出來。”尋了個空檔,幹走到不二的跟前道。
“幹,你想說什麼?”不二停了下來。

“根據我的資料,你們和荻原的關係很好。部長應該早就知道荻原的實力,可部長
為什麼不讓我們知道,也不讓荻原參加比賽,部長一直希望能帶領青學取得全國大
賽的冠軍。”幹翻看著他昨天的紀錄,說出他對部長的不解。
不二沉默了一會,問道:“幹,你對荻原知道多少?”

“目前還在調查中。”幹合上筆記本,上面寫著“荻原雅樹”四個字。
“幹,手塚剛才已經解釋過了。”不二隱去了笑容,有些嚴肅地看了過去。

“我知道了。”幹推了推眼鏡,轉身走開。

..........

“手塚。”手塚剛回到球場,大石就走了過去,“手塚,我想和你談談關於荻原的事。”
“大石,荻原加入正選的事,我目前還沒有打算。”手塚非常清楚自己好友的意思。

“手塚,為什麼?荻原...”大石對手塚的話有些詫異。
“大石,”手塚截下了大石的話,“明天就是京都大賽了,不要大意。”不欲多談的手
塚說完就走進了球場。
“手塚...”看著走遠的人,大石的眼中出現了擔憂,手塚對荻原到底是怎麼想的。

..........

“荻原,你還欠我一場比賽喲。”桃城“啪”地把球打向荻原。
“MOMO學長,京都大賽結束後,我一定還上。”荻原用手接住球,把球又打了回去,
接著,給了站在前方場邊的三人一個大大的笑臉。

第四十章:都大賽(一)

“越前真是的,哪天遲到不好,非趕上今天。”崛尾不滿地抱怨著。
“喂,大家,越前來電話了,他說他送一位快要生產的孕婦去醫院了。”剛接到龍馬
電話的大石跑過來告訴大家。眾人聽到後先是有些茫然,接著紛紛露出懷疑的目光。

桃城:“騙人的吧。”他面前的崛尾等人“嗯”地表示同意。
“100%在說謊。”海堂異常地肯定。

“怎麼了?”剛趕過來的荻原有些不明地看著大家,氣氛好象有些詭異。
“荻...荻原?!”崛尾不敢置信地指著荻原叫了起來。

“嗯?呃...是我...”見好多人都是一臉的驚訝,荻原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
接著有些疑惑地看向手塚和不二學長,他...怎麼了麼?咦?龍馬呢?

“我們如果再等越前,就一定來不及了。”龍崎教練首先反應了過來,她站出來對其
他人說道,接著看向面前的荻原,“總之,我們要先進場。不二,把你的運動衫借
給荻原。”說完,龍崎教練把剛才拿出的一頂帽子戴在了荻原的頭上,“準備進場!”

“哎?怎麼了?龍馬呢?”荻原被動地任不二學長給他穿上衣服,還是搞不清楚到底
發生了什麼事。
“越前遲到了,小樹,你現在先替他一下,不然我們就要喪失比賽資格了。”不二把
荻原的衣服整理好,然後把帽子給他調正。

“啊?”荻原看看表,怪不得他剛才沒看到龍馬呢,“可是,不二學長,我比龍馬高
啊,這樣不行吧,崛尾的身高和龍馬差不多,要不要換他來。”
“沒關係,放心好了。”不二把荻原額前的頭髮稍為撥開一些,今天的荻原沒有任何
遮掩的出現在大家的面前,怪不得他們會吃驚呢。

“怎麼沒戴眼鏡?”不二小聲問到,昨天的他還堅持要戴著眼鏡。

“我早上去醫院看精市,結果把眼鏡落在他那了。”因為還是有些不習慣,荻原在別
人面前依舊戴著他那副黑框眼鏡,只不過他不用再那麼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了,唯
一的困擾就是班上的同學總是想讓他摘掉眼鏡。

順利簽到,荻原也安全過關。學著龍馬說了句“mada mada dane”,荻原低頭暗笑,
好象學得還挺像的。

“手塚,荻原很適合穿正選的衣服吶。”龍崎看著在與不二說話的荻原,話卻是對自
家部長說的。
“教練,原因我已經和您解釋過了。”手塚不為所動的回到。
“哎...我知道了。”龍崎教練並不生氣地歎口氣。

...............

獲得允許的荻原穿著不二學長的衣服沿著各個賽場漫步,龍馬已經來了,而且青學
的第一場絕對沒什麼問題,所以趁這個時候,他想四處看看。過了一會,手機突然
響了,荻原忙接了起來。

“荻原,我是跡部。”
“跡部,你好。”
“你今天有來麼?”
“嗯...”
“你在哪里?”
荻原四處看看,回道:“我也不知道,這裏...啊,不動峰正在比賽。”看到前方
球場裏的人,荻原急忙說到。
“不動峰?沒聽說過。”對方停了一會,然後讓荻原在原地等著,就掛斷了電話。

收起電話,荻原走到場邊觀看不動峰的比賽。

“青學的正選。”
“好象沒見過吶。”
“聽說青學今年有個一年級的正選,是這個人麼?”
“好象不是。”

荻原聽到周圍傳來的話語,這才發現好多人正在看他。正想走到旁邊,一個人走了
過來。
“青學又多了一名正選麼?”橘好奇地看著這名他沒見過的青學正選。
“我不是,這衣服...不是我的...是學長借我的。”荻原知道這個人,不動峰
的部長,不想再被人誤會,荻原把衣服上繡著不二學長名字的地方舉起來給對方看。

見這衣服是不二周助的,橘對這個人更好奇了,青學的天才居然把自己的衣服借給
學弟穿。
“Game won by...”場內裁判的聲音宣告不動峰這場比賽的勝利,橘馬上帶著部
員回到場內。
“呼。”荻原呼口氣,還好衣服上有不二學長的名字,不然他真要說不清了,看來正
選的衣服不能隨便穿。天有些熱,戴著帽子的荻原覺得自己的汗已經開始順著額頭
向下流了,顧不得是否又會引起別人的注意,荻原走到一旁摘掉帽子扇著風,雖然
不覺得熱,可他的汗卻格外的多。

“Lucky,這位同學願意和我來個超Lucky的約會麼?”觀察不動峰的千石清純,突然
發現這裏居然有位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立刻跑過來搭訕。雖然他有些奇怪這個女
生怎麼穿著青學正選的衣服。
“......”荻原的反應是迅速戴上帽子然後繞過對方立刻跑開。

“哎哎...這位同學...”千石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居然是這樣的,反射性地伸手
攔了過去,而他的手卻被另一個人攔住了。
“荻原?”跡部擋住千石,並拉住荻原。

“冰帝的跡部景吾。”千石認出了擋住他的人。
“山吹的千石清純。”跡部也認出了對方。

“荻原?”輕哼一聲,跡部不再理會千石而是扭頭看向臉色不大好的人。
“他把我當女生了。”荻原壓低了帽子。
“這件衣服有些大。”跡部準確地發現了衣服上的人名,接著拉著荻原就走,“來看
看冰帝的比賽吧。”

“部長,冰帝學院,我們下場比賽的對手。”神尾看到了跡部衣服上冰帝的徽章。
跡部看著面前的一群人,不動峰...沒什麼名氣的學校,直接無視這些人,輕視
的一哼,他帶著荻原和樺地就準備離開。

“荻原。”又有人進入了氣氛有些緊張的人群裏。
“龍馬。”看到來人,荻原松了口氣,連忙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交給了龍馬,“幫
我把這件衣服還給不二學長。”
“下場比賽要開始了,你不回去?”龍馬接過衣服,抬眼看向跡部。
“對方是哪個學校?”荻原突然發現身邊的人好多。
“聖魯道夫。”龍馬收回了視線,看到一個人正看著自己。對千石“沒什麼印象”的他
等著荻原的回答。

“跡部,我先回去一下,一會去找你好麼?”荻原想了想還是決定先跟龍馬回去。
“我在D區2號場地。”說完,跡部帶著樺地向賽場走去。剩下的人依然審視著對方。

“龍馬,我們走吧。”並不清楚千石和龍馬之間恩怨的荻原決定馬上離開這裏。
“等等,我叫千石清純。”見兩人要走,千石跑了上來。

“這個人是誰?”龍馬問荻原。
“不認識。”荻原後退一步,拉著龍馬就走,“我們快走吧。”對那個人,荻原不是很
想認識。

“真是超不Lucky。”千石這次沒有再去攔荻原,而是回過頭說道,“不動產...”
“我們是不動峰!”神尾憤怒地喊了過去。

荻原...不是那個人麼?橘看著和越前龍馬一起離開的人,面露沉思。

..............
送出短信,荻原問道:“龍馬,聖魯道夫的實力如何?”
“不知道,不過幹學長說青學要小心聖魯道夫。”龍馬想起剛才幹學長的話。

這時,龍馬停了下來,看著前方的一個人,荻原見狀也看了過去...那人是誰?

第四十一章:都大賽(二)

“嗯...”對這個和他們相遇的人,龍馬眼中有著了然。
“不二裕太。”對面的人首先介紹自己。
“哎?”荻原有些吃驚地看著對面的人,和不二學長...
“不二學長的弟弟。”龍馬對身邊的荻原解釋了一下。

“我不是他的弟弟!我就是我!不二裕太!”荻原聞言正想和對方打招呼,卻沒想到
對方居然馬上憤怒地大喊起來。聽到對方這麼說,荻原頓時有些生氣。
“你這人真糟糕。”荻原不想再看這人一眼,徑直走了過去。

“你什麼意思!?”不二裕太攔住荻原,惡狠狠地問道。
“我的意思就是,事實永遠改變不了,不二學長的弟弟!”荻原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哪個做哥哥的願意自己的弟弟不認他,這個人這麼說,多傷不二學長的心。既然這
個人不願聽,那他就偏要說。

“你這個傢伙...別以為你長得像女生我就不敢揍你!”不二裕太被激怒了,一把
揪住荻原的衣服,雙眼發紅。
“那你揍好了。”不二裕太還未出手,荻原就先動手了,一拳就揮向了不二裕太,“
我像女生怎麼了?也比你連親哥哥都不要的強。”躲閃不急的裕太臉上吃痛,放開
了荻原。

“小樹,這傢伙是我下場比賽的對手,交給我吧。”龍馬緊緊抱住激動的荻原,冷冷
地看著不二裕太,“不二學長的弟弟,我們球場上見,請多指教。”說完,拖著荻原
就走。

“可惡!”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裕太氣極地看著走遠的兩人,要不是不想被取消比賽
資格,他一定會打回去的。那個長得像女生的人居然出拳這麼重。

...............

“冰帝,冰帝,冰帝....”球場上,聲勢浩大的加油聲格外嘹亮。跡部看完手機
上傳來的短信,滿意地笑了起來。手機響起,跡部接聽起來。

“跡部,那邊情況如何?”電話裏忍足並不怎麼擔心地問道。
“忍足,冰帝下場比賽的對手是不動峰。”跡部答非所問。
“不動峰?沒聽說過。”忍足的反應和跡部一樣。

“有人告訴我不動峰是匹黑馬,讓我不要掉以輕心,你覺得呢?”跡部手指輕敲手
機,嘴角又出現了剛才的那種笑容。
“跡部,那你認為呢?這次參賽的可只有!戶一個正選。”忍足比較好奇跡部口中的
“那人”是誰。

“即使只有一個正選,冰帝也不會輸。”對自己的球員,跡部是自信的,“不過,我
會提醒他們,讓他們注意。”但既然荻原這麼說了,他選擇相信。
“好吧,不過,不知部長能否透露一下,告訴你的那個人是誰呢?”忍足還是忍不住
的問了。
“掛了。”跡部的回答是直接掛斷電話。
“...跡部,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忍足合上自己的手機,自語到。

............

“跟預測的一樣,關東大賽的常勝軍都已順利晉級。”不二靠在柱子上一臉的放鬆。
手塚安靜地喝著烏龍茶,聽著周遭傳來的加油聲。

“真想和他們再交一次手,在那種聲勢壯大的加油聲中。”想到去年的交鋒,不二轉
頭看向好友,“去年輸給他們,有些不甘吶。”

“冰帝,冰帝,冰帝....”

“手塚,你和小樹,交過手麼?”不二又靠了回去,抬頭看著天空。
“沒有。”手塚喝掉最後一口茶,淡淡地回道。

“手塚,我以前不想小樹參賽,是擔心如果出了什麼問題,他會離開日本。而現
在,我還是這麼認為,除非他自願。”睜開雙眼,不二變得有些嚴肅,“雖然小樹現
在不再隱瞞自己,可他的心結仍在。這樣的他,也許永遠都無法回到賽場上。而
且,他會再次把自己藏起來。”

“我知道。”手塚沉聲道。

“龍崎教練和其他人都希望小樹能代表青學參賽,手塚,你的回答?”不二知道好友
的脾氣,因此他需要一個保證,一個手塚不會勉強小樹的保證。
“不二,我的回答你應該最清楚。”手塚站起來丟掉罐子,轉身走開了。
“抱歉,手塚。”不二恢復了笑容,跟上手塚,誠懇地向對方道歉。

...............

“小樹?”集合完畢,聽龍崎教練分配完的不二,被龍馬拉到一旁說了幾句話後,就
馬上在角落的樹叢邊上找到了坐在那裏的荻原。

“不二學長...對不起...”抬頭,荻原低聲道歉,接著又低下了頭。他今天居
然動手打人了,打的還是不二學長的弟弟。表妹說過,不二學長最疼他的弟弟,若
不二學長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吧。
“怎麼了?為什麼道歉?”不二也坐了下來,一手摟住荻原。

“我剛才...”
“你剛才打了裕太是麼?”不二笑著把荻原的頭抬了起來,果然看到荻原一臉的驚
慌,“小樹,我都不知道你會那麼生氣呢。”
“不二學長...”荻原的雙眸上下左右掃過不二學長的臉,想找到一絲生氣的表情。
“小樹,謝謝你。”不二把荻原額前的長髮撥開,溫柔地看著荻原,“謝謝你,為了
我,和別人起衝突。”
“不二學長...我打了你弟弟。”荻原凝視著眼前的湛藍,那片藍中,他的樣子好
清晰。
“沒關係,小樹不要介意。”不二輕輕笑了,雖是笑著,可那片藍卻並沒有被遮掩。

“不二學長...”荻原傾身向前抱住了對方,“如果他以後還那麼說,我還會打他
的。”
“呵呵,小樹,別生氣,裕太會想通的,是我給了他太多的壓力。”不二反手抱住荻
原,在荻原的耳邊說道。

“不二學長,他根本不知道,有哥哥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荻原想到了大哥和二
哥,更是對不二裕太的舉動感到生氣。
“裕太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很喜歡打網球,後來...”不二告訴荻原裕太為什麼不
喜歡別人說他是“不二的弟弟”。

“‘天才不二的弟弟’,多光榮啊,我就喜歡別人說我是‘安東尼的弟弟’‘霍爾的弟弟
’。大哥從小就好厲害,和部長一樣,什麼都會;二哥長得特別帥,好多女生都喜
歡他,而且他的能力不比大哥差。從小我就好羡慕哥哥們,因為除了網球,我什麼
都不會,大哥和二哥也會打網球,我從小他們就一直當我的陪練。如果不是哥哥們
要管理公司,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做一名職業網球手。我真不懂,有一位這麼厲
害的哥哥,他應該覺得高興才對,怎麼會不喜歡呢?”荻原根本無法想像這種否定
自己兄長的事情。

“小樹,這件事我也有錯,我太自信,沒有太多去關心裕太的想法。”不二知道比賽
開始了,可他不想荻原對裕太有太多的誤解。
“不二學長,我不喜歡你弟弟。”荻原很直接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面對如此直接的荻原,天才不二也說不話了,只能笑著摟緊了荻
原...這是個問題吶。

“不二,小樹。”過來尋找兩人的手塚低頭看著抱在一起的二人,聲音低冷。

 

對跡部:我的看法是,他很自戀,很自負,很自信,但不盲目。作為日本首富的獨
生子,冰帝網球部的部長,應該不是一個不能聽取別人意見,夜郎自大的人。

對龍馬:他很拽,很酷,有時候有些可愛(對於早餐、對於加魯比),可他卻經常
發現問題的關鍵,具有很強的洞察力。和手塚相比,他有些不夠成熟,可我還是認
為他是個非常有擔當的男子漢,而且,龍馬現在只有12歲,他會長大,會長高。
有點酷,有點倔,雖固執但並不莽撞,所以偶不覺得他是小P孩兒哦。

對不二:很腹黑,但也不失溫柔,其實我覺得在網王中,他的溫柔並不亞於幸
村。(主要是幸村一直病著,後來的幸村可是比較強勢的。)

對手塚:偶最愛的人~~~~~~~完美,超級完美~~~~~

對幸村:雖然他出場的次數並不多,不過我覺得他是典型的以柔克剛型,而且外柔
內剛,極有能力,不然怎麼能帶領立海大,立海大的人可都是很難管的,能讓“皇
帝”對他那麼聽話,能讓切原老實,能讓柳生比呂士聽從的人,不會是個簡單的人
物。

對小樹:丫就一被父母、哥哥寵壞,護多的孩子。過去的16年你算是白活了。所
以說,男孩,尤其是漂亮的男孩,一定不能寵,要嚴格教導加棍棒伺候。

第四十二章:都大賽(三)

“部長。”荻原放開不二學長站了起來,見手塚臉色有些不好,他小心問道:“比賽
是不是要開始了?”
“準備進場了。”手塚說明來意,然後轉身就走。
荻原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不二眼中劃過一絲怒意,然後笑著拉過荻原出了樹叢。

“不二,你去哪了?馬上要進場了。”菊丸走過來對不二抱怨一聲。其他人則盯著和
不二一起過來的荻原。剛才部長去找不二,回來後就變得有不對勁,讓他們很想知
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不二不欲多說,只是突然收起了笑容,冷冷地注視著手塚。菊丸正想追
問,立刻有些害怕地躲到了大石的身後。
“不二,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我們這次的對手是聖魯道夫,這時候大家不能大意。”
大石猜測部長和不二之間可能發生了不快,忙隱射地勸到。

喇叭裏傳來進場的消息,不二對一臉擔憂的荻原笑了笑,接著就冷著臉進了球場。
唯一不受影響的龍馬則把一罐檸檬茶放到荻原的手裏,跟著進了場。龍崎教練卻異
常輕鬆地無視了球員們之間有些緊張的氣氛,在她看來,有時候鬧些矛盾有助於增
進隊員們之間的友誼。畢竟這些孩子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場內的裕太注意到哥哥今天的心情不好,看到哥哥唯獨對那個揍了他一拳的傢伙笑
了,裕太心裏有些難受。
青學的眾人走進場內,和聖魯道夫的正選們面對面站著。除了龍馬和不二,其他人
不由自主地看向裕太,準確的說,是裕太嘴邊一塊明顯的瘀青。
大石和對方說著客氣的話,菊丸、桃城還有海堂則看了眼不二,卻見不二臉上已沒
有了剛才的那股寒意,可是也沒有笑,心裏開始擔心起來,到底是怎麼了。

“不二學長怎麼了?剛才居然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場外的崛尾有些寒冷地抱住自
己,他以為部長已經夠冷了,沒想到不二學長也會這麼冷。

“不二和部長...”河村擔心地撓撓頭。幹沒說話,而是看向角落裏異常沮喪的荻
原,鏡片閃了閃。

………………

第一場雙打二,桃城、海堂對聖魯道夫的木更津淳和柳澤慎也,其他人退出了球
場。一出球場,手塚就在別人不解的目光中走到了荻原的面前,接著彎下腰在荻原
耳邊說了什麼。這下,更是讓許多人驚掉了下巴,而不二卻一反剛才的冷面,恢復
了笑容,周圍傳來下巴落地的聲音。

“小樹,之前是我失禮,對不起。”手塚低聲在荻原耳邊道歉。
“手塚,我是不是又做了什麼惹你生氣的事?”荻原想破腦袋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地
方做錯了。
“.......”手塚沉默不語,而荻原則一直看著他,過了一會,手塚轉過身看
向球場,“聖魯道夫的不二裕太是不二的弟弟,有‘左撇子殺手’之稱。我想看看越
前在他面前,會怎麼應對。”手塚轉移了話題,有些事,他並不合適去問。

“我知道,我剛才碰到他了,還差點和他打起來。”荻原扭頭看了不遠處的那人一
眼,發現對方也在看他,立刻沉了下臉,扭回頭。
“怎麼回事。”手塚一聽,低頭看向荻原,並在荻原的身上來回查看。

“哼!”荻原生氣地說道,“他不僅不認自己的哥哥,還說我長得像女生,我不打他
才怪!如果龍馬輸給他,我以後再也不給他做便當。”荻原第一次負氣的把自己的
喜怒帶進了比賽中,而龍馬根本不知道自己可能會永遠吃不到荻原的便當。

“你太魯莽了。”手塚並不贊成荻原的做法,但臉色緩和了一些,歎了口氣道,“裕
太是選手,如果打架的話會喪失比賽資格,所以他不能動手,可如果是別人呢?小
樹,即使生氣,也不要讓自己失去冷靜。”

荻原點點頭,事後他也想到了,可當時的情況,他也不知怎麼了,就是忍不住。“
手塚,他在那裏大喊,說他不是不二學長的弟弟,我聽著就來氣。還有...”荻
原把頭抬高,把臉完全露了出來,不確定地問道,“我長得是不是真的像女生?”任
何一個男生都不喜歡別人這麼說,他也不例外,雖然他長得像媽咪,但像媽咪不代
表他就長得像女生吧。

手塚的眼裏閃過笑意,讓看見的荻原吃驚不已,就在他回味手塚萬年難得一見的笑
容時,卻聽對方“嗯”了一聲。荻原先是沒明白過來,接著朝手塚大聲喊道:“手
塚!你太過分了!”這一喊,把周圍原本注意著他們的那些人的目光更是吸引了過
來。

“我一直知道你是男生。”手塚突然冒出一句,荻原眼中的怒火慢慢消失,不過還是
不甘心地瞪著手塚。
“小樹,長得像,不代表你就是。而且,你身上並沒有女生的感覺,只是五官像而
已。”手塚詳細解釋了一遍,他只是說出他的感覺,並不希望荻原因此而惱怒。

“哼哼...你還是很過分,哪怕真的像,你也不能說。”荻原還是不甘,尤其是近
距離的看到手塚鏡片後的雙眼,更是有些不甘。
好象發現了荻原的意圖,手塚立刻後退幾步,拉開和荻原的距離,而荻原去摘手塚
眼鏡的手卻落空了,惹得荻原直接把手伸了過去:“把你眼鏡借我,我就不生氣。”

...........

“NaNa,不二,荻原他...居然敢摘部長的眼鏡啊...厲害...”菊丸爬在大
石的背上,臉上滿是欽佩的表情。

“不二,荻原和你們的關係很好吧。剛才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部長會突然不高
興,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也不知道部長剛才和荻原說了什麼,如果誤會說開了,那
還好,如果沒說開,今後....”大石發揮保姆的天性,開始擔憂地分析起來。

“事情解決的幾率是100%,和荻原有關的幾率是100%。”幹適時地解決了大石的疑
惑,然後翻出自己的記事本看向不二,“不二,荻原那天和桃城的那場對打所用的
招式,你知道是什麼麼?”

“我不知道,我沒和小樹打過球。”不二坦誠相告,他確實沒和小樹打過球,後來擔
心小樹的身體,也沒去問。

“這樣...不二,你什麼時候開始叫荻原的名字了,而且還是昵稱。”幹深看了不
二幾眼,菊丸和大石也有些吃驚,不二居然叫荻原“小樹”,而不是“雅樹”,好親密
吶。

“是麼?我還真的沒發覺吶。”不二的口吻卻並不是這個意思,露出幾分不懷好意的
笑容,不二走向手塚和荻原,只不過在走的時候丟下句讓其他人徹底震驚的
話,“Nei,部長也是這麼稱呼荻原的。”

“啊?!!!!”場外發出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叫聲。

“嗯?不二學長,出了什麼事?”正在討眼鏡的荻原收回手,問向走過來的不二學長。
“沒什麼,剛才幹說聖魯道夫的經理觀月初是個收集資料的高手,這一場,我們可
能會比較艱難。”不二面不改色的撒著謊。

“觀月初...是坐在場內的那個人麼?”荻原指指聖魯道夫那邊教練席上的學生。
不二點點頭:“嗯,那就是他們的經理,和幹一樣是個擅長收集資料的人,他習慣
把每場比賽當作劇本,而一切都會按照劇本行進下去。”

“劇本...好有創意。”荻原不再考慮眼鏡的問題,而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比賽上。

............

“對方先利用開頭兩局的失利掌握了MOMO學長和海堂學長的資料,然後海堂學長的
蛇球無法打出,MOMO學長又被限制住。而且在合適的時機平息了MOMO學長的鬥志,
那個觀月初的劇本確實不錯。”看了一會,荻原有些明白了。

“這一場我們會打得很艱難,對方一直攻擊桃城和海堂不擅長的球路,他們兩個又
沒有足夠的默契。”不二也漸漸擔心了起來。

“這種情況下可以放棄靠原本的招式得分的想法,對方既然研究了自己的套路,那
他們就只會按照既定的路線和打法來打,並以防禦為主,而這種防禦會因單一而變
得極易攻破。海堂學長的蛇球其實可以打出來,只要控制蛇球的繞距,對方是根本
防不了的;MOMO學長只要打快速直線球或擦網球就行了,對方一直不打吊高球,怕
的就是MOMO學長的扣球,可他們忘了,MOMO學長既然擅長扣殺,那在力量與球速上
就具有絕對的優勢,其實,在雙打比賽中直線球有時候是最難防守的。”荻原冷靜
地分析著,而不知何時過來的幹,快速地把荻原剛才說的話記了下來,不二和手塚
有些吃驚地看著荻原。荻原對周遭的一切毫無感覺,只是認真的關注著球場上的變
化。

過了一會,荻原突然放鬆地笑了起來:“這場比賽青學不會輸,對方有個很嚴重的
漏洞,”荻原指指那個沒帶頭帶的男生,“他的反應能力不夠好,又太過相信那個所
謂的劇本,這一點就可以成為他們致命的地方,資料雖然有用,但若單純依賴數
據,反而會束手束腳。”

這時,場外傳來歡呼聲,原來海堂打出了不同於以往的蛇球,也就是荻原提到的那
樣。
“看來海堂學長也發現了。”荻原並沒有多少驚訝。
“mada mada dane。”龍馬喝了口芬達,下一順,他手中的飲料被人換成了檸檬
茶,“那球還沒完成,如果是單打,那個球就出界了。”

“海堂學長,加油!以不變應萬變。”荻原拍了龍馬的帽子一下,對回頭看他們的海
堂加油鼓勁,並在不違反規定的情況下,說了句暗號,他知道,海堂學長能明白的。
“嘶...”海堂綁綁頭巾,低吟一遍,“以不變應萬變...”

“時機掌握得和平常一樣好。”手塚滿意地看著高高跳起的桃城。而桃城高喊一聲,
把海堂用虛晃的一招誘使對方打出的吊高球用盡全力的打了出去。

“青學獲勝,5-3。”比分開始拉近,這一局,聖魯道夫的劇本開始不管用了。

………………
“Oh,my god.”看到被MOMO學長的球正中臉部倒在地上的人,荻原不忍地半捂住眼
睛,肯定很疼。

被球擊中的柳!躺在地上抽動了幾下,就暈死了過去,而這一局,出人意料的在未
完結的情況下由青學獲勝。

“MOMO學長,不可以打人臉的喲,不可以喲。”荻原頑皮地對走出來的桃城學長調侃
起來,其他人則是哈哈大笑。
“這麼贏了,真不甘心。誰知道會打到他。”桃城卻是一副鬱悶的表情。

“嘶...笨蛋!”
“你說誰笨蛋!”………

第四十三章:都大賽(四)

“目前我所知道的就是這些,剩下的就看學長們的了。”利用短暫的休息時間,被幹
請過來的荻原對馬上就要比賽的大石和菊丸學長說了下比賽中可能出現的情況和應
對方法。
“荻原,謝謝你,我們會贏的。”大石感激地說到,接著看向自己的搭檔,“英二,
我們走吧。”
“好,我已經完全準備好了。”菊丸跳起來,和搭檔互相擊掌。

“學長,天很熱,一定要速戰速決。”荻原最後叮囑了一句,菊丸學長的體力是弱項。
“我知道了。”瞭解自己的菊丸迅速回到。

“荻原,你代我坐到教練席上吧,天太熱了,年紀大,身體吃不消吶。”龍崎教練走
過來,擦擦額頭的汗,臉色有些蒼白。
“龍崎教練?”荻原連忙上前把人扶到了椅子上,其他人則趕快拿來水。

“教練,讓河村送您去醫院。”手塚上前開口道。
“不用,休息一會就沒事了,今天太熱了。”坐在樹蔭下,龍崎大口喘著氣,幹則在
一旁不停地用記事本當扇子給教練降溫。
“荻原,你過去吧,青學不能沒有教練,我已經和裁判說好了。”龍崎緩了緩看向荻
原。
“龍崎教練,我不行的,您讓幹學長去吧,或者部長也行。”荻原連搖頭,讓他打球
還行,當教練是絕對不行,“而且,我也沒有資格,我不是助理教練,也不是正選
隊員。”除了教練之外,能進行場內指導的只有登記的正選球員,他怎麼能上場。

“啊,我忘記告訴你了,今天登記的時候,你是我的助理教練。”龍崎教練剛說完,
手塚就搶先說話了。
“教練,我是部長,這件事您怎麼沒告訴我。”手塚面色嚴肅地看著教練,荻原有些
吃驚。

“手塚,這是我今天臨時決定的,所以沒來得及和你商量。”龍崎教練不大敢看自家
的部長,而是親切地對荻原說道,“荻原,拜託了。”

“這...這不行的,部長...”荻原此時只能把希望放在手塚的身上。
“荻原,你能行的,去吧,比賽馬上要開始了。”幹也在一旁勸說。

廣播裏在催促著青學的教練上場,手塚把荻原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小樹,不要大
意的去吧。”說完,把荻原推向了球場的方向。
“小樹,加油!”
“荻原,加油!”

不二和其他人大聲給荻原打氣,龍馬則把自己的帽子給了荻原:“你可別被曬暈了。”

………………

“嗯...青學的教練是怎麼回事?”見青學的黃金搭檔已經入場,可他們的龍崎老
太婆卻一直沒出現,觀月摸摸下巴,心存疑惑,不會是在搞什麼鬼吧。
“青春學院的教練,請入場,比賽馬上要開始了。”喇叭裏,裁判催促起來。

“抱歉,我來晚了。”荻原小跑進來,把登記表遞給教練,對方確認身份後,荻原走
到教練席旁對大石和菊丸說了幾句話,然後示意裁判比賽可以開始了。
“裁判,他只是青學的學生,怎麼可以做教練。”觀月一看,立刻站起來抗議到。
“荻原雅樹,青學一年級正選候補兼助理教練,這是青學比賽前就登記了的。”裁判
拿出登記表遞給觀月,觀月一看,心裏驚訝不已,青學何時多了個助理教練,他居
然不知道!

回到座位上,觀月看過去,對這個戴著帽子,剛才和手塚、不二站在一起的男生,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人?
裕太見那個人居然坐在教練席上,也是暗自驚訝,想去問問哥哥,但又賭氣地站在
原地。

............

“砰!”球落地,場外觀看的人不敢相信的發出驚歎聲,青學的黃金組合居然意外的
在短短十分鐘的時間裏丟掉了兩局。

“哼,一切都在掌握中。”觀月非常滿意目前的局勢,他扭頭看向自比賽開始後就一
直不停記錄的青學助理教練,“我還以為他有什麼驚人之處呢,看來,不過是個裝
飾而已。”觀月向部長赤澤打了個暗號,接收到的赤澤興奮地微微一笑。

“唔...那個大個子打出來的球怎麼看起來有5、6個?”龍馬自語一句。
“嗯?我怎麼沒看出來?”崛尾看了一下,發現還是一個球。

“那個赤澤打反手球時習慣性的用球拍的上部中心點去接,他用球拍的衝擊力去回
球,來代替用sweet spot擊球,那樣打出的球,看起來就會出現很多個球的幻覺,
注意力越集中的人,看到的幻覺越明顯,而普通人是看不出來的。”觀察入微的幹
看了一會就發現了這個球的玄機。

龍馬揉揉有些酸澀的眼睛,見荻原停了下來,琥珀貓眼中露出幾分好奇。

“暫停。”又輸掉一球之後,荻原喊了聲暫停,聖魯道夫的人有些詫異,而青學的人
則有些興奮。

“荻原,資料收集到了麼?”大石一下來就關係的問道。
“NaNa,荻原,那個赤澤打出來的球看起來有好幾個,眼睛有些酸Nya。”菊丸大口
喝著水,頭上都是汗。

“差不多了。”荻原把整理的資料交給兩人,並快速地說道:“菊丸學長,試著放輕
松些,那個球,你越在意,看到的球數就越多。這幾局我已經大概看出了對方的目
的,他們主要封鎖的目標是菊丸學長你,所以下面幾局,菊丸學長儘量不要滿場
跑,打吊高球。大石學長,你主要攻擊那個小個子,以及後場。”荻原邊快速的解
釋,邊把他剛才整理的一些資料交給兩人,菊丸和大石則一邊休息,一邊記住這些
數據。

“好了,後面菊丸學長和大石學長就可以放開來打了,菊丸學長,嘗試打你的反
手,不要怕打不好,只要記得把球接住,打出去就好了。OK,加油。”暫停時間
到,荻原又坐了下來,菊丸和大石則有些輕鬆地上了場。

“砰!”
“3-1。”

“砰!”
“3-2。”

.....

“砰!”
“4-3。”

下面的幾局發生了翻天的大逆轉,菊丸和大石沒有再丟掉一分,聖魯道夫事先做的
那些準備好象完全失敗,雙打經驗並不豐富的赤澤本來想靠他的幻影球來封殺菊
丸,結果自暫停之後,他的球對菊丸卻失靈了。而菊丸一改往日滿場雜耍的球路,
而是把許多球讓給了大石,得到機會的大石一邊進攻實力比較弱的金田,一邊利用
他的絕招“攀月截擊”得分。

這時候,所有人才明白過來,青學的助理教練根本不是擺設,那個人究竟是誰?成
了所有人關心的焦點。

“咚!”就在青學距勝利不遠的時候,菊丸突然倒在了地上,而幾乎同一時間,聖魯
道夫的金田也倒在了地上。

“啊!菊丸學長!”荻原慌張地跑上前,和大石學長一起把昏過去的人抬到一旁,那
邊聖魯道夫的人也把昏過去的金田抬了起來。

“天太熱,菊丸學長好象是中暑了。”早把帽子摘了下來的荻原滿頭汗地把涼水灑在
菊丸學長的頭上,雖還沒入夏,可今天實在是太熱了。

“情況怎麼樣?還能繼續麼?”從聖魯道夫那邊過來的裁判擔心地問道。
“裁判,比賽無法繼續下去了,這一場我們棄權。”荻原捏住菊丸學長的人中,希望
他能趕快醒過來。

“因聖魯道夫和青學同時棄權,這一場雙方平局。”過了一會,裁判做出決定。
大石背著菊丸出了球場,剛走到門口,大家就圍了上去:“大石,辛苦你們了,你
們不愧是青學的黃金組合。”

………………

“嗚...大石,我怎麼會中暑Nya,好可惜哦,大石...”醒過來的菊丸懊惱地
責怪著自己。
“菊丸,你今天很出色,比以往打得都好。”大石蹲在自己的搭檔面前,安慰著對方。

“可是...可是...我們馬上就可以贏了Nya。”菊丸眼圈有點紅,都怪自己體
力太差了。
“英二,下面還有越前、不二和部長呢,不要擔心,而且,這一場我們沒有輸。”大
石坐到一邊,菊丸立刻靠了上去。
“大石,我以後絕對,絕對不會再暈到了。”菊丸頭枕在搭檔的肩上,下定決心。
“我相信英二一定可以的。”大石給以搭檔的是絕對的信任。

……………………

“龍馬,不二學長的弟弟是‘左撇子殺手’。”香汗淋漓的荻原把龍馬的帽子當風扇。
“mada mada dane。”龍馬是一慣的回答。

“如果你輸了,我就不給你帶便當,不給你做好吃的。”荻原小心眼的看向那邊的不
二裕太,語露威脅。
“....哼,我明天中午要吃松仁玉米。”龍馬開始點餐。

“只要你贏了,就沒問題。”荻原收回目光,把帽子扣在了龍馬的頭上,“不用故意
輸兩局讓我搜集資料吧。”
“不用。”龍馬帶好帽子,拿著球拍走上場。

.................

“荻原雅樹...”就在荻原和龍馬說話的時候,場外的幾個人卻都用探查的眼神看
著他。

“XX8932次從倫敦開往東京的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還未登機的旅客馬上登
機...。”

“大哥,你說Backy寶貝見到我們會不會很開心?”
“當然。”
“我覺得還是把Backy寶貝帶在身邊放心,免得又被壞人盯上。”
“嗯。”

第四十四章:都大賽(五)

“砰!”“砰!”...
“龍馬sama!”
“啊!越前第一局居然輸了!”
“那個不二學長的弟弟真厲害...”
第一局結束,周圍傳來各種聲音,荻原把龍馬的帽子隨意地戴在頭上,紙筆則放在
一旁。兩個同為左撇子的人,很有意思吶。

“不二學長的弟弟只是保住了發球局,越前不算輸。”桃城並不同意別人的看法。
“不二裕太同左撇子比賽的紀錄是16局全勝,越前這一場會陷入苦戰,早知道這
樣,應該讓越前平時和同是左撇子的手塚多練習一下。”幹在一邊說道。

“不二,你現在心情很複雜吧。”手塚問向身旁的不二,面對不二裕太的半截擊,越
前顯得有些被動。
“為什麼呢?我只要裕太不這麼想就好。裕太的半截擊又提高了一層,在我心裏,
他只是我的弟弟,只要他開心就好。”不二注視著場內的裕太,想起兩人小時候在
一起的事情...裕太,對不起,因為我這個哥哥,讓你一直不快樂。

越前的發球局,他同樣使用左手打出外旋發球,當大多數人都認為他能因此而得分
時,裕太卻利用超級半截擊得分。場外又是一陣驚呼及讚歎聲,青學一年級的正選
竟然被對手完全壓制著。

“哼,越前龍馬,你的發球確實很快,不過可惜,這對裕太並沒有用。”觀月心裏暗
自高興,見越前龍馬繼續打出了外旋發球,他輕鬆地扭頭看向另一個自始至終都看
不到表情的人,“荻原雅樹...上一場,不過是僥倖吧...”

場上的不二裕太卻不像他的經理那樣放鬆,他有些生氣地看著越前這個傢伙,居然
利用外旋發球來試探我半截擊的程度!那我就讓你好好瞭解一下我不二裕太的實力。

龍馬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焦慮,反而有些愉快。拍著球,龍馬抬眼看向側對面,見坐
在那的人給了他一個微笑,龍馬把球拋出,接著打了出去,在對方的超級半截擊打
出的同時,龍馬以飛快的速度迅速跑到網前,在球飛來的瞬間,把球打了過去。

“什麼?!”球從臉旁飛了過去,裕太怔住了,觀月怔住了,周圍的人都怔住了,越
前居然破了裕太的超級半截擊。

“啊...好...好快...”
“越前的速度,居然可以這麼快了。”大石高興地讚歎。

“哎...我說你,mada mada dane。”龍馬扛起球拍,擦擦流下的汗,眼神卻瞟向
荻原,“我可是和比你更厲害的左撇子交過手呢。”說完,龍馬笑著轉身回到場前。

……………

“比裕太更厲害的左撇子?!”不二微微睜開眼,“手塚,那個人是小樹吧。”不然,
越前剛才不會有那種表情。
“不知道。”手塚也想著剛才越前的那一眼。
“手塚,你和小樹住的那麼近,你難道沒有和他一起打過球麼?”不二有些詫異的看
向手塚。
“有打過,但小樹只有一次用左手,其他時候都是右手,而且...他只是陪我練
習而已,並沒有認真。”手塚不琢痕跡地摸上自己的左手肘。

“手塚,不知道小樹的左手,究竟有多厲害。”不二有些嚮往能和小樹真正較量一
番,接著不二的臉色有些嚴肅,“不知誰真正見識過小樹左手的實力...”越前
麼?最後這幾個字不二並沒有說出來,而是把視線轉向了場內那個個頭矮小的人。

...............

“比我更厲害的左撇子?!”憤怒的裕太沒有注意到龍馬剛才的目光,此時的他只想
打敗面前的這個人,只想證明自己只是不二裕太,不是不二周助的弟弟。裕太的眼
神變了,高舉起左手,半壓下身體,裕太的眼裏燃燒著焚毀一切的怒火。

“嗯?”看到不二的弟弟擺出那樣的造型,熱得有些無力的荻原坐直了身體,那
是...

“en...yaaaaa...我不會輸的...”裕太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把球大力的打了
出去,而球彈起之後直奔球場的護欄,接著,就卡在了護欄的鐵網內。

“他怎麼會用這招,誰把這麼損的招式教給他的啊。”荻原有些生氣地看向不二裕
太,“勝利需要這麼不顧一切麼?”餘光看到聖魯道夫的經理一臉得意的神情,荻原
皺起了眉,不會是這個人教的吧。

回頭搜尋不二學長,兩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荻原知道不二學長也發現了,而不二
則從荻原的眼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又輸了一局,龍馬卻還是一臉的悠閒,調整下自己的網線,龍馬抬頭看了過
去:“Ai...晴空抽殺...這一招你還是少用為妙。”
“哼!你怕了麼?”裕太收起球拍,輕蔑地說道。這時,中場休息,兩人各自回到自
己的休息區進行調整。

“龍馬,不二學長的弟弟難道不知道‘晴空抽殺’會毀了他的胳膊麼?”荻原一邊幫龍
馬扇風,一邊疑惑地問道。
“誰知道。”龍馬並不關心的回到。

“龍馬,我雖然有點氣他,可不想看到他這樣,如果他的手臂真出了什麼問題,不
二學長會難過吧。”荻原看得出不二學長很擔心。
“聖魯道夫的經理肯定清楚。”龍馬喝了幾口青草茶說道,他剛才看得清楚,他讓對
方少用“晴空抽殺”的時候,那個人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表情。

“那個人,我總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荻原也說不清究竟是什麼感覺,看休息時間差
不多了,把帽子還給了龍馬,“龍馬,快結束吧,我快熱死了。”從開始到現在,在
荻原看來,這一場龍馬絕對不會輸,所以他一點都不擔心。

“知道了。”龍馬的眼中有著淡淡的笑意,周圍的空氣中有著明顯的香氣,他當然知
道Backy現在很熱。

“Nei,天太熱了,我們快些結束吧。”把帽子戴好,龍馬雖是商量,但語氣卻是決定。
“我也這麼認為。”裕太舉起了球拍...

............

“抽擊球B。”把對方的“晴空抽殺”在半路上就打了回去的龍馬,“好心”地解釋到。
“抽擊球B?”裕太不敢相信自己的絕招居然失敗了。

“你的目標只是打敗你哥哥,而我要打敗的人...”龍馬笑地指指天空,“有許
多。所以,我不會在這裏就輸給你。”這一次,龍馬看向荻原,對荻原打了個手
勢,而荻原左手握拳,右手成刀狀地在左拳上砍了兩下,和龍馬做出了同樣的姿勢。

“Nei,Nei,那個是什麼意思啊...”菊丸不解地問道。
“一拳,一刀...砍人?”桃城比劃了一下,一頭霧水。
“白癡,怎麼可能。”海堂依然忍不住地吐槽,惹得怒目相向。
“荻原和越前...打啞謎麼?”河村撓撓頭。
“這個手勢...我好象在哪里見過...”幹開始翻閱自己的記事本。

“小樹和越前...有很多故事Na,真想知道...”不二眼中原本因弟弟使出“晴
空抽殺”而有些冷肅的眼神變成了羡慕,並帶著一絲極不明顯的失落,手塚只是保
持了貫有的沉默。

“部長,那兩個人...是什麼意思啊?”不動峰前來觀戰的人不明白地詢問他們的
部長,而橘只是沉思地看著荻原。

“嗯?荻原和青學的那個一年級正選很熟麼?”來找荻原的跡部一手按著自己的淚
痣,微眯眼地盯著越前。
“部長,你認識青學的那個助理教練?”冰帝的人一聽,齊開口問道,而跡部並沒有
回答,不知在想著什麼。

..............

“比賽結束,青學越前獲勝,局數6:4。”裁判一聲令下,比賽結束了。

比賽時一臉怒容的裕太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站起來,但他的神情卻非常的高興。“雖
然輸了,不過這一場,我打得很開心。”裕太禮貌地伸出手。

“喂,那個‘晴空抽殺’,小樹讓我告訴你如果不想胳膊廢掉的話就不要再用了。”龍
馬摘下帽子,丟給對方一句話就走向荻原。

“不二學長的弟弟。”荻原走上來,叫住有些發愣的裕太,果然下一刻裕太就變了臉。

“也許活在哥哥的陰影下真得會很難受吧,我沒有那種經歷,所以我也不好說什
麼,可是,無論你怎麼否認,你和不二學長的血緣關係都不能抹殺吧。”荻原走到
裕太的面前,而裕太的表情卻變得有些奇怪,荻原沒有細想,繼續說道,“其實,
有哥哥疼是件非常幸福的事,我也有哥哥,他們很疼我,有時候,比爸爸媽媽還要
疼我。裕太,如果哪天不二學長不在了,或者離開你了,到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後
悔?後悔沒有和哥哥好好相處呢?如果真的不喜歡別人拿你和不二學長比,那今後
你可以對別人說:‘我是不二裕太,不二周助的弟弟,我雖然沒有哥哥厲害,但我
也不差。’啊,你別生氣哦,不二學長確實很厲害,這點大家都知道,不過,如果
你不再執著這些的話,也許別人就不會再拿你和不二學長比了。”

“嗯...我想說的就是這些,我知道,不二學長很在乎你這個弟弟的。”說完想說
的,荻原也不等裕太聽明白了沒,急忙離開了球場,他覺得自己快蒸發了。

“My baby...是不是想哥哥了啊...”荻原剛回到青學的地方,還沒問清大家
為何一臉怪異地看著他,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道讓他驚喜不已的聲音。


那啥,請自動把哥哥們的話理解成英文~~~~偶就不寫英語了(主要是水準有限)

第四十五章:都大賽.插曲

"Baby,怎麼了?不高興看到我們?"霍爾摘下墨鏡,伸出雙手看著小弟,卻見Backy
站在那裏一動不動,他心想不會小弟不想他們來吧。剛這麼猜想著,霍爾本有些猶
疑的表情變得極為高興。

荻原不敢相信就在他剛才想哥哥們的時候,哥哥們就出現在他的面前了,確信自己
沒看錯,荻原先是向前走了幾步,接著就沖了過去。

"二哥..."荻原剛奔進二哥懷中,就被對方緊緊地抱住了。
"小壞蛋,二哥還以為你不高興見到我們呢,嚇死二哥了."霍爾狠狠地揉了揉弟弟
的頭髮,接著大力聞了幾下...嗯...他們家的天使還是這麼香...

"Baby?"安東尼不像弟弟們,感情那麼外露,覺得霍爾跟小弟“親熱”的差不多了,
他出聲喚到,平日裏嚴厲冷肅的表情此時有些柔和。
荻原離開二哥懷裏,轉投向大哥,激動地問道:"大哥...你們怎麼會來?"
安東尼親了親小弟的面頰和額頭,低聲說:"想你了,就來了."
"安東尼,我還沒抱夠呢."霍爾有些不滿地嘟囔著。
"是麼?"安東尼抬眼看過去,霍爾憤憤地“哼”了聲,不再說什麼,算了,誰讓人家
是老大。

荻原沈浸在見到哥哥們的喜悅中,卻不知道周圍看著他們的人皆是一臉的驚訝和複
雜。由於荻原和哥哥們說話的聲音很低,再加上又是英語,所以許多人不知道那突
然出現的兩個外國人是誰。在他們看來,荻原正在和兩個異常高大的外國男子“親
熱”,說不出的詭異。

“部長...”菊丸小聲叫了一聲,看周圍的人都安靜地看著那三個抱在一起,準確
的說是兩個人抱著一個人,他把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菊丸很好奇,所有人除了幾
個人之外都很好奇,那兩個外國男子是誰。一個人穿著很誇張的花襯衫,搭配著一
條白色亞麻長褲,米色休閒鞋,黑髮金眼;另一個風格就完全不同,穿著一身正常
的黑色休閒裝。這兩個人看上去不是學生,反倒像是社會人士,而荻原不但認識他
們,反而和他們非常的親昵。

"Baby,還有事麼?能不能先走?"安東尼掏出手帕幫小弟擦汗,雖然小弟出汗的時
候很香,但他知道小弟很討厭出汗,所以邊擦邊問道。

"大哥,怎麼連你也和二哥一樣叫我Baby啊,又不是小時候."荻原仰頭讓比自己高
太多的大哥方便給他擦汗,忍不住抱怨起來。大哥比他大了8歲,二哥也比他大5
歲,從小哥哥們就喜歡叫他Baby,後來他抗議了許多次之後,大哥才終於改口,可
沒想到今天大哥又這麼喊他。

安東尼彎下腰,看著僅到自己胸部的小弟,問:"大哥不叫你Baby叫什
麼?Backy?Angel? or honey?"安東尼的眼中閃著逗弄的笑意。

“.....”荻原被大哥問的啞口無言。叫Backy肯定是不行的,Angel也是他小時
候家人對他的昵稱,現在也不能用,而honey,荻原看像二哥,只有二哥捉弄他的
時候才會這麼叫他….想來還真不知道叫什麼好,可Baby是絕對不行的,想了想荻原
開口道:"叫我雅樹、小樹或樹,都行,要不Tree也行,你們隨便挑一個,不許叫
Baby,我都多大了,再說,哪有男孩子叫這個的?"

"no,no,不好聽."霍爾首先不同意地搖頭,"還是Baby好聽,你說呢,安東尼."
"em."安東尼應了聲,摟住氣惱的弟弟,安東尼向前方一直盯著他們看的一群人走
去。荻原原本想繼續和哥哥們“商量”,這時也不得不停了下來,準備回去之後再
說,畢竟這裏有些不方便。

"你好,Tezuka Kunimitsu."手塚向朝他走來的人伸手說道。
"你好,Baby經常向我們提起你,說你很照顧他,謝謝你.我是Baby的大哥,安東
尼."安東尼上前握手,接著是霍爾,"你好,霍爾,Baby的二哥."

"大哥、二哥,這位是龍崎教練,他們就是我和你們提的那些學長,這位是不二學
長、這位是菊丸學長..."荻原一一給哥哥們介紹,並對一臉好奇的學長們解釋
道:“他們是我哥哥,這位是我大哥,安東尼哥哥,這位是我二哥,霍爾哥哥。”

荻原剛說完,明白過來的菊丸猶豫地問道:“荻原,他們是你的親哥哥?”
“呵呵,是啊,他們是我的親哥哥。”荻原站在兩位哥哥的中間,高興地回到。
“啊?!”菊丸驚訝地喊道,“親哥哥?怎麼一點都不像Nya?他們是外國人吧,而荻
原...你...”菊丸看看荻原,再看看和他長得一點都不像的兩人,實在不相
信,而其他人也是一臉的疑惑。

“荻原的母親是日本人,父親是英國人。”沒有被荻原介紹的龍馬說了一句,接著他
和到來的兩人打招呼,"安東尼,霍爾."
"Ryoma,好久不見,你今天有比賽麼?"霍爾親切地打著招呼,安東尼則對龍馬點
了下頭,表示回應。
"剛結束."龍馬不理會其他人對他舉止的探究,淡淡回了一句。

“荻原,你家人來了,下場比賽我過去,你好好陪陪你的哥哥。”龍崎教練上前對荻
原說道。
“龍崎教練,還是我去吧。”荻原不想中途退出,回頭和哥哥們解釋了一下,就和准
備比賽的不二學長一起向賽場走去。剛走兩步,荻原就又被二哥拉了回去。

"二哥還沒親你呢."話音一落,霍爾就在四周的輕呼聲中,對著荻原的臉頰和額頭
就啄了幾口,這才滿意地放人。異常不好意思的荻原低著頭就跑向了球場,霍爾則
開心的哈哈直笑,還是他的Backy寶貝親起來舒服,當然,抱起來更舒服。看到這
一幕的一些人則表情各不相同,雖然他們是兄弟,但這麼做還是覺得有點怪。

荻原一進了場,安東尼和霍爾的臉色就變了,有些顏色的看向龍崎教練和手塚,安
東尼問到:"我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麼?"他們清楚弟弟來日本的原因是什麼,以
Backy的性格,他會一直躲著,不會像現在這樣恢復原本的樣子,還坐在網球場裏
這些都是他極力隱藏的。

"你們不想讓他再接觸網球了麼?"龍崎教練一臉平靜地問道,手塚站在一旁並沒有
說話,其他人雖聽不大明白,但也感受到了氣氛的不同。
"龍崎教練的話是什麼意思?"安東尼的眼神變了。
"我知道他是誰,但我認為逃避並不是最好的辦法,他不打球,太可惜了."龍崎教
練說著彼此都明白的話,"你們是他的家人,難道希望看著他就這麼放棄麼?"

"別人,也許我會覺得可惜,但他,我寧願他就這麼放棄,也不想看他受到一絲的
傷害,對他來說,那些東西不過是興趣,若興趣變成了苦惱,也就不再具有任何的
意義。何況,我們並不需要他有多大的成就,多響的名氣,他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而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有人強迫他做他不願做的事."安東尼面對龍崎教練
聲音漸漸冷了下來,在這些人看來,Backy的網球天賦浪費掉也許很可惜,但在他
看來,沒有什麼比讓他開心來得重要,想到Backy可能不是出於自願,安東尼最有
一句話說得有些不可氣。

"抱歉,這件事是我沒處理好,請不要責怪龍崎教練."手塚這時開口了,剛才的一
幕讓他知道這兩個人對荻原的愛護,"那些事雖然讓他很苦惱,但我認為打球時的
他才是最開心的,如果能避免那些事情發生,網球還是他最喜歡的."

身高近2米的安東尼低頭看著手塚,只比他低了一些的霍爾則有些興味地看著這名
讓他的Baby在電話及電子郵件上經常提起的手塚部長…..

...............

“小樹,如果不是我看過你床頭的那張照片,我還以為他們是你的朋友。你們之間
的感情….很好。”進場的不二在比賽開始前活動著四肢,然後問向一旁的人,荻原
的哥哥對他….還是說,外國人都是這麼熱情的….

“嗯,我和哥哥們長得不大像,哥哥們比較像爹地。從小哥哥們就是這樣,因為相
差的歲數太多,所以哥哥總把我當小孩子,而忘了我都長大了。”荻原臉上一直掛
著高興的笑容,此時的他心情格外的好,接著問到:“不二學長,剛才進來的時候
你和手塚說什麼了,我聽他說了句‘就這一次麼?’”
“我告訴他這次我不會給他出場的機會了。”不二回到,面對場外的他發現了那裏的
氣氛有些不對。
“這次...怪不得手塚會那麼說...呵呵...不二學長,你今天一定很生氣
吧。”背對的荻原並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只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有些肯定地
看著不二學長。

“怎麼說?”不二笑問道。
“因為不二學長也是位好哥哥,那個‘晴空抽殺’你不會不生氣的。”荻原用了“也”
字,因為場外還有兩位非常好的哥哥。

“看來小樹非常喜歡你的哥哥。”不二蹲下來,系系並不松的鞋帶。
“嗯,我很愛哥哥們,我7歲之前一直都是跟哥哥們住在一個房間,後來開始到俱樂
部接受系統訓練才自己住。”荻原想起以前大哥和二哥死活不許他自己住,他就覺
得好笑,也不知道他的睡相那麼差,哥哥們卻總不讓他單獨一個房間。

“……..”不二輕微頓了一下,然後他站起來說到:“小樹,這一場我不會輸,所以,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要擔心。”時間到了,看到聖魯道夫的觀月走了進來,不
二退去了笑容,拿著球拍平靜的開口道。
“不二學長,不要大意的上吧,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荻原套用了一句手塚
剛才對自己說的話,也明白了,這一場,不二學長會用什麼方法出氣,他只要看著
就好。

...............

“安東尼….霍爾…..”站在距青學另一頭的跡部看著那兩個高大的外國人,一手摸著
淚痣,自語著。

================

番外一:寶貝

坐在落地窗前,Backy喝著自己剛配的菊花茶,透過明亮的玻璃欣賞著窗外的景
致。雖然明天有場很重要的比賽,但他此刻的表現卻格外的悠閒。身後傳來腳步
聲,Backy並沒有回頭,從玻璃的影像上他已經知道來人是誰。

“Backy,明天比賽結束後你就準備宣佈了麼?”安東尼坐到弟弟的身旁,摟住在他
和霍爾面前顯得格外嬌小的人。
“唔。”Backy喝口水應了一聲,接著有些疲憊的靠在大哥的身上。

“Baby,不要歎氣,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解決,我希望你能開心的長
大。”安東尼緊了緊手臂,每當Backy有煩惱的時候,安東尼都會這麼叫他。
“呵呵,大哥,你才是呢,再皺眉,你就真得和爹地一樣了。”不願讓大哥為自己操
心,Backy按了按大哥皺起的眉頭,笑著打趣。

“Backy,告訴我,真的只是因為覺得那些人煩?”瞭解這個幾乎是被自己一手帶大
的弟弟,安東尼感覺得到小弟最近總是有些心神不寧,所以對於小弟決定退出網球
比賽的原因,他有些懷疑。

Backy低下頭,額前的頭髮擋住了他眼中一閃而逝的慌亂,放下杯子,Backy抬頭看
著比自己大了整整八歲的大哥,笑著說道:“大哥,我就是覺得有些累了,對我而
言,網球比賽不過是和別人打球而已,既然這樣,在哪里打都一樣。”

安東尼仔細盯著弟弟的眼睛,在那雙黑色的寶石中,他看出了一絲異樣,不過他並
沒有再追問什麼。他知道,有些事他不能逼得太緊,否則天使會用翅膀把自己緊緊
地裹起來。
“也好,這幾年你時常不在家,退出比賽,也就不用四處跑了,可以好好地陪我
們。”安東尼習慣性地輕拍拍弟弟的面頰,嚴肅的面容此時帶著明顯的寵溺。

Backy伸手抱住大哥,並沒有把自己最終的決定說出來,一旦他現在說了,大哥也
許會很生氣吧,所以,他只是抱著大哥,把自己埋在大哥寬大厚實的懷裏,就如小
時候每當他思念前世的家人而落落寡歡時,哥哥們就是這麼抱著他,逗他開心。
摸著弟弟柔軟的頭髮,安東尼垂眼看著懷中沉默的人,眼中是極度的冰寒。杯中的
菊花茶散發著淡淡的花香,安東尼就這麼坐在地上,無聲地安撫著弟弟。

“My heart,心情不好麼?是不是因為二哥不在呀?”愉悅輕快的聲音衝破了室內沉
悶的氣氛,霍爾捧著一大束玫瑰花走了進來,然後單膝跪在Backy的面前“深情”地
開口:“Baby,原諒二哥回來晚了,就罰你接受二哥愛的玫瑰吧。”

“呵呵,二哥...”Backy被二哥的舉動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心情也好了許多,但
他並沒有接花,而是揶揄地說道:“你是不是送錯人了,這玫瑰花你應該送給你的
Anny,Susan,vivian還有其他的幾個女朋友才對吧。”

“NO,NO...”霍爾一本正經地連說了幾個“不”,然後把花向前遞了遞,“她們哪
裏能我霍爾下跪送花的,全世界只有我的寶貝Backy才有這個殊榮。Baby,你快接
下嘛,二哥腿都麻了。”霍爾開始裝可憐。

Backy被二哥一臉“棄兒”的表情逗得呵呵直笑,無奈下只好接過了二哥手上大的有
些誇張的花束,隨後,花束被人單手拿走放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讓人把這些花擺到Backy的房間,這麼大一束,你讓他怎麼拿。”安東尼皺眉看著
快把弟弟淹沒的花束,責備地看向霍爾。

“哎呀,我只想著要送999朵。”霍爾也覺得這束花太大了,臉上有些懊惱,不過下
一刻,他立刻說道,“下次讓他們包個500朵的,應該不大吧。”邊想,霍爾邊打量
弟弟的體型。

“二哥,你不是說還有三天才回來麼?”Backy算算日子,有些奇怪。

“公事早就處理完了,本來打算和一位法國美女在紐約多玩幾天,不過想起明天有
我家寶貝的比賽,我就馬上回來了。約會什麼時候都行,可誤了你的比賽那可是萬
萬不行的。”霍爾喝著傭人剛送上來的果汁,靠著沙發,雖然坐了很久的飛機,但
卻並不覺得疲勞。

“霍爾,明天是Backy的最後一場比賽,Backy決定退出網壇。”安東尼告訴了最近半
個多月都在美國洽談公事的霍爾這件他並不知道的事。
“嗯?!出了什麼事?”原本有些輕佻的霍爾一聽,臉色馬上變得極為冷冽。

“沒什麼,二哥,我只是覺得有些累了。”Backy一見哥哥變了臉立刻解釋到,並央
求地看向大哥。

安東尼仿佛沒有看到弟弟的懇求,繼續開口道:“五天前的練習賽上,有人混進
Baby的更衣室,試圖侵犯他。”

“什麼?!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們怎麼沒人告訴我?!”霍爾一聽“啪”地把杯子放在地
板上,憤怒地喊到,接著臉上露出嗜血的寒意,“是哪個不要命的混蛋,Baby有沒
有被怎麼樣?還有,Baby的更衣室不是讓俱樂部派了保鏢麼,怎麼能讓人混進去!”

“本來想告訴你的,不過Baby怕你急著趕回來,所以不讓我說。那人是練習賽上一
個俱樂部的人,叫Gell,那天的保鏢是個新來的,收了Gell一千英鎊。”安東尼只
說了一部份情況,但霍爾看出來了。他冷著臉,一把把低著的頭的弟弟扯過來摟到
懷裏,親了親Backy的發旋。

“Baby,打網球本來也是想讓你身體健康一點,既然這樣那就算了,如果想打,二
哥在家陪你打。”

“二哥,你別生氣,我沒事,其實我本來就打算退出了,只不過發生了這件事讓我
決定提前退出而已。”Backy抬起頭給了二哥一個寬心的笑容,接著乞求的看著兩位
哥哥,“這件事別告訴爹地和媽咪,不然他們更不放心我了。”

“二哥可以不告訴他們,不過,你必須答應二哥,今後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一定要
馬上讓我知道,不許再出現這種過了這麼久我才知道的事。”霍爾嚴肅地說道。
“好好,我今後一定會馬上告訴你們。”Backy稍稍松了口氣。

 

“爹地、媽咪、大哥、二哥,我有件事想告訴你們。”已經宣佈退出所有比賽一個月
的Backy坐在客廳裏猶豫了一振,還是準備趁這個時候告訴家人他的決定。

“Backy?”荻原藤香有些不安地看著小兒子,一個月前小兒子突然決定不再參加各
項比賽,只說是累了。現在看兒子的表情,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和他們說。

“我昨天收到了日本那邊的通知,我已經通過了他們的考試,下個月我決定去日
本,開學後我準備在那裏讀書。”Backy說完把日本一所名為“青春學院”的入學通知
書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

“Backy?!”
“Baby!”

荻原藤香、肯恩、安東尼和霍爾震驚地喊了出來,看著那張入學通知書他們才明白
過來,這件事Backy早就決定了,而且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向日本那邊的學校發了
申請。

“Backy,告訴爹地,究竟出了什麼事?”肯恩拿起通知書看了看,然後走到小兒子
身邊坐了下來。他一直想要一個和妻子一樣漂亮的女兒,當他知道妻子懷的第三個
孩子仍是男孩時,他非常的失望,可Backy出世後他異常感謝上帝把天使送給了
他。可這段時間,他的小天使卻有些不對勁,這讓他十分的擔心。

“爹地,我只是想過一段平靜的生活。不是‘網球神童’,不是什麼天使,不是
‘Backy·Doug’,我想做個普通人。”

“爹地,媽咪,哥哥,我能照顧自己。我想暫時離開英國到日本獨自生活一段時
間,我已經訂好了機票,很抱歉現在才告訴你們,不過我不是不回來,只是想到個
沒人認識我的地方走走。”

知道家人一定會反對,Backy決定先斬後奏,為了避免麻煩,他必須離開英國,而
離開的理由,他實在不知該怎麼和家人說,等事情過去後,他會告訴家人的。

“Backy,怎麼會突然要去日本?”荻原藤香的眼圈已經開始紅了。
“媽咪...”Backy上前抱住母親,輕聲安慰道,“媽咪,我想去看看您出生的地
方。媽咪,別擔心,我能照顧好自己。”

“不行,媽咪不放心,如果你不喜歡學校,那就在家裏學,媽咪給你請家庭教師。”
荻原藤香堅決反對。
“媽咪...我真的想去,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Backy知道自己的決定讓家人傷
心了,可他必須走。
“Backy...”荻原藤香一聽眼淚就掉了下來,她知道小兒子堅持的事她根本勸說
不了。

.............

“Backy寶貝,到那邊一定要天天發郵件,還有記得爹地說的,如果你照顧不好自
己,爹地就會立刻把你帶回來。”肯恩不知第幾次的叮囑。
“爹地,我都這麼大了,您別再寶貝寶貝的叫了,而且,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Backy也不知是第幾次地抗議到。
“嗯?Backy寶貝,爹地怎麼沒發現你長大了?”肯恩輕笑了下,接著抱抱即將登機
的兒子。

“Baby,如果想二哥了就馬上回來,二哥敞開懷抱迎接你的。”霍爾摟住弟弟,給了
對方一個面頰吻,他要好久聞不到Baby身上的香味了。

“Backy,有什麼事就給大哥打電話,我抽空會去日本看你。”拉過弟弟,安東尼同
樣抱了Backy一會才放開。

“Backy,媽咪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還有,一個人在那邊一定要注意身體,如果要
和同學出去玩,要注意安全,吃東西的時候要多小心,別吃到那些會讓你難受的食
物...”荻原藤香不舍地抱住小兒子,Backy從來沒有離開她身邊這麼久過,如果
不是兒子堅持不讓,她一定會去日本陪兒子。

“爹地、媽咪、大哥、二哥,你們放心,而且,最多一年我就回來了。”開始登機
了,Backy和家人最後擁別,然後在家人不舍和擔心的目光中進了登機口。

..........

“告訴Bredo,那兩個人在監獄裏,讓他好好‘招待’。”回到家,妻子睡下後,肯恩
對長子和次子說道,作為家族的族長,Backy的事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我已經通知Bredo了。”安東尼自然清楚父親的意思,也明白這件事根本瞞不過父
親。

 

“安東尼、霍爾,這是Backy寶貝今天發來的E-mail。”肯恩的臉上覆著一層寒冰,
把剛列印出來的信件遞給了兩個兒子。

“去把Backy寶貝帶回來,我倒要看看那個阿姆罕拉怎麼把我的寶貝娶走!”見兩人
看完了,肯恩冷然地開口。

“阿姆罕拉,這傢伙居然敢打我們家寶貝的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我管他是不
是王子,敢對我們家的天使寶貝出手的人,得先看看我霍爾同不同意。”霍爾冷笑
地把紙放進了碎紙機裏。

“安東尼,霍爾,你們明天把手上的事情交待一下,後天就去日本。”

“父親,如果Backy不願意回來呢?他在那邊交了幾個新朋友,聽Backy的意思他好
象很喜歡他們,尤其是叫‘手塚國光’‘幸村精市’‘不二周助’這三個人,而且越前龍
馬也在日本,還和他一個學校。”安東尼想到弟弟每天的來信和電話中,越來越多
地提到那幾個人,心情有些複雜。

“我早就想把他帶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家的寶貝都要被別人搶走了。”霍爾有些不
甘。

“你們三個,Backy有了新朋友不是好事麼?而且那些朋友對他都很好,也很照顧
他,別一臉Backy好象被人搶走的表情。他若不願回來,就讓他在那裏好了。”荻原
藤香無奈地看著房間裏的三個男人,雖然很想兒子,可既然兒子在那邊過得很開
心,她也高興。

“Backy還小,他不清楚別人對他抱著什麼心思。我本來就沒打算真讓他在日本呆一
年,現在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他就不用躲到日本去了。”肯恩開始打電話安排私人
飛機的時間。

“若以後Backy交了女朋友呢?”荻原藤香試探地問了一句,只見正在說電話的丈夫
停了下來,長子安東尼雙眸大睜,次子霍爾剛喝進嘴裏的水被噴了出來。

“哪個女人配得上我們家的寶貝!”三人頓了片刻,幾乎異口同聲地吼道。

“他總會有喜歡的女孩子的,現在沒有,今後他長大了也會有的。”荻原藤香並不意
外那三個男人的反應。

“安東尼、霍爾,你們馬上收拾行李去日本,說什麼也要把Backy帶回來。”肯恩不
欲回答妻子的問題,讓Backy一個人在外面簡直太危險了。

“他不願意回來我也會把他打暈帶回來的。”霍爾把嘴邊的水漬擦掉,輕佻邪肆的笑
容早已不復存在。

“我去收拾行李。”安東尼馬上站起來準備回房。

“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荻原藤香在安東尼開門的瞬間說到,然後優雅地先離開
了書房。


兩分鐘後…

肯恩:“哼!沒我的允許,任何人不能搶走道格家的Angel baby!”

安東尼:“對Backy有企圖的人,我安東尼第一個就不放過!”

霍爾:“我不能忍受外人抱著香香的Baby一起睡。”

三人:“這次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雖是番外,不過大家應該清楚兩位哥哥到日本來做什麼的吧。]

第四十六章:賽後

觀月對不二的比賽,短短的時間內,觀月就以5:0的比分領先,再來一局,這一場
他就贏了,可是,恰好就在這時,發生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不可能,剛才那球是對準他的弱點打出的,怎麼可能會被回擊?!”陷入勝利喜悅
的觀月無法相信自己剛才打出的一球居然被不二周助打了回來。
“剛才的那種擊球實際上是我最拿手的。”不二冷冷地說道,湛藍的雙眼中透著怒火。

“怎麼可能!我已經掌握了你所有的資料,怎麼可能是你最拿手的!?”觀月一聽不
信地大喊起來,他的資料怎麼可能出錯?!

“不二從來不會讓人掌握他的弱點,就連我都無法收集到他的資料。”幹站在場外,
清楚地聽見了觀月的喊聲,自語的回答了對方的疑問。

“怪不得不二學長說這一場讓我不要擔心呢。”荻原這時才明白過來不二學長為什麼
奇怪的丟掉了五局,原來是這樣...看來不能隨便惹不二學長生氣吶...荻原
心中暗想。

接下來的事完全發生了逆轉,同樣在短短的時間內,觀月被不二輕易地打敗了。

“Game over.青學不二獲勝,局數7:5。”裁判的一聲令下,宣告著聖魯道夫對青學
的比賽以失敗告終,青學進入了復賽,同樣獲得了關東區大賽的資格。

“啊....”觀月根本不能接受自己居然這樣輸掉了比賽,他憤怒地向不二吼
道,“你這個傢伙竟然故意輸給我,你自始至終就是在戲弄我!!”
不二面無表情地看著觀月,平靜帶著幾許冰冷地開口:“謝謝你對我弟弟的照顧。”

觀月立刻聽出了不二的意思,不甘且憤怒地低下了頭,他低估了天才不二的實力,
也低估了不二對裕太的重視度。
“哥哥...”場外的裕太聽哥哥這麼說,心情起伏不定。

“不二學長,氣消了麼?”荻原仰頭問著走過來的人,不二已經恢復了以往的笑臉,
他接過荻原遞過來的水說道,“小樹,我沒事了。”

“呵呵,雖然不二學長剛才生氣了,不過我還是很高興能看到不二學長的眼睛。”荻
原有些調皮的說道,換來不二開心的笑容。
“小樹喜歡就好。”

...............

"安東尼…這個不二周助很不簡單."霍爾雙手放在褲子口袋裏,戴著墨鏡對身旁的
大哥說。
"調查上說他是個IQ近200的天才,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弱點是什麼."對於Backy身
邊的人,他們都會全面調查一番。

"大哥,二哥..."從場內出來的荻原和學長們說了一下就直奔哥哥們這裏。

"Baby,還有事麼?"霍爾摟住弟弟問。
"沒事了,部長說我可以走了."荻原知道哥哥們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一定很累
了,所以剛才他就告訴手塚和教練他要先走。

"哇哦,太好了,Baby,二哥想吃你做的中國菜了,你今天就給我們做好不好?"霍
爾一聽,不顧周圍還站著很多人,一把就把荻原抱了起來。

"二哥!你快放我下來!"荻原有些尷尬地低喊著,他以後真是沒臉見學長們了。
"不放,不放.二哥想死你了,一定要抱個夠."霍爾耍賴的抱緊弟弟,向周圍看了
一圈,接著抱著人就走。
"二哥!我求你了,你快放我下來!好多人在看呢..."荻原拍拍二哥的肩希望二
哥能把自己放下來,他已經感覺到周圍的人都在看自己了,然後向大哥求救,"大
哥..."

"Baby,你變心了,你不愛二哥了,以前二哥這麼抱你你都不反抗的,現在來日本
才三個月你就不讓二哥抱你了."霍爾停下來,放下了荻原,臉上是受傷的表情。

見哥哥真的傷心了,荻原有些慌的重新抱住二哥,滿含歉意地開口:"二哥,對不
起,我沒有不讓二哥抱我,只是這裏人太多,畢竟我都這麼大了,別人會笑話我
的."
"我不管,我就是想像以前那樣抱著你走."霍爾又把弟弟抱了起來,臉上是皮皮的
笑容,"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好了,是不是,安東尼."
"enm."安東尼也戴上了墨鏡,走在霍爾的身旁應了聲。

荻原摟住二哥的脖子,把自己埋了起來,哥哥們這次來怎麼變得和小時候一樣了。

安靜的眾人只見荻原被他的哥哥抱著離開了賽區,走了大約十米之後,荻原又被另
一個哥哥抱著繼續走...

“喲喲,看來荻原和他的哥哥們感情真的很好啊。”桃城有些受不了此時的氣氛,有
些僵硬地開口。
“NaNa,是的Nya,荻原的哥哥很疼他吶….”大貓趴在搭檔的肩上,感歎到。
“據我剛才收集的資料顯示,荻原的兩個哥哥戀弟情結為500%。”幹這次的資料出奇
的高,這是從未有過的。
“mada mada dane,小樹的家人都是這樣的。”早見識過的龍馬有些不在意地說了
句,結果所有人的瞬間把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

“越前,能和我們說說麼?”不二親切地問。
“這幾天你們應該就能知道了。總之,小樹能獨自來日本,是件非常不可思議的
事。”龍馬隱射地說了句,作為Backy過去唯一的朋友,他曾和Backy的家人好好談
過話。

..............

“跡部,那個青學的助理教練到底什麼來頭,那兩個外國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就抱
著他走了,感覺實在有點怪異吶。”冰帝的一人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覺得有些
不大正常。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兩個人應該是荻原雅樹的哥哥。”跡部眼中閃著玩味、喜悅
以及興奮。
“哥哥?!”其他人一聽明顯不信。
“走了,比賽要開始了。”跡部卻下令到,轉身向賽場走去。安東尼.道格和霍爾.
道格,英國道格家族現任族長的兩個兒子,居然同時出現在這裏,看他們對荻原的
態度…看來荻原雅樹….就是道格家最受寵的Backy.AG.Doug了。網球神童...黑
眸天使...後者的比喻果然名不虛傳。

...........

“手塚,你說小樹的哥哥這次來,是不是帶他回英國的?”晚上,和裕太一起吃完
飯,不二在自己的房間給手塚打電話。

“可能是。”手塚也猜到了這一點。不二聽到後沉默了下來,半晌都沒有說話。
“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小樹的決定,他的家人對他很重要。”過了一會,手塚開
口,他的面前放著一塊被攤開的手帕。
“…..是吶….”電話裏傳來不二的歎息聲。

..............

"Baby,能吃到你做的菜,二哥簡直太幸福了."霍爾擦擦嘴,滿足的呻吟一聲。把
桌子收拾乾淨,荻原開始洗碗,安東尼則在一邊幫忙。

"大哥,二哥,你們去休息吧."洗完碗,荻原讓兩位哥哥去調整時差。
"Baby,二哥要跟你一起睡."霍爾用不符合他年紀與身份的口吻撒嬌地對弟弟說。
"Backy,和我們一起休息吧,你今天也累了."安東尼不像霍爾那般,只是冷靜地
開口要求。
“OK,我陪你們."現在沒有外人,荻原也不再拒絕哥哥們的要求。
霍爾歡呼一聲,沖進了荻原的臥室。過了一會,霍爾就拿著幾件睡衣走了出來,臉
色有些陰霾。

"Baby,來,告訴二哥,這是誰的睡衣?"霍爾手上的睡衣明顯不是荻原的尺寸。安
東尼一看就沉下了臉。

見狀的荻原暗叫一聲“不好”,急忙解釋道:"這是部長、龍馬還有不二學長的睡
衣。部長和不二學長正在幫我補課,龍馬會來我這裏練球,有時候時間會比較晚,
所以我就留他們在我這裏過夜了,反正我一個人也挺無聊的."

"Baby,你是說他們三個經常在你這裏過夜麼?"安東尼的語氣變了,有些危險,就
連稱呼都變了。
荻原拉著大哥和二哥進到臥室,把那幾件睡衣拿過來疊好,放好,然後上床鑽進了
被子裏。"大哥,你們不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在日本麼?有他們照顧我你們就可以放
心了.學長們都是很好的人,龍馬你們也認識,所以哥哥們不要怕我被人欺負."
拍拍床,荻原佯裝生氣地說道,"不是說讓我陪你們休息麼,如果你們不睡的話,
我就去練球了."這麼多年,荻原自然知道該怎麼平息家人,尤其是兩位哥哥和爹
地的怒氣。

霍爾不快的哼了聲,快速地上了床,安東尼則躺在了另一邊。如每次一般,霍爾和
安東尼左右摟著弟弟,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味讓自己放鬆,兩人心中此時只有一個
念頭,就是儘快把弟弟帶走,絕對不能再讓弟弟和別人“同床共枕”!

第四十七章:誰是最重要的人

客廳內,荻原盤腿坐在沙發上,抱著靠枕,低著頭一言不發。安東尼和霍爾則一臉
氣惱地坐在兩側。

“Baby,聽話,跟我們回去。”歎口氣,安東尼說出已不知重複說了幾遍的話。

霍爾坐到Backy身邊,摟住弟弟勸道:“Baby,二哥知道你在這裏交了很多朋友,你
捨不得他們。可Baby,我們在英國很想你。本來以為你只是想出來散心,所以雖然
不願意,我們還是尊重你的決定,你知道的,二哥從不會勉強你。可這次你來日本
的主要原因是因為那個阿姆罕拉,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這次你會生二哥的氣,二
哥也一定要把你帶回去。只有把你放在我們身邊,我們才能安心,萬一那個阿姆罕
拉跑來日本,你一個人在這邊,到時候如果出了什麼事二哥會急死的。”

“Baby,你從來沒有離開過這麼久,每次回到家看不到你,我們都很不適應。
Baby,如果是朋友,無論你在哪里,都會是朋友,可你畢竟才十三歲,還不到離家
獨自生活的年齡,大哥在英國天天都很擔心你,尤其是你上次突然很傷心地回家。
Baby,等你到了十八歲,你想去哪里大哥都不會阻攔,可現在大哥希望你能體諒我
們的心情。”安東尼低沉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低落,沒想到Backy聽到他們是來帶他回
去的時候,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感覺到了哥哥們有些難過,荻原抬頭有些懊悔地看著兩位哥哥,他的自私傷害到了
最疼自己的家人。

“哥哥,我不是不願回去...”荻原不知該怎麼告訴哥哥們,這裏是他過去曾看過
的漫畫的世界,他想親眼看看那些王子們的比賽,想看看漫畫中的冰山部長、不二
學長、精市、菊丸學長他們,還有龍馬,剛認識的跡部會有怎樣的故事,他沒怎麼
看過漫畫,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想親自體驗一下,今後他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

“哥哥,目前日本的中學生網球比賽正在進行,這裏有許多很厲害的學生,我很想
看看他們的比賽。暑假過後就是全國大賽,到那時,所有地區的選手都會聚集在東
京,如果不能親眼目睹他們的比賽,那就太可惜了,聽說今年有許多非常優秀的選
手,他們的實力有些可以說是世界水準的....”

“Baby,如果比賽結束,你會跟我們回英國麼?”安東尼的臉色稍稍好了些,對於喜
愛網球的弟弟來說,有這種想法並不奇怪。

“當然,我本來也只是想等那個人離開英國後就回家的,而且...爹地也只給了
我一年時間,一年之後我都得回家。”荻原討好的挨進大哥,“大哥,我真的很想看
他們的比賽,等全國大賽完了,我肯定回家,你就讓我留在日本吧。”他知道,只
要大哥同意,他就不用回英國了。

“嗯?!不是捨不得你那些朋友?‘手塚國光’、‘幸村精市’、‘越前龍馬’、‘不二周
助’...還有上次請你吃飯,還敢讓你喝酒的‘跡部景吾’...”想到Backy的住
處出現的那些別人的東西,安東尼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荻原抱住大哥的腰,如小時候一般縮在大哥身上,開口道:“大哥,我不想騙你
們,想留在這裏也有一部分他們的原因,但不是因為捨不得他們,才不願意回家,
而是他們幾個都是很厲害的人,我最想看的就是他們的比賽。我不可能一直呆在日
本,就如大哥說的那樣,只要我們是朋友,無論我在哪里,都是朋友,就好象我和
龍馬,以前我在英國,他在美國,我們的關係卻一直很好。雖然會有些捨不得,但
我更捨不得你們,捨不得爹地媽咪...大哥,你們對我很重要,非常重要。”說
完,荻原做了一個他上小學之後就再沒做過的動作,給了大哥一個面頰吻。

“Baby!我也要!”霍爾一見立刻飛撲到Backy面前,把臉湊了過去。荻原笑著也給
了二哥一個面頰吻。
“不夠不夠...”霍爾不滿意的又把右臉湊過去....接著又狠狠地親了弟弟的
“香臉”幾口。

“好了。”安東尼推開粘人的霍爾,一用力把Backy抱在腿上,掀開弟弟額上的頭髮
看著弟弟黑亮的眼睛,“Baby,大哥還記得你出生的時候,只有那麼一點大...”
安東尼比了一下,“當時我和霍爾知道母親生的還是個弟弟時,都很失望,因為我
們和父親一樣,希望母親能給我們生個和她一樣漂亮的妹妹...”安東尼的神態
柔和了下來,霍爾則坐在一邊看著弟弟美麗的臉龐。

“當護士把你抱出來的時候,我們都呆住了,包括一向冷靜的父親。可你竟然有些
害怕地看著我們,接著開始哭。父親說你是迷路的天使,突然見不到自己的同伴所
以才會害怕,才會哭...那時候大哥就想...今後絕對不會再讓你害怕,再讓
你哭...”

“大哥...”荻原的鼻子開始發酸,“我...根本就不是什麼天使...”他只是
另一個世界的幽魂而已...

“怎麼不是?”霍爾握住弟弟的手,親了親他的手背,“你就是我們家的天使,我們
家的寶貝...哥哥希望你能多些朋友,因為我們越來越忙,陪你的時間越來越
少;可我們又不希望你有太多的朋友,我們不希望我們的天使被別人搶走了,不願
意你的心裏有了比我們更重要的人...”

“哎...真的好矛盾吶。”霍爾為難地歎息。

“才不會,哥哥和爹地、媽咪是我最重要的人。”荻原握住兩個哥哥的手,他記得,
從小,哥哥們從學校回來後就會一直陪著他;爹地再忙也都儘量每天回家;剛開始
他因為害怕而哭泣時,爹地就抱著他在走來走去,大哥和二哥就跟在爹地身邊,小
聲安撫他...長大了,他只要多看某樣東西兩眼,隔天,那個東西就會出現在他
的房裏;長這麼大,家裏的人從來沒對他說過一句重話,更別說動他一根手指頭
了...他真的很幸運,也很幸福。

“Baby,你現在還小,等你長大了,你就會有喜歡的人,到時候,你就不要哥哥
了。”好象荻原已經有了女朋友,霍爾一臉的失落傷心。

“喜歡的人...?”荻原有些搞不明白,不是說回英國的事麼,怎麼說到他喜歡的
人上了。

“Baby,這邊有沒有什麼比較喜歡的女孩子。”安東尼直截了當地問道。
“喜歡的女孩子...大哥,我才多大啊,怎麼會想這種事。”荻原糊塗了,這個問
題還早吧。

“那Baby,等你長大了,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安東尼換了個問法,這是他們幾
個商量的,先問清楚Baby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今後就知道怎麼防範了,雖然這樣
做有些自私,可他們實在無法忍受Baby被別人搶走,起碼要等到Baby三十歲以後。

“大哥,我沒想過這個,我最大的願望就是能一輩子和家人在一起,女朋友...
想像不出來。”荻原想到自己今後會和一個女孩子在一起,就覺得有些怪。

“你想想,比如頭髮、長相、身高...你想要個什麼樣的?”霍爾不放棄地追問。
荻原開始認真想像,接著輕搖頭:“想不出來,一定要找女朋友麼?”他不明白哥哥
今天怎麼會想到問他這個問題。

“當然不是,哥哥才不希望你找女朋友呢。”霍爾直接說出心中的想法,“你找了女
朋友,就沒時間理我們了,對了,爹地也不希望你找女朋友,至少十五年內不要找
女朋友,這樣你就能多陪我們幾年了。”

“哦,那就好,我很怕爹地和媽咪今後逼著我找女朋友。”荻原鬆口氣,“我還以為
你們問我這個是想以後幫我安排相親呢。”道格家是大家族,尤其爹地又是族長,
好多人都想把女兒嫁到他們家,大哥和二哥已經被不少人下過“相親帖”,還好每次
都被媽咪擋了回去。

“放心,除非你遇到自己喜歡的,爹地和媽咪是絕對不會幫你安排相親的。”霍爾臉
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安東尼也放鬆下來。

“對了,我不想回家還有一個原因。”荻原則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霍爾和
安東尼放下的心又被提到喉嚨。

“喜歡哥哥們的女孩子太多了,總是有好多人要我帶情書給你們,我覺得很苦惱。”
荻原說完,就見兩位哥哥臉上的肌肉有些抽動,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小壞蛋,居然敢嚇我。”霍爾這才明白被弟弟戲弄了,立刻陰笑一聲對弟弟伸出了
魔爪。

“哈哈...我...錯了...哈哈哈哈...饒命...二哥...啊...
哈哈哈...大哥...”荻原拼命躲著二哥的手指頭,然後向大哥求饒,他最怕
癢了,二哥每次懲罰他就會撓他的癢癢肉。
安東尼笑看著兩人嬉鬧,並沒對Backy伸出援手,笑看著弟弟在他懷裏躲來躲去的
樣子他最喜歡Backy開懷大笑的樣子了而這樣的表情,出現的次數卻很少。

“哼!二哥這次絕不輕易饒過你,小壞蛋。”
“大哥...哈...饒命...”
“大...啊...哈哈哈..哥...唔...”

...............

“呼呼...呵呵...嗯...”荻原渾身脫力地躺在大哥的懷裏,眼中含淚控訴
地看著面前的兩人。
“大哥...呼呼...你居然...見死不救!”荻原抬眼,用眼光責備著某人。
“大哥喜歡聽你的笑聲...Baby,你已經好久沒開心地笑過了。”安東尼用麼指擦
去Backy眼角因剛才大笑而出來的淚水。

“...抱歉,大哥,二哥,讓你們為我擔心了...”荻原抱住兩位哥哥,心中是
滿滿的歉意。
“Baby,既然你想看他們的比賽,就留在這裏看好了,不過,大哥希望你能回英國
住段時間再過來,下面的復賽你就不要看了,等關東區大賽的時候你再來日本,怎
麼樣?”安東尼打著商量。

“好...”荻原想都未想地就應到,雖然想看,但相比而言,家人更重要,而他,
也確實想家了。

“那這兩天安排一下,後天我們回英國。”安東尼一聽高興起來。

第四十八章:意外風波

劈哩叭啦的打字聲在安靜的室內的格外的響,電腦前,一名戴著白色眼睛的人神
情嚴肅地盯著電腦,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這人露出了笑容:“原來是他啊,怪不
得...”

 

一早,在兩位哥哥的陪同下,荻原來到了學校。哥哥們去校長室幫他請假,荻原則
去球場準備和大家道別。

“荻原,你來啦。”剛換好衣服進球場的桃城一見到荻原有些高興地打招呼。
“MOMO學長好。”荻原笑著回到。

“咦?荻原,今天怎麼沒穿校服?”邊走,桃城邊不解的問。
“啊,我今天是來請假的,我要回家一趟。”荻原看看場內,大石學長、菊丸學長、
河村學長、海堂學長都在,可手塚和不二學長還沒來,龍馬也沒來。

看出荻原好象在找人,桃城說道:“部長在辦公室和教練談事,不二還沒來,龍馬
好象去球室了。”
“謝謝MOMO學長,那我去找龍馬。”荻原想想還是先和龍馬說一聲好了,就告別了
MOMO學長向球室走去。

................

“你這傢伙,哪里來的,要做什麼啊?!”被打倒在地的荒井從地上站起來,火大的
對面前突然出現在這裏,拿網球打他的人吼著。
“打個招呼而已。”亞久津用球拍彈彈鞋上的灰塵,嚼著口香糖滿不在乎的回了句。

“你這個傢伙,馬上給我滾開!”荒井上前揪住亞久津的衣領憤怒地喊道。卻見對方
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的輕笑著。

“哼!不要命令我!”亞久津單手就把荒井提了起來,他今天是來尋仇的,不是來讓
人命令的,然後把荒井一把扔了出去,半空中朝著荒井就是幾拳。

“學長!”勝郎害怕的擋在學長的面前,不要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繼續傷害學長。
“告訴我,青學是不是有個叫‘越後’的一年級正選。”亞久津冷冷地問向勝郎。

勝郎害怕極了,心想這個人說的是龍馬吧,可看對方來者不善,勝郎只是搖搖頭,
然後慢慢後退。
“你這個混蛋,什麼‘越後’‘越前’的,我這裏還沒玩呢!”荒井從地上爬起來,把勝
郎拉到身後,對亞久津喊道。

“咚!”荒井剛說完,亞久津一腳就踢了上去,“你在命令誰?!說了,不要命令
我!”又踢了荒井幾腳,亞久津看向已經嚇呆掉的勝郎不耐煩地開口,“去把那個‘
越後’給我找來。”

勝郎再後退幾步,丟下網球框就向球場跑去,學長們都在那邊,只要跑過去,他們
就安全了。

這時,一枚網球朝著勝郎的腦袋就飛了過來,就在將要砸到勝郎的時候,一支球拍
攔住了這個球,並把球朝著亞久津的臉就打了回去。

亞久津接住球,接著單手把球拿回了手上,滿意地看著前方出現的人。
“龍馬君。”勝郎緊張地喊到,地上的荒井也急忙看了過去。

“怎麼了?這麼吵。”龍馬抬眼看著前方的人,挑釁地開口。
“龍馬君,小心點,那傢伙非常暴力。”勝郎急忙提醒到。

“終於找到你了,一年級正選。”亞久津吐掉口香糖,揮了揮球拍說。

“嗯?我可不認識你。”龍馬把球拍放到肩上,言語冷淡。
而亞久津卻沒說什麼,而是彎身從地上抓起幾塊石頭,見事不好的荒井朝龍馬大
喊:“越前,快躲開!”剛喊完,亞久津拋起石頭,對著龍馬就打了過去。

“龍馬!”千鈞一髮之時,一個人躥到了龍馬的面前,替他擋下了飛過來的石塊。
“啊!”荻原捂著臉蹲在了地上。

看到突然出現的人,其他人都驚呆了,包括打人的亞久津。

“Backy!”龍馬嚇得驚喊一聲,閃到荻原面前急忙去拉荻原的手。
"Backy,Backy,are you all right? Let me see,Backy!"害怕的龍馬急得用英
文問到。
荻原一手捂著眼睛抬起了頭,龍馬倒抽一口冷氣,拉下荻原的手,龍馬只覺身上一
涼。用袖子捂住荻原流血的眼睛,龍馬拉起荻原朝呆住的勝郎大喊:“還不快去叫
人!”喊罷,龍馬拉著荻原就向醫務室疾步走去。

“...怎麼會是他...”亞久津不敢相信他竟然在這裏見到了那個人,還誤傷了
他,看那個越後帶著他已經走遠了,亞久津才回過神來地連忙跟了過去。

............

“砰!”醫務室的門被人踢開,一群人沖了進來。
“Baby!”得到消息的安東尼和霍爾推開眾人慌張地跑到Backy的面前,看見弟弟臉
上的傷,兩人的眼中出現嗜血的冷凝。

“醫生,怎麼樣?”手塚陰冷地問向校醫。

“臉上的傷還好,比較麻煩的是左眼的傷,傷到了眼角,最好馬上去醫院系統檢查
一下。”校醫躲在角落裏快速地答道。

"Baby,別怕,大哥帶你到醫院,不會有事的."安東尼橫抱起弟弟就走。
"大哥,二哥,我沒事,你們別擔心."知道這次一定嚇壞哥哥們了,眼睛已經被包
起來的荻原雙手摟著大哥的脖子輕聲安撫著哥哥。

然後,荻原越過大哥的肩頭,看著跟在大哥身後一臉擔憂的手塚、不二學長、龍馬
和其他學長們,荻原給了他們一個微笑:“沒事的,不是很嚴重。”

..............

汽車剛停在醫院門口,得到消息的田中芳子和兄長已經等在了門口。因為車子坐不
下太多人,只有手塚、龍馬和不二跟了過來。

霍爾抱著弟弟進了醫院,安東尼則上前立刻開始和田中商量安排醫生的事。十分鐘
後,荻原就被帶到了特別看護室中。

“醫生,怎麼樣,我弟弟的眼睛沒事吧。”霍爾握著Baby的手,用流利的日語緊張地
問。
“幸好只傷了眼角,沒有太大的問題,如果再多移一點傷到眼球就麻煩了。”醫生仔
細檢查了半天,才鬆口氣回到,他相信如果這個人的眼睛真有了問題,肯定不少人
會倒楣。

"哥哥,我都說不會有事的."荻原捂著兩位哥哥有些冰涼的手,想讓哥哥們冷靜下
來。
"Baby,如果你的眼睛真的有事,哥哥一定會殺人的,一定會的."霍爾不停地輕吻
著弟弟受傷的眼睛,在心中感謝上帝。

"龍馬,那個人是誰?"得知弟弟平安,安東尼開始處理另一件事。
"大哥,這件事就算了吧,那個人不是故意傷我的."一直坐在大哥腿上的荻原開口
相勸,他不想把這件事鬧大,而且那個人,他以前見過。

"Baby,沒有人能傷了你之後還能全身而退,沒有人."安東尼這次鐵了心的要報復。
"田中,你去查."安東尼直接下令。
“田中大哥,你等等。”荻原連忙叫住要走的田中,然後看向手塚、不二和龍馬,希
望他們能勸勸哥哥們。

"那個人是山吹國中的亞久津,也是山吹網球部的正選."手塚用英文說到。
接著不二介面:"山吹是我們下場比賽的對手,我們可以和中體聯提出申請,撤銷
他的比賽資格."

"哼!撤銷他的比賽資格...這太便宜他了."霍爾微眯起眼,遮住裏面的血光。

"據說他是一個運動神經異常發達的人,可以說無亂學什麼都很快,網球也打得很
好,他這次來就是來找龍馬挑戰的。依我看,撤銷他的比賽資格確實太便宜他了,
這種人一般都極為自信,如果能在比賽中打敗他,這比打他一頓更能起到教訓他的
目的."不二說出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如果小樹的哥哥出手,亞久津肯定會很慘,
但既然小樹不原意,他就只能幫他勸說他的哥哥。

"是啊,哥哥,這裏是日本,那個人也只是個學生而已,我又沒什麼事,就算了
吧,讓龍馬或者學長們替我教訓他就好了."荻原見機也忙勸到。

"沒事?怎麼沒事!"安東尼生氣地摸著弟弟臉上的擦傷,還有受傷的眼睛,一臉怒
容。
"大哥,我想家了,我們明天就回英國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何況他並不是要
傷我,大哥...算我求你,這件事就別追究了,否則別人會覺得我很小心眼
呢."為了能讓哥哥消氣,荻原也顧不上這裏還有別人,親了親大哥的面頰和鼻子。

看著這一幕的手塚和不二眼神下沉,龍馬也是睜大了眼睛,異常的驚訝。

“小樹,你要回英國了?”才明白過來荻原剛才的話是何意,不二驚慌地問。
“嗯,我今天來學校就是和大家道別的。”荻原安撫完二哥,回頭道。

第四十九章:邀約

不二愕然地看著荻原,雖然他已經猜到了這個可能,可真正聽到卻依舊無法接受。
手塚仍是一臉的嚴肅,鏡片後的雙眼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龍馬則拉了拉帽沿,狀
似隨意地問道:“那你就不再來日本了吧?”

荻原也覺得他剛才那麼說好象有點不對,連忙改口:“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爹地
和媽咪,關東大賽之前我就回來了,我已經和哥哥們說好了,我要留在日本看全國
大賽,給你們加油。”

“啊,那真是太好了。”不二微笑了一下,可眼中的喜悅並沒加深太多。
龍馬挑了挑眼角,繼續問:“Backy,這麼說,全國大賽結束後,你就要回英國
了?”Backy剛才的話是這個意思吧。

“Baby還太小,不適合一個人在異國生活,我們也只給了他一年的時間讓他在日本
散心,”安東尼替弟弟回答了龍馬的問題,然後放下弟弟站起來走到三人的面前伸
手道:“我非常感謝Baby在日本的這段時間,你們對他的照顧,今後還要麻煩你們
了,我代表我的家人謝謝你們。”出於對這三人的感謝,安東尼是用日語說到。

“您太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手塚伸出手,說出了自他到醫院後的第一句話。
“Backy也幫助了我們很多。”不二也握著安東尼的手客氣的說。
“我和Backy是好朋友,卻沒照顧好他,真的很抱歉。”龍馬自責地看著Backy臉上的
傷,如果他反應再快些,Backy就不會受傷了。

“龍馬,這又不關你的事,而且只是皮外傷而以,過兩天就好了,比你那次受傷輕
多了。”荻原就怕龍馬會多想,一聽龍馬這麼說,忙出口勸慰。

“不管怎麼說,都要謝謝你們,我和霍爾今晚想邀請諸位到XX大酒店吃頓飯,如果
方便的話今晚7點帶著你的部員一起來吧。”安東尼提出邀請,作為答謝,他已經定
好了酒店。

“您真得太客氣了,我們今晚會準時到的。”手塚答應了下來,出於禮節,他並沒有
拒絕。接著,手塚看向荻原:“小樹,那我們先回去上課了,晚上見。”

“好,你們快回去吧,記得晚上把勝郎他們都叫來。”荻原連忙提醒,今天勝郎一定
嚇壞了。
“嗯,那我們先走了。”手塚對安東尼和霍爾回了禮,走出了病房,不二和龍馬和對
方示意後也跟著離開。

"Baby,你說的,全國大賽之後你就回英國。"霍爾等其他人離開後,抱著弟弟有些
深意地說道。
"是啊,二哥,怎麼了?你又不想讓我回去了?"知道二哥肯定不是這個意思,荻原
打趣道,他只是不明白二哥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小壞蛋,你覺得可能麼?"霍爾捏了捏Baby的鼻子,"二哥是怕你到時候反悔,不
願回家."霍爾沒說的是他看得出,那三個人很在意Baby,相處的時間長了,說不
定Baby就不願回家了。

"怎麼會?"荻原瞪大了未被包紮的黑亮眼睛,有些糊塗地看著哥哥,"二哥,你怎
麼會這麼想,我為什麼要反悔?"荻原抱住哥哥,也捏了捏哥哥的鼻子。
"你的朋友都很優秀."霍爾說了句不搭邊際的話。
"enm."荻原不否認地應了聲,等著哥哥下面的話。
"年紀也和你相差不大."霍爾逐漸接近主題。
"然後呢?"荻原耐心地等待答案。
"Baby,我和安東尼會越來越忙,陪你的時間也會越來越少,在英國你沒什麼朋
友,而在這裏卻不一樣,你有一些同齡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你非常喜歡他們,哥哥
看得出,和他們在一起你很開心."雖然只來了兩天,可從弟弟以前每日的彙報,
和今天的情況看來,霍爾覺得他們可能低估了那些人對Baby的在意。

"這樣吶..."荻原深思了一下,並沒有立即回應哥哥的擔憂,而是笑著拉住二哥
和身旁的大哥說道,“我還有位朋友沒有給哥哥們介紹呢,他就在這裏,正好帶你
們去看看他。"

"就是你說的那個生病的‘幸村精市’?"霍爾和安東尼同聲說道,兩人的臉色微微有
變。
"是啊,就是精市,我要回家了,一定要當面告訴他,還有,我也要邀請他今天來
吃飯,醫院的飯菜太難吃了,正好讓精市改善一下伙食。嗯...哥哥,酒店裏有
醫生吧."想到精市的身體畢竟不好,荻原考慮要不要問問芳子姐姐需不需要請個
看護跟著去。

"大哥會幫他安排的."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可安東尼還是不願讓弟弟操心。霍爾
則有些鬱悶地歎了口氣,他們也許真的會留不住Baby了,早知今日,當初他死活都
不應該讓Baby來日本的。

感受到哥哥們的心情有些低落,可荻原卻什麼都沒說,嘴角掛了一抹壞心的笑容,
拉著兩名高大英俊的哥哥不顧醫院裏來往的人投在他們身上的眼光,直奔精市的病
房。

走到門口,荻原放開哥哥,清清嗓子,荻原握著門把手,邊開門邊大喊
道:“Surprise!”打開門的瞬間,荻原話音還沒落就有些尷尬地站在原地,進退不
得。

“小樹?怎麼回事?”正坐在床上聽取真田彙報的幸村聽到小樹的聲音還沒來得及高
興,就因所看到的情景震怒了。

快速地從床上下來,幸村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荻原面前,抬起他的臉仔細察看,滿
臉怒容地問:“小樹,這傷是怎麼來的?”

“精市...”荻原沒回答,而是‘單眼’瞟了瞟滿屋子的人,他剛才真是糗大了。
“小樹!”幸村有些著急,有些冷厲地喊了聲,此刻的他只想知道小樹臉上的傷是怎
麼來的。

這時,幸村面前的荻原被人向後拉離,一道平淡無波的聲音響起:“Baby是被人打
傷的。”安東尼摟著弟弟,對面前的這位穿著病服,一頭紫發的柔美男生說到這就
是那位幸村精市吧,比照片上看起來好看一些不過還是無法與他們的Baby相比。

“小樹,這兩位是...”幸村收起了臉上的怒容,微笑但滿含深意地看著荻原身後
的兩名異常高大的外國男子,並隨意地看了眼摟著荻原的那只手。

“精市,他們是我的哥哥...”荻原奇怪地向精市介紹起來,難道精市上次去他那
的時候沒看到他床頭哥哥們的照片麼?
“咦?小樹的哥哥...和小樹有些不像呢。”幸村忙伸手客氣地說道:“你們好,
我是幸村精市,小樹經常對我說他有兩個特別疼他的哥哥。”

“你好,Baby也常和我們說起你。”幸村的話讓安東尼的心情變得有些愉快,雖然不
習慣說日語,不過安東尼沒有換英文。
“精市,你上次去我那沒看到我哥的照片麼?就在我床頭呀?”荻原還是忍不住地問
了。

“啊,當時沒注意。”幸村簡單地帶過,那天小樹喝醉了,他光顧著安撫他了,根本
沒注意那些照片。
“小樹,誰欺負你了?”幸村把問題又繞回了原點。

“山吹國中的一個叫‘亞久津 仁’的男生。”這次是霍爾代為回答,得到的是弟弟不
滿意的瞪眼。
“精市,你別聽我哥哥的,這只是誤傷而已。”荻原清楚哥哥們的意思,他們沒時間
親自處理,就想把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去辦。

“誤傷...”幸村來回看了荻原和他的兩位哥哥,不再追問,而是擔心地問:“傷
得嚴重麼?眼睛怎麼了?”
“沒事沒事,只是傷了眼角,過幾天就好了。”荻原這次在哥哥們回答之間搶先開口。
“沒事就好。”幸村松了口氣。

“精市...”這時,被遺忘的眾人,終於派了位代表替他們出聲,真田玄一郎沉聲
喊了下,幸村這才想起病房裏還有別人。

“啊,抱歉。”幸村回頭看向大家,“玄一郎,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荻原雅樹。”接
著對荻原說到,“小樹,他們就是立海大網球部的正選,今天他們正好來醫院看
我,沒想到你也能來。”

“你們好。”面對那些人,荻原下意識地靠在哥哥身上,雖然他在照片上見過他們,
可真的遇到了,他還是感覺非常陌生。

“你好,謝謝這段日子以來你對精市的照顧。”真田摘下帽子,鞠躬道謝。看到真田
的態度,其他人也紛紛道謝:“謝謝你對我們部長的照顧。”

“不謝,不謝,這沒什麼的。”荻原忙說到,有些不知所措地拉了拉幸村。
“小樹,不知道你還記得不記得他們是誰?”幸村溫柔地開口,試圖化解荻原的緊張。

“嗯...記得的。”上次他幫精市做布娃娃,精市給他說過的。
“玄一郎,你們幾個的布偶就是小樹給我做的。”幸村看看床上的那套精美的布偶對
自己的部員說到。
“不是我做的,是我拿你們的照片讓別人做的。”害怕對方在那麼隆重的謝他,荻原
連搖手。

“Baby,你上次讓哥哥找公司的人給你做的布偶就是他們吶。”這話雖是對弟弟說
的,可用日語來說的霍爾卻把這意思明白地告訴了其他人。
“啊!真的是你做的呀,好可愛啊...”丸井文太吹了個泡泡,垂涎地看著部長床
上那八個他們的布偶,上次來他就想要了,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被部長的眼神嚇回
去了。


“既然你喜歡,下次Baby回來的時候我讓他給你帶一個。”霍爾非常大方的說到。
“真的麼?”丸井高興地連泡泡破了都沒發現。

“我的做得不太像...”站在角落的切原赤也因剛被副部長罰過,小聲地嘀咕著。
“切原!”還不等他說完,真田一個巴掌就拍到了他的頭上。

“呃...你們誰喜歡,我這次回英國讓人幫你們做...”荻原只覺得自己的頭皮
發疼,那一巴掌可真響...有些害怕那位比較暴力的真田,荻原間接替一頭海帶
髮型的切原求情。

“小樹,你要回英國?”幸村驚訝地問。
“嗯。”荻原點點頭,“我想家了,我從來沒有離開過家人這麼久,這次哥哥們來看
我,我就想和他們回去住段時間,等關東大賽的時候我再回來。”荻原拉著哥哥
說,“今天來看你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還有,晚上哥哥們定了酒店,我想請你過
去吃飯。”荻原看看其他人,也一併邀請到:“如果可以,你們晚上一起過來吧,精
市一個人過去我也不放心。”

“啊!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可以吃?!”丸井文太一聽就興奮的跳了起來,切原捂著
腦袋也一臉的高興。

真田看著失態的丸井和切原,恨不得把兩人從窗戶上丟出去。

“應該有。”荻原則認真地答到,接著走到臉色有些異樣的幸村面前,抬頭:“精
市,你要來噢,晚上7點,XX大酒店。”
“好,我一定去。”幸村藏起眼中的深沉,露出荻原最喜歡的笑容,“小樹關東大賽
的時候就回來了?”

“嗯,下面的復賽青學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想趁這段時間回家。精市,我會給你
打電話的。”

“好。”幸村看向小樹哥哥,說:“我今晚會帶著他們準時過去的,不過因為他們都
住在神奈川,無法準備太正式的衣服,可能會有些失禮。”
“一會我會派人送衣服過來,這點請不用擔心。”安東尼看了幾人的身型,心中有了
大概的數字。

"大哥...我也沒有衣服..."荻原轉身,舉手,眼中有一絲期盼。
"Baby想穿什麼?"安東尼一臉寵溺地問。
"和服..."荻原跳到哥哥面前,仰頭要求。
"No Problem."安東尼已經開始想像弟弟穿和服的樣子了,他還從未見弟弟穿過呢。

.............

荻原離開後,幸村收起臉上的笑容沉默地坐在床上,丸井和切原自動地站在角落
裏,其他人則安靜地站在部長的身邊。

“精市。”真田有些擔心地開口。
“那個‘亞久津 仁’你們誰清楚。”幸村抬眼問。

“我去查。”柳蓮二說了句就出了病房。

..............

"Baby,你的朋友都請到了麼?"回去的路上,安東尼提醒弟弟。
"em...應該都請到了."荻原算了算,好象沒有露掉誰。

"en?那個跡部景吾你好象還沒請哦."霍爾摟摟弟弟,難道那個人不是Baby的朋友?
"跡部...會不會太唐突,我和他只見過幾面,不是太熟."荻原詢問哥哥的意見。
"不熟,你還跟人家出去喝酒,若真熟了,可還得了?"霍爾半生氣半開玩笑的揉揉
弟弟的頭。

"呵呵呵...這個..."荻原開始裝傻,都怪自己太老實,什麼都跟哥哥說,不
然也不會被哥哥教訓。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就算你不說哥哥也知道."看穿的弟弟的心思,霍爾一語打消
了他的念頭。

"還是邀請他吧,他畢竟是跡部財團的繼承人,今後你在日本有什麼事,他可以幫
到你,多個人照顧你哥哥也放心."最後還是安東尼做出了決定。
"哥哥不怕我多個朋友,就更不想回家麼?"荻原可沒忘記今天哥哥們還說這事來著。

"我們的小天使如果真要飛走的話,哥哥也攔不住的."安東尼開著車,認真地回答
了弟弟的問題。
"哥,哪怕我真的是天使,我也不會飛的,何況,我並不是什麼天使,我只是你們
的Backy.朋友很重要,可你們對我來說更重要.失去了朋友,我會傷心,會難
過;可失去了你們,我就沒有了生活下去的勇氣."荻原摟住前排大哥的脖子,鄭
重地告訴哥哥他的想法。

開車的安東尼突然方向盤亂了幾下,急踩住剎車,把車停在路邊,安東尼氣急敗壞
的把弟弟抓過來:"小壞蛋,不許在大哥開車的時候說這種話."

"就是就是,"霍爾有些激動的紅了眼睛,拍了幾下弟弟的屁股,"也不許在二哥開
車的時候說這種話."

"呵呵呵呵...我覺得這種時候說挺好的啊."荻原不知死活地說。

兩分鐘後,車裏傳出了某人的尖叫與笑聲還有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第五十章:宴會京華(一)

〞Baby,穿好了麼?〞更衣室外,霍爾有些等不及地高聲問道。
〞馬上好.〞讓工作人員最後整理了一下,荻原對著鏡子看了看,有些不大情願地
走了出去。

門一開,外面的安東尼和霍爾,還有其他的工作人員看到穿著和服出來的荻原都驚
呆了。看到眾人的反應,荻原低頭又看了看自己,抬頭,有些困窘地開口:“我還
是換了吧。”說完就準備回去換衣服。

“No No NoNoNo...”霍爾一個健步上前拉住了弟弟,有些不敢碰他似地急忙又放
開了手,〞Baby,別換,好看極了,真是太棒了.〞
〞可我覺得有點...〞荻原也不知該如何形容這身和服。

〞Baby,這件和服很適合你.你的朋友們應該都都到了,我們準備下去吧.〞穿著
黑色西裝的安東尼拉開弟弟的手臂,滿意地看著這件和服。
〞不愧是我們家的小天使,即使臉上有傷都無損Baby的美貌,是吧,安東尼.〞霍
爾一邊讚歎,一邊想著是否讓天使出現在別人的面前。

〞哥哥...我是男生,什麼美貌不美貌的,我可不想再聽到誰說我長得像女孩子
了.〞荻原一聽不樂意了,他可不想變得沒有男子漢氣概。
〞Baby,這你就錯了,天使是沒有性別的,哥哥們當然知道你是男孩子,不過,這
和說你漂亮並不衝突,你是我們的天使.〞霍爾發揮了自己善於甜言蜜語的本能,
不過對於弟弟來說,這些讚美都是真正發自內心的。

安東尼摟住弟弟,158的Backy在196的他身邊顯得格外嬌小,而Backy今天的穿著更
襯得他如形容的那樣黑眸天使。

〞我們該下去了.〞

.............

宴會廳內,被邀請而來的眾人看到彼此後都有些驚訝。

“沒想到立海大的人今天也被邀請了,嗯哼,kabaji。”走進來的跡部帶著自己的隊
員,看到裏面的人,面帶一絲詫異地開口。
“wushi。”

“跡部景吾冰帝的部長...”正在和手塚說話的幸村一聽,並不怎麼驚訝地說了
句,接著禮貌的走上前,“上次你請小樹吃飯,小樹回來可是喝醉了。”
“小樹?”跡部挑了下眉,有些好奇地問,“看來幸村你和荻原很相熟吶。”跡部緩緩
伸出手,回握了一下。
“真田玄一郎,立海大網球部副部長。”幸村放下手後,他身邊的真田也禮貌地自我
介紹。
“你好。”跡部伸手,“立海大今天來東京有訓練賽?”否則的話,在神奈川的他們怎
麼會出現在這裏。
“不,他們來東京看我,小樹就一併請他們過來了。”幸村解釋說,接著他並沒有隱
瞞自己的情況,道:“我生病,目前在這邊住院治療。”
“立海大少了你是一大損失,希望你能早日康復。”這一句並不是客套話,對跡部來
說,對手的實力越強,才越具有挑戰性。
“謝謝,我會儘快出院的。”幸村微笑地回到,小樹說他能好,那他就一定會好。

“手塚,冰帝會在附加賽中出現,關東大賽上我們再來較量一番吧。”對著已經走過
來的人,跡部說道。
“啊,青學也希望能同冰帝打一場。”手塚依舊的面無表情,回握跡部伸出的手。

“NaNa,不二,冰帝和立海大的人今天怎麼會來Nya?”看著中間那幾位部長,菊丸
小聲問著身邊的人。
“小樹和立海大的幸村精市,還有冰帝的跡部都是朋友。”不二回到,然後看看時
間,應該差不多該下來了吧。

“柳生,那個荻原雅樹是什麼人吶,怎麼會認識我們部長還認識冰帝的人?”仁王雅
治有些不自在地拉拉自己的西裝,問柳生比呂士。
“青學一年級學生,身高158,體重45公斤,網球部非正選,東京都預賽對聖魯道夫
的比賽中,他曾以助理教練的身份出現,實力不詳。”柳蓮二翻開自己的記事本念
了起來。
“蓮二,你沒問問你的那個小學同學麼?他應該比較清楚。”柳生瞟了眼對面青學的
那名帶著白色眼鏡的人。
“部長不讓。”柳蓮二的一句話就斷了他們的念頭,雖然部長現在住院,可他的話他
們卻不敢不聽。
“部長肯定知道。”仁王有些好奇。
“200%。”柳蓮二下了結論。

“忍足,今天請我們來的就是跡部那會一直找的那個人?”向日嶽人小聲問。
“嗯,看跡部的表情,應該是。”忍足喝著果汁看看中間那幾個聊得比較投入的人。
“忍足,上次參加比賽的那幾個人回來說跡部前天專門去找青學的一個人,那個人
他們說長得特別漂亮,比女生還漂亮。”向日說著自己探聽來的消息。
“哦?”忍足鏡片後的雙眼充滿興味地看了眼跡部。

大廳裏的音樂突然停止了,廳內正在互相交談的眾人安靜了下來。這時,安東尼和
霍爾一左一右陪著荻原從樓梯上走了下來。看著兩人中間的人,下面的所有人都摒
住了呼吸。

荻原穿著一身極淡的桃紅色和服,準確的說是白色暈染了一層桃紅,幾枝盛開的淡
紅色晚櫻從褲腳開始延伸直至衣擺、腰帶和肩部。很簡單的式樣,很素淡的顏色,
可此時臉上帶傷的荻原還是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摟著有些緊張的弟弟,安東尼走到臺上的話筒前,看了眼神色各異的眾人開口:“
今晚,我們作為Baby的哥哥,邀請大家前來主要是感謝大家對他的照顧,別的我就
不多說了,請大家隨意。”安東尼說完,示意音樂繼續,接著拉著弟弟走到台下,
用大家都能聽到的聲音道:“Baby,陪大哥跳支舞吧。”

“大哥...”荻原有些為難地看看腳上的木屐...這怎麼跳。
這時,音樂變了,變得極為柔和緩慢,安東尼對弟弟擺出一個極為紳士的動作,荻
原妥協地笑著把手放到哥哥的大手上,隨著哥哥地帶動舞了起來。

悠揚的音樂在廳內飄蕩著,朵朵盛開的櫻花在翩翩起舞中飄落在中間。霍爾拿著不
知從哪里弄來的相機不停地拍著,周圍的幾個人頓時反應過來也取出自己的手機,
對著中間的人拍了起來。

一身黑色西裝的安東尼讓荻原身上的櫻花格外明顯,隨著偶爾的旋轉,荻原半長的
頭髮在空中微微飛揚,和那些櫻花相互呼應。

甜美的笑容,明亮的墨瞳,難以形容的美景浮現在眾人的面前。一曲還未跳罷,安
東尼手上的人就換到了另一人的手上,把相機交給大哥,霍爾又摟著弟弟開始慢
舞。和安東尼不同,霍爾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和荻原的和服顏色相近,而正因為
相近,那飛舞的櫻花好象竟比之前多了一些。安東尼也飛快地按著快門,記錄下這
難得一見的美景。

音樂停了,荻原抬頭看著哥哥,仿佛回到了兒時,哥哥和爹爹教他跳舞的那些日
子。哥哥和爹地總是讓他踩著他們的腳,然後帶著他跳,媽咪就在一旁拿相機拍。

〞Baby,去陪你的朋友吧.別緊張,我們的天使今天漂亮極了.〞霍爾當眾親了親
弟弟的面頰,小聲說道,知道人多的時候弟弟會緊張,他儘量讓弟弟放鬆。
放開哥哥的手,荻原找到他熟悉的人,然後走了過去。

“小樹,沒想到你穿和服這麼好看。”荻原一走過來,幸村就收起手機溫柔地說道。
“精市...你們不覺得太花了麼?”走到熟人身邊,荻原不再拘束。
“很好看,很素淡。”不二遞給荻原一杯果汁,中肯地說。
“小樹,你以後就穿和服好了,很適合你。”龍馬也附和著。

“荻原,沒想到你穿著和服也能跳得那麼好,是吧,kabaji。”
“wushi。”
跡部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絲毫不掩自己的欣賞。

荻原看看一直沒說話的手塚,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松了口氣坐下來:“哥哥們帶
得好,不然我鞋子肯定會掉的。”第一次穿木屐,荻原覺得有些硬。

“荻原,你好漂亮。”一隻大貓從後面撲到荻原身旁驚豔地喊著。
“謝謝。”荻原有些無奈地看著菊丸學長,其實他很怕別人說他漂亮。
“哇,荻原,你身上好香,是香水麼?”菊丸湊近荻原仔細聞了聞,上次他就聞到荻
原身上有股香味,正想問荻原的哥哥就把他帶走了,這麼好聞的香水他想買給姐姐。
“呃...”荻原一時啞口無言,菊丸學長又說到他最不聽的話了。

“英二,你再不過去,就沒得吃了。”不二突然開口,菊丸一聽馬上看向自助桌,見
好多人都在那邊吃東西,立刻飛奔過去。
“呼。”荻原松了口氣,感激地對不二學長笑了笑。

“小樹,先吃點東西。”手塚端來一盤吃的遞給荻原,上面沒有一塊海鮮。跡部聽到
手塚對荻原的稱呼,眼神閃了閃,接著向站在陽臺上的安東尼和霍爾走了過去。

“忍足,你確定那個人是男的?”向日大口吃著壽司,滿臉不信的神色。
“不確定。”忍足喝口紅酒,坐在一旁回到。

“那個人真的很漂亮,不過那兩個外國人竟然是他哥哥?他們一點都不像。”鳳長太
郎有些靦腆地坐在忍足的旁邊,一直看著坐在前方不遠處的荻原,怎麼看都覺得他
和他的哥哥們不像。

“哎?慈郎呢?”向日四處看了看,沒發現剛才在這裏睡覺的人。
“可能找其他地方睡覺去了吧。”長太郎並不擔心地說。

.............

“小樹,你明天要回英國,和我拍張照吧。”坐在荻原的身邊,幸村開口相邀。
“好。”放下又被手塚添滿的盤子,荻原挨盡了幸村。

把手機拿給真田,幸村摟住荻原溫柔著看著前方。“哢嚓”一聲過後,不二又坐了過
來,把自己的手機遞向幸村,“麻煩了。”

同樣摟著荻原,不二睜開雙眼,面露微笑。

不二照完後,手塚把自己的手機交給了他,坐到了荻原身邊,他沒有摟荻原,只是
和他相挨著,依舊嚴肅地看著前方,就在拍照的那一瞬間,荻原手快地摘下手塚的
眼鏡,在手塚回眸看他的時候,他對著手塚露出一抹頑皮地燦爛笑容。

“哢嚓。”手機裏,手塚和荻原相視著,手塚眼中帶笑,荻原一手半舉著,拿著眼
鏡,一手搭在手塚的肩部,微仰的臉上是一副調皮的笑容,黑珍珠般的眼睛雖然眼
角有些傷痕,可卻分外的明亮。

“小樹...”手塚歎息一聲,並不責怪地喊到。
“部長,我摘到你的眼鏡了。”終於報仇的荻原乖乖地把眼鏡給手塚戴了回去。

“Baby?又做什麼壞事了?”走過來的霍爾偕同安東尼、跡部,站在沙發後吻了
Backy的眼角一下,好笑地問。

“呵呵,哥,我才沒做什麼壞事。”荻原回頭吃下哥哥喂過來的牛肉,“剛才和大家
在照相。”

“小樹。”還沒合影的龍馬喊了聲,荻原立刻站起來坐到龍馬身邊。
“部長,幫個忙。”龍馬把手機丟給手塚,然後坐到了沙發扶手上。

一手搭在荻原肩上,龍馬雖然仍是酷酷的表情,不過嘴角卻有絲笑意。見狀,跡部
也要求和荻原照一張,荻原也立刻配合地走到他身邊。

拍完照,荻原又回到哥哥身旁,安東尼和霍爾則坐在弟弟的兩側詢問著其他人日本
的一些氣候情況,以及弟弟在這裏的生活。這時,一名服務生走到荻原身後小聲說
了些什麼,荻原收起笑意,有些疑惑地起身走了出去,安東尼和霍爾正要跟出去,
卻聽弟弟說:“哥哥,我一個人出去就行了。”

“什麼事情?”荻原走出去後,安東尼問剛才的服務生。
“外面有人找荻原少爺。”服務生描述了一下來人的體貌特徵,龍馬一聽就變了臉。

“亞久津!”

看著酒店大堂內指名要見自己的人,荻原有些無措,他不知道這個人找他做什麼,
但他知道不能讓哥哥見到這個人。

“唔...你找我,有事麼?”荻原走到亞久津的面前低聲問。
“我是來道歉的。”亞久津收回剛才臉上桀驁不馴的表情,對著荻原就是一個鞠
躬,“很抱歉誤傷了你。”他今天好不容易才查到今晚這個人在這裏,所以趕過來道
歉。

“啊,沒什麼,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荻原站到一邊,隨即想了想又說道,“不
過...不管是因為什麼,我覺得你都不應該那樣傷人。啊!我沒有命令你的意
思,只不過我覺得那樣很不好,即使沒傷到我,你今天也會傷到龍馬。”想到第一
次兩人的見面情況,荻原又忙補充了一句。

“能告訴我醫藥費是多少麼,我賠給你。”亞久津沒說他為什麼去找龍馬,他來只是
來和這個人道歉的。

“不用了,不是很嚴重的傷。”對這個人,荻原此時沒有了一開始不好的感覺,在這
個世界裏,會打網球的人都是王子當然,除了他既然是王子,那就不會有那種很壞
的人。而且,居然專門跑來和他道歉的人,不管是不是王子,都說明這個人並不像
他表現出的那樣可惡。

“我這裏只有這些,請收下。”亞久津拿出身上的所有錢放在荻原的面前,轉身就准
備離開。

“等等。”荻原拉住亞久津,拿起錢放進了對方的口袋了,並按住對方準備去掏錢的
手急忙開口,“真的不用這樣,你能來道歉,我真的很高興,而且不是很嚴重的
傷,沒花什麼錢。”

〞Baby?發生什麼事了?〞不放心出來的安東尼面色不悅地看著被弟弟拉住的那名
男生,就是這個人傷了他們的寶貝。

〞大哥!〞荻原有些不安地走上前拉住大哥,〞大哥,沒什麼事。〞
〞沒什麼事?你以為我不知道他是誰麼?〞安東尼不滿弟弟的隱瞞。
〞大哥,他是來和我賠理道歉的,他剛才還要賠我醫藥費,大哥,你別生氣了,算
了吧。〞知道大哥對自己的重視,荻原抱住大哥欲前行的身體,祈求著。
〞Baby!〞安東尼低頭看著弟弟臉上的傷痕,心裏的怒氣怎麼可能咽得下。

聽不懂對方的談話,但亞久津也知道那個突然出現的外國人看著自己的眼神透著想
打自己一頓的意思。亞久津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看著對方。

〞大哥...我不喜歡你們為我和別人起衝突.而且,他真的不是故意的,還跑過
來道歉,這件事就算了吧,大哥...〞荻原墊起腳尖,摟住大哥的脖子,再次祈
求到。

安東尼抬眼怒視著前方的人,用日語丟下一句:“今後你若再傷了我弟弟,我一定
會殺了你。”之後,抱起弟弟,頭也不會的回了宴會廳。

被抱起來的荻原,則在哥哥看不到的地方,用口型對亞久津說了句抱歉。

荻原被哥哥抱回去半天之後,亞久津才離開了酒店。

回去之後,荻原對眾人解釋了一下亞久津到來的原因,又勸說了大家一遍,這才擺
平了大家因亞久津的到來而產生的怒氣。

第五十一章:宴會京華(二)

從洗手間出來,有些渴的荻原正好看到迎面走來的侍者手上抬著幾杯果汁,便拿了
一杯。
“嗯,這是怎麼做的,味道真不錯。”荻原嘗了嘗,好似汽水,甜甜的,又微微有些
辣,很快,一杯就見底了。放下空杯,荻原走到侍者跟前,又拿了一杯...味道
好極了...

“手塚,小樹呢?”不能過於勞累的幸村坐在沙發上休息,見荻原走了半天也沒回來
就問向一旁的手塚。

今晚安東尼和霍爾還安排了保齡球、撞球、卡拉OK等節目,所以大家吃飽喝足之後
都各自找活動玩去了,安東尼和霍爾則和跡部到旁邊的休息室裏談合作的項目,所
以只有幾個人留在大廳內。

“他剛才說去洗手間。”手塚站起來四下看了看,接著目光停駐,“在那邊。”只見荻
原站在拐角不知和誰說著什麼。

.............

“啊,這個真好喝,是什麼?”剛睡醒的慈郎吃了些東西,就發現一個異常漂亮的女
生穿著男士和服不停地喝同樣的東西,他也要了一杯,發現果然很好喝。
“我也不知道。”荻原眨眨眼回道,覺得頭有些暈暈的。

“哇,你不是女生?”慈郎一聽對方的聲音,才發覺自己猜錯了。
“當然不是,我是男生!”荻原有些不高興地吼了回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請你吃點心。”慈郎忙道歉,接著把手上還沒動過的酥餅送了
過去。
“記住嘍,我是男生,不是女生。”荻原一掌拍在慈郎的肩上,再次強調,接著抓起
一快酥餅放進嘴裏。
“記住啦,記住了,今後一定不會認錯的。”見對方喝完了,慈郎連忙又幫對方拿了
杯新“汽水”。
“我叫芥川慈郎,冰帝三年級生,你呢?”慈郎很喜歡這個長得他見過的所有女生都
漂亮的男生。
“唔...我是青學一年級生,叫...荻原雅樹,Backy?Doug。”荻原覺得頭越來
越暈了,而且明明一直在喝汽水,怎麼卻越來越渴...再喝一杯。
“啊?”慈郎糊塗了,這...到底叫什麼呢?打了個哈欠,慈郎又有些困了,強睜
雙眼,慈郎又問:“你臉上怎麼會有傷呢?”誰捨得把這張漂亮的臉弄傷啊,很好看
呢。
“哦,你說這個啊...”荻原指指自己的臉,喝口汽水,“誤傷...還好啦,過
幾天就會好的。”
“啊...”支撐不住的慈郎喝掉最後一口汽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走到旁邊的沙
發上就躺了下來。
“嗯?”荻原看著剛認識的人就這麼睡著了,“嗤嗤”地笑了幾聲,有些不穩地繼續去
拿他的汽水。

“小樹,你怎麼了?”剛走幾步的荻原就撞到了一個人的懷裏,接著頭頂上傳來熟悉
的溫柔聲音。
“精市...我要喝汽水...”荻原頭未抬的就叫出了來人的名字。
“汽水?”幸村左右看了看,就近拿了杯汽水遞到荻原的嘴邊,“來,小樹。”
剛喝了一口,荻原就用舍頂開了杯子,接著不滿地看著幸村:“不是這個,這不是
汽水。”
幸村嘗了嘗,有些不解地說:“這確實是汽水啊,小樹,你不喝這個要喝什麼?”
“我要喝...”荻原回頭一看,拿過桌子上的一杯汽水,“這個。”說完,就又喝了
幾口。
“小樹!”幸村一看急忙把杯子奪了過來,引來了荻原的不滿。
“小樹,這是酒,不是汽水。”把杯子放到回收處,幸村拉著荻原就往回走。
“精市騙人,那根本不是酒,是汽水。”荻原不願回去,還想回去重新拿汽水喝。
“小樹,那真的是酒,我怎麼會騙你?”看到小樹的情況,幸村知道他已經醉了,不
知道這人到底喝了多少。

“怎麼了?”見這邊情況有些不對的手塚趕過來,幫幸村拉住了荻原。
“手塚,小樹喝醉了。”有些快拉不住荻原的幸村一看手塚來了,馬上說道。

“手塚,我沒喝酒,那是汽水。”雙手抱住手塚的腰,荻原有些委屈的看著手塚。
見有些人已經往他們這邊看了,手塚打橫抱起荻原:“先找個沒人的地方。”說完,
就急忙走向附近的休息間,幸村交待了一下自己的部員也跟了上去。

“手塚...我渴...我要喝汽水...”被抱進休息間的荻原,踢掉木屐,跪在
沙發上拉著手塚要求到。
“來,小樹,喝點水。”幸村倒了杯水,想喂荻原喝下,可對方還是只喝了一口就側
了頭。
“我要喝汽水...”荻原任性地喊著。

“手塚,他一定要喝那種水果酒,我不知道他剛才喝了有幾杯,看樣子不少。”幸村
有些頭痛地看著不停要“汽水”的人。

“小樹,喝點水,等會我就去給你拿汽水。”幸村又把水杯遞了上去,心想著先把荻
原安撫住。
“嗯...不許騙我。”荻原大口喝著水,原本清亮的雙眸此時有些朦朧、水潤。

喂完水的幸村剛想把杯子放下,就被荻原拉了回去。
“精市...什麼味道?”把幸村按在沙發上,荻原趴在幸村的身上四處聞著。
“什麼?”幸村有些疑惑地看著荻原,然後已眼神詢問一旁的手塚,手塚也有些不解
地回視。
“嗯...在這裏...”幸村一說話,荻原就覺得那股味道特別明顯,把鼻子湊過
去,果然聞到一股甜甜味道。
“汽水...”荻原咕噥一句,朝著幸村的嘴就“喝”了下去。

室內的空氣頓時凝結了。手塚雙眼大睜地看著“吻”住幸村的荻原,幸村則不敢相信
小樹在吻著自己。

甜味漸漸淡了,荻原不滿地用舌頭翹開舌尖的阻礙,繼續尋找那股香甜。舔過一排
硬硬的東西,荻原用舌再舔舔那裏特別軟滑的東西,過了一會,那個東西居然主動
接近了自己,荻原開心的品嘗起來,嘗了半天,荻原覺得自己暈得不行了,心跳地
也很厲害,這才離開了幸村。

“沒了...”因剛才的動作,和服有些鬆開,荻原的領口處露出了他的鎖骨和大片
白皙。回頭看到旁邊還站著個人,荻原這才高興地站起來,趴了上去。
還和剛才一樣,荻原四處聞了聞,突然覺得又什麼蹭在臉上有些礙事,荻原抬手就
把那礙事的東西拿了下來,隨手扔到了地毯上。

“這是什麼?”荻原聞到不同於汽水的味道,有點像他愛喝的檸檬茶,湊過嘴去舔了
舔,感覺比檸檬茶好喝,荻原再次不客氣的吮吸了上去。

手塚氣息有些亂地任由荻原在他的嘴裏肆虐,放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在過了兩分鐘
之後,緩慢而堅定地抱住了掛在自己身上的人。

不再被動地接受,手塚先是輕輕動了動舌頭,接著逐漸加重了力道。荻原只覺得身
上的力氣在“喝”過兩次水後都被抽走了,身子下滑的瞬間,他被人有力地抱住。
“唔...”被吻的荻原發出了低低的呻吟,身上的香氣開始明顯。

荻原的聲音驚醒了手塚和幸村。手塚快速離開荻原,氣息不穩地把他摟在懷裏;幸
村則從沙發上坐起來,神色複雜地看著手塚懷中的荻原。

“唔...好暈...”趴在手塚的肩上,荻原覺得地板在轉。

“小樹,那個汽水是酒,你不能再喝了,聽話。”手塚按住荻原開始亂動的身體,聲
音不同於往日的嚴肅。
“可是我渴...”荻原“咂咂”嘴,不解為何剛才“喝”了那麼多,怎麼還這麼渴。

“砰!”門開了,出去打電話的不二和上去打保齡球的龍馬走了進來,看到三人的姿
勢,兩人臉色微變。
“我要喝汽水...”荻原知道有人進來了,可他現在只想喝水。

“不二,去拿杯果汁,小樹喝醉了。”手塚還是抱著荻原,對站在門口的不二說。
不二愣了一下,急忙轉身走了出去。龍馬則走過來,看著臉色緋紅的荻原問道:“
他怎麼會喝醉?”

“小樹把果酒當成汽水來喝了,好象喝了不少。”幸村在門響的瞬間就掩去了臉上震
驚的神色,換上了平日裏的親和與溫柔。
“我去給他找點醒酒的。”龍馬一聽,皺了下眉,剛走沒兩步,就踢到了一個東西,
彎腰撿起,看著扔在地上的眼鏡,龍馬回頭詢問地看向未戴眼鏡的部長。

手塚沒說話,而是伸出手,龍馬走回來把眼鏡還給了部長。手塚剛戴上沒兩秒,眼
尖的荻原就一把又摘了下來:“不許戴!”剛說完,眼鏡又飛了出去。
“部長,你還是別戴了。”知道喝醉的Backy有多可怕,龍馬並不同情的出去給荻原
拿醒酒湯,開門的瞬間,拿著果汁的不二正好走了進來,看到門口地上的眼鏡,再
看看手塚,不二露出滿含深意的笑容。
“手塚,看來小樹非常不喜歡你戴眼鏡。”走到手塚身旁,不二輕抬起荻原的臉,“
小樹,喝點果汁。”

這次,荻原可能是真的太渴了,配合地大喝了幾口,然後從手塚的身上下來,坐回
了沙發上,只是經過幾番折騰,他身上的和服是越來越松了。

把鬆開的衣帶抽掉,荻原靠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突然唱起了歌。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為什麼流浪
流浪遠方,流浪。
.......
還有,還有,
為了夢中的橄欖樹,橄欖樹。
不要問我從哪里來。
我的故鄉,在遠方。”
聽著荻原突然用他們聽不懂的中文唱著歌,閉著的眼中流下了淚,幸村、手塚和不
二慌了。

第五十二章:宴會京華(三)

“小樹,怎麼了?”不二坐到荻原身邊,擦去他臉上的淚,擔心地問。
荻原眼未睜的抱住聲音的來源處,哭泣了起來:“如果...如果我突然不見了,
怎麼辦?”

“突然不見?”不二輕拍荻原,在他耳邊低聲開口,“我們會找到你的。”
“如果一覺醒來,發現哥哥,爹地,媽咪,大家都不在了,只有我一個人,怎麼
辦?”荻原有些傷心地問。

“不會的,我們會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找不到的。”幸村在荻原的身後,靠近他回
到。
“王子裏沒有我...那麼如果不當王子,是不是就可以留下來?”荻原問了一個其
它三人都聽不大明白的問題。
“小樹,你不是王子,我們也不是,這裏,沒有王子。”手塚站在一旁,低頭看著有
些顫抖的荻原,未戴眼鏡的鳳眼中閃著堅定的目光。

抬頭,用力擠掉眼中的水霧,荻原看著面前的人,然後做了一個他醒著時絕對不會
做的事他吻上了那片湛藍,吻上了那片汪洋的藍色大海。

不二驚呆了,不敢相信的閉著眼感受著眼皮上的濕軟,鼻尖是好聞的輕香。幸村有
按額頭的欲望,真不知該笑還是該惱。

“大海...好漂亮...”荻原又舔了舔,才覺過癮地放開了不二。
“小樹的才漂亮。”不二看進那雙黑得無一絲雜色的雙瞳,裏面是他的身影。

“不許說我漂亮!”不二的這句話讓荻原立刻爆發了,對著不二的嘴就是一咬。吃痛
的不二先是一僵接著笑了起來。
“小樹本來就很漂亮吶。”剛說完,對方又是一口。

“Backy!”龍馬拿著醒酒茶,大喊了一聲。Backy剛才對不二學長...在做什麼?
“龍馬,不二學長居然說我漂亮!”荻原絲毫不知道龍馬為何會叫得那麼大聲,只是
有些惱怒地對龍馬抱怨。

龍馬拿著茶走到荻原面前,把茶喂過去:“把這個喝了。”
“這是什麼?”荻原向後退了退,那東西的味道好難聞。
“醒酒的,你醉了,Backy。”龍馬又把碗遞了過去。

“我沒醉。”喝醉的人一向不會說自己醉的,荻原也不例外。
“你醉了。”龍馬一點不妥協地把碗送到荻原的嘴邊。

沒退路的荻原嘗了一點,接著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難喝死了。”
“Backy,你喝半碗,不然你明天會頭疼的。”龍馬看出這茶真的很難喝,但還是希
望荻原能清醒過來。
“好啊。”荻原突然欣然地接過醒酒茶,然後喝了一口,就在其他人以為他終於肯喝
的時候,荻原突然一把拉過龍馬,按住龍馬的頭就把茶送到了對方的嘴裏,毫無防
備的龍馬就這樣喝下了荻原嘴裏的茶。

“呵呵呵...”荻原得逞地大笑起來,“難喝吧。”已經神志全無的荻原根本不知道
他做了多少驚世駭俗的事。
“咳咳咳...Backy!”龍馬的臉刷的紅了,氣急敗壞地把荻原手裏的茶奪了過來。

“小樹...你到底喝了多少酒?”不二幽藍的目光掃視著被強吻的龍馬。
“我沒喝酒,不信你查。”荻原有些生氣的把嘴湊到不二面前,伸舌舔了舔不二的
唇,“你嘗嘗,我沒喝酒。”說完又伸出舌去舔。

不二雙眼閃過深藍的光,在荻原伸舌的霎那張開嘴,荻原帶著一點醒酒茶味道的舌
毫無阻礙的深了進來。

讓對方嘗了一會,頭又變得很暈的荻原退了出來,拉下手塚,嘀咕一聲:“我想喝
檸檬茶...”然後不顧對方意願的吻了上去。

若不是地上鋪著地毯,此時室內怕是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喝完“檸
檬茶”的荻原,又強硬地喝了次“汽水”。然後秉著好東西大家分享的心情,他又把
嘴裏留下的那點點飲料渡到了不二和龍馬的嘴裏。

最後,徹底四肢無力,暈頭轉向的荻原終於體力和精力不支地睡在了幸村的懷裏。

氣氛有些異常,幸村、手塚、不二和龍馬誰都沒說話,只是沉思地看著睡在幸村懷
中的人。
他們的周圍,香氣已經很明顯了。荻原的臉上和露在外的身體透著明顯的粉紅,紅
豔的雙唇此時看上去嬌豔欲滴。睫毛上還殘留了一些水氣,半長的頭發散在臉上,
使他平添了一份往日不曾有過的感覺。

“Baby。”門被推開,談完事的安東尼和霍爾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陰冷。跟隨他們進
來的跡部則安靜地看著裏面的幾人。

“Baby?”快步走到弟弟跟前,安東尼把躺在幸村身上的弟弟抱了起來,接著有些嚴
厲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小樹把水果酒當汽水喝了,好象喝了不少。”幸村收起心中的震動,平靜地回到,
接著站起來把荻原的衣襟拉了下,“他剛鬧完,現在有些累了,不知道過一會還會
不會鬧。”

“哦?Baby做什麼了?”霍爾探究地觀察著幾人。
“他鬧著要喝汽水,不讓手塚戴眼鏡,還唱中文歌,後來又哭了,小樹可能心裏有
些什麼事,喝了酒就一古腦地發洩出來了。”不二略過了讓他們極為震撼的一幕。

“哭了...我們的小天使總是有很多心事。”安東尼歎息一聲,後悔剛才沒在弟弟
的身邊,不然也許能知道弟弟究竟在害怕些什麼。
“安東尼,Baby睡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吧,我讓人派車把他們都送回去。”霍爾拖下
自己的外套,蓋在衣服有些拉開的弟弟身上。

“我們自己可以回去,你們帶小樹先走吧。”手塚開口,接著戴上剛撿回來的眼鏡。
“你們先回去吧,這些人我負責把他們送回去。”跡部打了個響指,對一直跟著他的
人說道:“kabaji,打電話讓酒店派兩輛車過來。”
“wushi。”

“那就麻煩跡部先生了。”安東尼客氣地謝了聲,抱著弟弟快速地走了出去。

“手塚,沒想到居然有人能把你的眼鏡摘下來,還扔在地上。”跡部輕笑地丟下一
句,轉身也走了。

“小樹回日本後,不許他再喝酒。”手塚走到門邊,停了一下,背對著其他人說了一
句,離開房間。
“醫院要開始查房了。”幸村丟下一句,整了下衣服,有些急地步出房間。

“龍馬,今後別給他弄醒酒茶了。”不二勉強地帶著笑容,指指龍馬衣服上的茶漬,
慢慢度了出去。

“Backy...”瞬間空無一人的房間內,龍馬有些呆傻地摸著自己的嘴,臉依舊紅
紅的。

〞爹地...媽咪...哥哥...我不要走,不走,別把我帶走...〞回到住
處的荻原,還沒等安東尼他們給他換下衣服,就抱著兩人開始哭鬧起來。

〞Baby,放心,有哥哥在,誰也不能把你帶走.〞一邊給弟弟換上睡衣,安東尼一
邊說道。霍爾擦著弟弟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滿臉的心疼和憤怒。

〞哥哥...爹地...我不要消失,不要...〞好象有誰拉他般,荻原緊緊地
抱住大哥。
〞Baby,不會的,你不會消失,就算上帝來了,也不能把你從我們身邊帶走.〞霍
爾在弟弟的耳邊小聲說著,並不停地親他的面頰,希望他能安下心來。

〞我不是天使...不是...我要爹地、媽咪和哥哥...〞

聽到弟弟的話,安東尼和霍爾,在外人眼中道格家族這一代中最深不可測的兩人,
感動地紅著雙眼,親吻著弟弟哭泣的雙眸,一遍遍安撫著:〞Baby,哥哥還有爹
地、媽咪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你是我們的天使,是我們的寶貝.〞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不想回去,我只是捨不得離開他們,捨不得離
開這裏的家人...捨不得...捨不得...〞夢中的荻原,對前來找他回去的
弟弟和表妹說著不願回去的話,看到弟弟和表妹的臉上露出傷心和失望的表情,荻
原痛苦地哭了。對不起,請原諒我...他們真的很愛我,我捨不得離開他
們...對不起。

〞Baby,Angel...上帝,我們祈求您,請別帶走我們的天使.〞安東尼確定他
們的Baby真的就是迷路的天使。而天使,正哭求著上帝不要帶他走,因為天使已經
愛上了屬於人間的家人,屬於人間的他們。

〞安東尼,Baby真的是天使,對不對?〞親著不再夢囈的人,霍爾寵溺而溫柔地看
著弟弟。
〞嗯,Baby為了我們,不願回到上帝的身邊.〞聞著弟弟因出汗散出的濃濃香氣,
安東尼確信只有天使才會與生俱來帶著這種特殊的體質。
〞安東尼,天使慢慢長大,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想把他搶走,我們必須變得很強很
強,才能保護我們的天使.〞

〞當然,我會和父親一樣,保護我們的天使不受一點傷害.〞作為家裏的長子,他
一定會成為道格家族的下任族長。
〞喂,我說,別忘了我,我們一起守護我們的天使.〞霍爾對大哥伸出手,接著,
兩人在熟睡的荻原面前,達成了某種協定。

漆黑的房間裏,突然冒出了一道亮光。一人躺在床上凝視著手機裏和自己相對而視
的人,那人的手中拿著他的眼鏡,眼裏是遮不住的陰謀得逞的笑意。按上翻鍵,是
那人和一名高大男子相擁起舞的樣子,繼續上翻,還是那個人在跳舞...翻到最
後,又回到了最初的那張照片。

合上手機,床上的人輕歎一聲,一手搭在自己的頭上,半天沒有動靜,不知是睡著
了還是再想著什麼。

............

“小樹吶...”坐在書桌旁,一人翻看著今天拍的照片,湛藍的雙眸時而困擾、時
而喜悅、時而懊惱。
舔舔嘴唇,這人微笑了起來,接著笑容有些凝固,然後是無奈的歎息。

摸著面前的一個個布偶,身穿病服的憂鬱男生,眼神的焦距卻鎖在腳邊放著的幾本
雜誌上,這些雜誌都是某人專門幫他買的。

手機的電池因為回來後不停的翻看照片而停止供電,男生從床頭櫃的抽屜裏拿出一
個網球,心中做出了某種決定。

第五十三章:送別

睜眼,見縮在自己懷裏的人還在沉睡,安東尼輕翻身,讓弟弟躺在自己身上,順便
緩解一下無知覺的胳膊。

荻原有些不適地動了動,在大哥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兩人的這一
動,讓旁邊摟著荻原的霍爾醒了過來。看到弟弟的睡姿,霍爾捂著嘴打了個哈欠,
笑看著被當成抱枕的人。

〞安東尼,我覺得Baby的體重和小時候相比,沒什麼變化嘛.〞霍爾輕摟住弟弟,
低聲道。
〞若覺得有變化,你就該去健身房好好鍛煉一下了.〞安東尼把霍爾的胳膊丟了下
去,以免他壓醒Backy。

〞Baby這個時候應該醒了,看來昨晚他真地喝了不少.〞扭頭看床頭的鬧鐘指向7
點半,霍爾有些自責。
〞這是我們的疏忽.〞安東尼摟著弟弟,想到昨晚回來弟弟一直哭,眼中流露心疼。

〞安東尼,是否通知飛機延遲,等Baby醒了我們再走.〞霍爾坐起來問老大,他們
安排的時間是11點,可目前看來,要推後了。
〞不必.〞安東尼小心把弟弟放到一邊,拿過一旁的枕頭塞到他懷裏,掀開被子下
了床,〞抱他上飛機也是一樣的.〞

〞OK.〞霍爾沒有任何異議地從床上起來,開始收拾。

下了車,安東尼抱著仍在睡的人,霍爾拿著弟弟的行李箱,來送機的另外兩人拿著
他們的東西向專門候機室走去,剛走兩步,看到出現在面前的幾人,安東尼和霍爾
同時停了下來。

〞小樹今天要走,我們來送送他.〞幸村對安東尼和霍爾說道,見荻原裹著薄毯,
一動不動被他哥哥抱著,幸村擔心地問,〞小樹...不舒服麼?〞一起來送機的
手塚、不二、龍馬和跡部也齊齊看向荻原。

〞Baby昨晚喝太多了,現在還沒醒,可能無法和你們道別,很抱歉.〞霍爾禮貌地
對幾人笑著回到,他根本不會把弟弟喊起來。

〞沒關係,我們只是想來送他.〞不二很好地掩飾了心中的失落,回以微笑的說。
〞這是大家送給小樹的禮物,就拜託兩位交給他了.〞手塚上前把手上的紙袋子交
給了霍爾。

〞我代Baby謝謝你們.〞霍爾接過袋子,剛想和手塚握手,就聽旁邊發出幾聲呻吟。

〞大哥...幾點了...〞雖然還沒清醒,但荻原卻知道鼻尖的氣息是誰身上的。
〞10點了.〞見弟弟醒了,安東尼抱著他進了候機室。

〞10點...今天11點的飛機...唔...〞荻原低低嘟囔著,接著眼睛大睜,
瞬間清醒過來,〞大哥,你怎麼不叫我!〞正準備起來,荻原才發現不對勁。
〞哥?手塚、龍馬、不二學長、精市...跡部...〞看看周圍的人,耳邊又是
機場的廣播聲,荻原揉揉眼睛,他怎麼在機場?

〞Baby,看你還沒睡醒,大哥就沒叫你.〞安東尼喂弟弟喝了點水,告訴他是怎麼
回事。
〞嗯?〞荻原一聽就愣住了,他每天都是自然醒的,今天怎麼會睡這麼久。

〞小壞蛋,昨晚哥哥一個看不住你就敢喝那麼多酒.〞安東尼並不怎麼嚴厲地捏了
幾下弟弟的鼻子。

〞喝酒?〞荻原指指自己,一臉的糊塗,〞我昨晚沒喝酒啊?〞自從上次喝醉,把
手塚他們折騰了一次之後他就再也不打算碰酒了,怎麼會喝酒?

“Backy,你不記得了?”龍馬目光閃爍地看著荻原,神態極為不正常。
“我...我真得不記得我有喝酒...我...我就喝了幾杯汽水...”荻原努
力回想,確定他真地沒碰那些看上去就是酒的飲料。

“小樹,那些汽水其實是水果酒。”幸村溫柔地解釋了下,垂眼掩去劃過的惆悵。
“水果酒?!那不是汽水麼?”荻原一聽,有些嚇到地問哥哥,他...難道他又喝
酒了?

“輕度水果酒,不過還是有酒精含量的。”跡部不著痕跡地看著幾個面色有異的人,
安東尼和霍爾也感覺到了一些不對。
“噢...怎麼會是酒...”荻原捂著頭,接著小心地看著周圍的幾人問,“
我...我沒有又亂髮短信吧...”想著昨天好象沒帶手機,荻原有些些放心。

“沒有,就是把部長的眼鏡到處扔。”不二笑著打趣,並拍了下低頭不語的龍馬。
“什麼?!”荻原立馬看向手塚,準確的說是他的眼鏡,“...沒...沒摔壞
吧...”荻原揉著頭,希望自己能想起點什麼。

“只是扔在地毯上。”手塚簡單地回了句,接著說道,“小樹,其他人不方便來送
你,我們祝你一路順風,復賽請不必擔心,和家人好好聚一聚。”
“手塚,謝謝你們,關東區大賽前我一定會回來的。龍馬,你不能輸噢;不二學
長,如果你弟弟又惹你生氣,你就別理他了;精市,要保重自己,要開心;跡部,
一定要在附加賽上勝出吶。”坐在哥哥腿上,又沒穿鞋的荻原,只能伸手和大家道
別。

“小樹,今後可別再把水果酒當汽水了。”不二握緊荻原的手,然後放開。
“小樹,我會康復的,別擔心我。”幸村把一個小盒子放在荻原的手上,然後退後。

“小樹,我不會輸...”龍馬想要說什麼,終究抿住了嘴,抱了荻原一下退到了不
二的身後。

“小樹,既然喜歡網球,就不要放棄。”手塚握住荻原的手,過了一會才放開。荻原
抬手覆上手塚的左手肘說道:“手塚,既然喜歡網球,就要一直打下去。”手塚低頭
看著那雙墨瞳,微點頭站到了一旁。

“荻原,冰帝會出現,關東區大賽上,如果冰帝和青學碰到了,我希望能和你打一
場。”跡部目光灼灼地看著荻原,昨天,他已經確認了荻原的身份,他很想親眼看
看到這人的網球。

“呃...龍馬很厲害的,你可以找他打打球。”荻原輕易地就把龍馬推了出去,跡
部能來送他,他確實有些意外。

〞Baby,我們該登機了.〞安東尼看看時間,然後抱起弟弟說到。

“小樹,記得要和我們聯絡。”幸村比個打電話的手勢。

“我會給你們打電話,發郵件的。”荻原頭有些沉地靠在哥哥的肩上,對前來送他的
諸人笑著道別。

一手摟著大哥,荻原看向身後的幾人,一手大力揮動著告別。安東尼一個轉身,荻
原消失在了幾人的眼前。

“手塚,為什麼不讓荻原當正選?”回去的路上,跡部開著車問向坐在身旁的人。
“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手塚看著車窗外飛快倒退的行道樹,淡淡地回到。

“昨晚...還有別的事發生麼?”冷不防的,跡部突然問了句,手塚轉過了頭,後
排有些低沉的三人則抬起了眼。
“果然還有其他事情。”跡部見狀,了然地笑笑。

“是有其他事情。”幸村也笑了,龍馬扭頭瞪了過去。而幸村卻未見的繼續道:“昨
晚小樹和我們說了許多他的心事,沒想到他今天居然全忘了。”

“.....”從後視鏡中,跡部看了幾眼笑著的幸村,嘴角勾了一下,就若無其事
地繼續開車,也不再說什麼,車內又開始變得沉悶。

“手塚...就當什麼都沒發生吧。”下了車,站在醫院門口,幸村對下車出來送他
的手塚說。手塚沒吭聲,抱著雙臂面無表情地看著醫院的大門。

“忘掉這件事,今後小樹回來了,在他面前,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說完這句話,
幸村進了醫院。

“手塚,幸村和你說什麼了?”校園內,不二問手塚。
“讓我們當作什麼都沒發生。”手塚開口回到,聲音暗沉。
龍馬一聽,琥珀的雙眸金光迸出,接著瞬間黯淡下去,低著都沉默地走著。

“幸村說的對,確實應該忘了,不然,小樹會逃的。”不二微笑著睜眼看著前方不遠
處的球場,口袋裏的手,緊攥著手機。

〞安東尼,昨晚...〞看著又不支睡下的弟弟,霍爾表情凝重地開口。
〞全國大賽結束後,我不會再讓Baby來日本.〞安東尼處理著這兩天的公務,看了
眼熟睡的弟弟,堅決地回到。

第五十四章:回家

“爹地,媽咪,這只是誤傷...真的沒人欺負我...”荻原有些無力地第N次對
自他回來後看到他臉上的傷就開始大發雷霆的父親和傷心掉淚的母親解釋。
“安東尼,你既然去了日本,怎麼能讓Backy被人傷了?”荻原藤香哽咽地質問一旁
的大兒子。
“母親,是我的錯。”安東尼坐在單人沙發上,對母親的指責並無任何不滿。
“是誰傷的Backy寶貝。”肯恩語氣低冷地問,今天原本因小兒子回來而喜悅的心情
在看到他臉上的傷痕後瞬間變成了滔天的怒火。

“爹地...媽咪...”荻原拉過父親和母親的手,搶先開口,“真的只是誤
傷...對方不是故意傷我的,只是那時候我正好碰巧出現而已。真的沒事,醫生
說了,過幾天就好了,你們別怪哥哥們,也別生氣...”母親第一次這麼嚴厲地
對大哥說話,荻原沒想到他替龍馬擋這一下會在家裏掀起如此軒然大波。

“怎麼能不生氣...我的兒子出去的時候是完好無損的,回來的時候卻臉上帶
傷,更嚴重的是竟然傷到了眼睛...”說著說著,荻原藤香摸著兒子眼角的傷又
哭了起來。

“媽咪...”荻原拉長聲調喊了一聲,然後雙手抱住母親,“媽咪...你別
哭...真的,過兩天就好了。媽咪,你這麼傷心,我很難過的。”荻原在心中發
誓,今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安東尼、霍爾,你們兩個沒有照顧好你們的弟弟,我很失望...五天后,我要
你們拿到同‘雷德’公司一同開發XX的石油合同。”肯恩對長子和次子異常嚴厲地說
道。
“爹地,這不關哥哥們的事!”荻原一聽急了,放開母親,抓著父親開口道。

“是,父親。”安東尼和霍爾臉未變的立刻回道,雖然父親的這句話意味著他們接下
來的幾天根本毫無睡眠時間可言。

“爹地!”荻原站起來,又氣又急地喊道,“爹地,我說了,這件事和哥哥們沒關
系。”他雖然不懂家族的這些事情,可他也清楚,這樣的一份合同,要在五天之內
拿下來,哥哥們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見父親態度堅決,荻原拉住母親,哀求起
來:“媽咪...你勸勸爹地,我今後一定會小心的。”早知道會這樣,他應該等傷
好了再回來。

“Backy寶貝,作為家族未來的繼承者,他們必須學會對自己的失誤承擔責任。”肯
恩也站起來,面對小兒子,他的語氣緩了許多,但神色仍舊冷肅。
“肯恩...”看著Backy自責焦慮的神色,荻原藤香低聲喊了下,她也知道丈夫對
另兩位兒子的“懲罰”,有些過於嚴厲了。

“...Backy寶貝,爹地和媽咪好久沒見你了,回到家,就好好陪陪我們吧。”肯
恩說完拉住小兒子就準備走,荻原藤香也站了起來。

“爹地...”荻原哀求地看著父母,再看看哥哥。

“......”肯恩低頭看著小兒子,摟住妻子,說了兩個字,“十天。”然後帶著
兩人就向二樓的臥室走去。荻原仍準備再說什麼,卻被大哥和二哥的眼神制止了,
只得先跟著父親上樓。

 

“哢”,黑暗的房間內突然亮了起來,一人打開臺燈,下了床。

拉開陽臺的門,荻原趴在欄杆上,支頭望著遠處。眼睛有些澀,可他卻一點睡意都
沒有。哥哥們去了總部,十天之內怕是回不來了。而他也花了一天的時間才稍稍平
息了爹地和媽咪的憤怒與傷心。

“哎...”手軟軟地垂下來,荻原把臉貼在有些涼的欄杆上,歎息一聲,“怎麼會
這樣...”在他看來很輕微的小傷卻讓爹地發了那麼大的火,讓媽咪哭得眼睛都
腫了,哥哥更是因此被爹地罰,若爹地他們知道他曾經死過一回...荻原打了個
寒蟬...不敢想像...

遠遠的有車燈打過來,荻原有些納悶,這麼晚了誰會到這裏來,畢竟周圍都是道格
家的私人領地。

模糊地聽到大門被打開,荻原睜大眼想看清到底來的人是誰。過了大約五分鐘,看
著出現在樓下正看向自己的人,荻原扭頭就向樓下跑去。

“大哥!”高興地輕喊一聲,荻原撲到了大哥的懷中,驚喜地問,“你怎麼回來了?
二哥呢?”
“不高興大哥回來?”安東尼脫下外衣罩在僅穿著睡衣的弟弟身上,這裏不比日本,
低頭發現Backy沒穿鞋,安東尼連忙把人抱了起來,“霍爾去學校交待些事情。到是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

“睡不著...我以為你們最近都不回家。”荻原有些低落地抱著大哥道,“對不
起,大哥,都是因為我...”他今天一直想讓爹地收回“成命”,哪知道爹地竟然
一反常態,根本不聽他的勸說,而媽咪也不幫他替哥哥們說話,讓他鬱悶至極。

“我們的小天使又胡思亂想了。”把人抱進自己的臥房,放到床上,安東尼親吻了下
弟弟的鼻頭,“這件事是父親對我和霍爾的考驗,Baby,父親現在已經著手把家族
的事交給我和霍爾,但要讓家族的那些人今後服從我們,我和霍爾必須做出成績給
他們看。”只不過,目前家族中根本沒有能與他們抗衡的人,當然,這句話安東尼
是不會說的。

“我覺得哥哥們非常優秀,沒有人比你們更厲害。”雖然安東尼沒說,可對於自己哥
哥的能力,荻原有絕對的自信。

“聽你這麼說,大哥很高興。”今天剛從日本回來就在公司忙了一天的安東尼,原本
疲憊的身體在聽到弟弟的這句話後變得有些輕鬆。

“大哥,我幫你放洗澡水。”看著大哥眼中的血絲,荻原跳下地沖進了浴室。

聽著浴室中傳出的水聲,安東尼嚴肅的臉上浮現幾分愉悅,換上睡衣,安東尼進了
浴室....好久沒有享受天使的服務...他異常想念。

伸個懶腰,荻原覺得這一覺睡得好舒服。丟開抱枕,看著旁邊不知何時空了的地
方,荻原知道大哥一定是很早就走了。

門被推開,荻原藤香端著早點走了進來。“Backy,來吃早飯。”把食盤放到桌子
上,荻原藤香親親兒子的面頰,給了他一個早安吻。她習慣每天把早飯端到丈夫和
小兒子的床邊。

“媽咪,大哥走了麼?”接過牛奶,荻原問。
“嗯,他一早就走了。”荻原藤香拿餐巾擦擦兒子嘴邊的牛奶,“Backy,別怪你爹
地,你這次受傷,讓他很生氣,等他氣消了,媽咪再和他說這件事。”

“媽咪,我怎麼可能怪爹地,不過我希望爹地不要生氣,你也不要傷心,這件事不
關哥哥的事,而且這真的是很小的傷。”見媽咪的眼睛還是有些腫,荻原怕她還在
介意。

荻原藤香心疼地看著兒子臉上的傷,雖然已經癒合,可還是止不住地難受。摸上那
一道道小傷口,荻原藤香開口道:“Backy,當初醫生說我懷的是男孩兒時,你爹地
準備再要一個孩子,他一直很想要個女孩兒。可你出生後,他就安排醫生為他做了
絕育手術。一是不想媽咪太辛苦,最重要的是,他認為有了你就足夠了,不需要再
有其他的孩子。而媽咪一點都不遺憾沒有一個女兒,在媽咪看來,你是媽咪最重要
的孩子。”


“媽咪...你和爹地還有大哥和二哥啊。”荻原沒忘記父母昨天對哥哥們的嚴厲,
這讓他覺得自己搶了父母對哥哥們的愛。

“Backy,你不僅是爹地和媽咪心中的天使,也是安東尼和霍爾他們心中的天使,你
明白麼?”荻原藤香一直清楚自己的那兩個兒子對Backy的疼愛不亞於她和肯恩,甚
至比她嚴重得多。

“媽咪...我不是天使...”荻原心中有些難過,他沒有那麼好。

“Backy,你是我們的天使...”荻原藤香加重了“我們”這兩個字的語氣,然後吻
了下兒子受傷的眼角,“Backy,那怕你只有一丁點的閃失,都是我們無法承受的。
”在這一點上,她和那三個比較嚴重的男人一樣。

“........”胸口悶悶、酸酸的,荻原這才知道,他在家人心目中有多重
要...哪怕他真的會消失,他也要感謝老天給了他這一次重生的機會,給了他這
麼多愛他的家人。

“維亞國王子阿姆罕拉.哈克魯.穆罕姆德殿下的發言人昨日對外宣佈,穆罕姆德
王子將提前前往英國,即本月25日,以私人身份來英會見其未婚妻。對於穆罕姆德
王子殿下的未婚妻目前眾說紛紜,但穆罕姆德王子本人並沒有透露任何有關其未婚
妻的消息,唯一清楚的是,穆罕姆德王子與其未婚妻是兩年前私下商定的婚約,對
于此次婚約在維亞國王室內是否有效,還有待觀望。但穆罕姆德王子如此不避諱的
前來英國探望他的未婚妻,也透露出維亞國王室可能默許的態度。”

“穆罕姆德王子今年20歲,系維亞國國王的三子,因其母為王后,遂被冊立為第一
王位繼承人。穆罕姆德王子去年畢業于美國的耶魯大學,獲經濟學與法學碩士學
位,在維亞國王室中地位顯赫。穆罕姆德王子因其英俊高大的外表、尊貴的身份獲
得許多女性的親睞,尤其是在維亞國,就穆罕姆德王子此次來英的目的,大家都異
常關注那名幸運的少女究竟是誰.......”

關掉電視,荻原手腳冰涼地坐在沙發上,本來想看看新聞,卻沒想看到了這樣一條
讓他極為排斥的消息。

“Backy寶貝,爹地希望這個穆罕姆德到英國來找的未婚妻真的是位幸運的少
女...”陪坐在兒子身邊的肯恩,用不同於冰冷目光的慈愛嗓音說到。

“手塚...昨天的報紙你看了麼?”晨練結束後,不二在更衣室內問手塚。
“拉姆罕拉.哈克魯.穆罕姆德。”手塚說出一個人名,間接回答了不二的問題。

“不知道小樹的家人會怎麼解決這件事。”不二並沒有詢問的語氣,接著道,“幸好
小樹回家了,這樣比較安全。”
“嗯。”手塚整理著自己的衣物,淡淡應了聲,思緒卻飄到了其他事情上。

第五十五章:賽前

“砰...砰...砰...”黃色的小球在牆壁上不停地碰撞著,接著球再次飛出
去的瞬間,被人抓在了手裏。盯著牆上的那一處被球打過的印記,龍馬站在原地一
動不動。帽檐遮住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喂,越前,你怎麼在這裏,訓練要開始了。”剛跑過去的桃城急忙剎車,立刻折返
回來。
“哦。”龍馬應了聲,走了過去。
“越前,怎麼了?這麼無精打采的樣子可不適合你喲。”桃城一把摟住龍馬關心的問。
“MOMO學長,沒什麼,我們過去吧。”從桃城的胳膊裏鑽出來,龍馬向球場走去。桃
城撓撓頭,也立刻跟了過去。

“今天的練習賽,不二對越前,海堂對河村,大石對菊丸...”龍崎教練在正選隊
員跑完步後安排下面的訓練。
“教練,那我...不會是...”桃城坐在地上喘著氣,有些期盼地看著教
練...千萬不要是部長吶。
“你的對手是我。”手塚的話徹底斷了桃城那千分之一的希望。
“騙人的吧...怎麼會碰上部長。”桃城躺在地上不敢相信這一事實。

“不二和越前現在開始比賽,10分鐘後桃城和手塚,再5分種後海堂,15分鐘後大
石。”龍崎教練說完,拍拍手示意比賽開始。

“越前,明天就是復賽了,你這樣可不行吶。”不二把龍馬的球輕鬆地擊了回去。
“不二學長不也是麼?”龍馬幾個跳步,也把球打了回去。

球落在場內,而不二卻未動,更沒有伸手去接,只是收起笑容看著龍馬。“越前,
有些事還是不要多想了,今天好好打一場吧。”說完,不二從口袋裏掏出網球。

龍馬壓了壓球帽,雙手握拍彎腰注視著前方,不二把球高高拋起,然後打了過去。

“不二和越前今天是怎麼回事,兩個人完全不在狀態。”龍崎站在場外,看著頻頻失
誤的兩人,有些擔憂。
“他們會調整好的。”手塚站在一旁,深沉的眼裏有著了然。
“NaNa,不二和越前究竟怎麼了嘛。”菊丸爬在搭檔的肩上,小聲問著大石。大石看
著手塚,沒有回答。

“越前,今天這場比賽誰贏了,復賽中若碰到山吹,誰就對亞久津,如何?”重新恢
複笑容,不二走到網前用商量的語氣輕聲問。
“不二學長,我不會把這個機會讓給你的。”龍馬也笑了起來,握緊了手中的球拍。
“啊,這樣吶,我也不準備讓給你。”不二笑容加深,接著神色一變,雙眸發出幽藍
的冽光。

“啊...他們兩個人變得也太快了Nya。”看著場內拼得你死我活的二人,菊丸再
也忍不住地大叫起來。
“不知道不二和越前剛才說了什麼。”幹敲著記事本,他沒看錯的話,那兩個人說了
幾句話後,態度就完全變了。

“砰咚”
“巨熊回擊!”隨著球的落地,場外的人發出驚呼。

“越前,你很強,可這次,你會輸。”不二堅定地說道。
“不二學長,你很厲害,可這次,我會贏。”龍馬也同樣地堅定,然後把手中的球拋
了出去....

“桃城,時間到了。”聽著場內兩人對戰的宣言,手塚脫掉外衣,拿起了自己的球拍。
“HeiHei,部長,手下留情吶。”桃城不舍地又看了場內激烈的比賽幾眼,慢慢跟了
上去。

“啊,不二學長又打出了高球,龍馬君這回又要丟分了。”幾個回合過去,勝郎緊張
地喊道。
“砰咚”,球打在了網上,龍馬竟然打出了一個根本不該打出的壞球。

不同于場外諸人的詫異,龍馬掏出一個球,臉色未變地打了出去,不二快步上前,
球拍一挑,又打出了一個高球,而對面的龍馬已經跑到網前高高地跳了起來,大力
扣殺下去。

球在拍上旋轉了幾圈,不二手勢一轉,打出了“巨熊回擊”,龍馬卻站在那裏,看都
沒有看球一眼。

“Out!”裁判對這球的裁決,使所有人驚呆了,不二嚴肅地看著對面的越前和落在
場外的網球。

“砰砰砰...”走回場邊,龍馬低頭拍打了幾下球,接著,又是一個高高拋
起....

“Out!”
這一球,不二的“巨熊回擊”還是把球打在了界外。

“WoiWoi,小不點居然靠擦網球來破解不二的‘巨熊回擊’!”在場外看得清楚的菊丸
發出驚歎,“沒想到小不點的控球力這麼強!”

“擦網球...”聽得清楚的不二突然笑了,握好球拍,緊接著又變得嚴肅,“越
前,我們繼續吧。”

腳步聲傳來,正觀看比賽的人同時扭頭看去,卻見剛剛去比賽的部長竟然走了過
來。“不會吧,部長居然五分鐘就結束了比賽,不愧是部長啊。”崛尾看看時間,敬
畏地看著手塚部長。

站在一邊的大石沒有考慮比賽結束的快慢,而是異常不解地盯著手塚的右手,剛才
手塚過來的時候竟然是右手拿拍!
“部長右手的力量提高了30%,靈活力提高了30%,速度提高了40%,其餘有待進一步
觀察。”跟著走回來的幹拿著記事本念到,鏡片上的光閃得極快。

“手塚...你的左手...”聽到幹的數據,大石走到手塚邊擔心地問。
“大石,我的左手已經恢復了。”手塚知道大石擔心的是什麼,立刻回到。

“.....”大石還想再問,但看手塚不欲多說,只好把疑問吞了回去,也許他該
去叔叔那問問了。

此時,天空突然烏雲密佈,打起雷來,緊接著就下起了雨,大家急忙跑開避雨,而
龍馬和不二卻沒半點反應地繼續比賽著,手塚指揮人收拾東西後,站在雨裏看著二
人的對抗。

“手塚...如果對上山吹,我希望你能安排我做亞久津的對手。”換下濕衣服的不
二擦著頭說道。
“不二學長,今天這場比賽你我還沒分出輸贏。”同樣擦著頭的龍馬立刻反駁,如果
不是這場雨,他一定能贏。
“這件事由教練來安排。”手塚擦幹眼鏡,對兩人的要求不做正面的回答。

“越前,你有和小樹比過吧。”不二坐下來問龍馬,更衣室內只有他們三人,外面又
下著雨,在這說些事也不錯。
“有。”龍馬拿開頭上的毛巾,看向不二。

“那你贏過麼?”不二剛問完,一直背對著他們的手塚就轉過了身。
“...不知道。”龍馬繼續擦頭髮,悶聲回到,然後轉過身開始收拾東西,“Backy
他...和我打球的時候從來都不按規則。”每次不是他當Backy的陪練,就是
Backy當他的陪練,要不就是像玩似地只打三、四場,所以...他不知道。

“那...手塚呢?你有和小樹正式打過麼?”不二視線一轉,好奇地問。
“沒有。”手塚又轉回身,僅說了兩個字。

不二不再笑了,轉而看向窗外的雨,藍色的雙眸幽幽。

電話響了,正在看書的手塚拿過手機看了眼,立刻接聽起來。

“手塚,是我,沒打擾你休息吧。”電話那邊,傳來一道清麗的聲音。
“沒有,我還沒睡。”手塚起身走到陽臺。

“手塚,明天是復賽,加油。”
“嗯,青學不會輸。”

“手塚,我在看你們送給我的禮物...我很喜歡,替我謝謝大家,還有...謝
謝你送我的護腕。”
“不用客氣。”
“........”

“小樹。”
“嗯?”
“你現在好麼?”
“...嗯,挺好的,這次回來爹地和媽咪都在家陪我。”

“...小樹...在英國,要注意安全...”
“...我知道...不要擔心我,關東區大賽前我會回去陪你練習的。”
“好...”
“手塚...那你休息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
“比賽結束,我給你電話。”
“好,再見。”
“再見。”

掛斷電話,手塚站在陽臺上看著遠方,過了一會,他打開手機,螢幕的畫面上赫然
是那天他和荻原的合照。

“精市,你送我的掛墜很好看,我帶上了。”看到發來的照片,還未睡的幸村終於露
出了歡顏。照片是荻原用手機拍攝的,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枚銀制的
綴飾,羽狀的綴飾上有三顆黑色的晶石,晶石周圍還鑲嵌著細小的水鑽。不過幸村
看的不是那精緻的掛件,而是帶著掛件笑得很美的人。

“不二學長,我那的幾盆仙人掌就拜託不二學長了。還有,不二學長,你很過分
吶,竟然送我小天使T恤,害我只敢在家裏穿啦,不過天使不是沒有性別麼?為什
麼上面的Baby是男孩子?”

“那件衣服很適合你吶,小樹。”一早起來就聽到荻原的語音留言,不二打開窗戶讓
早晨的新鮮空氣進到自己的房間內。
“今天的天氣真好。”

“喂?哪位?”龍馬迷迷糊糊地摸到響個不停的手機,閉著眼問。
“龍馬,太陽曬屁股啦,快起來。”害怕龍馬又遲到,荻原打越洋電話叫某人起床。
“Backy?”龍馬頓時清醒了過來,看鬧鐘的指標指向8:30。
“龍馬,別又遲到了,快起床,我要睡覺啦,ByeBye。”荻原聽龍馬已經醒了,準備
掛電話睡覺。
“等等,Backy!”龍馬急忙喊到,“你什麼時候回來?”
“現在還不清楚,不過關東大賽之前我一定回去。”翻翻床頭的日曆,荻原算算時
間,應該可以按時回去。

“那你回來的時候告訴我,我要去接你。”龍馬暗鬆口氣。
“好,我要去你家吃飯,我回來那天你拿給我的倫子阿姨做的便當被二哥吃掉了,
害我沒吃到,這次回去我要吃倫子阿姨做的飯。”荻原趁機提出要求。
“好,沒問題。”雖然有些氣悶,不過龍馬還是高興地應到。

“OK,就這麼說定了,我要睡覺啦,Bye。”
“Bye。”

放下電話,龍馬笑了一會,然後迅速起來穿衣洗漱....今天,他要和某人好好
算算帳!

東京和倫敦的時差是9小時吧

第五十六章:身隔心相近

擦擦鏡子上的水汽,剛洗完澡的荻原仔細看著靜中的自己...個子好象還是那麼
低,皮膚太白不健康,容貌男不男女不女...對著鏡子用力繃起肌肉,荻原頓時
有些洩氣,他明明每天都堅持鍛煉的,怎麼一點陽剛之氣都沒有。想想手塚他們幾
個,雖然才初中,就已經很有氣勢了,怎麼自己長得卻越來越怪異。

“什麼時候才能長出喉結和鬍子呢?”荻原摸摸下巴和脖子,把最後的希望放在了這
裏。前世,他離開的時候只有16歲,還沒上高中,也沒有鬍子和喉結,一度被班裏
的其他男生嘲笑,沒想到到了這裏,他的發育還是這麼慢。舉起雙臂,看著腋窩處
至今都還是一片光滑,荻原垮下臉,為什麼他和別的男生不一樣。

“Backy寶貝,你在裏面麼?”久不見小兒子下樓,不放心的肯恩到小兒子的房間找
人。
“爹地,我在。”馬上穿好衣服,荻原打開浴室的門,“爹地,剛才我去跑步了,回
來沖個澡。”
“Backy,今天賴瑞斯家的長子結婚,爹地和媽咪要去出席婚禮,你跟我們一起去
麼?”肯恩從浴室中拿過毛巾,擦著兒子還有些滴水的頭髮。
“不了,爹地,我今天要去看哥哥。”荻原仰頭對和大哥一般高的父親說,同時心中
又想,他什麼時候能和爹地一般高。
“那好,記得讓司機送你過去。”心知小兒子不喜歡這種場合,肯恩也不勉強。

“不知道比賽怎麼樣了,手塚怎麼現在還不給我電話。”荻原看看表,現在是倫敦上
午十點,日本那邊應該是傍晚,比賽應該早就結束了。

把大哥和二哥愛吃的幾道菜放進食盒中,荻原提著食盒和雞湯準備去看看哥哥,這
兩天哥哥們很忙,聽說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他幫不上什麼,只能給他們做些好吃
的。

“不二。”叫住從身邊走過的人,手塚走到不二面前。不二面無表情地看著手塚,雙
眼透著涼意。
“不二。”手塚沉聲又叫了遍,卻還是沒說什麼。周圍的人被兩人間的低壓影響,紛
紛躲到一邊。

“為什麼安排越前對亞久津?不要和我說這是龍崎教練的決定,手塚,在這件事
上,龍崎教練一向會聽你的意見。”不二生氣地問。論實力,亞久津也不是自己的
對手,為什麼把自己安排到雙打的位置上,而讓越前和亞久津打。
“不二,亞久津不會贏你,不過你還記得小樹和越前南次郎的那場比賽麼?”手塚回
頭,看向已經走進場內準備比賽的越前和亞久津。
“...記得。”不二沉默了一會,同樣轉過頭回到。

“龍馬若要有屬於自己的網球,他就必須面對各種不同的選手,雖然他已經有了單
腳碎步和抽擊球B,可這些對他來說還遠遠不夠。”手塚說出自己的用意,接著壓低
聲音道,“如果單論那件事,我會安排自己做第二單打,可作為部長,我必須首先
考慮隊員。”
不二沒說話,過了一會,笑著對手塚道:“部長,剛才真的很抱歉吶,不過,我知
道部長是不會介意的。”一聲部長,讓手塚明白不二已經想通。他應了聲,就走回
了場邊。

場內,龍馬調整著自己的拍線,神情愉悅,而看向對面的那個人,眼中卻燒著怒
火。“越前,不要讓我們失望吶,今天第二單打的位置我可是讓給你了。”場外,恢
複正常的不二輕鬆地說道,可言語中卻帶著如果龍馬輸了,後果將不堪設想的威脅
之意。
“mada mada dane,不二學長,我不會輸給你,更不會輸給他。”龍馬抗起球拍,盯
著對面的人。亞久津雙臂挎著球拍,挑釁地看著龍馬。

“啊!那不是立海大的部長幸村精市和副部長真田玄一郎麼?他們怎麼會出現在東
京都大賽上?!”這時,周圍的人群中有人驚訝地喊到,眾人連忙看去,卻見過真
是那兩個人。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幸村走到手塚身邊,向他和不二笑著說,身後的真田僅僅
點了下頭,以示招呼。
“幸村,你這樣出來沒什麼問題吧。”不二關心地問,畢竟幸村的身體不好。
“看完比賽我就回去,已經經過醫生的允許了。”幸村解釋道,剛才問過蓮二青學今
天決賽的對手正好是山吹,所以他馬上讓真田陪他過來看看。

“好奇怪哦,立海大的部長竟然跑到這裏來看青學的比賽,而且,看起來他和青學
的部長關係很好噢,真是太奇怪了。”見幸村和手塚好象比較熟,有些人開始議論
起來,畢竟立海大是連續兩年的全國大賽冠軍,而且還在神奈川,這個時候作為立
海大的部長和“皇帝”真田,竟然出現在這裏,真是一件讓人不可思議的事,當然,
有幾個人對他們的到來並不覺得奇怪,至於原因是何,他們都心知肚明。

和幸村對視了一眼,龍馬隨即轉過頭,想起剛才河村學長對他說的,比賽的時候不
要上網,那個亞久津在網前會很危險,龍馬冷靜地笑了,既然他在網前很厲害,那
他就真要看看他有多厲害了。旁邊的裁判宣佈比賽馬上開始,龍馬舉起球拍直指亞
久津,開口道:“Nei,今天我會把你留給他的傷,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一直靠在護網上的亞久津緩緩站直身體,上前走了幾步,帶著狠勁道:“哼!今天
沒有人會再替你擋了,而且...”亞久津也拿球拍指著龍馬,“要討也輪不到你!”

“手塚,你怎麼不上場?”無視場內的硝煙,幸村問,對於越前,他並不放心。
“幸村,小樹是為了越前受的傷,讓越前對亞久津最合適。”手塚剛說完,不二就朝
他看了過去,然後親切地對他笑了笑,才轉回了頭,手塚卻當沒看見,目光始終鎖
在場內的比賽上。
“也是。”而幸村雖是笑著,可眼中卻沒有笑意,紫色的眼眸看著一開場就給了亞久
津一球的越前,嘴角的笑容帶著深意。

比賽開始短短十分鐘的時間內,形勢發生了逆轉,面對運動神經極為強大的亞久
津,龍馬無法預測對方的擊球路線,頻頻失分,讓場外的人異常焦急。

“真田,如果青學贏不了亞久津,你安排立海大和山吹進行一場友誼賽,讓切原對
亞久津。”見此情景,明顯開始不悅的幸村,臉色沉了下來。
“精市,這件事我會安排,注意你的身體。”真田不假思索的答應道,再他看來,幸
村能早日康復比什麼都重要,何況是一個小小的山吹。
“幸村,我們的小不點可不會這麼輕易地被擊敗呢,你放心看好了。”不二說道,對
於能和自己抗衡的人來說,他相信越前不會輸,雖然開始生氣手塚把第二單打的位
置給了越前,讓他很不高興,可越前確實有他自己的實力,這是毋庸置疑的。

“mada mada dane,亞久津。”雖然輸了球,可龍馬卻一點都不驚慌,重新戴了戴帽
子,龍馬再次發出挑戰。

“龍馬,我們來換個玩法好不好?”一名美麗的少年,赤腳坐在球場上,落下的汗滴
中帶著濃郁的香氣,對同樣赤腳坐在對面的少年說。
“什麼玩法。”有著一雙琥珀色雙眸的少年,充滿好奇地看著對方。

“龍馬,我們彼此打出對方無法判斷路線的球,誰打出的多,誰就今晚給加魯比洗
澡。”美麗少年黑眸一轉,說出自己剛想到的新玩法,也順便帶了附加的懲罰方式。
“好。”對方一聽,立刻站了起來,並順手把仍坐在地上的人拉起來。

“哈哈哈,龍馬,我贏了,哦哦...”美麗少年開懷大笑著,汗濕的長髮隨著他的
跳躍起伏,周圍的空氣中都彌漫著香濃的氣味,少年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白霧。
“Backy...”見對方如此興奮,輸了的人拉長音叫了聲,顯示出自己的不悅。
“龍馬,龍馬,晚上你要給加魯比洗澡哦。”少年跑過去,絲毫不管自己的愉悅傷害
到了某人的自尊心,把對方的帽子摘下來,當扇子扇著。不過,少年還是有點良心
的,拉過瞪著自己的人道,“龍馬,我晚上做醬油煎蛋,你吃幾顆?”
“五顆。”原本有些鬱悶的少年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接著想了想,立刻改口,“六
顆。”
“沒問題。”知道對方雖然個頭小,可食量很大的少年爽快的答應。

“南次郎叔叔,龍馬一定會找到屬於他自己的網球。”
“龍馬,讓我看看屬於你自己的網球好麼?”
“龍馬,我真想看看屬於龍馬你真正的網球,不是南次郎叔叔的,不是別人的,是
你自己的,那一天的龍馬,一定會變得更厲害...”

..........
................

面對再一次朝自己反方向而去的球,龍馬的腦海中突然劃過了許多的情景,仿佛那
個人如過去的每一次般,在場邊笑看著自己,那個人的眼中總是充滿了對自己的信
任,從沒有過一絲的懷疑,在那個人的心裏,他就是他越前龍馬,在那個人的心
裏,越前龍馬,從不會輸。

躍出去的身體在空中一個扭轉,龍馬反手接拍,在球落地彈起的瞬間,他把球打了
回去,而球,落在了亞久津無法接到的地方。周圍一陣驚呼,為龍馬竟然接住了這
個球,為他竟然能那麼快地改變姿勢。就連山吹的教練伴田,都驚訝不已地睜大了
雙眼。

接下來,形勢又開始變化,龍馬掌握了比賽的節奏,亞久津被壓制,而固執決不肯
輸的亞久津再次使出自己的絕招,快速旋轉左右發出的球,令龍馬有些疲於奔命,
而同樣固執的龍馬,也用盡全力的擊回亞久津打來的球...比賽進入了白熱化階
段。

接住亞久津發來的速度極快的球,龍馬笑著道:“亞久津,你這種速度的球,還未
夠水準呢。”接著雙手同時握拍,把球以更快的速度打了回去,而這一球,亞久津
竟沒有接到。

“哼哼,來吧,小鬼,讓我看看你有多厲害。”第一次面對如此頑強的對手,亞久津
體內多年未有過的興奮也被激發了出來,汗水灑在腳邊,亞久津再次發球。

“亞久津!你欠我不少東西呢。這是荒井學長的那份!”
“這是荒井學長的那份!”

龍馬每說一句,球就落在了對方的場內,他已經完全壓制住了亞久津,接著,龍馬
突然用出一種所有人都未見過的姿勢,把球狠狠地打在了亞久津的臉上,“這是你
傷了他的那份!”

“Game over。”球落地的霎那,比賽結束了,摘下帽子,龍馬緊緊捏在手中。

“網球不是用來傷人的工具,用網球來傷人的你,也會被網球所傷。”不再看倒在地
上的人,龍馬轉身向外走去。

“你這個傢伙!”剛走出兩步,龍馬就被亞久津提著衣領揪了起來。不帶絲毫驚慌的
龍馬,抬眼看著亞久津,嘴角含著嘲諷的笑容。
“我贏了,不過如果你不認輸的話,我可以再和你打一場。”龍馬平靜地開口。

亞久津看著龍馬,過了一會,把龍馬推了出去,接著突然大笑了起來,然後走出了
球場。龍馬看著離開的人,神色放緩,笑了笑跟著走了出去。

剛下車的荻原,正準備進總部,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把手上的東西放到地上,荻
原一看來電,急忙接聽。

“小樹,抱歉這麼晚才聯絡你。”電話裏,手塚沉穩的嗓音中伴隨著周圍有些嘈雜的
喧鬧,接著,“砰”的一聲,電話裏安靜了。
“手塚,青學贏了吧。”荻原肯定地問。

“嗯,我們贏了。”站在壽司店的側門外,手塚回到,“今晚河村的父親請大家過來
慶祝。”結束後因為安排了一些事,所以手塚現在才抽出時間來給荻原打電話。
“呵呵,我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問題的。手塚,我不能吃壽司,你要替我多吃些呀。”
明白剛才為何會有些吵,荻原開心地說,大家今晚一定都很高興吧,不然不會鬧得
那麼厲害。
“好。”在荻原看不到的地方,手塚再次微笑了一下,雖然僅有短短的幾秒鐘。

接著,手塚簡單說了下今天比賽的情況,不過對於龍馬和亞久津的比賽,手塚告訴
荻原龍馬今天的表現非常出人意料,他已經逐漸有了屬於他自己的網球。

“不能看龍馬今天的比賽真遺憾,一定很精彩吧。”荻原讓司機幫他把東西提到門
口,就示意司機先回去,他則站在外面繼續和手塚通話。
“很精彩,我讓人拍下來了,回來拿給你看。”手塚剛說完,就聽到電話裏傳來荻原
高興的叫聲,“太好了,手塚,謝謝你。”

接著,兩人都沉默了下來,荻原有些不知該說些什麼,而手塚,只是聽著電話裏傳
出的那輕微的呼吸聲,卻不再開口。過了一會,手塚開口道:“小樹,我們...
等你回來。”

“...”荻原一聽,直只覺心中一陣暖流劃過,“手塚,回去的時候我給你電話,
你要來接我吶。”
“好。”

收起電話,荻原笑了一會,抬頭發現周圍很多人都在看自己,忙把電話收起,拿起
東西就進了身後的總部大樓內,剛走到電梯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

“對不起,請問你找誰?”一樓負責保安工作的人把荻原攔了下來,雖然剛才看這個
漂亮的男孩子有些失神,忘了自己的職責,不過還好他及時反應過來了。

“呃...”荻原眨眨眼,一時間有些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

第五十七章:委屈

“這位小弟弟,請問你找誰?我們這裏外人是不能隨便進入的。”保安見荻原有些吃
驚,以為自己嚇到對方了,忙露出最親切的笑容說。
“我...我找安東尼.道格。”不知道大哥的職務是什麼,荻原說出大哥的名字,
每想到自己第一次來總部就被人攔在了外頭。

“啊?”保安一聽有些傻眼,竟然有人直呼執行長的名字,“請問,你和執行長有預
約麼?”荻原也傻眼了,見大哥要預約麼?爹地沒說啊。
“小弟弟,對不起,我們這裏有規定,如果要見執行長的話必須事先預約,否則我
們不能讓你進去的。”保安有些歉意地說道,他很不想攔下這個異常漂亮的小弟
弟,可規定就是規定。

“怎麼回事?”這時一名打扮莊重的女人走過來,冷冷的問。
“艾芙瑞小姐,這位小弟弟要找執行長,可他並沒有預約。”保安一見是執行長的特
別秘書,立刻回答。
“既然沒有預約,就讓他出去,站在這裏像什麼樣子。”艾芙瑞掃了眼荻原,表情有
些厭惡,然後看向保安,示意對方趕人。保安為難地看著荻原,希望他能自己出
去,畢竟對著這麼一個漂亮的男孩子,他可不想傷了他。

荻原這時才隱隱有些明白,正想告訴這兩個人他是來找大哥的,卻聽艾芙瑞小姐不
客氣地開口:“執行長的午飯一向是在餐廳吃的,你如果想討好執行長,可以去外
面等著,不要在這裏妨礙我們工作。”然後,艾芙瑞有些鄙夷地看著荻原,用周圍
的人都能聽到的音量說,“這麼小的年紀就學會利用自己的條件了,現在的社會真
亂。”說完,艾芙瑞尖聲呵斥保安,“還不讓他出去?!想讓執行長炒你魷魚麼?執
行長最討厭這種隨便來打擾他的人了!”

荻原聽不懂這個艾芙瑞說的最後幾句話是什麼意思,可周圍的人看他的眼神突然變
得很不好,讓他知道這個艾芙瑞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頓時,荻原覺得萬分的委
屈,他想大聲說他是來找哥哥的,可看這些人的表情,想必他說了他們也不會信,
也許還會說出更難聽的話。

捏緊手裏的東西,荻原低頭轉身走了出去,出了大門,荻原走到角落把東西放下
來,拿出手機就撥了二哥的電話。

“Baby甜心,你終於給哥哥打電話啦。”電話那邊,正在與一堆公文奮戰的霍爾一看
是弟弟打來的,立刻高興起來。
“.......”聽到二哥的聲音,荻原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地掉下來了,什麼都說
不出,荻原拿著電話,開始抽泣。
“Baby!怎麼了?出了什麼事?”霍爾一聽弟弟在哭,“蹭”的就站了起來,表情不再
是一開始的輕佻,而是極為冷峻。

“二哥...”荻原擦著淚,蹲在角落裏,喊了一聲,“我...我想你了。”知道哥
哥這幾天很忙,荻原有些後悔自己給二哥打電話,不想讓二哥生氣,也不想耽誤二
哥的工作,荻原硬生生把滿腹的委屈憋了回去。

“Baby,你現在在哪呢?二哥也想你了,我去接你。”霍爾放低聲音,一邊說一邊走
出了辦公室,電話中有汽車的聲音,弟弟應該在外面。外面工作的員工看到副理一
臉陰霾的從裏面出來,頓時嚇得忘掉了手上的工作,和副理相處這麼久,他們還是
第一次見到副理的這副樣子。

“二哥,不用了...我沒事,就是想你們了...你和大哥...什麼時候回
家?”想到自己見大哥一面那麼難,還被人說,荻原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十幾年
來,他是第一次受這樣的委屈,沒想到會這麼難受。

推開安東尼辦公室的門,霍爾朝聞聲抬頭的安東尼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繼續
說:“Baby,乖,告訴二哥你在哪,二哥很想你,二哥現在就要看到你。”聽霍爾是
在和弟弟說話,而且看霍爾的表情不對,安東尼意識到弟弟是出事了,上前幾步,
搶過霍爾的手機。

“Baby,是大哥,你現在在哪?”聽到手機裏突然傳出大哥的聲音,已經快控制住自
己的荻原捂著嘴就哭了起來。他不想哭的,可他真得忍不住了,他以後再也不到總
部找大哥了。半分委屈半分氣惱的荻原,掛斷了電話,他現在,不想和大哥說話。

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安東尼身上似乎冒出了極寒的冰霜。大力打開門,安東尼快步
向電梯走去,霍爾一臉陰霾跟上去,外面的人見到他們此時的樣子,都嚇得一聲不
敢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執行長和副理變成這樣。

“Backy中午來給我們送中飯?...司機把他送到門口的?我知道了...”合上
電話,安東尼把手機還給霍爾,身周的溫度又低了十度。似乎也明白了弟弟可能出
了什麼事,霍爾按按自己的拳頭,骨節發出“咯!咯!”的聲音。

“你和我分頭去找,Baby應該還在附近。”出了電梯,不理會周圍人的問安,安東尼
直接吩咐到,霍爾點點都表示明白。而一樓的人尤其是剛才的那些人,看到二人臉
色不好的走下來,彼此眼神交匯,都傳遞出大事不好的訊息。

“執行長,剛才有位小弟弟找您,不過他沒有和您預約,我沒敢讓他上去,他現在
在外面。”之前的那名保安看到安東尼,連忙上前彙報,他剛才跟出去,發現那個
漂亮孩子在哭,他覺得自己一開始不應該攔下他,否則,他也不會被艾芙瑞小姐那
麼說了。

安東尼和霍爾一聽,臉色大變,拔腿就向外跑去,其他人見狀也立刻跟了出去,生
怕晚一步今後被執行長和副理責難。

跟著保安,安東尼和霍爾發現了蹲在角落暗自傷心的人,慢慢走到他的身前,安東
尼蹲下來,把人抱了起來。荻原驚慌地抬頭看去,卻見是哥哥,未幹的雙眸再次被
水浸濕。
“Baby,抱歉。”抱起弟弟,安東尼心疼地擦著那源源不斷的淚水,不停地啄吻弟弟
的雙眼,他竟然讓他的天使哭了。

“大哥...”抱住大哥,荻原趴在哥哥的肩上,“對不起。”他很後悔,怎麼能掛哥
哥的電話。荻原的這一叫,周圍的人瞬間臉色變得蒼白,那名保安更是嚇得腿都軟
了。組長、執行長和副理心中最重要的人就是道格家的么子Backy.AG.DOUG,但
很少有人見過他,卻沒想,今天他們惹得人竟然就是那個傳說中道格家的天使!

“安東尼,你先抱Baby上去。”霍爾克制著怒火,讓安東尼先把人帶上去,而他要去
查查他家的寶貝究竟受了多大的委屈。

“大哥,我沒事了。”被大哥抱上來後,荻原就平靜了下來,其實並不是多麼嚴重的
事,只是從未受過這樣的委屈,讓他一時無法接受。
“Baby,都是大哥的錯。”安東尼心疼地看著弟弟紅腫的雙眸。

“大哥,不關你的事,我應該事先給你打個電話的。”荻原最不願見到的就是哥哥們
因他而自責,勉強笑了笑,荻原想讓哥哥知道他真的沒事了。
“Baby...”看到弟弟的笑,安東尼非但沒有好過些,反而更覺得難受,摟緊弟
弟,安東尼努力克制自己殺人的欲望。

“大哥,我今天做了好多你和二哥愛吃的菜,再不吃,就涼了,我還弄了雞湯。”想
到自己此次前來的目的,荻原拉拉大哥的手,然後親了親大哥的臉,告訴他自己真
的沒事了。

“Baby,今天就在大哥這兒吧,晚上住大哥那裏。”安東尼摸摸弟弟哭腫的眼睛,低
聲說。
“我怕我會打擾你們工作。”發現了大哥眼底明顯的黑暈,荻原知道哥哥最近都很辛
苦。
“不會,今天陪大哥一天,好麼?”撤開手,安東尼吻著弟弟的眼睛,那紅腫的雙
眸,讓他一直無法平靜下來。
“好。”荻原仰頭,閉著眼應到。

埋首於公事中的兩人幾乎同時停了下來,扭頭看向在沙發上睡著的人,霍爾上前把
人輕輕抱了起來,安東尼則打開了旁邊的門,裏面是一處樓梯,霍爾抱著弟弟小聲
地上了樓。

因為哭過的原因,陪哥哥們吃了飯的荻原有了些困意,在沙發上看了會書,就睡著
了,絲毫不知道自己被人抱到了床上。

給弟弟蓋好毯子,安東尼和霍爾見他沒有轉醒的跡象,這才下了樓回到了辦公室。
一關上門,霍爾譏諷地開口:“安東尼,你的特別秘書可真是負責吶,連你喜歡什
麼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什麼時候,有人要見你,還要經過她的同意?”

“艾芙瑞對Baby做了什麼?”坐到沙發上,安東尼的眼中積聚風暴。霍爾冷冷地看著
安東尼,說出了他剛才查到的事情.......

“霍爾,吩咐財務部結算艾芙瑞的薪水,讓人事部明天給我派一位新的秘書。”聽霍
爾說完,安東尼想也未想地就解雇了自他接管家族之後就跟在他身邊的艾芙瑞。
“理由?”霍爾明知故問。
“沒有理由,你去告訴她,她被解雇了。”安東尼此時連見都不想見那個女人。
“呵,安東尼,你可真無情,不管怎麼說,艾芙瑞也跟了你四年了,而且...她
還愛慕著你。”霍爾似笑非笑地說,對於沒管好自己下屬的人,他也是很生氣的。

“霍爾,你會接受每一個愛你的女人?”安東尼知道霍爾在生氣,所以他順著霍爾的
話回道。艾芙瑞愛不愛他,那是她的事,對他來說,她現在只是個惹Backy傷心的
人,而對這種人,他一向不會留情。

“安東尼,我可不是你,我一向都很博愛的。”霍爾並不想真的對安東尼如何,覺得
調侃夠了,霍爾又恢復了以往花花公子的形象。

第五十八章:感恩

“Baby,二哥好久沒見你了,真想你。”抱著荻原,霍爾一臉幸福地躺在床上。
“二哥,今天不算,你也就只有兩天沒見我。”荻原好笑地看著哥哥,他覺得自己一
直長不大一定是被二哥傳染的。

“不是有句話,叫什麼...‘一日”...”霍爾想著那句話是怎麼說來著,以前聽
弟弟說過。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荻原張口說道,哥哥們的成語一向比較糟糕。
“對對,就是這句話,哥哥兩天沒見你,就是六年...六年!”霍爾激動地抱住弟
弟猛親一陣,“噢,上帝,哥哥竟然六年沒有見你了,噢,上帝,你怎麼可以離開
這麼久。”

“呵呵呵呵,二哥,你別這麼誇張嘛。”荻原推推二哥,天啊,沒想到二哥的鬍子居
然這麼紮人。
“不行不行,你不是都那麼說了麼,二哥已經六年沒見你了,你要好好陪陪我。”霍
爾繼續用他的鬍子紮弟弟軟軟的小臉。

“霍爾,明天早上要開會。”吹幹頭髮的安東尼,穿著睡袍躺上床,今天他和霍爾沒
有在總部的休息室裏過夜,而是到他離總部不遠的公寓處。
“啊...今晚抱著Baby睡,我明天一定能精神百倍。”不再鬧弟弟,霍爾躺好摟住
他。

荻原平躺著,拉著大哥和二哥的手,想起白天的事,他看向大哥。“哥,今天的事
我也有錯,嗯...你...”荻原擔心哥哥會處罰那兩個人,可又不知哥哥具體
知道多少,所以斟酌著該如何說。

“Baby,大哥只是扣了他們每人一個月的薪水,你放心好了。”知道Baby想說什麼,
安東尼說道。有些事,Baby不需要知道。
“Baby,放心,這件事我們有分寸的。”霍爾捏捏弟弟的鼻子,不想他考慮那麼多別
人的事。
“嗯。”荻原一聽,放心了,這才閉上眼睛準備睡覺。安東尼給了霍爾一個眼神,霍
爾會意地眨了下眼。想到下午那個女人哭求著他,希望能見安東尼一面,他就有種
報復的快感。她不讓Baby見他們,那安東尼也不會見他,不過他們對他已經很仁慈
了,如果讓家裏的那兩個人知道這件事,那個女人今後都別想在倫敦立足。

半夜,荻原醒了過來,下午睡得時間太長,現在他反而睡不著了。摸摸兩邊,卻發
現哥哥們都不在,荻原打開床頭燈,一看才3點,這個時候,哥哥們會去哪。從床
上下來,荻原想看看哥哥們到底做什麼去了,怎麼大半夜的不睡覺。

光著腳,荻原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出了臥室,看到隔壁的房間亮著燈,荻原走上前
從門縫中看去,只看了一眼,荻原就馬上推開了房門。只見書桌上的電腦開著,
大哥靠在皮椅上,閉著眼睛,二哥則躺在沙發上,手垂在一邊,地上散落著幾張紙。

慢慢走進去,荻原這才發現大哥和二哥都睡著了,周圍的檔都是關於石油開採的
內容。把地上的檔撿起來整理好,荻原回屋拿了兩條毯子和一個枕頭,輕輕地把
枕頭放到二哥的頭下,荻原把毯子小心蓋到二哥的身上,然後走到大哥跟前,把毯
子給大哥蓋好。把電腦中打開的資料全部保存,荻原又把電腦關掉,霎時,房
間內不再那麼亮。做完這些,荻原凝視著哥哥,他們是在他睡著之後,又起來工作
的,是不想他擔心吧。

抬眼,荻原頓時楞住了,面前的書櫃中,擺放了很多照片,而裏面都有一個人就是
他。一張張看過這些照片,才發現,照片中的他從一歲到十三歲,大部分都是他的
獨照,其餘的就是和大哥的合影。有一張...是在他睡覺時拍的,好象是在哥哥
的房間裏,看樣子是去年照的;還有一張,是他吃霜淇淋的照片,剛吃完,正在舔
嘴;還有...他在家裏打網球的時候...哥哥...什麼時候拍的?

回過身,荻原走到大哥的面前,仔細看著大哥的睡臉,他從來沒有認真地看看哥哥
們。大哥即使睡著,也很嚴肅,就和手塚一樣,可在自己面前,大哥卻是最溫柔
的。嘴唇輕碰了下大哥的鼻尖,荻原又親了下大哥的臉。他為什麼會覺得這樣做很
不合適呢,當心中的感動無法說出的時候,只有這樣才最能表達自己的情感。

走到二哥跟前,荻原同樣給了二哥一個輕吻哥哥,謝謝你們這麼愛我,謝謝你
們...這麼疼我。

關上門,荻原走進廚房,打開冰箱找出並不多的食材,準備幫哥哥準備一頓有營養
的早餐,在英國的這段時間,他要每天給哥哥,還有爹地、媽咪做好吃的。

門關上之後,本來在沉睡的安東尼和霍爾卻睜開了眼睛,摸上自己剛才被親過的地
方,然後看著對方。

“Backy,看來你在日本並沒有放棄鍛煉。”斯洛.道格看著前方正在練習擊球的
人,終於鬆口氣道,身為Backy的教練,他最不願看到的就是Backy輕易地丟到網球。
“小叔叔,我答應你的事怎麼可能不做到。”訓練結束,摘掉眼罩,荻原走出訓練
場,剛進行了回球訓練,他已是一身的汗。

“Backy,全美中學生網球大賽就要開始了,你今年有沒有興趣參加?”斯洛隨口
問,對於Backy參加比賽的積極性,他一向報著平常心看待。
“沒興趣,我要去日本看那邊的全國大賽。”荻原沒絲毫考慮的就拒絕了,在他看來
任何一場比賽都不及網球王子的比賽來得重要。

“Oh?難得也有我們家Backy熱衷的比賽嘛。”斯洛一聽,笑著打趣,Backy終於也能
對哪場比賽感興趣了。
“小叔叔...你會錯過NBA的總決賽麼?”荻原抬眼反問一句,他只是不喜歡比賽
的那種氛圍,又不是不喜歡打網球。
“當然不會,那可是我的生命!”斯洛恰有其事地大叫,對於身為網球教練的他,卻
對籃球比賽有著無法割捨的感情,在某些程度上,這叔侄倆同樣的矛盾。

“呵呵,小叔叔,你不該當網球教練,而是應該去做籃球教練。”荻原趁機開起叔叔
的玩笑。
“壞孩子。”斯洛被堵得說不出話,大力揉了揉Backy的頭,籃球只是興趣,可他不
後悔選擇親自培養Backy,而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

“小叔叔,我有件事想請教你。”鬧完了,荻原想起了正事。
“什麼?”斯洛好奇地問。
“小叔叔,我有個朋友,他的網球非常厲害,不過他的左手肘曾受過傷,現在雖然
好了,可我想知道,如果他參加比賽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問題?”隱約想起前世表
妹曾說過手塚的傷後來加重了,他記不起究竟是什麼時候惡化的,也不知傷到何種
程度,所以只能向小叔叔討教。

“啊...這個比較麻煩,他是左撇子麼?”見Backy點頭,斯洛開始認真的考慮。
過了一會,他嚴肅地說:“運動員最忌諱的就是帶傷,即使是好了,也很容易出現
第二次傷害,如果真的想擺脫傷痛的困擾,很難。”說完,看Backy一臉的擔心,斯
洛不忍道,“當然,也不是完全沒辦法。”

“什麼辦法?”荻原一聽急忙問。雖然很想知道道格家的小天使究竟為誰如此擔憂,
但斯洛還是仔細地告訴了他一些注意事項和解決的方法,以及比賽中可能出現的問
題,荻原認認真真的聽著,並拿出筆記本一條一條地仔細記下來。

把能想到的都告訴了Backy,斯洛立刻問:“Backy,小叔叔能知道那個人是誰麼?
竟能讓你對他這麼上心。”
“是我在日本認識的朋友,他叫手塚國光,是一個和大哥一樣嚴肅、沉穩的人,小
叔叔,什麼時候你見到他就知道了,他很厲害的。”荻原逐一看過自己記下的內
容,用欽佩的口吻回到。斯洛聞言有些深意的笑了,哎,若讓他家那個戀子情節嚴
重的大哥聽到Backy這麼說,恐怕不會再讓Backy回日本了吧,當然,還包括那兩個
同樣看Backy看得緊的侄子。

“Backy,你打算在日本呆多久?”為了自己的大哥和侄子,斯洛問。
“那邊全國大賽結束了我就回英國,爹地和哥哥已經同意了。”荻原說完,轉念一想
對小叔叔道,“小叔叔,你有空的時候去日本看看吧,那邊有很多很優秀的選手,
對了,龍馬也要在那邊參加全國大賽。”
“好,我會安排時間過去看看。”斯洛知道Backy的意思,應了下來,他每年都會到
歐洲各國和美國挖掘一些好苗子進入俱樂部,聽Backy這麼一說,也許他應該到日
本去一趟。

就在斯洛和荻原說話的空檔,一位俱樂部的工作人員走了進來,對斯洛說:“老
板,外面有人找道格少爺。”
荻原一聽不解地看向小叔叔,這個時候誰會來找他。斯洛臉色微變,問:“是什麼
人找Backy?”

“那個人沒來過,帶著墨鏡,還帶了幾個人,不過有個人和他說話是用阿拉伯語說
的。”因為俱樂部裏有幾位阿拉伯的選手,所以這個人很清楚地回到。
“阿拉伯語?”斯洛拍拍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的人,給了他一個不要擔心的眼神,然後
起身走了出去,關上訓練室的門,斯洛安排保鏢守好門口,並掏出電話...“老
大,那個人好象找到俱樂部來了,你過來一下...嗯,Backy嚇壞了...好,
你十分鐘之後就過來?OK,我不會讓他們見到Backy的,放心...好,回頭說。”

“怎麼辦,怎麼辦...”荻原雙手交握,心“砰砰”直跳,不是說25號才到英國麼,
怎麼又提前了。這時手機響了,荻原嚇了一跳,拿過來一看是爹地打來的,立刻接
過來,“爹地...”荻原的聲音都變了。

聽出小兒子此時的驚慌,肯恩坐在車裏一邊命司機開快些,一邊沉聲說:“Baby,
爹地馬上就到,你別害怕,你現在在哪...訓練室...好,就在那裏呆著,爹
地現在接你回家...放心,你在俱樂部,不會有人敢對你怎麼樣...Baby,和
爹地聊聊天,聊完爹地就到了...”怕小兒子一個人胡思亂想,肯恩開始在電話
裏和Backy隨意聊著,雖然他的口吻一直都是格外的溫柔,可臉上卻早已覆上了萬
年的寒霜。

第五十九章:訪客

“請問你們找Backy有什麼事麼?”進到會客間,看到屋子裏的幾人,斯洛客套地問。
“您好,我們主人是‘網球神童’Backy?Goug的忠實球迷,聽說他今天在這裏訓練,
我們主人特意前來拜訪。”其中一人站出來對斯洛說道,提到他的主人時,他臉上
頓時浮現敬畏之色。

斯洛看向坐在沙發上,其他人則恭敬地站在他旁邊,帶著墨鏡沉默不語的人,知道
這人就是那個主人,遂走上前伸手對他說:“您好,我是Backy的教練,也是他的小
叔叔斯洛?道格。”

這人慢慢站起來,摘掉墨鏡,伸手說道:“阿姆罕拉?哈克魯?穆罕穆德。”剛毅的臉
上帶著不苟言笑的表情,深陷的眼窩中淡褐色的眼瞳散發著霸道的光芒。

“原來是維亞國王子殿下,您好,歡迎您到英國來,不過王子殿下的行程似乎提前
了幾天。”斯洛並不驚訝地說,同時心裏暗想:怪不得一聽到這個人,Backy就嚇成
那樣。雖然長得異常英俊,可這種駭人的氣勢也難怪Backy會怕。

“Backy在哪里?”收回手,穆罕穆德直接問到,詢問的口氣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而他對Backy直呼其名的態度,也宣告著同Backy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熟稔。

“真是抱歉,穆罕穆德殿下,Backy剛才已經回家了。”斯洛對穆罕穆德的態度有些
感冒,但他的臉上並未表現出來,仍是親切地說道。
“回家?”穆罕穆德戴上墨鏡,越過斯洛向外走去,“不,我知道他還在。”斯洛一聽
臉色微變,剛想上前攔人就被穆罕姆德的手下攔了下來,斯洛揮開攔他的人,快速
走了出去。

穆罕穆德走出去後,就有人上前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然後他轉身向練習室走去,
跟出來的斯洛一看大哥的車已經開進來了,馬上跑了過去。

“大哥,快點!那個穆罕穆德去找Backy了,我攔不住他!”斯洛對剛下車的大哥急
忙說道,肯恩一聽帶著人就奔了過去。

“砰!”練習室的門被人踢開,荻原嚇得跳了起來,看著走進來的人和躺在地上的保
安,他後退幾步拿起了旁邊的球拍。
“阿依莎。”走進來的穆罕穆德出口叫到。看到荻原害怕的表情,穆罕穆德摘掉墨
鏡,走了過去。

“別過來!你認錯人了,我...我不叫什麼阿依莎。”荻原舉起球拍,退到牆邊大
喊,而穆罕穆德只是停了一下,更大步地走了過去。
“你別過來!”荻原驚慌地大喊,在穆罕穆德走過來的時候拔腿向外跑去。而下一
順,他被人緊緊地抓住。
“阿依莎。”穆罕穆德又叫了聲,臉色因荻原的反應而低沉。

“放開他!”趕到的肯恩見兒子被人抓著,大喝一聲,接著上前把Backy奪了回來,
而這次,穆罕穆德合作地放開了人。
“爹地。”丟掉球拍,荻原緊緊抱住來人。

“不知穆罕穆德殿下找我兒子有什麼事?”摟住Backy,肯恩神色冷凝地看著對方,
態度絲毫不因對方的身份而有所客氣。

“道格先生,我無意冒犯他。”面對肯恩,穆罕穆德收起了幾分身上的氣勢,畢竟這
是阿伊莎的父親,接著他看向把臉埋在肯恩懷中,不肯看他的人,“Backy,我以為
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我讓人散出來英國的消息就是想你知道我當年的話不是兒
戲,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的阿伊沙。”接著,穆罕穆德對肯恩說,“道格族
長,三日後我會正式上門提親,希望族長您能答應我與Backy的婚事。”

“不可能!”肯恩沉聲回絕,不悅地怒視著穆罕穆德。

穆罕穆德看看神色堅定的肯恩,然後走了出去,在他離開的霎那,他身後的肯恩再
次開口道:“穆罕穆德殿下,即使你是維亞國的王子,沒有我的允許,沒有人能帶
走Backy。而我,更不會答應你那荒謬的提親。容我提醒你,你來英國的目的是為
了看您的‘未婚妻’,而不是看我肯恩?道格公爵的兒子。”肯恩加重了“未婚妻”三
字,同時強調了自己的身份,足以與之抗衡。

穆罕穆德沒有回頭,只是停下來,聽肯恩說完後,他淡淡說了句:“我的未婚妻只
有一個,就是阿依莎,也是道格公爵的麼子Backy?道格。對他,我與您一樣,同樣
不會放手。”不再聽肯恩說什麼,穆罕穆德直接走了。

“Baby,別害怕,這件事爹地會幫你處理好。”肯恩抱著兒子,恢復常態地安撫道,
荻原點點頭,心中卻想著剛才那人說的話。

“肯恩,事情怎麼樣?”父子二人一進家,荻原藤香就立刻上前問到,見兒子的臉色
不好,藤香擔心的摟住兒子。
“沒事,不過是個子大的傢伙罷了。”肯恩吻吻兒子的頭頂,給了妻子一個放心的笑
容,接著說,“晚上的皇家舞會你同我一道去,順便拜見一下女王陛下。”
“好。”明白丈夫的意思,藤香領著兒子回屋。

“Backy,別擔心,除非你願意,否則沒人能帶走你,當然,即使你願意,你爹地也
不會讓你離開他身邊的。”藤香試圖緩和兒子的緊張。
“媽咪...我是不是很沒用?”荻原抬頭看著母親,每次有事都是爹地和哥哥幫他
處理,而他除了害怕,什麼都做不了。
“Baby。”藤香喊著兒子的昵稱,捏捏他的小臉,“如果你和你大哥二哥一樣,什麼
都不讓媽咪管,那媽咪真的要傷心死了,都沒個貼心的兒子在身邊。”

回到熟悉的家中,看到母親一如既往的溫柔神情,荻原抱住母親稍微安心地說:“
媽咪,我想和哥哥們一樣,有什麼事都能自己處理,不讓你和爹地擔心。”如果是
大哥或二哥的話,今天就不會只顧著害怕,卻無法反抗吧。荻原沒想到的是,如果
是安東尼或霍爾,穆罕穆德根本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念頭。

“Backy,你還小,而且,你已經很自立了,媽咪和爹地都希望你能多靠我們一些,
希望你呀,永遠長不大,永遠不會飛走。”見兒子情緒有些好轉,藤香稍稍松了口
氣。
“媽咪...那我就永遠不長大,永遠陪著你和爹地。”荻原抱緊母親,聞著母親身
上十幾年來都未變過的氣息,他從未想過飛走,只擔心無法與家人永遠在一起。
“好,那就不要長大。”藤香的眼中竟是對兒子的疼愛,她的兒子可是比女兒還貼心
呢,她怎麼捨得她到那麼遠的地方呢。

.........

“媽咪,你說那個穆罕穆德怎麼可能是王子呢?”坐在日光室中,荻原忍不住問道。
“為什麼這麼問?”藤香很好奇。
“他眼睛有問題,這裏也有問題,如果真當了國王,那不是很危險?”荻原指指自己
的腦袋,認真地看著母親。那幾個王子可比這個人更像王子。
“哈哈...Backy,你怎麼會這麼想。”藤香一聽就笑了。
“媽咪,我是男生,雖然長得不像,可他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也應該知道我的性
別,怎麼還會有那種念頭,而且,還叫我阿依莎,我和他見面的時候我穿的是女
裝,他叫我阿依莎也就算了,可現在...他不是有問題是什麼?”荻原想起那人“
阿依莎、阿依莎”的叫他,就覺得不舒服。

“媽咪也不知道...”藤香盯著兒子越來越美麗的臉龐,心中有些複雜,“據媽咪
所知,‘阿依莎’在伊斯蘭教中是聖女的意思,他當初誤以為你是女孩兒,這麼叫你
也很正常,就像我們認為你是‘天使’一樣,不過...他既然知道了你的性別,卻
還不放棄,媽咪就不知他具體是怎麼想的了。但作為王位繼承人,即使他想,也不
能娶男子,何況...你還未成年呢。”

“媽咪...我不是同性戀,就算我成年了,也不可能和男人結婚。”荻原覺得母親
的話很矛盾。
“呵呵,那就當媽咪說錯了。”藤香摸摸兒子精緻的臉,如此漂亮的兒子,將來會有
個怎樣的人生?而且...不再往下想,藤香沉浸在和小兒子獨處的安寧氣氛裏。

“手塚...在上課麼?”看到短信,手塚回過去“沒有。”講臺上,數學老師假裝未
看到手塚的不專心。最好經常不專心,這樣就沒有人會給自己指錯了,數學老師擦
擦額頭上緊張的汗水。

“手塚,我想給你電話,方便麼?”過了一會兒,短信又傳來,手塚站了起來,數學
老師嚇得又出了一頭的汗。
“老師,我有點事,想請假。”手塚把手機放進口袋,對老師說。
“好的好的,沒問題,手塚君。”數學老師一聽,高興地揮手,希望手塚趕快走,手
塚收拾了下東西離開了教室。

第六十章:爭奪之戰(一)

“手塚,我在看天上的星星,莊園的空氣很好,天上的星星很多。”躺在屋頂上,荻
原想著遠方的朋友。
“小樹,出了什麼事?”看看時間,英國差不多是淩晨1點左右,而早該睡覺的人這
時候竟然在看星星,一定有事。果然,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下來,手塚站在天臺
上,等著對方開口。

“手塚...你說...我去整容好不好?”摸摸總給自己帶來災難的臉,荻原低落
地說。
“小樹,告訴我,究竟出了什麼事?”手塚的聲音開始加重,荻原聽到又想起了那次
兩人鬧矛盾的時候,深呼口氣,荻原開口,“手塚...那個人,今天來找我
了...”
“阿姆罕拉?穆罕穆德?”手塚的心沉了下去。
“嗯...”荻原心中頓時有些煩躁,坐起來,看著莊園內的路燈,突然很想見大家。
“手塚,如果你們都在英國就好了,現在可以陪我打打球,爹地和媽咪不在家,哥
哥們在公司,我一個人睡不著,也不知道做什麼好。”沒讓父親把今天的事告訴哥
哥,荻原不想他們那麼累還要再為他操心。

“小樹,告訴我事情的全部。”手塚聽出荻原的落寞,加重語調說。

在手塚的催促下,也不想再因此和手塚生氣,荻原把今天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
了手塚。“手塚,你說我去整容,把這張臉整得平凡一些,是不是就不會再有這些
事發生。”說來說去,都是這張臉惹出的,沒想到身為男生的他也會有天會因此而
煩惱。

“小樹,這並不是你的錯,你不要多想,只要是不願意,他就不可能帶走你,如果
真的無聊,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

聽到電話裏讓人安心的聲音,荻原低聲道:“手塚,我知道,不管他怎麼想,我都
不會和他走,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他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還說要娶我,這太荒謬
了,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想的。他今天的態度好象無論我願意與否,他都會帶我
走,我真得覺得這個人很莫名其妙,也很自以為是。其實我今天最多的是被他給嚇
到了,我沒想到他竟然會提前來英國。”想起今天那人的舉止,荻原就止不住的皺
眉,然後開始和手塚發洩心中的極度不滿,而手塚則乾脆坐下來靜靜地聽著。

“手塚...我是不是打擾你上課了...”終於說完的荻原這才感覺到手塚應該還
在學校,忙不好意思的問。
“沒有。”上課鈴聲響起,手塚仍坐在地上。
打了個哈欠,荻原有些困意的說:“手塚...和你說了說,我心裏好受多了。”
“嗯。”聽到荻原的聲音有些啞了,手塚道,“小樹,去睡覺吧,那個人不要太過放
在心上,相信你的家人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手塚,你發張照片給我吧,我還沒你的照片呢。”雖然很困,可荻原卻不想去睡。
“...好...”手塚靜默了一下,然後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發了過去。
過了一會兒,荻原才開口道:“手塚...不管這件事最後會怎麼樣,我都會在關
東大賽前回日本。”
“好,我...等你。”手機傳來沒電的提示音,手塚剛要告訴荻原,卻聽對方在電
話那頭輕喊了聲“手塚”,接著,電話斷了。握著有些發燙的手機,手塚歎息一
聲...小樹...

走進很久未曾步入的畫室,荻原把屋子裏的遮布全部掀開,找出紙筆和顏料,坐在
椅子上想了一會兒,荻原拿起了畫筆...
回到家的肯恩和藤香,見畫室的燈亮著,肯恩剛想進去看看,卻在推開門的霎那被
妻子拉了出來。“今晚就讓Backy一個人呆會兒吧,我們不要打擾他。”把丈夫拉回
房間,藤香開口道,“Backy今晚肯定睡不著,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

“嗯。”肯定幫妻子鬆開頭髮,“我明天一早去公司,早飯就讓傭人做好了,你多睡
會兒。”知道今夜妻子很累,肯恩不願她早起。
“肯恩...我喜歡親手為你做早餐,等你走了,我再補眠。”知道丈夫心疼自己,
藤香幸福地依偎在丈夫的懷裏。深情地吻住妻子,肯恩伸手拉開她晚禮服上的衣
帶...

打開門,看兒子房中沒人,床上也沒有睡過的痕跡,藤香端著午餐走向畫室,推門
一看,藤香放下託盤,小聲走了上去。拿起地上散落的素描,藤香一張張看了過
去,只見上面畫的人除了一人之外,她都不認識,每一張畫上都寫著我心中的王
子:後面是不同的人名。

“手塚國光...不二周助...幸村精市...越前龍馬...”藤香心底一一念
到...然後看向趴在畫板上睡著的兒子,這幾個人是Backy在日本交的朋友吧。
原來他們在兒子的眼裏竟是王子...

把畫收好,藤香剛想把Backy叫起來讓他回房去睡,卻發現他的腿上放著一本素描
本,小心抽出來,藤香翻開第一頁,就見上面寫著:“Backy的一家(5)”,時間是
一年前的8月6號。只翻了十頁不到,藤香的眼中就已盈滿了淚水,這時有人走了進
來,從後面抱住了她,並抽走了她手裏的素描本。看完最後一頁,肯恩把素描本交
給妻子,上前輕抱起兒子,把他抱進了自己的臥室裏。

“不知道Baby把其他四本都藏到哪里去了。”看著熟睡的兒子,肯恩摟著妻子說,眼
底是隱藏不住的激動。
“這孩子,畫了五本都不讓我們知道。”擦著眼淚,藤香有些埋怨地親親兒子的睡
臉。整整一本,畫得都是他們,還有一家五口在一起的場景,這麼多年,她竟不知
道兒子一直在偷偷畫著這些。肯恩握著兒子的手和妻子一道,陪在兒子的身邊,守
著他。

“教練,下周我要請兩天假。”辦公室內,手塚對龍崎教練說。
“噢?手塚,能告訴我原因麼?”龍崎好奇地問,除非特殊情況,手塚可是從來不會
請假的。
“教練,我有些私事需要處理。”手塚並不欲告訴龍崎教練他請假的原因,離關東大
賽還有一個月,他可以抽出兩天的時間去英國。
“好吧,手塚,只要不耽誤網球部的訓練就行,你和大石說一聲,讓他那兩天負責
部裏的活動。”了解手塚的性格,龍崎教練雖然有些好奇,但還是放心地准了手塚
的假。

“手塚,聽說你下周請了兩天假,沒事吧。”訓練結束後,不二關心地問。
“我準備去英國一趟。”手塚並不隱瞞地回到,不二一聽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是不
是小樹出事了?”
“穆罕穆德昨天去小樹訓練的俱樂部找他,他昨天情緒有些不穩,我不放心,過去
看看他。”手塚剛說完,就聽他身後傳來一道聲音,“那傢伙到英國了?!”手塚和
不二回頭,卻見龍馬眼裏冒火地站在那裏。

“部長,那傢伙是不是到英國了?”龍馬走上前,問。
“嗯,他提前到了。”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手塚走到了一旁,不二和龍馬跟了過
去。

“部長,我要請假。”走過去,龍馬就開口說到,眼中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越前,我已經和龍崎教練請了假,你留在學校訓練。”考慮到網球部,手塚沒有同
意越前的要求,畢竟他和越前同時請假,對網球部的其他人會有一定的影響,見龍
馬還要說什麼,手塚繼續道,“越前,到了英國,你能為他做什麼?”

龍馬抬頭看著部長,然後生氣地掉頭就走,不二在一旁幽幽地問到:“手塚,你去
了英國,準備為小樹做什麼?”

“我會把他帶回來。”

第六十一章:爭奪之戰(二)

半夜迷糊中聽到外面有汽車聲,荻原拿過鬧鐘一看,淩晨2點...躺了一會荻原
從床上起來,也許是哥哥們回來了。習慣性地光著腳,荻原揉揉眼睛準備出去看
看。走到二樓,正想到哥哥房間看看,卻見書房裏有燈光透出,打個哈欠,荻原決
定先讓書房裏的人回去睡覺。

“父親,‘雷德’公司剛才突然發來傳真,說他們想尋找一位新的合作夥伴,這是他
們的傳真。”已經整整忙了一個星期的安東尼把傳真遞給父親,連日的疲勞讓他的
眼睛裏充滿了血絲,霍爾躺坐在一旁,滿臉怒容,明天就要簽協議了,沒想到對方
竟然在這個時候毀約。

“我已經料到了,不過,這次‘雷德’只能和我們合作,除非他想放棄在英國的市
場。”肯恩把傳真丟到一旁,臉色平靜地說,“發出消息,這個石油開採的項目誰若
和‘雷德’合作,就是和道格家族為敵,沒有合夥人,我到要看‘雷德’哪來那麼多的
資金。安東尼,這件事你和霍爾先放到一邊,‘雷德’公司既然敢毀約,我就讓他最
後求著同我們合作,屆時協定重新擬定,我們擁有利潤的60%。”

“父親,請您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安東尼敏銳地察覺到了異樣,父親怎麼會
料到這種情況。

肯恩靜默了一下,對兩個兒子道:“穆罕穆德提前到英國了,前天他到俱樂部去找
Baby,並揚言三日後到家裏來提親,也就是明天...我當面拒絕了他,而這
個...”肯恩敲敲傳真,“與他脫不了干係,這個項目就在斯坦國,正好與維亞國
接壤,穆罕穆德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父親!”安東尼和霍爾一聽,就站了起來,異常不悅地看著肯恩。
“父親!穆罕穆德前天去找Baby,我們怎麼不知道?!”安東尼生氣地大聲問。霍爾
更是走到書桌前,兩手撐在上面揚高聲音:“父親!這麼大的事你竟然瞞著我和安
東尼!”

“你們兩個這麼激動做什麼?現在知道生氣了,那當初去日本的時候怎麼不照顧好
Baby,讓他帶著傷回來?”肯恩坐在那兒嚴厲地說,安東尼和霍爾則因無法辯駁父
親而握緊了拳。

似乎終於出了氣,肯恩放緩表情道:“你們也別太生氣,這件事Baby求了我半天不
讓我告訴你們,怕影響你們工作。他可是和我抱怨了好幾回,說我對你們太嚴厲
了。”

“哼!”霍爾臉色好了些,不甘地坐了回去,安東尼卻還站在原地,臉色雖稍稍好
轉,但仍陰沉。
“Baby現在怎麼樣?”安東尼問。
“那天受了些驚嚇,這兩天已經好多了,在家裏畫畫、打球,看上去心情還算不
錯。”提到小兒子,肯恩的臉上出現了笑容。

安東尼聽完,冷著臉道:“這件事我和霍爾會處理好,父親,你和母親帶Baby出國
去玩玩吧,他一直想去滑雪,你帶他到瑞士滑雪去好了。”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只要那個穆罕穆德在英國一天,Baby的心情就不會好,我
和你母親準備四度蜜月,正好帶上Baby,他已經很久沒和我們一同出國去玩了。”
肯恩很高興長子的決定,看來他可以早些把家族的事全權交給安東尼和霍爾,多些
時間陪藤香和Baby。

接著,書房內的三人開始討論下一步該怎麼做,以及帶Backy去哪里玩的事情。

輕輕關上門,荻原走到陽臺上坐了下來。哥哥們...辛苦了那麼久的事,就因為
自己而泡湯了...他...真得很沒用。父母和哥哥很疼他,每件事都幫他處理
地穩穩妥妥,可是...他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家人的付出而什麼都不做。

“哥哥...對不起...”荻原低低地說著對哥哥們的歉意,這次,他不要再躲在
家人的身後,他不要辛苦的哥哥再把這件事擔在自己的肩上。

“Baby?”進來的安東尼發現床上沒人,掀開窗簾果然見弟弟坐在地上,擔心地喊了
聲,安東尼把弟弟拉了起來,“這麼晚了怎麼坐在這裏?”
“大哥,我睡不著,坐在這裏看星星。”抱住大哥,荻原聽出了大哥聲音中的疲勞。

“怎麼會睡不著?有心事?”安東尼一聽就把弟弟帶到了床上,並打開了臺燈。
“不是,可能是白天睡多了,現在反而不困。”荻原揉揉大哥的眼底,拍拍床,“大
哥,你才是應該休息了。”

“安東尼,好了沒?”門被推開,霍爾小聲問,一見屋裏亮著燈,再看到Baky醒著,
立刻走了進來,“Baby?怎麼還沒睡?”
“哥哥們不在,所以我睡不好。”荻原難得開起哥哥的玩笑,學著二哥的語氣說。
“哈,原來Baby是想我們了,”霍爾上前打橫就把弟弟抱了起來,“那二哥就不客氣
了,今晚一定要抱著你睡。”說完,朝門口擺了下頭,示意安東尼開門。安東尼見
弟弟似乎真的沒事,打開門和霍爾一起走了出去。

睜著眼睛,想到剛才哥哥們身上的煙味,荻原又低落了幾分。因為他不讓,哥哥從
來不抽煙也不喝咖啡...這幾天為了那個專案,他們一定抽了很多煙,也一定喝
咖啡了。上次去看哥哥,就見大哥的桌上有杯濃濃的咖啡。可是...本來沒有問
題的事,卻因為他而攪黃了...對不起...哥哥...對不起...

身邊傳來哥哥們的輕鼾,荻原知道他們累壞了,扭頭看到大哥沈睡的臉,荻原輕輕
摸上大哥明顯消瘦的面頰...再扭到另一邊,摸摸二哥也同樣陷下去的臉...
拉開哥哥們摟著自己的胳膊,荻原小聲下了床。

“您好,請幫我查一下維亞大使館的電話...好的...謝謝您。”盯著那一串數
字,荻原深吸幾口氣打了過去。

“殿下,大使館那邊來電,說有人要見您,但對方不肯透露姓名,只說是前天您見
過的人。”一名隨從接完電話,對深夜仍未睡的穆罕穆德彙報到。
“阿依莎?”穆罕穆德有些不確定的喊道,立刻說,“把那人的電話給我。”隨從隨即
聯繫大使館。

“嗡...”手機在地板上振動起來,荻原拿過,接起,“你好。”剛才使館的人不肯
告訴他這人的聯繫電話,現在竟有人打過來,也許正是他要找的人。
“阿依莎...果然是你。”電話那頭的穆罕穆德低沉地說。
“穆罕穆德,我要見你,你安排個時間吧。”荻原冷淡地說,聽出了他的疏離,穆罕
穆德的臉沉了幾分。

“萊雅大酒店D3208房,你隨時可以過來。”
“我明天去找你。”

不等穆罕穆德再說什麼,荻原就掛斷了電話。穆罕穆德站在落地窗前,眼中透著怒
火。

重新鑽進哥哥們之間,不管是不是會弄醒哥哥,荻原緊緊抱住大哥,把自己埋進了
大哥的懷裏。他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只想平安地在這個可能不存在的世界上活下
去,為什麼要來攪亂他的生活,為什麼要緊抓著自己不放,為什麼...為什
麼...

“Baby...小壞蛋...不許交女朋友...不許...”霍爾夢囈幾聲,摟住鼻
尖熟悉的香源,說了幾個“不許”又呼呼睡去。
聽到二哥的夢囈,荻原低落的心情才有些好轉,躺在哥哥安全的包圍圈內,荻原有
了一些困意,不去想明日與那個人的見面,在天微亮之際,荻原終於進入了夢鄉。


意外:小樹的意外和這個王子麼得關係,說了要極度YY,如果和他有關的話就不
是YY了。還早還早,全國大賽結束以後了。

第六十二章:爭奪之戰(三)

“手塚?”一大早看到來人,幸村有些驚訝。
“幸村,你有沒有小樹家裏的電話,他的手機一直打不通。”手塚進到幸村的病房就
問,神色擔憂。
“有,”幸村拿出手機察看已接來電,“手塚找小樹有急事麼?”幸村找出號碼,把手
機遞給手塚問。
“我決定下週四去英國一趟,但我聯絡不到他。”手塚記下號碼,立刻撥了過去,見
手塚好象真的很急,幸村暫時沒問他到英國去做什麼。

電話響起,手塚猛然想到英國現在是深夜,正準備切斷電話,對面卻有人接起來並
激動地喊道:“是Baby麼?”電話中的女人帶著濃濃的鼻音,接著,電話被人搶走,
換成了一名男子。
“Baby,是不是你!”男子的聲音同樣充滿了焦慮。

“您好,我是手塚國光,是Backy的學長...”手塚的心沉了下去,然後問,“請問
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旁的幸村從床上站了起來,有些緊張地看著他。

“手塚國光,我知道你,Backy今天有沒有聯繫過你?”肯恩一聽不是兒子,冷硬地
問,這時,電話又被人搶走,藤香用日語說道,“手塚君,我是Backy的母親,請問
他今天有聯絡過你麼?或者...他有沒有和你說過他最近要回日本?”

“伯母,沒有,我今天一直聯絡不到他,能告訴我他怎麼了麼?”手塚的臉色變了,
連聲音都變得有些啞。
藤香一聽,頓時哭出了聲,“Baby不見了...中午他說去書店,結果就一直沒回
來,電話也關機了...手塚君...如果,如果你有Baby的消息,請儘快告訴我
們...”雖然知道希望渺茫,但早已六神無主的藤香哭著拜託到。

“伯母,您先別著急,如果有他的消息我一定告訴你。”對方說了聲謝謝就馬上掛斷
了電話,手塚手有些輕顫地撥出兩個號碼,在不二和龍馬都說今天沒有接到過荻原
的電話後,手塚轉身就走,接著他被幸村拉住。
“手塚,小樹怎麼了?”幸村焦急地問。

“小樹的家人說他中午去書店後就一直沒回家,也聯繫不到他。”想到英國現在是淩
晨,幸村只覺得腦袋“轟”地爆了一下,手塚扶著他道,“幸村,我今天就去英國,
你身體不好,要保重自己,有他的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他不會有事的,他一
定不會有事。”

“不...我也要去...手塚,你不要勸我,讓我在這裏等消息我會瘋的!”幸村
抓著手塚的肩膀語氣不穩地說,接著翻出一個背包就開始往裏面裝自己的東西。
“玄一郎,你現在來醫院一趟,幫我把護照帶過來...我要去英國...你不要
管,現在立刻幫我帶過來...還有,先借我些錢...”幸村一邊收拾行李,一
邊給真田打電話。見根本攔不住幸村,又擔心荻原的手塚,交待幸村等他的電話後
就急忙離開了醫院。

“手塚,小樹是不是出事了?”手塚一從校長室出來,不二和龍馬就迎上前問。
“嗯,他現在還沒回家,也聯絡不到他,我準備提前去英國。”快步走著,手塚說完
就開始打電話定機票,剛說定兩張機票,電話就被不二奪走了。

奪過手塚的電話,不二說:“您好,剛才說錯了,我想定三張...哦不,四張前
往倫敦的機票...請問今天最早的航班是幾點...”被龍馬拽了一下,不二馬
上改口,然後聽到對方的回復後,不二急忙問,“今天的機票全部售完了麼?請您
再查查...我有急事今天要趕到倫敦...一張都沒有了?那最近的航班是什麼
時候?...後天?!”不二登時著急了,“怎麼會沒有機票?!...這樣
啊...那能不能請您幫幫忙,如果有機票的話立刻聯繫我...嗯,打這個電話
就可以了...”

“這兩天有幾個英國旅遊團回國,機票全部售完了,最早的航班也是後天下午4點
的,手塚,怎麼辦?”不二是一刻都等不及了。
“這個時候來日本玩什麼?!”龍馬急得已經口不擇言了,他腦中只想著來日本旅遊
的人都是為了看櫻花,可現在櫻花早沒了,怎麼還會有旅遊團日本。

“我再想想辦法。”翻看手機裏的聯繫電話,手塚想著能找誰幫忙定機票,然後他看
著一個號碼久久不動。
“手塚?”不二剛想問怎麼了,就見手塚撥通了那個號碼。

“跡部景吾。”看到來電,跡部挑眉。
“跡部,是我,手塚國光。”

“嗯哼,本大爺知道,有事?”雖然和手塚接觸的不多,可跡部知道對方不是個會沒
事給自己打電話的人。
“跡部,我有件事想拜託你,我需要四張今天前往倫敦的機票,航空公司那裏已經
沒票了,想拜託你幫忙,我有急事,今天必須走,如果實在不行,明天的也可以。
”找來找去,手塚想到了跡部,日本首富的兒子,一定能有辦法。

“什麼事能讓冰山手塚你這麼著急?”跡部抬手按上淚痣,“如果本大爺沒猜錯的
話...是因為Backy...荻原吧。”
“跡部,如果你沒有辦法,我再找別人。”電話那頭的手塚欲掛電話。

“手塚,誰說本大爺沒辦法,兩個小時後,機場見。”率先切斷電話,跡部的眼中閃
過淩厲。

“幸村,你就這麼從醫院跑出來,太危險了。”不二皺眉看著臉色蒼白的幸村道,然
後有些責怪地看了手塚一眼。陪幸村到機場的真田一路上早已勸說了無數遍,此時
他希望其他人能讓幸村“回心轉意”,馬上回醫院。
“不二,別怪手塚,是我堅持的...”幸村有些脫力地坐在沙發上,他此刻真得異
常痛恨自己的病,“小樹現在還沒消息,我無法呆在醫院裏枯等。”幸村的態度堅
決,說完就閉上眼睛不再看其他人,這次,說什麼他都要去英國。

龍馬坐在一旁,不停地撥著荻原的電話,認識Backy那麼久,他清楚Backy的作息一
向都很規律,絕對不會這麼晚還不回家,以前Backy到美國,晚上兩個人玩遊戲,
時間到了Backy也會停下去睡覺,更不用說會出現讓人找不到他的時候...Backy
一定出事了...哪怕手機沒電,他也會打電話回家報平安...
心為那一聲聲“用戶已關機”而跌至谷底,龍馬機械般地重複撥著電話,耳朵裏已經
聽不到機場內嘈雜的聲音。

“都到了麼?到了就登機吧,kabaji。”准點到機場的跡部優雅地走進候機室,身後
依舊跟著樺地。說完,跡部就從vip候機口走去。
“wushi。”

“跡部?”其他幾人見他的舉動喊了聲。
“本大爺才不會做出買機票那麼不華麗的事,今天,你們就陶醉在本大爺豪華的私
人客機裏吧。”揚起抹驕傲的笑容,跡部帶著樺地就走了進去。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們為什麼這麼急著去倫敦了吧?”飛機上,跡部喝著香檳問,神
色已不再是剛才的自傲而是帶著冷靜的沉穩。
手塚沒有開口,只是一直保持著自他上飛機後就看著窗外的姿勢,而幸村則是盯著
手機裏那張荻原發給他的照片不說話,龍馬帶著帽子,低著頭,壓低的帽沿讓人看
不到他的表情,見這幾個人都沒有解釋的意思,不二憂鬱地說:“小樹他...失
蹤了...”

“什麼?!”跡部吃驚地坐起來,不信地看著幾人。

“手塚今天打電話到小樹家,他父母說他中午去書店就一直沒回家,電話也關了
機...英國那邊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他一點消息都沒有。”不二藍色的眼眸中早
已沒了往日的鎮定,滿是惶然無措。

“下了飛機,我會安排人送我們直接到荻原的家裏,既然現在都沒消息,那應該不
是綁架。”跡部儘量寬慰自己,以道格家的勢力,不會有綁匪這麼膽大的,不會
的...

第六十三章:爭奪之戰(四)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屋內的人警戒地打開門,就見一隊人沖了進來,為首的兩
人一拳揍倒聞聲上前阻攔的保鏢,闖進房間開始大喊:“Baby!Baby!”
“你們是什麼人?!”兩邊的保鏢起了衝突,一人穿著睡意從臥室走出來,滿臉寒霜
地說,“道格先生,你們這麼晚沖到我這裏來做什麼?”

“做什麼?!”霍爾一個大步上前就想抓住穆罕默德,在近身的時候他被人攔了下
來,穆罕默德的隨身侍衛掏出槍指著霍爾和安東尼,安東尼身後的保鏢也拔出了槍。
“穆罕默德,把Baby交出來,這裏是英國,不是維亞!”霍爾無懼眼前的那把槍,沖
過去一把揪住了穆罕默德的衣服怒吼。

“阿依莎?他不在我這裏。”穆罕默德拉開霍爾的手,揮退身邊的侍衛,聲音沈了下
來。
“穆罕默德,你別裝糊塗,Baby最後一次是和你通的電話,現在他不見了,不是你
把他藏起來還有誰?如果你現在不立刻把Baby交出來,道格家不介意要求首相同維
亞國王進行交涉!”急紅了眼的霍爾若不是安東尼在一旁拉著他,早就上去把穆罕
默德痛揍一頓了。

安東尼走上前,用不亞於穆罕默德的冰冷嗓音道:“穆罕默德,Baby中午出去到現
在還沒回家,而我們從電話記錄上查到你淩晨曾給他打過電話,如果不是你那我們
想不出還會有誰帶走了他,希望你能把Baby交出來,否則,道格家族不會這樣就算
了。”

“道格先生,我以‘安拉’的名義發誓,Backy不在我這裏,我今早是和他通過電話,
他說今天要來酒店找我,可我等了他一天他都沒來,我以為他改主意了。”穆罕默
德說完隨即用阿拉伯語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話,接著就見那人搖搖頭,穆罕默德的
神色也緊張起來,馬上命令侍衛聯繫使館去找人。見穆罕默德的樣子不像裝出來
的,安東尼和霍爾只覺全身冰涼。

“道格先生,Backy今天並沒有來過酒店,我們分三路去找他。”轉身進到臥室,不
一會兒穆罕默德就穿著便服走了出來,一分鐘後屋內再無一人。

“肯恩...我要Baby...他究竟去哪兒了?”已經連續兩天未闔眼的藤香哭紅的
雙眼再次浸滿淚水。
“藤香,我們報警吧。”抱著妻子,肯恩商量著,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不行!肯恩,不要報警,如果...如果是有人綁架了Baby...不行,肯恩,
我不能拿Baby的安全冒險。”藤香拽住丈夫的手不讓他打電話,無論多少錢,只要
綁匪肯打電話來,她都願意付,她只求Baby平安。

“老爺、夫人,有人來找小少爺,是從日本過來的。”管家這時帶著幾個人走了進
來,一看到進來的幾人,藤香立刻知道了他們是誰。

“道格先生、夫人,冒昧打擾,我們是Backy日本的朋友,Backy回來了麼?”看到道
格夫婦兩人的表情,手塚等人的心跌至穀底。
“他還沒消息...真是麻煩你們這麼遠從日本趕過來,管家,安排他們去客房。”
知道這幾人是兒子的好友,藤香擦擦淚,努力讓自己不要失態,“你們先去休息一
下,Baby會回來的。”

“伯母,我們在飛機上已經睡過了,我們想一起幫忙找Backy。”幸村不顧身體的疲
累道,在聽到小樹還沒找到,心急如焚的他哪還能睡得著。

“你們去休息,Baby回來見到你們會很高興,管家,帶他們上樓。”肯恩態度強硬地
讓幾人去休息,他不會讓寶貝的朋友遠道而來還在外奔波,否則寶貝回來會生氣
的。肯恩發話,手塚等人也不得不跟著管家上樓,雖然他們根本不想休息。

“真得好象吶。”一名帶著面紗,穿著“阿巴耶”的阿拉伯少女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
著眼前的人,不時和身旁的侍女小聲嘀咕。
坐在地毯上,荻原看著面前的兩人,從他被帶到這裏來之後,這兩人除了吃飯和睡
覺之外就一直這麼看著自己,然後說些他聽不懂的話,他曾試圖和她們說話,可她
們卻不理會他,自顧自的說著什麼。但荻原很肯定把自己弄暈帶到這裏來的人一定
和那個穆罕默德有關。想到這裏,荻原心中異常的沮喪,他已經兩天沒回家了,家
裏人一定急壞了。

一名年長的女人走了進來,對荻原行了個滿含歉意的禮後跪坐在荻原面前,道:“
道格先生,很抱歉把您請到這兒來。”
“那我現在能走麼?”荻原眼中有些怒火,什麼“請”,分明就是劫持!女人看到了荻
原的不滿,摘掉面紗,有些皺紋的臉上帶著幾分憂慮。
“道格先生,我是阿穆罕拉殿下的奶媽,妲娜,我知道不顧您的意願強行把您帶
走,是我們的錯,但為了殿下,為了王后,我不得不這麼做。”

妲娜忽然憂傷地哭了起來:“不知從什麼時候起,維亞的皇室中就流傳下了一幅
畫,畫上是名穿著異國服飾,異常美麗的男子,從沒有人見過他,也不知道是誰留
下來的,他長得很美...黑亮的長髮,如寶石般耀眼的黑眸,華麗的紗袍在風中
輕擺...”妲娜邊回憶邊複雜地看著荻原,“最讓人無法抵擋的是他臉上的笑
容...凡是看到那幅畫的人,都如畫中的那幾名少女一般,再也無法自拔...
維亞的歷代國王都把那幅畫鎖在密室中,不讓任何人窺探,並且耗費畢生的精力尋
找畫上的男子。這幅畫是‘安拉’對維亞的懲罰,相傳維亞的一位國王曾對聖女‘阿
依莎’有所褻瀆,所以‘安拉’就畫了這麼一幅能攝人心魄的畫在維亞的皇室中。後
來,為了不再讓維亞的國王陷入這種瘋狂,有一位不受影響的王后曾想燒毀這幅
畫,可令人吃驚的是,火苗還沒接近它就自動熄滅了。那時,維亞才意識到,這幅
畫是對維亞的詛咒,因為無法毀掉它,這幅畫被藏在了一個地方,由那位王后家族
中的一名少女來掌管,從此,那幅畫再未出現過,維亞也恢復了平靜。”

“可是...”妲娜哭得更加傷心起來,“殿下不知從何處知道有這幅畫的存在,並
得到了這幅畫,自那以後,殿下就四處尋找畫上的人,並堅信,那個人根本不是什
麼男子,他就是聖女‘阿依莎’。兩年前,殿下忽然宣佈他找到了‘阿依莎’,並和對
方許下了婚約,他要‘阿依莎’成為他的王妃。當時我們都以為殿下說的‘阿依莎’是
女子,雖然擔心,可也松了一口氣,也許那個詛咒會在殿下的這一代而消除,畢竟
從未有人見過畫上的人,可殿下卻肯定的說他遇到了‘阿依莎’。可是,殿下到英國
之後,我們才知道,他要娶的王妃竟然是個男子,而且...”妲娜神情激動地看
著荻原,“而且...你和畫上的男子長得實在是太像了...像得讓我們害
怕...而殿下對你的癡狂更讓我們心驚。所以,我們絕對不能讓殿下娶你,我們
不能再讓維亞陷入過去的瘋狂中,這是我們的職責,也是維亞歷代皇后的職責。而
且...你是男子,‘安拉’不允許他的子民娶男子為妻,如果殿下真的娶了你,‘
安拉’會降罪於維亞,到時候,為了平息‘安拉’的怒火,根據‘安拉’的旨意,殿下
會被驅逐,一生不得返回維亞,沒有了殿下,王后和公主也會被驅逐出王宮。自從
殿下來英國之後,王后整日以淚洗面,道格先生,維亞不願與道格家族為敵,我請
求你離開殿下...”說完,妲娜就跪在了荻原的面前。

“哎呀,您別這樣。”荻原猛然跳起閃到了一旁,然後連忙把人扶起來。
“道格先生,難道您忍心看著一位母親終生無法見到自己的兒子,並且失去了原本
的榮耀淪為族人唾棄的對象麼?”妲娜以為荻原不原意,抓著他的胳膊乞求道。一
旁的女孩兒也哭了出來,連帶的她身邊的侍女也哭起來了。

“你們搞錯對象了吧。”荻原頭痛欲裂地看著哭得傷心的三人,“我根本就不可能嫁
給你們那位殿下,是他莫名其妙的跑到英國來說要娶我的,我可從來沒答應過。”
什麼畫像、什麼男子、什麼詛咒的...他現在只想立刻、馬上回家!

荻原剛說完,哭著的三人頓時驚訝地看著他,好象不相信她們聽到了什麼,荻原又
大聲說道:“這件事你們應該去找穆罕默德,我自始自終都不想和他有什麼牽連,
什麼娶我的事都是他一廂情願,我逃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嫁給他?!”

“為什麼?!”三個女人同時不敢置信的問。
“什麼為什麼?”荻原也被她們搞糊塗了。

“我王兄那麼優秀,你為什麼不想嫁給他?”和荻原年齡差不多的小姑娘帶著鼻音
問,忘了之前她是因為什麼哭了。妲娜也是一臉奇怪地看著荻原,這個人竟然不喜
歡她那完美的殿下?!

人往往就是這麼奇怪,開始還哭著求荻原離開穆罕默德,可聽到荻原說根本不想嫁
他後,娜塔等人又一時無法接受。

“不為什麼,第一,我是男的,不可能嫁人!”荻原說了句他今後不得不反悔的
話,“第二,就算我是女的,我也不可能嫁給穆罕默德,我不喜歡他,甚至可以
說,我永遠都不想見到他。”

“為什麼?”三人又是一句,神色有些古怪。
“不為什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討厭那種自以為是的人。”想起兩年前那個人強
行吻他的事,荻原對穆罕默德就更無一絲的好感。
“啊!”小姑娘驚叫一聲,“你竟然討厭王兄?王兄可是我們維亞少女最想嫁的人!”
蒂瑪好似見鬼般看著荻原,她那完美的王兄竟然有人不喜歡...這讓她根本無法
接受!

“可惜我不是你們維亞的少女,我是英國的Backy?Doug。”荻原有些生氣,別人喜歡
他就一定要喜歡麼,而且這幾個人也太奇怪了,“還有,我今天一定要回家,你們
剛才也說了,維亞不願與道格家族為敵,如果我今天還不能回去,我父母會很生
氣。”荻原不想抬出自己的身份去嚇人,可想到家人,荻原什麼都顧不上了,他只
想馬上回家。

“這...”妲娜露出為難的神色,“很抱歉,我們現在還不能讓你回去,王后正在
勸說國王陛下召回殿下,等殿下離開英國,我們一定會放你回去。”妲娜不敢看荻
原的眼睛,他們已經做好了永遠圈進荻原的打算,這個人不能殺,但...也絕不
能讓他出去。等風聲過去,她會把這個孩子帶到其他國家,讓他永遠不再出現,雖
然這樣做會有很大的危險,可為了維亞,為了殿下,她不得不這麼做。這個孩
子...和畫上的那人太像了...像得讓她害怕。

又說了聲“抱歉”,妲娜拉著公主就走了。看到了剛才妲娜眼中的躲閃,荻原深吸口
氣,他今天一定要回家!

第六十四章:爭奪之戰之逃脫

深夜,漆黑的房間裏荻原小心看著屋外的看守,可能這些人是私自來英國的,所以
人數並不多。這兩天晚上差不多三點左右,會有人到他房間察看,雖沒表,可憑著
自己的感覺,荻原知道時間差不多了。走進衛生間,借著窗外的月光,荻原小心地
站到洗臉池上,打開上方的通氣窗。感謝電影的發達,讓他能參考一些逃生技能。
花了十分鐘,荻原爬進了通風口,再把窗戶裝好,躲在拐角處,荻原等待著時間的
到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衛生間的燈亮了,然後屋子裏傳出“嘰哩哇啦”的阿拉伯語,接
著出現嘈雜聲,荻原儘量隱住自己,不一會屋外隱約傳來鬧聲。

“怎麼回事?!”妲娜氣急地問。
“那個人突然不見了!”查房的護衛焦急地說。
“窗戶不是都鎖死了麼?人怎麼會突然不見?!”妲娜進到荻原的屋子裏,見床沒有
睡過的痕跡,窗戶也是完好的,進到衛生間...所有的一切都沒被碰過,妲娜心
裏開始發慌,“快去找,派人到四處看看!”
妲娜不敢細想,人突然憑空消失了...難道那個人真的是“安拉”派來的?是不是
她們的行為惹怒了“安拉”,所以“安拉”親自把人接走了...主啊,我不是有意冒
犯您,請您原諒您的子民一時的糊塗。妲娜跪在地上開始禱告,其他人一看,也立
刻跪下開始請求“安拉”的原諒。

荻原聽不懂阿拉伯語,聽這些人在屋子裏一直說著什麼,只想著這些人怎麼還不快
走。過了一會兒,屋裏安靜下來,外面有汽車發動的聲音,又等了一會兒,感覺屋
裏確實沒人了,荻原才又從通氣口爬了出來。

走出屋外,見外面沒人,荻原彎著腰小聲而快速地向外走,只要出了這棟別墅他就
有辦法回家。順手拿過一個小花瓶,荻原緊張地環顧四周,有人上樓,荻原忙靠在
一處門前,屏息舉起花瓶,突然身後的門開了,害怕的荻原回身看都未看直接砸了
下去。開門的人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荻原砸暈了。

“啊!”荻原輕呼一聲,探探地上人的鼻息,確信人只是暈過去了,聽到有人走過
來,荻原顧不得其他把被他砸暈的蒂瑪拖了進去,然後立刻關上門。
“還好沒太用力。”荻原有些歉意地看著蒂瑪頭上的紅包,這兩天沒怎麼吃東西,否
則,這個女孩子頭上一定會出血。有些煩躁的荻原掀開窗簾,見外面還是有人,他
有些著急該如何出去,不經意掃到地上昏迷的人,荻原的眼中一亮...然後又有
些猶豫...算了,先出去再說。

從衣櫃中找出一身紗衣,荻原憑藉著唯一的一次“經驗”,手忙腳亂的穿到自己身
上。阿拉伯的未婚女子是不能隨便露臉的,荻原把自己嚴嚴實實地遮起來,透過蒙
紗荻原在鏡中看到了一位貨真價實的阿拉伯少女。把正主拖到床邊,再說聲抱歉,
荻原開門走了出去。

可能是一直找不到他,屋子裏原本不外出的女性也開始出去找人,混在那幾個人
中,趁大家不注意,荻原提著裙子跑向別墅後方。幸虧平日經常鍛煉,雖然穿著裙
子很不方便,但荻原還是越過了欄杆,跳下來,荻原拔腿就跑,好象有人發現了
他,一些人從後方追過來,掀起蒙紗,荻原打開在剛才的那間屋子裏拿來的手機,
迅速撥了個號碼。

“嘀呤呤...”電話的聲音在深夜顯得格外響,一直守在電話旁的藤香在電話響起
的瞬間就拿了起來,“Baby麼?”藤香再次抱著希望問,這兩天她已經不知接過多少
個電話,問過多少遍是不是她的寶貝Backy。

“媽咪...”電話中傳出荻原的急喘。
“Baby!!”藤香驚喜地大喊,接著電話轉移到了肯恩的手上,一旁的幾人馬上湊上
前。屋內早已安排的人開始追蹤電話的方位。
“媽咪!有人在追我!”電話裏荻原說的很急,跑步的震動讓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我剛跑出來,可我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

“Baby,不要掛電話,爹地馬上派人去接你,不要怕,一直向前跑!”肯恩的心和兒
子的連在了一起,旁邊幾人的心也從電話中傳來的聲音而吊了起來。追蹤到電話的
方位,屋裏的人跑了出去,不一會兒直升飛機從道格家的院子裏飛出。

電話中,荻原的喘息聲很清晰,肯恩和藤香不敢再和兒子說話,怕浪費兒子的體
力,聽著兒子一聲聲的喘息,藤香捂著嘴忍住哭聲。
“啊!”突然,電話中荻原叫了一聲,然後電話斷了。

“Baby!”
“小樹!”

這一聲,讓屋內的眾人再也坐不住了。肯恩開始電話聯繫安東尼和霍爾,跡部打電
話讓公司派車。
“呼呼...”從地上爬起,荻原提著裙子繼續跑,跑了兩步發現電話斷掉了,荻原
又忙撥了過去。

“Baby!怎麼了?!”藤香死死咬住唇,讓自己不要暈過去。
“呼呼...媽咪...”荻原的體力在慢慢耗盡,身後的人還在追著他,“沒
事...呼呼呼呼...只是...摔了一跤...”
“Baby,媽咪不問你了,你留著體力。”按成免接聽,藤香心疼、害怕地聽著電話裏
衣物摩擦的聲音和兒子明顯加重的呼吸聲。

肯恩的手機響了,他立刻走到一旁接聽。“族長,小少爺目前的方位大約在菲爾格
林,那裏直升機無法降落,我已經聯絡大少爺和二少爺前去接應。”
“好,我知道了,你先設法找到他,我馬上趕過去。”肯恩放下電話,冷著臉帶著幾
個保鏢就走,走到門口,已經有幾人站在那兒等著和他一起去。

“幸村精市,你和藤香在屋裏等Baby的消息,其他人跟我走。”肯恩丟下這句話,大
步走了出去。手塚、不二、龍馬和跡部各自拍了幸村一下也忙跟了出去,知道自己
的身體情況不允許,幸村看他們出了門,回到電話邊和荻原藤香一起守著小樹的聲
音。

跑...一直跑...他知道,爹地既然讓他一直跑,那就一定能找到他。身後的
喊聲似乎有些遠離,頭頂突然亮了起來,抬頭看去竟然是直升機!以為是那邊的人
找來了,害怕的荻原心裏喊著父母和哥哥,然後在林子裏穿梭,試圖躲開直升機的
燈光,可無論他怎麼躲,那燈都照在自己的腳邊。

接著,有汽車開過來,然後四輛車同時停在了他的周圍,慌亂的荻原後退幾步,轉
身繼續跑,爹地...哥哥...你們怎麼還不來。剛跑沒兩步,他就被人大力的
抓住,然後一個旋身,他被人緊緊地抱在了懷裏。正想推開那人,荻原就因那人身
上熟悉的氣味而停止了掙扎。

“Baby,Baby。”安東尼抱緊失而復得的人,終於,終於找到了,整整五十六個小
時,天使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懷抱。
“大哥...”放鬆自己,荻原手中的電話掉在了地上,終於...他終於可以回家
了,眼前一黑,體力透支的荻原暈倒在安東尼的懷裏。

這時,在後面追荻原的幾人,原本也以為天上的直升機是自己這邊的,但看到抱著
荻原的人是誰後,幾人開始向後逃,沒跑多遠就被安東尼和肯恩他們帶來的人給制
伏了。

“我到要看看穆罕默德這次該怎麼給我個交待。”肯恩上前看著被綁起來的幾名阿拉
伯男子,神色冷峻。

第六十五章:爭奪之戰(五)

加長汽車上,肯恩抱著昏過去的兒子,安東尼和霍爾則給弟弟處理手上和腿上的傷
口。心疼的安東尼和霍爾一遍遍吻著那些傷口,手塚、不二和跡部看到他們的表情
和舉止,眼中閃過詫異,龍馬則習慣地看著他們,時不時幫安東尼換乾淨的紙巾。

“安東尼,給穆罕默德打電話,說我們很‘感謝’他的人對Baby的照顧!”肯恩親親兒
子的面頰,語氣森冷。
“唔...”臉上傳來的刺痛讓昏迷的荻原慢慢醒了過來,睜開迷離的雙眸,荻原呆
呆地看著上方父親滿是鬍鬚的臉,抬手蹭蹭,荻原皺眉道,“爹地...你幾天沒
剃鬍子了...”

腿有些疼,荻原順勢看下,抬著的手頓住,接著昏迷前的一切回到腦中,摟住父
親,荻原道:“爹地,抱歉。”放開父親,荻原摟住同樣一臉鬍子的大哥和二哥,“
哥...”

“小壞蛋,今後不許再這麼嚇哥哥。”霍爾狠狠親吻著弟弟的臉,嚇死他了,真的嚇
死他了。
“嗯...”回吻哥哥的臉,荻原沒注意到車內還有其他人。

“小樹...”不二出聲打破了荻原兄弟間過濃的情緒。
荻原愣了下,回頭,驚喜而不信地看著車內的人,“不二學長?!手塚?!龍
馬?!...跡部?!你們...”

“小樹,你沒事真是太好了,幸村也來了,考慮到他的身體我們讓他留在你家。”手
塚沒說他們是擔心他專程趕來的,但荻原聽出來了,他沒想到,這次失蹤,竟讓大
家跑這麼遠來看他,激動的上前給了他們每人一個擁抱,荻原低啞地說:“對不
起,讓大家擔心了。”

“小樹...你沒事是最重要。”手塚大力抱了一下荻原,然後放開了人。
“對不起。”

“Backy,這件事不是你的錯。”拍拍荻原,龍馬不忍見他那麼自責。荻原笑著,可
突然見到他們的激動讓他的眼圈還是紅了。

“荻原,他們可是坐本大爺的專機來的,可是一點都不辛苦。”和荻原相擁一下,跡
部眼中的血絲透露出他這幾日的未眠。
“跡部,謝謝你。”沒想到相交並不深的跡部竟提供飛機讓他們過來,還給自己寬
心,荻原感激地說,也許...他又多了一位朋友。

“小樹...這身衣服...太適合你了。”抱緊荻原,不二感受到他的平安歸來,
露出了多日未見的笑容打趣道。
“啊!”荻原拉拉有些彆扭的衣服,“哪里適合了,一點都不方便,還害我摔了一跤。”

把弟弟“撈”回來,安東尼把蒙紗重新帶回弟弟的頭上,仔細審視了一遍,道:“確
實很適合。”遮得如此嚴密,那美麗的容顏無人能窺探,簡直太適合了。
“大哥,很悶吶。”掀開蒙紗的荻原沒有注意到蒙紗掀起的霎那,他帶給眾人的驚豔。

霍爾笑著把蒙紗又給弟弟帶上,並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摘下來,肯恩笑著眼中閃過沉
思與淩厲。

“媽咪....害你擔心了。”下了車的荻原走到母親面前抱住哭泣的人。藤香嗅著
兒子身上的香氣,掀開兒子的面紗,仔細看著兒子瘦了很多的臉。(其實沒瘦多
少,只是在藤香看來,兒子是瘦了很多。)

“Baby,回來就好,你能平安回來就好。”雖不解為何兒子穿著這樣一身衣服,藤香
只想好好抱抱兒子。
“媽咪...對不起。”母親的憔悴、眼睛的紅腫,讓荻原首次為自己的莽撞而後悔。

“精市。”上前兩步,荻原看著面色蒼白的人,愧疚地緊緊抱住了幸村,“精
市...精市...”他錯了,他真的錯了,因為他的大意,讓這麼多人為他擔心
奔波。
“小樹吶...我很想你。”幸村抱緊荻原,在他耳邊低喃,回來了,回來了...
“我也很想你...精市...”想說你不該來,可荻原卻說不出,精市,你身體那
麼不好,卻為了我來到英國,精市,我欠你們的太多了。

“Baby,他們這兩天很辛苦,讓他們上去休息吧,你剛回來,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有什麼話明天睡醒了再說。”見丈夫和兒子的臉色不佳,藤香開口讓抱著的那兩人
分開。一聽母親這麼說,荻原忙放開幸村,然後招呼手塚他們回房休息,並不放心
地跟上去。

見兒子上了樓,藤香這才感到了疲憊,靠在摟著她的丈夫身上,藤香道:“Baby長
大了,總會有些知心的朋友,而且他也需要朋友,這幾個人能因為擔心而不遠萬里
跑到英國來找他,他們對Baby的誠意你們也應該看到了,別把天使綁得太緊,否則
天使真得會飛走。”拉拉丈夫,藤香跟著丈夫上了樓,該說的她都說了,就不知這
幾人能不能想通了。

“藤香。”
“嗯?”
“Baby還小。”
“他已經13歲了,我18歲就嫁給你了。”

“...Baby對那幾個人...”
“肯恩,你在吃醋。”
“對,我就是在吃醋,我的寶貝兒子竟然和那幾個人那麼親密,Backy寶貝以前除了
讓我們抱他外,從來不會主動抱別人的!”
“呵呵,肯恩,那只是朋友間表達友情的方式而已,Baby又沒有抱女孩子。”

“...藤香,我很不舒服...”
“那你說怎麼辦?Baby很看重那幾個人,你能讓Baby永遠不見他們麼?這不現實,
肯恩。”
“........”

洗完澡,心情有些回復的荻原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臉。說來說去,今天發生的一切
都是因為他長得像那幅畫上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想像不出那幅畫是什
麼樣子,荻原決定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和穆罕默德的事還是交給父親和哥哥們處理
吧,現實已經證明他只會使事情變得更糟糕,還會牽連家人跟著他擔驚受怕。

打開門,看到坐在他床上的人,荻原上前輕輕抱住了他,然後他被人抱起,離開了
房間。一進屋,荻原的屁股上就被人打了一下,有點疼,但荻原不覺得委屈,他知
道這一巴掌是自己該得的,隨即被打的地方又被人揉了揉,荻原“撲哧”笑了。

“哥,哪有你這樣的,打完了還要再揉揉,這和沒打有什麼區別?”見屋裏另一個人
沒在,荻原摟著大哥好奇地問,“嗯?二哥怎麼沒在?”
“我讓他回屋去了,Baby,大哥要單獨和你談談。”把人放在床上,安東尼鎖上了房
門。見大哥表情嚴肅,荻原乖順地坐在床上等待大哥的教訓。

坐到荻原身邊,安東尼拉過他,讓他趴在自己腿上,照著他的屁股又是一下,接著
開口道:“知道哥哥為什麼打你麼?”
“知道,我不該亂跑。”荻原剛說完,屁股上又挨了一下。

“還有。”安東尼生氣地看著弟弟,這次的事嚇壞他了,為了避免今後再有此類事件
發生,他“狠著心”打了從未動過一根指頭的弟弟。
“還有...自作主張,有事不和哥哥商量。”荻原誠懇地檢討自己的“罪行”。

舉起的手落下,安東尼終究沒捨得再打下去,把人翻過來,安東尼掀開荻原的褲
管,察看他腿上的傷,浸過水的傷口有些發炎,安東尼下床拿過藥箱開始重新幫弟
弟上藥。
“為什麼要去見他!”安東尼的表情因眼中那一塊觸目驚心的擦傷而猙獰。
“哥,我錯了,我本來是想當面和他說清楚的,沒想到,卻被人抓走了。”腿因上藥
而有些疼痛,荻原反射性地躲了一下,安東尼的臉色更加難看。

給弟弟包紮好,安東尼關掉臺燈,天亮了,屋內卻因拉上的窗簾而顯得有些昏暗,
荻原不知大哥為何要關了燈,看不清大哥的臉,荻原頭回因大哥的態度生出些怯
意。猶豫地傾身抱住大哥,荻原小聲地說:“哥,你別生氣,今後我再也不會了。”
而出乎他的意料,安東尼有些發抖地抱緊他,用力的雙手勒地荻原的身體異常的疼
痛。

第六十六章:斷翼天使

安東尼不想讓弟弟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他一直是堅韌強悍的,身為長子,他要繼
承道格家,要保護柔弱的母親和天使般美麗的弟弟,所以他必須時刻保持清醒與堅
強。這是他的責任,是他願意承擔的責任。但這五十三個小時,卻讓他知道自己是
如此的軟弱,軟弱到他只能四處去尋找消失的天使,軟弱到他不敢分出一分心神去
想弟弟可能會出什麼意外。如果今天還找不到人,他不知自己會瘋狂成什麼樣子。

感受到大哥的害怕,荻原任大哥那麼用力地抱著自己,如爹地般冷硬的大哥竟會這
樣讓荻原萬分的驚訝,同時也讓他萬分的後悔。“哥...我今後再也不想什麼有
事自己解決,我一定聽你的話,乖乖地在家呆著。”

“Baby,哥哥要折了你的翅膀,讓你永遠無法飛走。”安東尼低啞的聲音中帶決然。
“好,哥,你想折就折了吧,今後我想去哪,你就開車送我去。”荻原試圖讓哥哥平
靜下來,他的這次失蹤真的把哥哥嚇壞了。
“Baby,哥哥不是開玩笑的。”安東尼放開弟弟,抬起他的臉異常認真地說。
“哥,我也不是開玩笑的,只要哥哥不嫌我麻煩就行。”荻原同樣認真地看著大哥,
這次的事讓他明白在某些方面他也許永遠無法和哥哥們一樣,如果躲在哥哥身後能
讓大家都開心的話,他寧願做個懦弱的人。

“Baby,大哥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但,全國大賽結束後,你必須回英國,我會給
你請家庭教師,也會請人到家裏陪你打網球。”安東尼準備徹底把弟弟鎖在家裏。

荻原想了想,開口道:“那哥,我有沒有假期出去玩兒?”
“有,就和上學一樣,哥哥會給你假期,讓你可以去找你的朋友,但前提是你必須
帶著保鏢。”安東尼比較“仁慈”地放寬了限制,畢竟他也不能悶壞了他。

“OK,沒問題,從日本回來就按哥哥說的辦好了。”荻原馬上答應了,接著他又
說,“哥,這次我回日本就不帶保鏢了吧,感覺好怪噢,我還要在那邊上學呢。”

“這要看那個穆罕默德有沒有放棄,如果他還是執意要娶你的話,你必須帶保鏢。”
雖然很不想弟弟再去日本和那幾個人多接觸,可他知道母親說的對,他不能逼得太
緊。
“哥...”荻原露出諂媚的笑容,“你一定能讓他放棄的對不對,我對哥哥很有信
心。”

“既然對哥哥有信心,那你之前為什麼要單獨去見他?!”安東尼最生氣的就是弟弟
對他的不信任。

不再隱瞞,荻原一五一十地告訴哥哥他為什麼會去找穆罕默德,“哥,我不想什麼
事都讓你們幫我解決,你和二哥已經夠累了,我想當面和他說清楚,讓他不要再來
找我,誰知道會被其他人帶走。”想到那個妲娜告訴他的事,荻原立刻說,“哥,我
今天才知道穆罕默德為什麼非要娶我。”把妲娜的話原原本本說出來,荻原有些氣
惱地說,“簡直太倒楣了,所有的這些事就是因為我長得像畫上的人!”

“畫?”安東尼心中重複了一遍,看來他必須想辦法把那幅畫弄到手了。
“大哥,手塚他們為了我跑到英國來,這兩天我想陪他們在倫敦玩一玩。”想到那幾
個人,荻原的心中劃過暖流。

“大哥會安排,現在你該睡了。”下床把窗簾完全拉上,安東尼換了睡衣準備睡覺,
眨眨酸澀的眼睛,荻原一頭倒在枕頭上,“哥...這樣下去我就真的成了低能兒
了,等你今後娶了老婆,身後還得帶個什麼都不會的弟弟,會不會被人笑?”想想
自己到了中年還得事事依賴哥哥,荻原就有些惡寒,他剛才會不會答應得太快了。

“Baby,別想反悔,大哥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安東尼語含深意的說,荻原趴到
哥哥的身上認真地說,“哥,你將來要找個和媽咪一樣溫柔的女人當老婆噢。”
“Baby想要一個溫柔的嫂子?”安東尼隱去眼中的精光,隨口問。

“不是,我覺得只有和媽咪一樣溫柔的女人才配得上大哥。”有些困的荻原躺到一旁
閉著眼睛道。翻身摟住弟弟,安東尼並沒有回應他的話,過了一會兒,累極的荻原
沉睡在大哥的身邊。
“溫柔的女人...?”低沉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安東尼摟緊弟弟,“Baby...你
身上的香味...好象變濃了...”

“啊!不二學長!”
“接球,小樹!”
“手塚!”
“小樹,不要大意。”咚,球進了網,手塚把坐在地上的人拉起來。
“小樹,沒事吧?”不二上前,翻過荻原的手查看。
“沒事沒事。”荻原從手塚手上拿過球,“只是擦傷,裹了紗布一點都沒事。”怕幾人
不相信,荻原舉舉手。

“小樹,我們可要加油吶。”已經落後3分的不二,並不十分擔心的說。
“沒問題,說好了輸的那邊回去後誰請大家吃飯。”擦擦汗,荻原興致高昂地拍打著
籃球。
“荻原,你確定還要繼續?”穿著運動服的跡部,彎著身笑看著荻原,身旁的手塚也
是一副做好準備的樣子。
“嗯哼?能同時打敗兩位部長,我可是非常期待呢。”無視彼此身高的懸殊差距,荻
原向不二使了個眼色,接著拍著球就像對方的籃筐奔去。

龍馬和不適合上場的幸村坐在場外,喝著果汁笑看著場上的人,考慮到荻原的安
全,他們沒有接受小樹陪他們出去走走的提議。“龍馬,小樹網球雖然打得很好,
可籃球卻不行吶。”幸村看著再次丟掉球的荻原,感歎道。
“他的籃球都是打遊戲的時候學的。”身高差距太大的龍馬自動選擇在場外當裁判。

日光室內,藤香滿心歡喜地看著開心的兒子,對身旁一直臉色不怎麼好的某人
道:“肯恩,別一副兒子已經被人搶走的表情,你瞧,Baby笑得多開心,我好久沒
見他這麼開心的樣子了。”對自Baby出生後,就把一半的心力都放在兒子身上的丈
夫,藤香很清楚他此時的心情,因為她也有同樣的心情,只不過相比而言,她更理
性。

“哼!”肯恩不滿地摟著妻子,看著外面兒子對那些人笑得那麼甜,他心裏是非常非
常的不喜歡!
“肯恩,他們竟然想把Baby藏起來,這次的事我很生氣,我不想再見到維亞的人。”
想到那些人的自私,藤香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她可以原諒傷害她的人,但絕
不原諒意圖傷害兒子的人。

“這件事我已經上報了女王和議會,我不會簡單地了結此事。”道格家族不是任人宰
割的物件,他必須讓某些人明白。

“老爺,夫人,穆罕默德殿下在莊園外,要見老爺和夫人。”管家走進來報告,臉上
帶著一些怒容。
“肯恩,我去看Baby打籃球。”臉上閃過厭惡,藤香端了一盤松餅走了出去。肯恩沒
有開口,看著外面不斷輸球的兒子,眼中閃著寵溺,過了約二十分鐘他才緩緩步出
日光室,“讓他到書房。”

跟著人進到莊園,穆罕默德的臉上有著疲憊與憤怒。他沒想到母親竟然瞞著他派人
到英國來,妄圖把阿依莎帶走,而母親的愚昧讓他和維亞陷入了異常尷尬的境地。
走在花園內,穆罕默德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笑鬧聲,頓住腳步,穆罕默德仔細辨認
了下,隱約中他聽到有人叫“Backy”。顧不上失禮,穆罕默德調轉腳步朝那聲音處
走去。

閃過意圖攔他的人,穆罕默德走過一個拐角,見到前方奮力向前沖的人後,穆罕默
德停了下來。

第六十七章:心中的王子

“不二學長!”荻原做出一個假意拋球的姿勢,在面前的跡部防守的時候,他高高躍
起把球投向籃筐,就在球即將掉進去的瞬間,一人把球劫了下來。
“手塚!”氣憤的荻原不滿地看著又壞掉自己一球的人,真是太過分了!

“小樹,不要大意。”手塚眼中含笑的揉揉荻原的頭髮。
“荻原,要不要認輸啊,本大爺絕不笑你。”跡部撿起球,饒有興趣地問,沒想到網
球神童的籃球打得如此之差。
“不要!”荻原剛想說他一定要讓他們請客,就發覺手塚放在他頭上的手有些用力,
不解地抬眼看去,荻原順著手塚有些警戒的目光扭頭看向身後。

“喝!”看到穆罕默德站在那裏,荻原一個旋身就躲到了手塚的身後,跡部、不二、
龍馬和幸村也發現了穆罕默德,走到荻原的面前擋住穆罕默德的視線。藤香一見來
人,頓時憤怒地想上前趕人走,幸村拉住她,輕柔地說:“伯母,交給我們吧。”藤
香看著幾人,感激地朝他們笑了笑,上前拉過兒子準備離開。

“阿依莎!”看著要走的人,穆罕默德大聲喚道。

“穆罕默德,我不叫阿依莎,不是畫上的那個人,我是Backy.AG.Doug,是英國道
格家的小兒子。我是男生,不會嫁給你,而且,我不喜歡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以
後不會再見到你。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只想和家人、朋友在一起。你給
我的臂環我那天準備還給你的,可你的人把我的包拿走了,現在那個臂環應該在他
們手上。穆罕默德,我希望你能尊重別人的拒絕,不要再給我、我的家人和朋友帶
來麻煩和困擾。”背對著穆罕默德,荻原一字一句清楚地說到,無論這個人怎麼
想,今天他都要把話和他說清楚。說完,荻原拉著母親向側門走去,他第一次如此
討厭一個人,討厭到他不想看到他。

大步上前想對荻原解釋什麼的穆罕默德,被手塚等人攔了下來。“穆罕默德先生,
小樹既然不想見你,還望你不要再糾纏他。”手塚嚴厲地看著穆罕默德,身形高大
的穆罕默德絲毫無法壓制手塚身上冰冷的氣息。

“讓開!”穆罕默德想推開這個剛才對那人表現得異常親昵的人。
“穆罕默德殿下,身為維亞國的儲君,希望你不要失了應有的身份。”跡部丟下籃
球,優雅地撩了下頭髮,眼中是嘲諷。

“穆罕默德殿下,Backy很單純,他只想快樂的生活,可你的出現帶給他的只是害怕
和擔心,如果你真的喜歡他,就讓他過他想過的生活吧。”不二湛藍的雙眸閃著無
畏的厲光。

“穆罕默德殿下,Backy最看重的是他的家人,這次你的人私自帶走他,讓他的家人
陷入了悲傷與痛苦之中,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傷害了Backy,Backy是個直接的人,
他既然說了不喜歡你,就是真的不喜歡你。而且,Backy就是Backy,不是畫中人,
也不是阿依莎,他有自己的想法,希望你能尊重他。”幸村褪去溫柔的外表,不客
氣地說。

龍馬冷哼一聲:“You’ll still have lots to work on,穆罕默德先生,你還是先
想想怎麼解決這次的事吧,Backy最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

“說的對極了,我弟弟非常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不知何時回來的霍爾斜靠在牆
上,冷冷地看著穆罕默德,“穆罕默德殿下,關於維亞擅自囚禁道格家的人,維亞
準備如何解決此事,給道格家一個交代呢?這件事女王陛下異常關注,我們先來就
此事好好商討一下吧。”

握緊雙拳,已經無法挽回這一局面的穆罕默德轉身跟著霍爾走去,阿依莎...
不,Backy,沒想到即使做好了丟掉皇位的打算,我也無法得到你。

原本心情很好的荻原在看到穆罕默德之後頓時有些煩躁,坐在母親的身邊,荻原沉
默地喝著果汁。第一次聽到兒子如此嚴厲的拒絕別人的藤香,心裏有些詫異,聞著
兒子身上比平時明顯香了許多的氣味,藤香忍不住地問:“Backy,能告訴媽咪你為
什麼那麼討厭他麼?”她之所以不想見那些人是因為他們意圖帶走Backy,但她不明
白兒子為什麼從一開始就討厭穆罕默德。

“媽咪,你第一次見到爹地的時候就喜歡上爹地了麼?”皺皺眉,荻原想起了他和穆
罕默德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如果說他是因為被他強吻而討厭他的話不如說他見到那
個人的第一眼就不喜歡他。說起霸道,家裏就有兩個人,可他就是不喜歡默罕默德。

“和你爹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啊...”藤香的臉上浮現出幸福而甜蜜的表情,“那
時候媽咪才17歲,那天下得大雨,媽咪沒有帶傘,本來想跑到附近的酒店躲雨,結
果撞進了你爹地懷裏...呵呵,當時媽咪渾身都濕透了,你爹地本來是要去參加
一個會議的,結果他派了別人去,親自把媽咪帶到酒店,還幫我買了乾淨的裙子。
”想到第一次見丈夫時的狼狽,藤香的臉還是不自覺的紅了。

“媽咪,這麼說爹地對你是一見鍾情嘍?”首次聽父母的浪漫史,荻原心中的好奇取
代了之前的氣悶。
藤香搖搖頭,“不知道,你爹地當時表現得很紳士,他把我送回家之後就走了,也
沒和我要電話。後來,媽咪放學的時候在學校門口又碰到你爹地,他說他來看個朋
友的弟弟,然後就邀請媽咪和他吃晚飯...再後來,你爹地就經常出現在校門
口,然後媽咪高中畢業時,他就向我求婚了。”

“哇哦,媽咪,沒想到爹地這麼含蓄呀,我還以為爹地會直接把你搶走,讓你做他
老婆呢。”荻原沒想到父親竟然是這麼追到母親的,按父親的脾氣,他還以為父親
是直接拉母親到教堂結的婚。
藤香笑了,捏捏兒子的鼻子,“你以為是電視劇呀,如果你爹地當時真的那麼做,
媽咪才不會嫁給他。無論一個人有多麼優秀,他都必須學會尊重他人,這樣才會得
到他人的尊重。你爹地雖然對外人很冷淡有時候也很霸道,可他卻是個非常顧家,
體貼人的好男人。”18歲成為人婦,19歲成為母親,她一生最幸福的事就是遇到了
丈夫,生了三個兒子,尤其是,擁有了天使。

荻原斂去了笑容,和母親說出自己的心事:“媽咪,爹地和哥哥雖然有時候很專
制,可對我,他們從來不會勉強我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在我的心裏,爹地、哥哥
都是和媽咪一樣溫柔的人。去日本,遇到手塚、不二學長、精市、跡部、還有學校
裏的好多學長,媽咪,您知道麼,在我的心裏,他們都是王子,是網球王子...
手塚是部長,我幾乎沒見他笑過,他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做事一絲不苟,他的眼
睛很好看,可總用沒有度數的眼鏡遮著;不二學長...他只有生氣和認真的時候
才會讓人看到他的眼睛,平時,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始終是笑咪咪的樣子,他
的口味很奇怪,特別愛吃芥末,還經常會對其他人惡作劇;龍馬...從我認識他
的時候起,他就是拽拽的樣子,‘mada mada dane’是他最愛說的口頭禪,對自己不
喜歡的人,他從來都是愛理不理;還有精市...媽咪,精市很喜歡網球,他也是
網球部的部長呢,可他身體不好,也許再也不能打網球了,可在我面前他從來都是
笑的,和媽咪一樣,笑得很溫柔;而跡部...第一次見他,我咬了他一口,在他
手上留了傷疤,他呢,把我的胳膊也弄出了瘀青,然後他派人四處找我,我以為他
和那些人一樣,所以當時特別生氣,還因此和手塚鬧了矛盾,後來才知道,他找我
是因為我咬傷了他,害他兩天不能握球拍。為了道歉,我請他吃飯,可最後買單的
卻是他...他常稱自己是‘本大爺’,喜歡說‘華麗’,媽咪,他說那些的時候一點
都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呢,反而會覺得只有他那種人才會把這兩個詞說的如此合適。
我和他只吃過一次飯,賽場上見過一面,可我回來的時候他和大家一起到機場送
我,這次我出事,他還提供飛機和手塚他們一起跑過來看我...媽咪...我以
前從來沒有想過能和他們成為朋友,媽咪...你說他們是不是真正的王子?”那
些曾經遙不可及的人,現在就在他的身邊,並用自己的力量支持他,保護他,他很
感謝上天把他送到這個世界,讓他能遇到這麼好的家人和這些王子。

“是啊,他們真的是王子呢。”藤香在心裏感激那幾個人對兒子的付出。

“媽咪...手塚很想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可是...他、龍馬、不二學長從來
沒有要求我加入正選,也從來沒有提出過讓我參加比賽...因為,他們知道我不
喜歡,所以他們尊重我的意見...可那個穆罕默德...”荻原的臉上閃過憤
怒,屋外聽著荻原和藤香談話的幾人,臉上的神色各異。

第六十八章:羽翼下的天使

“Baby?”見兒子臉色不好,藤香擔心地喊了聲。
“媽咪,第一次見面他就不顧我的意願...”摸上自己的嘴“強吻”二字荻原說不出
口,但藤香還是明白了,“然後,他又不顧我的反對給我戴上臂環,說我是他的王
妃。媽咪,我一再和他強調我是男生,可他根本不聽。回到家,我以為這件事就這
麼算了,可他這次到英國,依然不顧我的意願要娶我,還讓哥哥們辛苦了那麼久的
心血付之東流。媽咪,如果僅僅因為一幅畫就不顧我的拒絕強行介入我的生活,這
樣的人,我不會喜歡;就算不是因為那幅畫,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喜歡。”

藤香摸著兒子精緻的臉,感歎道:“Baby不喜歡太強勢的人呀。”

“媽咪,我不是不喜歡太強勢的人...”荻原黑白分明的眼中帶著些許回憶,“爹
地、哥哥...手塚...龍馬...還有跡部...哪怕是平時很溫柔的精市和
不二學長他們都有強勢的時候,尤其是大哥,他說了,要折斷我的翅膀,不讓我飛
出去...可我不會覺得無法接受...因為他們對我的強勢都是為了保護我,是
因為他們擔心我,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我好。所以,只要能讓他們不為我擔心,
我願意做個聽話的人,哪怕今後只能在家裏上課,只能在家裏打球,我都無所謂,
因為這樣哥哥會安心...你和爹地會安心...我的朋友會安心...也許我永
遠都無法自立,也許...我永遠都必須躲在爹地和哥哥的羽翼下,可是...如
果我的自立帶給別人的是擔心和麻煩,我寧願永遠都不長大。”

“媽咪,我不堅強,我很膽小,在被帶走的那三天裏,我無時無刻不再想著爹地和
哥哥能出現在我面前把我帶走...我很懦弱也不聰明,我只想在這個世界裏能多
和家人在一起,能和朋友們打打自己最喜愛的網球...媽咪...我永遠忘不了
爹地憔悴的臉,二哥沖血的眼睛...還有大哥...媽咪...我不想再讓你們
為我擔心受怕,我願意做你和爹地的乖兒子,哥哥們的乖弟弟...”他永遠不會
忘記平安歸來後母親紅腫的雙眼,哭啞的嗓子和大家疲憊的神色還有拖著病體從東
京趕來倫敦的精市,忘不掉冷硬的大哥因為擔心而顫抖的手....他不是王子,
也不想做王子,他只想做個醜小鴨,做個...永遠無法展翅高飛的醜小鴨...

“Baby,你知道媽咪有多高興聽到你這麼說麼?”藤香摟住兒子親了親他的發頂,“
你爹地和哥哥一直擔心有一天你會離開家,不再需要他們,如果他們知道你的決
定,一定不會再有你會被人搶走的想法了。”回頭,藤香的這句話說給了站在門口
的丈夫和兒子聽。順著母親的眼光看去,荻原發現了站在門口的眾人,有他的家
人、朋友還有一位他不想見的人。想到剛才說的話不知被這些人聽到了多少,荻原
低下頭掩飾心中的窘迫。

肯恩眼裏流露著激動的神情,臉上保持平靜的他上前拉起小兒子,摟著他轉身面對
門口的人道:“穆罕默德殿下,Backy對你的態度我想你現在應該十分清楚了,在這
裏,我鄭重地要求您今後不要再來打擾他,這次的事,為了Backy道格家同意與維
亞私下了結,但如果維亞繼續做出任何意圖傷害Backy的事,道格家不介意動用在
議會的影響力對維亞進行制裁。這次,私自綁架Backy的人,你的妹妹我會交給
你,但其他人,必須在英國接受法律的制裁,而您的母親,女王陛下已派人前往維
亞王室進行交涉,希望她能給道格家一個滿意的交待。從今天起,道格家不歡迎任
何一名維亞人。”肯恩最後下了驅逐令,如果不是道格家在英國的地位,那麼今
日,他的天使就會被人帶走,想到這裏,肯恩摟緊了兒子。

穆罕默德看著始終低頭不語的人,如果時光可以重來,他一定不會對他那麼做,可
事情已經發生,他沒有後悔的餘地。“Backy,很抱歉對你造成了困擾,但無論你相
不相信,我對你一見鍾情,不是因為那幅畫,只是因為,那天的你很美,讓我相
信,你就是傳說中的‘阿依莎’。”戴上墨鏡,穆罕默德隔著鏡片再次凝視了Backy一
會兒後,扭頭帶著人走了。阿依莎,我很羡慕他們能得到你的笑容,而這,也許是
我今生唯一的遺憾。

走到Backy跟前,安東尼彎身抱住弟弟,荻原回抱大哥,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霍爾
站在安東尼的身邊,在安東尼放開Backy之時,同樣無言地緊緊抱住弟弟。越過哥
哥的肩膀,荻原對門口看著他的幾人露出了微笑。

“你們不能晚幾天再走麼?”客房內,荻原不舍地看著幾人還有地上已經收拾好的行
李。雖然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荻原真的很不想讓他們回去。

“小樹,你不是說關東大賽前就回去麼?很快我們又會見面的。”幸村雖也不舍,但
他們確實該走了。
“精市,反正你也不上課,不如就在英國多陪我幾天吧,我讓爹地幫你在這裏安排
醫院,他們幾個要上課的先回去好了。”經過這次的事,荻原真的把這幾個人當成
了最貼心的朋友,他還沒和他們好好呆幾天,他們就要回去了,荻原有些鬱悶。

“小樹,別說傻話。”手塚不贊同地揉了下荻原的頭髮,不知何時,他養成了這個習
慣。
“啊...你們才來了兩天就要走了...都還沒和我打過球呢!”荻原極其不滿地
大喊起來,腦袋更是猛地紮進沙發裏以表達他的不滿。

“Backy,你今天不是剛打了籃球麼?”龍馬坐在一旁因Backy有些誇張地舉動笑了起
來。
荻原頂著有些亂的頭髮抬頭說道:“龍馬,那只能算熱身,OK?我說的是網球,網
球!”
跡部眉眼一挑,放下翹著的腿,“我們明早才走,現在有足夠的時間陪你打幾場。”
說罷,跡部就站了起來,其他人也停了手上的動作。

“那...今天下午的賭局還算不算?”荻原一聽,來了興致,他手都快癢死了。
“算,當然算,不過你確定你的手沒問題?”跡部看向荻原裹著紗布的手。

“沒問題,沒問題,我去找球拍,不二學長、龍馬、精市,你們先想想回去後讓他
倆請我們去哪吃飯。”荻原邊說邊快速跑了出去,籃球他不行,網球他可是信心十
足。
“呵呵,看來,小樹對你們這兩個部長意見很大吶。”不二摸著下巴,表情認真的開
始考慮。

“安東尼,你真得決定了?”藤香意外于長子的決定。
“嗯,我已經給他定了三天后的機票。”安東尼喝著紅酒,透過窗戶看著下方球場上
笑得格外開心的人道。

“母親,今天能聽到Baby那麼說,我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反正全國大賽結束後,
他一定會回來,不妨讓我們的小天使趁這個時候多出去玩玩,等他回來了,我們就
不會再放他出去了。”霍爾坐在窗臺上,彎著腿疼愛地看著和那幾個人笑鬧的弟
弟,他們確實無法抽出太多時間陪他,能看到弟弟笑得如此開心,就算介意,他也
能忍耐,想到今天聽到弟弟親口說的那些話,霍爾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還有什麼
比這個更幸福的。

藤香覺得有些頭疼,不抱什麼希望地問:“安東尼,你不是真的準備今後把Backy鎖
在家裏吧?”拽拽丈夫的手,藤香同樣不抱希望的想讓丈夫勸勸兩個兒子。Backy有
那份心對她來說已經足夠,兒子還小,他應該多接觸一些人和事。

安東尼轉過身,認真地看著母親:“母親,我以為這件事已經沒有討論的必要了。”
“肯恩!”藤香叫了丈夫一聲,這三個男人什麼時候能理智些。
“藤香,既然Baby自己已經同意了,我們就順著他的意思吧。”肯恩的態度是典型的
推波助瀾。
“這件事等Baby以後回來再說,總之我不同意。”藤香態度堅決的看著父子三人,“
我們不能剝奪他的交友圈和生活圈,因為我們不可能永遠陪在他身邊。”

“為什麼不可能?母親。”霍爾接過安東尼遞來的酒喝了一口道,“Baby不需要太多
的朋友,那幾個人已經夠多了。母親,Baby認識的人越多,他就越危險,而我
們...無法再經歷一次,我想母親您也是。我和安東尼會永遠陪著他,這一點,
請母親放心。”霍爾俊美的臉上掛著邪肆的微笑,輕搖杯中的紅酒,霍爾的眼中是
深沉的堅決。

“哎...”藤香撫住額,陷入了矛盾中...她究竟該怎麼辦。

“啊!怎麼可能?!”荻原不敢相信地看著落在自己場內的球,他明明能接到的。

“小樹...你打過雙打麼?”不二有不詳的預感。
“沒有。”荻原的回答格外的誠懇。
“呵呵,果然吶。”不二覺得現在說什麼都是多餘的。把頭髮紮起來,荻原瞟向場外
的一人,眼珠一轉,拿著球拍在地上畫了條線。
“Backy...”龍馬抗議地喊道。對面的跡部架著球拍好奇地看著荻原,手塚的額
上似乎能看到黑線。

不二看著地上熟悉的線,笑著問:“小樹,你確定麼?”
“確定。”荻原覺得既然龍馬可以,他也一定可以,“不二學長,右邊歸我,左邊歸
你,中間...”想到這個比較嚴重的事,荻原又橫畫了條線,一個“田”字豁然出
現,“中間的話,上面歸我,下面歸你。”

“那交叉點呢?”不二配合著荻原的頑皮問。
“交叉點...歸不二學長。”荻原只想了一秒就回答到。
“這樣吶,可以。”不二笑眯眯地看著地上的兩條線,然後笑眯眯地看著荻原...
難得能體會一次不一樣的雙打...

“手塚,你確定他是‘網球神童’?”跡部把球打過去,看著兩個人的單打表演,有種
投降的欲望。
“不確定。”對那個胡鬧的人,手塚的表情有些無奈。
幸村坐在場外,早已因荻原的舉動而笑得肚子發痛了,見旁邊的越前一臉的窘色,
幸村隨口問:“越前,這一招小樹不會是和你學的吧。”
“mada mada dane”

“哈哈哈...看來我和龍馬一樣不適合雙打呢。”輸了球的荻原坐在地上,這種不
按理出牌的打法讓他稍稍忘卻了一些離別的傷感。

“荻原,你不是不適合,你這根本就是胡鬧。”跡部一手搭在手塚肩上,一臉的無
奈,“荻原,本大爺發誓,今後絕對不和你打雙打,你想讓我請客,說一聲就行。”
“哈哈,跡部,你這麼說太讓我傷心了。”荻原從地上站起來,接過幸村拿給他的毛
巾擦著頭上的汗道,“你們明天就走了,今天怎麼也得讓我打個過癮呀。”

“小樹,什麼時候和我打一場吧,單打。”不二睜開雙眸有些認真地說。
“好,等我回去,一定陪不二學長打一場。”說完,荻原煞有介事地繼續說,“誰輸
了,誰給對方做一頓便當,事先聲明,我不要吃芥末。”
“呵呵...好吶。”

“Baby,你和穆罕默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是不是強吻你了?”晚上,摟著弟弟,
霍爾臉色不佳地問,安東尼靠坐在另一側,摸著弟弟的頭髮不語。

“嗯,所以我不喜歡他。”擦擦嘴,荻原想擦掉那時不好的感覺,“哥,我今後絕對
不會再讓別人吻我了,那種感覺好噁心。”想起那種濕濕的感覺,荻原又大力地擦
擦嘴,然後他的手被哥哥拉住。

霍爾拉住弟弟的手,麼指輕揉弟弟紅腫的唇道:“Baby,別擦了,嘴都腫了,哥哥
會心疼的。”接著,霍爾露出抹邪笑,“Baby,你怎麼能一直想那個吻呢,你應該想
哥哥的吻。”說完,他直接吻上弟弟的嘴,吮吸了兩口,“怎麼樣,哥哥的吻可不惡
心吧。”滿意地舔舔嘴,霍爾又親了弟弟一口。

“二哥!”拿起枕頭荻原砸了下去,“不要把你的口水弄到我嘴上!”把二哥的口水抹
到大哥的袖子上,荻原氣地拿枕頭砸了二哥好幾下。

“好了好了,Baby,二哥錯了,不要砸了。”抓住枕頭,霍爾把弟弟摟住不怎麼誠心
的道歉,“Baby,好點沒?”
“嗯...”咬了二哥一口洩憤,荻原點點頭,雖然二哥剛才很噁心,但也沖淡了一
些默罕默德留給他的不好感覺。

“Baby,今後把那個人從你的腦袋裏,心裏清除掉,二哥已經幫你消毒了。”拿鼻子
蹭蹭弟弟的嘴,霍爾收起了臉上的邪魅,“你的初吻哥哥早就拿走了,所以那個吻
你就不要再想了,嗯?”

“哥...我覺得你很可憐...”荻原同情地盯著哥哥的嘴。
“為什麼?”霍爾有些糊塗,安東尼卻笑了。
“你每天要吃多少人的口水呀,真不衛生。”二哥有那麼多女朋友,每個人親一
口...荻原推開二哥,拿大哥的袖子繼續擦嘴,他被污染了!

霍爾一聽,邪惡地低笑幾聲,然後丟開他和弟弟中間的枕頭,“哼哼,竟然敢說哥
哥...小壞蛋...看哥哥怎麼收拾你...”大叫一聲,霍爾撲到弟弟身上努
力把自己的口水塗到弟弟的嘴上。

“啊!大哥救命!”荻原翻身躲進大哥的懷裏,把頭埋在大哥的脖子處,安東尼一手
摟著弟弟,一手幫弟弟擋著霍爾的“進攻”,屋子內,三人的笑鬧聲讓前來看兒子的
藤香和肯恩相視一眼,又返回了自己的房內。

不要做王子我已經暫定為兩部,第一部是曖昧篇,第二部是情定篇,算了下是很長
很長篇,所以大家要耐心地看,第一部頂多來個kiss,不會有H,第一部以全國大賽
為主線,第二部就是荻原同幾個人的感情糾葛了。
那個,至於N等於幾,我也很猶豫,算了,一切交給上天吧,看我到時候寫的感覺。
最近感冒了,鼻炎又犯,偶的神吶

第六十九章:詭異的畫

仰頭看著已不見的飛機,荻原在心裏說道:你們要等我啊...我很快就回去了。

“大哥?!”荻原欣喜地看著放在他面前的機票,沒想到大哥竟瞞著他幫他準備了去
日本的機票,就在兩天后!
“Baby,只要你說到做到,大哥就會說到做到。”拿起機票放到弟弟的手上,安東尼
說得很直白。
上前抱了大哥一下,荻原把機票收好:“哥,你放心好了。”反正無論怎樣全國大賽
後他都要回來,至於在哪上課對他來說並不重要,他只要“放假”的時候可以去日本
找他們打球就行,相信這件事大哥不會不同意。
“很好。”安東尼極為滿意。

“小少爺,有您的包裹...是維亞使館派人送來的。”管家站在門外,對正在收拾
行李的人說到。幫兒子收拾行李的藤香,和坐在一旁的肯恩、安東尼和霍爾臉色瞬
間沉了下來。
“我的包裹?”荻原從床上下來,接過管家手上一個很扁的紙盒子,分量有點沉,回
頭看看父母和哥哥,荻原有些猶豫,他現在對維亞格外敏感。

肯恩上前拿過盒子,打開後發現裏面是一幅畫,拿起畫撕去上面的軟紙,肯恩頓時
楞住了。
“肯恩?”見丈夫突然不動了,藤香好奇地走上前,當她看到那幅畫的時候驚呼起
來,“哦!上帝!”把畫放到床上,安東尼和霍爾一看皆露出震驚的神色,荻原盯著
那幅畫,雖然也感覺很驚訝,可卻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就像看到了一張也許是自
己十幾年後拍的照片。

“他們說的那幅畫...不會就是這個吧。”荻原指指畫上的人黑色的長髮、黑色的
眼睛、華麗的長袍那個人好象是這麼說的。
“肯恩...這...”藤香有些無措,抱緊了兒子,這幅畫看得讓她害怕。

“爹地...我長大了不會是這個樣子吧...太可怕了。”荻原摸摸自己的臉,如
果他今後長成這副樣子,他現在就去整容,哪里還有一點男子的模樣,若不是穿的
衣服和旁邊的少女截然不同,是明顯的男裝,他都不相信那是男人雖然這個男人和
他長得非常像,“爹地,我要去剪頭髮!”拽拽自己半長的頭髮,荻原陷入了對未來
的恐懼中。

“確實很像...”肯恩眼裏閃著莫名的情緒盯著床上的那幅畫,“可以預見我們的
天使長大後會多麼地出色...”畫上的男人...不...不能稱之為男人,他
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稱呼這個人飄動的黑色發絲,比星子還耀眼的黑亮雙眸,似笑
非笑地看著跪在他身邊的幾名少女,眼中是飄忽不定的思緒,帶著溫柔、疑惑、嚴
厲還有幾分無奈,好象那幾名少女做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而他又不忍責怪那幾名
少女。畫上的人側著身子,略微低頭看著身邊的少女,周圍是成片的不知名的花,
那些花一朵都沒有開,畫中人手持精緻的金色花瓶,好象正準備澆花,那些花苞是
白色的,卻有著金色的邊緣...葉子也是白色鑲著金邊,如同畫中人身上的紗袍
般,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金光。

“爹地,不會吧,你不覺得長成這樣很恐怖麼?”聽父親這麼說,荻原頓時懷疑起父
親的審美觀,女人就算了,男人長這樣太可怕了吧。他現在已紀夠鬱悶了,如果長
成這樣,不用哥哥開口,他一定天天躲在家裏。
“怎麼會?我的寶貝怎麼會長得恐怖?”把畫放進盒子裏,肯恩把盒子交給了長子,
接著揉揉小兒子柔軟的黑髮道,“Backy寶貝,不許剪頭髮,爹地最喜歡你的頭髮
了。”見兒子一臉的不喜神色,肯恩拉著兒子的手走了出去,“Backy寶貝,爹地找
人給你做了副新球拍,應該送到了,我們去門口看看。”一手拉過有些緊張的妻
子,肯恩帶著兩人向樓下走去。

“爹地,我讓你幫我準備的布偶你找人給我做了麼?”拉著父親和母親,荻原暫時把
那幅畫拋到了腦後。
“Backy寶貝交待的事爹地怎麼會忘,下午就會有人給你送過來。”父子二人的談話
聲越來越遠,安東尼這才重新拿出了畫。

“上帝!這是怎麼回事?!”看著那幅畫上原本一朵未開的花突然有一朵盛開了,霍
爾驚叫起來。仔細回想,他確定自己沒記錯。

“霍爾,先不要告訴Baby和母親。”收起畫,安東尼的眼中出現了幾分害怕和不安。
“...我知道...安東尼,派人到日本守著Baby,這畫...太詭異了。”霍爾
按著胸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能慌,不能慌,如果他們都慌了,弟弟怎麼辦。
“嗯。”

檢查一下有沒有什麼沒帶,荻原有些期待這次的回去。給他們帶什麼禮物回去
呢...就帶個驚喜吧...嗯,好想知道他們突然看到他時的表情喲。心中閃著
壞念頭,打個哈欠,荻原跳到床上,身體頓時陷進了柔軟的大床裏。

門開了,荻原鑽出被子一看,“二哥,你最近都沒出去找女朋友哦。”二哥最近不會
轉性了吧,竟然每天晚上都在家。靠在躺進來的大哥懷中,荻原揪揪二哥的頭髮,
看看是不是別人假冒的。

“Baby,你這麼不喜歡看到二哥啊。”霍爾哀怨的慘叫起來,誇張地捂著自己的腦袋。
“大哥,你說二哥最近是不是很怪啊,以前他經常晚上不回家,不是和什麼珍妮約
會,就是和什麼安娜約會的,怎麼現在都不聽他說要和誰約會了。”索性再揪揪二
哥的頭髮,荻原有些滿意的聽到二哥的嚎叫。

“哎呀,Baby,你是不是吃醋了呀。”霍爾一臉賊笑的貼近弟弟的小臉。
“二哥,吃醋的不是我,只要二哥你的女朋友不要又以為我是他們的情敵就好。”揮
開二哥的臉,荻原糗道,二哥身上總帶著他的照片,以前就曾有女生到學校找他,
讓他不要纏著她們的男朋友。

“呵呵...Baby...別生氣嘛,二哥現在可是一個女朋友都沒有吶,二哥心裏
只有我們的天使Baby。”霍爾香了弟弟一口,滿意地呻吟道,“唔...還是Baby親
起來舒服。”

“二哥,你這個樣子怎麼會交那麼多女朋友的?”荻原縮到大哥懷裏,懷疑地看看二
哥,“我覺得大哥才應該有很多女生喜歡才對呀。”

“嗯?Baby覺得二哥沒有魅力麼?”大喊一聲,霍爾撲到弟弟身上,搔起他身上的癢
癢肉。
“啊!二哥饒命!”道格家的夜晚,響起了讓人耳熟的慘叫聲。

“安東尼,我很害怕。”半支著上身,霍爾看著熟睡的弟弟,臉上已無剛才的嬉戲之
色,“那幅畫...讓我很不安,它會不會和Baby有什麼聯繫?”
“我不知道...霍爾...我不知道...我也很怕...霍爾,不管那幅畫和
Baby有沒有關聯,我都不能失去他,我第一次害怕Baby真的是天使。”安東尼拍著
弟弟的手出奇的冰冷。

“Baby...Baby...哥哥該怎麼做才能把你安全地綁在身邊?Baby...”霍爾
輕吻弟弟的臉,痛苦地低喃,接著他有些慌亂地抬頭看向安東尼,“安東
尼...Baby身上的香味...變濃了!”Baby十幾年沒變化的香竟然濃了!

“霍爾...Baby聞不到他身上的香,不要讓他害怕。”安東尼摟住翻身鑽進他懷中
的弟弟,“這也許只是偶然的事,不要讓Baby以為他有了什麼問題。”
“好。”霍爾啞著嗓子,輕輕摟緊弟弟。Baby,哥哥不希望你是天使,不要飛走,不
要離開哥哥。

第七十章:個頭之賭

“安東尼,我想把Baby接回來。”看著遠去的飛機,霍爾對身邊的人說。
“霍爾,我們已經答應他了,若反悔Baby會傷心的。”雖然也極不願弟弟走,可安東
尼不想弟弟對自己失望,“霍爾,最多四個月,我們最多再忍耐四個月。”
“四個月...太漫長了,安東尼。”霍爾掏出根煙,剛想點上,又放了回去,Baby
最討厭他們抽煙。
沒有說話,安東尼仰頭看向天空,天上的雲好象弟弟的笑臉。

下了飛機,和家裏報了平安後,坐在來接他的車上,荻原有些興奮地掏出未換卡的
手機發起了短信。
“龍馬,在吃飯麼?”這邊現在是中午,那傢伙應該在吃飯吧。
很快,對方就回過來了。“嗯,在吃便當,你還沒睡呀。”
荻原“嘻嘻”笑了一聲,回過去,“沒呢,龍馬,我想吃倫子阿姨做的飯,我晚上去
你家吃好不好?”
坐在天臺上正吃麵包的龍馬一看短信,正在吃東西的嘴停了一下,以為荻原在開玩
笑,龍馬回了過去。“好,晚上我讓我媽多做幾個菜,你什麼時候過來啊。”龍馬也
鬧起來。
“7點吧,7點你應該回家了吧。”荻原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雖然在飛機上吃了不少。
“OK。”龍馬笑著回過去,這傢伙不睡覺想著吃呀。吃完最後一個麵包,見荻原不再
發短信過來,龍馬把球包往地上一擺,枕了上去,先睡個午覺再說。

“嘿嘿”壞笑一下,荻原又開始騷擾別人。
“不二學長...我的仙人掌沒死吧。”
“小樹?”看著來信,不二算算時間那邊應該是深夜了,怎麼這人還沒睡?“小樹,
怎麼了?睡不著麼?”不二有些擔心地回過去。
“嗯,睡不著吶,你們那麼快就回去了,我一個人好無聊啊。”車裏,荻原邊發短信
邊笑,惹得司機不停地看他。
“呵呵,小樹吶,你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可能還要一個多星期吧。”荻原覺得自己被二哥帶壞了。
“好,你回來的時候提前來個電話,我去機場接你。”
“嗯嗯。”
“哈哈哈。”荻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出現在他們面前時,他們的表情了。

“精市,想吃什麼?我明天給你做。”看到荻原的短信,幸村笑了,心想小樹這麼晚
不睡覺,竟然發短信來和自己鬧。順著荻原,幸村回到,“只要是小樹做的,我都
喜歡吃。”
“那...我明天不管做什麼,精市都要吃光光吶。”荻原開始想著一會兒去超市買
些什麼。
“好,小樹明天一定要來噢,我等著吃小樹做的便當。”短信發過去,幸村看著手機
裏的照片,眼中有著想念...

合上電話,荻原決定暫時不和手塚還有跡部聯繫...他可是輸了他們一頓飯呢。

打開門荻原“哇哦”一聲,離開那麼多天屋子裏竟然這麼乾淨!摸摸地板,上面居然
一點灰都沒有,直接光腳踩上去,荻原放下行李到各個房間看了看好象他沒走過一
般,哪里都是乾乾淨淨的。陽臺上,有人把他的被褥都拿出去曬了,走之前換下的
睡衣也被洗過放進了衣櫃中。

“我還想給你們驚喜呢,沒想到你們先給我個驚喜。”荻原看著窗臺上已經開花的仙
人掌和仙人球,除了他們誰還會幫他把屋子整理地這麼乾淨,“我要怎麼感謝你們
呢?”荻原聞著被子上暖暖的陽光味道,“就給你們一個更大的驚喜吧。”

“越前,去吃漢堡吧。”訓練結束,桃城推著自行車跑到龍馬身邊說。
“我家臭老頭剛才打電話讓我今晚回去吃飯。”龍馬對他家老頭難得一見的舉動有著
不解。
“這樣啊,那我先走了。”
“嗯,MOMO學長再見。”

推開家門,龍馬低頭換鞋,“我回來了。”把鞋放好,龍馬心跳漏了一拍。這
是...誰的運動鞋...想起中午收到的短信,龍馬丟掉球袋,迅速跑向客廳。

“Backy?!”
“嘻嘻,龍馬,我說了,晚上要來你家吃飯的。”

坐在榻榻米上,荻原一副計謀得逞的樣子看著門口驚呆的龍馬。一旁的不良大叔看
到兒子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喂,青少年,嚇傻了?”
“Oyaji!”龍馬氣急敗壞地吼著自家老頭,竟然瞞著他!

“南次郎叔叔,看來我給了龍馬一個驚嚇而不是驚喜吶。”荻原壞心的說,呵呵,很
少見龍馬這副樣子呢,真好玩。
“嗯嗯,今後有這種機會一定別忘了告訴我。”不良大叔點頭附和。

“Backy,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讓我去接你?”自動忽視自己老頭,龍馬坐到
荻原身邊看著他,這傢伙...
“給你發短信那會兒到的,想嚇你們一跳,所以沒告訴你們我回來了,龍馬,有沒
有被我嚇到?”湊近龍馬,荻原戲謔地說。
“沒有。”龍馬的聲音雖帶著氣惱,可眼裏卻是掩不住的喜悅。
“龍馬...你騙人...”

躺在床上,荻原翻身看著身邊的人,“龍馬,你要先替我保密哦,不要告訴別人我
回來了。”
“知道了。”

聞著荻原身上好象變明顯的香味,龍馬伸手摟住了荻原。僅是愣了幾秒,荻原也伸
手摟住龍馬,英國一行,讓荻原把那幾個人當成除了家人之外最親密的朋友,所以
就像對哥哥們一樣,荻原友好地伸出手。龍馬眼神閃了一下,湊近荻原,卻見對方
笑了起來。

“笑什麼?”
“呵呵...龍馬,你可能永遠都比我低哦。”動動腳,荻原覺得自己比龍馬“長”了
不少。
“不可能,我會超過你。”龍馬有些不高興,自己的身高是他最介意的。
“龍馬,你兩年前就比我低,現在還比我低,將來呀,你還是比我低。”荻原蹭蹭龍
馬的腳,告訴對方比自己短多少。

龍馬琥珀的貓眼開始發亮,“Backy,如果我比你高了呢?”
“高了?”荻原一臉的不相信,隨口道,“如果你長得比我高了,我任你處置。”根據
遺傳學的角度,他應該能長得和哥哥一樣高吧,荻原及其自信。

“任我處置?”
“嗯哼,任你處置。”
某人不知死活地就這樣把自己輸了出去。

半夜,熟睡的龍馬被人弄醒,睜開眼卻見一個人在向自己的懷裏鑽,卻始終找不到
舒適的位置,一臉不舒服的樣子。向上躺了躺,龍馬讓這人順利地鑽近自己懷裏,
伸手摟住那抹香源,龍馬沒了睡意。Backy,我會長得比你高,比你壯,像他們一
樣可以讓你依賴。輕輕吻上曾強吻過自己的唇,Backy,你忘了,可我...永遠
不會忘。

第七十一章:不要做王子

“龍馬,一定要替我保密哦。”把便當拿給龍馬,荻原再次叮囑。
“知道了,Backy。”穿好鞋,拿過便當,龍馬笑著就跑出了門。

“喂,越前,什麼事那麼高興啊。”
“沒什麼,MOMO學長,快走吧,晨練要遲到了。”

跳上桃城的自行車,龍馬對躲在門口偷偷和自己再見的人揮揮手,心滿意足地聞聞
自己的便當,真希望中午快點到來。

“青少年,陪我打一場去。”吃飽喝足的不良大叔衣衫不整地靠在廚房門口對在裏面
忙碌的人說。
“南次郎叔叔,今天不行,我要準備中飯,中午我要到醫院看朋友。”荻原對門口的
人抱歉地笑笑,手上的活卻沒停。

“這樣吶,別忘了把我的那份也準備上。”中年大叔豪不客氣地說,那臭小子的中飯
好象很好吃。
“沒問題。”
“.......”
“喂,青少年,你做好決定了麼?”過了一會兒,南次郎突然冒出一句。

荻原回頭看著變得嚴肅起來的大叔,先是想了一下,然後輕輕搖了搖頭,“南次郎
叔叔,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否該介入他們之間的比賽,全國大賽之後我就要回英
國,而我一直只想看他們的比賽,我沒想過自己也參加。”他知道大叔的意思,可
他不是網球王子,他一直害怕大賽結束後自己會有什麼變化,如果他參賽的話,會
打亂原本的劇情,那樣也許會造成更加混亂的結果,而那結果也許是他無法承受的。

“青少年,不要把網球當成比賽,網球是快樂的運動,給自己帶來快樂才是打網球
的意義。”不良大叔的眼中是難得一見的睿智,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究竟顧慮什
麼,但網球只是網球,不應被別的事情干擾。

認真思索著南次郎的話,荻原慢慢擦著廚台。快樂...想起以前,荻原不得不承
認每次打球的時候他都很快樂,心裏所有的煩惱都隨著那一拍拍而消失,眼裏只剩
下那黃色的小球。記得小時候,爹地和哥哥握著他的手教他打網球,後來,爹地為
了他專門設置了俱樂部,小叔叔也放棄原本的愛好專心做他的網球教練。快
樂...家人們常說,打球時的他是最開心的,所以他們絕不會錯過任何一場他的
比賽...真地很快樂呢。可是現在,他卻害怕在這個地方打球,因為這裏是王子
的世界,而他...不是王子。

“南次郎叔叔...龍馬他們是王子呢,他們是網球王子,是上天一開始就設定好
的,可我不是王子,這裏,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我始終覺得...自己只是
個過客。”是吶,除了那層不安之外,還有一點就是他找不到屬於自己的那塊場地。

南次郎的眼中浮現詫異,沒有立即說話,只是認真看著眼前這名帶著幾分失落的少
年,過客麼?
“為什麼非要做王子呢?”十分鐘後,越前南次郎開口了,“唔...西方的童話
裏,王子要去搭救落難的公主吧,啊...那太辛苦了,當王子不好。”南次郎的
話雖然好似在開玩笑,可他的表情卻是十分的認真。

“呃...”荻原覺得好似有什麼沖進了腦中。

“青少年,我怎麼看都不覺得你適合當王子吶,喂,當公主吧,既然有那麼多王子
了,你就做唯一的公主好了,啊,你不是天使麼?那就做唯一的天使。”南次郎摸
著下巴煞有介事地說。

心怦怦直跳,荻原腦中不停地響著“為什麼非要做王子呢?”是啊,他為什麼要執著
自己不是王子的事實呢?不做王子,他可以不做王子...做大家喜歡的荻原雅
樹,做家人們寵愛的Baby、天使...

“南次郎叔叔...我哪里不適合當王子啦!我要告訴倫子阿姨你都把書藏到哪兒
去了。”危險的語氣。
“啊,我該去敲鐘了。”把書藏好,某人立馬轉身逃跑。

“南次郎叔叔,謝謝你。”就在某人落荒而逃到門口的時候,聽到一聲感激的話語。
“mada mada dane。”

一大一小兩人相視而笑。

“幸村哥哥,給我畫個太陽,要大大,會笑的。”
“幸村哥哥,我要花,要好多好多漂亮的花。”
“幸村哥哥,這是媽媽昨天給我買的小熊,我送給你。”

醫院的花園中,一群小孩子圍著幸村精市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幸村坐在長椅上耐心
地對待每一個孩子提出的要求。一個布偶在幸村的眼前晃了晃,有些調皮的聲音從
他身後傳來。
“精市哥哥,願意和我共進午餐嗎?”
“小樹?”幸村扭頭驚喜地看著身後的人。荻原晃著布偶繼續道,“精市哥哥,願意
和我共進午餐麼?”

“呵呵,願意,當然願意。”拿下面前的布偶,幸村一把抱住荻原,“小樹...你
變調皮了。”周圍的小朋友都好奇地看著這個突然出現的漂亮“姐姐”,不懂“姐姐”
為什麼不穿裙子。
“幸村哥哥,這個漂亮‘姐姐’是幸村哥哥的女朋友麼?”一個男孩子大聲問。
“是啊是啊,幸村哥哥的女朋友好漂亮吶。”其他的孩子議論起來。

荻原怔住了,剛想說自己不是“姐姐”就聽幸村說:“是吶,這個漂亮姐姐是幸村哥
哥的女朋友哦,幸村哥哥要和姐姐去吃飯了,等有空幸村哥哥再陪你們玩。”摸摸
其中一個孩子的頭,幸村拉著有些黑面的人向病房走去。

“精市...!你居然應著他們的話說我是‘姐姐’?!”荻原早被那句“姐姐”叫懵了
頭,沒注意“女朋友”三個字,“我哪里像姐姐啦!”荻原決定就這個問題和幸村好好
探討一番。
“小樹,別生氣吶,”幸村拉著荻原的手把人帶進病房,看到沿路一些認識他的護
士、醫生和病人一臉曖昧的看著他們交握的手,幸村臉上的笑容擴大,“小樹,誰
讓你回來不告訴我一聲?”

“我想給精市一個驚喜吶,而且,我昨天說了,今天要和你一起吃飯的。”進了病
房,荻原還是生氣。
拿下荻原手中的食籃,幸村低頭看著那張生氣的臉,接著輕笑幾聲,在荻原更加生
氣的時候在他額上印下一吻,然後抱住荻原,“小樹...你終於回來了,我很想
你。”

捂著被親過的地方,荻原正覺得奇怪之時,聽到幸村的話,氣頓時去了一大半,至
于那個吻,荻原自動把它歸類到家人們親吻,畢竟他早已被吻“習慣”了。
“精市,今後不許再說我是‘姐姐’。下次見到那些小朋友你要告訴他們我是‘哥哥’。”
“好,聽小樹的。”幸村好脾氣地回道,荻原這才不再生氣,開心地抱住幸村,“精
市,我也很想你,我今天陪你一天。”
“......”摟緊荻原,幸村露出了幾日來最開心的笑容。

“小樹,我決定做手術了。”吃完飯,幸村看著荻原帶給他的“小樹布偶”平靜地說。
“手術?”荻原的心沉了下來,“精市,醫生不是說手術成功的幾率不大麼?”這件事
他早就問過芳子姐姐。

“小樹,手術成功的幾率雖然只有30%,可我不想再這樣下去,哪怕只有1%的幾率我
都想嘗試一下,我想早點回到賽場。”早點能與你站在一起。

手術...30%...面前溫柔看著自己的人,手術成功的幾率只有30%...荻原
覺得口很幹,雖然他認定漫畫中的幸村不會有事,可現在...他不確定事情是否
還是像漫畫那樣發展。30%,一半都沒到...精市不是很危險麼?

“小樹,你不是說過麼,我一定會好的,我相信小樹。”握住頓時變得冰涼的手,幸
村不想看到這人擔憂的樣子。
“精市...手術一定能成功,那天我會陪著你。”溫柔的精市,美麗的王子,上天
怎麼可能把他帶走。

“小樹,手術的日期定在下個月的5號,正好是關東大賽決賽的那一天,你去看比賽
吧。”雖然很高興荻原願意陪著自己,可幸村不想讓他錯過那場比賽。
“吶,精市,你不想我陪你麼?”荻原“傷心”地撇撇嘴。

“小樹...你來日本不就是想看比賽的麼?”口氣中帶著幾分喜悅。
“精市不想要我陪。”眼神都開始“傷心”了。
“......”無奈地笑笑,捏捏皺起的小鼻子,“小樹,我想你陪我。”
傷心的臉立刻變成了笑臉,荻原“嘻嘻”笑了幾聲道,“精市,等你好了,你要請我
到神奈川去玩,還要請我吃好吃的。”
“那有什麼問題?小樹想吃什麼,我就給你買什麼。”
“........”

“精市...”
“嗯?”
“手術一定能成功。”
“嗯,有小樹在,我一定會好。”

“精市...”
“嗯。”
“那天...你想要什麼禮物?”
“...就要小樹的一個吻好了。”
“啊?”
“這裏,可以麼?”
“...那裏啊...”
“不行麼?”
“...嘻嘻,可以吶。”

第七十二章:煎熬之夜

“叮咚叮咚”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不二裕太聽到門鈴響了,有些奇怪,都快八點了,會是誰?

“請問你找誰?”打開門,看到一個戴著帽子的人手裏捧著一盆開著花的仙人掌,還
提著一個袋子,裕太側側頭想看看帽子下的人是誰。
“不二學長的弟弟,不二學長在麼?”抬起頭,荻原帶著大大的笑臉問。
“是你?!”看到來人,裕太剛升起的怒火硬生生憋了回去。

“吶,不二學長的弟弟,不二學長在麼?”似乎還嫌不夠,荻原繼續刺激著某人。
“哼!你找我哥幹什麼。”裕太的口氣雖然很不客氣,可還是讓開身子讓荻原進來。

“裕太,你竟然沒生氣哦,今天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升起來的。”捉弄夠的荻原好心地
放過了對方。
“你不是回英國了麼?”關上門,不二裕太拿過荻原手上的仙人掌和袋子讓他換鞋,
這傢伙雖然故意惹自己生氣,不過看在他沒有惡意的份上,他不和他計較。
“噓...小聲點兒。”壓低聲音,荻原拿回仙人掌,“裕太,你哥不知道我回來
了,我要給他個‘驚嚇’。”左右看看,發現一樓沒別人,荻原露出抹賊笑。

“荻原,你確定?”想到哥哥的脾氣,裕太想讓對方放棄捉弄自家哥哥的打算。
“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說完,荻原在心裏吐吐舌頭,他竟然把《武林外傳》裏的臺詞
搬出來了,這裏的人一定沒有看過這部電視劇,果然,他看到裕太的臉色有些怪異。
見荻原堅持,裕太也不再勸說,見這傢伙被哥哥整一頓也不錯。“我哥在二樓左轉
第一個房間裏。”說完,他坐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他可不想做“共犯”。
“多謝。袋子裏是我從英國帶回來的特產。”抱著仙人掌,荻原雀躍的悄悄上樓,呵
呵,不二學長...我來啦。

“裕太麼?門沒鎖,進來吧。”聽到敲門聲,不二並沒起來,仍舊坐在書桌旁看書。
聽到門開了,有人走進來,不二繼續道,“裕太,有事麼?”
一盆仙人掌放在了他的手邊,不二有些奇怪,裕太什麼時候買了盆新的仙人掌,剛
抬起眼,不二就立刻站了起來。
“小樹?!”
“呵呵呵,不二學長,有沒有被我嚇到。”
計謀得逞的荻原摘下帽子開心地笑了起來,難得一見不二學長吃驚的樣子喲。

“小樹...你學壞了吶。”看著那張笑得格外燦爛的笑臉,不二“笑眯眯”地說道。
“啊,不二學長,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這盆仙人掌是我送給不二學長的謝
禮。”見勢不妙地荻原戴上帽子準備離開,剛走兩步就被人拉了回去,一道極其溫
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小樹,怎麼剛來就要走?既然時間不早了,今晚就在我
這兒留宿吧,就當我感謝小樹送我的‘禮物’。”收緊手,不二在荻原的耳邊低低地
說著,躲不開的荻原揉揉自己的耳朵,可憐兮兮地抬頭。

“不二學長,我錯了。”他怎麼忘了不二學長有多可怕。
“哦?小樹哪里錯了?”繼續在耳邊低語。
“不二學長...我只是想給你個驚喜,不二學長不想我回來麼?”改變策略,希望
能救回自己的耳朵。
收緊的手放開,不二直起腰,接著後退一步張開雙臂,“小樹,歡迎回來。”臉上已
不是剛才那種有些恐怖的笑容,湛藍的雙眸是遮不住的喜悅。

上前兩步伸手抱住不二,荻原隨即被緊緊抱住,“不二學長,我回來啦,謝謝你幫
我照看我的仙人掌。”
“小樹...叫我周助吧,你只叫我一個人學長,我很不喜歡吶。”是不是我和他們
相比對你的意義不同,所以你總是學長學長的叫我。
“...對不起...周助...”好象真的只叫你一個人學長呢,怪不得你會不喜
歡。也許是你讓我認識到自己在一個怎樣的世界裏,所以潛意識中對你有些抗拒,
不過,不會了,從日本趕到英國找我的你,不會再和他們有什麼不同。

“周助...為什麼你的睡衣都是小熊的?”荻原實在不敢相信青學的天才不二同學
竟然會穿這種睡衣。
“小樹不喜歡麼?”見對方馬上點了點頭,不二卻笑著把睡衣在荻原的身上比了
比,“我覺得小樹穿起來會很可愛。”
“不要,我今天剛被人叫‘姐姐’,絕對不要再穿什麼‘可愛’的睡衣。”荻原拒絕地猛
搖頭。
“呵呵...這樣吶...”不二放下睡衣看了看衣櫃裏的衣服,然後翻出一件很大
的T恤拿給荻原,“穿這個行麼?”
“可以。”拿過只印了個海豚圖案的過大T恤,荻原走進浴室洗澡。

“周助,你怎麼會買這麼大的T恤,都可以當睡袍穿了。”走出來,荻原拉拉身上到
膝蓋的衣服。
“這是抽獎抽到的,因為太大所以一直放在櫃子裏,不過以後可以拿給小樹當睡衣
穿了。要不要睡褲?”見荻原光著腿,不二準備給他拿睡褲。
“不要了,這個正好,穿睡褲晚上會熱。”前世的習慣,晚上他是不穿睡衣的,只有
和別人一起睡的時候才會穿。
“好。”知道荻原怕熱,不二把睡褲放了回去。

睜著眼睛,不二沒有一點睡意,懷裏的人睡癖很差,他一早就知道了,他不知道的
是,睡癖差的小樹不能穿睡袍。光裸的腿搭在自己的腰間,同樣光裸的身體鑽在自
己的懷裏,而原本應該穿在身上的T恤在這人咕噥幾聲熱之後就被脫掉扔在了一
旁,而他身上除了一條內褲之外,再無多餘的衣料。

放在他脖子下的手直直地伸著,另一隻手半彎著放在身側,儘量避免碰到這人的身
體。不二從不覺得自己會因什麼而覺得為難,可現在,他卻不得不苦笑,小樹吶,
你可真是磨人。

“唔...”放下腿,熟睡中的荻原又向前鑽了鑽,腿無意識地擠進不二的雙腿間,
胳膊則抱住了大大的“抱枕”。
“嗯...”有些壓抑的聲音從不二的嗓子中發出,鼻尖好聞的甜香氣此時卻讓他聞
起來有些腦熱,放下有些發酸的胳膊,卻不想碰到一片光滑,而懷裏的人竟在此時
舒服地哼了幾聲,不二隻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輕輕摸著那絲毫感覺不到汗毛的後背,懷裏的人滿意的又向自己鑽了鑽,讓自己有
些難受的腿也重新搭在了腰上。順著後背,手慢慢向下,在碰到布料時停了下來,
懷裏的人不滿地扭了下身體,這才繼續向下而去...心從未跳得這麼快,手下的
身體一點都不像常年運動過的那樣健壯有力,和後背一般感覺不到汗毛的長腿、胳
膊...甚至是腋窩,而大腿處緊緊貼上來的柔軟讓他熱得出了一身的汗。

“小樹吶...”早已失去了平日鎮定的聲音,帶著不該在這個年紀出現的沙啞。
“嗯...”悶哼一聲,按住突然放下來在他腿間磨蹭的光裸,不二忍不住掀開被子
翻身把不老實的人壓在身下。夜色中,半裸的身體在眼中竟格外的清晰,美麗的睡
顏毫無防備的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耳邊是震震如敲鼓般的心跳聲,那半張的嘴好象在邀請自己般不斷呼出同身上的香
味一般的清香。那日的吻清楚地在腦中浮現,慢慢貼上那微啟的唇,小心汲取其中
甘甜的香津。
在身下的人不滿地發出抗議之後,不二立刻離開那讓他眷戀的唇,在荻原重新沉睡
之後,給他蓋好被子,不二離開了自己的房間。

“小樹早。”見人醒來,早已穿戴整齊的人坐在床邊道。
“不二學...周助...”在不二變臉之際,荻原立刻改了稱呼,接著他發現了自
己的異樣,“哎?我的睡衣呢?”被子下自己只穿了條內褲,荻原奇怪的四處看看。

“你昨晚說熱,自己脫了。”把睡衣重新拿給荻原,不二揉揉他的頭髮,“先去洗
漱,下來吃早餐,今天去學校麼?”
“不去,我還沒嚇完人呢。”套上睡衣,荻原直奔浴室。

“哦?小樹還要嚇誰?”目光停留在那露出的肌膚上,不二的右手放到了自己的左胳
膊上。
“手塚...還有跡部...”刷著牙,荻原含糊地回道,吐掉嘴裏的沫子,荻原忙
開口道,“周助,要給我保密哦,別讓手塚知道我回來了。”

“我以為你會先去‘嚇’他。”昨晚沒有感覺錯,小樹身上真的沒有汗毛,腋窩也沒有。
“周助,我們兩個可是還欠他和跡部一頓飯呢,而且,如果我先去‘嚇’手塚的話,
他一定會讓我去學校上學,那樣的話我就嚇不到你們了。”擦幹臉,甩甩頭髮上的
水珠,荻原出了浴室換衣服。

調開目光,不敢再看那副身軀,不二擺弄著桌上的仙人掌,“好,我不告訴手塚,
那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學校。”小樹...以前都沒發現,原來...你很瘦。
“明天吧,我下午去‘嚇’跡部,晚上去‘嚇’手塚。”收拾妥當的荻原又馬上跑到浴
室,並關上了門。聽著浴室裏隱約傳出的聲音,不二深吸幾口氣走出了房間...
這幾天,他還是不要和小樹單獨相處的好。

第七十三章:冰帝之行

“不二,不二...”猛然回神,看到身旁的人,不二說了聲“抱歉”。
“過幾天是校內排名賽,不要大意。”手塚看著一早上都有些心不在焉的人,眼裏透
著詢問。

“手塚,你現在...會有衝動麼?青春期的衝動。”索性放下球拍,不二坐到了地
上,那種強烈的感覺他現在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不二。”手塚站在原地,聲音低了下來。

“手塚,你有麼?或者說,你對某個人有麼?”不二看向手塚,臉上早沒了慣有的笑
容,帶著要得到答復的神態。
“...有。”低頭看著不二,手塚過了一會兒才回道。
“這樣吶...看來我是正常的...”不二站起來,眉眼重新變彎。

“不二。”再一聲叫,含著需要解釋的意味。
“手塚,我喜歡上一個人,很喜歡。”丟下這句話,不二拿起球拍走到了場內。手塚
的眼神沉了下,然後轉身離開了球場。

“還好當初沒來冰帝。”站在冰帝門口,荻原看著那顯貴華麗的校園,心中暗道,在
英國他上的就是這種貴族學校,裏面的氣氛讓他這種曾經平民了許多年的人十分的
不適應,即使在貴族學校中呆了五年他還是不適應因為家人太過保護自己,他七歲
才去的學校。

“怎麼進去呢?”那幾個門衛的眼神比較可怕,估計不會讓自己進去,扭頭看
看...爬樹?唉,他不是泰山;翻牆?好象高了點兒。有沒有側門呢?荻原決定
去找找。現在是下午社團活動時間,跡部應該在訓練吧。

“怎麼會這樣,竟然沒有側門?”轉了半天的荻原鬱悶至極,這麼大的學校怎麼找不
到側門?走了幾步,荻原心中哀嚎,他...找不到正門了!

“荻原雅樹?”忍足叫住前面那個走來走去好象迷路的人,這個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荻原回頭,看著叫自己的人,有點眼熟...“啊!你是跡部的人!”荻原心中狂
喜,終於可以進去了。
跡部的人...忍足很想糾正一下這人的措辭,什麼叫跡部的人,“我叫忍足侑
士,你叫我忍足就行了,你是來找跡部的麼?”

“嗯,我剛從英國回來,想來冰帝看看他,可是進不去。”荻原沒說自己迷路了。
“我帶你進去吧,不是冰帝的學生是不大好進去。”調轉自行車,忍足示意荻原上來。
“謝謝你。”坐上好久沒坐過的自行車,荻原新鮮不已。

“Atobe!Atobe!Atobe!Atobe!....”
場外,兩百多名女生高聲呼喊著,並不時發出尖叫。站在“人牆”的後面,荻原眼角
抽動,向後退了兩步,他對身邊的人道,“忍足君,我還是不去找他了,我晚上給
他打電話。”太...太誇張了,比二哥在學校時的場面還誇張──至於大哥...
好象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喊的。

“沒關係,既然來了還是過去吧,不然跡部會罰我跑步的。”走了幾步,忍足回頭看
著一臉懼意的人,示意對方跟上來。
緊緊跟在忍足的身後,人牆在忍足走到之時自動讓出一條通道,荻原低著頭假裝沒
看到周圍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和議論聲,他後悔了,早知道他就直接打電話了。

“忍足,你遲到了,先跑3000米。”沒有看到忍足身後的人,跡部直接對忍足說道。
“跡部,我遲到是有原因的。”忍足停了下來,然後向旁邊邁出一步現出了他身後的
人。
跡部看清是誰後,露出異常驚喜的表情,接著大步走到那人面前把他的帽子摘
掉,“荻原,回來怎麼不讓本大爺去接你?”他的話引起了場外眾人憤怒的驚喊聲,
只見跡部忽然冷冷抬眼向場外看了一圈,就再無人敢發出聲音。

“跡部大爺,我也很後悔怎麼沒直接打電話找你。”奪回帽子,荻原重新戴上,如果
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估計已經死無全屍了。
“嗯哼?荻原,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拉住荻原的胳膊,跡部把人帶到遮陽傘下。
“前天回來的,本來想給你個驚嚇,沒想到先把自己嚇了一跳,跡部,我真佩服
你。”荻原看眼外面,每天被這麼多女生包圍,他竟然吃得消。

“荻原,別忘記你還欠本大爺一頓飯呢。”心情很好的跡部親自給荻原倒了杯果汁,
換來場外更加不滿的低呼聲。
“我知道,不會賴賬的,定好地方我給你打電話。”荻原看著那杯果汁想著要不要
喝,要果汁...還是...要命...

“怎麼?不合口味?”見荻原不喝,跡部又準備給他倒另一種飲料。
“沒有,這個就可以了。”不敢再讓跡部動手,荻原端起果汁開始喝,他真得有些渴
了。

“荻原,一會和我打一場。”
“不要。”
見荻原休息地差不多了,跡部遂提出要求,卻沒想對方想都未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跡部有些不高興。
“跡部,我可不想被眼光殺死,你這裏太恐怖了,我喝完果汁就走,哪天你到我那
裏去吧,我那附近有個網球場,也很安靜。”荻原快速地喝著果汁。

“呵...沒想到大名鼎鼎的‘Backy.Doug’竟然還不習慣別人的注視。”跡部輕鬆
地調侃著,又給荻原加了些果汁,場外的溫度瞬間升高20度。
“跡部大爺,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而且...如果有幾百個人用恨不得吃了你
的眼神看你,你受得了麼?”荻原給了跡部一個白眼,他又不是無感動物,能對那
些目光視而不見。

“呵呵...根本不會有人這麼看我。”跡部的話讓荻原險些噴出嘴裏的果汁。

“忍足,你在哪碰到那個人的?”
“校門口,他來找跡部,進不來。”

“忍足,我覺得他真的不像男生唉,你確定他是男生麼?”
“不確定。”

“上次跡部去英國是不是去看他啊。”
“也許。”

“哇,跡部給他倒飲料啊,天啊,那是跡部麼?”
“聽說那個人網球打得很好呢。”
“真的麼?那我要和他比一場。”

“他們在說什麼吶,看跡部笑得那麼開心。”
“啊,我越看越覺得那個人是女生,男生不可能長得那麼漂亮。”
“嗯,我也覺得,雖然他舉止不像,可長得太像了。”

場內冰帝的正選們忘了練習,討論著太陽傘下相談甚歡的兩人,尤其是那個他們見
過一面的人。當他們看到跡部一次次親手為那人倒飲料時,各個長大了嘴。而場外
的女生則因跡部對這個異常漂亮的陌生人的舉動而更加憤怒地瞪著他,他們的跡部
大人要被被人搶走了。

“跡部,我要走了。”終於喝完果汁,荻原站起來準備走。
“荻原,打一場吧,我可是等了很久了。”跡部再一次要求到。看到跡部的表情,荻
原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答應了,“好,我和你打一場,不過打完後你要把我送出去。”
“當然,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回去。”跡部滿意地笑了。

在跡部那裏選了一副球拍,荻原摘下帽子跟著他進了球場,看到兩人的架勢,場內
的人紛紛自動站到了一邊,正選們更是一臉的興奮,終於能看看這個據說很厲害的
人究竟有多厲害了。

第七十四章:倫巴與圓舞曲

脫下外套,紮起頭髮,荻原和跡部對打了一會兒熱身後,他走到場後擺出準備好的
姿勢,“跡部,you first。”
“荻原,不要胡鬧啊。”拍著荻,跡部叮囑道。
“知道啦知道啦。”荻原的話讓人聽不出認真。
笑笑,跡部的眼神瞬間變得淩厲,手中的球以極快的速度飛了出去,直朝荻原的場
內。

“咚”
“fifteen-love”
“荻原...”跡部的聲音低了兩度,這傢伙竟然一動未動。
“繼續繼續,跡部,我還沒進入狀態。”荻原擺擺手,催著對方繼續發球。
拍拍球,跡部再一個彈跳,球飛快地打了出去。

“咚”
“Thirty-love”
“荻原...”對仍沒動一步的人,跡部眯起了眼。
“繼續繼續。”荻原仍毫無悔意的擺擺手。

“什麼呀,他會不會打網球啊,跡部大人怎麼會和這種人打球?”場外的女生已經開
始為跡部不平,場內的球員們也是萬分的驚訝。

好似沒聽到這些聲音,荻原仍是彎著腰,跡部把球向前拋出一些,然後跑了一步接
著彈跳把球打了過去,黃色的小球直奔荻原的身後,這次,荻原動了,他雙手握拍
把跡部的球打了回去,球高高的飛起。

“機會球!”場邊的人興奮地喊到。
只見跡部微微一笑,沖上去高高躍起,雙眼盯著荻原的球拍把球打了下去,“砰”的
一聲,球打在荻原的拍杆上又彈了回來,而荻原的球拍卻被打飛出去,跡部再一次
躍起,球落在了荻原的身邊飛出了場地。
“破滅的圓舞曲!”驚叫聲頓時響起。
“Forty-love”

“破滅的圓舞曲...”荻原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地上的球拍,驚訝的臉上突然露
出大大笑容,“跡部,你的力氣好大啊,這個叫‘破滅的圓舞曲’麼?”把球拍撿起
來,荻原調整拍線。
“嗯,荻原,本大爺起的名字如何?”看著那張滿是驚奇的臉,跡部眼中的淩厲褪了
一些。
“為什麼叫‘破滅’呢,我覺得應該叫‘華麗的圓舞曲’,呵呵,跡部,你說是不是。”
站到場中,荻原做好了準備。
“荻原,我會盡全力,你呢。”跡部拍著球問。
“嗯,我也會的,跡部,我準備好了。”握緊球拍,荻原的眼中是欣喜和愉悅。

“砰”....“啪”!
“Game won by Atobe。”
“交換場地。”

撿起又被打掉的球拍,荻原快步跑向對面,嘴裏說著,“跡部,考慮我一下我的提
議,改成‘華麗的圓舞曲’好不好,我覺得你這一招真的好厲害呢。”
“荻原,要不要換副球拍?”拉住荻原,跡部問,是不是球拍不合適,所以這人才發
揮不出該有的水準。

“不用了,還好。”揮揮球拍,荻原用手擦擦頭上的汗,“跡部,借我個護腕吧,我
現在最需要的是這個。”他的袖子已經濕了,他需要能擦汗的東西。
“呵。”跡部笑笑摘下自己的護腕,“用我的吧。”荻原說了聲謝謝,拿過來帶到了手
腕上,立刻換來場外眾多女生憤怒的尖叫聲,只不過下一秒就被跡部的眼神嚇了回
去。

“忍足...我怎麼也看不出這個人很厲害啊。”有些失望的向日坐到地上,就連冰
帝的普通球員都比他強嘛。
“是啊,跡部為什麼非要和他打呢,實力相差太大了吧。”日吉也有些無趣地坐到了
地上。
“Backy.Doug的網球不是輕易能看到的,你們好好看著。”這時,一道嚴肅的聲音
傳來,眾人看去立刻恭敬地喊到,“!監督。”
!太郎沒有說話,站在那裏面色冷峻地看著前方的兩人,其他人聽到!的話有些人
不解,可有幾個人卻心裏震動。

看看天色,想到晚上的任務,荻原決定早些回去,對跡部露牙深笑一下,荻原發球
出去。黃色的小球以極快的速度向跡部飛去,在跡部做好接球準備的同時,球卻在
距他兩步之遙的地方落下,接著繞著跡部的腳旋轉一周後滑出了場外。

“啊!”
“那是什麼發球?!”
“這怎麼可能?!”
球場內外驚聲四起,重新坐回地上的向日和日吉驚得站了起來,整個球場沸騰起
來。跡部看著地上的球眼露興奮,這就是他的實力麼?

“荻原,你這招叫什麼?”跡部好奇地問。
“啊,我沒起過名字吶。”荻原拿過球準備下一次發球。
“...沒有名字?那本大爺給你想個名字好了,就叫...‘二分之一倫巴’怎麼
樣?”球在腳下滑出的圖案讓他想起了倫巴的舞步。
“啊?為什麼叫‘二分之一倫巴’而不是‘什麼什麼發球’呢?”荻原想像不出那個球和
倫巴有什麼關係。
“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聽。”跡部不欲多做解釋,倫巴...如此緊貼自己旋轉的
球,帶著幾分倫巴的韻味。
“呵呵,那謝謝跡部幫我起名字。”倫巴就倫巴吧,荻原見跡部準備好了,再次發球。

“Game won by Hagiwara。”
“OneALL”

“跡部竟然一分未得?!”
“二分之一倫巴...不會吧,那樣的球怎麼可能打得出?!”原先對荻原質疑的聲
音早已變成了不信與震驚。

“荻原,你還欠本大爺一頓飯呢。”
“嗯,我知道,跡部大爺,我不會賴賬。”
“不過...若這次你贏了我,那頓飯就取消,換我請你,怎麼樣?”
“真的麼?”
“嗯哼?!難道本大爺會騙你麼?”
“啊啊,好,我要吃中國菜,純正的!”某人不客氣地要求。
“沒問題。”

跡部再次發球,失掉一局的荻原卻還是打出了吊高球,這次,如前幾次一樣,他的
球拍被打在了地上...沒有任何改變,這一局,他又輸給了跡部。
“Game won by Hagiwara。”
“Two All。”
兩人各自贏得自己的發球局,比賽好象進入了僵持。

“這樣下去,他們不會打成平手吧。”鳳長太郎略微有些失望,Backy.Doug難道只
有這樣的實力麼?
“長太郎,你看監督。”忍足開口,其他人向一旁看去,卻見!監督一臉的平靜。
“監督不是一直是那種表情麼?”向日有些不懂。
忍足和長太郎沒有回答,!監督對那個人既然有那麼高的評價,這種情況下就不可
能還是一臉的平靜,唯一的解釋就是,那個人的實力還未完全發揮。

高高拋起球,跡部朝著荻原的位置打了出去,這個球荻原仍會打出吊高球,算准了
時間,跡部開始上網,果然,荻原一個反手,球高飛了過去。
“破滅的圓舞曲!”場外的女生興奮地大叫。

球沖著荻原的球拍飛了過來,在球碰到球拍不到兩秒鐘的瞬間,荻原卻做出了一個
讓所有人大驚失色的舉動,他以極快的速度向後退了兩步,然後雙手握拍把球接了
下來,而他接住球後並沒有把球打出去,而是依靠慣性用球拍托著球身體一個90度
的旋轉,球這才飛了出去,對面的跡部在球飛過來的瞬間又一個高高躍起,再次扣
殺,而這次荻原竟用同樣的方法又一次的接住了球,同時再一個90度的轉身,球飛
了過去。就在跡部準備再次扣殺之時,那個球卻打掉了跡部的球拍,落在了地上。

全場靜悄悄的,沒有人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跡部“破滅的圓舞曲”竟這樣被破掉了,
而他們,卻看不出這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那種力度的扣殺,那人接住球時竟沒有
半點的勉強。

“Lo...Love-fi...fifteen”

“跡部,你別對著我這裏打,你對著這裏打看看。”指指球拍的拍底,荻原道,如果
打在這裏的話,他應該無法回擊吧。
“...好,我試試看...”跡部撿起球拍,眼裏精光一閃而逝。

依然是“破滅的圓舞曲”,跡部按照荻原的“要求”,對準拍底打了過去,接住球的荻
原再次一個90度旋身,把球打過去。“碰!”而跡部雖然費力,卻接住了球,並把球
打了回去,只是球並沒有過網。
“嗯?怎麼會不過網呢?”不等跡部驚訝,荻原先不解地自問,看看球拍,荻原思索
了片刻,“跡部,你再對著這裏試試。”地點上移了一點兒。
“好。”撿球,發球。

“咚!”球過網,荻原跑到網前把球接起,然後輕挑過去,對面一隻球拍接住了落地
的球,用力打了過去,球從荻原的頭頂飛了出去,荻原卻沒了動作。
“跡部,力氣太大啦。”荻原有些不滿,身後,球落在了場外。
“再來一次。”拿球,發球。

又一個輕挑,球落在了跡部的網前,而這次,跡部控制力道把球從荻原的頭頂打了
出去,球朝著界內下落,而此時的荻原卻已消失在了網前。
從沒見過一個人好象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樣,飛快地倒退,在倒退的同時身體輕
旋,似乘著風般轉動身體,單腳落地,球彈起的同時,揮拍,球再次回到了跡部的
場地,瞬間調整心態,跡部向旁邊奔去接住險些錯失的球,而這次,他打出了吊高
球,對面的荻原卻第一次高高的躍起....

第七十五章:傷心的天使

“破滅的圓舞曲?!!!!”響徹校園的驚喊聲傳來。
球朝著跡部的拍子打了過去,荻原扣殺的姿勢與球落點的位置同跡部的“破滅的圓
舞曲”如出一轍。

“啊?!!”驚叫聲再次傳出。
跡部握緊球拍試圖把球打過去,可本應該彈回一次的球卻在落在拍心之後飛快地繞
著球拍旋轉,就在跡部把球打回去的瞬間,球沿著拍沿朝旁邊飛了出去,跡部揮出
的拍打到了空氣,驟然失去壓力的拍子飛了出去打在了網上。

“跡部,你沒事吧?”荻原跑上前擔心地問,剛才他是不是太用力了。
“沒事。”撿起球拍,跡部握握手告訴荻原他真的沒事。
“那就好。”鬆口氣,荻原轉身又跑到了場邊。

指頭按上眉心,跡部雙眼淩厲地看著對面準備發球的人,所有認識跡部(除了荻原
之外)的人都知道,跡部在用他的“眼力”尋找荻原的破綻。見跡部那麼看著自己,
荻原收回手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然後疑惑地抬頭,他...有什麼不對麼?

放下手,跡部雙手握拍,彎下腰示意荻原發球,見跡部沒說什麼,荻原跳起把球發
了出去,這次,球沒有繞著跡部的腳底旋轉,而是從跡部的肩膀處飛了出去,防備
不及的跡部失球。
“嗯?怎麼不是‘二分之一倫巴’?”有人奇怪地問。

“有意思...荻原,你這又是什麼發球?”跡部眼中的光芒大盛。
“他們說這叫‘偏外旋發球’。”荻原擦擦汗,“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叫這個。”對於網
球,他每次做的就是接球,回球,從來不去考慮是什麼。
“偏外旋發球...”跡部擺好姿勢,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越前龍馬的發球是外旋發
球吧...荻原...你越來越讓我好奇了,破綻百露的你卻讓我找不到可以掌控
的地方。

起跳,左手含胸,荻原再次發出“偏外旋發球”,而已有準備的跡部向左邁了一步,
單手接住球,並不費力地把球打了出去。這個球...與外旋發球的力度相比太小
了,剛這麼想的跡部瞳孔猛然急縮。

“哈哈,跡部,球沒有過網噢...”那邊的荻原得意洋洋地揮著球拍,臉上是計謀
得逞的笑容,甜香的汗水順著他的臉滴落在他的腳邊,球場周圍彌散著淡淡的香氣。

“這怎麼可能?”忍足沒想到那個並不快的球跡部竟然沒有打過網,轉頭看向神監督
卻見他眼中透著驚奇和讚賞。
“‘偏外旋發球’,至今同他比賽的人沒有人能破得了他這一招,回擊的球,不是不
過網,就是出界。”神出人意料地開口解釋,剛說完場內又傳出荻原開心地笑聲,“
跡部...呵呵...出界了哦...跡部...我要吃中國菜...”

“什麼嘛,贏了跡部sama竟然敢那麼囂張,這個人...哼!”
“就是,有什麼了不起的嘛,跡部sama一定會贏的,到時候,看他還能不能笑出來!”
“他叫荻原雅樹麼?長得男不男女不女的,跡部Sama怎麼會和這種人在一起。”
場外的女生不滿地大聲叫駡起來。

聽到這些話的荻原只覺心中一陣刺痛,原本明豔的臉變得有些蒼白,他...他是
不是做錯了...

“都統統給本大爺閉嘴!”跡部朝那些女生怒喊道,“誰再說一句,就給本大爺滾出
冰帝!”走到抱著球拍低下頭的人面前,跡部當著眾人的面把荻原摟住,“荻原,對
不起,是我沒處理好,你別往心裏去,能和你打一場一直是我的心願,今天,我很
高興,真的很高興。”他第一次如此痛恨那些女人,荻原委屈不安地樣子紮地他喘
不過氣來。

“跡部...我沒有笑你的意思...我...”荻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和龍
馬、手塚打球的時候都是這個樣子的,以前他們從沒介意過,所以他以為這樣沒什
麼,卻沒想過自己的態度會不會讓對方難過。

“荻原,本大爺再說一次,我喜歡你這個樣子,我喜歡你和我打球的時候沒有任何
的顧忌,荻原,如果只為了那些無聊的蠢人而改變你的性格,那本大爺才會非常的
生氣。”接過旁邊不知是誰拿過來的毛巾,跡部輕輕擦掉荻原身上的香汗,“荻
原...你知不知道現在整個球場裏都是你身上的香氣。”
“嗯?!”荻原抬頭臉上有些迷茫,什麼...意思...

“啊!荻原...我能叫你荻原吧...你身上好香哦,是香水麼?好象花香,很
好聞呢!”同樣覺得那些女生很過分的向日蹦到荻原面前在他周圍聞了聞,然後他
被跡部瞪到了一邊。
“不會吧...不是說很淡的麼?”荻原驚慌地聞聞,怎麼會...隔那麼遠都能聞
到。

“荻原聞不到麼?”見他的神色恢復了一些,跡部拉著荻原走到太陽傘下。
“嗯...我聞不到,是不是很濃?”荻原不敢看別人,身上冒香氣的男生...
他...他更是男不男女不女了。
“荻原,很好聞,以後你到我的別墅去打球,本大爺可不想便宜那些人。”跡部在荻
原不注意的時候掃了眼剛才說荻原壞話的女生。
“跡部...我已經夠鬱悶的了,你就別再取笑我了。”穿上外套,荻原想遮住身上
的氣味,抬眼看了看場邊的人牆,荻原躲到跡部身後,“跡部...我想回去
了...你送我出去好麼?”

“好...”跡部微笑的眼中閃過怒火,“荻原,下次拿出你全部的實力再和我打一
場,今天我還沒有過癮。”這人好象總進入不了狀態,比賽中不會有人給自己的對
手提意見。
“跡部...我今天是很認真地和你打呢。”荻原不懂跡部為什麼要他拿出全部的實
力,他明明很認真了。
跡部的頓了一下,“荻原...你和別人打球也這麼打麼?”
“是啊。”荻原點點頭,他都是這麼打的,“你看我的汗就知道了。”運動衫都濕了,
他怎麼可能沒盡全力。

跡部頭一次覺得自己不知該說什麼,揉揉眉心,他拉著荻原離開場地:“荻原,你
以前參加各種比賽的時候也會告訴對手怎麼打比較好麼?”
荻原不解的抬頭:“沒有啊,我只是想知道對方如果換種打法的話我能不能接到
球,沒有告訴他們怎麼打比較好啊,既然是比賽我怎麼可能告訴對方?”荻原覺得
跡部在講笑話。

“走吧,我送你回去。”跡部決定不和這人繼續討論這個無解的問題。
“好。”荻原鬆口氣,終於可以走了。

“那傢伙竟然壓住了跡部。”向日無法從剛才的比賽中回神,回頭有些厭煩地看了身
後的人,要不是這些女人,他還能多看一會。
“那個人不是青學的正選。”長太郎腦中不停閃現剛才的一幕,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
對。
看著和跡部走遠的人,忍足眼裏有著震撼,這個人的實力只拿出了一半,若拿出全
部的話,跡部...他為什麼不是正選,而且...這場內的香氣,是那個人身上
散出的...忍足眼神閃動,荻原雅樹...Backy.Doug,‘網球神童’一稱的
Backy.Doug。

“知道他為什麼被稱為‘黑眸天使’麼?”始終未曾開口的!監督突然說話了。從頭到
尾都清楚地聽到荻原的話的眾人都禁了聲。
“跡部回來的話,告訴他我找他有事。”神監督淡淡地說完轉身離開了球場,好象剛
才他什麼都沒問。

“忍足,他為什麼被稱為‘黑眸天使’?”向日不明白地問。
“向日,自始至終你有見過他有開心之外的表情麼?哪怕他的球拍被跡部打到地
上,他也只是驚訝,而且...他毫不掩飾對跡部的佩服。向日,你會告訴你的對
手打哪里會比較好麼?”
向日大力搖搖頭。

“他的心思是我見過的最簡單的人,網球帶給他的只有快樂,而他也非常喜歡把這
種快樂傳給別人,我從沒見過跡部那麼高興的樣子,呵...說他是‘天使’果然很
貼切...”聞著仍殘留的餘香,忍足取過剛才荻原拿的那副球拍,這副球拍並不
合適,真想看看他用自己的球拍能打出怎樣的球。

場內有些沉默,這場比試雖然時間並不長,卻在每個人的心中留下了痕跡,幾年之
後,他們仍記得這個人的笑容和早已隨著他一同消失的香氣。

第七十六章:簡單的快樂

堅持沒讓跡部送自己回家,出了冰帝荻原打車回到了公寓,推開門看到正在客廳擦
桌子的人後,心情失落的荻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過的笑容說道:“手塚...真是
的,我本來想嚇你一跳呢。”

“小樹?!”顧不上驚訝荻原的突然出現,手塚上前把人拉進房間,關上門,“小
樹,怎麼了?”
“手塚...我又做錯事了。”抬頭,荻原擦擦眼睛乾笑兩聲。

手塚眼鏡後的雙眸暗沉,拉下荻原的不停虐待自己眼睛的手,手塚把人帶到沙發
上。“荻原,告訴我,你做錯什麼事了?”
“手塚...我是不是經常無意中傷到別人?”對著自己最信賴的王子,荻原只想讓
這個人告訴他,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

“為什麼這麼說?我從沒有過這種感覺。”非常肯定的語氣。
“真的麼?”不敢相信,又希望這是真的。
“嗯,真的。”擦掉那睫毛上的水氣,手塚拿出突然響起的手機。

“手塚國光。”
“手塚,是我,跡部,如果你方便的話到荻原那裏去看看他。”電話中,跡部的聲音
透著怒火。
“出了什麼事?”走到廚房,手塚放低了聲音,以為手塚有事要談的荻原回到臥室拿
出浴袍進了浴室。

十分鐘後,手塚掛了電話,深沉的雙眼中帶著說不清的思緒,為了荻原回來後沒有
來找他,也為了荻原在冰帝受到的委屈。倒了杯水,手塚見荻原不在客廳,便進了
臥室,臥室的浴間裏傳出水聲,手塚知道荻原在洗澡,坐到床上手塚慢慢喝著水,
小樹,你早就回來了,為什麼卻不告訴我...

“乒哩!啷”,過了一會兒,浴室突然傳出聲響,“小樹?”放下水杯,手塚焦急地打
開浴室的門沖了進去。沖進去的那刻,手塚的腦中一片空白。
“手塚...洗髮水進到我眼睛裏了。”閉著眼睛,站在淋浴下的荻原伸手在旁邊找
著毛巾,“手塚...幫我拿下毛巾。”感覺沖乾淨了,荻原關掉水,向前方伸出
手,地上洗髮水、沐浴露和香皂散落在周圍。

“手塚?”手上一直空空的,荻原叫了一聲,並努力睜開被蜇得發疼的雙眼,朦朧中
他看到手塚一手握在門把上,站在門口看著自己。以為手塚怎麼了,荻原想過去看
看,結果邁出的腳踩到了地上的洗髮水,“啊!”失去平衡的荻原向後仰去,就在他
摔倒的瞬間他被人拉起緊緊抱在了懷裏。

“呼呼...嚇死了...”抓著手塚,荻原按著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氣,“手塚,你
怎麼了?”後知後覺的荻原沒有發覺自己渾身赤裸地被手塚抱著。
“眼睛是不是很疼?”放開荻原,扶著他站好,手塚拿過毛巾幫荻原擦眼睛。
“嗯,有點疼。”荻原想拿過毛巾自己擦,可手塚卻沒給他,而是攔下了他的手。

“怎麼這麼不小心?”手塚拿浴袍裹住荻原,在他驚訝的輕呼中把人抱出了浴室。
“手塚,你別抱我。”不敢掙扎的荻原讓手塚放下自己,就在手塚沉下臉的時候,他
繼續道,“你胳膊有傷,我這麼沈,萬一加重你的傷勢怎麼辦。”被人放到床上,頭
上隨即落下一塊毛巾,有人輕柔地幫自己擦頭髮,荻原閉上眼享受著那舒服的感覺。

“我的手已經好了。”擦著荻原的頭髮,手塚褐色的雙眸卻暗如深潭,把荻原掛在身
上的浴袍幫他拉上來,手塚進了浴間,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放好,手塚擰開水龍頭
洗了把臉。出了浴室,看到床上的荻原仍在擦著自己的眼睛,手塚平靜下去的雙眸
再次升溫。床上的荻原浴袍半敞著,光滑的雙腿露在外面,而那最為隱秘的地方卻
也如那雙腿一樣讓人一覽無餘。

“手塚,我桌子上好象有瓶滴眼液,你幫我找找。”荻原的眼睛不斷滲出難受的眼
淚,無法睜眼的他只能求助手塚。

很快地找到滴眼液,手塚回到床上,“小樹,你躺下,我給你滴。”說完,就見荻原
躺了下去,沒有系住的浴袍此時完全的散開,全神貫注在眼睛上的荻原就這樣把自
己暴露在手塚的面前。

眼睛被人小心的撥開,清涼的液體滴進了眼睛裏,荻原緊皺的眉才漸漸舒緩,“手
塚...你今天晚上不要回家行麼?”今天,他想讓人陪陪自己。
“...嗯...”在荻原不注意的時候,手塚把他的浴袍拉上,並系上腰帶,輕吐
口氣,手塚起來準備給荻原倒杯水,放在床上的手被人拉住,手塚回頭看到睜著一
雙紅通通的眼睛的人。

“手塚...”淡淡的笑著,荻原拉拉手塚的袖子,“你還沒歡迎我回來呢。”
摸上荻原的臉,手塚略為低啞地開口:“小樹,歡迎你回來。”

“手塚...對不起,我前天就回來了,卻沒去找你,我想給你個驚喜,卻不知道
用什麼方法,本來今天已經想好了,沒想到卻被自己搞砸了。”坐起來,荻原內疚
地看著手塚。
“小樹想怎麼給我驚喜?”繼續幫荻原擦頭髮,手塚順著荻原的話問。

“我啊...想到我們每天打球的地方去,如果你在的話,就給你打電話,然後突
然出現在你身後...手塚...電視裏不是常這麼演麼?”眼睛好疼,怎麼又流
淚了,荻原笑著擦掉眼淚,鼻子中卻帶出一些鼻音。

身體被大力的擁緊,頭上的毛巾被丟到了一旁,耳邊低沉的聲音響起:“小樹,很
高興你回來。今天能看到你,我已經覺得是個驚喜了。”
“手塚...謝謝你...”被話語中的真誠感動,荻原回抱手塚。

想到那通電話,手塚知道荻原為什麼會傷心。“小樹,別人說什麼都不重要,在我
們心裏你是最重要的‘朋友’,所以,我們希望你永遠都是現在的荻原雅樹,不因任
何人、事而改變,保持你對網球的那份熱愛,和以前一樣把網球的快樂帶給我們,
現在的你就是我們最喜歡的荻原雅樹,Backy.Doug。”
“手塚...”抬頭,荻原隱約聽出了手塚的意思。

“剛才是跡部的電話,他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小樹,你知道為什麼我們都想和你
打球麼?”
荻原搖頭。

“因為...和你打網球,可以忘掉一切的不愉快,只沉浸在網球的快樂中。”這種
快樂,只有和你站在球場上才能體會,而這樣的機會卻異常的難得,即使我曾經每
天都和你站在球場上。
“手塚...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厲害...”這回,荻原覺得有些難為情,但
臉上已經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小樹,你說過這次回來會陪我練習。”見荻原終於笑了,手塚的表情也有些放鬆。
“嗯,我記得的,對了...”想到什麼,荻原爬下床,“手塚,我有給你帶禮物
哦。”荻原神秘得沖手塚笑笑,“你先閉上眼睛。”
歎口氣,手塚配合地閉上雙眼,過了一會兒,手腕上涼了一下,手塚睜開雙眼,一
塊銀色的手錶出現在自己的手腕上,錶鏈上是一枝由碎鑽鑲嵌而成的櫻花,表內分
針和時針像兩個鏡片。

“手塚...其實我很不喜歡你戴眼鏡,所以吶,我把你的眼鏡放到這裏了。”荻原
指指表殼,“手塚,你做事從來不會浪費時間,吶,有塊手錶,這樣你就能更準確
的掌握時間了。手塚...謝謝你到英國看我。”抬頭,荻原感激地看著面前的
人,這個讓他無比信賴的王子,有著成年人的穩重與自持,有著令自己望塵莫及的
冷靜和才能。

看著手腕上的表,手塚在那枝櫻花的旁邊發現了一行極不明顯的字:手塚國光冰山
王子。發現了手塚在看著什麼,荻原尷尬地笑笑,“呵呵...這個...我本來
想去掉的,結果忘記告訴他們了...呃...手塚,其實你一點都不冰...”

揉揉荻原的頭髮,手塚開口:“小樹,我很喜歡,謝謝你的禮物。”
摘掉手塚的眼鏡,荻原滿意地深笑,這麼漂亮的眼睛,為什麼要藏起來呢。

“手塚,你知道我為什麼沒第一個去嚇你麼?”和手塚講了自己的惡作劇,荻原吃著
手塚做的簡單料理說。
“為什麼?”

“唔...因為我很怕手塚吶,如果你知道我回來了肯定會讓我去學校...我想
再玩兩天...還有...我想嚇你一大跳!”心情恢復的荻原再次透出自己貪玩
的本性。
“......”手塚眼中閃過介懷,“小樹,我希望今後能第一個知道你的消息。”

“可以是可以...不過...有個條件。”荻原眼珠一轉,手塚挑眉詢問。
“手塚...我輸給你的那頓飯能不能免了?”不是他捨不得花錢吶,他們可是王子
呢,怎麼能讓自己請客...荻原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要求過分。
眼裏透出笑意,手塚“嗯”的應了聲,換來荻原興奮的歡呼聲。

看著高興的人,手塚也被傳染了那份快樂:小樹...你很容易滿足,也很容易快
樂,可你...卻也很容易被傷害...我該怎麼守護如此單純易碎的你。

第七十七章:准正選

“安東尼,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書房內,霍爾害怕地看著面前的畫,自上次有一
朵花突然開了之後,今天竟然又有一朵花即將開放。
把畫拿起來,安東尼大力的砸在地上,玻璃碎了,安東尼取出畫,拿過打火機。
“上帝!安東尼!這副畫一定是撒旦帶來的,一定是!”霍爾瘋狂地想把那火苗根本
無法接近的畫撕碎,可卻根本無法做到。

“霍爾,這幅畫被詛咒了,被詛咒了...”安東尼失去了平日的冷靜,“不
行...這副畫一定得毀掉...不能讓上面的花全部開放,霍爾,我有種不祥的
預感,如果這些花都開了,Baby會被帶走...”
“安東尼,怎麼辦?!怎麼辦!Baby,Baby,如果他真的被上帝帶走了,我會瘋
的,安東尼!我會瘋的!”霍爾開始歇斯底里地叫起來。

“啪!”安東尼扇了霍爾一個耳光,“霍爾!冷靜點兒!如果我們兩個失去了冷靜,
那Baby怎麼辦?!”安東尼抓著霍爾的雙手蒼白發青,“霍爾,把這副畫帶到梵蒂岡
去,去找主教,他一定有辦法。”
“我明天就去!”

“手塚,對不起,你昨晚沒睡好吧。”羞愧的荻原把自己的四肢從手塚的身上撤下來。
“沒有。”手塚在荻原的脖子上掃視了一圈,然後坐了起來。
“呵呵,手塚,怎麼可能?誰被一條八爪章魚纏著能睡好啊。”覺得身上有些不舒服
的荻原下了床準備去沖個澡,五月份天就這麼熱了,“手塚,如果我以後又纏上你
了,你就把枕頭塞我懷裏。”對自己的睡癖,荻原已經有了完全的認知。

手塚沒有說什麼,看到浴室門被關上後,他靠在床頭深呼吸了幾下。昨晚他確實沒
睡好,但不是因為荻原纏在他身上。

“唔?屋子裏竟然有蚊子?”洗完澡荻原才發現自己的胸口有幾個紅點,在鏡子前仔
細看了下發現脖子上也有兩個,用手摸摸卻不疼也不癢,“這是什麼咬的?竟然沒
有包。”荻原萬分奇怪身上紅點的來歷。

出了浴室荻原到廚房準備便當,看到手塚從樓上下來,頭髮濕濕的看起來也沖了
澡。“手塚,我好象被什麼蟲子咬了,你有沒有被咬?”進到廚房,荻原一邊準備早
餐一邊問,坐在餐桌旁的手塚眼神暗沉地看著荻原,“沒有。”

“好奇怪,不像是蚊子咬的,沒有起包呢,也不癢。”轉身揚起脖子給手塚看,荻原
檢察了下手塚的脖子,發現對方並沒有,“可能不是咬的,也許是對什麼過敏了。”
繼續做早餐,荻原下了結論。

手塚找出醫藥箱,翻出一管藥膏撥開荻原的頭髮幫他擦了些,“明天應該就沒了,
別吃什麼抗過敏的藥。”
“好。”專心于早餐的荻原沒有發現手塚比平時深邃的雙眼。

“荻原?你回來啦?”
“Hi,荻原,歡迎回來喲。”
“荻原,我以為你還要過段時間才回來Nya。”

和手塚進了球場,荻原立刻被大家包圍了起來。“學長們好,這是我從家裏帶來
的,學長們嘗嘗。”從手塚手上接過一大袋子的零食,荻原還沒放下來就被人搶走了。
“啊啊,是什麼是什麼?”菊丸抱著袋子跑到一邊開始看,好多沒吃過的哦。
“菊丸前輩,你不能都搶走呀,不可以喲。”桃城也跑了上去。

再把另一個袋子拿過來,荻原交給了荒井。“荒井學長,這是你們的,我想那袋吃
的可能剛夠菊丸學長吃。”正選隊員的胃口他可是見識過的。
“啊,荻原,謝謝你。”荒井見荻原的臉上沒有留下傷疤,開心地接過零食到一旁分
給非正選隊員。

“小樹,你帶這麼多吃的來,菊丸今天一定沒心情練習了。”不二上前道,接著高興
地接過荻原遞來的便當,“小樹,不是說不用幫我準備了麼?你剛回來,不要太累。”
“我不累,周助,今天有校內排名賽吧。”荻原對不二的稱呼引起了手塚和龍馬的注
意。
“是吶,小樹,你要不要參加?”對那兩人笑了笑,不二問荻原。
“不要,早上手塚有問我。”荻原搖頭。不二看到了荻原脖子上的紅點,眼睛猛睜了
一順,在荻原詫異的時候又立刻好象沒事般得笑起來,“為什麼不參加。”對上手塚
的目光,不二了然於心。
“周助,正選只有八個名額吧,現在已經多出一個人了,我不要參加。”荻原說出自
己的理由,“周助,我幫你們加油。”

“大家集合!”說話間,龍崎教練走進球場喊道,看到荻原回來了,她開口道,“正
選隊員在A、B場進行訓練,其他隊員在C場練習揮拍。荻原,你到我辦公室一趟,
我有事和你談。”
“啊,是。”看了手塚一眼,荻原不解地跟著龍崎教練走了。

“手塚,教練找小樹有什麼事?”
“不知道。”

看到不二的手腕上多了一條嵌著天藍色寶石的手鏈,手塚抬眼見不二盯著自己的手
表。
“看來小樹也有送你禮物吶,龍馬,小樹給你的禮物是什麼?”轉頭,不二問旁邊的
人。
龍馬從脖子裏掏出一條鏈子,鏈子下是一顆透明金紅色,內含兩隻小蜘蛛的琥珀。

“小樹送給我們的禮物都很貴重呢,我們要答謝他吶。”摸著自己的手鏈,不二
道,“我們太粗心了,沒送過小樹什麼東西吶,小樹脖子上的掛墜是幸村送的。”

“Backy不習慣手上戴東西...我們請他吃中國菜吧,他很喜歡吃中國菜。”瞭解
荻原的習慣,龍馬提議。
“....手塚,你說呢?”不二詢問手塚的意見。
“先問問他吧。”想了想手塚回到,他還記得昨天荻原的要求。

“荻原,我想你參加今天的校內排名賽。”辦公室內,龍崎說到,“我知道你不喜歡
比賽,但以你在網球上的天賦,就這麼輕易退出實在可惜,而且,手塚他們今年是
最後一年,他一直想帶領青學進軍全國大賽。這件事手塚曾告訴過我讓我尊重你的
決定,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認真考慮一下。”作為教練,她希望自己的球隊能取得
好成績,當然希望荻原能加入。
荻原面露為難地開口:“教練,學長們都很努力,如果我加入的話,會頂掉一個人
吧。教練,我不想...”自己只是來看比賽的,這樣做的話,那學長們情何以堪。

龍崎見荻原的態度比較堅決,有些頭疼的想了想,然後道:“那這樣吧,荻原,你
就作為第九名准正選,你仍然參加校內排名賽,我會根據比賽的對手情況決定你是
否出席。”
荻原低頭思索著,他究竟要不要介入這裏的比賽,想到南次郎叔叔的話,想到自己
打球時的快樂,荻原抬頭笑著道:“好,教練,這樣的話,我願意。”

“呵呵,這真是太好了。”龍崎一聽荻原答應了,非常高興。

“教練,安排我和荻原打吧。”
“教練,我要和荻原打...”
“NaNa,龍崎教練,讓我和荻原打Nya。”

“好了好了,下午的練習賽荻原第一場對手塚,第二場對不二,就這麼定了。”龍崎
教練一說完,不二和手塚則同時看向荻原,其他人則異常的興奮。荻原沒想到龍崎
教練會這麼安排,居然讓他對手塚和周助。

“荻原的比賽不作為練習賽的排名,因為正選隊員的名額只有八個,所以荻原作為
准正選今後和正選隊員們一同訓練,至於比賽,我會根據具體的情況安排他出場,
同時他也作為替補正選參加各場比賽。”龍崎教練解釋到。

“荻原,太好了吶。”菊丸撲到荻原身上抱著他大叫。
“荻原,你還欠我一場喲。”桃城已經躍躍欲試了。

“部長,不二學長...你們可要手下留情吶。”荻原也被感染了一些興奮,有些期
待下午的比賽。
不二笑得很開心,手塚則說了句“不要大意”就馬上命正選們開始訓練,可他的眼中
卻是隱藏不住的喜悅,終於可以正式和他打一場了。

“小樹,昨晚手塚在你那麼?”間歇中,不二問荻原。
“嗯,手塚可能沒睡好,我的睡癖太差了。”又開始出汗的荻原忍不住卷起了袖子。

“小樹,你平時都帶著力量扣麼?”看到荻原露出的胳膊,不二驚訝地問,他竟然從
來沒發現。
“嗯,小叔叔讓我戴著不要摘,所以除了睡覺和洗澡外我都戴著。”說完,荻原卷起
褲腳給不二看自己腳上的力量扣。

“那...小樹打球的時候也不摘麼?”不二有些深思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嗯,我總是忘,後來就不摘了,反正也不礙事。”荻原舉舉胳膊給不二看。

摘下荻原胳膊上的一個力量扣,不二感覺了下重量,然後又給荻原戴好。“小樹,
我很期待下午的比賽。”
“呵呵,周助,我也很期待。”不用再躲著,他可以在這個單純的地方打自己的網球。

第七十八章:排名賽

“大家都很拼命呢。”場外,荻原躲在樹蔭下看著場內的比賽,神態略顯疲憊。
“小樹,不舒服?”結束了一場比賽的手塚走過來坐到他身邊,從口袋中掏出手帕遞
給荻原。

擦著額頭上的汗,荻原有氣無力地開口:“手塚,我好熱...你不覺得熱麼?”他
的T恤已經濕了。
“小樹,既然怕熱怎麼還穿長袖的運動衫?”手塚幫荻原把袖子卷地再高些,目光在
力量扣上停留了一下。
“我知道錯了...”荻原給拿著手帕扇風,“早上出來的時候還覺得涼,沒想到現
在會這麼熱。”

“小樹,我有件備用運動衫,你換上吧。”也結束了自己一場比賽的不二走過來,聽
到荻原的話後說。
荻原仰頭,“周助...你比我高了近10公分吶,我穿上太大啦。”
“沒關係,不會太大,而且,那樣更涼快些。”周圍這麼明顯的香氣,想也知道這人
很熱。
抖抖自己的衣服,荻原妥協了,這樣下去他會被淹死的。

“呵呵,周助,果然大一些的話比較涼快呢。”寬寬鬆松的衣服穿在身上,荻原沒了
那種被汗水浸泡的感覺。不二笑看著荻原,然後輕輕點了一下他鎖骨旁的一個紅
痕,並看了手塚一眼。手塚好似不明白不二的意思,只說到:“下場比賽要開始
了,不二,我們過去吧。”
“好。”

走了幾步,見荻原又去樹蔭下躲著去了,不二收起笑容看向手塚:“手塚,那吻痕
是你留在小樹身上的吧。”

走了兩步,在快到賽場時,手塚停了下來,但他卻沒看不二。“不二,昨天早上你
說過的話,也是我現在要告訴你的。”說完,手塚進了球場。
幽藍的雙眸凝視著手塚挺直的脊背,不二在下一秒笑開,“這樣吶...”

啊,桃城學長出局了...看著那失落地從場內走出來的人,荻原也感到一絲沮
喪,正選只有八個名額,他們幾個始終會有一個人出局的...嗯...還好自己
拒絕了龍崎教練,如果他入選了,就會多一個人出局;如果他出局了...那
個...手塚會揍他吧,龍馬...龍馬一定會對自己說
“Backy,mada mada danei”...周助...還是周助最好。不過這樣下來的話,
下一場手塚要和幹學長比賽吶,他一定要過去看看。想到這裏,荻原站了起來跑向
手塚比賽的地方。

“小樹,怎麼過來了?不怕熱了?”看到來人,不二有些高興地看著荻原身上的那間
衣服。
“一會兒手塚要和幹學長打呢,我來偵察一下。”荻原煞有介事地看著在場內休息的
手塚。
“呵呵,小樹怕麼?”衣服雖然有些大,可很適合這人呢,其他正選們走上前看到荻
原穿著不二的衣服有些驚奇,但隨後就被荻原上臂的力量扣轉移了注意力。
“嗯,怕,手塚很厲害,如果我輸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罰我跑圈。”對聽到他的話轉回
頭看著自己的人烈嘴一笑,手塚,不要罰我跑圈啊。

“Mada mada danei。”比賽結束的龍馬走過來,“小樹,也許你會贏呢。”龍馬的話
引起大石等人的側目,他們雖然知道荻原很厲害,但他們不相信荻原能贏手塚,畢
竟他們並不清楚荻原的真實身份。

“部長,如果我贏了有沒有獎勵?”荻原對走到面前,和自己隔著護網的人輕聲問。
“沒有。”手塚一刻都沒遲疑地回到。
“哇,部長好小氣吶。”荻原趴到龍馬肩上鬧著喊道,“龍馬,你說是不是。”
“嗯。”龍馬站在荻原這一邊。
“是啊,部長...這樣可不行吶。”不二也出聲討伐。

手塚表情不變的看著那張想笑,又要裝出一副哀怨樣子的人,在轉身準備比賽的時
候眼裏閃過笑意。

“Game Inui”
“HOHO,幹學長很厲害呀,部長要輸了,哈哈。”荻原在場外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

“荻原,你...覺得手塚會輸麼?”大石有些矛盾地問荻原,在他的心裏,手塚不
是能輕易戰勝的對手。
不再玩鬧,荻原認真看著場內的兩人,“大石學長,我們看下去不就知道了麼,反
正這場比賽無論誰贏,都不會失去正選的資格。”對看向自己的人再咧嘴一笑,荻
原張嘴無聲地喊了句“加油”,又開始笑起來。手塚...當然不會輸咯。

“我到覺得無論手塚會不會輸,小樹你都希望他輸吶。”不二拉拉荻原有些過大的衣
服,雖然這樣荻原很舒服,不過...確實有些大了。
“嗯嗯,誰讓部長那麼小氣的。”荻原很記仇地說給某人聽。

“我說過,這場比賽會是我贏。”場內,面對實力強大的手塚,幹依然信心十足。而
聽到他的話,手塚的眼神變了,變得淩厲,變得勢在必得。

比賽激烈的進行著,荻原也不再說話,而是認真地看著場內的比賽,認真到把對方
的每一個步驟,每一次揮拍,每一個動作都看到了眼裏。一直注意著他的不二和大
石看到荻原的表情後異常的詫異,那樣專注而嚴肅的樣子,好象除了比賽什麼都沒
有了,而那雙眼睛中的神采讓他們不知道荻原在想什麼。被兩人的舉動所感的龍馬
也看了過去,僅看了一眼就回過頭繼續看比賽。

“越前?”不二叫了聲,湛藍的眼中透著疑惑,而荻原卻仍然一動不動地看著比賽。
“不二學長,荻原認真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等比賽結束後他就好了。”早已見識過
的龍馬解釋到,“不二學長,幹學長曾說過他一直掌握不到部長和你的資料。”龍馬
笑笑,“他的數據...我想,幹學長也掌握不到。”要知道他家的臭老頭都說無法
掌握Backy的打法。

“真的麼?!”菊丸不信的大喊,可他的喊聲卻沒喚回荻原一分的注意。
“一會兒不是有荻原和部長以及不二學長的比賽麼,菊丸學長可以好好看看。”龍馬
不欲多說地閉上了嘴,專心看比賽。

“Game Inui”
手塚又輸了一局,就在眾人感覺有些複雜的時候,荻原卻開口了,“部長...你
又輸了哦。”他一說話,其他人都看向他。
“小樹,你看出什麼了?”問著突然恢復常態的人,不二注意著荻原的眼睛。

“幹學長很厲害吶,不愧是數據網球高手。”荻原答非所問。
“荻原,你看了半天只得出了這個結論麼?”菊丸有些喪氣地趴在大石的身上。

“嗯?”荻原不解地看看旁邊的人,然後笑開,“啊,是啊,我只得出這個結論。”手
塚,你的左手肘是好了,可是,你果然出現了小叔叔說的問題。
轉回頭,荻原繼續看著場內的比賽,這一次,他的焦距卻不在場上,思緒不知去了
哪里。不二看出了荻原的異樣,決定比賽結束後單獨問他。

“啊!你們看,部長的腳!”過了一會兒,當比賽進行到更加激烈的時候,勝郎突然
喊道。
“手塚的腳從剛才到現在沒有離開過一步。”不二的臉上是驚訝與認真。
“這...才是手塚真正的實力吧,手塚他剛才並沒有認真。”大石也發現了,一臉
的震驚,手塚...你什麼時候...

場邊的菊丸、海堂、河村和龍馬都被手塚此刻所發揮出來的實力所震懾,除了荻原
之外,只見他不僅不高興,反而垮下了臉。

“小樹?”龍馬喊了一聲。
荻原回頭看著他,有些沮喪地開口:“龍馬...我一會兒要和部長打呢,我最怕
來回跑了。”看著幹學長現在來回奔跑著,荻原就覺得自己開始出汗。
“Mada mada danei。”龍馬笑了,“你沒辦法麼?”

“不知道。”荻原沉浸在一會兒一定會全身濕透的恐慌中,他沒忘記自己出汗的時候
會很象,到時候...看看周圍的人,他不敢想像。

“砰!”
眾人還沒從手塚的實力中回過神來,手塚打出的球落在了幹的身前,然後滾向球
網。零氏削球──手塚利用他的絕技,得到一分。此時的幹才突然發覺,自己面前的
這個人遠遠不像他想的那般,他...依舊無法收集到這人的資料。

“Game won by Tezuka。”
手塚對幹的比賽最終以手塚的勝利告終,而手塚又學會了一招絕技──手塚領域。看
著青學這位真正的強者,所有的人都升起敬佩的情緒,當然,再次除了一人。

“小樹,你準備好了麼?”走到荻原面前,手塚認真的問。
“嗯。”荻原有些勉強的應到,仍想著怎麼能少出些汗。

“小樹!”手塚加重了語氣,他真的很希望同荻原認真的打一場。
“部長,如果我們打成了平局,就結束,不打搶七行麼,反正我和你的比賽不計入
排名賽。”少打一局是一局。
“可以。”見荻原高興起來,手塚坐下來開始休息,一會兒,他會全力以赴的。

而拉著龍馬進場地陪自己熱身的荻原不知道他和手塚的談話引來的其他人的驚訝與
懷疑....和手塚打成平局?!荻原...可能麼?

笑看著場內的人,不二低聲道:“手塚,你覺得能贏麼?”
“....”手塚沒回答,能贏麼?也許能贏,也許...

第七十九章:比賽(一)

深深吸口氣,荻原做了個擴胸的動作,見手塚的臉上是比平時更加嚴肅的表情,荻
原彎下腰做出了準備好的姿態。但當裁判的大石看著兩人疑惑地問:“你們不先決
定由誰發球麼?”
“不用決定,當然是部長先發球。”盯著手塚握拍的左手,荻原回到。大石看過去,
見手塚的手上拿著球,雖然還是有點奇怪,但隨即道,“比賽開始,手塚先發球。”

“荻原,”手塚突然開口,他沒有和往常一樣稱呼荻原,“我想真正地和你打一場,
就像比賽一樣。”
比賽...荻原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比賽麼?“好,部長,我會非常認真地和你打
一場。”手塚,我要知道你的極限在哪里。
聽到他的回答,手塚的眼中浮現滿意。把球高高拋起,手塚的球朝著荻原場內的邊
線飛了過去。

“啪!”荻原右手接球把球打了回去,然後手塚擊回球,荻原又跑到右邊把球打回。

“部長竟然一上來就用這招了!”河村驚訝地看著站在原地一動未動的人,剛才部長
就是用這招打敗了幹。
“球被手塚控制住了,無論怎麼打,那個球都會回到手塚的領域內。”輸了的幹拿著
本子飛快地記著,“....‘手塚領域’...很貼切,不是麼?”Backy.Doug,
你將如何破解“手塚領域”。
“手塚領域...幹,你這個名字起的太好了,那個球真的一直朝手塚的身邊飛過
去吶。”菊丸再次感歎道。
不二和龍馬沒有說話,而是注視著左右跑動的荻原。小樹(Backy)你會怎麼做?

“小樹...”見荻原不停來回跑動,不二湛藍的雙眼透著緊張。球被荻原一個挑高
打了出去,然後就見他停了下來。
“砰...砰...咚...”球落在荻原的場內,然後向後滾到了網前。手塚的零
式削球為他贏得了第一分。

“果然是部長啊...”
“厲害...”
“手塚領域...”
場外,聞訊而來的眾人紛紛說著。而這時,一個背著網球袋,頭髮有些微卷的人看
到場內的荻原時,顯是有些迷茫,接著露出“原來是他”的表情。就見他匆忙掏出手
機,撥了個號碼。

“喂,部長,我是切原...啊,沒有沒有,我...我今天來青學當間諜...
部長...我沒有逃練習...是這樣的,我看到上回請我們去酒店吃飯的那個人
在和青學的部長手塚國光比賽,對...好象剛開始...他已經輸了一分了。什
麼?!部長,你要來?!不要啊,部長!”電話掛斷了,切原看著手機害怕地喊起
來,“部長...我會被真田副部長打死的!”他...他只是想告訴部長而以,誰
知道部長竟然要來,5555,誰來救救他。

在口袋裏掏掏,荻原找出皮筋把頭髮紮了起來,用衣服擦掉臉上的汗水,荻原站到
中間等待手塚的發球。

“不二,荻原的胳膊上...是什麼?”菊丸看到荻原的胳膊上戴著東西,純屬好奇
的問。
“是力量扣。”龍馬回到。
“力量扣?!”菊丸、海堂、河村以及其他人都驚喊到。

“Backy.Doug,比賽中從未摘掉過他手臂上的力量扣,據說他的腳上也始終帶著各
達五公斤的力量扣,只是他從不穿短褲,所以沒有人看到過。”說著筆記簿上的內
容,幹的鏡片閃個不停。

“Ba...Backy...Doug...你說荻原是那個Backy.Doug?!”菊丸不相信地
大喊起來,那個有著“網球神童”之稱的Backy.Doug,那個人一直很神秘,他的照
片幾乎全是側面或者很模糊,菊丸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Backy.Doug!

“上回來日本看他的人就是他的兩位哥哥,Backy.Doug的母親是日本人,姓荻原,
我想荻原這次到日本應該是用了他母親的姓。”他的資料不會出錯。

“不會吧...”菊丸傻眼了。
“這...這...”河村說不出話來。

“既然幹已經知道了,我也不必再隱瞞你們了,荻原確實就是Backy.Doug,因為一
些原因他隱瞞身份到日本讀書,不過,我希望大家還是把他當成荻原雅樹。”龍崎
教練在一旁開口道。

菊丸等人此時看著荻原的眼神完全變了,而不知道Backy.Doug是誰的人,也被幹
和龍崎教練的語氣帶起了好奇。

“砰...”球又落在了荻原的場內,滾向網邊。

“看來Backy.Doug...哦不,荻原也沒有辦法破解部長的手塚領域啊。”河村有
些替荻原著急,畢竟,這個人是有著“網球神童”之稱的人,不過,他又為部長感到
高興,唉,真的很矛盾。
不二的眉間透著古怪,小樹,你到底想做什麼?小樹打出的球一次比一次用力,為
什麼要這麼做,他應該知道這樣做是根本破不了“手塚領域”的。

“砰...”第一局,荻原已失了三分。

“呼...”甩掉頭上的汗水,荻原再次走到中間,他的臉上沒有笑容,也沒有緊
張,一片平靜。

“1:0,荻原發球。”五分鐘後,荻原失掉了第一局。默默地拿過網球,荻原若有所
思地拍打著。

“小樹,不要大意的上吧。”那邊,傳來手塚低沉而嚴肅的聲音。

“部長...我不會大意的。”這邊,荻原卻突然笑了,“我會很認真的和你打一
場,就當成...真正的比賽。”手塚,我想在世界的賽場上看到你,所以...
我會很認真的和你打。
“好。”手塚握緊球拍做好準備。

球起,拍落,黃色的小球以極快的速度帶著絲絲風聲朝手塚飛了過去,在球落地之
時,手塚正準備接球....
“哇哇!!那是什麼!!”
“怎麼可能?!!”
“球居然沒有彈起!!”

所有的人,包括手塚,包括一名剛剛趕到的人,包括蹲在地上正有些無聊的人都瞪
大了雙眼看著那跑到場外的球和打出這球的人。

“部長,跡部給我的這個發球起了個很華麗的名字哦。”荻原的臉上閃著你想不想知
道的詢問意味。
“是什麼?”手塚配合地問道。
“嗯...叫‘二分之一倫巴’。”荻原很高興手塚問了。
“果然很符合跡部的風格。”手塚轉身走回場間,言語雖淡然,可眼神卻迸射出了烈
火。

“‘二分之一倫巴’...不愧是‘網球神童’,這樣的發球,對手根本無能為力,他
的發球局一定能保住。”幹興奮地看著荻原,手上的筆沒有停過。
“幹學長,小樹從來不會重複發球,下一個發球局他會用別的方法。”龍馬眼中的光
與他脖子上的琥珀輝映著。

“噢?真讓人期待。”幹的鏡片閃得更厲害了。
“龍馬和荻原認識麼?”河村聽出了這個意思。
“嗯。”龍馬應了一聲,他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了場內。

再次發球,這次手塚沒有等球落,而是在球飛過來的時候就跑了上去,“啪!”在球
未落地之時,他接住了球,然後打了過去。他的舉動又引起了眾人的驚呼,手塚居
然能接到這個球!不等眾人歇口氣,接下來的一幕讓他們的嘴無法合上。球...
沒有過網!

臉上的笑容擴大,荻原第三次發球,手塚,讓我看看你能不能破這個球吧...

“1:1”
“手塚發球”裁判席上的大石難掩心中的激動,這場比賽...這場比賽哪里是練習
賽!世界級的比賽也就是這樣的吧。

第八十章:比賽(二)

天漸漸涼快了一些,風吹在荻原的身上讓他舒服地眯起了眼,有些濕的頭髮被風吹
幹,荻原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把有些大的運動衫在腰間打個結,荻原發現了一個
應該在醫院的人。驚奇地看著幸村,荻原因對方的微笑而收起了心中的詫異,給了
幸村一個大大笑容,荻原看向對面。

“手塚...其實我一直不懂盡全力是什麼意思,除了上回在我家的那次雙打外,
我每次都是很認真地在打呢。”想起跡部的話,想起手塚、周助和龍馬經常對他說
的話,他有些不明白。

“盡全力...就是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小樹,摘掉你的力量扣,我想知道你的
左手究竟有多強。”
“手塚,這很重要麼?如果是比賽的話...只要把球打到對方接不到的地方不就
好了麼?”
“小樹,每一個人無論他是否能打贏對方,他都想看到對方真正的實力,即使是
輸,他也能明白自己和對方的差距有多大。”

荻原還是不大明白,也許是他從未輸過,也許是他從未想過這些,帶力量扣不是為
了證明什麼,而是他經常忘,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至於左手...在他的心
裏,左手並沒有右手厲害,所以他也習慣用右手,難道這些在別人的眼中看來是隱
藏實力的表現麼?

摘掉胳膊上的力量扣,再摘掉腳上的力量扣,荻原把球拍拿到了左手上,“手塚,
你確定麼?我左手打比賽的次數很少的。”
“確定。”手塚點頭。

揮揮球拍,再用球拍拍了幾下球,荻原示意手塚發球。

仍然是邊線球,這次,荻原左手把球打出去後,突然上網。對他的這一舉動很多人
不理解,這時候上網,怎麼可能接住球?球朝著手塚的領域飛了過去,手塚看著上
網的荻原,反手把球朝著荻原無法接到的側後方打了過去,按照球的路線,即使荻
原跑得再快也不可能接到。

而令人震驚的事就在此時發生了,球剛過網之時,荻原飛快地平移到左方,一個跳
起把球半路攔截了。然後,球在拍子上停留了幾秒之後,直奔手塚的腳面而去。手
塚的腳仍然不曾移動,他僅是再一個反手,把球挑高打了回去。荻原曲腿彈跳,接
住的球打在了手塚的拍子上,一個旋轉之後飛了出去。

“啪!”手塚的球拍被打在了地上。
“啊!”驚訝地喊叫聲四起。

而這次,荻原卻不笑了,低頭整理自己額前被風吹亂的頭髮,心中沉思。看看自己
的手,手塚轉身撿起球拍。

“手塚,你不公平吶。”抬頭,荻原不滿地說。
手塚收回球,看著荻原。

“吶,我很不習慣摘掉力量扣,現在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呢。而且,我發現左手的力
量雖然比右手大,可是靈活性不如右手呢。手塚,你讓我用左手打,那你是不是該
用右手,這樣才公平?”說著說著,荻原的眉都皺在一起了,好象真的很不滿。

“那小樹你換右手吧。”手塚左手握拍不準備換手。
“好。”一聽,荻原就開心了,忙把球拍換到右手。

手塚發球,比賽繼續進行。

這次,好象荻原真得很不習慣摘掉力量扣,他雖然還是上網,可接球時卻總是力量
過大,本應打向手塚的球卻飛出了界。

“2:1”
“荻原發球。”

“小樹,你帶上力量扣吧。”手塚開口,難道是他判斷錯了麼?
“謝謝部長。”荻原跑到場邊把自己的力量扣又全部戴了回去。

眼中閃過懊惱,荻原拍著球想著一會兒該怎麼打,抬頭,臉上已無異樣。沒有和龍
馬說的那樣,荻原仍然打出了“二分之一倫巴”。這讓龍馬感覺非常奇怪,從剛才,
荻原的球就一直讓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2:2”
比分再次扳平,又輪到了手塚發球。

“不二...小樹的球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看了一會兒的幸村問旁邊的人。
“...嗯...是有一點,可...我現在還沒發現。”不二仔細回想荻原和南次
郎的那場對打,始終沒發現有什麼不同,可他明明感到了幾分異樣。

“Love-fifteen”大石和其他人驚呼的聲音拉回了二人的思緒,不二和幸村不知道剛
才荻原是怎麼得到這一分的,立刻看去。

仍然是手塚領域,當荻原回過去第一個球後,就跑向前上網,而就在不二和周助以
為他會用剛才那一招時,卻見他跳出了一個常人難以想像的高度,雙手握拍,竟是
準備扣殺,而有了經驗的手塚終於動了,他也立刻上網準備接住荻原的這一球。這
時,荻原換手了,只見他左手拿拍,把球朝手塚接球的反向打了出去,本應落在界
外的球擦著邊線飛了出去。而在所有人驚訝之時,龍馬卻變了臉。

“網球神童...這就是他真正的實力麼?”菊丸等人心中只有這一個念頭,竟然壓
制住了手塚。

落地,荻原對手塚咧嘴一笑,接著馬上皺著眉蹲在了地上。

“小樹!”
“荻原?!”
一群人跑了進來。

“手塚...我...我岔氣了...”荻原痛苦地捂著腹部,“嗚...剛才扭得
太過了...”什麼叫樂極生悲,就是他這樣的。

“小樹,來,深呼吸,別動。”幸村半跪在荻原身邊,把他手中的球拍拿下來,幫他
揉著腹部。
“呼呼...好疼好疼...”荻原疼得臉都白了。

“小樹,我背你去醫務室。”龍馬沖進來,蹲在荻原身前。然後,一個人也蹲了下來
把荻原輕輕拽到自己的背上,“小樹,忍忍,我送你去醫務室。”

“嗯...”咬著牙,荻原趴在手塚的背上應了聲,怎麼還是這麼疼啊,他已經很小
心了。

“啊!”慘叫聲不時響起。
“醫生,你輕點!”幾聲焦急的喊聲馬上傳出。

“我知道我知道,我已經很輕了。”幫荻原揉按腹部的校醫滿頭大汗地看著這個進來
一次就讓自己短一次命的學生,他怎麼這麼慘啊。

“醫生,還是我來吧。”拉開校醫,幸村坐到床邊幫荻原揉著,“小樹,很疼麼?”他
覺得自己也開始疼了。
“精市...你怎麼來了?”大口吐著氣,荻原覺得精市揉得比醫生好。

“今天切原睡過站,到了青學,看到你在比賽,就打電話通知了我。小樹的第一次
比賽呢,我怎麼能不來看?”輕輕揉著,看到荻原的臉色好了一些,幸村緊縮的心
髒才放鬆了一點。

“唔...荻原...那個...你好。”切原擠過來和荻原打招呼,這裏...好
香。
“啊,我記得你。”荻原開口,“上次你和你的那位隊友不是想要個布偶麼?我有讓
人幫你們做哦,在精市那裏。”然後對幸村道,“精市,你給他了麼?”

“給了。”幸村“和藹”的看向切原。
“啊,哦...給...部長給我們了。”切原害怕地低頭回到,部長...你好可
怕...還有那個布偶...部長,你給我吧。
“那就好。”不信有他的荻原躺好閉上眼等待那疼痛過去。大約過了十分鐘,按住不
停幫自己揉腹部的手,荻原睜開雙眼,“精市...好了,我不疼了。”精市的手很
涼呢...荻原雙手暖著幸村的手。

“手塚,等我休息會兒我們再繼續。”躺著不動,荻原臉色發白地說。
“今天就到這裏吧,下次你再和我打。”手塚哪里會讓此時的荻原再上場。

“周助...那一會兒我們兩個打,我還沒和你好好打過呢。”荻原又轉向不二。
不二笑著道:“小樹,改天吧,不急這一時,不過...為了補償我今天的損失,
小樹明天能幫我帶便當麼?”
“這有什麼問題?”終於...搞定。

第八十一章:又一次爭執

花園內的長椅上,幸村溫柔地看著躺在他腿上的人,剛洗過的頭髮已經半幹,滑滑
的,涼涼的。手指在發間穿梭,幸村享受著此刻淡淡的溫馨。

“小樹,真的不疼了麼?”摸上荻原的腹部,幸村不放心的問。
“嗯...精市...你比醫生揉的好。”閉著眼,荻原不想起來。從學校出來他就
先送精市回醫院,到了醫院他先洗了個澡,換了衣服。

握住荻原的手,幸村仔細摸著,“小樹的手上竟然沒繭呢。”這麼柔軟的手哪里像是
長年打網球的手,而且,這雙柔軟的手竟蘊含著那麼強大的力量。
“以前有的,後來哥哥們不喜歡,就找人給我配了專門護手的軟膏,就沒了。精
市,我給你拿幾瓶,你也用用。”在他看來男生有繭子很正常,可惜拗不過哥哥,
他也只能天天塗了。

“不用,我的手沒有小樹的好看,擦不擦無所謂。不過,小樹的手要好好保養呢,
我也不喜歡你手上有繭。”修長的手指,飽滿的指甲,藝術家才會有這樣一雙手
吧。摸過手背,手腕,幸村才發現荻原的汗毛非常的不明顯,仔細看去,細弱的有
些透明,很難摸出來...小樹...也許你真的是天使。

“精市...我都不想回去了。”舒服的氛圍讓他昏昏欲睡。看看時間,荻原知道自
己該回去了,屋裏還有人等著他呢。
“那小樹週末來醫院陪我吧。”知道有人在等荻原,雖然也不想他走,幸村還是放行。
“好。”又賴了一會兒,荻原才坐了起來準備回去。

開門,聞到食物的香氣,荻原換上拖鞋就跑進了廚房。“啊!餃子!”看到桌上擺著
幾盤餃子,荻原高興地跳了過去,顧不上其他人,他夾起一個就放到了嘴裏,“好
好吃。”

“呵呵,看來我們買對了。”不二笑看著荻原的吃相。手塚坐在一旁,見他沒事了,
才松了口氣,幫荻原盛了碗湯,“慢點吃,小樹。”龍馬則眼神深沉地看著荻原。

“誰買的?在哪買的?這裏竟然有這麼正宗的餃子。”荻原吃得不亦樂乎,抬頭見其
它人都沒動筷,立刻不好意思的停了下來,“對不起...”

“我們已經吃了一些了,小樹,愛吃就多吃些。”不二把盤子推過去,“我比較想吃
小樹煮的麵條。”
“正好我有買麵條。”又吃了幾個,荻原打開冰箱取食材,“手塚,龍馬,你們呢?”
“好。”

“龍馬,怎麼了?你都不說話的。”吃完飯,荻原走到洗碗的龍馬跟前小聲問,這家
夥剛才就怪怪的。
把碗洗好,擦幹,放進消毒櫃中,龍馬拉著荻原出了廚房向二樓走去,在客廳內喝
茶的不二和手塚見龍馬有些嚴肅,互看了彼此一眼。

“Backy,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應該知道那樣你會岔氣的。”和荻原認識的兩年足
夠他瞭解荻原。
捂住龍馬的嘴,荻原“噓”了一聲,“龍馬,這件事別讓其他人知道。”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龍馬不高興地壓低聲音,“為什麼?!你不想和部長比賽
麼?”
“不是的,龍馬。”荻原急著說,“龍馬...今天和手塚的比賽是我和龍崎教練要
求的。”
“那為什麼?”龍馬不明白了。

“龍馬...部長的左手受過傷,你知道麼?”見龍馬點了點頭,荻原這才繼續,“
龍馬,我回英國的時候問過小叔叔了,他說,手塚的情況即使好了復發的可能性也
很大,而且,為了保護曾經受過傷的手肘,手塚在比賽的過程中會下意識的用肩膀
來減輕手肘的壓力。如果對手是大力型的選手話,他的肩膀很可能受到損傷。”拉
著龍馬坐到地上,荻原的語氣有些擔心,“今天看手塚和幹學長的比賽,我就發現
手塚的肩部總是會在球來的時候上提一下...和小叔叔說的一樣。我和他打的時
候,那幾次大力的球,手塚都是用肩膀的力量來接的,龍馬,我不想再讓人受傷了。”

“你今天和部長比賽的目的就是想發現部長手臂的問題麼?”龍馬的表情早就緩和了
下來。
“嗯,我想知道手塚肩膀的極限在哪里。多大的力量可以對他的肩膀造成損傷。”不
然他也不會想辦法退出比賽,“龍馬,別讓手塚知道,他會生我的氣的。”荻原唯一
害怕的就是手塚知道自己的欺騙。

“我知道。”龍馬歎口氣,“你可以假裝啊,為什麼真的要弄到自己岔氣。”
“我裝不來。”荻原帶著幾分討好地看著龍馬,“吶,龍馬,還好啦,不是特別疼,
你替我保密,我每天給你做好吃的便當,如何?”說完,伸出手掌。
“成交。”龍馬毫不猶豫地握上去。

“Backy,你的左手真的不如右手麼?”龍馬不相信地問。
“我也不知道,不過摘了力量扣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我怕給手塚造成損傷
所以才說不如右手的,哦,對了,這個你也要替我保密。”荻原不忘最重要的一點。
“嗯。那你準備怎麼做?”龍馬又問,以他對這人的瞭解,他不可能單單只想知道部
長的極限。
“無論怎麼做都需要手塚的配合...”這是荻原最為難的地方,他該怎麼做而不讓
手塚懷疑呢?

“手塚...你會生荻原的氣麼?”
“......”

門口的兩人同時下了樓。

送走突然有事要回去的不二和龍馬,荻原整理自己的衣櫃,把夏天的衣服找了出
來。身後走過來一個人,他抬頭看去卻見手塚沒有表情地看著自己。

“手塚。”荻原站起來。手塚此刻的樣子比他生氣的時候還可怕,荻原有些緊張。
“啊!”不等荻原反應,他被手塚一拽扔到了床上,然後身體被翻過去趴在床上,“
啪!”荻原的屁股被打了一巴掌,雖然不是很疼,可荻原還是被嚇到了。

在他以為手塚還會打他的時候,有人趴到了他的背上抱住了他。“手塚...”荻原
心中開始犯嘀咕,到底是怎麼了?手塚竟然和哥哥一樣打自己屁股。被手塚壓在床
上,荻原看不到手塚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手塚不會知道了吧...

“小樹,我一直想和你真正地打一場,不是練習,而是比賽。”頭頂上,傳來手塚低
沉的聲音。
手塚知道了...荻原的心開始下沉,雖然手塚沒說,但他感覺到了。“手
塚...你生我氣了。”怪不得會打他屁股。

“嗯,我很生氣,你沒有認真和我打完比賽。”似乎有些疲憊,手塚歎了口氣,起身
把荻原拉了起來,讓他面對著自己,“小樹,雖然很生氣,但是我還是要謝謝你,
謝謝你為我考慮那麼多。”
“那...”荻原摸上自己的屁股,不會再打了吧,被哥哥打已經夠丟臉了,再被手
塚打...他不是三歲的娃娃。

“小樹,不要顧慮那麼多,我想和你認真地打一次,我想知道自己的實力。”知道小
樹的顧慮是對的,但是,他有這麼做的原因。要想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他必須變
得更強。
“不要。”雖然怕再被打,可荻原卻堅決的拒絕了,“手塚,你的手一天不能徹底好
我一天就不認真和你打。”坐到床上,荻原加重了語氣。
“小樹!”手塚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要!”荻原也放大了嗓門,“手塚,我也想和你好好打一場,但如果要冒著你的
肩膀受傷的危險,我寧願退出網球部!”荻原的脾氣也上來了,為手塚的固執而生氣。
不看手塚眼中出現的怒氣,荻原把頭轉到一旁無言的抗爭。

臥室內,兩人間的氣氛沉悶。

第八十二章:妥協

僵持了一會兒,荻原肩膀一垮轉過頭,把看著自己的人拉到身邊,“手塚...我
不想看你受傷,我想看到你有一天站在世界級的比賽上,你有這個能力...我問
過了,小叔叔說即使你的手肘已經好了,也很可能造成二次傷害,而你的肩膀也會
受到一定的損傷。可是...可是不是沒有辦法的,手塚...我陪你練習,我做
你的陪練,一定讓你不再有這個困擾,讓你能帶著青學打入全國大賽,甚至...
甚至取得冠軍...可...在此之前...手塚,你能多愛惜一下你的胳膊
麼?”他不想和手塚吵架,他知道自己今天這麼做不對,可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會
那麼做。

兩分鐘後,荻原被坐在他旁邊的手塚單手摟住,“小樹...對不起。”心裏的波動
只化為了這三個字。
“手塚,從明天開始,我做你的陪練。”
“好。”

摟著荻原的手有些用力,然後就鬆開了。手塚站起來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他手上
多了杯熱牛奶走了回來,那是荻原每晚都要喝的東西。

喝下牛奶,荻原又喝了幾口手塚端來的清水。“手塚,我想看看你的肩膀。”放下杯
子,手塚脫掉上衣背對著荻原坐下。

荻原左摸上手塚的肩膀,手下的肌肉緊繃了一下,荻原輕輕揉著手塚的肩膀,“手
塚,你聽過中國的‘太極拳’麼?”
“嗯。”肩上的兩隻手那麼專注地揉著。

“‘太極拳’以柔克剛、借力發力,手塚,網球也可以借力發力,那樣的話...對
手無論打出的球力度有多強,對你的胳膊都不會造成太大的損傷,而且...手塚
的右手也很厲害呢,是不是可以加強右手的訓練,減輕左手的壓力?具體的我還沒
想好,需要部長的配合。”荻原邊給手塚按摩肩膀邊說出自己的想法。

“嗯。”在荻原看不到的地方,手塚閉上眼感受肩上的那雙手。

.........

“熱...”半夜,熟睡中的荻原嘟囔幾聲開始脫身上的睡衣,他的臉有些不正常的
潮紅,可額頭的溫度卻很正常,身上的香氣也比白天濃了許多,大顆大顆的汗從他
的額上滾落。

一隻手制止住荻原脫睡褲的動作,然後拿涼毛巾幫荻原擦身上的汗。手塚有些擔憂
地看著荻原,屋子裏並不熱,甚至還有些涼意,為什麼荻原會覺得這麼熱。

“小樹,醒醒。”最終,手塚決定把人喊醒,可無論他怎麼喊,荻原都無法醒過來,
只是不停地喊熱,要脫身上的衣服。
“小樹!”手塚直接把人半抱起來,輕搖,“醒醒!”那天晚上荻原也是這樣,他當時
沒多想,可今天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

“唔...”終於被搖醒的荻原睜開朦朧的雙眼,意識還在游離,荻原的眼睛沒有焦
距。
“小樹,醒醒。”手塚拍了拍荻原的臉,讓他清醒一點。

“手塚...怎麼了?”沒睡醒的荻原啞著嗓子問,身體前傾靠在手塚的身上想繼續
睡。
“小樹,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手塚把荻原脫下的睡衣給他罩上,怕他著涼。
“...熱...”說了一個字,荻原就沒了聲音。

“小樹,先別睡,除了熱還有哪里不舒服?”手塚把人推開一點,拿涼毛巾幫荻原清
醒。
“唔...”極度渴睡的荻原拉開臉上的毛巾又鑽進了手塚的懷裏,“手塚...我
好困...”摸索摸索,荻原脫掉睡褲,滿意地咕噥幾聲抱著“抱枕”又睡著了。

毛巾掉到了地上,手塚一手摟著荻原,一手握成拳,過了幾分鐘他想到浴室重新弄
下毛巾,卻被人死死地抱住動彈不得。“困...”向後仰去,荻原拉著手塚重新躺
回床上並非常自覺的纏在手塚身上。

手塚的眉頭深鎖,想把搭在自己腹部的腿推下去,卻在碰到那一片光滑之後停住不
動了。一隻手鑽進了他的睡衣,把有些發燙的肌膚放在他顯得冰涼的身上,那只來
回遊移的手讓手塚的眉皺成了“川”字。

忍無可忍的手塚隔著衣服按住荻原尋找冰涼的手,手塚不斷地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一
些。扭頭想看看荻原的情況,卻在下一秒心開始快跳。他...吻在了正好仰頭的
荻原的唇上。眼裏閃動著掙扎與渴望,最終,理智敗下陣來。

熟睡中的荻原絲毫感覺不到自己在被人撫摸,深吻,直到淩晨快四點,他身上的高
溫才降了下去,臉色也恢復了正常。聽著荻原平緩的呼吸聲,手塚從床上下來進了
浴室,不一會兒浴室中傳出淋浴的聲音。

........

“手塚,我真的對什麼過敏了。”早晨從浴室出來,荻原解開校服給手塚看自己胸前
的紅印。
“你昨天晚上身上很燙,出了很多汗,可能是受風了。”拿出藥膏,手塚幫荻原塗上。
“熱?晚上很涼,我怎麼會覺得熱?”荻原根本忘記了昨晚的事。

“小樹,你最近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沒有啊,就是感覺汗出的多,可能是到夏天了,我又比較怕熱。手塚,你的止汗
噴霧借我,我忘了去買了,身上那麼多汗,很難聞吧。”荻原壓根不記得他的汗和
別人不一樣。
“...好...”把藥膏收好,手塚的聲音微微有變,粗心的荻原也沒在意。

“部長...我今天要和周助打一場,本來昨天要和他比賽的。”自己放了周助鴿
子,一定要補上。
“嗯,今天下午的訓練我會安排你和不二的比賽。”小樹需要一個能讓他完全放開的
人,“你不要戴力量扣,並且要用左手。”
“OK。”只要不是對手塚,他都無所謂的。

“小樹。”
“在。”
“我準備再安排你和越前打一場,時間...明天。”
“...好,一切聽部長安排。吶,部長,你準備什麼時候訓練呢,在學校還
是...放學後?”
“放學後吧,不要讓他們知道我的事。”

把煎好的火腿雞蛋放到手塚面前,荻原伸手放在手塚的左肩上,“手塚,你是青學
的支柱呢,你可不能有事。”
抬手覆上荻原的手,手塚應了聲,然後安靜地吃自己的早餐。

..........

“小樹...今天下午和我的比賽,你不會再岔氣了吧。”練習中,不二走到荻原身
邊小聲問。
“周助...你們怎麼知道的?是不是龍馬出賣我?”荻原生氣地瞪著旁邊的人。

“不是我,昨天部長和不二學長在門口聽到了。”昨天晚上他和不二學長可是被部長
強制命令回家的,“Backy,昨天晚上你沒什麼吧?”
“沒事,部長已經妥協了,不過...昨天被他像教訓孩子一樣...”荻原照著自
己的屁股打了一下,“丟臉死了。”

“呵呵,小樹,疼麼?”不二瞟了眼在另一個場地訓練的手塚。
“不疼,但感覺自己像小孩子,我哥生我氣的時候才會這麼打我。”想到這裏,荻原
突然發覺哥哥已經兩天沒給自己電話了。

“小樹,今天你不會再出狀況了吧?”不二再次問。
“不會不會,我會摘掉力量扣,並用左手。”再出狀況,他肯定沒臉見周助。
“那就好。”拿著球拍,不二走開了。

“龍馬,部長說明天安排我們兩個對打呢...”荻原剛說完,龍馬的眼睛就亮了一
下,“Backy,不許出狀況!”龍馬提前打好預防針。
“我的信譽有那麼差麼?”見龍馬點頭,荻原哀歎一聲,“不會啦,岔氣很疼的。”

.......

“幸村...今天下午不二和小樹有場比賽。”
“謝謝你,我一定會去,手塚,我能帶個人麼?”
“...可以。”
“謝謝。”

放下電話,幸村看向床邊的人,“真田,我下午要去青學看一場重要的比賽,你陪
我去吧。”
“.....”

..........

“荻原...是我,跡部。”正在吃便當的荻原剛接通手機,對面就傳來一聲慵懶的
聲音。
“跡部,我正想找你呢,我寄給你的禮物你收到了麼?”吃著蛋炒飯,荻原問,旁邊
一隻勺子不停地從他的便當盒裏偷飯吃。
“呵,收到了,我正要告訴你這件事,謝謝你送的水床,真難為你這麼遠從英國寄
過來。”撫著淚痣,跡部心情極好地說。

“我那天看到那張水床第一眼就覺得和你很配,嘿嘿,夠華麗吧。”大紅色的水床,
上面還有金色的玫瑰,讓你徹底的華麗一把。
“嗯,比較符合本大爺的喜好,多謝。”跡部的眉眼都透著喜悅,看得周圍的女生捂
著嘴低呼,看得旁邊的隊員們好奇不已。
“不客氣,我還要謝謝你動用私人飛機到英國來看我呢。”把蛋炒飯直接放到龍馬面
前,荻原拿過龍馬沒怎麼動的筍乾炒肉開始吃。

“今天有空麼,我想請你吃飯,上次我還欠你一頓中餐。”跡部剛說完,就有人留著
口水垂涎地看著他,被他一腳踢開了。
“今天...恐怕不行,下午訓練完後我要和周助打練習賽,然後要去超市買東
西。”最主要的是他要陪手塚練習。

“練習賽?”...周助...什麼時候換了稱呼,跡部的笑容收起,“大概幾點?”
“大概...五點吧。”

“五點...好,我知道了,那下午見。”
“哦。”
電話斷了,荻原有些糊塗,怎麼是下午見?

第八十三章:神童與天才

“跡部、幸村,”看到來人,手塚打招呼,然後又對幸村身後的人道,“真田。”今天
中午他已經知道跡部會來看荻原的比賽,不過沒想到幸村要帶來的人會是真田。
“手塚,小樹呢?”左右看看,幸村沒發現荻原。
“他和龍馬去熱身了,一會兒過來。”熱身完畢的不二雙手挎在球拍上說,對於這幾
人的到來他並不驚奇,只是其他人比較奇怪立海大和冰帝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

“手塚,過兩天我想請荻原到冰帝做客,你不會不允許吧。”上次荻原去冰帝卻讓他
受了委屈,跡部決定再次邀請荻原到冰帝,他已經做好了安排。
“這要看荻原自己的意思,不要再讓他難過。”手塚嚴肅地說。
“呵,放心,本大爺會處理好的。”那幾名女生,已經被他情出了冰帝。
幸村和不二不知道那天的事,但也隱約聽出了些意思,不過想到事情已經過去,他
們也沒有詢問。

“手塚,你昨天見識到荻原的‘二分之一倫巴’了麼?”依在護欄上,跡部問,手塚和
荻原比賽的事他聽幸村說了。
“嗯...”手塚的眼中又冒出了烈火,“我無法破解。”自從遇到荻原,他體內的鬥
志就越來越旺,而他也感覺到了自己在網球上的變化。
“我也是...而且...手塚,荻原還有一招‘偏外旋發球’,那個球無論我怎麼
打不是出界就是沒過網,你呢?”跡部和手塚的對話引起了真田的注意。

“昨天小樹並沒有用這招,不過,我以前和他練習過,他可以在中途打出類似於‘二
分之一’倫巴的球,而且...至於你說的那個,他也可以打出,不是發球,僅是
回擊。我以前曾破解過,不過那時候荻原並沒有認真,如果他認真的話...那個
球也許我同樣無法回擊。”

“荻原的‘二分之一倫巴’和不二的‘燕回閃’有些相似,都是利用球的高度旋轉而打
出的削球,只是不二的‘燕回閃’在落地後仍有略為的彈起,而‘二分之一倫巴’卻是
直接擦地。”幹在一旁說著自己掌握的資料,“不知道‘燕回閃’與‘二分之一倫巴’誰
更厲害。”幹拿著筆不停地寫著。

對於荻原這顆在世界網壇上耀眼的星星,手塚和跡部有著某種意義上的共鳴。不
二、幸村和真田在一旁聽著,心中的激情開始沸騰。

“不二,我今天很羡慕你。”幸村有些遺憾地說。
“幸村,等你手術成功後,你可以每天和小樹打球,不過...神奈川到這裏是有
點遠。”不二興奮的手微微有些發抖,但他的語氣卻沒有絲毫的異樣。
“雖然遠,不過交通卻是很方便吶。”看到走過來的人,幸村眼中透出溫柔。

“精市,跡部?”看到這兩人,荻原異常高興也感到奇怪。
“小樹,你的比賽我們可不能錯過啊。”幸村掏出手帕幫荻原擦汗,自從認識他他的
身上就隨時裝著手帕。

“小樹,準備好了麼?”不二開口。
“嗯,好了。”脫下外衣,摘掉四肢上的力量扣,荻原左手拿著球拍和不二進了場。

兩人進場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場邊,網球神童VS青學天才,想著都讓人興奮。

.........

“周助,You first。”荻原一貫的習慣。
“好。”不二笑看著荻原,接著,湛藍色的眼眸就散發出幽藍的光芒,球向對面飛去。
荻原輕鬆地接住球,然後球向著不二場地的邊角而去,卻見不二快速地跑過去,接
住了球,球又回到荻原的半場。場內,兩人都對準著對方的邊角,二人的速度都極
快。

“Out”可能是摘掉力量扣的原因,荻原打過去的球出界,不二首先得到一分。
彎著腰,荻原伸展下左手,示意不二發球,黃色的小球“嗖”地一聲飛了過來。荻原
左手大力地把球打了過去,不二沒有動。
“Out”球又出界了。

“小樹,你要不要戴回力量扣。”這種錯誤,不應該是他會犯的。
“不用,周助,再來。”再次握握左手,荻原做好準備動作。

“砰”“砰”,黃色的小球在球場飛快的來回運動著,荻原開始出汗,專注於比賽的他
沒有發現周圍的人都震驚地看著自己。

“Game Fuji,1-0”第一局,荻原因球出界而輸了。
看著前方整個身體有些發光的人,不二的身體跟著顫抖起來,這是...什麼感覺。

球被高高向前拋起,荻原上跑兩步一個彈跳...球落在不二的腳邊朝他的左側飛
出,不二單手接球,眼裏露出驚歎,好大的力量,雙手握拍,球終於擊回了。
“砰...嘶...”球沒有過網。

“偏外旋發球...”跡部雙眸淩厲地盯著荻原,這個球比上次荻原和他打時發的球
力量強了太多。
“周助...不要雙手握拍哦...不然球不會過網的。”荻原好心地提醒,接著,
又一個偏外旋發球打了過去。

這次,不二沒有雙手握拍,而是單手全力把球打了回去。
“Out。”球出界了。

“小樹,你這一招無論我怎麼打都沒有用吶。”不二笑了笑。
“周助...有個很好色的大叔曾跟我說過,網球...有時候不要被表面所迷
惑。”打了個啞謎,荻原發球。

“Game Hagihara,1-1”

這次是不二的發球局,就當一些人以為荻原的球仍會出界時,就見他打回的球在不
二的腳邊旋轉了一圈沒有彈起劃了出去。
“二分之一倫巴...即使不發球,他仍可以打出...”跡部手指停在他的雙眼
間,想再次尋找荻原的弱點。

“二分之一倫巴...小樹,我第一次見呢,很厲害。”對面的那個人臉上始終帶著
笑,不二也彎起了眼。

“周助,不要等這個球落地,一落地,你就沒法回擊了。”荻原在比賽中的習慣又開
始出現。
“小樹,現在是比賽。”不二提醒對方。
“啊,忘記了。”荻原記起他在冰帝時跡部的反應,馬上道歉,比賽比賽。

“手塚,我找到幾盤荻原比賽的錄影帶。”放下手,疑惑在跡部的眼中一閃而逝,“
每場比賽,荻原都會告訴對手怎麼破解他的球。”
“啊?那荻原不是會輸?”崛尾喊道,他不知道荻原周圍的光是什麼,和部長使出手
塚領域時不同。
“不,荻原一次都沒輸過,無論對手找到什麼方法把球打回去,他都能用另一種方
法把球回擊...手塚,荻原的身上漏洞百出,可是...我卻找不到一個可以擊
敗他的方式。”跡部很想走到場內與不二交換。

前方,不二提前上網,攔截住荻原的球,可下一順,球就落在了他的身後,荻原的
速度變快了。這時,不二打出一個吊高球,荻原跳起,扣殺。

“小樹!”龍馬著急地喊了聲,球...不見了,接著下一瞬落在他的身後。不二使
出了巨熊回擊──以彼之道還彼之身,任何扣殺在他面前都無效的一招。

“哇哦,周助,好厲害,這是什麼?”荻原驚奇地喊著。
“巨熊回擊。”不二笑著解釋。
“哇哇,再讓我看一次。”覺得沒看夠的荻原這次直接正常發球過去。不二一個吊高
球,荻原再次扣殺。

回頭看著落在身後的球,荻原臉上的笑容增加,太神奇了,回頭,卻見不二嚴肅地
看著自己,“小樹,破解它吧,我知道你能破解。”
“...啊,有些難呢。”好象沒看夠一樣,荻原竟然每次都使出了扣殺。

“Game Fuji,2-1”
“交換場地。”

掌心向下握著球,不二看著對面的人,小樹,我想知道自己能從你手上拿走幾分,
手指用力,手上的球開始旋轉,調整球拍,不二把球高速旋轉地打了過去。

“啪咚!”球...落地了,而荻原的手呈揮拍的動作。

“那...那是什麼?不二學長發出的球竟然消失了?!”場外有人開始驚叫。
荻原驚訝地看著身後的球,臉上的表情讓人不敢直視,那透著極度興奮的笑容,是
那麼令人眩目。

第八十四章:完敗

“天才不二,果然名不虛傳。”幸村坐在手塚找人搬來的椅子上感歎道,“手塚,你
覺得他們兩個誰會贏?”
“不知道。”手塚的回答代表了所有人,一個是神童,一個是天才,究竟勝負如何,
誰都無法預測。

“Backy。”龍馬的回答引起其他人的側目,“Backy會贏。”龍馬重複一遍。
“哦?越前,你怎麼認為荻原會贏呢?”大石好奇地問。
“感覺。”龍馬剛說完旁邊就傳來幾道不滿的聲音。
“越前,這能用感覺的麼?”崛尾洩氣地說。
“那我們就看著好了。”龍馬盯著那抹身影,Backy,我從未見過你這樣高興,也從
沒見過你的這種狀態。

又是一個消失的發球,不二30-0領先,看著那始終都是極度高興的笑臉,不二卻更
加地嚴肅,手上的球旋轉的更加劇烈,消失的發球再次向前方飛出。

“啊!快看!”場外有人大喊,只見荻原閉上了眼睛,站直了身體,球落在了他的後
方,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個球不二拿下來的時候,荻原消失在了大家的視野中。
“碰!”球竟然被不知從哪里出現的荻原打了回去,而他仍閉著雙眼,臉上已不見剛
才興奮的笑容,而是淡淡的淺笑,打過去的球被瞬間恢復過來的不二打了回來,竟
是個吊高球,荻原沒有睜眼,人卻又消失了,僅留下一層淡淡的紫煙。

再次出現的荻原此時卻在半空中,他把球並不用力地扣殺了下去,然後仿佛有風
般,他向後飄落下去。扣殺球,不二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巨熊回擊。而閉著眼的荻原
卻好象什麼都能看到一樣,在球還沒有落地之時,就攔截下了球,這次,他沒有扣
殺,而是讓球在他的球拍上停留了一下,就見他突然睜開雙眼,球飛了出去。

全場悄無聲息,荻原打出去的球...也同樣消失了,當球再次出現時,他在不二
的腳邊輕彈了幾下,停了下來,而荻原也在這時正好落地。

“周助...球是不會消失的,除非...它飛走了。”荻原的語速很慢,臉上仍是
淺淺的笑容,嗓音也不似平時的清脆,而是溫和中性。
“小...樹...?”不二突然覺得面前的人有些陌生。

“周助,發球吧。”身體隨意地站著,拍子也垂在身側,籠罩在一層淡淡紫霧中的荻
原眼神似水波般晃動著。
壓下心底的震動,不二再次發出“消失的球”。這次,荻原沒有閉上雙眼,就那麼看
著,然後,在球劇烈擺動直至消失後,他動了。身形向右飛速移了幾步,荻原反手
接住了球,並把球打了回去,對面的不二右手高舉,竟是“燕回閃”的姿勢。

球貼著地面向場外劃去,荻原垂眼看著地上的球,快速向後退去,就在球即將出界
的時候他把球拍換到右手上攔住了球。只見球順著他的拍子滑上了拍面,荻原右手
微旋,球被他打了回去。而這次,球卻沒再飛過來,“二分之一倫巴”在這時發揮到
極致,原本是繞一圈後滑出界的球,卻在不二的腳邊繞了兩圈停了下來。

..........

“Game won by Hagihara,six...six to two.”充當裁判的二年級球員不敢相信
他們天才的不二周助學長竟然6:2輸掉了比賽。

贏了比賽的荻原好象並沒有被外界的騷動所影響,甚至沒有被裁判的聲音影響。他
看著不二,過了一會兒閉上了眼睛,直到他身上的紫霧消散之後,他才睜開雙眼,
眼神帶著幾分迷茫與疲憊。

“周助...我以後不要摘力量扣了,剛才感覺好怪。”走到不二跟前,荻原皺著眉
道,剛才他覺得自己都不是自己了,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量。

“小樹...不舒服麼?”不二聞著場內彌漫的香氣擔心地問,剛才的比賽,他輸得
心服口服。
“沒有,就是覺得...好象不是自己了,大腦完全無法控制身體的行動。”荻原晃
晃頭,然後把頭抵在不二的肩上,“周助...我想睡...”

“啪啦”球拍掉到了地上,荻原趴在不二的肩上立刻就睡了過去。

鴉雀無聲的球場上,眾人看著那一動不動的人,手塚首先清醒了過來,走進場和不
二低聲說了幾句之後,就把睡著的人抱了起來。這時龍崎教練走了過來,她的身邊
竟是冰帝的監督神太郎。

“手塚,先把荻原送到醫務室吧,我有話和你們說。”

.........

“教練!”辦公室內,眾人都著急地看著龍崎,剛才的那一幕太震撼了。
“教練,荻原是不是已經進入‘無我境界’的第三重──天衣無縫的極致?”幹有些激動
的問,除了這個,他想不出還有什麼能符合那種情況。

“不是。”龍崎的話讓所有人吃驚不已,“天衣無縫的極致目前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武
士南次郎達到了,荻原剛才的狀態並不是天衣無縫的極致。”
“那是什麼?”其他人大聲問。

“不知道...”龍崎也是萬分驚異地搖搖頭,“南次郎,你知道麼?”隨著龍崎的問
話其他人迅速向門口看去,龍馬更是異常驚訝地看著他家的老頭。
“啊...我也不知道吶...”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越前南次郎晃悠悠地走到龍崎
身邊靠在桌子上,“我以前和荻原打過,當時我以為他達到了天衣無縫的極致,可
今天看來卻不是,真是奇怪吶...”越前南次郎的語調雖然有些懶散,可他眼中
充滿睿智的光卻不容忍忽視,“其實...是不是又有什麼關係呢?荻原...本
來就是‘網球神童’嘛,神童或多或少都會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嗯,就當那
是...另一種無我狀態好了──畢竟,無我狀態最終是什麼樣子我們並不知道。”
在越前南次郎看來,這不是什麼問題。

“另一種無我狀態...”不二回想著剛才的所見...“剛才小樹說他有些控制不
住自己的力量...”不二看向越前南次郎,“越前先生,會不會和力量扣有關,小
樹沒有摘力量扣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上次和您比賽時,他曾摘下過力量扣,然後
出現了一些這種狀態的影子,今天,他把力量扣全都摘掉,這種狀態就完全釋放出
來了。”

“不知道...你們和他打過球應該知道荻原打球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把球打到
對方的場內,所以,如果對手很強的話,他也會變得很強,可是,無論對手有多
強,他最終的實力始終無法全部發揮,即使今天他出現了這種狀態,他的實力仍然
有所保留...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一種無意識的保留。”越前南次郎說完突然
笑了起來,“哈哈,這麼說起來,我應該能把荻原的實力全部激發出來啊...吶
吶,你們還Mada mada dane。”越前南次郎的話引起了幾個人極度的不滿,包括他
的兒子,越前龍馬。

“喂喂,青少年,你的表情說明你很不服氣呀。”越前南次郎調侃著自己的兒子,“
剛才你們發現沒有,荻原的後背好象真的有翅膀哦...哈哈...不錯不錯,看
來荻原真的是天使吶,不如...就把這種狀態叫做‘天使之翼’吧,怎麼樣?是不
是很有水準?”越前南次郎越說越覺得自己很有才。

“‘天使之翼’...很貼切,謝謝越前先生。”幸村嗓音低柔地說,剛才那淡淡的紫
霧中隱約的金光就好象兩隻翅膀一樣...小樹...你會飛走麼?

“OK,這裏沒我什麼事了。”越前南次郎打個哈欠,然後對兒子道,“青少年,改天
帶荻原回來吃飯,我先走了。”撓撓脖子,越前南次郎出了辦公室。

“手塚,荻原就麻煩你送他回家了,我和神監督還有些事要商量。”看看時間,龍崎
準備先讓其他人回去。
“嗯。”手塚應了聲,對龍崎行過禮後就走了出去,其他人也離開了辦公室。

“手塚,坐我的車吧。”走到門口,跡部道,“坐車方便。”
“那就麻煩跡部了。”向醫務室走去,路上的幾人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第八十五章:異樣

揉揉眼睛,屋子裏很暗,荻原拿過床頭有著螢光的鬧鐘一看,“啊,九點了!”連忙
從床上爬起來,荻原光著腳跑出臥室,看到客廳中的人,他大聲道,“手塚,你怎
麼不叫我!”

“小樹,睡醒了麼?”從廚房出來的不二聽到他的聲音走出來問。
“周助?你在做什麼?”荻原聞到了食物的香味,接著肚子開始叫。

“來,小樹,嘗嘗我做的義大利面。”這廂不二讓荻原去吃飯,那廂兩個人從二樓走
了下來。
“Backy,你沒事吧。”剛鍛煉完的龍馬走到荻原面前觀察他的氣色。
“沒事,我現在精神好的很,你們吃過了麼?我還真餓了。”見還少一個人,荻原
問,“精市呢?回醫院了麼?”

“我送他回醫院了,他不能出來太久。”跡部回答了荻原的問題。
“啊,知道了,我要先吃飯,好餓。”跑進廚房,荻原道聲謝,接過不二端過來的意
大利面就開始吃,並不擔心其他人吃過沒有,反正他們在這裏很自由,不會餓到自
己。果然,龍馬到冰箱裏找了罐飲料,跡部給他和手塚泡了杯茶,不二則忙著給荻
原弄湯。

“荻原,你這裏怎麼沒有咖啡。”跡部在廚房中四處找咖啡,他還是比較喜歡口味重
的咖啡更甚過茶。
“沒有,咖啡是慢性毒藥,還是少喝點好。多喝些茶,有助於身體健康。”不僅自己
這裏沒有,在家裏他也是不允許家人喝咖啡及抽煙的。

埋頭很快把面吃完,荻原又把湯喝完,滿足地拍拍肚子,荻原道,“周助,你做的
飯真好吃。”
“呵呵,那小樹以後還想吃麼?”不二拿過小樹吃完的盤子和碗開始清洗。
“當然要。”站起來,荻原回到臥室,過了一會兒他穿著運動衫拿著球拍走了出
來,“周助、龍馬、跡部,我要和手塚下去練球,你們自己隨意。”不等其他人響
應,荻原就拉著手塚出門了。

“你們不去看麼?”跡部問。
“不了,小樹陪手塚訓練,可能不喜歡被打擾。”不二繼續收拾廚房。
“我去練球室。”喝完飲料,龍馬又上了樓。廚房內,瞬間只剩下了跡部和不二。

“不二...我聽說荻原先在是青學的准正選。”
“嗯,本來教練的意思是讓他當正選的,但他拒絕了,因為正選名額只有八個人。”
剩下的意思,不二沒說,跡部當然也聽出來了。

喝著茶,跡部半天沒說話,過了會兒他才開口,“不二,你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只
拿到兩分吧。”
“是吶,今天輸得...確實很慘。”不二藍色的雙眸看著窗外,他的手現在還有些
抖,那種實力懸殊的震撼,他第一次體會到。

“不二,和Backy.Doug比賽過的人,沒有能從他手上取走3分的...”聽跡部這麼
一說,不二驚訝地看過去,“這也是他為什麼被稱為‘網球神童’的原因,不二,他
的比賽錄影帶你想不想看?”
“跡部,多謝。”不二欣然接受。

.........

半夜,荻原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感覺身上除了內褲外什麼都沒穿,可熱汗卻不停
在冒。這時,一條有些冰涼的毛巾在他身上來回擦著,幫他降溫,荻原聽到有人說
話。

“手塚,小樹的這個樣子不對勁,我們帶他去醫院吧。”是周助的聲音...
“部長,現在一點都不熱,Backy竟然渾身發燙,還出了這麼多汗。”...這是龍
馬...
“不二,去拿一套小樹的衣服,我們送他去醫院。”是手塚...感覺自己被人抱
起,荻原想睜開眼,卻覺得渾身無力,想說話,嘴卻張不開,察覺自己不對的荻原
想動一動,卻陷入了黑暗中。

再次醒來,荻原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並打著吊瓶。病房內沒人,荻原把輸
液的針頭從左手上拔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想起了自己昨夜醒來時的感受,摸摸
額頭,體溫正常,然後他下了床。
樓道裏很安靜,沒什麼人,在口袋裏掏掏,發現手機沒在,荻原決定先回去再說。
走了幾步,身旁的屋子裏傳來說話聲,聽到熟悉的聲音,荻原探頭過去。

“醫生,請您再仔細檢查一下,小樹一到晚上就會全身發熱,並且有暫時的昏迷現
象,如果他沒任何問題的話,不會有這種表現。”手塚嚴肅地對醫生說。

“我知道你們都很擔心他,但是經過我們的檢查,荻原雅樹確實沒有任何的問題,
至於你說的那種情況,可能是他比較怕熱,再加上劇烈的運動引起的疲勞。”看著
檢查後的各項資料,醫生對屋內的其他人解釋到。

“醫生,小樹是網球運動員,他每天都會有大量的訓練,可他以前沒有過這種情
況,只是最近才出現的,怎麼可能是疲勞?而且,他雖然怕熱,可他也不會全身發
燙,甚至沒有意識,醫生,請你再仔細檢查一下!”龍馬急了,對醫生的態度也有
些不客氣。

“越前!”不二拉了龍馬一下,然後對醫生道,“醫生,對不起。他很擔心小樹,所
以語氣有些不好,請您見諒。”雖然他也很擔心,可他知道醫生也已經盡力了。

“沒關係,我知道你們很擔心他,荻原雅樹的檢查是由醫院的院長和幾位主任醫師
共同來做的,所以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而報告也指出他的身體各項機能都很正常。
他的情況我們會和其他醫院取得聯繫,再為他進行一次檢查,但希望你們不要過於
擔心,他的健康應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他剛從英國回來,有時候水土不服等
外在原因也可能導致他的身體出現異常,我會安排他住院觀察幾天,如果他的情況
沒有好轉的話,我們會對他再進行更加細緻的檢查。”

醫生的話讓手塚、不二和龍馬冷靜了一些,又詢問了醫生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項後,
他們才離開。到了荻原的病房,龍馬推門進去,卻見荻原坐在床上已經醒了。

“Backy,你怎麼把點滴拔掉了?!”龍馬發現荻原的手上有血,立刻大喊起來。
“啊,”荻原抬抬手,“我又沒病,輸液做什麼?”

“手塚,我去喊護士。”不二剛轉身就被喊住。
“周助,我要回去。”荻原站起來準備走,“醫生不是都說了麼?我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怕熱而已,哪需要輸液住院的。”
“小樹!如果只是怕熱,你就不會昏迷!”手塚把人拉回床上,“小樹,住院觀察幾
天,聽醫生的。”

“不,我沒事,我要回家。”荻原低著頭掙脫開手塚的牽制,就向外走,接著他又被
人拉住,“手塚...”荻原回頭,“手塚,我真的沒事,我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
而且你說的昏迷不醒...那個...其實我晚上睡覺是很死的,不到時間我基本
醒不過來,不知道的人通常以為我昏迷了。”尷尬的笑笑,荻原看向龍馬,“龍馬,
以前我住在你家的時候,不都是睡得很死,然後一覺到天亮麼?”

龍馬仔細想了想,然後看向手塚,好象真的是這樣。

荻原歎口氣,“手塚...你害我白挨了一針...”甩甩手,荻原試圖引起某人的
愧疚。

“小樹,你說你以前也有過這種情況,知道原因麼?”不二仍然不放心。
“嗯...”荻原笑了笑,“我是早產兒,先天體質有些不足,雖然後來打網球之後
身體健康了許多,但還是會有些小毛病,比如怕熱、容易發低燒之類的,只要睡一
覺就好了,至於我昏迷,是因為我有低血壓,所以睡覺的時候不容易醒,為了早上
能按時起床,我晚上必須按時睡覺。”

“真的麼?”不二已經有些相信了。
“真的...不信你們打電話問我家人。”荻原認真地點頭。

“呼,那就好...既然這樣小樹就出院吧,現在時間還來得及,可以趕上第一節
課。”看看時間,不二提議。
“OKOK,那我們快走吧。”好象身後有病毒一樣,荻原率先跑了出去。手塚鬆口氣,
去辦出院手續。

第八十六章:轉變

昏暗的房間內,荻原一個人坐在地上,屋子裏,他沒有開燈。陪手塚訓練完後,以
自己怕熱,從今天起要裸睡為由,他把不放心他的手塚、不二和龍馬趕到了樓上的
臥室。躺在冰涼的地板上,荻原能感受到自身上散發出的股股熱氣。已經淩晨一點
了,又開始陷入半昏迷的荻原不斷咬著舌頭讓自己清醒,他想知道自己究竟...
有沒有問題。

“呼呼...”喘著熱氣,荻原死死握著拳,指甲刺激著掌心,那刺痛告訴自
己...他真的出問題了。旁邊放著鬧鐘,荻原不時看著時間...一個小時後,
汗水濕透了睡衣。“唔!”狠狠咬了自己的胳膊一口,在差點完全陷入昏迷的時候,
荻原又醒了過來,這時的他已經沒有了翻身的力氣。門鎖發出輕微的聲響,扭了幾
下之後就沒了聲音,荻原萬分慶倖自己反鎖了門,他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仍是淩晨四點,荻原感受到力氣一點點回來了,頭腦也開始清醒,一夜沒睡的他掙
紮地爬到床上,在極度的害怕中睡了過去。

早上6點,鬧鐘響了,荻原準時醒了過來,只睡了兩個小時的他走到浴室沖了個
澡,讓自己看起來精神點,對著鏡子笑了幾下,荻原和往常一樣到廚房給大家做早
餐和便當。

“小樹,昨晚...你睡得好麼?”走進廚房的手塚略微猶豫地問,並觀察著荻原的
氣色。
荻原煎著雞蛋沒有看手塚,“好啊,昨晚我沒穿睡衣,睡得很舒服,而且,我也沒
感覺到熱。”笑著把雞蛋放到盤子裏,荻原把蒸好的雞蛋羹端出來,“手塚呢?”
“嗯。”幫荻原把早餐端上桌,手塚仍注意著荻原。

“周助和龍馬呢?還沒起來麼?”開始準備便當的荻原問。
“他們馬上下來。”見荻原似乎真的沒什麼,手塚坐了下來,昨天晚上他去看荻原,
可荻原卻把門鎖了,他不知道荻原有沒有和前幾晚那樣。

“小樹,早。”不二進來同樣看了幾眼荻原。
“Morning,Backy。”龍馬打著哈欠走進來。
“Morning。”荻原頭未回的說。

二十分鐘後,荻原把準備好的便當放到一邊坐下來開始吃早餐。“部長,你不是說
昨天會安排我和龍馬打一場麼?怎麼沒有?”
“那就今天下午吧。”見荻原氣色還不錯,手塚終於放下心來。

“OK,”荻原高興地看向龍馬,“吶,龍馬,誰輸了誰給加魯比洗澡。”
“Mada mada dane。”見荻原的心情很不錯,龍馬的心情也跟著不錯起來,“小樹,
你今天也要摘掉力量扣,用左手。”
“No problem。”

.........
..............

“安東尼,情況怎麼樣?”已經是深夜了,霍爾毫無睡意地問坐在桌旁的安東尼,語
氣擔憂。

“Sailor博士看了日本傳來的報告業說Baby的身體狀況一切正常,可能是有些水土
不服,再加上劇烈的運動,身體有些虛弱,所以晚上出汗比較嚴重。據說,他在和
不二周助的比賽中摘掉了力量扣,露出了驚人的實力。”提到弟弟的天賦,安東尼
非常自豪,可想到那件事,他卻不由地緊張起來。那幅畫中的花仍然在慢慢開放,
雖然速度很慢,可確實在開放,他們把畫送到了梵蒂岡,主教那邊至今還沒有確切
的解釋,昨天負責保護弟弟安全的人傳回消息說他住院了,他馬上命人把醫院的診
斷報告發過來,並找了倫敦的知名醫生對診斷報告進行分析,結論和日本那邊一致。

拿過報告,霍爾又仔細地看了一遍,“安東尼,我們要不要打電話直接問問Baby?”
“不要,Baby很敏感,我們突然問他的身體狀況他會起疑的。”安東尼瞭解自己的弟
弟,雖然平時看起來很單純,但卻有顆透明敏感的心。

這時,電話突然響了,安東尼拿過手機一看號碼,臉色微變地馬上接通。

“Baby?”安東尼剛喊了聲,霍爾就馬上示意他開免提。
“大哥...你竟然沒睡吶。”電話那頭的荻原雖然聲音很輕快,可他的臉上卻無一
分笑容。
“小壞蛋,很遺憾大哥醒著?”聽到弟弟的聲音,安東尼覺得一天的疲勞都消失了。
聽著大哥的聲音,荻原垂下眼遮住眼裏的思念和害怕,“哥,你們幾天沒給我打電
話了?”調皮的嗓音中帶著不滿。

“呵呵,原來Baby是氣哥哥沒給你電話,所以才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騷擾哥哥睡
覺?”安東尼開心地笑了,霍爾也笑了。
“嗯嗯,是吶,哥哥不愛我了,竟然連續三天都沒給我打電話,我當然生氣啦,只
是沒想到哥哥竟然沒有睡,我沒騷擾成功。”擦去眼角的淚,荻原“開心”地說。

“是啊,哥哥竟然三天沒給Baby打電話了,哥哥錯了,Baby想要什麼補償?”安東尼
和霍爾同時開始在電腦上查詢目前新出的電子遊戲等產品。
“啊...我想想...”閉上眼,荻原在腦中勾勒著家人的面容,“嗯...我想
要一個我的新的布偶...還有你們最新的照片...嗯...我昨天在電視上看
到一款新的xx公司的照相機,啊,目前就這些。”

“好,最晚十天,哥哥一定把賠禮送到。”安東尼很高興弟弟開口要東西。

“大哥,二哥呢,有沒有在家睡覺?”他也很想二哥。
霍爾立馬向安東尼使眼色,讓他告訴弟弟自己在家睡覺。
“霍爾他現在應該在睡,Baby可以‘放心’地去騷擾他。”被弟弟的調皮傳染,安東尼
的嘴角有些上揚。
“好,大哥,記得要每天給我電話哦。”聽到大哥同意的回答後,荻原掛了電話。穩
了穩情緒,他撥了二哥的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之後,才被接通。“Hello”霍爾假裝自己被吵醒,語氣有些不悅。
“Hello。”荻原微微笑著低喊了聲,“二哥...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天臺
上,大大太陽在向著自己的頭頂升起。

“啊,Baby,來,給二哥親一口。”就著電話,霍爾大聲親了弟弟一口。
“二哥,你幾天沒給我電話啦?”荻原繼續不滿。
“對不起,對不起,二哥最近很忙,竟忘了給我們的Baby打電話了,Baby不要生二
哥的氣呀。”霍爾開始道歉。

“呵呵,我不會生二哥的氣,不過...二哥,我剛才給大哥打電話了,他會給我
準備道歉的禮物,二哥,你說你該怎麼辦呢?”哥哥們的禮物,從今天開始他要好
好保存著。
“二哥當然也有禮物啦,Baby想要什麼?”開心的霍爾沒有一絲剛睡醒的樣子。
“想要...想要哥哥們的擁抱...”好想被哥哥抱著,好想。

聽荻原這麼一說,霍爾和安東尼沉默了下來,有些激動。“Baby,再過幾天就是你
13歲生日了,哥哥去日本看你,給你過生日。”

“哥,你們別來,來了,說不定我就不想讓你們回去了。”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哥哥
們來,讓哥哥們知道,“哥,馬上就放暑假了,暑假你們來接我好麼?”在此之前,
讓我找到可以隱瞞的方法。

“Baby,哥哥想給你慶祝生日。”霍爾不願錯過弟弟的每一個生日,安東尼也是。
“哥...我的生日你們先欠著,等放暑假,你們帶我去夏威夷度假好麼?我還想
去瑞士滑雪,還想去埃及看金字塔。”他要拍許多的照片,許多有著自己的照片。
“好,你想去哪兒哥哥就帶你去哪兒。”萬分思念弟弟的霍爾吻著桌上弟弟的照片。

“嗯,二哥,那你繼續睡吧,我要上課了。”
“好。”

放下電話,霍爾看著弟弟的照片,“安東尼...我從來沒這麼想過Baby,從來沒
有。”
“我也是。”掃一眼周圍那滿是弟弟的照片,安東尼想著遠在日本的人。

.........

“啊...難道漫畫結束後,我真的也會結束麼?”趴在護欄上,荻原看著下方,突
然覺得有些暈,坐下來,他苦笑一聲,“我什麼時候...有恐高症了?”扶著頭,
荻原忍住心酸,“有點...麻煩呢。我走了,爹地、媽咪和哥哥怎麼辦?”自己那
次失蹤,就讓他們傷心成那樣,如果...他不敢想,“還有...他們。”

靠在護欄上,荻原抬頭看著天,“Backy,你要堅強吶...哪怕真有這麼一天,你
也要笑著離開他們...就像以前那樣...”

第八十七章:發熱的背後

“砰!”
“Game won by Hagihara,6:3”

擦擦汗,荻原走到對面,笑著說,“龍馬,你要給加魯比洗澡哦。”
“Backy,為什麼不摘腳上的力量扣!”龍馬有些不高興,不是因為輸了,而是因為
對方竟然只摘了手上的力量扣。

走到龍馬跟前,荻原小聲道:“龍馬,我可不想打完後又睡那麼久,我晚上還要陪
部長練習呢。對了,要不要我做你的陪練?”
“...當然。”龍馬臉色緩和了些,聽到荻原的提議,他眼中閃過欣喜。

“小樹,怎麼樣?困麼?”出了球場,不二馬上拿過荻原的網球袋。
“不困。”接過幸村遞來的毛巾,荻原道,“精市,晚上去我那吃晚飯吧。”
“不用了,小樹,我這就回醫院。”知道自己去的話,荻原一定會送他。

“幸村,去吧,我送你回去。”跡部開口。
“精市,來嘛。”荻原要求道。
“啊,荻原...我也要去。”某位剛從比賽中回過神的大貓一聽有吃的,大叫起來。

“好啊,今天大家都去我那吃飯吧,我做的中國菜很不錯呢。”荻原對其他人發出邀
請,然後又看向幸村,“精市,我做你最愛喝的三鮮湯好不好?”
“好,小樹,那就麻煩你了。”他的要求,他很難拒絕。
“那就說定了,晚上大家去我那吃飯。”荻原異常高興地說,馬上換來兩個人興奮的
叫喊,一個是菊丸,一個是恢復了精神的桃城。

........
..............

客廳內吵吵鬧鬧的,因為餐廳的桌子不夠大,一堆人轉移到了客廳,茶几上擺滿了
各種中國菜,沙發上,木地板上坐著吃的不亦樂乎的人。

手塚、幸村、不二和跡部坐在沙發上,邊吃邊聊著網球的一些事情,龍馬則坐在地
板上和桃城還有菊丸搶吃的,荻原則吃幾口菜,再跑到廚房去看湯,還不時拿過相
機給大家拍照。

“來來來,西湖牛肉羹,大家來嘗嘗。”把最後一道湯端上來,荻原很高興聽到歡呼
聲,不用他動手,所有人都非常自覺的給自己盛湯,而他的碗裏有人主動為他盛好
了。
“周助,謝謝。”道聲謝,荻原滿意地嘗一口自己已經很久沒做的湯,“啊,味道好
極了。”禁不住自誇一番。

“荻原,你做的菜真好吃,我以後還想吃。”某只大貓垂涎地看著荻原。
“好啊,今後只要我有時間,大家都可以到我這裏來吃飯,正好熱鬧些。”荻原的回
答讓菊丸撲到他身上“喵喵”叫了幾聲。

“Backy,你生日要到了吧。”把滿嘴的食物咽下去的龍馬想到了荻原的生日,“我記
得好象是6月18號。”龍馬的話剛說完,客廳裏就安靜下來了。
“6月18號,不就是週末麼?還有三天。”桃城立刻算了出來。

“小樹的生日...我們一定要好好慶祝一番。”幸村看向手塚等人。
“當然。6月18號,在跡部家的私人油輪上,我們為荻原慶祝生日,幸村,如果方便
的話讓你的部員們也來吧。”跡部立刻發話。
“不用麻煩了,就在我這裏,大家吃一頓好了。”荻原不想把自己的生日搞得太隆
重,可是...

跡部:“手塚,青學週末沒有訓練吧。”
手塚:“下午沒有訓練。”
跡部:“好,下午4點,我派車到青學門口接你們,幸村,你呢。”
幸村:“好,我會帶著人4點準時在青學門口等著。”
不二:“只有三天的時間,我們要好好策劃一下。”
大石:“荻原一個人在這裏,我們要把他的生日搞得熱鬧一些,讓他過一個愉快的
生日,手塚,你看要不要這樣.#!%¥……##¥%”

可是...完全沒人理會荻原的意見,客廳內又恢復了喧鬧,只是加入了一個新的
話題,就是如何給荻原過一個印象深刻的生日宴會。

“喂...是不是應該聽聽我的意見...”荻原向其他人招招手,提醒他們他是主
角。
“小樹,這個醬油煎蛋很好吃,能再幫我煎一個麼?”幸村難得胃口很好。
“啊,我也要Nya。”大貓也把自己的盤子拿了過去。
“還有我。”龍馬。
“我也要一個。”跡部。
“嗯。”手塚,點頭示意
.......“好...”每人一個醬油煎蛋...看來真的沒人理會他了。荻原
走進廚房,笑著從冰箱中拿出雞蛋...謝謝你們。

..........

廚房被收拾的很乾淨,吃完的盤子、碗也被清洗乾淨放進了碗櫃中。屋子內恢復了
安靜,吃飽喝足的眾人在幫他整理好之後陸續離開了,此時,諾大的房間內只剩下
了他一個人。當然,他沒忘記還要陪手塚訓練,不過今天的練習的時間縮短了半個
小時。坐在客廳的落地窗前,荻原給自己泡了杯花茶,洗完澡後他就坐在了這裏,
不過沒有開燈。按照平時的習慣,他現在應該已經上床了,可此時的他卻有些害怕
睡眠。

曾經,他極度害怕自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真當他意識到這一天可能來臨時,
他卻不再害怕了,唯一擔心的就是家人和朋友。晚上的情況讓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出
了問題,可是卻檢查不出來,醫院的報告裏,他的身體很健康,非常的健康,而
這,卻只能說明一個原因──他,也許真的不屬於這個世界。

早產兒──他比預產期提前了一周出生;先天體質不足──因為爹地總怕他會摔傷,所
以讓他比別的孩子晚了兩個月學走路;發低燒...他從未發過低燒,而低血
壓...那也只是隱瞞他們的藉口。沒有,除了怕熱之外,他說的那些原因統統都
是假的。而讓他們去問家人,是因為這樣說的話他們才會相信,才會相信他說的是
真的。

他不怕死,畢竟曾死過一回,他現在唯一害怕的就是他的離開會對家人造成傷害,
還有對他的朋友造成傷害。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傷害降到最低...最低...

身上又開始冒汗了,他知道,其實現在很涼快,一點兒都不熱。熱氣開始從他的毛
孔中散發出來,讓他的意識有些渙散。摸到身旁的藥瓶,荻原倒出兩顆藥吃了下
去,他一定要找到能繼續隱瞞,能讓自己“正常”的方法。

.........

“喂,是我。”
“道格先生,很遺憾的告訴您一件事情,我們用了各種方法,卻無法阻止那幅畫,
那幅不斷開花的畫。”
“主教大人他也沒有辦法麼?”
“沒有,這麼多年,我們從未遇到過如此神秘的事情。聖水、經文...什麼都無
法阻止。道格先生...主教大人說他可以保證這幅畫不是被撒旦詛咒的畫,因為
撒旦無法畫出如此聖潔的花。道格先生,這也許是上帝的旨意...但也請道格先
生不要太緊張,目前還沒有任何異樣可以說明與這幅畫有關。”

“那幅畫...開了幾朵花了?”
“5朵...我們數過了,畫上一共有15朵花。”
“好,我知道了,謝謝您,我會派人去把畫取回來,向我替主教大人表示感謝。”
“請不要太過憂慮,如果這幅畫是上帝遺留下來的畫,請相信上帝不會傷害他的子
民,主教大人已經決定從今天開始為Backy.Doug進行十天的祈禱,而且他會一直
關注Backy.Doug的情況和這幅畫。”
“嗯,謝謝您。”

掛斷電話,安東尼渾身發冷地看著房間裏的其他兩個人。“父親,霍爾,主教大人
他也沒辦法,那幅畫上有15朵花,目前,已經開了5朵,他們用了一切的方法,還
是無法阻止花繼續開。主教大人說這畫也許是上帝的旨意...他準備親自為Baby
進行祈禱...我準備去把那幅畫帶回來。”主教也沒有辦法,那幅畫究竟是怎麼
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

“記住,這件事不要讓你們的母親和Baby知道。日本那邊有消息麼?”肯恩仿佛一下
子老了十歲,當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沒有一天睡好過。
“日本那邊傳回的消息是Baby沒有什麼異樣,前兩天他可能有些水土不服被他的朋
友送進了醫院,可是醫院那邊的檢查一切正常,我也把報告送到了道格私人醫院,
他們那邊的說法和日本一樣。Baby打電話回來也很正常,心情很好,只說夏天到
了,他有些受不了。”想到弟弟,安東尼對那幅畫更加地感到恐懼。

“後天是Baby的生日,你們去一趟,親自看看他有沒有什麼地方不對勁的。”如果不
是答應了兒子,他想現在就把兒子帶回家,把他放在身邊。
“Baby打電話不讓我們去,說跡部景吾準備在他的私人油輪上幫他慶祝生日,還請
了很多人,不想我們勞累。他說暑假的時候想讓我們帶他出去旅遊,當給他補過生
日。”霍爾接話,他恨不得暑假能馬上到來。

“關東大賽什麼時候舉行?”肯恩問。
“20號,Baby過完生日。”安東尼已經掌握了那邊的比賽安排。

“關東大賽比賽完之後,把他帶回來。”肯恩發話,他等不到兒子放暑假。
“嗯,我也有這個打算。”安東尼回到。

第八十八章:生日宴會(一)

看著床上剛剛送來的衣服,荻原仔細地摸上這件漂亮的和服,哥哥們即時沒在他身
邊,也會把所有的事替他作好,這就是他的哥哥,他的家人──只是,總是喜歡為難
他。門鈴響了,荻原沒有動,響了幾聲之後,門自動開了。

收起鑰匙,換上拖鞋手塚走了進來,看到臥室內的人,他問道:“怎麼了?”既然在
家,怎麼不來開門。
“呵呵,會來我這裏的只有你們幾個,既然都有鑰匙,那還需要我去開門麼?”荻原
指指和服,“手塚,這是我哥替我定做的,可我不會穿。”奸詐地笑笑,荻原向手塚
招招手,“吶,就交給部長啦。”雖然對這件和服他頗為不滿,可既然是哥哥們送來
的他就一定會穿,只是...哥,晚上我會打電話向你們提出抗議的。

穿著一身淡米色西裝的手塚上前拿起了那件和服──作為男士和服來說,這個顏色過
於鮮豔了,不過...對荻原來說卻非常合適。他還記得荻原上次穿和服的樣子,
雖然臉上有傷,卻很漂亮,漂亮這個詞用在他的身上在恰當不過,雖然知道自己這
麼說的話眼前的這個人會變得很憤怒。

放下和服,走到荻原的面前,手塚把他的家居服脫了下來,然後幫他穿起和服。接
著,手塚臉色變了一下,他抓起荻原的左手臂看著上面青紫的牙印。“這是怎麼回
事?!”
“啊!”荻原想去遮,卻被手塚按住了。
“怎麼回事!”手塚的聲音沉了下來。
“唔...昨天晚上看恐怖電影,有點害怕...那個...下意識就咬上來了。”
荻原有些尷尬地笑了兩聲,好象真的很難為情。
手塚臉色不好地從客廳拿來藥箱,拿出藥膏擦在荻原胳膊上被咬得青紫交錯的胳
膊,“不許看了!”擦著擦著,手塚又在荻原的手掌心裏發現了指甲刺破的痕跡,頓
時,手塚的周圍冒出一股怒火。
“部長,今天不許生我氣,我可是壽星呢。”揪揪手塚的袖子,荻原提醒,然後討好
地說,“我發誓,今後絕對不看恐怖電影。”

把另一隻也被咬得一片青紫的胳膊塗上藥,手塚生氣地“嗯”了一聲,就開始幫荻原
穿和服:“今後要注意。”
“一定一定。”荻原拼命點頭。

手塚帶著怒容地幫荻原穿好,待看到穿上和服的荻原時,他的臉色也緩了下來。白
色的內襯衣,外面的褂子卻是鮮豔的紅色,裙子也是相同的顏色,而在接近邊緣時
顏色逐漸變淡,直至桃紅。幾朵白色的大花印在袖子和下擺處,其中有一些零星地
碎花散落在其他的地方。蹲下身,手塚抬起荻原的腳想為他穿上木屐,卻被腳的主
人拒絕了。

“手塚,我自己穿。”荻原覺得這個動作實在不應該是手塚這樣的人來做的。可手塚
卻只看了他一眼,就把木屐穿到了他的左腳上,然後是右腳。把人拉起來,手塚帶
著荻原來到穿衣鏡前。

“啊,太紅了,哥哥是不是在報復我不讓他們來吶。”荻原有換衣服的衝動,真地太
紅了。
“很好看。”手塚難得誇獎別人,“很適合你。”荻原的兩位哥哥真地很會給他挑衣服。

“我怎麼出門吶。”荻原決定換衣服,如果不是他的年齡放在這兒,別人真以為他今
天結婚呢,“不行,不行,這樣出去真的會有人叫我‘姐姐’了。”轉身,卻撞在一個
人懷裏。

“小樹,別換,真的很好看。”單手環住荻原的腰,手塚低下頭,忽然想就這麼抱這
個人一會兒。今天是他的生日,而這個人的下一次生日,自己是不是還能陪他過。
他知道,全國大賽之後,荻原就要回英國了,這樣相處的日子一天天減少,可他卻
無法讓荻原知道自己的感情。

不二喜歡他,幸村喜歡他,龍馬也喜歡他,跡部...則顯得有些模糊,而最主要
的是荻原...不可能接受這種感情。手塚從來不知道自己會對網球以外的事情變
得如此在意,在意到為了這個人他曾打破了自己許多的原則。

荻原沒有從手塚的懷裏退開,竟是把頭靠了過去。聞著手塚身上乾淨的味道,荻原
突然想這麼靠著他一會兒。“手塚,今天我生日吶,你有沒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埋在手塚的胸前,荻原的聲音顯得有些悶。手塚,你今天很帥呢,學校的學姐們看
到了,肯定會尖叫。希望明年生日...你們也在我身邊。

“生日快樂,小樹。”手塚眼睛閃了幾下,帶著笑意地說,果然,見荻原有些不滿地
抬起了頭。
“部長...你的禮物不會就只有一句話吧。”不會吧,不可能吧。荻原的眼裏透著
非常明顯的訊息。

“走吧,大家應該都在學校門口了。”放開荻原,手塚拉著他準備去學校。他當然會
準備禮物,不過還不到拿出來的時候。
“手塚,讓跡部來接我吧。”為難地看看自己的衣服,荻原沒有穿著這身衣服去學校
的勇氣。
“好。”手塚掏出手機給跡部去了個電話。

..........

“哇,荻原...”看到上車的人,車內的眾人發出了驚呼聲。
“呵呵,荻原,本大爺還以為你怎麼了...”後面的話跡部沒說出來,因為他已經
看到了荻原頭上的黑線。

“我回去換衣服。”荻原轉身準備下車,他就知道會這樣!
“小樹,別換,很好看呢。”幸村拉住荻原把他按到了自己的旁邊坐下,“這身和服
是誰幫你挑的?真合適。”幸村朝後面看了一眼成功的讓自己的球員安靜了下來。
而青學的諸人早在手塚跟著荻原上車之時就馬上安靜了。
“我哥。”荻原的口氣有些埋怨。
“Backy,安東尼和霍爾不來麼?”龍馬從後面探過頭來問,他第一次覺得荻原穿紅
色這麼好看。
“嗯,我沒讓他們來,這麼遠,暑假讓他們帶我去旅遊。”想到家人,荻原不氣了。

“小樹,今天你可是壽星,不能生氣吶。”坐在過道另一側的不二和幸村交換了一下
眼神。他知道荻原不喜歡別人說他漂亮,可是,今天的他真的很讓人驚豔,而他們
私心裏不想他換掉這身和服。

“嗯,今天我生日,所以,今天你們都要聽我的,不許惹我生氣吶。”荻原笑了,是
啊,今天是他14歲的生日呢,他要高高興興的。
“那當然。”看著荻原的笑臉,不二希望這一刻能停駐。

電話響了,荻原從隨身帶的一個小包中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他立刻接了起
來。“大哥。”荻原的眼睛突然有些發熱,他馬上低下了頭。他好想,好想父母和哥
哥。
“Baby,怎麼了?不喜歡大哥幫你挑的衣服麼?”聽到弟弟的聲音有些不對,安東尼
從床上下來走到陽臺。今天是弟弟的生日,他卻不能在他的身邊陪他一起過。

“大哥,衣服很好看,就是顏色太鮮豔了,害我不敢出門。”哥哥,我想你,我好害
怕。
“呵呵,怎麼會鮮豔呢,紅色最適合Baby了,大哥真想看看Baby現在是什麼樣子,
一定漂亮極了。”安東尼閉上眼睛想像著弟弟此時的樣子。

“哥...”你來吧,來接我吧,我想回家,“哥,我帶了DV,明天我把生日的錄影
給你們發過去。你就知道我是什麼樣子了。”察覺到荻原的情緒有些不穩,車內安
靜了下來。
幸村伸手摟住了荻原,自從去了英國之後,他們就知道荻原和家人的感情有多好,
所以他很理解荻原此時的心情──他,很想家吧。

“好,Baby一定要拍下來...”安東尼有些懊惱自己的妥協,“Baby,哥哥很想
你,哥哥想見你,哥哥想現在、馬上看到你。”Baby,如果你真的有翅膀,哪怕會
弄疼你,哥哥也會把你的翅膀折斷。

聽到哥哥的這句話,荻原的呼吸聲中帶了幾分鼻音,捂住眼睛,他不想讓自己的眼
淚流下來,他怕自己忍不住,忍不住告訴哥哥自己的情況,告訴哥哥自己的害怕,
不行,不能說,絕對不能說!

“哥...”荻原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壓抑,“我這裏好多人呢,如果你把我弄哭了,
我會被人笑的,這麼大的男生還哭鼻子,很丟臉吶。”哥哥,對不起...對不起。

安東尼深呼吸幾下,可心中的思念卻更加的濃烈。“Baby,哥哥等不及你放暑假
了,哥哥明天去日本看你,哪怕只能陪你一天,哥哥也要去,Baby,哥哥非常非常
想你。”那幅畫讓他不安,只有見到弟弟,見到他平安無事,他才能放心。

張張嘴,想阻止哥哥來,可荻原卻找不到任何的藉口,他...也不想繼續找借
口,“哥...記得把我的生日禮物一起帶來...”沒事的,應該沒事的,他已經
找到了能控制自己的方法。
“好,哥哥明天去看你。”終於,可以見到他的寶貝了。

第八十九章:生日宴會(二)

“荻原。”跡部把紙巾遞了過去,他是獨子,所以無法體會那種兄弟間的感情。
“謝謝。”荻原擦了擦鼻子,笑著說,“我哥真是的,我今天生日他還把我弄哭。”因
為很多人的英語水準比較低,所以只有幾個人聽懂了荻原剛才說的話。

“他們要來麼?”跡部問。
“嗯,我大哥說他想來看我。”想到哥哥要來,荻原除了擔心外,更多的是高興,“
啊,正好可以趁機敲他一筆,明天我想想要買些什麼。”在大家的面前,荻原充分
顯示出身為別人弟弟的無恥度。

“Backy,happy birthday.”龍馬突然冒了一句,車上的人愣了一下之後,馬上異口
同聲地對荻原道“happy birthday!”
“呵呵,謝謝,不過,要有禮物的喲。”荻原感謝地看了龍馬一眼,然後回頭對大家
伸出手,並且滿含深意地看向手塚:部長,你可逃不掉吶。頓時,車裏傳來笑聲與
哀嚎聲。
.........

跡部家豪華的私人油輪上充滿著喧鬧和歡笑的聲音。遊輪在海上緩緩行駛著,船艙
的大廳內悠揚的音樂和輕鬆的談話讓人絲毫感覺不到裏面的人過幾天也許會成為競
爭的對手。
夜幕漸漸降臨,跡部走到臺上打了個響指,頓時,艙內安靜了下來,眾人都知道宴
會要正式開始了。

“今天是荻原的生日,作為他的朋友,我們要讓他度過一個難忘的生日宴會,接下
來就請荻原體會一下本大爺為你策劃的華麗生日宴會吧。”又一個響指,在荻原為
跡部的華麗宣言感到好笑的時候,只聽“砰、砰”兩聲,從大廳的上方突然落下了滿
天的玫瑰花瓣。
“哇噢...”現場的氣氛頓時達到了高潮。荻原在驚喜過後,感激地看著臺上看著
他的跡部,果然只有這個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

“啪”又一個響指,大廳內突然一片漆黑,只有一道光柱打在荻原的身上:“Backy,
你今天是壽星,是不是應該說兩句?”跡部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站在唯一有亮光的地方,荻原環顧一周卻看不到身旁的人,他向前走了一步,光柱
卻跟著他前進了一步。

“跡部...謝謝你,謝謝你幫我舉辦生日宴會,謝謝你的玫瑰花瓣,謝謝你把我
當作朋友。在我的心裏...你們都是王子,是網球王子,我從來沒有想過能和你
們成為朋友,可是...很多事就是這麼奇怪...明明不可能的事情,往往卻變
成了可能...來日本,原本只是想拋卻Backy.Doug的身份,過一種平淡的生
活,並且擺脫一些在自己看來很麻煩的事情,但沒想到,在這裏我不僅交到了很好
的朋友,還可以無所顧忌地打自己喜歡的網球...”

安靜的大廳內,荻原淡淡的笑臉上是回憶、是感激,想到自己初來乍到時的不安,
想到自己和他們相處的每一天,他覺得心中的害怕漸漸消失了。

“別人都說我是‘天使’,可我知道...自己並不是什麼天使,我很高興...能
在這裏遇到你們,感謝你們對我的幫助和照顧,讓我雖然獨自在異鄉,卻從沒有感
到過孤獨與難過,在我看來,你們比城堡中的王子更尊貴,更勇敢...我希
望...無論我今後在哪里,你們都不會忘了我,不會忘了...有一個叫
Backy.Doug的人,一個叫...荻原雅樹的人,一個總是...給你們惹麻煩
的...傢伙。”

哪怕漫畫結束後,我真的會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也請你們...不要忘了我。

“小樹...怎麼可能會忘呢...”一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到了荻原的面
前,是幸村,“小樹,生日快樂,你曾說過,最喜歡我的笑...小樹,我也最喜
歡開心的小樹。”幸村在“眾目睽睽”中,輕輕吻上了荻原的額頭,然後把一個水晶
的櫻花別針別到了荻原的胸前,“小樹...你什麼時候給我們惹麻煩了?”

“小樹...生日快樂,今天要高興吶。”不二也走了出來,地上的光柱變成了三
個。同樣給了荻原一個額頭吻,不二把自己的禮物拿了出來,“小樹,不管你在
哪,你都是我們的朋友...永遠的‘朋友’”荻原的手腕上多了一條檀木的手鏈,
每一個珠子上都有一個字母,合起來竟然是“荻原雅樹”的日文發音。

“Backy,Happy birthday,you are my best friend forever.”龍馬走過來把他手
上的盒子交給了荻原。打開來,竟然是個音樂盒,不過音樂盒中旋轉的天使竟有點
神似他,背後,是他和龍馬的合照。
“龍馬...”荻原驚訝極了,龍馬什麼時候做的?一定不是剛做的。
“去年你的生日,我在比賽,忘了給你準備禮物,這是我今年就準備好的。”龍馬很
高興荻原喜歡。上前,大力地摟了荻原一下,龍馬坐了一個他曾經做過的手勢,那
還是他在同聖魯道夫的那場比賽上的事。一手握拳,一手在上砍了兩下,荻原把音
樂盒交給不二,也做了一個同樣的手勢。

“Backy,我看到你了,我會贏。”
“龍馬,我看到你了,不許輸。”
Backy,當初,這個手勢只是為了讓我們能找到彼此,後來,它成了我們彼此鼓勵
的方式,是你與我之間獨有的...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回到了當初一起為如何在球場上找到對方的身影而苦苦思索用
什麼辦法的那天。也是在此時,一些人才大概明白了這個手勢的意思。

鋼琴演奏的生日歌響起,然後又兩道光柱打了下來,一個人推著一個巨大的多層生
日蛋糕走了過來。荻原看去,是他去冰帝那天騎自行車載他的那個人,朝鋼琴的方
向看去,卻是跡部坐在那裏。

“荻原,本大爺的生日禮物在蛋糕裏。”站起來,跡部再次一個彈指,光柱消失了,
僅剩下了生日蛋糕上蠟燭的火苗。
“荻原,許願吧。”走上前,跡部道。

荻原雙手交握舉到胸前,“第一個願望...希望我的家人和朋友身體健康,平安
幸福...”
“第二個願望...青學、冰帝、立海大...終有一天會成為賽場上的對手,我
希望...比賽結束後,無論誰贏誰輸,都只是過去式。”
“第三個願望...”荻原閉上雙眼,在心中祈禱,我希望...所有的害怕與不安
都只是自己的猜測,不要讓我消失,不要讓我離開我最愛的家人與朋友。

睜開眼睛,荻原深吸一口氣,然後吹滅了蛋糕上所有的蠟燭,聽說,一口氣吹完蠟
燭,願望就會實現,他吹滅了,那是不是他的願望都能實現...
在遙遠的英國倫敦,道格莊園內,肯恩.道格驚恐地看著那第六朵花徐徐開放。

吹完蠟燭,大廳頓時亮了,跡部帶著幾分深意地笑把刀子遞給荻原,看了跡部一會
兒,荻原帶著期待地開始切生日蛋糕。從上到下,過了一會兒,蛋糕被切成一塊
塊,可荻原卻始終沒感覺到裏面有什麼異樣。
“跡部,你確定把我的禮物放在蛋糕裏了?”荻原懷疑地問。
“當然,本大爺怎麼可能記錯。”招呼大家過來拿蛋糕,跡部的眼睛看著蛋糕的最底
部。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荻原馬上道:“大家快來幫我拿蛋糕,我要找禮物。”

“啊,真好吃。”先搶走一塊蛋糕的向日與丸井同時喊道。荻原一邊幫大家分蛋糕,
一邊找自己的禮物,突然,他在蛋糕裏發現一個紅色的圓形水晶,拿出來擦掉上面
的奶油,荻原發現中間有一個按鈕,輕輕按了一下,水晶竟然慢慢打開了。

“哇啊...”看到從水晶裏的東西,荻原只能發出這種聲音,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
的“小”人坐在裏面,周圍堆面了“玫瑰”,“跡部...這個能不能吃?”摸著裏面的
自己,荻原想到了巧克力。
“你可以試試看。”跡部的臉上擺著“如果不怕牙齒掉了,你盡可以嘗嘗”的意思。

“呵呵,我捨不得吃...”雖然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可荻原卻特別喜歡,大家送
給他的禮物他都很喜歡。

“荻原,生日快樂,這是我們冰帝的正選一起準備的。”忍足拿著一套限量版的精緻
護腕一共八個送給了荻原。
“謝謝。”荻原很寶貝地放在懷裏。

“荻原,生日快樂。”真田走上前把他們準備的禮物拿了出來,“精市在東京多虧你
的照顧。”認真的行禮後,真田打開了他手中的一個很長的盒子,裏面竟然是一把
非常漂亮的武士刀,“你一個人住在東京,這把刀可以防身,如果你想學的話,我
可以交你。”

“謝謝,這把刀我很喜歡。”沒有手的荻原正想著該如何去接的時候,他手上的東西
被人拿走了,對手塚感謝的一笑,荻原雙手慎重地接過了那把刀,以前在電視上看
見過,他就覺得很好看,現在近距離更覺得喜歡。

“荻原,生日快樂喵。”一隻大貓跳過來,手上抱著一個很大的毛絨熊。
“呵呵,謝謝菊丸學長。”單手抱刀,荻原又一手抱過毛絨熊。

“荻原,生日快樂喲。”桃城送的是一款新出的遊戲。
“謝謝,MOMO學長。”有人幫荻原接過了禮物,因為他已經沒手了。

“荻原,生日快樂,雖然你的家人沒有來,不過我希望你今天能過得開心,有什麼
困難一定要告訴學長。”大石一邊嘮叨一邊把自己的禮物送了過去,是一本有關運
動損傷防治方面的書。
“謝謝大石副部長,我會認真看的。”大石學長很細心呢。

“荻原,生日快樂,嘶...”吐吐“蛇信子”,海堂的禮物是一塊墨綠色的頭巾。
“呵...謝謝。”不知道自己戴上是什麼樣子啊。

“臭蛇,你不會是把你在頭巾隨便找了一塊給荻原吧。”桃城不滿海堂的禮物。
“嘶...你說什麼?!想打架麼?!”海堂離開暴怒了。
“打就打,誰怕誰!”桃城也馬上暴走。
然後,兩個人消失在了大廳內。

“哈哈...”荻原笑了起來,兩位學長太好玩了。

“啊,荻原...我聽說你不能吃海產...這是我做的壽司,裏面沒有魚,是用
牛肉和雞肉做的,祝你...生日快樂。”河村捧著一個超級大的食盒站在荻原的
面前。
“謝謝河村學長,我能嘗一個麼?”荻原被食盒裏一個個精緻的壽司引起了胃口,同
時還包括若干人。

“唔...敖敖(好好)吃...”騰出手的荻原開心地吃著盒子裏的壽司,沒想到
河村學長的手藝這麼棒,向旁邊招招手,立刻有幾個人躥到了他的身邊,“你們也
嘗嘗。”荻原剛說完,幾隻爪子就伸了過來。

“荻原,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幹突然從荻原的身後冒出,嚇了他一跳。接過幹手
上的筆記本,荻原打開一看,立刻合上了,“幹學長,多謝!”嘿嘿,都是某幾個人
的資料哦。
“不客氣...”說完,幹就“飄”走了。回頭,荻原大叫起來,“給我留點!我今天
是壽星!”忙著吃的荻原忘記了還有個人沒送他禮物。

“手塚,你的禮物呢?”幸村笑看著吃得不亦樂乎的荻原,問身旁的人。
“等他吃完。”吃著蛋糕,手塚並不急著把自己的禮物送出去。

“小樹他...好象有心事。”不二的眼睛雖是笑的,可臉上卻有著擔心,“剛才他
說的那些話讓你們覺不覺得有些問題。”他認識的荻原總是開心的,不像剛才那樣
帶著一點憂傷。
“可能是想家了吧,我聽小樹說過他的生日都是和家人一起過的,他和家人的感情
那麼好,過生日肯定想家人陪在身邊吧。”幸村知道,對荻原來說家人非常的重要。

“荻原全國大賽後就回英國了,今後除了放假,我們估計很難再見到他。”跡部很平
淡地說出一個事實,其他幾人聽到後沉默了一下,然後不二笑了,“是啊,不過,
我想在小樹的心裏,我們對他的意義是不同的,因為...我們是他的王子吶。”
“嗯哼。”喝了口紅酒,跡部沒有反駁,其他兩人也只是看著前面的那個人,臉上有
著笑意。

第九十章:生日宴會(三)

甲板上,荻原感受著海風吹在臉上的那種濕潤的感覺,低頭看著幽黑的海水,荻原
伸開手臂,海風吹得他的袖擺“唰唰”作響,“乘風歸去”是不是就是這樣。有人拉住
他的手把他的手臂放了下來,抬頭,荻原驚訝地問:“跡部,你怎麼出來了?”他不
是在裏面和那幾個人談練習賽的事麼?

“壽星竟然跑了出來,怎麼,不滿意本大爺的策劃,嗯?”跡部佯裝生氣地說。
“呵呵,怎麼可能?”荻原轉過來背靠著欄杆道,“我怎麼會不滿意跡部大爺的策
劃,正因為非常滿意,所以要好好看一看跡部大爺豪華的游輪啊。”接過跡部幫他
帶的果汁,荻原諂媚地說。

“荻原,叫我景吾吧,既然都是朋友,我也叫你小樹好了。”跡部的要求帶著幾分強
勢。
“...唔...遵命,跡部大爺,”荻原笑了,“景吾大爺?”海風從後吹著荻原的
頭髮,荻原的臉被發絲遮了起來,跡部突然覺得荻原變得有些不真實。把荻原拉到
身前,跡部仔細看著荻原的臉,剛才他竟然看不到荻原的樣子。

以為跡部是不想讓自己被吹到,荻原沒有對跡部的舉止表示出詫異,走到樓梯上坐
了下來,對看著跡部。
見荻原沒什麼問題,跡部暗笑一聲,也許他今天喝多了,放鬆地靠在後面,跡部
道:“荻原,關東大賽上青學如果遇到了冰帝,你會參賽麼?”有了荻原的青學,進
軍全國大賽就容易了許多,他想知道這個人對於目前的比賽究竟抱著怎樣的想法。

“不會。”荻原的回答很乾脆,“我已經和教練說過了,青學如果遇到冰帝或立海大
我都不會參賽。”
“為什麼?”荻原的回答在跡部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以為荻原會考慮一
下。
荻原道:“我做不到把朋友和比賽分開,平時的練習賽還好,如果是真正的比賽的
話,我沒辦法把朋友當成對手。所以,冰帝和立海大的比賽,我都不會參加。”這
就是他為什麼從沒有在美國參加過比賽的原因,因為,那裏有龍馬。

跡部沒想到荻原的原因是這個,他以為荻原是怕他們會不高興所以才拒絕的。“荻
原,你準備什麼時候返回賽場,你的實力不應該局限在日本小小的全國大賽上。”
他很想親眼看一次荻原的比賽,真正意義上的比賽。

“嗯...不知道,景吾,你為什麼要參加比賽?”荻原的問題讓跡部不知道該怎麼
回答,想了想他道,“我想知道自己的實力如何,而且,我要證明我自己。”他打網
球不是一時的興致所至,而是真地認真、努力地在打。
“那你呢?你參加比賽是為了什麼?”跡部反問。

“小叔叔幫我報了名,我就去參加了,沒想過為什麼,當初打網球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爹地和哥哥都打網球,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就學了,打網球的時候我很快樂,
所以就這麼一直打下來了。但比賽...其實,每次比賽我都是把它當成練習賽來
打的,小叔叔說過,只有通過比賽才能知道自己的不足。我喜歡打網球,所以想把
這件事做好。”

荻原的話讓跡部有些驚訝,他第一次見到如此看待網球的人。對荻原來說,他喜歡
的事他就會儘量把他做到最好,相反,對於那些他不喜歡的事,他則是能拖則拖,
能逃則逃。賽場上的荻原從來沒想過輸贏的問題,贏了比賽,他會高興,可輸了比
賽他也不會難過,畢竟輸贏無關生命,而且輸了他不需要付出什麼抵償的東西,所
以輸也就輸了。荻原喜歡打網球,可對待網球比賽他卻是可有可無的態度。

“荻原,我想請你到冰帝來一趟,我需要你的一些意見。”跡部清楚,對於網球,荻
原具有天生的敏感性,雖然這個人自己並不這麼認為。
果然,就聽荻原說,“意見?景吾...我不會提意見...”荻原有些為難,他只
會打球。
“沒關係,到時候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好了。”擔心荻原因上次的事不願意去,跡部
又說,“上次的那種事不會再出現。”
“好吧,不過如果我說得不好的話你不要介意啊。”荻原想著如果小叔叔在就好了,
自己畢竟沒什麼經驗。

“OK,定好時間我去接你。”
“嗯。”
荻原站起來準備回去,他剛想起來有個人好象沒給他生日禮物!

“荻原。”
抬頭,荻原看向聲音的來源地,“你好...真田。”每次看到這個和手塚一樣嚴肅
的人,荻原就下意識會特別的有禮。
對跡部點了下頭,真田對荻原行了個禮,讓荻原一時有些無措。“荻原,我想請你
和我打一場。”上次在青學看到這人的比賽後,他就一直很想和這個人打一場。

“啊...”荻原抬頭看著高大的真田,不知該怎麼回應,對這種如此正式要和自己
打一場的事情,他還是頭一回碰到。
“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唐突,但我真的很想和你打一場。”真田向前一步,誠懇地
說。
“哦,好,可以。”荻原後退一步,對這個此時感覺比手塚還嚴肅的人,他不知該怎
麼應對。

“謝謝,後天下午可以麼,在立海大的網球場。”
“可以。”
他正好也有事要去立海大一趟。

“謝謝,我會去接你。這件事請不要讓精市知道,不然他會到神奈川來。”真田知道
自己的好友有多在意面前的這個人。

“好的,我不會告訴他。”荻原知道真田的顧慮,“你不用到東京來接我,我會坐車
到立海大門口,你到門口來接我就行了,去之前我會告訴你,你把你的電話留給我
吧。”從上衣內的口袋中掏出手機荻原讓真田把電話給他。

說出一串數字讓荻原記下後,真田又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真田走後,荻原坐了
下來,“景吾,我怎麼看怎麼覺得真田才應該是部長,精市應該是副部長。”

跡部笑了笑沒回答,幸村精市也只有在荻原的面前才會比較溫和,他認識的幸村可
不是那種柔弱的人。“立海大是連續兩年的全國大賽冠軍,荻原,你確定不參賽麼?”

搖搖頭,荻原垂下眼道:“景吾,有些事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如果青學會取得全國
大賽的冠軍,就算沒有我也會取得的。我只要坐在這裏,看你們的表演就行了。”
這裏是你們的舞臺,我也許永遠都只能當個過客。把開始發抖的手藏在袖子裏,荻
原站了起來,“景吾,我去洗手間,順便和某人要我的生日禮物。”

“一起過去吧。”沒有發現荻原的異狀,跡部和荻原一起回了大廳,一進大廳荻原就
沖進了洗手間。

.........

“跡部,小樹呢?”找了半天都沒看到人的幸村問。
跡部有些詫異地說:“他剛才去洗手間了,還沒出來麼?”看看表,那人竟然去了半
個小時,跡部感到了幾分不對。

“不二,小樹在洗手間麼?”問著剛從洗手間出來的人,幸村開始擔心了。
“沒有,洗手間現在沒人。”聽幸村這麼一問,不二笑不出來了,左右看看,發現手
塚在和龍馬說話,不二走了過去。

“你們看到小樹了沒?”不二的詢問讓手塚和龍馬站了起來。
“沒有。”看到幾個人凝重的神色,手塚立刻道,“大家分頭找。”

二十分鐘後,大廳內有些騷動,荻原竟然不見了,甲板、客房內都沒有他的蹤影。
就在跡部準備所有人都發動起來找人時,荻原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

“哎?怎麼了?”舉著DV的荻原從衛生間的方向一出來就不解的問,怎麼氣氛這麼低
沉。
“小樹!你去哪兒了?”幸村緊張地問,並上下仔細察看荻原。

“我的DV剛才出了點故障,我弄了半天才弄好,我在那邊一間小房間裏。”荻原指指
方向,接著把DV對準了前面的人,“別這麼緊張,我又不會丟了,我可是在遊輪
上,難道我能遊回岸上麼?來,我現在要攝像,明天要發給我家人看的。”走到幸
村精市身旁,荻原把螢幕轉過來,然後對著鏡頭道,“爹地、媽咪、哥哥,這是精
市,你們都認識的。”然後拽拽旁邊的人,“精市,笑一笑。”

歎口氣,幸村笑著說,“伯父、伯母、安東尼、霍爾你們好。”真是拿他沒辦法。
拿著DV荻原走到在場的每一個人面前和家人介紹他們是誰,見荻原真地沒什麼,緊
張了半天的人才冷靜了下來恢復了之前的熱鬧。

悠揚的音樂再次響起,手塚走到荻原面前把他手上的DV拿了過來,“小樹,生日快
樂。”不二拿走DV接替了荻原的工作。
“部長,我的禮物。”荻原非常好意思的伸手討。

“跳支舞吧。”手塚的這句話不僅讓荻原愣住了,更讓所有認識他的人都愣住了。
“部長...”手被握住,荻原還是沒有從面前的這個人可能是別人假扮的猜測中回
過神來。直到他的身體被人輕摟住並被動地跟隨著起舞時,荻原才反應過來,“部
長!你居然會跳舞!”這比彗星撞地球還讓他感到勁爆。

“很奇怪麼?”配合荻原的木屐,音樂非常緩慢。
“奇怪,太奇怪了。”手塚,冰山部長竟然會跳舞,荻原的嘴可以吞下十顆雞蛋。

舉著DV,不二眯著的雙眼看著那面部表情不和諧的二人,眯得更厲害了。

第九十一章:哥哥的到來

淩晨一點,遊輪停在了碼頭上,帶著自己今天的收穫,荻原坐著跡部的車回到了住
處,門關上的霎那荻原就癱倒在了地板上。摸出放在包裏的退燒藥和鎮定藥,荻原
直接吞了下去。一個小時之後,荻原才從昏迷中醒了過來。看看時間,大哥上午應
該就能到,荻原強撐著從地上爬起來進了臥室。

把大家給他的禮物擺放好,荻原趴在床上看著手上的白玉手鏈──手塚送給他的生日
禮物。絲絲涼氣從白玉手鏈上散出,從手腕到胳膊,再到肩膀,好象全身都能感到
這絲涼氣。手塚說他怕熱,這種白玉性涼,會讓他涼快些。他還記得跳完舞後,手
塚給他戴上手鏈時的一幕,真是讓他吃驚不已。部長變得比他剛認識他的時候有人
氣多了。

想到今天收到的禮物,尤其是周助他們的,都是從他本身出發,大家對他真的很用
心。摸摸胸前的別針,看看床頭的水晶球、音樂盒,還有...周助送他的刻有他
名字的手鏈,拍拍身旁的毛絨熊,荻原摘下身上的禮物,小心的放到床頭在幸福中
穿著和服再也撐不住地昏睡了過去。

.........

找出上次來時弟弟給他的鑰匙,從機場直接趕過來的安東尼打開了門。換了鞋,屋
子裏很安靜,安東尼有些疑惑,弟弟怎麼沒在家?推開臥室的門,安東尼站住了,
有那麼一刻他甚至不敢大聲的呼吸,怕吵醒了那個躺在床上沈睡的精靈。是的,精
靈,穿著一身豔紅和服,仿佛是從神話中誤入人間的精靈。但下一秒安東尼就皺起
了眉,放下行李走到床邊坐下,為什麼衣服都不脫就睡了,而且還沒蓋被子。就在
安東尼準備給弟弟蓋被子時,床上的精靈動了。

荻原眼未睜的蜷縮起來,手向前摸了摸,然後身體向一雙大腿上移動,接著躺了上
去,幾秒鐘後,荻原低低地喊了聲:“哥...”雙手一抱,荻原在安東尼的腿上又
睡著了。

聽到弟弟的低喚,安東尼的心在那一刻融化了。所有的焦慮、擔心、害怕都在這一
聲之後沒了蹤跡,卻覺得對弟弟的思念更加的濃烈,雖然,他就躺在自己的身上。

這個他們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才讓他打開心扉,讓他能依賴他們的弟弟,一直是他
安東尼心中最重要的人。他記得Backy剛出生時,眼睛裏帶著驚慌與害怕,父親說
弟弟是迷路的天使,所以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和霍爾不想被天使討厭,每天只
要有時間就陪在Backy的身邊,希望天使能接受他們。Backy從來沒有和其他的孩子
一樣大聲哭泣過,總是在無人的時候一個人偷偷地哭,讓他看得難過。Backy也很
少開心地大笑,他好象總是有許多的心事,他不只一次看見他露出害怕的神色。可
在他們面前,Backy卻從不會表露出來。這樣的弟弟讓他心疼,更讓他發誓一定要
讓弟弟信賴他,讓弟弟不再害怕。

終於,Backy慢慢變得和其他男孩子一樣,會鬧會淘氣,而最讓他高興的是,對他
們,Backy學會了依賴,習慣了他們的擁抱,不再拒絕他們的疼愛。七年,七年的
時間,每晚他和霍爾都抱著他一起睡,才讓天使對人間產生了留戀,才讓天使把他
的心交給了他們,才讓天使的臉上不再有慌亂與哀傷,而總是充滿了喜悅的笑容。
而他的天使為了他們,願意折斷他的翅膀,永遠留在他們身邊。

Backy,你知道哥哥有多愛你麼,所以,你不能有任何的損傷。哥哥所有的努力都
是為了讓你能快樂地長大,讓你不再有任何的煩惱,做你自己想做的任何一件事。
Backy,你不僅是我的弟弟,更是我所有的愛,你要平安地生活在這個世界上,哥
哥不許你回到上帝的身邊,你不是天使,你只是哥哥的Backy,哥哥的Baby。

埋在他腿上的頭微微動了一下,濃密的睫毛遮住的雙眸也有了動靜。安東尼看著弟
弟習慣性的動作,冷硬的面部表情早已變成了疼寵。頭不停的在他的腿上蹭,好象
是想把瞌睡蟲蹭跑,安東尼撫上弟弟的紅唇,過了一會兒,紅唇的主人不滿地把讓
他覺得有些癢的指頭一口咬住了,並睜開了雙眼,看著上方的人,那雙寶石般的雙
眸閃過驚喜,然後就是氣憤。

“Baby。”安東尼沒有動,任弟弟咬著自己。似洩憤般,荻原在大哥的食指上磨牙。
“怎麼了?大哥又哪里惹你生氣了?”

吐出大哥的手指,荻原不滿地說:“哥,你來了怎麼不把我叫醒?”
“哥哥想看你睡覺時的樣子。”安東尼把弟弟抱到了腿上,他哪里可能會把弟弟叫醒。

馬上不氣的荻原摟住大哥的脖子,在大哥的肩膀上蹭了蹭,“哥,我好想你,二哥
怎麼沒來?”
“他有門重要的考試走不開,”安東尼笑了,“他一直在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選那門
課,害他不能來日本看你。”安東尼沒有告訴弟弟真相,霍爾去了維亞,去瞭解那
幅畫究竟是怎麼出現的,花不間斷地在開著,那與弟弟極為神似的畫中人,讓他們
害怕那幅畫和弟弟有關,害怕那些花全部開放。

“呵呵...”荻原笑了,接著有些鬱悶地說,“哥,我數學測驗只考了65分...”
荻原很苦惱,他的理科一向很差,前世的時候就一直在及格線邊緣徘徊,沒想到
在這裏他還是學不好,雖然很多是他以前學過的,可他仍是不爭氣地考砸了,不過
他國文竟然考了70分,幸虧有手塚和周助幫他補課。可是,為什麼哥哥的學習那麼
棒,可他卻這麼差呢,沒有道理啊。

抬起弟弟的臉,安東尼吻了一下,並不在意地說:“沒關係,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弟弟在網球上的天賦無人能及,而且,弟弟也有著極高的繪畫天賦,這已經很讓他
驕傲了。

“哥,我很笨吶,今後,要靠哥哥養了。”荻原抱緊大哥,他想讓哥哥養他,最好能
養他一輩子,一輩子...他能祈求麼?
“哥哥不養你養誰呢?”安東尼很高興聽到弟弟這麼說,“Baby,做你喜歡做的事,
哥哥不希望看到你因為這種事煩惱,明白麼?”
荻原更緊的抱住大哥,有那麼一刻,他差些就要說出自己的異樣,可他不能,他不
能讓疼愛自己的哥哥為他擔心,也不能讓父母擔心。“哥,我不會穿和服,所以昨
天晚上都沒脫下來,要留給你看。”

“好。”把弟弟放下,安東尼看著美麗的天使,“Baby穿紅色很漂亮,今年的耶誕節
哥哥再幫你訂做一身紅色的和服吧,哥哥喜歡你穿和服的樣子。”
荻原低下頭抱住大哥,“...嗯...紅色的和服...我要踩在哥哥的腳上跳
舞,就像...小時候一樣...”哥...我想...我想你陪我度過每一個聖
誕節,每一個生日...每一個...

“好,大哥還和以前一樣把你的耶誕節禮物藏起來,Baby要在中午以前找到,否則
就要接受哥哥的懲罰。”安東尼抬起弟弟垂下的臉,吻上弟弟帶笑的嘴角,“就罰
Baby陪大哥看場電影好了。”

“呵呵...”荻原被大哥的懲罰逗笑了,踩在大哥的腳上,荻原的腳趾頭在上面用
力,“哥,那如果我在中午之前找到呢?”哥哥的懲罰,與其說是懲罰,不如說是變
相的玩樂。
“那大哥可以答應Baby提出的任何一個要求。”安東尼立刻許願,雖然每年他都會輸
掉這場賭注,因為他總是會把禮物放到弟弟能找到的地方。
荻原的笑容有了幾分祈求,拉起哥哥的手,荻原握在手裏,讓後用臉頰感受大哥手
心的溫度,“哥,如果我找到了...哥哥...要背我一天...一整天,不許
放我下來。”耶誕節...過了耶誕節,他在這個世界上就多呆了一年,也許,他
能期待下一年。

“呵...”安東尼笑了,捏了捏弟弟的鼻子帶著無奈地說,“小懶蟲,如果哥哥輸
了,就背你一整天。”
“哈哈,哥,我贏定了,你要背我哦。”荻原在大哥的腳上輕跳兩下,然後上床直接
趴到大哥的背上,“哥,你現在就練習一下吧,我怕到時候你背不動我。”

“想讓大哥背就直說,不要給自己找藉口。”安東尼話雖這麼說,卻還站起來,把人
背到了背上,臉色瞬間變了...弟弟...明顯輕了。
“Baby,你瘦了,沒有好好吃飯麼?”背著弟弟在臥室裏來回走著,安東尼隨口問。

荻原在大哥看不到的地方閃過一絲黯然,輕鬆地說:“哥,關東大賽要開始了,我
最近陪手塚他們練習,在學校也要訓練,可能訓練量有些大了,而且,哥,這裏好
熱,吃下去的東西一會兒就變成汗蒸發出來了。哎,我都覺得自己有時候就像沙漠
裏的駱駝。”

“只是覺得熱麼?其他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哥哥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還是注意點的好,當初我們可是說好了,如果你瘦了,就要回家。”把人放到床
上,安東尼正色地看著弟弟,“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去醫院檢查一下,嗯?”弟弟的
臉上雖然看不出來,可身上的重量卻明顯輕了許多,這不能不讓他擔心。

“嗯。”荻原點點頭,也許上次沒有檢查出來,也許,他只是普通的生病了,他想知
道,想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

見弟弟答應了,安東尼稍稍放心了一些,然後開始動手幫弟弟脫和服,坐了近20個
小時的飛機,他現在只想抱著弟弟睡一會兒。
而就在荻原的衣服全部被脫掉後,安東尼的臉色變得鐵青,眼中的震怒與身上的寒
意讓荻原打了個哆嗦,他竟然忘了胳膊上的傷!

“這是怎麼回事!!”抬起弟弟滿是青紫咬痕的雙臂,安東尼的聲音夾帶著滔天的怒
火。
“哥,你先別生氣,你聽我解釋。”荻原第一次見到如此生氣的大哥,雙手被抓著,
荻原只好貼在大哥身上,“哥,我...我前幾天看恐怖片...結果太害怕了,
就...就隨口咬上去了,哥...你別生氣,我發誓...我發誓今後絕對不再
看任何恐怖的電影,我發誓...”屋子裏很溫暖,可大哥的怒氣卻讓荻原露在外
的身體上起了一層感到寒冷的小疙瘩。

“Baby,你什麼時候開始看恐怖片了?”安東尼把弟弟扶住開始在他身上找其他的傷
痕,脫掉礙事的裙子與長褲,安東尼的問話帶著不信。弟弟從來不會看恐怖電影,
甚至是悲劇都很少看,什麼時候竟然對恐怖電影有了興趣,安東尼直覺認為弟弟有
事瞞著自己。
“哥,我本來也不敢看的...”渾身赤裸的荻原已經顧不上害羞了,只想著怎麼讓
大哥的怒氣下去,讓大哥相信自己,“結果,結果那天我沒注意...就點進去
了,後來雖然有點害怕,可...可我想看完,沒想到...自己的定力還是不
夠,被嚇到了。那天就我一個人在,哥,你也知道,我膽子小...”荻原飛快地
在腦中想著該怎麼說。

“真的?”安東尼盯著弟弟的雙眸問。
“真的!我發誓!”躺在床上,荻原舉起一隻手,“我沒想到日本的恐怖片看上去沒
有美國的恐怖,可實質上比美國的恐怖一百倍。我今後絕對,絕對不好奇了。哥,
你相信我!”荻原不讓自己的眼睛洩露一點兒的異樣。

“啪!”安東尼一巴掌拍在了弟弟光裸的屁股上,“今後再咬自己,讓哥哥在你身上
看到什麼不該出現的傷痕,哥哥就關你兩天禁閉!”安東尼落下了狠話,家裏的禁
閉室童年的時候他和霍爾因為摔過弟弟而被關進去過兩天,現在,他不介意用這個
方式懲罰不乖的人。

“是,一切聽憑哥哥發落。”荻原不敢揉自己火辣辣的屁股,一隻腳在旁邊勾勾想拿
來自己的內褲,他今後再也不敢惹大哥生氣了,大哥生氣好可怕。

被腳趾頭勾回的內褲在下一瞬間被人丟到了地上,荻原伸手捂住屁股怕再被打。接
著,他被橫抱起來,“陪哥哥洗個澡,然後再陪哥哥睡一覺。”抱著人,安東尼直接
進了浴室。
“是...”疼的地方被一隻大掌溫柔的揉著,荻原抬頭看著大哥仍帶著怒氣的臉,
然後把頭埋在了大哥的頸間處,還能被大哥打屁股,真好...

第九十二章 風暴前夕
  一隻腳不老實的在腿上來回蹭著,好似很喜歡腿上的絨毛帶給他的刺癢感覺,
肚子上,睡得很沈的天使不時用手在他的胳膊上摸來摸去,感受他皮膚上的微涼,
以降低他身上的熱度。
  
  只睡了四個小時就恢復了精神的安東尼半躺在床上看著自己睡癖不佳的弟弟,
即使什麼都沒穿,仍有細細的汗從他身上冒出。他知道弟弟怕熱,可卻不能再把空
調調小,因為...荻原的腿一個用力,身上的被子被他踢了下去,露出了僅穿著
內褲的光裸身體。安東尼把被子拉上來蓋到弟弟的腰部,因為...身上的這個人
會踢被子。踢完被子的腿又壓了上來繼續蹭那有些濃密的腿毛。
  
  摸著弟弟光滑的後背,安東尼享受著此時的氛圍。和弟弟不同,他和霍爾繼承
了父親身上歐洲人的血統,有著較重的汗毛,也許Backy自己都不知道,他喜歡哥
哥們身上的觸感。
  
  “哥...幾點了...”醒來的荻原眼未睜的問,他今天睡了好久。
  “起來,出去吃飯,嗯?”看看時間已經一點了,安東尼決定帶弟弟出去吃飯。
  
  “哥,不要出去吃了,”荻原從床上坐起來,看到床頭的DV,他拿過來放到大哥
身上,“哥,裏面有我昨天生日的錄影,你看著,我去做飯。”
  “好,哥哥也想吃Baby做的菜。”靠在床上,安東尼決定放鬆一下。
  
  ..........
  
  看著錄像,安東尼臉上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
  
  “部長,天要下紅雨了,你竟然會跳舞。”畫面裏的Backy一臉的驚歎。
  “小樹,專心。”把人輕輕推出去轉了個圈,手塚又把人帶到懷中。
  
  “呵,部長,今天有很多人都嚇掉下巴了。”驚訝慢慢收回,荻原在手塚的帶動
下優雅的旋轉著,跳了一會兒就見他從手塚身上掙脫開跑到了一邊,場內的人都不
明白他想做什麼,不過看到他的動作後就明白了。
  
  脫了木屐和襪子,荻原光著腳又走到了手塚面前,“這樣方便。”然後,就見他
學著跡部的動作,一個彈指,“Music。”隨即,音樂的旋律快了一些。
  
  沒有了腳上的束縛,荻原盡情地跳著,臉上的笑容讓人移不開眼睛。一曲結
束,手塚單手摟著他,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串白玉的手鏈帶到了荻原的手腕上,“
小樹,生日快樂,聽說這種玉性涼,也許能讓你感覺涼快一些。”
  
  “謝謝。”荻原抬頭看著手塚,眼中是喜悅和激動,下一秒他被人從手塚的懷裏
拉了出去,轉到了另一個人懷中。
  “小樹,和本大爺跳一支。”音樂響起,跡部直接帶著人跳了起來。尊貴的帝王
與美麗的天使,兩人的華爾滋讓在場的人無不心動。
  
  寬敞的大廳內,除了音樂聲之外就是一個人歡快的笑聲,他被人帶著,跳著,
赤裸的雙腳在玫瑰紅的地板上顯得格外雪白,如玉。一個旋轉後,荻原又到了另一
個人的懷中。
  
  “精市。”感染了荻原的快樂,幸村的表情異常溫柔。
  “小樹,開心麼?”自那次看到荻原跳舞後,他就很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很開心,精市,以後還來給我過生日好麼?”蓮足在腳尖抬起的霎那,荻原的
身體被幸村摟著騰空轉了一圈。
  “當然。”
  
  音樂換了,錄影搖晃了一下,好像換到了別人的手上。
  “小樹。”負責錄影的不二把DV交給了大石,對荻原伸出手。
  “呵呵,周助,我沒想到你們都會跳舞呢。”好像喝醉了的荻原,臉上帶著紅
暈,眼神有些迷離地轉到了不二的懷裏。周圍的閃光燈亮起,幾個人拿著相機不停
地拍著。
  
  不二笑得很溫柔,湛藍的眼睛沒有變成彎月,也少了慣有的精明與淩厲,鼻端
的香氣讓他不願放開懷中的人。
  
  “龍馬,我們跳恰恰。”拍拍手,荻原讓樂隊換音樂,然後,在輕快的音樂聲
中,荻原快樂地和龍馬拉著手跳著。
  “Backy,我會長得比你高。”總有一天,他會摟著他跳華爾滋。
  “呵呵,不會,龍馬一定長不過我。”荻原故意踩了龍馬一腳,不過龍馬並不介
意,而是停了下來。
  “Backy,happy birthday.”龍馬抬頭吻了荻原的面頰一下。
  “Thank you.”荻原回吻,和龍馬相視一笑。
  
  畫面裏,跡部走近了,然後DV換到了他的手上,“小樹,來錄張合影吧。”
  “好。”
  
  錄影的最後,是荻原和今天來參加他生日宴會的所有人的合影,以及他單獨和
別人多合影,錄影中的相機聲,讓安東尼知道,這組畫面同樣被人拍了下來。
  
  在一張六人的合影中,荻原站在中間,龍馬蹲在他的前面,荻原的手放在他的
肩上。左右兩側,幸村和不二站在他的身邊,身後,是跡部和手塚,他們兩人的一
只手分別搭在荻原的肩上。畫面裏天使的笑容,卻讓安東尼的眉皺了起來...弟
弟的笑容為什麼帶著悲傷...也許在別人看來很正常,但熟悉弟弟的安東尼不會
漏掉弟弟眼中的那一抹擔憂。
  
  走進廚房,安東尼從後摟住正忙碌的人,“Baby,哥哥很後悔。”
  “嗯?哥哥後悔什麼?”正在調涼菜的荻原問,嘗一嘗,鹽好像有點少了。
  “哥哥不該答應你,哥哥應該來給你過生日的。”Baby,是不是因為想家了,所
以才會傷心?而且...看到弟弟和那幾個人的互動,讓他有些不是很舒服。
  
  “哥,你不是來了麼?”從大哥的懷中出來,荻原把飯菜和湯端到桌上,“哥,
吃飯了,吃完飯我要去超市,我晚上要做鹵肉。”哥哥也瘦了,他要給哥哥做好吃的。
  “鹵肉...”安東尼的饞蟲被勾上來了,那可是弟弟的拿手菜肴之一,“多鹵
一些。”他很高興弟弟會做中國菜,唐人街的那些中國菜館做的菜...他吃過一
次就不願去第二次。
  
  ..........
  
  敲門,看到開門的人後,手塚點頭示意,“安東尼。”
  “Baby在做飯。”讓開身,安東尼讓手塚進來。
  
  換了鞋,手塚把手上的紙袋子交給安東尼,“這是小樹正選的衣服。”屋子裏飄
著很香的味道,手塚看向廚房。
  “哥,是手塚來了麼?”下午接到過手塚的電話,荻原一手拿著菜刀,一手舉著
從廚房出來。
  “小樹,衣服做好了。”手塚指指安東尼放到沙發上的袋子。
  
  “好,謝謝手塚幫我拿過來。手塚,我明天有事不去學校了,你幫我請個假,
你等我一會兒,鹵肉馬上就好,你拿一些回去,再幫我給龍馬他們帶一些。”
  “嗯。”
  手塚剛應了,荻原就匆忙跑進了廚房。
  
  “Baby很能幹,你說呢?”給手塚倒了杯茶,安東尼坐下來道。
  “嗯,他做的菜很好吃。”手塚看著安東尼,他知道對方的不會突然問這麼一個
簡單的問題。
  
  安東尼的眼神很沈,緩緩道:“父親曾開玩笑,說今後誰娶了Baby誰就是這個
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手塚怎麼認為?”
  “小樹是男生,而且,他不會允許別人娶他。”手塚後面的那句話的發音有些重。
  
  安東尼搖著手中杯子裏的紅酒,面色平靜,“Baby他小時候很內向,也不愛說
話,有什麼事他都悶在心裏,雖然這幾年他開朗了許多,可還是一有事就不喜歡和
別人說。說實話,我們很不放心把他交給別人,不論是女人還是男人,因為在我們
看來,沒有人會和我們一樣用心的照顧他。”安東尼的話說得有些模糊,卻讓手塚
聽出了幾分意思。
  
  “小樹長大了,總會有自己的生活,我想,當安東尼和霍爾結婚之後,你們也
許無法把全部的精力再放到他的身上。小樹把我們當成他最好的朋友,我們也是,
雖然我們無法替代家人在他心中的地位,但我想,除了家人之外,我們可以成為他
全心信任和依賴的人,這也是我們所期待的。”手塚說完,安東尼只是喝了口紅
酒,並沒再說什麼。
  
  兩人就這麼坐在沙發上,沒有再交談。過了一會兒,荻原提著一個很大的袋子
走了出來。
  “手塚,上面那盒是你的,其餘兩盒是龍馬和周助的,保鮮袋裏的是學長們
的,你明天帶給他們。裏面有鹵雞腿、雞翅膀、雞蛋還有牛肉,我都切好了。”把
東西交給手塚,荻原並沒有聽到剛才大哥和手塚的談話。
  
  “辛苦了,我明天會帶過去。”手上的東西很沈,周圍的香氣讓他知道這個人忙
了很久。
  “Baby,大哥送手塚出去。”見手塚準備走,安東尼道。
  “好,我打電話讓跡部過來拿。”今天鹵了兩鍋的肉,應該足夠了,返回廚房,
荻原繼續打包。
  
  和手塚出門,安東尼並沒有向電梯走去,而是走到了公共陽臺上,手塚沒有任
何的驚訝,他知道安東尼有話要和他說。
  
  “手塚,和我說一下Baby住院那晚的事。”安東尼說出他要送手塚的真正意圖。
  手塚很仔細地說明了一下那晚荻原的情況,然後道:“小樹說他是早產兒,所
以怕熱,會發低燒,再加上有低血壓因此才會出現那種症狀,醫生說可能是水土不
服。”見安東尼的眼神不對,手塚問,“安東尼,小樹他是不是根本沒有那些毛病。”
  
  “手塚,Baby他堅持要在日本看完全國大賽,我不能讓他失望,我說過,Baby
喜歡把重要的事悶在心裏,他不想別人為他擔心。不過...”安東尼的聲音裏帶
著怒火,“手塚,我想拜託你一件事。”
  “可以。”
  
  ............
  
  “我回來了。”開門,手塚說了一聲,然後低頭換鞋。
  “國光,今晚還出去練習麼?”接過兒子遞來的東西,手塚彩菜好奇地打開,什
麼這麼香,“國光,哪來的?”看到裏面竟是些熟肉,她立刻問,兒子可不會親自去
買,還買這麼多。
  
  “母親,這是小樹做的,上面那盒是給我們的,下面的是他讓我明天帶到學校
去的,先放到冰箱吧。”換了鞋,手塚又從母親的手裏把東西拿了過來,把荻原給
他的那盒單獨拿了出來。
  “國光,什麼時候請小樹來家裏吃頓飯吧,你總是麻煩人家,我們一點表示都
沒有太不合適了。”知道兒子交了個很要好的朋友,那個人的照片就在兒子的書桌
上。一向嚴肅的兒子竟然也有了關心的對象,這讓她很高興,那個孩子是個很漂亮
的人。
  
  “好的,母親。”手塚把鹵肉放進冰箱,“我請過他,但他不能吃海產,怕給我
們帶來麻煩,所以拒絕了。”關上冰箱門,手塚有幾秒的閃神。
  “那沒關係,媽媽給他做牛肉和雞肉,找個時間請他到家裏吃飯吧。”很少見有
男孩子會做一手的好菜,而且兒子的便當也經常是那個男孩子做的,手塚彩菜很想
見見照片裏的人。
  
  “嗯。母親,我先上樓了,一會兒下來。”
  “好的。”
  知道兒子每天回來的第一件事是洗澡,手塚彩菜轉身去把盒子裏的肉弄出來。
  
  房間裏,手塚看著桌上的照片,照片是他和荻原的第一張合影,那時的他因為
摘掉他的眼鏡而顯得特別高興。
  
  “小樹,你究竟隱瞞了什麼...”
第九十三章 逼問
  “景吾,這盒是你的,這盒你幫我送到精市那裏好麼?”
  “嗯哼,這有什麼問題?”
  
  跡部很高興荻原打電話讓自己來拿吃的,聞著他就有了胃口。看時間不早了,
跡部也沒有多停留,和安東尼說了幾句話後就走了。要送的都送了,荻原鬆口氣准
備他和大哥的晚餐,沒有想到自己將面臨一場風暴。
  
  切了一塊鹵牛肉,荻原送到大哥嘴裏,“哥,味道怎麼樣?”
  “好極了。”安東尼不動生色的吃著肉,沒讓弟弟看出自己心裏的情緒。
  
  “哈,二哥知道的話一定傷心死了。”因為鹵肉很花時間,所以荻原做的次數很
少,想到二哥知道後的表情,他就不自禁地笑起來。
  “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安東尼問。
  “不了,還是不刺激二哥了。”轉回身,荻原把蒸好的魚從鍋裏拿出來,聽說這
種魚很好吃,他想哥哥嘗嘗。飯桌上的菜很豐盛,但安東尼卻沒有什麼胃口。
  
  “哥,吃飯了。”給大哥盛好湯和米飯,荻原坐下來準備吃飯。
  “嗯。”吃完飯,他再審問吧。
  
  ........
  
  洗了澡,有些累壞的荻原躺在大哥的腿上就閉上了眼,很累、很困,但他還不
能睡,他還沒吃藥。身體被人翻了一下,荻原趴到了大哥的身上,然後...他的
內褲被脫了,荻原有點怕地睜開眼。
  
  “Baby...還記得穆罕默德那次,你答應大哥的事麼?”安東尼的手危險的放
在弟弟的屁股上,“你說過,今後無論什麼事都不再想著自己解決,會告訴哥哥。”
  
  荻原的心停了幾拍,他垂下眼不敢看大哥,“哥,我沒忘,我沒什麼瞞著哥哥
啊。”
  “既然沒有,怎麼不敢看哥哥?!”安東尼一手把弟弟的頭抬起來,“Baby,你
很不乖,哥哥以為你乖了...為什麼和別人說你是早產兒,有低血壓,嗯?!哥
哥都不知道我們的Baby竟然是早產兒...”安東尼的聲音和平時沒有區別,可荻
原就是聽出了其中的怒火。
  
  “哥...”荻原舔舔唇,心中的害怕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哥哥竟然知道
了!“哥,我...我討厭住院...醫生都說我沒事了,可手塚他們還是讓我在
醫院住幾天...我...我就撒謊了...”他從來沒有見過大哥這個樣子。
  
  “Baby,你的眼睛告訴大哥你在說謊。”安東尼的話讓荻原的臉色瞬間變
了,“Baby,來,告訴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哥哥不想打你,可如果你還是決定
不乖的話,哥哥不介意教訓你一頓。”安東尼很輕地摸了摸弟弟的臀部,馬上,手
下的皮膚有些抖動。
  
  “哥,沒有...沒有的事,我...我沒說謊。”荻原害怕地看著此時顯得無
比危險的大哥。“啊!”剛說完,他的屁股上就被人狠狠打了一掌。從未有過的疼,
荻原甚至認為大哥用了全力。
  “Baby,大哥要聽實話...”看著弟弟眼中因那一巴掌而湧出的淚,安東尼命
令自己不能心軟,“Baby,你是大哥看著長大的,你覺得有什麼能騙過大哥麼?”那
雙寶石般的雙眸,告訴他,弟弟有事瞞著他。
  
  “哥,沒有...我沒有什麼瞞著哥哥的。”不說,他不能說,接著,又一巴掌
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疼痛讓他被打的地方有短暫的麻痹。
  “Baby,說,說你瞞了大哥什麼!”又氣又急的安東尼冷下心忽視弟弟滑落的淚
水。
  “沒有...”荻原搖頭,還是不鬆口,然後,又一掌落了下來。
  “Baby!”安東尼氣極了。
  
  “沒有!什麼都沒有!”委屈、害怕、不安、傷心還有疼痛,讓荻原哭喊起
來,“我沒瞞大哥什麼!沒有!沒有!”
  荻原的哭讓安東尼收回了手,但他沒有去擦弟弟的眼淚,而是把床頭的像框大
力砸到了桌上,鏡框的破了,安東尼拿過一片鋒利的玻璃,荻原嚇得不敢哭了。
  
  “Baby,哥哥不打你了,你不說是麼?那好,不知道哥哥的血能不能讓你開
口!”安東尼拿著玻璃就向自己的上臂劃去,在玻璃碰到的霎那,他的手被人緊緊
握住使勁拉來。
  
  “哥!不要...不要...我說...我說...”把大哥手中的玻璃拔出來
扔到地上,荻原崩潰地撲到大哥的懷裏,哭喊著,“哥...我病了...唔
嗚...我好像病了...醫生說我的身體很健康,可是...唔...可是我一
到晚上就頭暈,屋子裏...屋子裏明明很涼快,可我卻和發燒一樣...然後,
然後就會昏迷...我好害怕...哥,我害怕...我好害怕...我不敢和哥
哥說...哥...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本來是沒有我的位置的...我怕故
事結束後自己會消失...我怕自己的這種症狀就是消失的預兆...我怕離開哥
哥,我怕離開爹地媽咪...我怕...我怕故事結束...哥...如果...
如果我真的註定要離開,我不想哥哥和爹地媽咪陪著我害怕,不想...我不
想...”
  
  聽著弟弟的哭訴,安東尼的心沈入穀底,摟緊弟弟,安東尼低啞地開
口:“Baby,告訴哥哥,告訴哥哥什麼故事,什麼...這個世界沒有你的位
置...”不,不能,他的弟弟不能是天使。
  
  “哥...這個世界...我曾經見過...我以前不知道...來日本之後
才發現的...哥...我曾見過的這個世界裏...沒有我這個人,所以,我一
直很怕自己有一天會消失不見...”啜泣著,荻原從大哥的身上汲取勇氣。
  
  “Baby是在哪里見的?”安東尼臉上的冷漠早已變成了慌亂。
  “在...上帝的身邊...”就讓家裏人以為自己是天使吧,如果他真的會消
失,他們也會相信他是回到了上帝那裏。
  “Baby!”安東尼震驚地看著弟弟,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不敢相
信...他的弟弟真的是天使!
  
  “哥...你抱抱我,抱緊我。”摟住大哥,荻原傷心地哭著,隨即,他被人用
好似像把他揉入體內的力度緊緊抱著。
  “Baby,那故事是什麼?”安東尼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恐懼,是的,恐懼,弟弟
的症狀,和那幅詭異的畫,讓他從心底感到恐懼。
  
  “...全國大賽...”眼淚還在流,可荻原卻只是抱緊大哥,說了,他還是
說了。哥哥竟然用這種方法逼自己說出來。
  “Baby,你不會消失,哥哥不會,也不允許你消失...Baby,哪怕上帝親自
來接你,你都不許和他走!”怎麼樣才能把弟弟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個讓任何
人都無法覬覦的地方。
  
  荻原的哭聲漸漸低了,他知道哥哥是想讓自己安心,可他們都知道,如果上帝
真的要來帶走他的話,沒有人能夠阻攔,包括他自己。“哥...我想和爹地、媽
咪還有哥哥永遠在一起,我不想做天使,也不想做王子,只想做爹地媽咪還有哥哥
的Backy,Baby。”
  
  “Baby,會的,你會永遠和我們在一起,誰都不能把你帶走,包括上帝。”安東
尼的話不知道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弟弟,他最害怕的事竟然發生了!
  “哥,也許上次醫生沒檢查出來,也許我只是普通的生病...”從哥哥冰涼的
手上荻原知道大哥心中的不安,他反過來安慰哥哥。
  “明天一早我們就去醫院給你做全身檢查。”安東尼只能,也必須這樣相信。
  “嗯。”有家人在身邊,荻原不再和前幾天那麼害怕了,對著大哥的胸膛咬了一
口,荻原委屈地說,“哥,你打我。”
  
  揉著弟弟青紫紅腫的屁股,安東尼在心中痛駡自己,他下手真是太重了,把弟
弟放下來,安東尼去廚房拿冰塊。
  趴在床上,看著自責心疼的大哥,荻原笑了,“哥,我屁股疼。”他今天的屁股
可是受到重創了。
  安東尼給弟弟冰敷著,低頭給了弟弟一個吻,“今後還敢不乖麼?”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為了自己的屁股著想,他今後一定聽話,大哥發起脾
氣來比父親還可怕。
  
  二十分鍾後
  
  “哥...我困了...”頭開始暈,荻原知道時間到了,可是今天,他不再孤
獨面對。閉上眼,荻原昏迷前最後一個念頭是:醒來一定把藥銷毀了,不然又要被
哥哥打了。
  
  “Baby...”抱起弟弟,安東尼輕喚,身上的人渾身發燙,大顆大顆的汗開始
往外冒,安東尼慌亂的把人抱到身上,看著已經完全陷入昏迷的弟弟,安東尼發出
痛苦的低鳴。
  
  ..........
  
  “安東尼。”剛入睡的霍爾接到安東尼的電話馬上清醒了過來。
  “霍爾,你來日本一趟,Baby病了。”已是淩晨三點,安東尼抱著弟弟坐在床
上,臉上早已沒了平日的鎮定。
  
  電話裏沒了聲音,只傳出什麼被碰掉的聲音,過了一會兒電話中才再次傳來霍
爾的聲音。
  “我馬上過去!”不問弟弟究竟怎麼了,霍爾掛斷電話就開始定機票。
第九十四章 檢查
  “嗯,我下午要去立海大,我答應真田了...唔...你們不用來,明天早
上我過去...當然,你們的比賽我怎麼可能不去,而且我還是准正選呢...
啊...好吃麼?...呵呵...周助愛吃就好...龍馬和菊丸學長
搶?...哈哈哈...好的,今後我再給你們鹵...嗯嗯...好,我和部長
說...”
  
  一大早起來,荻原就接到不二的電話,兩個人聊得很開心,看著弟弟不似昨夜
那般虛弱,安東尼一邊給弟弟做早餐,一邊看時間,霍爾應該快到了。他淩晨四點
多才睡下的,那個時候弟弟的高熱才退去,對於弟弟的異狀,安東尼不想讓弟弟擔
心,所以早上起來看到弟弟的笑臉後,他也假裝昨夜什麼都未發生。
  
  “手塚...好吃麼?”聽到對面說很喜歡,荻原開心地笑了,“...今天上
午啊...上午...”荻原回頭看了眼大哥,“上午我要去醫院...再做一次全
面檢查...”昨天哥哥逼問自己,他就猜到是怎麼回事了。
  
  “手塚,你害我被哥哥打了,我屁股現在都還在疼,哼哼...”不滿地哼幾
聲,荻原收起了笑容,“對不起...部長...我又瞞著你了...我不想你們
擔心,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很害怕...現在不會了...哥哥知道
了,我也不想再繼續隱瞞了...有你們在我不怕...嗯...手塚...別擔
心,我想應該是我生病了,上次沒有檢查出來...嗯,晚上會頭暈,發熱,白天
還好,沒什麼感覺...嗯,我知道,手塚可以罰我...不過不能打我屁股,我
現在都不敢坐椅子...昨天被大哥打得好慘...”荻原壓低聲音向手塚告狀,“
好,檢查完了我就給你電話...真田讓我和他打一場,下午大哥送我過去,打完
我就回來了,明天早上我直接去賽場...好...啊,這樣麼...唔...牛
肉丸子,我愛吃牛肉丸子...替我謝謝阿姨,改天我會去的...好...拜
拜,嗯,我知道了。”卦了電話,荻原舒口氣,不再隱瞞大家心裏好受多了,也輕
松多了。
  
  “哥,我屁股疼!”坐在軟軟的墊子上,荻原對著廚房喊道。
  “屁股疼?”安東尼端著牛奶和三文治走出來,“今後你如果還敢不乖,就不是
一半屁股疼了。”把早餐放到弟弟面前,安東尼摸上弟弟的脖子,這裏的溫度很正
常,一點都沒有昨夜高熱的痕跡。
  
  “哥,我沒事。”荻原笑著把大哥拉到身邊,“哥,我屁股疼,你喂我吃。”他決
定今天讓哥哥服侍自己,誰讓哥哥打他。荻原竟然沒想想,他傷的是屁股,不是嘴
和手。
  安東尼把弟弟抱到腿上,讓他的屁股懸空,然後喂他吃三文治。“Baby,哪怕
今天的檢查仍然沒有任何問題,你也不要害怕,哥哥相信這只是暫時的。”
  
  “嗯,我知道,反正有哥哥陪著我,我不怕。”荻原安心享受著大哥的服務,“
哥,如果上帝真的要把我帶走,我會和他商量的,讓他放我回來,如果他不答應的
話,我就...唔...一哭二鬧三上吊。”荻原說著俏皮話安慰大哥,雖然他知
道這不可能,但此刻他只能這麼想,這麼說。
  
  門鈴這時候響了,荻原萬分驚訝地從大哥腿上下來去開門,這麼早會是誰?打
開門,還沒看清是誰,他就被人一把抱入懷中了。
  “Baby,Baby,讓二哥親親。”然後,臉上就落下了無數個吻。
  “二哥?!你怎麼會來?考完了?”荻原驚訝極了,竟然是二哥!
  
  “嗯,考完了,所以二哥馬上就飛過來看Baby了,Baby,Baby,二哥想死你
了。”摟著弟弟進屋,關上門,霍爾脫下鞋直接抱起弟弟。
  “啊!”荻原叫了一聲,“哥,你別抱我,我屁股疼。”昨晚被大哥打的屁股現在
還腫著,被二哥這麼一抱疼死他了。
  
  “嗯?怎麼會屁股疼?”霍爾緊張地把人放下來,看向安東尼。
  “二哥,大哥昨天晚上打我。”荻原揉揉自己的屁股,趁機和二哥告大哥的狀。
  “安東尼?”霍爾嚴肅地看過去,然後把弟弟拉到沙發上脫下他的褲子看,果然
是一片紅腫還有明顯的青紫,“安東尼,怎麼回事!”
  
  “他生病了,竟然一直瞞著我們,而且還想繼續瞞下去,對待不乖的弟弟,做
哥哥的當然要懲罰。”把人抱到腿上,安東尼繼續喂弟弟吃早飯,“廚房有三文治和
牛奶,自己去拿。”
  
  吹了聲口哨,霍爾親了弟弟的額頭一下到廚房拿早餐,他知道安東尼下這麼重
的手不會是因為這麼簡單的原因,畢竟他們比誰都疼愛Baby,怎麼捨得打這麼狠。
不過為了弟弟的面子,他決定暫時不問。
  
  “霍爾,我上午帶Baby去醫院,你呢?”
  “當然要去。”
  聽到哥哥的回答,荻原道:“二哥,你剛來,在家休息吧,我和大哥去就好了。”
  “二哥在飛機上睡過了,二哥也去,檢查完你回來陪二哥休息,嗯?”霍爾揉揉
弟弟可憐的屁股。
  “好,正好我昨天做了鹵肉,哥哥有口福了。”真好,哥哥們來了,真好...
  
  .......
  ..............
  
  “手塚,小樹病了?”不二聽到手塚剛才和小樹提醫院的事。
  “嗯,上次我們送他去醫院的時候,他隱瞞了,他並沒有那些毛病,最近他每
天晚上仍然會昏迷和發熱,安東尼決定上午帶他去醫院做全身檢查。”想到剛才荻
原在自己沒有問的情況下說了出來,手塚的心中除了擔心外還有滿意。
  
  “他大概什麼時候檢查完?”不二湛藍的雙眸中只剩下擔心。
  “他說檢查完會給我們電話。”快上課了,手塚拍拍不二,“先去上課,有消息
我們通知對方。”
  “好。”
  
  ........
  
  下了第一節課,手塚的電話響了,走到外面手塚接了起來。
  “幸村。”
  “手塚,小樹怎麼了?我看到他哥哥帶著他在醫院做檢查。”電話裏,幸村的聲
音萬分焦急,他今天上午做例行檢查,卻在樓上看到了根本不該出現的人。
  
  “幸村,你還記得那天晚上小樹的情況麼?”手塚的心裏也是異常不平靜,第一
節課他竟然無法靜下心來聽講。
  “記得,小樹是不是又出現那種症狀了?”見荻原進了CT室,幸村走了過去。
  “嗯,他每天晚上都會不舒服,不過他一直瞞著我們,今天才說了實話,安東
尼他們也知道了,決定再給他做一次檢查,也許上次有什麼失誤。幸村,你知道小
樹現在在哪麼?”手塚第一次覺得等待是這麼難熬。
  
  “他現在在做CT,我在外面,他沒看到我。”CT室外,幸村擔心地看著裏面那個
躺著的人,小樹...小樹...
  “幸村,小樹他...不會有事的,我們必須這麼認為,還有,你要儘快康
複。”現在該是他們守護天使的時候了。
  “我知道...我不會再讓他為我擔心了。”小樹...我該怎麼做才能留住
你...
  
  ........
  
  “手塚,小樹還沒來電話麼?”中午,天臺上,不二毫無胃口的問,面前的便當
一口未動。
  “沒有,幸村說他還在做檢查。”一直和幸村保持聯繫的手塚也沒有怎麼吃自己
的便當。
  “部長,我要請假。”已經得到消息的龍馬站起來決定去醫院找荻原。
  “越前,小樹之所以總是瞞著我們就是不想我們為他擔心,我們現在唯一能做
的就是不要加重小樹的心理負擔,你明白麼?”手塚語氣有些嚴厲地說,龍馬一
聽,又坐了下來。
  
  這時,手塚的電話響了,他立刻接起來,不二和龍馬也湊了過來。
  
  “小樹,結果出來了麼?”看到來電顯示,手塚接起電話就問。
  “...嗯...”電話那頭,荻原的聲音有些低落,“手塚,還是和上次一
樣,沒有任何問題...醫生說再做一個基因檢查,可能是我的基因哪方面出了問
題...”車上,荻原縮在大哥的懷裏道,他現在最怕的就是檢查不出自己的毛
病,否則,就意味了一件最令自己害怕的事。
  
  “小樹,不要太過緊張,心情放鬆才是最重要的,也許過幾天就沒事了。”手塚
的心不安的跳動了幾下,但他沒有讓荻原聽出他的緊張。
  
  “嗯,醫生也是這麼說的。”低落的荻原馬上又開心了起來,“手塚,沒事啦,
反正就是晚上自己會昏睡,這樣也好,不怕失眠...手塚,你們不要太擔心,可
能我現在在長身體,所以就會出現這種症狀,不是有人說長個子的時候就會發燒
麼,我一定是要長個了...”他不想王子們因為自己這個莫名闖入的人而耗費太
多的精力,畢竟,這裏本來就不是屬於他的世界。
  
  “手塚...不要讓精市知道好麼?他快手術了...我不想他為我擔
心...”不知道幸村今天看到他的荻原叮囑手塚,“我沒事的,哥哥決定在這裏陪
我到關東大賽結束,等會英國,我再檢查一次,說不定比賽結束我就好了...”
仰頭,讓大哥的吻落在自己的額頭,荻原閉著眼告訴自己不要害怕,無論怎麼樣,
他都有最愛的家人和朋友陪在自己的身邊,足夠了。
  
  “我知道,小樹,我明天早上去接你,我們一起去賽場。”想見他,很想見他。
  “好,我明天不讓哥哥送我了,你來接我吧。”現在家人就在身邊,他想他的朋
友了。
  
  “嗯,明天見。”
  “明天見。”
  放下電話,荻原給了兩個哥哥一人一個吻,“哥,你會養我一輩子麼?”他沒
病,他很健康。
  “當然。想要什麼禮物?哥哥還沒送你生日禮物呢。”安東尼回吻弟弟,他畢竟
堅強,鎮定,必須...
  “Baby,來讓二哥抱抱。”小心顧著弟弟的屁股,霍爾把人抱到自己的腿上。
  
  “禮物啊...我想想,我要和哥哥照相,照很多的照片。”他已經好久沒和哥
哥照相了。
  “好,照很多。”對弟弟露出自己慣有的笑容,霍爾把所有的慌亂壓在心底,只
是緊箍的雙手洩露了一點他的不安。
  
  .......
  
  “部長,我明天早上也要去接Backy。”如果不是想到下午荻原要去立海大,龍
馬現在就想趕過去。
  “我也去。”不二蓋上便當盒的蓋子,他想吃小樹的便當,他想他。
  “嗯。”看著手機裏荻原的照片,手塚撥了跡部的號碼,他應該讓他知道這件
事,這是他們幾個一同去英國之後就形成的默契。
  
  放下電話,幸村看著病房的窗外,小樹,我馬上就會好的,馬上...就不會
讓你在這種情況下還在為我擔心...站起來,幸村打開窗戶,他必須好,手
術...必須成功,為了那個讓他放心不下,也放心不下自己的人。
  
  ........
  
  “跡部,怎麼了?”餐廳裏,忍足問著突然接到一個電話就沉默不語的人,其他
人見跡部的臉色不好也停止了喧鬧。
  “忍足,你家世代都是醫生,對吧。”跡部敲著桌子問。
  “是,這你很清楚不是麼?”忍足很奇怪跡部為什麼這麼問,他們家是醫生世
家,在關西一帶很有名望。
  
  “和你父親說一聲,關東大賽後我會帶一個人到他那裏做一次檢查,讓他提前
安排一下。”站起來,跡部不打算再用餐了。
  “是誰?”忍足很好奇什麼人能讓跡部親自出馬。
  
  “小樹...”留下一個讓其他人都敢震驚的名字,跡部離開了餐廳。
  
  “荻原?”忍足顯然沒想到跡部要帶去的人會是他。
  “忍足,荻原病了?”今天早上只搶到一個鹵雞蛋的日吉問,那個人竟然病了,
聽到這個消息讓他有些擔心。
  “不知道,我去問問。”放下刀叉,忍足朝跡部離開的方向追去。

第九十五章 與真田的比賽
  “Baby,不要多想,哥哥相信你沒事的。”客廳內,安東尼抱著弟弟說。今天的
檢查依然和上次一樣,讓他對那幅畫更加的不放心,但他不能讓弟弟感受到自己的
不安,否則弟弟會更加害怕。
  霍爾把人從安東尼身上抱過來:“Baby,哥哥在這兒陪你看完關東大賽,比賽
結束後我們直接去埃及玩,然後再回家,怎麼樣?”他的弟弟不是天使,不是!
  
  “好啊,哥,暑假我想去希臘。”荻原把所有的擔心都拋開了,從現在開始,他
不再想自己是不是會消失的問題,他有哥哥,有父母,有朋友,他只是生病而已,
會好的。他要開開心心地和家人及朋友度過每一天。
  “沒問題。”霍爾立刻答應,把弟弟的頭按在胸口,霍爾沒讓弟弟看到他眼中的
驚慌與心疼,他知道,弟弟比他們更害怕。
  
  “哥,我下午要去神奈川的立海大,你們送我。”
  “這是當然的。”
  
  聞著弟弟比離開時又明顯了幾分的香氣,霍爾的腦中浮現出那一朵朵盛開的
花...會不會和這個有關係。
  .........
  
  下午的課程結束後,真田就等候在了學校的門口,剛才接到電話,那個人已經
出發了。對今天的這一場比賽,他格外的重視。那次陪同幸村一起去青學,起初他
對幸村不顧身體堅持要去看那個人的比賽而有些不滿,可事後他才知道幸村為什麼
要去。那一場比賽,至今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想與那個人較量一番的念頭越來越強
烈,終於在那天的生日宴會上瞞著幸村對那個人提出了要求。
  
  Backy.Doug,網球神童,就連青學的不二周助都只能從他手上拿走三分,那
麼,他能拿走幾分呢?立海大連續兩年是全國大賽的冠軍,今年立海大要取得三聯
霸,作為副部長的他必須要足夠瞭解自己的實力,而Backy.Doug是讓他發覺自己
不足的最佳對手。幸村,你突然決定做手術是不是也是因為他?
  
  就在真田陷入沈思的時候,一輛車停在了真田的面前,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
真田立刻走了上去。
  “麻煩你了。”真田行禮。
  “您太客氣了,這沒什麼。”荻原回禮,然後道,“這是我哥,他們今天陪我
來。”接著對身旁的人道,“哥,這位是真田弦一郎,是精市的朋友。”
  
  “你好。”
  “您好。”
  雙方曾在幸村的病房內見過一面,所以對於荻原的兩位與他一點都不像的哥
哥,真田並沒有感到特別的驚訝。
  
  .........
  
  網球場上,正選隊員正在進行訓練,切原停下來四處看看,“真田呢?”訓練的
時候真田竟然不在,太令人吃驚了。
  “真田去接人了,一會兒就過來。”正在寫著什麼的柳蓮二停筆說了句,然後飛
快地寫著什麼。
  “接人...”切原撓撓頭,“接誰啊?”接著回頭,切原不動了,而看到近來的
人後,場內的正選全都不動了,除了不明所以的其他的球員和場外的學生。
  “荻原?”切原開心的跑過去,“荻原,謝謝你送我的布偶。”還好部長後來把他
的布偶給他了。
  “荻原,你好,謝謝你送我的布偶。”丸井也上前道謝。
  
  “不客氣。”看了真田一眼,荻原對大家笑笑,然後從網球袋中拿出球拍。看見
他的舉動,再看到真田拿著球拍站在球場上,其他人明白過來,切原異常興奮的站
好,其他人則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兩人,而柳蓮二的眼睛睜開了一下之後從袋子中
掏出一個嶄新的筆記本。
  
  “Baby,不要太累。”安東尼叮囑道。
  “我知道。”把頭髮紮起來,荻原上場了。
  
  做了一下熱身運動,荻原做好了準備,“Sanada,You first.”
  
  對荻原的習慣有些瞭解的真田點了下頭,看了荻原一會兒,然後把手上的球高
高拋起...
  一開始真田就用了全力,而不同以往,荻原雖仍是面帶笑容,卻認真地把球打
了回去,一來一往,兩人誰都沒有把球打到對方的場地內,但他們都清楚,對方只
不過在試探而已。
  
  “哎?這個荻原雅樹很厲害嘛,竟然能接住真田的球。”並不清楚荻原身分的仁
王雅治饒有興趣地說,接著換來切原鄙夷的眼神。
  “仁王,荻原可是連青學的手塚都能打敗的人吶。”雖然那場比賽沒有打完,但
切原卻這麼認為。
  “切原,你怎麼知道?”仁王好奇的問。
  “我上次去青學做間諜看到的,部長當時也在場的,而且你們知道荻原是誰
麼?”切原開始賣關子。
  “誰?”幾個人同時問。
  “‘網球神童’Backy.Doug,去年突然宣佈退出網球比賽,並神秘失蹤的人,被
譽為‘黑眸天使’,從他7歲開始至今的65場比賽未輸過一場,他的比賽從不按理出
牌,從不彈起的發球使他每次都能保住自己的發球局,而另一種無論怎麼回擊不是
過網就是出界的球,讓他能輕鬆取得比賽的冠軍。”切原驚呆地看著慢慢說出荻原
身份的柳蓮二,張大了嘴,他竟然忘了有這麼個喜歡收集資料的傢伙。
  “哇!荻原就是Backy.Doug?”丸井驚奇地喊道,這個人只要是喜歡打網球的
都知道,沒想到就在他們身邊!
  
  “沒想到我們的Baby這麼出名。”霍爾的話讓大家相信了柳蓮二的資料,然後看
著荻原的眼神都變了。可是看著在場上來回奔跑的人,安東尼和霍爾卻沒有了以往
的興奮,多了幾分擔憂,不知道這樣大運動量的比賽會不會讓弟弟變得更虛弱。
  
  真田發出的球仍然在空中來回穿梭著,就如這才是熱身一般,在球再次打過去
之後,真田的右手高高舉起,眼神變得極為犀利。
  “啪!”電光火石之間,打回的球被真田以讓人看不到的速度飛快地打了出去,
落在了荻原的身側飛了出去。
  “15-0”真田拿下了第一分。
  
  “真田一上來就用‘看不到的引拍’啊。”柳生比呂士隨意地靠在仁王的身上淡笑
著說,心中卻暗道:看來真田很清楚對方的實力,不然不會這麼早就用這招。
  
  荻原看著場外的小球,先是驚喜不已,然後臉上的笑容擴大,大家都有很厲害
的招事呢,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全國大賽了。走到自己的位置,荻原站定,做
好準備示意對方發球。
  
  而這次,真田發出的球被荻原回擊後,他再次抬起右手...
  “30-0”真田再得一分,但他非但沒有喜悅,反而更加地謹慎起來,他沒有忘記
厲害如不二周助那樣的天才也只從對方的手中拿走三分。
  
  “40-0”聽著比分,安東尼和霍爾的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眼裏卻都湧出幾分帶
著無奈的疼愛,Baby又不專心了。
  荻原一心想著真田的那個球,眼睛盯著真田的球拍,滿腦子都是這樣的球是怎
麼打出來的,根本忘了跑動,丟掉的兩分他除了把球打過去之外就再未動過。
  
  看著場上的局勢,其他人雖然對荻原的實力有一點不確定,但他們相信柳蓮二
的資料,所以耐心往下看,只有切原的興致越來越高昂。
  
  “咚!”
  “1-0,真田。荻原發球。”如荻原所參加的每一場比賽,第一局,荻原沒有拿
到一分。
  
  “荻原。”真田嚴肅地看向笑得格外開心的人,他知道對方根本沒有盡力。
  “真田,我會認真的。”在大家驚訝的注視下,荻原摘下胳膊上和腳上的力量
扣,他會認真的,也許,這是他能為這些王子們做地唯一的事了。把力量扣交到哥
哥的手上,荻原拿著球回到場中。仰頭看了看天,荻原左手拿拍,右手把球拋了出
去。
第九十六章 天使之翼
  球從荻原的拍子上飛了出去,就在切原等待著 “二分之一倫巴”出現的時候,
卻見那黃色的小球以飛快的速度落在真田的腳邊,彈起後飛了出去,真田揮出的拍
落空了。
  “好快的速度!”幾個人驚歎一聲,真田竟然接不到他的發球!
  
  看到彎下身的真田,荻原笑著,球飛了出去。
  “30-0”,球速太快了,真田即使早已做好了接球的準備,可球還是擦過他的球
拍飛出去。
  
  真田,你身體再低一點,重心放在左腳就可以接住這個球了,荻原在心中道,
球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出去。好似聽到了荻原心中的話,這個球,真田像只豹子一樣
躥到彈起的球前把球接住了,並打了回去。
  球速極快,好似加上了兩人的速度,卻見荻原的身形荒了一下,球被他輕鬆地
接住,這次,他卻並沒用力的把球打了回去,對面的真田已經舉起了右手。
  
  又是“看不見的引拍”,這時,荻原淡淡的笑了,在他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他
的身體出現了變化。淡淡的紫霧圍繞在他的周圍,背後卻有兩道隱隱的金色光芒,
在球出現的那一瞬間,荻原的拍子揮了出去。
  
  “...40-0”裁判不可置信地看著此時的荻原,在金光漸顯的時候,荻原手中
的球以難以相信地速度落在真田的場地邊緣,這次,球沒有彈起,沿著地面劃了出
去。
  
  “安東尼!”霍爾一臉恐慌地低喊,不,不會的,他的Baby不會是天使!那金色
的光芒,讓他好似看到了兩隻翅膀,兩隻隨時會展翅飛起的翅膀!
  
  “1-1”第二局很快的結束了,場外的人帶著興奮、驚歎、激動、不知所措等等
情緒看著荻原和真田,這是一場實力極其懸殊的比賽,那個人不愧是“網球神童”,
也難怪別人會叫他“黑眸天使”。
  
  十分鍾後,荻原臉上的笑容變淺,整個有些縹緲,時常閃著靈動的雙眸中卻顯
出了幾分淡然,然後,那雙有些溫柔的雙眸慢慢闔上,手中的球拍似有生命般穩穩
地把一個個球打出去或回擊。
  
  “...6-1”全場鴉雀無聲,隨著裁判的喊聲,比賽結束了,可荻原卻像沒有
聽到般仍做著準備接球的動作。一個人走到他身前把他摟住,“Baby,Baby。”安東
尼輕喚,懷裏的人卻半天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才漸漸睜開雙眼,眼裏帶著幾分迷
茫,接著清醒過來。
  
  “哥...”荻原低低地喊了聲,手上的拍子掉在地上,“哥...我怎麼了?”
他只記得真田的球速很快,打完兩局之後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接著發生的事就
如陷入了雲霧中一般似真似假,此時卻完全沒有印象,“哥,我好累...”荻原說
了一句就靠在大哥的身上睡著了,此時的網球場彌漫著淡淡的花香。
  
  “荻原他上次也是這樣...”真田走上前道,心中有些不安,他是不是不應該
讓荻原和自己打這一場。
  “上次?”霍爾把昏睡的弟弟抱起來。
  “嗯,荻原上次與不二周助打練習賽的時候也摘掉了力量扣,當時他也是這種
狀態,結束後就睡著了。”真田回憶當初令他久久無法忘記的一幕,而今天,他卻
是親身體驗。
  
  “力量扣?”霍爾和安東尼看了彼此一眼,然後安東尼說:“回去吧,看來Baby
確實是累了。”力量扣、那幅畫、還有Baby剛才出現的異狀...這些之間究竟有
什麼聯繫。
  
  “今天的事我很抱歉。”真田對安東尼和霍爾彎腰道歉。
  “這只是普通的練習賽。”霍爾揚起禮貌的笑容,“我們從未看到過Baby摘下力
量扣的比賽,所以有些吃驚而已,請別放在心上,今天看來Baby帶著力量扣和摘下
力量扣會判若兩人,這也讓我們知道今後該怎麼辦。”對圍上來的人笑笑,霍爾抱
著弟弟離開了球場。
  
  “安東尼,你給父親打個電話,問問那幅畫怎麼樣了。”路上,霍爾收起了笑容
嚴肅地說。
  安東尼應了一聲,拉開車門讓兩人上車,安東尼讓司機開車,接著打電話回英
國。
  
  .......
  
  看著走掉的三人,柳生問:“真田,他沒事吧。”剛才的那個人在比賽過程中好
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了,他竟然看到那個人的頭髮變長
了,可比賽結束後,那個人又沒有任何的變化。
  
  “......”真田盯著早已無人的前方,眉頭緊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他人卻仍沒從剛才的比賽中緩過神來,他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個人會出現
那種異常的情況。
  
  .........
  回到公寓,安東尼立刻給英國打電話
  
  “父親,是我,安東尼。”
  “Baby在身邊,不過睡著了。”
  電話中,安東尼詳細地和父親說了下弟弟剛才的情況,接著問,“父親,那幅
畫上的花現在怎麼樣?”
  
  電話那頭,肯恩一臉的凝重,他低沈地說:“昨天第六朵花只開了一半,剛才
突然全部開放了,而且...第七多花也開了三分之一。”對著那幅讓他們心神不
寧的話肯恩強硬地說:“讓Baby停止打球,從今天開始不許他進行任何的訓練或練
習賽。”兒子的情況和畫的異狀讓他不能不把他們聯繫在一起。
  
  “父親...”安東尼只喊了一聲就不再說話了,肯恩卻明白長子的意思,對網
球無比的熱愛的Backy怎麼可能接受他的要求,在沒有任何理由的前提下。
  
  “那就不要給他比賽的機會。”肯恩站起來在書房裏來回走著,“你去和他的教
練談一談...安東尼,霍爾,你們先在日本陪著他,等關東大賽結束後你們親自
把他帶回倫敦。”
  
  “我也是這個打算。”聽到花開的速度突然變快了,安東尼更加的不安起來,拉
著弟弟的手安東尼繼續和父親說著今後的安排,霍爾抱著弟弟一動不動,手溫柔地
摸著弟弟的頭髮,為什麼...Baby剛才突然變得和那幅畫中的男子一模一樣...
  
  放下電話,肯恩看著書房桌子上小兒子的照片,Baby,你不能回上帝的身邊,
絕對不能!門開了,肯恩看過去,卻見妻子驚慌地站在門口。
  “肯恩...告訴我,Baby怎麼了?不要瞞著我!”
  
  ...........
  
  “是這樣麼?我知道了,謝謝你,真田。”晚上,手塚突然接到真田的電話,電
話裏他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
  
  雙手交握抵在額上,手塚久久沒有動作,當樓下九點的鍾聲響起時,他才放下
手。拿過桌上荻原和自己的合照,手塚的臉上雖然還是以往的平靜,但眼神卻極為
的深沈。想到安東尼告訴他的有關一幅畫的事,手塚不知為何,心中漏跳幾拍。為
什麼摘掉力量扣荻原就會出現那種狀態,他可以肯定,這和力量扣沒有關係,畢竟
他們都有帶力量扣的習慣,那問題究竟出現在哪里?
  
  還有荻原的香氣,他可以肯定那香氣一日比一日明顯,雖然幅度很小,但確實
在增加。
  
  畫、男人、花...“天使之翼”的出現...荻原晚上不正常的發熱和昏
迷...這其中究竟存在著怎樣的聯繫...難道,荻原真的是...
  
  不可能,他不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天使,那不過是宗教中的人物罷了,他
不相信現實世界中真的有天使的存在,但這些事又該如何解釋?
  
  摘下眼鏡,手塚揉著眼睛,如果花全部開了...荻原的身上會發生什麼?是
好,還是壞...手塚第一次對身邊的事感到深深的無力,這種無力讓他有些焦
躁。喝了口水,他讓自己冷靜下來,突然,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手塚立刻接聽。
  
  “手塚...”電話裏,荻原的聲音有些低啞,好像剛睡醒般。
  “小樹,在睡覺麼?”聽到荻原的聲音,手塚的心有些歸為。
  
  “我剛睡醒...”賴在二哥的身上,荻原給手塚打電話,“手塚,你說明天要
來接我和我一起去球場對麼?”
  “啊。”手塚應道。
  
  “手塚,已經抽籤了吧,明天我們第一場的對手是誰?”還有些困的荻原不知道
自己的聲音讓對方聽著有一些閃神。
  “...是冰帝...”想到第一場比賽的對手,手塚摸上自己的左手肘。
  
  “冰帝吶...”荻原的睡意消失了,冰帝...久遠的記憶開啟,似乎,他曾
看過一場比賽,看過一場動畫比賽...“手塚...你相信我麼?”
  手塚微微皺眉,“相信。”為什麼會這麼問。
  
  “手塚,我陪你練習了那麼久,明天你是不是應該讓我看看練習的結果如何
呀。”手塚會碰上跡部...他不想去管比賽的結局是什麼,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朋
友受傷,“手塚,明天用右手好麼?我想知道自己這個陪練做得合格不合格。”
  
  手塚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思考著,右手...明天的比賽至關重要,他應不應
該答應。
  
  “手塚...你要相信我這個陪練吶...還有,你要相信大家啊。”見手塚遲
遲沒有答應,荻原有些著急。
  
  “我知道。”看著桌上的“荻原”,手塚開口,“我會用右手。”他又一次打破了自
己的原則。
  
  明顯鬆口氣的聲音傳來,就聽電話裏的人道:“手塚,我明天帶好吃的過去,
你不要太早來接我。”
  
  “好,不要太累。”
  
  結束了談話,手塚長長的舒了口氣,明天的比賽...
  
  .........
  
  “Baby,哥哥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想了想該怎麼說後,安東尼道。
  “嗯?”翻個身,荻原看著坐在床邊的大哥。
  
  “Baby,你今天打完球後非常疲憊,哥哥從來沒有見過你這個樣子,而且,你
現在的身體有一些小毛病,哥哥想...在你身體好之前,能不能不再打球,或者
說,不再參加任何的比賽,包括練習賽以及像今天這種的非正式比賽。”
  
  從二哥身上移到大哥的身上,荻原雙手抱住大哥的腰,“哥...我讓你擔心
了是麼?”他不知道自己的那種狀態是什麼樣子,但結束後他會昏睡,讓他對自己
的身體有了幾分清楚,他...確實不對勁。
  
  “Baby,哥哥相信這種情況很快就會過去的,只是暫停一段時間而已,而這段
時間不會太久。”Baby瘦了,抱著自己的胳膊都沒有以往那麼結實了。上帝,到底
要我們怎麼做你才能留下我們的Baby。
  
  “好,我聽哥哥的。”荻原抬起上半身給了大哥一個吻,“我怕哥哥再打我屁
股,我的屁股可是現在都還在疼呢。”
  
  “Baby,來,二哥給你揉揉。”霍爾向弟弟張開雙臂。
  “嘻嘻,還是二哥好。”荻原撲過去趴在二哥的身上,“二哥,今後我犯錯你可
不能和大哥一樣喜歡打我屁股哦,被人知道,我會很丟臉的。”
  
  “只要你乖乖的,大哥才不會打你。”捏了捏弟弟不滿的鼻子,安東尼放下心
來。然後到廚房去拿弟弟的晚餐,晚上了,但他對夜晚卻有些排斥。

第九十七章 比賽前奏
  “手塚,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好。”早上聽到手塚的聲音,荻原在廚房喊了一聲
後把要帶的東西裝好。
  手塚沒有換鞋,只是在門口等著,開門的安東尼小聲和他說了幾句話,手塚的
表情先是有些凝重,接著就掩飾了過去。
  
  “好了。”讓二哥幫自己的拿著東西,荻原換好鞋把網球袋背好,手塚則接過了
霍爾手上的大包,有些沈,手塚知道裏面都是荻原為他們準備的。
  “哥,我走了,Byebye。”沒讓哥哥們跟著去,荻原和兩位哥哥道別後高興地和
手塚去賽場。
  
  荻原前腳剛走,霍爾臉上的笑容就不見了。他坐在沙發上從口袋中掏出一包
煙,給了安東尼一支後,自己抽出一支給兩人點了火。
  安東尼吸了一口,仰靠在沙發上長長吐出煙霧,霍爾也沉默地抽著煙。半晌,
霍爾才開口了:“安東尼,我準備和學校請長假,全國大賽結束之前,我要陪著
Baby。”他已從安東尼那裏知道了弟弟的一些事。
  
  “Baby說故事的結尾就是全國大賽...”安東尼有些煩悶地順了一下頭髮,“
我有種預感,只要能把那幅畫的秘密找出來,Baby就會安全了。”可是,秘密究竟
是什麼?他們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Shit!”霍爾坐直罵了一句,“該死的,那幅該死的畫!該死的花!他們究竟
要折磨Baby折磨到什麼時候!Shit!Shit!”昨天晚上看到弟弟昏迷的樣子,他恨
不得能代替弟弟,他們的Baby。從來都是被他們捧在手心呵護的弟弟,竟然病了,
而他們卻無法找到他的病因,深深的無力感讓霍爾變得煩躁。
  
  “霍爾,在Baby面前你要冷靜一點,要知道,其實Baby比我們更害怕,但他在
我們面前沒有表現出一丁點的難過,甚至還安慰我們,不要讓他看到你這個樣子。
”再點燃一支煙,安東尼把他的害怕注入到一支支煙裏。
  
  ..........
  
  “周助,龍馬?!”走到樓下,看到等在外面的人,荻原驚訝極了,他以為只有
手塚來接自己。
  從手塚手上拿過包,不二問:“這是什麼,這麼沈?”知道手塚的手傷,不二把
包背在了肩上。
  “我給你們做的好吃的,還有金銀花茶,今天很熱,喝點這個消暑。”哥哥給他
叫了車,荻原上了車解釋道。
  龍馬則是一直盯著荻原看,荻原模摸自己的臉問:“怎麼了,龍馬,我臉沒洗
乾淨麼?”
  
  “不是。”龍馬轉了過頭,卻不想多作說明。荻原先是疑惑,接著想到了,今天
他們三個都來接自己,龍馬的眼裏有著擔憂,他們...知道了吧。
  
  “龍馬,我沒事,我要長個子了,所以龍馬,你要輸了哦。”荻原不想讓家人和
朋友為自己擔心。
  “哦?小樹和龍馬打了什麼賭?”和坐在前面的手塚對視一下,不二問。
  “我和龍馬打賭,他今後絕對會一直比我低,誰贏了,誰就可以任意處置對
方。”坐直身體,比一比兩人的個頭,荻原自信地笑了。
  
  “Mada mada dane。”接到不二眼中的訊息,龍馬不讓自己的擔憂影響到荻原,
為什麼他沒發現,荻原瘦了許多。
  “哈...小樹準備怎麼處置龍馬呢?”不二順著荻原的話問。小樹,其實你比
我更能隱藏心事。
  
  “....”荻原笑嘻嘻地看著龍馬,輕聲道,“It’s a secret.”
  “Mada mada dane。”
  
  ...........
  
  “龍馬...”跑上前,荻原拽拽龍馬的手,“生氣啦?”大石學長因為救一名孕
婦而受了傷,所以由MOMO學長代替他上場,可是龍崎教練公佈比賽名單時龍馬卻是
替補,他知道龍馬肯定生氣了。
  
  “沒有。”龍馬壓低了帽沿,不讓荻原看自己的臉。接著,他聽到身前的人開始
笑,龍馬抬起了頭。
  “嘻嘻,龍馬,你又騙人。”荻原蹲下來仰頭看著龍馬的臉,“龍馬的臉上可是
明明白白寫著‘我很生氣’哦。”
  把荻原拉起來,龍馬把帽子摘下來戴到他頭上,“沒有。”太陽這麼大,荻原的
身上又開始出汗,龍馬不想讓過強的陽光直曬在荻原的臉上。
  
  “龍馬,樺地的力量太大,龍崎教練怕你受傷,所以沒讓你上場。”荻原說出他
已問過的原因,接著他壞心地一笑,“誰讓龍馬個子低呢,龍馬今後要每天喝三瓶
牛奶才行噢。”荻原儘量說些讓龍馬心情能好些的話。
  
  “Backy。”把荻原拉到陰涼處,龍馬摸上荻原的臉,“難受麼?”天很熱,荻原
的身上出了很多汗,他的周圍是濃濃的花香,可為什麼荻原的臉卻是涼的。
  “不難受。”把帽子又還給龍馬,荻原抱住龍馬拍了拍他,“龍馬,我沒事,我
會好的,不要為我擔心好麼。而且,我平時都沒什麼感覺的,只有晚上會昏睡,反
正晚上本來就是睡覺的時間嘛,沒事沒事。”記憶中的龍馬是拽拽的,酷酷的,不
會有這種擔心的表情。
  
  “Backy...你對我很重要。”抱住荻原,龍馬不敢去想荻原明顯瘦了的身
體。龍馬的話讓荻原趴在龍馬的肩頭也收緊了手臂。
  
  “龍馬,我不敢去看比賽。”轉了話題,荻原悶悶地說。
  “我知道。”瞭解荻原的龍馬拉著荻原坐到椅子上。
  “我想青學贏,又不想冰帝輸...”荻原有些鬱悶,“為什麼沒有平局呢?”最
主要的是,他不想手塚受傷。
  
  “Backy,任何比賽都要分出輸贏的,不過無論是哪邊贏,Backy都不會失去朋
友。”青學、冰帝,也許還有立海大,他們可以把友誼與比賽分開來,但Backy卻不
行,這也是為什麼他和Backy成為朋友後,Backy就再也沒有去美國參加過比賽了。
  
  “龍馬,我很怕部長受傷呢。”這個是荻原最擔心的事,“我也不知道自己給部
長安排的訓練計畫合適不合適,會不會減輕他肩膀的壓力,而且,部長的責任心又
強,他雖然答應我比賽的時候用右手,可我也不能肯定他會不會臨時改變主意。”
  
  “Backy的計畫當然不會出錯。”這段時間,荻原也一直陪他訓練,他知道自己
提高了多少,所以他選擇相信。
  “嘻...還是龍馬夠意思。”手肘頂了頂龍馬,為對方的信任感到滿意。
  
  “走吧,比賽要開始了,看看MOMO學長和菊丸學長配合的怎麼樣。”站起來,龍
馬向荻原伸出手。仰頭看著龍馬,荻原突然覺得龍馬成熟了許多,把手伸過去,荻
原讓龍馬把自己拉起來,龍馬的手竟然能比自己的大呢。
  
  到了賽場,雙方已經準備就緒了,場上冰帝幾百人的啦啦隊高聲喊著“冰帝冰
帝”,整個賽場仿佛都陷入了冰帝的氛圍中。對冰帝自己認識的幾名正選招招手,
荻原坐到青學的場地上。拿出手機,荻原想了想發了條短信出去。
  
  和荻原打過招呼的跡部拿出響起的手機,翻開短信一看,眼中透著喜悅。
  
  “跡部,不要大意的上吧。不要問我希望誰贏,因為我希望冰帝和青學都能
贏,我希望我的朋友們都開心。跡部,我這裏有金銀花茶,還有好吃的,要不要來
點?”
  
  收起手機,跡部向那邊一直看著自己的人走過去。小樹,這只是一場無法避免
的比賽而已,我會盡全力,為了我也為了冰帝,但我希望無論是輸了,你都不會放
在心上,因為,我最喜歡的就是你的笑容。

第九十八章:無法掩蓋的事
場內的比賽激烈的進行著,荻原的心思卻無法放在眼前的比賽上,不知道事情究竟
會朝著什麼方向發展。身體的異狀讓他不安,他想盡情地打網球,可現在他只能停
下來。全國大賽...究竟全國大賽後迎接他的會是什麼,究竟他的發熱和昏迷意
味著什麼。看著坐在前方的那個站地直挺的人,荻原的視線鎖在他的肩膀上。手塚
的右手很厲害,他也答應自己會用右手,可作為一個責任心比誰都強的人,他一定
會為了青學,為了比賽而拋開所有,包括他的網球生涯。
  
  不二看著戴著越前帽子的荻原,比賽開始到現在他就只是坐在後面。走上去,
不二坐到荻原身邊。“小樹,在擔心桃城和菊丸麼?”第一場雙打,青學就處於劣
勢,但不二卻並不緊張。
  
  “沒有,MOMO學長和菊丸學長現在正在磨合,等他們找到感覺就好了。”雖然希
望兩個學校都能贏,但荻原還是微微偏向青學,畢竟他現在是青學的學生。
  “那小樹在擔心手塚麼?”不二了然地問。
  
  荻原並不意外不二這麼問,點點頭,“嗯,我擔心部長的肩膀,雖然他答應我
會用右手。”他和跡部打過,所以他知道跡部的力道有多大,現在也許更大。在給
手塚做陪練的日子裏他幫手塚找到化解力道的方法,可他還是不放心,最安全的就
是手塚根本不用左手。
  
  “小樹,手塚既然答應你了,他不會反悔的,別擔心。”看著荻原略微凹陷的臉
頰,不二用笑容隱藏了心疼。
  
  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站到了荻原的身後。“荻原。”真田仔細看著荻原。
  “啊,真田。”荻原站起來,“你們來看比賽麼?”沒想到在這裏看到真田,向他
身後看去,發現立海大的正選竟然都在,切原和丸井朝他揮手,荻原笑著也向他們
打招呼。
  
  “那天真是過意不去。”真田深沈的雙眸盯著荻原比他第一次見面時瘦了許多的
身形。
  “啊,那天...沒事的,我一摘掉力量扣就會那樣,和真田沒有關係。”荻原
一聽急忙擺手道,“睡一覺就好了。”
  真田看著荻原帽子下那張略顯蒼白的臉,把手上的一個紙包遞給荻原,“聽精
市說你不能吃海產,這是我母親做的牛肉餅。”
  “謝謝。”荻原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在他的印象裏真田是比手塚還嚴肅冰冷
的人,竟然會送吃的給他,這讓他太意外了。
  
  “請好好照顧自己。”真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了,留下荻原一時感到幾分茫然,
等他反應過來後,他給了坐在另一邊的人一個感激的笑容。果然人不可貌相,真田
和手塚一樣是外冷內熱的人呢。
  
  “小樹?”不二揚聲,帶著疑問的語氣。
  “我昨天去立海大和真田打了一場,我把力量扣摘了,打完後就睡著了,真田
可能以為我病了。”荻原坐下打開紙包,立刻牛肉的香氣撲面而來,拿出一個,荻
原咬了一口,“噢,好好吃。”再次感激地吵對方一笑,荻原又咬了一口,“
唔...我要去問問這個是怎麼做的,回頭做給哥哥和你們吃。”紙包裏有好多,
荻原遞給旁邊的不二,“周助也嘗嘗。”
  
  “小樹吃吧,一會兒要比賽。”不二沒有接,把紙包推了回去,小樹,你才是應
該多吃點,為什麼你突然瘦了這麼多。
  
  “哇啊~~~”場外傳來歡呼聲,荻原和不二立刻看去,卻是青學的啦啦隊在歡
呼。
  “吶,我說吧,MOMO學長和菊丸學長不會有事的。”荻原指指場外的一人,“大
石學長在那裏呢。”
  視線收回,荻原和一人的目光交匯在一起,突然沒了食欲的荻原把吃了一半的
肉餅放進袋子裏。“周助,我去衛生間。”把紙袋交給不二,荻原站起來離開了賽
場。冰帝的場邊,一個人在荻原離開後跟了過去。兩個人的舉動本來不應該引起別
人的注意,可場上卻有很多人注意到了他們的離開。
  
  “不二學長,Backy去哪兒?”龍馬問走回來的不二。
  “他說去洗手間。”不二的眼睛微微睜著,“小樹昨天去立海大好像又出現那天
的狀況了。”
  
  “天使之翼?”龍馬抬眼。
  “應該是,不過看真田剛才的舉動,可能是出了其他的狀況。”看著手中的肉
餅,不二想著真田剛才的表情。
  
  手塚沒有開口,他有很多事想問荻原,可現在不是時候。他很想和跡部一樣離
開去找荻原,但責任感讓他站在這裏關注著比賽。
  
  .........
  
  “哎,青學的那個人是誰?好像和立海大的人很熟的樣子,剛才冰帝的跡部一
直在看他,不會也是去找他了吧。”山吹的幾個沒有見過荻原的人好奇地問。能讓
立海大的皇帝露出那樣有點溫和的表情,甚至還送吃的給他,這個人引起了他們極
大的興趣。
  
  “不知道,看他穿著正選的衣服,上次我們和青學比賽的時候沒見過他啊。”
  “可能是青學的秘密武器吧。”
  “秘密武器?”
  幾個人猜測著。
  
  “那個人叫荻原雅樹,據說網球很厲害。”千石青純開口,“如果今天能看到他
的比賽,就太Lucky了。”
  “千石認識他?”一人立刻問。
  “見過一面,我也只是聽說。”想到和那個人的第一次見面,千石有些尷尬。
  
  ............
  
  看著面前低著頭,顯得有些低落的人,跡部快步上前把人拉住,“小樹。”
  “景吾?”突然出現的人讓荻原沒有掩飾住自己的心情。
  
  拉著人,跡部走到旁邊的樹林裏,躲開那些視線後,跡部摘下了荻原的帽子。
“小樹,為什麼難過?”摸上荻原略顯冰涼的臉,跡部皺眉。
  
  “景吾,這是第一次,我的朋友作為對手出現在賽場上。景吾想帶領冰帝進入
全國大賽,手塚則把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作為他現在唯一的目標。景吾,我不知道
該保持一種怎樣的心態,我沒有辦法平靜地看著你們在賽場上爭奪冠軍。”身上的
力氣好像被突然抽走了,荻原身體一軟向前倒去。
  
  “小樹!”跡部把荻原摟緊靠在樹上,“小樹,你怎麼了?”
  “景吾,我有點頭暈,你讓我靠一下,沒事,我一會兒就好。”荻原閉著眼等眩
暈過去。
  
  “我送你去醫院。”跡部打橫把荻原抱起來就準備走,荻原卻抓住垂下的樹
枝,“景吾,不要,我沒事的,可能是有點中暑了。”
  
  跡部坐下來,把荻原抱在身上,摸上荻原開始冒汗的額頭,“小樹,我幫你聯
系了一位很有名的醫生,比賽結束後我帶你去見他。”
  “景吾...”荻原抬頭,有些不明白。
  
  “小樹,手塚告訴我了,你每天晚上會發熱昏迷的事。”掏出手帕,跡部輕輕擦
去荻原冒出的汗。
  “.....”微微喘著,荻原感受力氣漸漸回歸,“景吾,等關東大賽結束後
好麼?不要讓別人知道,還有...不要讓我哥知道我今天‘中暑’了。”手被握
上,荻原覺得跡部的手很暖和。
  
  “景吾,我會好的,我想看你們的比賽,我想看你們進入全國大賽。我雖然喜
歡網球,卻沒有你們那種對網球的熱情。我覺得你們在比賽中的樣子比那些世界級
的選手還耀眼呢。”
  
  手被握緊,荻原聞著跡部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這個和帝王一樣驕傲尊貴的王子
其實根本不像他表現的那樣自大及不可一世,是最華麗的王子。
  
  “小樹,這只是比賽。青學和冰帝無論誰贏得這場比賽,我們都是你的朋友。
輸贏是很正常的事,小樹根本沒必要為了這個而難過。本大爺答應你,不管結局如
何,我都請你吃中國菜。”摟緊身上的人,跡部為手下的觸感心驚。
  
  “中國菜...”荻原“嘿嘿”一笑,“景吾,你好像還欠我一頓呢。”
  “嗯哼?你覺得本大爺會欠賬麼?”跡部隨著荻原的話道,“你什麼時候想吃,
就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
  
  “好,我記下了,一定會讓你請的,景吾要帶我到東京最好的中國菜館。”
  “哼,那有什麼問題。”
  
  荻原動動身準備起來,卻被跡部按著。“不想看就不要看了,一會兒再過去。”
把荻原重新摟回身上,跡部想這麼抱他一會兒。
  “景吾,你可是部長呢。”想想自家的部長,荻原感歎,真是性格迥異的兩個人。
  
  “有監督在,我在不在無所謂。”見荻原的臉色還是很不好,跡部索性閉上
眼,“本大爺現在要養精蓄銳。”
  “啊,這裏真涼快。”荻原也不再堅持,靠在跡部身上感受著林子裏涼爽的風。
  
  “景吾,不要告訴別人好麼?”
  “....嗯....”
  “我會好的。”
  “當然...你一定會好。”

  第九十九章 細微的差距
和跡部回到賽場,第二雙打的比賽剛剛結束。雖然是臨時的組合,菊丸和桃城在大
石的鼓勵下,贏了配合默契的忍足和向日組合。第二雙打,幹和海堂卻輸給了!!
和鳳組合。此時,兩方1:1平。第一單打的比賽即將開始,令荻原最擔心的雙部長
之戰也愈來愈近。
  
  場上的兩個絕對力量型的選手互不相讓的打出高力度的球,荻原越看眉頭越
緊。“他們兩個是不是不想要手腕了。”荻原難得嚴肅地開口,“再這樣打下去兩個
人的手腕都會廢掉的。”
  
  “是吶,手塚,這樣下去河村會受傷的。”不二也是越看越焦急,這種力道的
球,已經快超過河村的承受能力了。
  
  “河村。”場邊的手塚叫了一聲,河村看了大家一眼舉起球拍,“青學一定會
贏。”然後擺出了波動球的姿勢,“哪怕這只手不要,我也要贏!”為了部長,為了
一直給他鼓勵的大家,還有每天陪他們練習的荻原,以及...許多不能上場的朋
友,他絕對不會讓青學停在自己的手上。
  
  ........
  
  “啪”“啪”兩聲,河村和樺地的球拍同時掉在了地上,兩人彎身去撿,手腕卻無
法用力。
  “暫停。”神監督和龍崎教練一前一後地喊道。
  
  “裁判,這場比賽我們棄權。”抬起河村已經紅腫的手,龍崎對裁判道。
  “裁判,這場比賽我們也棄權。”看著樺地的手腕神監督也開口道。
  
  “教練。”河村正想說自己還能打,就被教練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既然雙方都棄權,那這場比賽算平局。”裁判宣佈,兩位球員都受了傷,比賽
無法再進行下去。第三場比賽雙方的棄權,比分仍是1:1平,但現場的氣氛卻開始
緊張了。
  
  “荻原,我送河村和樺地去醫院,你來做臨時教練吧。”龍崎把荻原單獨叫到一
邊,看著兩個魯莽的人無奈的說。
  “好的。”荻原馬上答應下來,剛才的那場比賽兩個人簡直就是不顧後果。
  
  “荻原,你哥哥今天早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他們說你最近身體有些不好,讓
我停止你的一切訓練和比賽,荻原,你哪里不舒服?”龍崎擔心地上下看了看荻
原,尤其是在看到他瘦了之後,眉皺了起來。
  “我沒事,只是點小毛病,哥哥們有些緊張而已。”荻原沒想到哥哥竟然會打電
話給龍崎教練,“教練,這件事別告訴別人好麼?現在是比賽的時候。”
  
  龍崎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現在確實不能讓他們分心,“荻原,我可以不
告訴他們,但如果你有什麼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訴我,不能隱瞞。”都是讓她放心不
下的孩子。
  “嗯,我知道,教練放心。”荻原暗松一口氣,看來他得多吃點了,再瘦下去就
瞞不住了。
  
  龍崎教練走後,荻原就坐到了教練席上,他剛坐下沒多久有個人就坐到他身邊
靠在了他的肩上。
  “龍馬,困了?”荻原想把帽子還給龍馬,手剛碰到帽子,就被龍馬拉下來了。
  “沒有,”龍馬直起身體,“你戴著,現在陽光太強了。”龍馬握上荻原的
手,“Backy,青學和冰帝的較量不可避免,不過我不喜歡你太過關心。”雖然他一
定要贏,但身邊的這個人他卻不想他放太多的心思在這場比賽上。
  
  “知道啦,”荻原感受著龍馬手心的溫暖,“剛才景吾已經和我說了,輸了的人
我請他吃大餐。”拍了下龍馬的頭,讓他不要為自己擔心,荻原等待著下場比賽的
開始。
  
  ...........
  
  “手塚,小樹到底怎麼回事,一直查不出來麼?”這邊,等待上場的不二問。
  “嗯,”手塚顯得有些疲憊,揉了揉眉心,“小樹的情況也許不是生病,但目前
找不到他不舒服的原因。”想到今天去接荻原時,安東尼和他說的話,手塚的視線
一直在荻原的身上,“在他好之前我不會讓他參加任何的比賽,包括練習賽和日常
的訓練。”
  “嗯。”沒問原因,不二摘下手腕上荻原送給他的手鏈讓手塚為他保管,進了球
場。
  
  “周助,加油。”荻原用沒被握住的手向不二大力搖了搖,然後對另一邊剛睡醒
的芥川笑笑。
  不二看了幾眼荻原和龍馬握在一起的手,雙眼睜開一些,笑著道:“小樹,不
用擔心。”然後轉身走了過去。
  
  “啊...荻原和越前龍馬的關係不一般嘛。”切原道,“竟然手拉著手呢。”
  真田也看到了,想到什麼似的眼神沈了一下,接著厲聲道:“專心看比賽。”
  “是,真田。”
  精市...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站在場上,獲得發球權的不二隱去了笑容,湛藍的眸子裏透著別人看不懂的訊
息。小樹,輸給你我心服口服,但我不會再輸。想著在學校裏荻原每天要陪他們幾
個人練習,再想到荻原的身體狀況,不二帶著幾分內疚地把球打了出去。
  
  “啊!那是什麼?”除了看過不二與荻原那場比賽的人外,在場的其他人都紛紛
表示驚歎。突然消失不見的發球,讓他們極為震驚。
  荻原沒什麼異樣,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卻讓讓他興奮不已。龍馬卻是稍稍
睜大了雙眼,不二學長的這個發球比上次快了很多,球消失的時間也提前了。對面
的芥川慈郎頓時來了精神,全神貫注地準備接下一個球。
  
  三分鍾後
  
  “fifteen-love”,面對不二看不見的發球,慈郎毫無還手之力,第一場很快就
輸了。
  
  “哇哦,太過癮了。”輸了球的慈郎更加的興奮起來,也完全清醒了。
  
  “唔...這麼說不二豈不是能輕鬆拿下這場比賽?”結束了比賽的菊丸把滿嘴
的食物咽下去後高興地說。荻原帶來的吃的太好吃了。
  幹喝了口加了蜂蜜的金銀花茶道,“不一定,冰帝正選的選拔一向嚴格,芥川
慈郎不會這麼弱。”看冰帝那邊信心滿滿的樣子,幹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哦哦,到我啦,到我啦。”慈郎歡呼一聲,把球打過去並迅速上網。不二瞄準
了慈郎的腳下把球打回去,而慈郎好像有所不備,雙腿一彎摔倒在地,卻在摔倒時
把球打入了不二的場內,馬上取得一分。不二先是有些驚愣,接著一笑,是這樣麼?
  
  對這個過網的球很多人都極為納悶,心想一定是慈郎的運氣,但有幾個人卻看
出了其中的道道。
  “呵呵...他很厲害喲,這樣都能把球打過去呢。”荻原卻是比慈郎還開心。
龍馬眼中透著了然,卻是不停地讓荻原喝水,四周都是這人身上的香氣,讓他想抱
著這個人睡一覺。
  
  從地上站起來,慈郎跑到後方再次發球,而他仍是發球上網。不二仍是瞄準了
他的腳邊,球再次被摔倒的慈郎打了回來。很快,慈郎搬回了一局。不二卻沒什麼
氣惱之色,看看旁邊那個笑得很開心的人,他笑了,眉眼彎在一起,看來他們的比
賽引起了那人的興趣。眼中瞬間閃過幾分淩厲,不二手中的球卻沒消失。
  
  形勢卻發生了逆轉,慈郎被不二壓制在後場,根本無法上網,尤其是不二的白
鯨更深讓慈郎吃驚之餘,使他完全陷入了不二的節奏裏。
  “6:1,不二周助”,慈郎完敗。
  
  “白鯨吶...”荻原有些躍躍欲試,不知道這個球該怎麼回擊。
  “小樹。”結束比賽的不二走到荻原面前蹲了下來,“小樹想到怎麼破解了麼?”
用沒怎麼用過的護腕擦拭荻原頭上的汗。
  “沒有。”荻原手有些癢,把答應哥哥的話拋在了腦後。
  
  “吶,等小樹好了,我陪你打。”收回沾上了荻原汗水的手,不二道。荻原眼神
暗了一下,然後笑著說,“好,一定要陪我打,我想知道周助這個球是怎麼打出來
的。”
  
  “小樹,現在有風哦。”蹲在地上的不二不知道他和荻原之間洋溢著一種氛圍,
叫曖昧。
  把準備好的花茶送過去,荻原回頭看過去,視線和一人相撞。手塚...
  
  “越前,”手塚取出自己的球拍,“陪我去熱身。”
  “哦。”
  
  看著左手拿拍的手塚,荻原卻是笑不出來了,現在是2:1,手塚,你要怎麼做?

第一百章 部長之戰

  熱身完畢的兩人走進球場,跡部看了眼荻原,嘴角帶起一抹笑,只見他高舉起
雙手一個響指,場邊的冰帝學生就像被人操縱了一般,齊聲喊道:“冰帝、Atobe,
冰帝、Atobe,Atobe、Atobe,勝者是冰帝,勝者是Atobe,勝者是冰帝,勝者是
Atobe...”接著就看跡部球拍一舉,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再一個響指,隨著跡部
身上的運動衫拋起的那一刻,場外的人再次喊道,“Atobe,Atobe。”衣服落下,喊
聲又同時停止。這一次跡部把他絕對的影響力和自戀發揮到了極致。但他的眼神卻
一直停駐在荻原的身上,見他開始笑了,跡部這才看向手塚。
  
  “玩夠了麼?”手塚上前握拳和跡部的拳碰了兩下。
  “差不多,”跡部順了下自己的頭髮,“青學和冰帝的比賽讓他心情有些不好,
本大爺要讓他高興一點兒。”
  “.....”手塚歎息一聲,“謝謝。”他當然知道那個人的心情很低落,為了
自己,為了他們兩人今天的對決。
  “手塚,今天比賽結束後,你和我帶他去吃飯吧,吃他最喜歡的中國菜。”賽場
上的兩人旁若無人的低聲交談。
  “嗯。”聽到裁判的催促,手塚道,“跡部,不要大意的上吧,讓我們打一場沒
有遺憾的比賽。”
  “嗯哼...那就讓你陶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吧。”

  比賽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跡部和手塚不愧是兩大學校網球部的部長,個人
的實力不容置疑。和荻原打過一場後,跡部更是加大的訓練的力度,他的高強度擊
球一次次把手塚的球拍打掉,得分。手塚並沒有換手,他好像在試探自己的底線,
雖然拍子被打掉了,可他仍然繼續用左手拿拍,他一次都沒有看荻原,但他能感覺
到荻原看向自己的眼神裏濃濃的擔心。
  
  此時,場上的人心情各異,領先兩分的冰帝氣氛更加高昂,而青學這邊卻不相
信他們的部長竟被壓制住了。
  
  “小樹,我要帶領青學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如果惹你傷心,我希望你能原諒
我。”手塚在心裏說著,左手握緊球拍,在跡部的又一個大力球打過來時,他的身
體前傾,球拍下壓,球彈回去的瞬間,手塚快速向後退了兩步,比之前的力度大了
一倍不止的球落在手塚的拍子上,而這次,手塚的球拍沒有落地,而是不知手塚用
了什麼方法竟然把球打了回去。
  
  “15-0”
  “啊,部長終於回擊了。”
  “不愧是部長。”
  青學這邊的氣氛被這一球帶動了起來,只有荻原安靜地坐在那裏看著手塚。他
雖然幫手塚找到了化解力度的方法,可以手塚目前的情況來說,跡部強有力的擊球
仍會給他的肩膀帶來損傷,更何況跡部還沒有用他的“破滅的圓舞曲”。
  
  跡部左手按在眉心,看了一會兒之後他的眼中出現淩厲。拋起球,跡部手中的
球似飛彈一般發射出去。仍舊是一來一往,就在跡部決定拿下一分時,他發現了異
樣,自己的球好像長了翅膀一般自動飛到手塚的身邊。與此同時,場邊觀看的人也
看出了這不同尋常一點。
  
  “30-0”
  就在跡部想辦法要破解時,手塚突然跑上前,一個零式削球,又得一分。
  
  “手塚,你確定不換手麼?”再次觀察了一下手塚,跡部忽然開口。手塚沉默了
一下道:“跡部,這是比賽,關係著進軍全國大賽的資格,你應該比誰都清楚。”跡
部看著手塚,又看了眼被帽子遮住表情的人,笑了起來,“是吶,這可是關係著進
軍全國大賽資格的比賽呢。”跡部的聲音中卻帶出了一分歉意,接著,他冷峻地一
笑,“手塚,我可是不會留情,哪怕會讓你的肩膀受傷。”
  
  跡部的話剛出口,青學諸人皆驚慌起來。“跡部的話是什麼意思?!”桃城喊到。
  “手塚的手已經好了!”大石也是萬分不相信。
  “大石?”不知道的幾個人立刻問。
  大石難過的說:“手塚的手肘曾受過傷,是被高年級的學長拿球拍打傷的,手
塚一直在接受治療,為了不讓大家擔心所以才沒說。但醫生說手塚的傷已經好了。”
  
  “是好了。”不二突然介面,“但為了緩解手肘的壓力,手塚會用肩膀來分擔,
所以如果時間長的話,手塚的肩膀就會受到損傷。”這兩個人實力相差不大,這場
比賽註定會是一場拉鋸戰,而這卻是他們最為擔心的。
  
  “怎麼會這樣Nya??”菊丸緊張的不得了。
  
  比賽仍在進行,沒有因為手塚的傷而停頓。跡部比誰都知道,前方的那個人有
著不亞於自己的自尊與驕傲,無論成敗如何,他都要盡全力,而那個人也會。這是
部長之戰,也是學院之戰,容不得他們帶入太多的個人情感,比賽就是這樣,勝負
也許就在一念之間,任何失誤都是他們不能承受的。
  
  “3-2,青學手塚,交換場地。”
  手塚坐到荻原身邊喝水,跡部則和自家的教練談著下面該怎麼打。荻原始終沒
有說話,低著的頭讓手塚不得不把他的帽子摘掉。
  “小樹。”他知道自己惹這人生氣了。拿回帽子,荻原戴上,還是不說話。龍馬
靠在椅背上,看著天,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小樹,我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里,我會注意自己的肩膀。”手塚再次摘下荻原
的帽子放到旁邊,他希望荻原能看看自己。
  
  荻原沒有抬頭,只是抬起右手按在手塚的肩上輕輕揉著,“手塚,如果景吾打
出‘破滅的圓舞曲’,你換右手。還有,我們當初進行的防護訓練部長是不是也應該
用了?”
  “小樹,抬起頭來。”手塚帶了幾分強硬的說。荻原這才抬起頭,微皺的眉頭透
出他的擔心。
  
  “小樹,”手塚的指腹揉平荻原微涼的眉間,“晚上一起吃飯吧,我和跡部請你
吃中國菜。”
  “部長,你要遵守承諾。”荻原的睫毛擦過手塚的掌邊,手塚放在荻原眉間的手
遲遲沒有放下來。另一頭,跡部卻看著有些親密的兩人,轉過頭看向球場。
  “小樹,答應你的事我會做到。”休息結束,手塚上場,麼指在食指輕輕上蹭了
幾下。
  再次回到賽場上的兩人,眼中閃著同樣的執著。
  
  下半場比賽更加的激烈,在打過一輪之後,跡部“破滅的圓舞曲”上場。手塚打
出一個吊高球,跡部快速上網一躍而起,球朝著手塚的握拍處而去,就在其他人以
為手塚的拍子會落地時,卻見手塚手掌一松,拍柄下滑,球打到了拍面上。飛出去
的球直奔跡部,跡部再次躍起,第二次扣殺,比曾經和荻原對打時的力量、速度快
了一倍。
  
  “啪噠...”
  “.......”
  全場靜寂無聲,接著突然爆炸起來,所有人都不相信手塚竟然能做到這一步!
從跡部回擊,到接球,僅僅2秒的時間,手塚左手的拍子突然換到了右手上,而他
也做出了一個讓人驚歎的動作。
  
  手塚右手握在拍柄二分之一處,左手握在拍底,他接到球後球拍與地面呈垂直
的角度向下移了約五釐米,球在他的拍子上滾動後彈出之際,手塚整個身體一個45
度旋轉,球在半空中被手塚打了出去,黃色的小球已弧形的軌道繞過跡部的球拍落
在了他的左側。球落下後,手塚又把拍子換到了左手。
  
  “喂喂,部長什麼時候學會這招的。”桃城目瞪口呆,眼光不自覺地瞄向監督的
位置。
  “部長的這招削弱了‘破滅的圓舞曲’1/3的力量,而打出去的球速卻快了1/3,
所以跡部沒有接到,而且這個球高度旋轉,即使接到也不一定能回擊。”幹邊說邊
在本子上飛快的記著。
  
  不二仍是笑意盈盈,耳邊充斥著各種聲音,但他卻只是看著荻原,他都不知道
荻原每天晚上陪手塚訓練的結果竟達到這種效果。
  
  “手塚,本大爺覺得很不公平。”跡部把球拍放到肩上,有些不高興。
  “那跡部要不要考慮來青學?”手塚難得開玩笑。
  “哼。”跡部撿起球扔給手塚,不用猜他都知道手塚怎麼會的這招,那個旋
身...他可是見過。
  
  這次跡部加快了進攻的速度,他不再局限於後場,而是壓在前場,減少自己的
跑動並防止手塚打出削球。手塚使出手塚領域,並尋找機會得分,突然,手塚在打
出一個球之後球拍掉在了地上,他的左手無力的垂在身側。

 

101 中線上的球
“部長!”青學的人驚喊起來,“部長,您沒事吧。”見手塚揉著自己的肩膀,大家的
心提了起來,荻原更是緊張地站了起來。
  “暫停!”荻原立刻喊道,手塚撿起球拍回到位置上。
  
  “部長,肩膀給我看看。”掀起手塚的袖子,荻原摸上去,“怎麼樣,很疼麼?”
  “沒什麼,只是麻了一下。”手塚任荻原在自己的胳膊上揉捏,肩膀突然刺痛,
他知道儘管他已經很小心,可他的肩膀卻仍發出了抗議。
  荻原用手感覺了一下,手塚的肩膀確實有些腫,看來還是受到了損傷。“部
長,現在不要再用左手了,你的右手很厲害的,如果你還堅持用左手的話就是不相
信我。”荻原的口氣很嚴厲,“如果部長仍一意孤行的話,我就宣佈棄權。”
  
  “小樹!”手塚一聽也嚴厲起來。
  “現在我是教練,我有權這樣做,我不想聽你說什麼大道理,下面還有龍馬。”
在這個問題上,荻原堅持自己的主張。
  
  “小樹,你應該支持我。”贏得比賽的決心,讓手塚不能有絲毫的大意。
  “部長,我很支持你,但你現在的舉動讓我無法支持,受傷的肩膀部長難道認
為可以發揮出全部的實力麼?為什麼不試試自己的右手,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
不相信你自己,為什麼不相信你的隊友!”荻原搶過手塚的球拍放到一旁,為手塚
的固執氣憤不已。
  
  兩人之間有片刻的沉默,看到荻原蒼白的臉,手塚最終還是妥協道,“我知道
了。”
  
  “怎麼樣,可以上場麼?”裁判問。
  “可以。”手塚右手拿拍站了起來,左手握了一下荻原的手,走上場。
  
  見手塚仍堅持上場,跡部挑眉:“手塚,你確定還要繼續麼?”
  “嗯。”手塚做好準備。
  “我不會留情。”跡部也做好準備。
  
  賽場的氣氛開始凝重,跡部好像這才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球風變得更加淩
厲。手塚一開始被跡部壓制著,讓人感覺換了手的他減少了一半的實力,可只有荻
原知道手塚只是在調整自己。
  
  “Out!”看著自己打出界的球,跡部的手按住眉心,觀察著手塚的弱點,越看
跡部的臉色越沈。對面的手塚右手拿拍,身體旋轉了約30度,在跡部放下手做好准
備後,他手中的球輕輕拋起一個高度後,手塚猛然的轉身,球擦著攔網的邊緣打了
個旋飛了過去。跡部快速上前接球,過低的球勢讓跡部打出了一個挑高球,而手塚
卻不知何時沖到了網前,一個扣殺,球落在了跡部的身後,跡部也是快速的回防,
在球彈出去之際抽拍...球沒過網。
  
  換了右手的手塚,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由開始的被動到逐漸取得主動權,掌
握節奏他僅僅用了兩局。他沒有再使出“手塚領域”,右手打出的球缺少了左手的強
度,卻更加的靈活。無論跡部打過來的球是什麼樣的,手塚都會在打出去後讓球擦
著球網而去。沒有吊高球,跡步“破滅的圓舞曲”竟根本打不出來。
  
  再次得到一分的手塚握了握自己的右手,他看向場邊的一個人,從那人的笑容
中,從隊友驚訝的注目中,手塚重新握起球拍。
  
  “6-6”比賽進入了搶七局。
  
  “部長的球風...”幹停下了筆,臉上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變了很多是麼?”不二卻是一臉的平靜,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是多麼的震
撼。
  
  搶七局的兩人之間的比賽更加的激烈,場上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敢開口,這
場比賽早已超過了他們的預料,沒有人敢去打擾場上的那兩個人。跡部的動作越來
越快,手塚的球速越來越急,好像有著永遠用不完的體力。這已經不是小小的關東
大賽,而是有著全國大賽實力的對抗。無論是手塚還是跡部,這場比賽中,兩個人
所發揮出的實力遠遠超過了他們平日所展現出的。他們不僅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
也看到了對方的變化。
  “1-1”
  “2-1”
  “2-2”
  “2-3”
  “3-3”
  “......”
  
  兩人的比分始終無法拉開,場地上,兩個人流下的汗水暈成了一個個深色的圓
點。現場的氣憤緊張而刺激,尤其是在那兩個人的身上出現變化之後,隨著那黃色
的小球滾落,所有的情緒沖到了頂點。鴉雀無聲的賽場上,只能聽見場內的兩人喘
息的聲音。連裁判都不知道該如何宣判。全場的人只是盯著那個沿著攔網劃過,掉
在中線上的球。所有人都不知道這樣的一個球,兩人是怎麼打出來的。
  
  輪到跡部發球,撩起運動衫擦掉臉上的汗水,跡部在半個身體都被淡光包圍的
狀態下,發球,上網。同樣被淡光包圍的手塚則是冷靜的接球,跳躍,回擊,奔
跑。在一連串的來回接球下,讓人目瞪口呆的事再次發生,球沿著攔網的邊緣劃
過,落下。
  
  “這...這是什麼情況!!”切原張大了嘴,這太詭異了。
  而場上的兩人卻不知為什麼,同時笑了,從未見過手塚笑的青學諸人,猶如吞
下一顆雞蛋般。手塚的笑很短暫,跡部也是很快收起了笑容,看著彼此,手塚手中
的球飛了出去。
  
  荻原緊張地看著飛著的小球,對剛才的情景他也是十分的驚訝,不同於別人,
荻原突然升起一種希望球永遠落在網上的念頭。
  
  “啊!!”球...再次從網上劃了出去。一次可以說是偶然,兩次可以說是巧
合,那麼三次說明什麼。
  沒想到自己剛這麼想,就又出現了這種情況,荻原高興地笑了起來,“
啊...看來老天聽到我的祈求了呢,是吧,龍馬。”荻原“呵呵”的笑出聲,這一
刻他希望自己真的和上帝有什麼關係。
  
  “6-6”,裁判為難地看著兩個人,他也被從沒見過的事情搞得格外驚訝。
  
  “手塚,看來這一場,你我很難分出勝負...”又輪到自己發球,跡部卻不知
道要不要把手上的球打出去。
  “那就交給上天決定吧。”手塚看著場中的球網,眼神有些閃爍。
  
  “嗖”的一聲,網球劃破空氣如子彈般飛出,手塚順利地接球,輕鬆地把球打了
回去,五個回合後,手塚打出一個擦網球,跡部上前一個挑球,網球上網,即將落
地之時,手塚正準備接球,令人吃驚的事再次發生,球落在網上...緩慢地沿著
球網邊緣劃了出去,依然是中線。全場譁然,為這種不可思議的事,為這場無法結
束的比賽。
  
  “哇哦...”荻原卻是欣喜異常,“真是太好了。你說呢?龍馬。”不忘問問身
邊人的感想。
  “嗯。”龍馬轉頭看著荻原,現在的事情太詭異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
種球根本不可能停在網上!
  
  “吶,龍馬,我希望這個球永遠不要過界哦,真不想看到他們之間有誰輸呢。”
和印象中的情節有些不同,荻原緊張的心漸漸放鬆。看到再次停在攔網上的球,荻
原喊道:“暫停!”而同一時間,也有一個人喊出暫停,竟然是冰帝的教練神太郎。
  
  神太郎走到荻原的面前,道:“這一局你怎麼看?”對如此詭異的事情,神太郎
把問題丟給了荻原,比賽到這個階段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意義,明明不可能落在攔
網上的球竟然一次次的掉在中線上。
  “神監督,依我看這一局青學和冰帝算打平可以麼?”一聽神監督這麼問自己,
荻原立刻說出他最想的結局。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只能這樣了。”雖然不甘心,但看看這兩個已經比賽了
近三個小時的人,神太郎決定放棄,“你們呢?”又問像兩名當事人。
  
  “我聽監督的。”跡部大口喝著水,走下場他才發現自己已經脫力了。
  “就這麼辦吧。”同樣無力的手塚點頭答應。
  
  知道雙方的意思後,裁判又同主辦方協商了一下,然後宣佈這場比賽雙方為平
局。這一結果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又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那中詭異的情況讓他們
都明白這一場雙部長之戰將會無疾而終。每個人的心思都很複雜,除了一個人。他
高興地給癱坐在椅子上的兩人送去金銀花茶,臉上的表情就好似剛打完一場比賽,
極為喜悅。
  
  “景吾...”忍足輕喚著臉上蓋著毛巾的人,他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
麼。
  “呵...呵呵呵...”跡部發出低低的笑聲,“忍足,你相信天使的存在
麼?嗯?”
  “這個...”忍足推推眼鏡,看向青學的場地,“也許是存在的。”
  “本大爺相信。”跡部說了一句後就不再說話,毛巾下的臉讓人看不出他的表
情,也讓人捉摸不清他的意思。
  
  “龍馬,該你上場了...加油...”松了一大半氣的荻原不怎麼負責的拍了
下龍馬,旁邊的手塚和跡部一樣臉上蓋著毛巾靠在椅背上。廣播中傳出雙方球員上
場的消息時,他都沒有拿下毛巾和龍馬說一下比賽的注意事項。
  
  比賽開始了,手塚拿下毛巾戴上眼鏡,周圍很香,眼角的餘光讓他知道旁邊的
人正興致勃勃地看著比賽。左手放到腿邊,手塚挨近荻原,握住了荻原的手,荻原
詫異地抬頭看過去,“部長?”
102裂開的紗
手塚握著荻原的手上拿著毛巾,所以其他人看不到毛巾下的兩隻手是握在一起的。
荻原沒有掙脫,他只是有些驚訝手塚怎麼突然握住了自己的手。而手塚卻沒理他,
心思好像全放在了眼前的比賽上,荻原試著想把手拿出來,可剛一動,手塚就握緊
了他。
  
  “部長?”荻原又喊了聲,手心相貼的地方讓荻原的心快跳了幾下,他又動了
動,手還是拿不出來,又見手塚沒有回應的意思,他也只好任由手塚這麼握著自
己,把注意力調轉到比賽上。
  
  最後一場決定性的比賽,龍馬的實力超出了冰帝眾人的預料,包括跡部,他們
沒有想到日吉若會那麼快地就輸掉了比賽。不同心情的雙方在裁判宣佈比賽結束的
那一瞬間都站了起來,為了這一場不可思議的比賽,為了那一個無法想像的球。勝
利與失敗來得如此之艱難,卻又如此之不同尋常。
  
  比賽結束的時候,手塚放開了荻原的手,荻原看向冰帝的方向,看著頭上一直
蓋著毛巾的人。青學贏了,但他卻高興不起來,雖然一早他就已經知道了可能的結
果,但當劇情按著記憶中的情節推進時,荻原更加地難過與不安,他終究改變不了
什麼。
  
  雙方在賽場上互相行禮,看著原本神采飛揚的跡部帶著幾分失落,荻原一點兒
都笑不出來。趁大家握手交談之際,荻原悄悄離開了賽場。出了賽場,荻原跑了起
來,他越跑越快,他不知道該跑到哪去,他只想跑,一直跑下去,躲開那些他無法
改變的事情,躲開自己無法掌控的命運。
  
  突然他被人從後大力向後拉去,然後撲到了一個人的懷裏。“小樹...”不知
道什麼時候跟著跑出來的跡部把荻原摟在懷裏,輕聲喊著,“小樹,怎麼了?”
  荻原喘著氣,知道拉住自己的人是誰後,他只是緊緊抓著跡部的雙臂,慢慢蹲
了下去。
  “小樹...”跡部也蹲了下來,“這次冰帝輸了,下一次,本大爺絕不會再
輸。”不會...再讓你為難。
  
  “景吾...我真不想看到你們在賽場上成為對手呢。”荻原低著頭道,他知道
自己太軟弱了,賽場上的輸贏是多麼的正常,可是,他不想看到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失落、難過,不想看到這些尊貴的王子們露出那樣的表情。對身後的人搖了下手,
讓他們不要過來,跡部拉起荻原向公園外走去。
  
  “手塚,小樹最近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剛才看到荻原突然跑了出去,不二真是
嚇壞了,“手塚,你告訴我,小樹究竟怎麼了?”
  手塚摸上自己的左肩,“不二,小樹一直在虛弱,可是卻找不到原因,無論怎
麼檢查,醫生的結論都是他非常健康。”
  “那些醫生是怎麼檢查的,Backy的臉色很不好,人明顯瘦了,怎麼可能是健康
的!”龍馬朝著跡部和荻原離開的方向走去,“日本查不出來,我陪小樹回英國檢
查,如果英國也檢查不出來,我就帶他去美國!”
  “越前。”不二想去拉龍馬,被手塚攔下,他對不二道,“不二,我有話和你
說。”想了想,手塚還是決定告訴不二關於那幅畫的事。
  
  跡部把荻原帶上了自己的車,打開空調讓自己冷卻下來,他抬起荻原一直垂著
的頭。“小樹,本大爺可最喜歡看你的笑臉了,你不高興,不會是因為本大爺沒打
贏手塚吧。”明知不是這樣,可為了讓荻原能開心起來,跡部再次展現自己自戀的
一面。
  
  “就算景吾和手塚繼續打下去,結果也不會變的。”想到那個球,荻原的心情好
了些,嘴角露出了些許的笑容,下一刻,他就瞪大了雙眼,為那突然靠近的人,為
自己被吻上的唇角。吻住唇角的嘴慢慢地移動,最終蓋在他的嘴上。荻原傻眼了,
不同于被穆罕默德吻時的噁心與生氣,他是完全的大腦一片空白,懵了。
  
  跡部輕輕地吻著,見荻原的眼裏只是驚訝和不解,見他並沒有推開自己,跡部
用舌頂開荻原的唇齒,伸手按住荻原的後腦,跡部加深了這個吻。
  
  淡淡的玫瑰香氣從跡部的嘴裏散出,荻原的腦袋一直停留在他被吻了,被跡部
景吾──冰帝的部長──網球王子...吻了!這...這...是什麼情況?!
  “唔...”奇特的感覺升起,荻原在快窒息之時唇終於得到了解放。捂著嘴,
荻原還是不敢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麼。
  
  “小樹,本大爺今天可是輸給了青學,你作為青學的教練,是不是應該補償本
大爺?!”跡部的話如一劑強行針刺進荻原的心臟,他的臉騰的紅起來,然後尷尬
又生氣地大喊道,“景吾!!你...你怎麼可以...”吻我...這兩個字,荻
原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小樹,本大爺可是說了,最喜歡看你笑,既然你一直覺得欠本大爺,那本大
爺就從你身上拿些東西好了。”跡部優雅地撩了下頭髮,絲毫不後悔剛才的舉動。
  荻原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想氣,可是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氣不起來。“景
吾,我是男生!”
  
  “本大爺的眼睛很好。”跡部心情愉快的給自己倒了杯香檳。
  “那你還...”奪過跡部的香檳,荻原一口喝下,“還是景吾你也把我當成女
生?!”跡部把杯子拿走,臉上是荻原看不懂的表情。
  
  “小樹,本大爺的吻讓你覺得很噁心麼?”跡部的眼神有些危險,隱含著一分試
探。
  荻原舔了舔唇,神情有些迷茫,“我不知道,景吾...我應該覺得噁心的,
當初穆罕默德吻我的時候我差點吐了。景吾,可我是男生呢,男生和男生不能接
吻,我又不是同性戀,景吾...”荻原猛然有些驚嚇地看著跡部,“景吾...你
喜歡男生?”
  
  跡部的眼神更加危險,“若本大爺真的喜歡男生,你會怎麼做?”這一問,把荻
原問住了,他愣了約兩分鍾,搖頭,“不知道。”他確實不知道,這種事他一直覺得
離他很遠。接著,面前的人再次放大,荻原的嘴又被吻上了。
  
  這一次,荻原知道該把跡部推開,可是跡部卻把他死死地鎖在懷裏,比剛才更
加激烈的吻讓荻原很快喪失了抵抗力,他在驚訝之余無意識地張開唇放跡部的舌進
入自己的嘴內。開著空調的車內,溫度卻逐漸升高,濃郁的花香盈滿車內,當荻原
清醒過來之時,他已是癱軟在了跡部的懷裏。
  
  “景吾...這樣...很奇怪...”對自己的反應,荻原感到無法理解,“
我們兩個人都是男生,我不是同性戀。”男生和男生在一起,他知道那叫什麼,為
什麼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景吾要吻他。
  
  “呵...小樹,本大爺想吻你就吻了,什麼同性戀不同性戀的,那和本大爺
有什麼關係?哈,這麼不華麗的詞,可別放在本大爺的身上,那也太不符合本大爺
的華麗美學了。”跡部極為狂傲地說,接著,他使勁揉亂荻原的頭髮,“小樹,別垂
頭喪氣的,本大爺不過是輸了場比賽,今後本大爺會打得更好,冰帝也不會輸了一
場球就沒了翻身的機會,小樹,你要相信本大爺的實力。”
  
  “景吾...我相信你,只是...”荻原摸上自己的唇,對這些王子們,他氣
不起來,可是,接吻這種親密的舉動,他覺得還是不能做。
  “小樹,如果你以後心情不好,本大爺就吻你。”跡部的眼裏閃過放心。
  “如果你吻我,我的心情會更不好。”荻原推開跡部,威脅地說。並當著跡部的
面大力擦了幾下嘴,“不許把你的口水再弄到我臉上,噁心死了。”
  
  “是麼?”跡部笑了一聲,下一順他就欺了上去...
  
  五分鍾後,跡部在荻原的耳邊道,“小樹...本大爺的吻還不錯吧?”很高興
自己吻這人的時候沒有遭到對方的耳光。
  
  過了半晌才回過神的荻原看也不看地朝跡部的臉上就是一拳,“景吾,你是不
是真的以為我不會發脾氣。”
103 什麼都不能想
餐廳內,荻原邊看功能表邊不可氣的點菜,跡部嘴角含笑,荻原點什麼,他都沒意
見,哪怕荻原點的都是貴死人不償命的那些菜。跟著來的手塚和跡部輕鬆地聊著
天,絲毫看不出下午白天兩人曾是賽場上的對手。不二和龍馬則被荻原拉著幫他挑
菜,龍馬點了幾道自己喜歡吃的,其餘的就交給了荻原,不二提著意見,目光卻停
在荻原微腫的嘴上,並不時瞟一眼跡部下巴上不是很明顯的青紫。
  
  “好了,就這些。”終於點好菜的荻原放下菜單,四個人,荻原點了十二盤菜,
包括自己不能吃的龍蝦、鮑魚等能有多貴就有多貴的大菜,只為了平息心中的怒火。
  “小樹,夠麼,要不要再點幾道,你可不能吃海鮮。”跡部看了看荻原點的菜,
問,並拿過菜單點了幾道荻原能吃的。
  “夠了,跡部,我們只有四個人,點太多吃不了。”手塚拿過菜單交給Waitor,
他看得出荻原和跡部之間發生了什麼,也看得出荻原的心情很不好,不過,他只能
假裝自己不知道。
  
  “龍馬,今天有人請客,我們放開吃。”荻原決定讓跡部大出血一次,不然出不
了心中的悶氣。
  不二笑呵呵地看著跡部問:“跡部,你下巴怎麼了?好像青了一塊。”不二剛問
完,荻原咳嗽了起來。
  
  跡部摸了摸下巴,愉悅地看著滿臉通紅的荻原:“沒什麼,不小心碰了一下。”
餐桌上的氣氛稍稍有些變化,荻原低頭喝水,不搭話;手塚眼神深沈;龍馬大眼微
眯,閃著疑惑;不二卻是笑得極為開心,開心地有些過頭。
  
  電話響了,荻原一聽才知道是自己的,拿出來一看,荻原站起來向洗手間走
去。他剛走,不二的笑不見了。
  “跡部,你還記得默罕默德的事吧。”不二話中有話的問。
  
  “當然。”跡部也收起了臉上的隨意,變得嚴肅起來,“不過,本大爺不是默罕
默德。”如果荻原表現出一點的噁心,他不會那麼做。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龍馬敲著桌子,面無表情地說,“Backy是我最
重要的人,不僅是朋友...”
  “吶,龍馬,沒想到我們兩個的想法一致呢。”不二也拋出一句。
  
  跡部眉頭一挑,右手習慣性地按上自己的淚痣,“看來本大爺的阻力不
小...”放下手,跡部拿起酒杯輕晃裏面的香檳,“手塚,這場賽事,你可要參一
腳?”
  手塚拿起酒杯,和跡部輕碰了一下,“我不會離開賽場,包括這場賽事。”
  
  四個人之間出現了沉默,過了一會兒跡部碰了幾個人的杯子道:“關東大賽後
就是暑假,你們有什麼打算?”跡部突然的轉移話題讓其他三人愣了下,熟悉的香
氣飄來,他們立刻知道是什麼回事。
  “還沒定,可能會去箱根泡溫泉。”不二馬上回道。
  
  “咦?周助要去箱根泡溫泉麼?”打完電話回來的荻原欣喜地說,“剛才精市打
電話給我,說關東大賽結束後要請我去箱根泡溫泉呢。”
  “是麼?那太好了,我們一起去。”不二幫荻原拉開椅子讓他坐下。
  
  “箱根...不錯,跡部家在那裏有個度假山莊。”跡部定下行程,“越前,手
塚,你們呢?”
  “當然要去。”荻原開口,“大家一起去才熱鬧,精市說比賽完泡泡溫泉可以放
松,手塚正好可以緩解一下肩膀。”荻原捏了捏手塚的肩膀,“部長,我剛才給小叔
叔打了電話,他說德國有一家專門的醫院是針對運動損傷的,很多運動員都在那裏
做過複健治療,我已經讓小叔叔幫你聯繫那家醫院了。”
  
  怕手塚不答應,荻原根本不給手塚反駁的機會,他又立刻說:“部長,下麵的
比賽教練一定不會安排你上場,而且肩膀的傷可不能拖哦,這件事你得聽我的。”
  “啊。”手塚眼裏劃過喜悅。
  
  “部長如果真的要去德國治療的話,就不能和我們一起去泡溫泉了。”龍馬的語
氣中含著幾分幸災樂禍。
  誰知,手塚開口:“小樹,下場比賽在三天后,後天你和我去箱根吧。”
  “好。”荻原想都不想的回答,讓其他三人的臉色有些下沈。
  
  “部長,關東大賽你就交給我們吧,你要早點把傷治好,早點回來,你不在大
石學長一定會累死的。”
  “嗯,我會很快把傷治好。”
  手塚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走會給大家帶來影響,可是他必須讓自己的傷早點好,
只有這樣,他才能讓荻原早日放心,他不想看到這個人再瘦下去。

  站在公寓門口,荻原看著揚長而去的跑車,摸上自己的唇。跡部吻他的原因,
他不是沒有察覺到,他不知道自己對跡部的感情是什麼,他只知道,在自己的心
裏,跡部和龍馬、手塚、周助還有精市一樣,是他最重要的朋友。
  
  可是,他什麼都不能說,想到他現在的情況,想到可能出現的結果,他唯一能
做的就是回避,就是怎樣把傷害降到最低。
  
  舉起右手,荻原盯著手心,想到那時候手塚握著自己不鬆手,荻原的心跳了一
下,他是不是漏掉了什麼...捂著腦袋,荻原抵著牆,他很混亂,非常混亂,千
萬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光是一個跡部,就已經讓他很煩惱了。
  
  深深地歎口氣,荻原決定把今天的事忘掉,他以後...不會再讓跡部吻他,
也...也不會再讓手塚...拉自己的手。 
  
  “Baby...怎麼不上去?不舒服了麼?”接到弟弟的電話快到家了,安東尼和
霍爾左等右等等不到弟弟進門,等不住的兩個人準備下樓接人,卻看到弟弟抵著牆
好像有些難受。
  
  “哥...我累了,你背我上去吧。”抱住大哥,荻原把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交過
去,他還有家人呢,家人...怎麼辦。
  “好,大哥抱你上去。”安東尼抱起弟弟進了電梯,霍爾聞了下弟弟的嘴邊。
“Baby,喝酒了?”霍爾很不高興。
  
  “沒有,只喝了一點兒香檳,他們不讓我喝。”荻原對著二哥吹了口氣,“二哥
再聞聞。”
  “小壞蛋,今後一滴酒都不許喝。”捏了下弟弟的鼻子,霍爾下令。
  “Yes sir!”荻原行了個軍禮。
  
  “呼呼...熱...呼呼呼...”大汗淋漓的荻原在床上來回翻著,半睜的
雙瞳卻沒有焦距,赤裸的身體被人用涼毛巾擦著降溫。
  “唔...熱...”荻原無意識地低語,想找涼快的東西降低身體的熱度。
  
  “Baby...”霍爾把弟弟抱到身上,異常的痛苦,“Baby,哥哥該怎麼
做...怎麼做...”
  “熱...哥哥...爹地...媽咪...”荻原睜開眼睛,眼神茫然。
  
  “Baby,哥哥在這兒,Baby,哥哥在你身邊呢...”安東尼握著弟弟滾燙的
手,他每天最害怕的就是夜晚。
  “哥...”荻原不停地叫著哥哥,在陷入黑暗之際,他說了句讓安東尼和霍爾
心神俱裂的話。
  “我不要...再死一次...”
104混亂
雖然不用參加練習,不過荻原還是按時醒了,從哥哥中間爬起來荻原沖了個澡準備
做早餐。從浴室出來,看到哥哥們竟然都起來了。
  “Baby,今天要去學校麼?”安東尼不動聲色地看著弟弟。
  “嗯。”開始做早餐的荻原沒發現哥哥們有什麼異常,“今天應該是恢復訓練
吧,昨天手塚受傷了,我給小叔叔打了電話讓他幫我聯繫德國的一家康復醫院,我
上午在家等電話,下午去學校。哥,我明天想和手塚去箱根泡溫泉,可以麼?”
  
  “箱根?”霍爾皺了皺眉,“怎麼突然要去箱根泡溫泉?就你和手塚兩個人?”
  “嗯,本來關東大賽結束後我和精市他們一起去箱根的,不過那時候手塚應該
已經走了,這幾天沒什麼事,手塚又不能參加訓練,所以我想明天單獨陪他去箱
根,可能全國大賽之前我們都見不到了。”想到手塚,荻原搓了搓手心。
  
  “準備去幾天?”霍爾問道,心裏卻想著其他的事。
  “一天吧,明天去,後天就回來了。”把早餐端上桌,荻原等著哥哥的態度。
  
  “去吧,”安東尼發話,“大哥給你們定房間,明天大哥讓人送你們去箱根,後
天早上派人去接你們,不過不能泡太久,晚上...你把手塚的電話給我。”安東
尼的決定讓荻原很高興,卻讓霍爾不解。
  
  拿到手塚的電話,安東尼上了樓,霍爾也跟了上去,荻原吃著早餐對明天的箱
根之行多了幾分期待,又多了幾分退卻。
  
  看著小叔叔發來的傳真,荻原換了衣服決定去學校,他走後,安東尼和霍爾臉
上的微笑全都不見了。
  
  “安東尼,我們不問Baby麼?”霍爾焦急地問,為什麼弟弟昨天晚上會說出那種
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霍爾,Baby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我不相信真的有天使,可Baby的情況我們卻
無法解釋,尤其是那幅畫...”安東尼顯得有些煩躁,“我們現在可以肯定的就是
那幅畫和Baby有關係,如果真如Baby說的那樣他曾死過一次...”安東尼說不下
去了,“霍爾,我現在不想知道Baby到底是誰,我只想確定他會不會離開我們。”這
種無法掌握的事情,讓安東尼越來越無法在弟弟的面前表現得平靜、正常。
  
  “既然知道Baby的情況為什麼還同意他和手塚出去?你該知道Baby晚上...”
想到弟弟可能會全身赤裸地出現在別人的面前,霍爾就有殺人的衝動。
  
  “所以我才要給手塚打電話。”安東尼自然清楚霍爾的想法,“我們不能限制
Baby的活動,這樣會讓他更加的難過,現在醫院查不出他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我們
就只能讓他相信他自己是健康的,如果我們的舉動讓Baby也認為他自己生病了,對
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安東尼的聲音軟了下來,帶著痛楚,“我已經
決定了,在Baby好之前,不拒絕他的任何一個要求,他想做什麼,我就讓他做什麼。”
  
  “安東尼!”霍爾的聲音陡然拔高,“Baby不會離開我們!我不允許,不允許!”
不能,他不能想像弟弟不在的可能。
  “霍爾...我記得日本有一些類似于巫師的人,我們讓人去找找,Baby的事
情也許無法用科學的手段來解決。”只要能解開弟弟身上的謎團,安東尼不惜用任
何的手段。霍爾眼中透出深思,應了一聲,他居然沒想到。
  
  到了球場,荻原遠遠地望了一眼,並沒有看到他要找的人,轉到一棵樹後,荻
原躊躇了一會兒撥了手塚的電話,心不知為什麼跳得厲害,他突然生出一種害怕單
獨面對手塚的感覺,想到明天的箱根之行,荻原有些懊惱,自己不該答應的。
  
  “小樹。”電話裏傳出和以往一樣令人心安的嗓音。
  “手塚,你在哪兒?”
  “在會長室。”
  “我找你有事,你等我下。”
  “好。”
  
  手中的資料,讓荻原定了定心,從小路繞過去,荻原上了行政樓敲開了會長室
的門。只敲了一聲,門就打開了,門內的人把荻原拉了進去,關門、落鎖。
  
  “手塚,小叔叔的資料送來了,他已經幫你聯繫好了,也和那邊很有名的一位
醫生約了時間,手塚,你看一下。”把資料交給手塚,只有兩個人的房間裏,荻原
感到一絲緊張,為手塚鎖上的門。
  
  坐在沙發上翻看了一下資料,手塚的心裏有些不平靜,對方約的時間是在四天
後,那就是說他在日本只有三天的時間,而他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以為手塚又改了主意,荻原開口道:“手塚,全國大賽之前你一定能好的,關
東大賽我想青學不會有問題的,手塚何不趁這個時候早些接受治療,也早一點能回
來。”
  手被握住,荻原瞪大了眼睛,手心相連的地方讓他覺得有些熱,想把手拿出
來,卻被對方鉗制住了。
  
  “手塚...”以前他也許不會多想,可自從被景吾吻過之後,他卻感覺到了一
些他不不敢想的事。
  “小樹,”手塚靠近荻原,荻原向後躲,可身後是沙發背,他被手塚鎖在了身
前,“小樹,能答應我一件事麼?”手摸上荻原失了很多血色的唇。
  
  “我會幫你讓青學進入全國大賽的。”荻原微微扭頭,讓自己的唇離開一些。
  “青學...我相信他們不會有問題。”他讓荻原答應的並不是這個。
  
  “啊...嗯...是呢,學長都很厲害,而且還有龍馬...”荻原想從當前
的境況中脫身,他不敢看手塚的眼睛,那雙眼睛好象有團火焰。
  
  “唔...”向旁邊挪動的荻原停下了動作,甚至忘了自己要做什麼。唇又被人
頂開了,這次卻換了一個人,不再是玫瑰花香,而是淡淡的青草香,和這人身上的
氣味一樣,沒有那個人的強勢,多了一些溫柔,但同樣是不容他拒絕。
  
  握著他手的那只大手移到了他的腰上,荻原掙扎著要離開,卻被人死死按住,
強迫他承受突然變得猛烈的吻。
  手塚...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躲不掉的吻,推不開的人,荻原在被
放開後,除了喘息,心裏就只想著“為什麼”,而他同樣也問了出來。
  
  “小樹,答應我一件事,”手塚的聲音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在我回來之前,不
要做出任何的選擇。”如果沒有那幅畫,他會等,等到他們都長大,但他害怕自己
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選擇...什麼選擇?”荻原捂著嘴,不想抬頭。
  
  “你知道。”手塚的話讓荻原的心裏一跳。
  他低低的說:“沒有選擇...我連自己都無法選擇。”想從手塚身下出來,卻
動彈不得。
  “小樹...”手塚讓荻原看著自己,“很多事,我們都無法掌控,但對於我能
做的事,我不會放手,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輕言放棄。小樹,你要輸給自己麼?”
  
  荻原聞著手塚身上淡淡的青草香,他很混亂,從未有過的混亂。“不知道,我
不知道,手塚,為什麼,你們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在我心裏...心裏...你們
是王子...”是遙不可及的王子,如果不是他闖入了這個世界...“手塚,我從
來沒想過這些事...我只想打網球,和家人朋友在一起...我...”他不僅
和漫畫中的王子成了好朋友,如今...荻原咬了一下舌頭,希望所有的一切都是
自己在做夢。
  
  手塚知道他過於心急了,可是此去德國,最早全國大賽之前他才能回來,這之
間會發生很多事,也許是他無法承受的事。
  
  “小樹...你生日那天喝醉了。”
  “唔。”
  荻原垂著眼,不懂手塚怎麼好好說起這個。
  
  “那天...你吻了我...”荻原如遭電擊般睜大雙眼,然後在手塚接下來的
話裏,之前的混亂消失,變成了震驚。
  “吻了幸村。”
  “!!”
  “不二。”
  “!!!”
  “還有越前。”
  “!!!!!不可能!!!”

105直白
“手塚,你騙我的對不對?”荻原在心中祈禱是假的,手塚在和自己開玩笑,可
是...可是他清楚,手塚不會開玩笑。
  看著手塚比往日更嚴肅的臉,荻原捂住自己,“怎麼可能...我不記得了,
我沒有印象...”他想哭,他竟然做出那種事!他竟然在喝醉之後...“非禮”
了別人...他今後一定滴酒不沾!
  
  拉下荻原的手,手塚不準備再逼他,“小樹,如果你接受不了,就當沒有這回
事,我們仍是最好的朋友。”放開荻原,手塚坐到了桌子旁的椅子上。
  
  怎麼可能當沒有這回事,荻原躺在沙發上扭頭看著手塚,“手塚,我現在很
亂,我不知道,那天的事我不記得,而且...”荻原坐起來揉揉自己已經亂了的
頭髮,“哥哥曾問我喜歡什麼樣的女生,我回答不出,因為我還小,這種事情我現
在不會去考慮,更何況,更何況我是男生...”荻原有些傷心地說,“你們也把我
當成女生了麼?因為我長得像女孩子麼?”想到可能是因為這個,荻原的心裏有些痛。
  
  歎了口氣,手塚又走過來坐到荻原身邊把他的頭髮理好。“我一開始就知道你
是男生,即使...是剛才。”
  “那...”荻原抬頭看去,“那你和景吾為什麼要吻我?我不相信你們...
你們是同性戀...”
  
  “不知道。”雖這麼說,手塚的臉上卻沒一絲的迷茫,他只是如實的說出心裏的
想法,“自然而然地想這麼做,沒想過你的性別,只是想這麼做,想對...‘你
’...這麼做。小樹,我知道現在有些為時過早,但我要去德國,很久才能回
來。跡部已經讓你知道了他的想法,所以,我決定也讓你知道我的想法。就像你說
的那樣,我們還太小,將來小樹選擇誰,或者誰都不選,是你的自由,按你心裏的
想法去做就好。你需要明白的就是,我們永遠都是朋友,不會因你的選擇而改變。”
  
  說著類似於告白的話,手塚依然的面無表情且嚴肅,荻原蹭著自己的下唇,心
裏極為不平靜。他以為自己會討厭的,就如同討厭穆罕默德一樣,他曾說過他不會
喜歡男生,不會再讓人吻他。可是,不管是跡部的吻還是手塚的吻,他卻一點都不
覺得噁心,甚至連生氣都做不到。
  
  “為什麼...?為什麼...無法生氣?”想從別人嘴裏得到答案,荻原迷蒙
地看著手塚,穿著校服的手塚,戴著沒有度數的眼鏡,嚴肅卻又認真地看著他,面
對自己的時候總是比平日裏多了一些溫柔,是因為這樣麼?因為心裏認定他們是王
子,是最尊貴的王子,因為曾經知道他們,所以下意識的就接受了麼?
  
  他們是這個世界的主角,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心裏是羡慕的吧,渴望能與
他們認識,渴望與他們成為朋友,所以想為他們做些事,所以...當自己被接受
的時候,他才會那麼高興,所以...輕易的讓他們進到自己的房間,讓他
們...分享他的一切。因為知道自己只是個過客,更加地想在這些王子們的心裏
留有一席之地,想在自己離開這裏之後,讓這些王子們仍能記得他。
  
  “手塚,我不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心裏除了家人之外,就是你們這
些朋友了。”而他,不想失去他僅有的這幾個朋友。
  
  “小樹,既然不懂就不要去懂了,跟著你這裏走。”手塚手指點在荻原的心臟
處,“不要勉強自己。”
  荻原突然升起一股怒氣,既然不想勉強他又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做。摘掉手塚的
眼鏡,荻原危險的湊近。
  “好啊,既然部長讓我自己選,那我誰都不選...部長今後不許再這麼做,
不然...”荻原冷哼一聲,“我就告訴部長的那些球迷們,部長喜歡男生。”在他
的“病”好之前,他什麼都不會做。
  
  “可以。”荻原正為手塚的好說話而驚訝時,他的唇就被人貼上了,這次荻原沒
有推開手塚,只是在手塚的舌進入自己時他一口咬上去。兩人的嘴緊緊貼在一起,
荻原看著手塚,手塚盯著他,二人的氣息就這麼混在一起。
  
  放開手塚的舌,荻原退開一些,“手塚,現在的我無法選擇,我不想失去你們
這些最好的朋友,而且...我的身體...”把眼鏡給手塚戴上,荻原露出一個
開心的笑,放下一切的笑,“手塚,等我20歲,你們還這麼想的話,我會考慮這件
事,在此之前,你們不許逼我,還有,不能因為我而破壞你們之間的友誼。”如果
他能活下來,他會認真考慮這件事。嗯...其實...王子的吻...還不錯呢。
  
  “...好...”手塚臉部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荻原卻浮現一絲疑惑,他盯著
手塚的唇問:“手塚,跡部...”
  “我知道。”手塚很平靜。
  “那...你為什麼還能...不介意麼?”這也是荻原及其無法理解的地方,
手塚畢竟不是二哥那種人,應該會介意吧。他從來沒想到這種事情,會讓如今只有
13歲的他來考慮。
  
  “介意。”手塚的回答讓荻原更加不解,既然介意為什麼還會吻他。
  “介意你第一個知道的是跡部的心意。”這種感情很微妙,手塚無法和荻原解釋
清楚。
  
  “可我很介意呢。”荻原跪坐在沙發上,舔舔唇,“兩天竟然被不同的人...
這讓我覺得...很不好,有點...自己很隨便的感覺。”看來他無法接受的是
穆罕默德這個人,而不是...吻這個舉動吧。
  
  “那怎麼樣才能讓小樹覺得不隨便?”手塚的話讓荻原有些生氣,這還需要問
麼,當然是不對他做這種事。
  “小樹,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也就是說,他不可能不這麼做,手塚沒有半分的
心虛。
  
  “是這樣麼?”荻原靠近了一點。
  “嗯。”手塚摘下眼鏡。
  “如果我選的不是部長呢?”又靠近了一些。
  “我不會允許出現這種情況。”手塚強勢的一面展露無餘,之前的話,也純屬安
慰。
  
  “部長這樣不可以喲。”荻原覺得自己的先入為主,讓他陷入了如今進退兩難的
地步,王子也可能變成惡霸,“應該尊重我的意見吧。”
  “那小樹的意見是?”手塚並不緊張。
  
  “早戀是不對的喲...所以...部長要以身作則,不能對我做不該做的
事。”看著靠近自己的人,荻原笑得很開心,有些蒼白的臉也因他這一笑而顯得紅
潤起來。
  “是麼?”手塚輕輕貼上荻原的唇。
  “嗯,是。”閉上眼睛,荻原微微張開嘴,第一次甘願承接別人的索吻,淡淡的
花香飄散在房間內。
  
  窗臺邊,手塚和荻原看著不遠處的網球場,因為要比賽,所以正選隊員沒有上
課在進行加強訓練。
  “手塚,關東大賽上青學會碰到立海大麼?”
  “很有可能。”
  “我最不想的就是你們碰在一起。”
  “我知道。”
  手塚一手摟住荻原的肩,他知道在這一點上荻原和他們不一樣。“今年是我們
三個最後的一次全國大賽,成為對手在所難免,但我們都很希望能在賽場上相遇,
這是作為一名網球選手最渴望的事情,就是能與真正的強者較量一番,無論輸贏,
我們需要在賽場上知道自己的實力。”
  
  “手塚。”
  “嗯。”
  “等你的肩膀好了,和我打一場吧。”
  
  荻原的要求讓手塚頗為意外,但手塚並沒有立刻答應,“如果你的身體好了,
我會和你打一場。”卻見荻原搖了搖頭。
  “手塚,如果我真的會有事,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改變,而我不想留下什麼遺
憾,和我打一場吧,我想知道自己能從部長手裏拿走幾分。”荻原從口袋裏掏出一
個銀色的十字架戴在手塚的脖子上,“所以,部長要趕快把傷養好噢,即使在德
國,也不能放鬆訓練。”握上手塚的右手,荻原加重力道。
  “我會的。”用身體擋住窗戶,手塚低頭...
  
  天臺上,手塚和不二。
  
  “三天后的飛機,我決定到德國去接受治療。”靠在攔網上,手塚道。
  “你明天和小樹去箱根?”不二的臉上沒有笑容,這個時候他不用掩飾自己的心
情。
  “嗯。”
  
  “手塚,”不二坐了下來,“那幅畫上的花還在繼續開著?”
  “嗯,找不到停止的方法。”手塚也坐了下來,“不二,我不在的這段時
間...青學和小樹...交給你了。”
  “什麼時候回來?”不二臉上的表情比手塚的還要嚴肅。
  “不知道,不會太短。”如果讓他選擇,他不會在荻原生病的時候離開。
  “手塚...你和小樹說了吧。”他們彼此都很瞭解,所以他可以肯定。
  “...嗯。”
  
  不二淡淡笑了起來,“手塚,你和跡部比賽那天,小樹的心情很糟糕。”手塚沒
說話,等著不二把話說完。
  “所以...我很困繞吶,這場比賽我該怎麼打?”不二很清楚,如果他們不能
處理好的話,小樹會離開。
  
  “...平局...”手塚的回答讓不二大吃一驚,手塚卻仍是那副萬事不驚的
表情,“我和跡部的那場比賽...當球不停的掉在中線上時,我就知道這是小樹
的願望。不二,比賽是要分出勝負的,可是,有些比賽,也許永遠都不會有輸贏,
平局是最好的結果,否則...可能是兩敗俱傷,更何況必賽的獎勵...是他。”
  
  “手塚一開始就這麼想的?”不二為手塚的反應感到驚訝,這不是他認識的手塚
國光。
  “不是。”手塚好似有些困,他摘下眼鏡揉著眉心,“那場比賽出現那種情況之
後,他笑得很開心。”話並不直白,可不二卻聽懂了。
  “小樹不希望我們之間有爭鬥吶。”不二笑眯眯地看著天,“所以和冰帝及立海
大的比賽,他不會參加,所以冰帝輸了之後,他很難過。”如果不是跡部先反應過
來追上去,小樹是不是會躲到一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暗自傷心?
  
  “不二,有你和大石在,部裏的事我不會擔心。小樹...”
  “我會每天給你發郵件告訴你小樹的情況。”不二截下手塚的話,說出手塚想說
的事,“手塚,我不相信這個世界有天使,所以...小樹只是小樹...”是他喜
歡的人。
  “嗯。”
106 日出
“荻原,這件事我不會答應,你該知道你現在的情況。”龍崎教練的辦公室內,龍崎
聽完荻原的要求想都沒想的就回絕了。
  
  “教練,”荻原一點都不擔心地勸說道,“我的情況我最清楚,其實打不打球對
我沒有任何的影響,只是哥哥們不放心而以。教練,我只要求青學的下場比賽安排
我打一場,餘下的除非必要我不會上場。龍崎教練,部長要去德國治療,他一走多
少會影響大家的心情吧,我只是想做點什麼,讓部長放心,也讓大家知道即使部長
不在,我們也能打進全國大賽。”見龍崎有一點鬆口的跡象,荻原繼續道,“教練,
我雖然這幾天沒有參加訓練,不過我想自己的水準應該不會退步太多,教練,我就
打一場,我保證速戰速絕。”
  
  “就一場?”龍崎有些被說動。
  “嗯,就一場,只是想給大家鼓勁。”荻原舉起手發誓。
  “這樣的話...那好,下場比賽我會安排你打一場,不過,僅此一次。”龍崎
也知道荻原的上場會彌補手塚離開帶給大家的失落。
  “謝謝教練。”荻原立刻放低聲音,“不過教練能不能先給我保密,等到比賽的
那天再宣佈?”最主要的是不能讓某人知道。
  “呵呵...好吧。”龍崎不再堅持。
  “謝謝教練。”荻原行禮,高興地離開了。
  “...希望我這麼做不會出什麼問題...”龍崎卻是在荻原走後露出些許的
擔憂,荻原的身上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球場上,得知手塚要去德國治傷的消息後,網球部眾人的情緒陷入了低谷,關
東大賽剛剛開始,部長就要離開,這讓他們或多或少有些心神不安。提前得到消息
的龍馬和不二並沒有太多的慌亂,其他的人在擔憂過後也明白,受傷的手塚已經無
法參加下面的比賽,這樣的話還不如早些接受治療,早些回來。
  
  “NaNa,部長,加油Nya!我們等你回來!”菊丸舉起球拍為手塚加油。
  “部長,到了德國可不能不管我們喲,要經常來消息吶。”桃城用笑語掩飾住不
安。
  “青學的正選...”大石開口,“今天晚上,我們去爬山吧,去看看日出,順
便和部長留幾張合影,想想,我們幾個人還從來沒有去爬過山呢。”大石的提議沒
有一個人附和。
  “啊...你們都不原意去麼?”大石有些失望。
  
  “好啊,我還沒在山上看過日出呢。”不二第一個同意。
  “啊啊,我也是Nya。”菊丸跳到搭檔的身後。
  “我也是。”桃城舉手。
  “嘶...”贊同?
  “爬山啊...”河村的手上被人塞進一副球拍,“Burning!爬山!!加油!!”
  “Mada mada dane。”龍馬式的回答,看了眼猶豫的荻原他道,“Backy,你不要
去了,我給你帶照片回來。”
  “啊...好...”荻原低下頭不敢看大家興高采烈的樣子,晚上...他必
須呆在家裏。
  
  “小樹,去吧。”手塚開口,荻原和龍馬還有不二都很驚訝。手塚把荻原拉到一
邊說了幾句話,就見荻原的眼中放出光彩,接著仍是猶豫,又見手塚說了幾句後,
荻原終於點頭了。其他人不明白荻原為什麼不原意去,也很好奇部長究竟說了什麼。
  
  “手塚,我哥同意了?”荻原不相信哥哥會同意他晚上去爬山。
  “同意了,不過他說他派車來,我們的東西他也會送過來,明早下山後我們直
接去箱根。”手塚知道安東尼和自己一樣,不想看到這人失望的樣子。
  
  “手塚...我會拖累你們呢。”荻原還在猶豫。
  “小樹,”聽到手塚加重了語氣,荻原看過去,“我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手塚的
話讓荻原笑開了,“好...”
  
  安東尼派來的車是豪華客車,晚上八點,青學網球部的一眾正選們帶著零食坐
上了去郊外的車。車上大家唱著鬧著,還拿出了撲克打牌。荻原沒有參與,但看到
大家這麼高興他也非常高興。他從來沒有過和這麼多人一起出去玩的經歷,抬頭看
著坐在身邊的人,荻原揚起一抹使人心醉的笑容。
  
  “小樹很高興。”不二回頭把荻原身上的衣服拉好。
  “嗯,我第一次和大家一起去爬山呢。”看看打牌的手塚和龍馬,他道,“我都
不知道手塚會打牌。”眼前開始模糊,荻原靠在了不二的身上,“周助,我有些困
了。”聽到他的話,手塚和龍馬停了下來。
  
  “那小樹就先睡,等你醒了,我們就在山上了。”不二把荻原摟到懷裏,小心擦
著他額頭上的汗。
  “周助,如果我睡死了,就把我留在車上吧。”抵擋不住的睡意讓荻原說完這句
話就沒了聲音,他不知道車廂內安靜了下來,不知道兩個人蹲在了他的面前。
  
  “荻原他...”大石首先發覺了不對,現在才9點半,荻原居然這麼快就睡著了。
  “荻原身上...好香...”菊丸聞著突然變濃的香氣,並發現荻原的頭上出
了好多汗,“荻原很熱麼?車裏有開空調啊。”
  
  “沒什麼,小樹只是困了。”讓荻原枕在自己的腿上,不二一邊幫他擦汗一邊
說,“他只是困了。”聽出異樣的其他人住了嘴,擔心地圍在荻原的身邊。
 
  “部長,我來吧。”跑到手塚的面前,桃城蹲了下來,“部長,你休息一下,下
面我來背荻原。”桃城的眼圈有些紅,他們竟然不知道荻原病了,病得...這麼重。
  
  把荻原放到桃城的背上,手塚把他額上的汗全部擦掉,荻原不停地喊著熱,龍
馬和菊丸在一旁給他扇風。又走了一段路,海堂換下了桃城,然後是不二、河村、
大石、手塚...就這樣,幾個人背著荻原上了山,到了山頂後荻原不再喊熱,可
仍然昏迷著。
  
  手塚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把荻原護在懷裏等著日出,其他人想問卻不敢問。不
二和龍馬抓著荻原的手,為他擋住山風。
  “小樹每天都會這樣,醫生找不到原因,所以小樹沒有生病,他會好的。不要
讓小樹覺得他生病了,好麼?”不二微笑地看著其他人,他明白手塚讓小樹來的目
的之一就是希望他不在的時候部裏的人能照顧好他。
  
  “HoiHoi,是Nya,沒想到荻原這麼怕熱吶。”菊丸的話讓大家恢復了精神,收
起了擔心。
  “是啊,怪不得荻原從來不遲到,原來是早睡早起吶。”桃城看一眼龍馬,好似
在說:你要和荻原多多學習喲。
  
  一絲光亮衝破了黑暗,黎明來臨,太陽要出來了,荻原在這個時候慢慢地醒了
過來,回頭看到那絲光亮,他握緊放在自己手裏的兩隻手,他敢上了日出。
  
  “小樹...太陽升起來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還一起來看日出,好麼?”擦
掉荻原落下的一滴淚,不二溫柔地問。
  “好啊...明年的這個時候...我還要和大家一起來看日出...”荻原的
聲音很低,很啞,他祈禱,祈禱現在只是黎明前最暗的那段時間,他會等到太陽出
來的那一刻。
  
  “荻原,我們要有希望喲,來,照相照相。”忍不住想哭的桃城急忙喊道,這種
氣氛他受不了了。
  “來來,照相。”大石轉過身擦掉眼淚。其他人收拾好心情站到荻原的周圍,舉
出個V型。
  
  “準備了。”擺好相機的不二迅速跑到荻原身側蹲下,拉住荻原的手。
  坐在手塚的懷裏,荻原露出最美的笑容,相機響了,身後是升起的太陽,耀
眼、奪目。
 
  “什麼?!部長和荻原去箱根玩兒?!我也想去Nya。”某只大貓不甘地看著遠
去的轎車,為什麼為什麼部長不帶他去。
  “嘶...”
  “過分啊,過分喲,部長太不夠意思了。”桃城不願上車,他也想去泡溫泉。
  
  “走吧,要比賽了,該回去訓練了。”不二卻是沒什麼的率先上了車,只是他的
笑容異常的溫柔,溫柔的讓菊丸不敢靠近他。
  
  “越前,我決定單獨和小樹去箱根。”上了車,不二對身邊的人道。
  “我也是。”龍馬決定暫時原諒那個要走的人。
  
  “不二50%,越前30%,部長...100%。”幹突然冒出一句,換來其他人的不
解,不二睜開雙眼的笑以及龍馬散發著怒火的貓眼。
  “幹,什麼意思。”大貓問。
  “秘密...”幹的牙尖閃過一道光,接著開始寫東西。
  
  “50%吶...部長要去德國...”不二閉上眼準備睡覺。
  “30%...聽說要去很久...”拉下帽子,龍馬也準備休息。
  “.....”閃著問號的其他人。


107箱根之行
一雙如玉般剔透的裸足極為緩慢地踱到冒著熱氣的池子邊,腳的主人卻不下水,只
是坐了下來把腳泡在溫泉中,池子中已經有一人泡在裏面,從坐著的這人睡起來之
後視線就未曾離開過。
  荻原不敢看手塚,此時的氛圍讓他覺得特別熱,比溫泉水還熱。大哥給他們定
的房間裏就有溫泉,到了之後兩個人睡了一會兒,然後填飽肚子,接下來就是泡溫
泉了,可是荻原卻無法在手塚的面前脫掉身上的浴袍。
  
  “小樹,關東大賽後你要回英國吧。”看出荻原的彆扭,手塚首先打破兩人間的
沈悶。
  “嗯,”荻原雙腳玩著水,沒抬頭,“哥哥們這次就是來接我回去的,關東大賽
結束後如果精市那邊沒什麼問題了,我就回英國,暑假也要到了,我想去瑞士滑
雪。”知道自己這樣子不行,荻原深吸了口氣抬頭看向手塚。
  
  “小樹,你很緊張。”手塚淡淡地說道,調轉了視線,“為什麼緊張?是因為我
麼?”手塚心裏自然清楚荻原緊張的原因,但他不想浪費時間。
  荻原揪緊了浴袍的腰帶,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放不開,看了幾眼手塚
他垂下了眼。“手塚,我是你的朋友麼?”
  “你應該很清楚。”手塚的回答帶著一絲不悅。
  
  “手塚,我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些不一樣,”荻原拉開了腰間的帶子,滑到
了池子裏,清澀的身體異常乾淨地呈現在手塚的面前,不同之處顯而易見,“不僅
身體上存在差異,好像連心理上也有差別。”他的身體過於乾淨了。
  “心理上?”手塚卻沒有看荻原,只是往身上撩著水。
  
  “手塚...你是怎麼知道...自己會想吻誰呢?”雖然被兩個人吻過,雖
然...他強吻過別人,但清醒時的他並沒有想和誰那麼做的衝動,唯一願意的就
是家人間的親吻。
  “那是因為小樹還沒有喜歡上誰。”手塚看了過去,天生的冷靜自恃在此刻發揮
了作用,“我不希望這些舉動對你造成什麼影響,畢竟我們還小。將來,我們會經
曆高中、大學以及步入社會後的生活,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認識的人也會變
多,當我們完全成熟後,就會知道自己喜歡的是誰。”
  
  荻原的眼中透著詢問,既然這些都是今後的事,那為什麼他們要對他這麼做
呢?手塚向前滑了一下,靠躺在池子邊看著湛藍的天空,“小樹,我們讓你困擾了
麼?”
  “有一點兒,因為很突然,”荻原誠實地回答,“雖然,我努力不想讓自己困擾。”
  
  “那我應該怎麼做?”手塚的問題難住了荻原,學著手塚的樣子他也靠在池子邊
看著天空,過了一會兒他道,“能和以前一樣麼?”單純的朋友...荻原在心裏笑
了,他問了個白癡的問題。
  
  “手塚...我喜歡和你們在一起...我沒什麼朋友,和你們在一起很輕
松,很舒服,感覺...唔...自己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擔心,覺
得...很安全。”想來...真是是這樣呢,就像和家人在一起一樣,非常的安心。
  “現在?”手塚坐到了荻原的身邊,荻原仍是看著天空。
  
  “現在...”抬手,想抓住那朵雲,“也是...雖然有些困擾和迷惑,但那
種感覺沒有變...”手指描著雲朵的邊緣,荻原剖析著自己的心理,“其實...
我不喜歡和別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以前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家人,穆罕默德的事讓我
更討厭被人碰,尤其是...接吻...讓我覺得...很噁心...被男生
吻...很噁心...”放下手,荻原抬眼看著低頭也看著自己的人,“手塚,你們
是我最好的朋友,最重要的朋友,我不想失去你們...真的不想。”他怕他們之
間的關係變質後,他會失去僅有的朋友,失去這些尊貴的王子。
  
  “小樹覺得接吻之後,會失去朋友?”手塚拉住了荻原的手。
  “嗯。”荻原點頭道。
  “不會,”手塚握緊荻原,“不會失去朋友,即使將來你做出了選擇或者...
誰都不選。”
  沈穩的語氣,堅定的眼神,令人心安的嗓音讓荻原低聲道:“保證?”手塚是他
最信賴的人之一。
  “保證。”
  從手塚的眼中得到肯定,荻原漸漸放開了,他閉上眼睛享受著溫泉的舒適,“
手塚,以後我再來日本就是客人了...請我泡溫泉吧。”不想了,不想了,不想
那些不確定的可能,不想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不想他會不會離開,也不想...
他們的關係會成為什麼,把所有不確定的事情統統拋到腦後。
  
  “喜歡?”手塚也放鬆了,語氣都帶了幾分愜意。
  “嗯,很喜歡,雖然有些燙。”荻原皺皺鼻子,“我看過一部動畫片叫《千與千
尋》,裏面就有泡湯的情節,手塚看過麼?”想來他沒有去找過這裏有沒有自己以前
看過的動畫呢。
  “《千與千尋》?沒有。”手塚心情很好地玩弄著荻原漂亮的手。
  
  “啊...好可惜,這部動畫片很好看呢,說的是有個小女孩兒叫千尋,她的
父母吃了神社的東西變成了豬,她要把她的爸爸媽媽救回來,就到了一個地方。那
裏有個老巫婆,開了一個泡湯的地方,還有一個很溫柔的男孩子...叫白龍...”
  
  “...河神身上的污垢被千尋洗乾淨後,他給了千尋兩個神奇的丸子...
丸子很難吃...但千尋卻用這顆丸子救了白龍...”
  
  “後來,千尋幫白龍找回了他的記憶,白龍記起了他的名字。”寂靜的屋子外,
荻原給手塚講述千尋與白龍的故事,在故事結尾的時候,當荻原說到白龍對千尋保
證總有一天會去找她時,他問:“手塚,如果我丟了,你會找到我麼?”
  “會,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找到你。”
  
  幾年後的某一日,手塚兌現了他今天的承諾。
  
  泡了泡,荻原覺得渾身上下都很舒服,穿上旅館幫他們準備的和服,荻原和手
塚決定到外面逛一逛,時間已經是下午,街上的人不多但也不少。荻原漂亮且精緻
的武官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而手塚的英俊同樣吸引了許多少女的目光。
  
  荻原對別人的注意有些不適應,他稍稍退後半步讓手塚遮住自己,手塚卻是無
所覺般地把荻原拉到身邊,並在別人驚訝的注視下拉著荻原的手繼續逛街。荻原開
始有些難為情,兩個男生在大街上拉著手感覺很奇怪,但見手塚一副無所謂的樣
子,他也就學著阿Q把種種的情緒丟到了一旁,反正這裏是箱根,沒人認識他們。
  
  走到一座廟前,荻原停了下來,“手塚,這樹上是什麼東西?”寺廟前的大樹上
掛了很多東西,還有人往上面扔著什麼。
  “把自己的願望寫下來,拋到樹上,拋得越高,願望實現的幾率就越大。”手塚
解釋。
  “真的麼?那我也要拋。”荻原跑上前,買了幾塊祈願福,把自己的願望寫了上
去。
  
  拿著寫好的祈願福,荻原來到樹下,“第一個...願精市的手術成功。”荻原
拋了上去,很高。
  “第二個,願手塚的肩膀能早日康復。”再次拋上去,也很高。
  “第三個...願自己和家人、朋友永遠在一起。”用盡全力,荻原拋了出去,
祈願福掛在了高高的樹枝上,“手塚,我的願望都能實現呢。”
  “嗯。”手塚也寫了一個,拋了出去,荻原很好奇,但手塚卻沒告訴他,只
說,“等我的願望實現之後,我會告訴你。”
  “啊...手塚很過分吶。”看著手塚拋上去的祈願福,荻原異常的好奇,“
吶,部長,打個商量吧。”手塚挑眉。
  
  “如果青學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部長就告訴我,你寫的是什麼。”
  “好。”
  
  一陣風吹過,荻原的頭髮亂了,樹上的祈願福發出了“!!”的碰撞聲,混合著
荻原身上的香氣,一些葉子從樹上落了下來,繞著荻原轉了幾圈之後落在了地上,
如精靈般美麗的少年讓手塚上前把他護在了懷裏,不想這絕美的一幕被人窺探,但
手塚還是慢了一步,周圍的相機聲傳來,在荻原被人攀談之前,手塚拉著荻原快速
離開了這裏,而心情極好的少年卻笑出了聲,清脆悅耳的嗓音被不停掉下的綠葉隨
著風傳到了極遠極遠的地方。
  
  不甚明亮的壁燈發出柔和的光,榻榻米上穿著和服的荻原跪坐在褥子上,他的
面前是同樣跪坐著的手塚。通向溫泉的的推拉門半開著,池中的熱氣一些散了進
來。夜晚的涼風吹進,與熱氣綜合後反而讓房間的溫度變得適中。
  
  抬手,指尖滑過淡淡的月眉,臉頰,接著停在了顏色並不鮮豔的唇上,滑動的
手指讓面前的人微微有些緊張,睫毛輕顫。傾身,貼上那軟香,手塚只是用唇慢慢
磨蹭,很淺很淺的吻,卻讓被吻的人呼吸有些停滯。
  
  滑下的手來到腰帶處,幾個動作,腰帶離開了衣服,貼身的和服鬆開。唇還是
那樣輕輕地蹭著,手卻伸入衣內向外一提,衣服落了下來。
  
  離開,不再動作,手塚脫掉了自己的和服,只留下了裏面的內襯,就和面前的
人一樣。再次傾身,卻不是淺淺的碰觸,而是張口含住了那呼吸微亂的唇,似是想
細細品嘗其中的香甜,手塚雙手抱住荻原,很認真、很溫柔地吻著他,直到荻原的
喉中發出低吟,手塚才放開他。沒有了以往的冰冷嚴肅,此時的手塚早已不是那個
冰山部長,他的眼中是不容錯辨的溫柔。
  
  “小樹,無論什麼事都會過去,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就給我打電話。”德國之行
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他很珍惜與荻原獨處的這一晚。
  
  “嗯。”雙手摟住手塚的脖子,荻原頭抵在手塚的胸前,青學的支柱,很多人心
裏的依靠,如今要離開這裏,而他也感到了一些失落,一些難過,他也是依賴這個
人的吧,在獨自生活的那段時間,這個人給了他許多的安心,許多的鼓勵。
  
  “手塚,我在日本...等你回來。”抬頭,荻原主動吻上了手塚,他也不知道
為什麼,他突然很想吻,很想吻這個即將離開的人。
  手塚收緊雙臂,用自己激烈的回應表達心裏的喜悅。
  
  “小樹...喜歡你...”

108依然無解
來接他們的車子準時地停在旅館外,荻原一上車就愣住了。“哥,你們怎麼來了?”
  “小壞蛋,不想見到哥哥?”霍爾有些不高興的沈了臉,本來弟弟和別人單獨出
來玩,還過夜,就已經讓他很不爽了,現在聽到弟弟這麼說他更是一肚子的火。安
東尼雖沒說話,不過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沒有,我沒想到哥哥會來接我。”知道自己的話讓哥哥不高興了,荻原急忙解
釋,“哥,你們別生氣,我怎麼可能不想見到你們,我以為你們只派了車來。”坐到
兩個兄長的中間,荻原拉住兩個哥哥的手,他忘了,哥哥們有多緊張自己。
  
  “玩兒的高興麼?”緩和下來的霍爾把弟弟抱到腿上問。
  “很好,我昨天還掛了祈願福,手塚說祈願福掛得越高,願望就越能實現,我
的祈願福掛的很高。”荻原很高興哥哥能來接自己。
  “Baby許了什麼願?”見弟弟心情很好,安東尼也恢復了常態。
  “秘密...”荻原賣了個關子,“等願望實現了我再告訴哥哥,不然就不靈了。”
  “好吧,那哥哥只能等你的願望實現了。”霍爾捏了捏弟弟的小鼻子,“真是小
壞蛋。”真想把弟弟裝進口袋裏。
  “呵...只有哥哥才會叫我小壞蛋。”荻原捏了回去,哥哥在身邊的感覺真
好,“別人可是叫我‘天使’的啊。”
  
  “不是‘天使’!”安東尼和霍爾突然揚聲的一句把荻原臉上的笑嚇跑了,手塚則
在後視鏡中嚴肅地看著後面。
  “不是‘天使’,”安東尼又重複了一句,並把嚇到的人抱到自己身上,“Baby,
你不是天使,是哥哥的小壞蛋,知道麼?”他現在最怕的就是聽到這個詞。
  
  “嗯...我不是天使...”荻原明白過來,對著害怕的兩個人道,“我是哥
哥的小壞蛋,是哥哥的Baby。”
  “對,是哥哥的Baby。”周圍又明顯了幾分的香氣,讓安東尼只能把弟弟的頭按
在自己的懷裏,不讓他看到自己的不安和害怕。
  
  在心中說著抱歉,荻原握緊兩位哥哥的手,寬厚的胸膛,安靜的車廂,荻原慢
慢睡著了。
  “昨天晚上...”安東尼在懷裏的人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後,開口。
  “不知道是不是溫泉的作用,昨天晚上小樹雖然仍有出汗,但身上並沒有以前
那麼燙,也沒叫熱,他睡得很好。”手塚的話讓安東尼和霍爾眼前一亮。
  
  “今天晚上再觀察一下,看看究竟是不是和溫泉有關。”手塚也是暗暗祈禱,希
望溫泉對治癒荻原的毛病真的有用。
  “好,如果今晚Baby又開始發燙,那就說明溫泉對他是有幫助的。”好似找到了
一線希望,霍爾恨不得讓車立刻掉頭。
  “如果今晚Baby沒有再發燙...”安東尼想到另一種可能,“Baby身上的香越
來越濃,應該和他的發熱有關係,那幅畫...究竟意味著什麼...找到這個原
因,Baby的情況就能解決。”花不間斷地開放著,而弟弟的身體一天天瘦了下去,
安東尼並不樂觀。
  
  “不管怎麼說,都不能放棄,哪怕只有1%的希望。”手塚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平安
符交給安東尼,“把這個放在荻原的枕頭下面,也許有用。”現在出現了這種匪夷所
思的事,也許只能用其他的方法來解決。
  “謝謝。”接過平安符,安東尼謹慎的放進衣服內的口袋中。
  
  睡醒地荻原醒來後車上已經沒了手塚的身影,車窗透出的街道讓他知道他已經
回到了東京,只是...
  “哥,手塚呢?我們這是去哪兒?”這不是回去的路。
  
  “哥哥已經把他送回去了,你在睡覺,所以不知道。”霍爾開口,“我們要去見
個人,見完了就回去。”
  “好。”對要見的人荻原並不好奇,他奇怪的是他竟然睡得這麼死,聯手塚下車
他都不知道。
  
  荻原終於知道哥哥要見的人是誰,換句話說,就是要見的是什麼人──算命先生
──這是荻原見到這個人後的第一個念頭,不過對方是一位很老很老的老爺爺,頭
發、鬍子、眉毛都是白白的,不是前世在路上見過的那種擺地攤的先生,看上去有
些神秘。
  
  想著哥哥一定為他的事急壞了,不然也不會想到用這種方法幫他看病,荻原很
聽話地坐在椅子上,讓面前的老爺爺給他“看病”。
  
  過了很久,這位老人先看了荻原的手掌,又盯著他的臉看了半天,又讓他抽
簽,摸牌,總之,用了很多的方法,有些荻原都不知道,他以為電視上演的夠多了。
  
  一個小時過去後,老人還是一句話不說,安東尼和霍爾卻是越來越急,怕他們
影響到“大師”,所以不敢隨便出聲。
  “你叫Backy.Doug是麼?”老人終於開口了。
  “嗯,我在這裏的名字是‘荻原雅樹’。”荻原也有些緊張,不知道老爺爺會說些
什麼,這可是他第一算命呢。
  
  “能幫我買瓶酒麼?”老人突然掏出錢放到荻原的手裏,“隨便什麼酒都行。”
  “啊,好。”荻原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拿著錢他有些暈忽忽地出了門,他是
來算命的吧。
  安東尼和霍爾坐了下來,看得出這個人只是想支走弟弟。
  
  “他很奇特,”老人開口,“我看不出他的命運,可以說,他沒有命運。”老人的
眼中閃著疑惑與詫異。
  “大師?!”安東尼和霍爾變了臉,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卻歎了口氣,道:“我也很奇怪,活了七十多歲,第一次見到這種命相的
人,他好像...不是真實存在的人,他的未來是空白的。”
  來人的話讓安東尼和霍爾的心涼了,“我不要再死一次...”他們兩個人同時
想到了弟弟的這句話。
  
  “大師,我們...有幅畫...”安東尼焦急地從公事包中取出了那幅畫,“
這幅畫上的花開始都沒有開,可我弟弟見過之後,這上面的花就逐漸開放了,大
師,我弟弟是不是和這幅畫有關?”不能...他的弟弟根本不可能是天使!是...
  
  老人拿過畫一看,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震驚,“這是...那孩子...”他的
口氣極為肯定,“但你們怎麼會有他長大之後的畫像?”
  “我們也不知道,這是別人送來的,而且上面的花一直在開放,我們曾找過主
教,他也沒有辦法制止花開,而我弟弟自從見過這幅畫後,身體就出現了異樣。”
霍爾手腳冰涼,心更是陷入了極寒之地。
  
  “太奇怪了...這幅畫上的香氣...和那孩子身上的一樣。”老人把話湊到
鼻尖聞了聞道,安東尼立刻把畫拿了過來,一聞,他的臉色變了,他們竟然沒發
現!霍爾也拿過來聞,確實和弟弟身上的香氣一樣,從未有過的害怕席捲了二人。
  
  “老爺爺,酒買回來了。”突然進來的荻原,讓霍爾沒來得及把畫收起來,而荻
原看到了那幅畫。
  酒掉到了地上,碎了,濃郁的酒香彌漫在屋內,荻原臉色蒼白地看著那幅畫,
感覺身體裏有什麼朝著那幅畫而去。不受控制的走到畫前,荻原把畫拿了起來,耳
邊有人在喊他,是個女人,有點熟悉,可他卻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
  
  “這花...”荻原好像被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冷靜地看著這幅畫,想到這上
面的花應該只是花苞,沒有開放;而另一個,卻是模糊地看著畫上的男人,周圍只
聽得到有人喊他的聲音。
  
  “Baby!Baby!”安東尼把畫搶過來,抱起神色不對的人,“Baby!怎麼了?不舒
服麼?大哥在這裏,Baby!”
  “...索...蘭...花...”冒出一句,荻原身體一軟就昏了過去,畫
上的第八朵花“啪”地一聲,開放了。

109 隱藏的不安
如此詭異的一幕讓老人也變了臉,他拿起那幅畫自己地看了看,並用手摸了摸,“
這幅畫在召喚他。”身為有名的算命師,他知道有些事是存在的。
  “召喚?”安東尼和霍爾的臉他同弟弟的一般,白得似紙。
  
  “應該是...”老人把畫放下,“他剛才昏迷前說的話你們聽到了麼?‘索蘭花
’...應該就是這種花的名字,”老人指了指花苞打開一點的第九朵花,“這香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這種花的香氣,可我從來沒有聽過什麼花叫‘索蘭花’,
並且,也沒見過這種有著金邊的花。這上面的男人應該就是他今後的樣子,但這其
中的秘密我不知道,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片白霧,我看不清楚。”
  
  又看了一會兒荻原,老人道:“一切隨緣吧,順其自然,花全部開放之後秘密
就能解開了,這幅畫在召喚他,如果一昧地阻止也許會對他造成傷害,說不定花開
之後,他會變成這個樣子。”昏迷的孩子很漂亮,但他還小,只是個孩子,而當他
成為畫上的男人後...這樣的容貌會引來多少爭端啊,老人在心中道,“等待,
你們能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安東尼痛苦地吻上弟弟冰涼的臉頰,“我無法等待...他是道格家
的一切,如果他有什麼意外,道格家...會陷入黑暗。”他不是上帝的天使,而
是他們道格家的天使。
  “大師,謝謝你。”霍爾收起畫,和安東尼一起帶著弟弟離開。
  老人歎息:“那孩子的命運...究竟在哪里?”
 
  “手塚,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機場,不二小聲對手塚道,笑著的雙眸很
好的掩飾住了他心底的擔心。
  “不二、越前、跡部,不要讓小樹打球,看好他。”前來送行的人中少了一人,
手塚想返回去看看那個仍在昏迷的人,但理智制止了他。
  
  “放心,本大爺不會讓他拿球拍。”同樣焦慮的跡部沒了幾分昔日的風采,他本
來是要接荻原一起來機場的,卻得到了讓他驚慌的消息。
  “部長,早點回來。”龍馬的臉色有些不好,“我會看好Backy。”
  
  “手塚,部裏的事你放心,至於荻原...”大石的心情極為低落,手塚要走
了,而荻原...“我們會照顧好他。”
  “嗯...”登機時間到了,手塚和前來送行的人一一握手,然後轉身進了登機
口,小樹,一定要等我到回來。
  
  “大石副部長,我今天請假。”手塚走後,龍馬丟下一句話就向外走。
  “一起去吧。”不二跟了上去,他一定要去看看。
  “坐本大爺的車吧。”
  
  飛機上,手塚在起飛前發了條短信:小樹,不要輸給自己,無論你在哪,我都
會找到你,等我回來。
  
  “Baby!醒來,醒醒。”
  “小壞蛋,別睡了,該起床了。”
  “Backy!太陽曬屁股啦。”
  “小樹很能睡吶。”
  “小樹,再不起來,我可要嘲笑你了。”
  
  荻原拿過枕頭捂住耳朵,他好困啊...下一秒枕頭就被人奪走了,更可惡的
是有人把他拉了起來,荻原生氣地一口咬住嘴邊的肉,“困...”嘴裏嘟囔著。
  
  “Baby,小懶蟲,你都睡了一天多了,再不起床大哥要打你屁股了。”被咬的人
把胳膊從弟弟的嘴裏移開,拍拍弟弟左搖右晃的臉。
  “困...哥哥好過分...”睜不開眼的荻原把頭靠上去準備繼續睡。
  
  “Backy,你和豬一樣了,這麼能睡。”毫不客氣的貶低讓荻原睜開了眼,“龍
馬...你比我能睡多了...”打個哈欠,荻原一看,“嗯?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早就來了,你一直在睡。”擰了一塊濕毛巾,不二遞給安東尼,“小樹今天錯
過一件事吶。”
  “什麼事?”沒睡醒的荻原帶著濃濃的鼻音。
  
  “手塚今天去德國。”跡部好心腸的道,雖然他們臉上都是一副沒什麼的表情,
可心裏他們卻是異常不安的。
  “哦...”荻原仍想著再睡會...“什麼?!”拿開臉上的毛巾,荻原驚喊
道,“手塚今天去德國?!!!”馬上下床準備換衣服,卻被人抱緊了。
  
  “飛機已經起飛四個小時了。”安東尼把人放回去。
  “我們送了手塚之後過來的。”不二笑眯眯地說。
  “我打電話給你,你還在睡。”龍馬道。
  “本大爺來接你,你卻死活不起來。”跡部落井下石。
  
  “哥...”荻原鬱悶極了,“你怎麼不叫我。”他很少睡得這麼死的。荻原沒察
覺自己是從前一天的下午開始睡的。
  “Baby不記得了麼?”霍爾試探地問。
  “記得什麼?”荻原努力回想,“昨天和哥哥們去見了一位老爺爺,後來...”
捂著頭,荻原皺眉,“後來...不記得了。”發生了什麼事麼?荻原以眼神詢問哥
哥。
  
  “後來,你這只小懶蟲在車上就睡著了,一直睡到現在。”安東尼又給弟弟擦了
擦臉,趁弟弟看不到的時候給幾個人使了眼色。
  “怎麼可能...如果睡了這麼久我怎麼還是困。”荻原懶洋洋地靠在哥哥身
上,“我竟然沒去送手塚,手塚肯定生氣了。”
  
  “部長沒生氣。”龍馬給荻原端了杯水,“他說到了德國後給你發郵件。”
  “好,等他到了德國,我給他打電話道歉。”大口喝完水,荻原吐出口氣,好渴。
  
  “Baby,餓了吧,一起出去吃飯。”安東尼摸上弟弟仍然犯困的雙眼,眼裏閃過
害怕。
  “不餓,”荻原下了床,“別出去吃了,我做吧,外面的東西不好吃。”到衛生間
洗了把臉清醒一下,荻原進了廚房。
  
  “安東尼,Backy到底是怎麼回事?”荻原不在,龍馬臉上的隨意不見了。
  “不知道。”安東尼關上房間的門,拿出了那幅畫,看到那幅畫其他三人一臉的
驚詫。
  
  吃了晚飯,送走三人,荻原才看到手塚發給他的短信,翻看著手機裏的通訊
簿,荻原這才發覺他已經好多天沒去看精市了。
  “手塚,我不會輸給自己的,你也要加油,德國的啤酒很多,你可不能變成酒
鬼吶。”知道手塚現在收不到,荻原還是發了出去,明天去看看精市吧。
  
  “哥,你沒事吧。”
  “裕太...”
  “啊。”
  客廳沒開燈,不二裕太看不到哥哥的表情,心裏有些毛毛的。
  “我想一個人靜靜。”家裏只有他們兩人,不二讓弟弟回屋。
  “好。”裕太不敢耽擱,摸索著上樓,身後傳來水聲,裕太聞到了酒味。
  
  茶几邊,不二手裏攥著荻原送給他的手鏈,把一杯杯的紅酒灌下了肚子。

110約會?!
“幸村哥哥,肚子餓了麼?”聽到聲音的幸村轉頭欣喜地看著身後的人,“小樹?今
天怎麼會來?”他知道這幾天是關東大賽,小樹應該很忙才是。
  “這兩天休息,我已經好幾天沒來看精市了。”坐到幸村身邊,荻原把食籃放
下,“精市,我們去野餐吧。”
  “野餐...好啊。”
  
  公園裏,荻原和幸村坐在草地上,面前擺著中式及西式的餐點。可能是因為荻
原在,幸村今天的胃口顯得很好,反觀荻原,吃了幾個肉卷之後就停了下來。
  “小樹,身體不舒服麼?怎麼吃得這麼少?”幸村想直接問荻原的身體情況,可
他知道荻原不會如實地告訴自己。
  “沒有,”荻原喝著果茶道,“早餐吃多了,不餓,而且我做的東西主要就是讓
精市吃的,所以精市要多吃。”荻原努力讓幸村的餐盤豐富起來。
  
  吃了差不多,荻原把東西收拾好,和幸村躺在樹蔭下。“精市...手塚去德
國了。”荻原的話中帶著幾分失落。
  “出了什麼事麼?”不知道的幸村立刻問,這個時候手塚怎麼會離開日本。
  
  “精市,你說青學會和立海大相遇麼?”他很不想看到。
  “.....”幸村溫柔地摸著荻原的頭髮,“小樹,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就
在家裏看電影,比賽結束後我們一起去吃飯,把它當成普通的練習賽。”
  荻原卻搖搖頭,“精市,雖然你們碰到一起,我心裏會有些不舒服,不過我會
去看,看你們的比賽,為你們加油,我只是...精市,手塚受傷了,他的胳膊本
來就有傷,和跡部的那場比賽,讓他的肩膀出了問題....”
  “手塚去德國治傷?”
  “嗯。”
  
  幸村對荻原的失落有了底,他試探地問:“手塚去德國,小樹是不是不適應?”
想到荻原可能喜歡手塚,幸村用笑掩飾自己的慌亂。
  “不是...”荻原的回答讓幸村有些驚訝,只聽荻原繼續說,“其實手塚早就
應該好好治一下他的舊傷,這次去德國,也許能讓他徹底恢復。精市,我不想再看
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受傷。唉...真希望下面的比賽都很順利,也希望青學不要和
冰帝,和立海大碰到。真不想看到你們成為對手呢。”知道自己是奢望,荻原索性
閉上眼,感受著微風的涼爽。
  
  讓荻原躺在自己的腿上,幸村的手指在荻原柔軟的頭髮間穿梭,“小樹很煩惱。”
  “嗯,我很煩惱,精市。”荻原笑起來,“又想看你們的網球,又怕你們成為對
手,真的很矛盾吶。”
  “呵呵...”幸村用小指感受荻原長長的睫毛,“那這樣好了,如果我們真的
碰到,小樹就做一些好吃的,贏了的人才能吃,輸了的人只能在一旁看著,怎麼樣?”
  “嗯...”荻原睜開眼睛,看著幸村讓他喜歡的笑容道,“好主意。”
  
  “對了,”荻原坐起來,從包裏拿出一個小袋子,“前兩天和手塚去箱根,我給
精市求了個平安福,”把平安福放到幸村的手裏,荻原認真地說,“精市要戴在身
上,直到手術做完之後,人家說‘心誠則靈’,所以精市要隨身戴著。”
  “好,我會隨身帶著,謝謝小樹。”幸村把平安福收好,這是小樹送給他的第二
個禮物。
  
  “精市,我晚上回去,今天陪你。”
  “我求之不得。”
  
  關於那幅畫,荻原第二天醒來後就忘記了,他忘了自己說過什麼,也忘了在他
眼前盛開的花,他只知道自己從箱根回來後晚上就沒再昏迷過,他可以選擇什麼時
候上床睡覺,會在半夜醒來,雖然仍會出很多的汗,雖然他依舊在消瘦。大多時
候,他是迷糊的,除了對網球之外,但他還是從哥哥們對待他的態度上察覺到了什
麼。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也沒有讓哥哥們知道,今天和幸村的野餐已經讓他感覺到
了自己的變化。
  
  半夜,趁著哥哥們睡了之後,假裝睡著的荻原從床上爬起來輕聲地上了二樓。
打開筆記本,荻原做著他瞞著所有人一直再做的一件事。關東大賽很快也會結束,
接下來就是全國大賽,現在的他心情很平靜,他決定無論結局是什麼,他都要笑著
面對。
  
  做完今天要做的,荻原又小心的回到床上,剛鑽進毛毯裏他就被人逮個現行。
  “Baby,不好好睡覺又做什麼去了?”大哥的聲音裏帶著明顯的責備。
  “哥,聽說今晚有流星雨,我去看看。”荻原把冰涼的手腳貼到哥哥的身上,毫
無愧疚地說。
  “看到了麼?”安東尼把弟弟摟緊,以免他又不好好睡。
  “沒有...”荻原打個哈欠抱住大哥,“我被騙了。”
  “小壞蛋,快睡覺。”拍了弟弟的屁股一下,安東尼卻睜開了眼睛。荻原把頭埋
起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安東尼輕拍著弟弟卻沒了睡意,他...到底該怎麼才
能留住他的天使。
  
  “小樹,起來了麼?”
  “起來了,正在吃早餐。”
  一大早接到不二的電話,荻原很奇怪。
  
  “小樹,今天有空麼?”
  “有,哥哥今天要去分公司,我一個人在家,周助要來麼?”
  “吶,既然小樹一個人在家,那...我們去約會吧。”
  喝牛奶的動作停住,荻原以為自己聽錯了。
  
  “小樹不願意和我去約會麼?”不二的聲音讓荻原立刻放下牛奶道,“當然不
是,只是...周助的說法有些奇怪...那個...”為什麼是約會。
  “那小樹,一個小時後在你公寓的門口見面,啊,就這樣,小樹要等我吶。”不
等荻原答復,不二就掛了電話。
  一頭霧水的荻原盯著電話...周助說約會...他好像...沒聽錯...
那...荻原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暈。
  
  “Baby?”霍爾在弟弟面前擺擺手,讓他回神,“怎麼了?”
  “啊,周助說一會兒來找我出去玩,他讓我早餐不要吃太多,我很奇怪。”荻原
繼續喝牛奶,臉上茫然的神色讓霍爾不疑有他。
  
  “那Baby就少吃點,可能他要請你吃東西吧。”
  “嗯,那我不吃麵包了。”
  
  40分鍾後,不二就到了,荻原正等在門口。不二笑吟吟地走上去,拉住荻原的
手,“小樹,走吧,我們去約會。”
  “周助,”荻原想把手拿出來,看到不二的笑臉後,不敢再動了,“那個約
會...”接二連三的事,讓荻原不願再想下去。
  
  “小樹,”不二的笑不見了,臉上是難得一見的嚴肅,湛藍的雙眸裏是荻原為難
的臉,“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不加掩飾的告白,讓荻原的腦袋“轟”地一聲爆炸了。
  
  “周...周助...”怎麼連周助也...想到另外兩個人,荻原的頭開始疼。
  “所以...”笑容回歸,不二拉著荻原向車站走去,“我要和小樹約會。”
  “......”無言以對的荻原滿腦子想的就是,他該怎麼辦。

111 喜歡你
  “啊...哇...”尖叫聲此起彼伏,荻原不在意自己也來湊一腳。
  “周助...啊...”過山車上,荻原又是害怕,又是刺激地喊著,旁邊的不
二卻是面不改色的笑著。在一個急速的轉彎之後,過山車終於停了下來。
  “小樹,還玩麼?”扶著臉色發白,站不穩的荻原,不二問。
  “當然,再來一次,我要玩到過癮。”雖然很暈,很害怕,但他很喜歡那種感覺。
  “好。”買了票,不二拉著荻原又坐上過山車...
  
  “啊...太遺憾了,我以前都沒玩過過山車呢。”終於過癮的荻原揉著發暈的
腦袋坐在凳子上休息。
  “小樹還想玩什麼?”沒半點不良反應的不二讓荻原看著羡慕不已。
  “不知道,我沒來過遊樂園,也不清楚什麼好玩。”自從開始打網球之後,他的
娛樂就是打球了。
  “那我們就全部玩一遍好了。”站起來對荻原伸出手,不二等著。
  
  眼前的手,讓荻原想起了手塚,抬頭看著不二,荻原遲疑地把手放了上去,幾
乎是立刻的,他的手被握住了。
  “小樹,走吧。”把人拉起來,不二並未鬆手。
  “好。”手心有些發燙,荻原告訴自己冷靜下來。
  
  昏暗的山洞內,荻原和不二坐在小船上,船順著水道緩緩地向前行駛著,沿途
發亮的各種珍奇異獸荻原卻是沒有心思去看。
  “小樹,我很羡慕手塚。”不二低聲說道,“羡慕他能得到你全然的信任,羡慕
他能和你單獨到箱根泡溫泉,羡慕他對小樹的意義和我們不同。”
  
  荻原張口想解釋,為不二話語中的失落和傷感,這不是他所熟悉的不二周助,
那個總是笑著,偶爾會變得淩厲的不二,也不是那個有時會和幸村一樣溫柔的不二。
  
  先是跡部,再來是手塚,現在又是不二,荻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今天這一
步...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難道是因為...他喝醉酒的那次麼。
  “周助...為什麼會喜歡我呢?”摸著自己的臉,荻原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知道吶,發現的時候已經喜歡上了。”不二的回答讓荻原更加地困擾,不二
也察覺了,在船快要駛出去時道,“吶,小樹,我不想等你回英國之後都不知道,
所以想說出來,不過,小樹,我們還可以和以前一樣,並沒什麼不同,因為小樹一
直會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周助,我們去鬼屋吧。”下了船,荻原主動拉上不二朝鬼屋跑去,“我們去看
看是不是真的很嚇人。”
  不二眼裏透著歡喜,他問:“小樹不怕麼?”
  “不怕,”荻原回頭朝不二看去,“因為周助在啊。”王子...應該是快樂的。
  不二笑得很開心,握緊荻原的手,輕輕道:“吶,小樹,如果害怕的話就抓緊
我。”
  “嗯。”
  
  玩了一天的兩個人累壞的坐在速食店裏,兩個人大口喝著可樂補充體內流失的
水份。
  “周助,我太佩服你了,竟然不害怕。”雖然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想到鬼屋
裏的東西,荻原還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只要想著他們是人做出來的就行了。”不二的心情非常好,不吝嗇地對路過他
們的人友好地笑笑,看得幾個女學生臉色潮紅。
  “有道理,”察覺到別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荻原小聲問,“周助,他們為什麼
那麼看著我。”擦擦臉,荻原以為自己的臉髒了。再看看身上,沒什麼問題啊。
  
  “因為小樹現在很漂亮。”果然,下一秒荻原就不高興了。
  “周助,不許說我漂亮。”把前面的頭髮撥下來,荻原遮住自己的眼睛,他要學
手塚去買副眼鏡。
  “好,我不說。”不二睜開眼睛對幾個一直帶著不滿看著荻原的女學生瞟了過
去,成功地讓她們移開了視線。
  
  “小樹,今天玩的高興麼?”不二拿起一根薯條沾了番茄醬喂到荻原嘴邊。
  “...高興。”一手拿著可樂,一手拿著雞塊的荻原快速張口吃下薯條,“周
助,我自己來。”啊,又有人看他了。
  “沒關係,我喜歡喂小樹吃東西吶。”又拿起一根,不二絲毫不在意周圍驚訝的
目光。
  “呵...”荻原難為情地笑笑,連忙把手上的雞塊吃掉,想去拿不二手上的薯
條卻被躲開了,“周助,那個...有很多人在看。”
  “讓他們看好了。”不二卻是滿不在乎,等著荻原張嘴。
  無奈之下,荻原吃下薯條,“周助,別喂我了,我自己吃。”他的臉都能燒起來
了。
  “好。”不二終於不再堅持,荻原松了口氣。
  
  “喂,是菊丸麼,我看到不二在和荻原...約會。”
  “大石,是我,你現在到紐約路22號,麥當勞這裏,不二在和荻原約會...”
  “越前,不二和荻原在約會,你來不來。”
  “海堂...到紐約路的麥當勞來,有約會...”
  “好,河村,你通知桃城一聲...”
  
  掛了電話,一人的眼睛閃閃發亮,拿著望遠鏡看著街對面麥當勞內坐在角落裏
的一對...是約會吶。
  
  “NaNa,不二真的在和荻原約會啊。”躲在灌木後,菊丸瞪大雙眼看著前方手拉
手的兩個人,“哇哦...不二好厲害Nya。”
  
  “不會吧,荻原和不二都是男生,男生和男生怎麼會約會。”河村撓著頭,怎麼
也想不明白,可是...他們有拉手。
  
  “一定要記下來。”不僅記下來了,幹還不停地拿手機拍照。
  “啊!”菊丸驚呼一聲,接著他被人捂住了嘴巴。
  
  “周助?”荻原回頭看看,“我好像聽到了菊丸學長的聲音。”
  不二眼睛劃過光芒,摟上荻原的肩道,“小樹聽錯了,可能是哪知貓被人踩到
了尾巴。”把荻原轉過來,不二繼續把荻原按在自己的身上,他則低著頭不知道在
做什麼。從身後的角度看,不二卻是在和荻原親熱。
  
  “不二和荻原...在...”菊丸捂著嘴喃喃道,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一個畫面。
  “他們已經...交往了?這怎麼辦?如果讓學校知道的話...天啊,手塚
不在,我竟然沒有提早知道這件事...”大石擔心地開始念叨。
  
  “嘶...”海堂很震驚,但還算平靜。
  “臭蛇,不會說話麼?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被嚇到的桃城不滿地說。
  “想打架麼?”燃起戰火的兩人被人拉開,然後有一個人從他們中間走了過去。
  
  “越前!別過去啊,我們會被...發現的...”已經被發現了...菊丸不
敢看不二的臉。
  “Backy。”龍馬的雙眼特別的亮,含著憤怒與傷心。
  “龍馬?”荻原退開不二的懷裏,捂著後腦,“真巧,你來這邊打球麼?”
  
  “不是,”龍馬和不二互看著,“Backy剛才在和不二學長做什麼?”
  “我的頭髮被項鏈絞住了。”荻原頭動了下,“噢,好疼。”最近一直沒有去理
發,結果變長的頭髮和項鏈絞在了一起。
  
  “我來幫你弄。”龍馬上前把荻原拉到明亮的地方把他的頭髮弄到一邊,小心地
把和項鏈絞在一起的頭髮一根根弄出來。
  “啊,我要去剪頭髮了。”微微的刺痛讓荻原皺起了眉,“現在就去。”
  “好,我正好也要剪頭髮,一起去吧。”索性幫荻原摘下了項鏈,龍馬問旁邊的
人,“不二學長呢?”
  
  “我還有事,就不去了,龍馬要負責把小樹送回去吶。”不二擋在荻原身後不讓
他發現其他的人。
  “嗯。”拉住荻原,龍馬帶著人快速的走了。
  “周助,明天見,還有今天謝謝你。”被龍馬拉著跑的荻原回頭朝不二揮了揮
手,心想龍馬的頭髮正好...怎麼這麼著急地要去理髮呢。
  
  “嘿嘿...不二...”菊丸首先挪上前,討好地笑著。
  “明天我給你們帶便當,你們要吃完吶。”聽到抽氣聲,不二開心地走了,竟然
趕跟蹤他。
  “幹,要被你害死了,嗚嗚。”不二的便當...菊丸害怕地趴在搭檔的肩上。

112微甜
“Baby。”
  “在。”
  “‘索蘭花’...你聽說過沒?”
  餐桌上,安東尼問,昨天他和霍爾查了一天也沒找到關於“索蘭花”的資料。
  “索蘭花?”荻原滿臉的疑惑,“什麼,不知道,是新出的品種麼?”
  
  “Baby,今後不許剪頭髮,哥哥最喜歡的頭髮你居然剪了,哥哥不要...”霍
爾哀怨地在一旁叫道,成功地轉移了弟弟的注意力。
  “哥,我熱。”一頭短髮讓荻原感覺極為清爽,昨天和龍馬去修頭髮,不顧龍馬
的阻撓把頭髮剪到耳朵以上,自己的決定果然是對的,涼快了很多。
  
  “Baby,哥哥不允許,你傷了哥哥的心,你還哥哥的頭髮。”霍爾不依不饒地喊
著。
  “哥,你自己留吧,哥哥留長髮一定很好看,我去上學了,ByeBye。”快速喝完
牛奶,荻原走了。
  
  聽到門關上了,霍爾恢復了正常,“安東尼,照這樣看來Baby應該是死過一
次,是不是。”
  安東尼點點頭,“Baby說他在上帝的身邊見過這個世界,那天晚上他的囈
語...還有那幅畫...霍爾,Baby出生的時候很害怕,也許就是因為...”
安東尼不願再猜測,越想,得到的事實讓他越心慌。
  
  “怎麼會...為什麼會是Baby...”霍爾痛苦的捂住雙眼,“不能...我
不能沒有Baby...”那幅畫,只要把那幅畫毀掉,Baby就安全了。
  “安東尼,毀掉那幅畫,想盡一切方法毀掉那幅畫!”什麼天使,什麼上帝,他
只要他的Baby能留下來。
  
  “小樹,你的頭髮!”
  “哇,荻原,你怎麼剪得這麼短。”
  
  到了學校,見到荻原的人都異常的不適應,不過荻原本人卻很滿意。“我現在
感覺很涼快。”
  “越前,你和小樹去剪頭髮...怎麼會讓他剪這麼短?”不二很不喜歡。
  “Backy堅持,我沒辦法。”龍馬已經鬱悶了一晚上了。
  
  “沒關係的Nya,頭髮還會長的嘛。”大貓菊丸到是立刻就接受了,這樣的荻原
給人一種新的感覺,少了一點兒柔弱,多了幾分...靈氣。
  
  “你們別管我的頭髮了,明天有比賽,學長們是不是應該好好練習?”荻原催促
到,其他人則回到球場上繼續訓練。
  
  龍崎走到荻原身邊道:“荻原,你想好了麼?你的身體沒問題吧。”
  “沒問題。”見大家不再注意自己,荻原和龍崎說了聲就離開了...在大家努
力訓練的同時,一個人在天臺上左右奔跑著,黃色小球不停地打在牆上的一個黑點
上。
  
  下了車,荻原戴著帽子站在公園門口,剛看了下時間就有人跑過來了。
  “龍馬,你很準時吶。”他還以為這傢伙會遲到呢。
  “Mada mada dane。”接過荻原手上的早餐,龍馬滿足地吃著麵包夾雞蛋,雖然
搭配很怪異,但Backy做的他就是喜歡吃。
  
  一輛大巴車停在兩人的面前,見車上有人下來,荻原和龍馬走到一旁讓道。接
著就聽到有很多女生激動的大喊:“城成湘南,請你們一定要贏啊。”雖然說的是“
你們”,可那些女生卻包圍在一個很帥氣的男生周圍,目露歡喜。
  “那是當然了。”被包圍的男生神態悠閒地說,看上去已經習慣了這種陣勢。
  
  “哇,龍馬,你看那個人像不像景吾。”荻原道,不是長得像,而是被人包圍的
這種盛況,非常像。
  “嗯。”龍馬隨口應了聲,目光並不在那個人的身上,而是看著向自己走來的一
個女人。
  
  “你是越前龍馬吧。”美麗性感女人頗感興趣地看著龍馬,“今天就請多指教
了,我是城成湘南的教練花村,真高興見到你...你可是塊很好的素材啊。”城
成湘南的球員在教練喊出龍馬的名字時各懷心思地看著他。
  
  素材...荻原不知道怎麼突然想到了做飯的食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
的笑聲引來了眾人的注目,荻原尷尬的退到了龍馬身後。
  花村看向荻原,“荻原雅樹...”她念出荻原衣服上的名字,眼露好奇地
問:“聽說青學一年級出了兩個厲害的正選,一個是越前龍馬,另一個就是你吧。”
荻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笑笑。
  
  “有興趣來城成湘南麼,我會讓你成為完美的作品。”花村並不知道荻原的身
份,所以對面前這個面色蒼白,體型瘦弱的男孩子抱著兩分不確定。
  “對不起,花村老師,我覺得青學挺好。”荻原想都不想就回絕了,如果他去其
它學校一定會被某人追殺的,而且是從德國跑回來追殺他。
  
  花村也不失望,繼續勸說龍馬:“吶,龍馬,成為最完美的作品吧,關東大賽
結束後我等你的回復,你考慮一下。”
  龍馬吃完了早飯加餐,才開口道:“完美的作品...就是已經完了吧。我拒
絕。”拉過荻原,龍馬轉身就走,荻原回頭說了句:“花村老師再見。”然後小聲
問:“龍馬,你怎麼這麼不禮貌啊,人家怎麼說都是老師呢。”
  “我不是素材。”龍馬對花村把自己當成素材一事,極為不滿。
  “哈哈,素材...嗯...龍馬,你說你身上什麼部位比較好吃,讓我切下
來做菜。”荻原毫不客氣的落井下石。
  “Mada mada dane。”
  
  龍馬帶著荻原走了,城成湘南的球員卻格外的憤怒。
  “好個無禮的傢伙。”
  “哼,希望他今天不要哭。”
  “青學沒人了吧,花村教練,怎麼會選一個身體不好的人當正選,我看越前龍
馬也不會太厲害。”
  花村的眼中卻閃著勢在必得的決心,這種性格的素材,她...非常喜歡。
    
  “龍馬Sama!”走著的兩人面前突然跳出一個人,“龍馬Sama,加油!”喊完就在
龍馬面前轉了一圈,“怎麼樣,可愛吧。”小朋穿著清涼裝,拿著加油的束帶,等著
龍馬的誇讚。
  “哦。”龍馬僅是點了下頭。
  
  “龍馬君。”櫻乃臉上帶著紅暈地小步走過來,害羞地看著龍馬,當她低頭看到
龍馬和荻原握在一起的手時,驚呼了一聲,其他人也發現了。後知後覺的荻原在周
圍安靜下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和龍馬交握的手,急忙掙脫出來,荻原假裝跑開去買水。
  
  “龍馬君。”
  “龍馬Sama。”
  “越前...你和荻原...拉手...”
  
  “怎麼了?”龍馬壓低帽子,“很奇怪麼?”
  “很奇怪。”崛尾回答。
  “啊,這樣啊,原來日本的風氣這麼保守。”龍馬不溫不火地說了句,就到前面
的販賣機處找荻原。
  
  “哈哈,哈哈...是啊,龍馬Sama是從美國回來的,荻原...是英國
人...這樣在國外很正常吧。”小朋為自己的大驚小怪而感到慚愧。
  “嗯嗯,是啊是啊。”
  握手事件被平靜的接受。
  
  “Backy。”掏出硬幣給荻原買了瓶檸檬茶,龍馬道,“下次,不要再甩開我。”
  荻原拿過檸檬茶不知該怎麼回答龍馬。
  
  “Backy,下次,不要再甩開我。”龍馬的臉沈了下來。
  “龍馬,那樣很奇怪不是麼?”荻原想到了手塚。
  “有什麼奇怪的。”龍馬又拉上荻原的手,“這樣,你會覺得奇怪麼?”
  
  “會。”荻原又掙脫開,龍馬的雙眼大睜,透出失落,卻聽荻原不懷好意地
說,“龍馬比我低,我們拉在一起像不像我領了個小弟弟?”還沒說完,荻原就忍不
住笑出聲,“龍馬弟弟,來,哥哥拉著你走。”
  
  “Backy!”
  “哈哈,龍馬,你應該叫Backy哥哥。”這次,卻是荻原主動拉上了龍馬的手。
  
  “荻原雅樹!”龍馬甩開荻原咬牙切齒地喊道。
  “龍馬...”荻原湊到龍馬的耳邊,“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比我高呢...好
期待啊。”下來,荻原就呆住了,卻聽到龍馬滿意的聲音在耳邊道,“Backy,你的
嘴很甜。”丟下呆若木雞的人,龍馬心情很好的走了。
  
  “怎麼會...這樣...”低頭捂著嘴,荻原說不清自己的心情。

113 驚喜
正選隊員陸續到場,青學和城成湘南的球員們在各自的區域內審視著對方。對城成
湘南來說,青學部長的缺席是他們取得勝利的一個決定性的因素,而青學唯一需要
注意的就是花村教練非常喜歡的越前龍馬。
  
  “比賽馬上要開始了,現在我宣佈出場人員。”時間差不多,龍崎教練看了荻原
一眼道,“第一單打,不二;第三單打,海堂;第一雙打,大石、菊丸;第二雙
打,幹、桃城。”龍崎教練的安排讓所有人都異常疑惑。
  
  “喂,老太婆,第二單打呢?應該是越前吧。”桃城首先問,老太婆今天是不是
曬暈了。不二卻睜開了眼睛,表情嚴肅。
  “第二單打...”龍崎停了一下,“荻原。”
  
  “教練!”
  “老太婆!”
  除了荻原和不二,其他人都驚喊出聲,怎麼能讓荻原上場!
  
  “教練,您應該知道荻原的身體。”不二略顯生氣地看著龍崎。
  “你們別怪教練,是我要求的。”荻原出聲,接著抱歉地對龍馬道,“龍馬,我
知道第二單打應該是你,可我很久沒打網球了,我想打一場,所以拜託教練今天給
我安排一場比賽。”接著,荻原又看向不二,“周助,我的身體沒事,而且我保證快
速完成任務。”手塚不在,很多人都認為青學沒有了希望,他想讓遠在德國的手塚
放心,也想讓別人不要看輕沒有手塚的青學。
  
  “Backy,你想打我不反對,但如果你有一點的不舒服,就必須停止比賽。”龍
馬拿過荻原的網球袋把他的球拍拿出來交給荻原,“時間不能太長,最多20分鍾。”
  “...有點短吶...”荻原想討價還價,在看到龍馬和不二的表情後放棄了。
  
  “教練。”不二剛開口,龍崎就接下了他的話,“如果荻原有任何問題,我會棄
權。”得到答復的不二恢復了笑臉。
  
  “喂,你們對我太沒信心了。”荻原的自尊心受到了小小的打擊,雖然他的身體
卻是出現了問題,雖然他很久沒有參加訓練...可他的球技應該不會變得太差吧。
  “小樹,我們不是對你沒信心。”不二放柔了聲音,露出荻原最喜歡的眼眸,“
而是不想你太累,今天這麼熱,小樹不是最怕熱了麼?”不二的話果然有效,荻原
立刻笑了。龍馬也不好再說什麼,觀察著城成湘南的球員,想知道第二單打對方會
是哪個人。
 
  第一雙打,桃城和幹的對手是一對雙胞胎,他們的速度和配合出乎了兩人的預
料。桃城一開始異常的急躁,不斷的丟分,最終他冷靜了下來,強力的扣殺以及幹
的資料,使比分開始趕超,結果在中場休息時,桃城誤喝了幹的蔬菜汁,腸胃受到
刺激,無法繼續比賽。青學的第一雙打,就這個烏龍的輸掉了。這樣的結局,讓青
學諸人實在無法接受。
  
  “幹!你怎麼能把那個帶進賽場!”菊丸很想上前抓幹兩爪子,這場球輸得實在
是荒唐。
  “對不起。”幹也沒想到會出現這種事情。
  “幹!今後不許把這種奇怪的東西帶進場內!”被花村的一句“我很懷疑指導者
的管理能力”給刺激到的龍崎,生氣地對幹吼道。
  “奇怪的東西...”幹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蔬菜汁為什麼是奇怪的東西。
  
  接下來的第二雙打,大石和菊丸同樣遇到了強勁的對手。對方身高差距嚴重的
二人,利用差距的優勢壓制了大石和菊丸的進攻。可大石和菊丸畢竟是青學的黃金
搭檔,尤其大石還肩負著手塚的期望,他要在手塚回來前為手塚贏得全國大賽的門
票。哪怕是在右手有傷的情況下,他和菊丸利用“I”陣形贏得了第二場比賽。
  青學VS城成湘南──1:1
  
  “手塚...即使你不在,大家也很努力呢。”荻原小聲地說,也許正是因為那
個人不在,這些人才更加地努力,要讓他們的部長安心的治療。
  “我也會努力...”
  
  一個人走到荻原身後,把他擁入了懷中,荻原抬頭看去,轉身高興地抱住來
人,“爹地!”他這一叫,其他人都看了過來。
  
  "爹地的Backy寶貝,想不想爹地?"肯恩抱起兒子,為手上的體重而心驚,臉
上卻仍是只有小兒子面前才會流露出的慈愛。
  "想,想死了。"荻原非常高興,天知道他有多想爹地和媽咪,"媽咪呢,媽咪
有沒有來?"爹地來了...荻原意識到,自己的情況是瞞不住了,心中有些小小
的擔心。
  
  肯恩先香了兒子幾口,然後把兒子帶到陰涼的地方,"你媽咪在公寓,她要先
調整下時差,然後給你做好吃的。"兒子的事他們都知道了,安排好一切,他和妻
子就趕了過來,他們無法坐在家裏等,一刻都無法等。
  
  "啊...爹地...我好想你和媽咪..."荻原沈浸在父親出現的喜悅中,
好想,真的好想,尤其是在他“生病”之後,他想立刻回到父母的身邊,又怕回去,
怕父母為他擔心。
  
  "伯父。"龍馬上前摘下帽子打招呼,非常有禮貌,讓其他人有些不適應。
  "伯父,您好。"不二也走過來打招呼。
  "你們好,什麼時候上場?"認識兩人的肯恩友好地問。
  
  "我今天不用上場。"
  "我是最後一場。"
  
  聽到兩人的回答,肯恩看向兒子,"Baby呢?今天你沒有比賽吧,要不要和爹
地先回去?"
  荻原露出一個心虛的笑容,"爹地...那個...我是下場比賽,第二單
打。"心中暗自叫苦,爹地生氣了...看來爹地是知道自己的情況了...想想
也是,否則爹地和媽咪怎麼會突然來。
  
  "比賽?"肯恩冷了臉,"Baby,你大哥說已經禁止你練習和參加比賽了,為什
麼你今天會有比賽?"
  向不二和龍馬投去一個求救的眼神,荻原抱住老爸,"爹地...我覺得自己
都生銹了,我都能聽到身上骨頭摩擦的聲音,爹地...我就打一場,我好不容易
才說服教練讓我打一場的,還是搶的龍馬的名額,爹地...我保證,20分鍾之內
一定解決戰鬥...你就讓我打吧...我好久沒打球了...爹地..."
  
  "是啊,伯父,您就讓Backy打一場吧,這段時間他都沒有參加過訓練,也沒有
碰過網球。我向您保證,今後絕對不會再讓他上場。"不二替荻原求情,龍馬也
道,"伯父,我已經和教練說了,如果超過20分鍾,這場比賽我們就棄權。第一單
打和第三單打青學不會輸,所以就讓Backy玩一次吧。"
  
  兩人的求情,再加上兒子難得一聞的口吻,讓肯恩是怎麼也無法板下臉來拒
絕,拍了兒子的屁股一下,肯恩道:"20分鍾,如果20分鍾後你還沒出來,爹地就
直接進場把你抱出來!"
  
  "謝謝爹地。"荻原開心地給了爹地一口,換來父親疼愛的懷抱。
  
  菊丸:“NaNa,那是荻原的父親哦,怪不得荻原的兩個哥哥長得像外國人呢。
Nya?”雖然聽不大懂,不過他知道“Dad”是“爸爸”的意思。
  桃城:“啊...荻原和他老爸的感情也很好喲...噢...我的肚子...”
  河村:“我還以為只有荻原的哥哥對他是這樣呢,原來他的爸爸也是這樣啊,
看來荻原的家人真的很疼他呢。”
  大石:“荻原的父親來了...是不是荻原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不然他的家
人怎麼都來了?荻原的身體到底怎麼樣了?還是查不出來麼?這可怎麼辦?手塚又
不在,我...(以下省略一百字)”
  
  肯恩的出現,給賽場外觀看比賽的人帶來了一些影響,畢竟一個身材高大,成
熟英俊的外國男子是極其惹人注目的。尤其是看到荻原與他的互動後,更是引來了
小小的騷動。
  不過這些並不影響正在進行的比賽,面對城成湘南的模仿高手若人宏,海堂的
比賽陷入了困境。

114 100%的對抗
第一單打,海堂遇到了能模仿頂尖球員的若人弘,若人不僅能在面部表情、行為舉
止方面模仿地惟妙惟肖,更是把這些人的招式發揮地淋漓盡致。天生的模仿能力加
上自己的實力,若人弘輕鬆地壓制住了海堂。從休依特到桑普拉斯,從阿加西到伊
萬尼塞維奇,幾乎每一局,若人弘就變成另一個人。當比分變成4:2時,若人又變
成了庫爾藤,對青學不以為然的若人,如貓逗老鼠般享受著玩弄的樂趣。
  
  “你的模仿確實很厲害。”比分落後的海堂臉上並沒有氣急敗壞的表情,讓若人
頗為驚訝,“但對我來說,你很普通。”如果今天的對手是另一個人,也許他一分都
拿不到,海堂看了眼場邊的荻原一眼,平靜的回到後場。
  海堂的話惹惱了若人,如果休依特、桑普拉斯這些球員還不夠厲害的話,他還
真像見識一下厲害的人。
  
  “啊...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想一個最適合你的對手。”若人冷笑一聲,眼
神變得危險。神色一轉,若人雙手垂在身前,身體微弓,竟然是另一個海堂!
  
  荻原從頭到尾都冷靜地看著場中的比賽,若人弘的每一次變身他也只是有一些
小小的意外,並沒有太大的驚奇。當一個人看多了別人的比賽後,自然而然會下意
識地模仿別人的招式,包括他。
  
  “小樹,你一點都不緊張。你覺得海堂不會輸麼?”不二緊張的心在看到荻原後
放鬆了下來,和這個人在一起,總會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為什麼要緊張?”荻原揮手給場內的人加油,“海堂學長不會輸哦,他一定不
會希望結束後被MOMO學長笑話。”在他看來,海堂是僅次於手塚的最頑強的人。
  
  “但是若人弘很厲害。”不二想知道荻原對那個人的看法。
  荻原點頭,“是很厲害,不過...”荻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不過僅靠錄影模仿的球技仍然和本人有一定的差距。”龍馬接下荻原的話,解
釋道,“如果場上出現的是桑普拉斯、休依特、阿加西或者庫爾藤本人的話,現在
應該是第二單打的比賽了。”
  
  “可是他模仿地真的很像Nya,就像那些人真正地出現一樣。”菊丸還是不明
白,那幾個人的比賽他從來不會錯過,所以很清楚若人模仿地非常像。
  
  “Baby和龍馬有段時間曾接受過桑普拉斯、阿加西和休依特的指導。”肯恩這場
中學生的比賽沒什麼興趣,他最喜歡的還是兒子的網球。
  “真的?!真的麼?荻原、龍馬!”幾個人既羡慕又嫉妒地喊道。
  
  “嗯。”龍馬卻面帶不滿,只是應了一聲,對他的態度,其他人有些糊塗,這應
該是件高興的事吧,怎麼龍馬看上去有些生氣。
  
  “哈哈...”荻原卻笑了起來,說出內幕,“當初南次郎叔叔說要帶我們兩個
去見朋友,結果到洛杉磯把我們丟給一個人就走了,那個人是一個很有名的網球經
紀人,他帶我們去見三普拉斯他們,讓他們指導我們,我們兩個大概在洛杉磯待了
兩個月...那兩個月我們被指導地很慘,那些叔叔們知道知道我們是南次郎叔叔
送來的人後,對我們兩個是‘異常關照’。”雖然情況是這樣,但那兩個月他和龍馬
卻是受益匪淺。
  
  “啊...好羡慕啊...我也想被他們‘異常關照’一下。”菊丸和桃城同時開
口,對不領情的龍馬投去憤怒的目光。
  “Mada mada dane”想到那個臭老頭,龍馬的心情就好不起來。
  
  而此時賽場上,變成海堂的若人弘徹底激怒了海堂,每天不間斷的辛苦訓練,
他不會輸給自己。最終,海堂以7:6贏得了比賽,結束時海堂問若人:“為什麼沒
有換別人。”如果若人繼續變的話,他也許會輸。
  “男人的堅持,你應該懂。”若人的回答讓海堂對他升出了幾分尊敬。
  
  第二單打要開始了,荻原再一次安撫了眾人對他的緊張後進了場,當其他人看
到對方進場的人後,心裏有了不好的感覺。肯恩更是不管別人是否聽懂,直接喊
道:“Baby,不許任性!”
  
  “Baby...”肯恩對兒子的昵稱引來了一些人的嘲笑,也引來了一些人的興
趣,更引來了花村的注意。為什麼這場比賽沒有讓龍馬出場...她原本是想讓龍
馬和神城較量的,如果龍馬輸了的話,那麼龍馬到城成湘南的可能性就更大,可為
什麼是荻原雅樹...那個英國男人,還有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青學的不按理出牌讓花村非常惱火,對神城打了個手勢,讓他儘快結束比賽。
  
  面對自己的對手,荻原想到了另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心中感歎:為什麼這裏的
中學生都長得這麼...成熟呢?目測一下,有190吧,好可怕的身高,反觀自
己,好像...小學生一樣,不過還好,龍馬比自己還低,哈哈。見對方做好了發
球的準備,荻原趕忙收回心思。
  
  最先發球的神城玲治興致缺缺地看著荻原,他已經做好了對手是越前龍馬的准
備,也做好了為教練贏得他的準備,可突然換了對手,讓他有些失望,對面那個身
材瘦弱,隨時可能暈倒的人,讓他決定這場比賽只拿出50%的實力。
  
  神城的發球一開始很普通,荻原輕鬆地取得一分,可他心裏清楚,對方只不過
在觀察自己,因為這種發球,恐怕連崛尾也能打得出。見荻原收起了笑容,場外原
本樂觀的人安靜了下來,龍馬和不二則是全神貫注地看著賽場。
  
  交換場地,在荻原路過神城的時候,神城突然開口:“這裏不是你來玩兒的地
方,你該去的是醫院。”毫無力度的回球,讓他連比賽下去的心情都沒有。
  “玩兒?”荻原抬頭,“那就不要玩兒了,認真一點吧,我爹地只給了我20分
鍾,超過的話,他會打我屁股的。”
  這句話讓神城的眼神變了下,沒再理他,荻原快步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生氣,非常生氣,他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正常人,努力不去想自己的身體
狀況,沒有人知道他多麼辛苦地在這個世界上活著,不原諒,絕不原諒。
  
  球拍換到左手,荻原舉起球看著神城,直到球拋起的時候他都沒有移開視線,
就那麼盯著神城把球打了過去。
  這一球,讓所有懷疑荻原的人震驚了,花村更是站了起來,神城的臉上是遮不
住的驚訝。球沒有彈起,竟然直接劃出場外!
  
  “那...那是什麼?”若人弘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喂,我是比你瘦了很多,不過有句話我想告訴你,永遠不要看輕自己的對
手,這個世界上充滿了不可能。”話落,拋球,依然是“二分之一倫巴”,神城想打
回這個球,卻根本找不到揮拍的地方。
  
  “Backy.AG.Doug!”花村不敢置信地看著荻原,不會錯,是那個人,可是他
為什麼會在日本!會在青學!扭頭憤怒地看向龍崎,花村道:“您可真給了我個天
大的驚喜啊,龍崎教練。”
  
  “我也很為難。”龍崎的表情卻不是這樣,她很高興花村的反應,“唉,這些孩
子,本來我是想安排龍馬上場的,可是荻原堅持要他上場,我也只能答應他了。”
  華村被堵得說不出話,憤憤地坐下,這場比賽,他們已經輸了,即便神城是她
最佳的作品。
  
  “hagihara,2:0”
  在荻原贏得了第二場比賽後,神城的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對手既然這麼強,那
他會拿出全部的實力。

115 200的攻擊
  贏了兩局的荻原並沒有放鬆警惕,就如同他對神城說的那樣,他從來不會看輕
任何一個自己的對手,尤其他直覺上認為那個人不會這麼簡單。
  
  當神城突然大力的發球過來後,荻原雙手握拍接了上去,就在拍子和球相碰的
瞬間,荻原暗叫一聲不好。
  “Out。”球出界了。
  這次,荻原笑起來,他就知道對手不會這麼簡單。
  
  “Nana,這個球怎麼會出界呢?”
  “是啊,感覺那個球很大力呢,荻原不會比那個神城的力量大吧。”
  這個出界的球,引起了大家的不解。
  
  球飛來,荻原單手握拍接了上去,“啪噠”,球拍落地。荻原眼中透出驚喜,原
來是這樣啊。
  
  “啊...這又是怎麼回事?”菊丸徹底迷茫了,明明是和剛才一樣的快速球嘛。
  “他所使用的...是同一個姿勢...”看出秘密的不二道,“他可以用同一
個姿勢發出重球和輕球,所以小樹無法判斷該用多大的力量接球。”
  “那怎麼辦?”菊丸擔心不已,下一刻他馬上改口,“荻原會怎麼做呢?”能輕易
打敗不二的荻原,絕對有辦法的,不只菊丸,所有人都非常相信這點。
  
  第三個發球,荻原竟然動也不動地任球從自己的耳邊過去,第四個,他仍然沒
動,只是看著球。
  
  “看來他是放棄了,不敢接球了。神城的‘海市蜃樓’我們可是從來沒贏過呢。”
城成湘南這邊有人道,但看到花村教練嚴肅的表情後,卻非常意外。
  
  最後一個發球,再次出乎大家的預料,荻原動了,俐落的起跳,單手揮拍,球
落地...落在網前,神城的場內。
  
  “巧合吧...”
  “運氣吧...”
  “他不可能看破神城的招數...”
  
  起跳,單手揮拍,球落地...40:30,沒有人再說荻原是靠著運氣了。
  
  “3:0”比賽開始,神城一分未得,不僅是他自己,整個城成湘南的球員和拉拉
隊都不相信。
  
  荻原的發球局,充滿變數的他在對方等待他的“二分之一”倫巴時,打出了“偏
外旋發球”。神城鎮定地在球彈起時,把球打了過去,但結果卻讓他震驚。
  “Out。”
  
  “這個荻原雅樹到底是誰?”有人忍不住問道,卻沒有人回答他。
  
  而神城面對荻原的發球,打出去的球要麼不過網,要麼出界,他的眼神再次變
了。
  “難道那個人也會‘海市蜃樓’?”城成湘南的雙胞胎組合心有疑慮地問,那個人
並不是和神城一樣,是用一樣的姿勢,明明可以看出球的力量,為什麼會打不中!
  
  “不是海市蜃樓...”部長!本在這場不真實的比賽面前失去了一些冷靜,略
顯激動的說,“他的發球沒有變化,神城接球的力量在合理的範圍內。”
  “那為什麼...”球會亂跑?
  “我也不知道...”他從未遇到過如此特殊的對手。
  
  “4:0”
  懸殊的比分讓城成湘南的人明白過來,被他們忽視的荻原雅樹才是青學最難對
付的人。中場休息,荻原沉默地喝著水,神城則是一聲不吭地坐在花村的旁邊。
  
  “不準備讓他得分麼?”這邊,龍崎問。
  “我答應爹地要速戰速決,不然今後都別想打球了。”他不會去想比賽中讓對手
得幾分,他只是想從比賽中得到樂趣,不過今天,他的心情有些欠佳,對手並不是
能讓他高興起來的人。
  
  而那邊,花村卻已接受了結果:“荻原雅樹,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就是‘網球神
童’Backy.Doug。自他參加比賽以來,從未有過失敗的記錄,是真正的天才──世界
青少年網壇中的頂尖人物,今天你遇到他只能說我們的運氣很不好。去年他宣佈退
出比賽,我沒想到他竟然來了日本,還進了青學。”
  
  “Backy.Doug?”神城僅僅奇怪了一秒,平靜地說,“他確實很厲害,但我不會
就此認輸。”不再聽花村的勸說,神城上場。
  “鈴治!”花村的表情嚴肅起來,她知道神城明白自己的意思。而當她看到神城
不顧一切的眼神後,她突然很後悔告訴他。
  
  下半場比賽,首先發球的神城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他雙臂前伸交叉,身上
的氣勢陡然變了。目光冷厲地看著荻原...網球神童麼...
  “鈴治!不可以用那個招式!”花村直接站了起來,想阻止神城,而神城卻像沒
聽到一樣,開始揮臂。花村的這一喊,讓青學的人緊張起來,肯恩的眼神也變
了,“Baby!小心!”
  
  “啊!”
  “砰!”
  
  直朝荻原的面部而來的球,帶著極為霸道強勁的力量把荻原打倒在地。趴在地
上,荻原一動不動,青學的人嚇住了,不二和龍馬拔腿就往場內跑。而被嚇到的不
僅是青學這邊的人,還包括了場內的兩名教練以及城成湘南的學生。
  
  “Baby!Baby!”根本不管這是在比賽的肯恩,毫不理會裁判的聲音奔進場內把
兒子抱起來,當他看到兒子的臉後,他的眼神讓前來制止的裁判嚇得後退了兩步。
  
  晃了晃有些暈的頭,荻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爹地...我沒事,只是一時
慌了。”見龍馬和不二都跑進來了,他馬上從父親的懷裏站起來。“沒事沒事,你們
快出去吧,比賽馬上就要結束了。”
  
  “Baby,停止比賽!”肯恩拉著兒子就準備走,結果被兒子拖住。
  “爹地...求你,讓我打完這場比賽,我不想...就這麼棄權。”既然他被
傷了,他就更要把比賽打完。
  
  “請...請你們離開,現在正在比賽,不然...我會宣佈這場比賽青學棄
權。”裁判走過來小聲地說。
  “爹地...我求你。”荻原不停的哀求,希望父親能讓他打完比賽。
  
  “Baby!”肯恩摟了兒子一下,“回去後爹地一定要打你屁股!”放開兒子,肯恩
離開了賽場。
  “小樹...不要接他的球。”馬上要走的不二馬上留下一句,拉著龍馬出去了。
  
  中斷的比賽繼續進行,而神城又擺出了那個姿勢──撕裂強力擊──他曾答應教練
不再用的招式,可是今天...他要用出自己200%的實力。
  
  球向自己彈起的瞬間,荻原急忙向旁邊閃去,可他仍是慢了一步。撕裂強力擊
──為的就是讓對手受傷,從而使對手產生害怕的情緒,進而喪失比賽的鬥志。荻原
的臉上又多了一道傷口,幾乎在同一個位置。
  
  第三個發球,神城卻發出一個極為普通的球,當荻原把球擊回去後,神城雙臂
前舉交叉,竟又是準備發動撕裂強力擊。而就在神城擺出這個姿勢時,荻原卻把手
上的球拍用力向上拋出,雙手在手臂上一撤,他摘掉力量扣,扔到一邊,這一連串
的動作完成之後,球拍正好落在他的手中。他不能再讓自己受傷了...壓低身
體,荻原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撕裂強力擊。

 “啊?!”以為荻原仍會受傷的人驚叫起來,荻原竟然消失了!而當球彈起即將飛
出場外的時候,荻原卻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把球打了回去,球從神城的耳邊擦
過,應該出界的球卻向後旋轉了幾圈,落在了界內!

 “喂!你害我今天要被打,不要再用那招了。”荻原不敢碰自己的臉,他覺得被打
中的地方已經燒起來了。
神城的表情卻變得有些猙獰,他不相信自己無法從對方的手上拿到一分!人怎麼可
能突然消失!

  仍然是撕裂強力擊,神城在心中發誓要從荻原手中奪回一分。而同上次一樣,
撕裂強力擊被荻原打回,落在他的腳跟處。

  淡淡的花香飄散,荻原的身體變得有些不真實,連他的臉上都帶了一些淡淡的
笑容。面對又一個撕裂強力擊,荻原的身形一閃,快得讓人覺得他消失了。拍子向
下滑了幾度,荻原想著曾和不二的那場比賽,把球打了出去,這次,球竟然在神城
的面前消失,當球出現時,卻已經落在了地上。撕裂強力擊,被荻原破解了,神城
第一次有了一種茫然地感覺。

  “不二...那個...”菊丸伸出根指頭,說不出話來,荻原什麼時候...
學會的。不二卻笑得似吃了糖。

  “Game won by hagihara,6:0”
後面的比賽全部在大家的意料之中,仿佛失去了鬥志的神城以一分未得的慘敗失掉
了比賽。

  喘口氣,荻原這才摸上有點麻木的臉,噢,好疼。彎腰撿起自己的力量口戴回
胳膊上,荻原走向場外那幾個臉色不佳的人,尤其是自己的老爸,唉,他今天的屁
股又要開花了。

116喜歡是什麼
因為母親的緣故,荻原的屁股沒有開花,但被教訓一頓是在所難免。作為懲罰,荻
原的球拍被兩位哥哥及父親沒收了。但一家人在日本重聚,荻原雖然心疼自己的球
拍,卻沒有一點地不滿。
  
  “媽咪,你和爹地能來太好了,我好想你們,而且您來了,哥哥就不敢打我屁
股了。”回到家臉上有傷,母親的傷心和心疼可想而知,廚房裏,荻原試圖讓母親
高興起來,趁機告哥哥的狀。
  “如果不是你不乖,哥哥怎麼會打你屁股。”霍爾上前對著弟弟的屁股就
是...一拍,臉色在看到弟弟臉上的OK繃時,變得極為不好。
  
  藤香在廚房做飯,兒子自然陪著她,逼問丈夫告訴自己兒子發生了什麼事,作
為母親她要在兒子最需要她的時候守在兒子的身邊,把所有的不安與害怕壓在心
底,藤香在面對兒子時露出的是她最溫柔的笑容。
  
  “安東尼、霍爾,你們的力氣大,不要隨便打Backy,他不聽話,你們要好好和
他說,Backy會聽的。”藤香的話惹來兒子的鼓掌,荻原對母親的撐腰感到特別的感
動,今後他的小屁股終於不用再害怕了。
  安東尼和霍爾相視一笑,對那個非常高興的小壞蛋準備左右開弓,荻原尖叫一
聲躲到父親的身後躲避哥哥的魔爪,卻不想被父親抓在懷裏,揉亂了一頭的短髮。
  
  “爹地不乖的Backy寶貝,竟然把頭髮剪了。”肯恩不滿的把兒子抱到餐桌上,
假裝嚴厲地說。
  “爹地,很熱,等天涼了我就把頭髮留起來。”荻原的保證讓父親滿意了,這一
刻,在家人的身邊,荻原的心中除了幸福就是幸福。
    
  深夜,本來應該在休息的道格一家,卻只有荻原安靜地沈睡著,床邊的四個人
沒了輕鬆的笑容,他們專注而傷心地看著呼吸微弱,臉色蒼白的他。在荻原看不到
的時候,道格一家才敢把心底深處的情感洩露出來,他們在荻原的床邊祈禱,祈禱
上帝能放過他們唯一的寶貝。
 
  青學贏得與城成湘南的比賽,成功進入關東大賽四強,在下一場比賽到來之
前,網球部的正選們一邊訓練一邊調整。被“禁賽”的荻原和學校說過之後,就在家
裏陪著父母。
  
  和在倫敦一樣,藤香無事的時候喜歡和兒子聊天,母子兩個什麼都會聊,長子
和次子與Backy的年齡相差過大,Backy又沒有什麼同齡的朋友,怕兒子性格孤僻,
藤香會時不時扮演兒子的朋友。
  
  “媽咪,不要為我擔心好麼,我不會有事的,我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十三年,
還會生活很多個十三年,所以,媽咪,相信我好麼?”原本在一起談論電影的兒子
突然對自己說了這樣一句話,藤香的眼中閃過驚慌,接著,兒子抱住了她,“媽
咪,我知道你和爹地為什麼會突然來日本,媽咪,我不想看到你和爹地傷心,尤其
是你,媽咪的笑是我見過的最美的笑容,媽咪,答應我,不要傷心好麼?”
  
  藤香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紅了,摟住最善解人意的兒子,她哽咽地說:“Backy,
你是媽咪最重要的寶貝,如果上帝要把你帶走,媽咪怎麼辦?媽咪會受不了的。”
她以為她掩飾地很好,沒想到還是被兒子看出來了。
  
  “媽咪,你知道麼,本來我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可是我來了,還做了媽咪
的兒子,上帝不會捉弄我們,所以我會一直呆在媽咪的身邊,呆在爹地、哥哥的身
邊。媽咪,相信我,相信我會好起來。”荻原一點把握都沒有,可是,他不能看著
母親,他最愛的母親為他傷神。
  
  “Backy,你答應媽咪了,不會離開,會一直陪著媽咪。”兒子身上無法阻止的
香氣,源源不斷地洩漏出來,她不敢去想,當花全部開放的那天,她的兒子會發生
什麼變化,她唯一清楚的就是她的兒子越來越瘦,臉色越來越蒼白。
  
  “媽咪,我答應你,Backy絕對不會和媽咪撒謊。”在母親的懷裏,荻原笑著安
慰母親。
  “好,媽咪相信你。”Backy,你是道格家的光亮,不要讓黑暗籠罩在道格家的
上方。
  
  傷感的母子,在藤香的破涕而笑中漸漸恢復過來,荻原蜷縮在沙發上和母親抱
怨哥哥的霸道,藤香則有些放心,兒子的心態還是和以前一樣。
  
  “媽咪,二哥有那麼多女朋友,大哥卻一個女朋友都沒有,我覺得他們兩個應
該中和一下。”荻原想到連日來的一些事情,考慮要不要請教一下母親。
  
  “安東尼的性格像你爹地,你二哥和你,媽咪就不知道像誰了。以前媽咪還擔
心霍爾會弄出什麼亂子,還和你爹地開玩笑,希望不要出現有人突然到家裏說懷了
你二哥的孩子這種事。”見兒子一臉的煩惱,藤香問,“Backy,是不是交女朋友
了?”話雖然這麼問,藤香卻有些擔憂,若真是這樣,那三個男人會馬上帶兒子離
開日本。
  
  “媽咪,我才十三歲,怎麼會交女朋友。”見母親突然松了口氣,荻原不解,“
媽咪,你不喜歡我交女朋友麼?”雖然沒交,可是...和別人接吻,算不算不乖?
  “不是媽咪不喜歡,而是,如果你交女朋友的話,你爹地和哥哥會不高興,畢
竟你還小。”見兒子神色怪異,藤香坐到兒子身邊問,“告訴媽咪,什麼在令你困擾?”
  
  “媽咪,能告訴我怎麼樣才會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歡對方呢?”荻原覺得他得弄明
白一些事。
  藤香搖頭笑了兩聲,她的Backy還是到了會為感情煩惱的時候,希望那幾個人
能冷靜對待。
  
  “媽咪很愛你爹地,他不在家的時候媽咪會很想他,他累的時候媽咪會心疼,
他高興的時候媽咪也會覺得開心。媽咪和你爹地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吵過
架,雖然有生氣的時候,但很少。有很多女人追求你爹地,哪怕是你們出生之後,
如果你爹地對其他女人笑的話,媽咪會很難過,當他的眼中只有我的時候,媽咪會
覺得很幸福。”藤香說完了,見兒子非但沒想通,眉頭反而皺得更緊。
  
  “媽咪,你和爹地還有哥哥們不在家的時候,我會很想你們。爹地和哥哥累的
時候我會很心疼。你們高興,我就高興,你們難過我就難過,如果你們對別的孩子
好,對我不好,我會很生氣,會傷心。我希望自己永遠是你們最愛的Backy。”荻原
越剖析自己腦袋裏越亂,最後總結道:“我喜歡爹地、媽咪還有哥哥。”
  
  “Backy,我們是你的家人,你當然是喜歡的,但家人和愛人不同。”藤香覺得
自己又愁又喜,“Backy,這種事對你來說還太早,等你長大了自然就懂了。”
  
  “不懂。”荻原搖頭,還是糊塗,他活了近三十年,還是沒弄懂有什麼區別,陷
入沈思的他自言自語道,“我在英國,龍馬在美國,我沒特別想過他...因為我
們兩個每年都會見面,回倫敦,和手塚他們離得那麼遠,我也沒想過呢...因為
是朋友的話,無論多遠都是朋友...他們生病、受傷我會擔心、會難受...可
他們是朋友,很正常啊...對別人?...大家都有交朋友的權利...好像也
沒有其他的感覺呢...這麼說我不喜歡他們,可為什麼...能接受他們的吻呢?”
  
  耳邊的輕呼讓荻原回過神,媽咪這是怎麼了?摸摸自己,在看看,他剛才說了
什麼?荻原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Backy,你和人接吻了?”藤香覺得自己很暈。
  “啊!”荻原下意識地捂住嘴,他剛才,不會說出來了吧,猶如做錯事的小孩
子,荻原低下頭等待母親的訓話。
  
  “能告訴媽咪是誰麼?”藤香深呼吸幾口氣,讓自己能心平氣和,很好,幸虧那
幾個男人不在。
  “手塚...景吾...還有龍馬,”聽母親的口氣沒什麼變化,荻原抬起頭,
有些無措地揪揪頭髮,“周助和我說,他喜歡我...媽咪...我也不知道該怎
麼辦。我本來以為自己會討厭的,畢竟默罕默德那時候...可是...我討厭不
起來...”
  
  藤香和兒子一樣無措,她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117 哥哥的吻
躺在床上,荻原了無睡意,哥哥在書房和爹地談事情,媽咪已經去休息了。今天和
媽咪聊了一天,就“喜歡”這個話題。對自己和他們接吻的事,媽咪的反應出乎他的
意料,本來他以為媽咪會責怪他的,畢竟他還小,畢竟他和男生接吻,畢竟...
還不只一個人。
  
  “Backy,我想他們也沒有讓你現在就給出答案吧。既然你不知道自己對他們是
什麼心情,就暫且把他們當成最好的朋友,等你長大了,等你知道他們對你來說是
怎樣的存在後,再去考慮這個問題。不過,媽咪認為還是不要和他們做出太親密的
舉動,如果你今後無法喜歡上他們,或者只喜歡其中的一個,那你現在的做法會給
他們太多的希望,今後也會給對方造成很大的傷害,這對你和他們都不是一件好
事,而且你太小,不應該過早的接觸這些太過親密的事情。”
  
  這就是母親給他的意見,他覺得非常有道理,也許是自己態度誤導了他們,而
自己的放任也是讓他們越來越...的始作俑者...他果然是白活了一次,連這
種事都處理不好...只是,為什麼媽咪對他被男生吻的事沒有任何的驚訝呢?難
道媽咪也認為他今後會和男生在一起麼?想到這裏,荻原不滿的哼了兩聲。
  
  “誰惹我們的Baby不高興了?”剛進來的霍爾就聽到弟弟不滿的哼聲,好奇地支
在弟弟跟前問。
  “哥哥!”荻原雙手大力地拍在二哥的臉上,“哥哥沒收了我的球拍!”
  “你還敢說!”懲罰地咬了弟弟的小鼻子一口,霍爾摸上弟弟臉上的傷,“不僅
敢偷偷背著哥哥去參加比賽,還讓自己受傷了。要不是母親阻止,二哥非揍那個人
一頓不可,竟敢傷你。”
  “還不是哥哥的錯!”荻原反咬回去,“手塚不在,好多人都認為青學會輸,我
想給大家鼓氣,如果我和你們說我要參加比賽,你們肯定不同意。”荻原不是沒看
到哥哥的眼中已經聚滿了風暴,仍舊不怕死的把錯推到別人身上。
  
  “嗯哼?!是哥哥的錯?”霍爾把手放在弟弟的腰側,不壞好意的低下頭。
  “嗯,就是哥哥的錯!”不僅嘴硬,更是把二哥帥氣的頭髮弄亂,一副你拿我沒
辦法的樣子。
  “很好。”霍爾邪邪一笑,手指開始亂動,床上的人如出水的魚般拼命亂扭,嘴
裏喊著,“啊,二哥又欺負我...大哥救命...啊...哈哈哈哈...不要
啦,不要啦...媽咪救我...啊!”
  
  荻原一邊想逃離二哥,一邊想鑽到大哥身邊,因大笑而變得有些紅潤的臉,讓
他看上去健康了許多。霍爾手下毫不留情地撓著弟弟的癢癢肉,“看你再不聽話”,
把人拖回身下,霍爾把笑地快岔過氣的人抱到懷裏,象徵性地拍了那不怎麼有肉的
小屁股兩下,“還敢不敢不聽話了?”
  
  “不敢了,不敢了,二哥饒命...哈哈...呼呼...嗯...二哥太過
分了...明明知道我最怕癢...”埋怨地看向大哥,荻原眼中帶淚地說,“大哥
也過份,見死不救。”
  “來,Baby。”安東尼伸出雙手,荻原從二哥身上下來爬到大哥身上,把自己的
眼淚和口水擦到哥哥的睡衣上。
  “Baby,你該知道哥哥為什麼不讓你去比賽,等你過了這段時期,你想做什麼
哥哥都不會反對。”吻著弟弟濕潤的雙眼,安東尼的吻逐漸向下,“Baby,不許再任
性了,知道麼?”
  
  “知道了,”荻原“嘻嘻”一笑,窩在大哥的肩頭問,“哥,你說,情人的吻和親
人的吻一樣麼?”
  “當然不一樣。”霍爾代為回答,把弟弟的臉扭過來他認真地問,“Baby怎麼突
然問這個問題?”霍爾和安東尼的臉色立刻變了。
  “因為突然想到二哥那麼多女朋友,很好奇二哥會不會把朋友和情人搞混了,
今天看電視,是關於朋友和情人的,我有點好奇。”打死荻原他都不敢和哥哥說自
己被人吻的事。
  
  安東尼和霍爾看了弟弟半天,沒發現他有什麼異常,才放下心來。“哥哥吻你
一次,你就知道親人的吻是什麼樣了,不過,你還小,情人的吻,哥哥不許你過早
的體驗!”最好不要有情人,這句話,霍爾在心裏道。
  
  “哥哥親過我。”他的初吻可是被哥哥拿走的。
  “那不算。”霍爾把弟弟拉過來,“哥哥當時只是輕輕碰了你一下,哪里算吻。”
說完,霍爾就覆上了弟弟的唇。
  
  ....離開弟弟的唇,霍爾笑著問:“知道哥哥的吻是什麼感覺了麼?”霍爾
的雙眼很平靜,沒有一點的波動。
  荻原喘著氣,擦擦不知是誰的口水,“哥,你又把口水弄到我嘴上了,真不衛
生。”轉個身,躺到大哥腰上,荻原道,“我知道了。”說完,他的頭被抬起。
  “大哥的呢?Baby不想知道?”安東尼低下了頭。
 
  “手塚,我知道自己這次是擅作主張,我都被我哥念兩天了,你就別再念我
了...不會...絕對不會再自作主張...是是...一定會和你商量...
你饒了我吧...我球拍都被沒收了,想打也打不了...啊...你別回來,我
答應你不再亂來就是了...”荻原一邊和手塚道歉一邊在想是誰出賣了他。
  
  “小樹,發一張你的照片給我,我要看你的臉。”千里之外的德國,手塚在接到
消息後就立刻打電話給荻原,他沒想到自己剛走,荻原就亂來。
  “究竟是誰出賣我。”荻原憤憤不平地拍了張不甘不願的照給手塚發了過去,對
方收到後不久電話裏的聲音就降了十度,“小樹,我走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荻原覺得冷氣從電話線裏傳了出來。
  
  “手塚...德國怎麼樣?那裏環境好麼?有時間我去看你,你開始做複建了
麼?”荻原試圖扯開話題,聽對方不回應,放低聲音道,“手塚,他們覺得你走了,
青學一定會輸...我就想讓他們知道,你無論在哪里,都和青學在一起,青學都
會贏。”
  
  “小樹...”電話裏是長長的歎息聲,接著是一陣沉默,就在荻原以為手塚還
會教訓他的時候,聽到話筒裏傳來一聲,“我很想你。”荻原的臉不爭氣地燒了起來。
  “啊...那個...你好好治療,爭取能早點回來,大家都很想你。”荻原最
不會應付的就是這種直接的話。
  “我會的。”對面的人仍是那麼堅定。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荻原才掛了電話,摸摸臉,不滿地看著電話──他有那麼
嬌弱麼──落地窗裏映出的人在幾個月的時間裏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原本有些像母親
的臉漸漸變得不知道像誰了,乍一看還是原來的他,可仔細看卻能看出他的樣子有
了改變,像...一幅畫。說不上來為什麼,荻原這幾天總是會想起那幅畫,他覺
得自己忘了什麼,可怎麼想也想不起來。
  “究竟是什麼呢?”看著窗外,荻原自問,夢裏...他好像看到一大片的花
海...白色的,有著金邊的花...漫山遍野...
  
  眼前突然變黑了,就在荻原心慌時,又恢復了正常,按著眼睛,玻璃中的自己
有些透明...

118 幸福的定義
下了車,荻原和大哥揮手再見,和大哥約了兩個小時後見,荻原進了身後的書店。
挑了一個多小時,給自己和母親各買了幾本書,見時間差不多了荻原付款走人。走
到路口荻原等著大哥的車,結果有人撞到了他,書掉在了地上,荻原也被撞倒在地。
  “喂,你撞傷我了。”被撞的荻原還沒開口,撞人的反而怒氣橫秋地把荻原從地
上拽了起來,“喂,小子,你說該怎麼辦吧。”
  
  “是你撞到我的。”打掉抓著自己的手,荻原戴好帽子,撞他的人看到荻原的臉
後更加不懷好意的說,“小子,不想毀容就乖乖把醫藥費掏出來。”
  勒索!荻原馬上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事,他被人勒索了!從沒遇到過這種事的
荻原第一反應就是看看周圍有沒有員警。
  
  “混蛋...你要醫療費麼?”勒索的人被人從後面提了起來,還不等他看清楚
就被一拳打趴在了地上,順帶狠狠的兩腳。把荻原的書撿起來,亞久津交了過去。
  
  接過書,荻原感激地說:“亞久津,謝謝你。”
  “笨蛋,”誰知亞久津開口就語氣不好地罵起來,“不會跑?站在這裏等著被
揍?!”
  “我...”荻原也很生氣,“我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怎麼能和你比?”
  “哼!”亞久津站到荻原旁邊,靠在路燈上,也不說話。荻原從口袋裏掏出二百
日元,“亞久津,謝謝你,我請你喝飲料,順便幫我買瓶檸檬茶。”亞久津沒理他,
走了,荻原卻笑開眼,“你要請,我就不客氣啦。”原來亞久津到販賣機處買了兩瓶
飲料又走了回來,其中一瓶就是荻原要的檸檬茶。
  
  “臉怎麼回事?”亞久津喝著啤酒問。
  “比賽中誤傷。”荻原感歎世事無常,當初和亞久津那麼不愉快,今天卻能平靜
地和他在一起閒聊。
  
  “青學進入准決賽了。”
  “嗯,聽說對手是六角中...亞久津,要不要來看?”
  亞久津沒回答,把喝完的罐子仍到垃圾桶裏,轉身走了,荻原正奇怪,就聽身
後有人緊張地問:“Baby?你怎麼和他在一起?”
  轉頭,荻原把書拿給大哥,“哥,剛才我被人勒索,是亞久津救了我呢。”
  
  “勒索?!”安東尼連忙把荻原拉過來仔細看了個遍,“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那個人剛想勒索我,亞久津就來了,我沒事,哥,我說過吧,亞久津
不是壞人。”聽弟弟說沒事,安東尼才放下心來,把人拉到車上,“但他傷了你是事
實。”
  
  “他不是傷我,他是沖龍馬去的,哥,都過去了,別再生氣了。”把自己的檸檬
茶送到大哥嘴邊,荻原成功的讓大哥笑了起來。亞久津,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看
的...
  
  “龍馬,不二,快請進。”藤香熱情的招呼兩人進門,聽到聲音的荻原則從書房
裏跑出來,“你們來啦,太過分了,出去玩兒竟然不叫我,我要和你們絕交。”
  “啊,我們錯了,請小樹原諒我們吧。”把從千葉縣帶回的吃的交給荻原,不二
道歉。
  
  “這還差不多。”沈甸甸的禮盒,可以想見裏面的東西很豐盛。
  “怎麼樣,千葉好玩麼?”荻原拆開禮盒,開始吃,見他胃口不錯,不二笑得很
開心。
  “Mada mada dane。”龍馬看了會兒荻原的臉,傷口好的差不多,他才放下心來。
  “還好,我們遇到了六角中的人,到他們學校去看了看,六角中的人很有趣,
他們的訓練也很新奇。”不二和荻原說起他們到千葉之後發生的事,包括六角中那
位奇怪的教練爺爺,荻原聽得很羡慕,不是羡慕六角中,而是羡慕不二他們到了海
邊。
  
  “好想去海邊啊,這麼熱的天,海裏一定很涼快,我記得自己以前不會游泳,
爹地和哥哥怎麼交都學不會,後來認識龍馬,有次去龍馬家玩兒,南次郎叔叔知道
我不會游泳後,直接把我扔進了游泳池,他就在上面看著,龍馬想跳到游泳池裏救
我,南次郎叔叔不讓,後來我就學會游泳了。”說起自己的游泳經歷,荻原還有些
心有餘悸,然後看看龍馬臭臭的臉,荻原大笑起來,“哈哈,說起來,我和龍馬同
病相憐呢,倫子阿姨說龍馬當初也是這麼學游泳的,南次郎叔叔果然惡劣。”
  
  “Mada mada dane。”龍馬的眼睛有些發亮,突然站起來跑到在廚房給他們切水
果的藤香面前,行禮道,“伯母,我們想帶Backy去海邊,可以麼?”
  
  藤香驚訝地看著龍馬,兒子的話她剛才也聽到了,龍馬的舉動讓她很感動,“
可以,當然可以。”走到客廳,藤香吻了下兒子略顯冰涼的額頭,慈愛地
說,“Backy,媽咪好久沒和你一起看大海了,我們一家人,再叫上龍馬、不二、跡
部還有幸村,你的這幾位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去看大海吧。”
  
  摟住母親,荻原輕輕地說:“媽咪,謝謝你...”他的要求,總是會被滿足,
不讓自己露出傷感,荻原笑地很開心,很美。
  
  你問我 什麼是幸福
  我回答 吃一塊媽媽做的餡餅
  你問我 什麼是幸福
  我回答 喝一口爸爸的葡萄酒
  你問我 什麼是幸福
  我回答 在哥哥的腳上跳舞
  
  我問你 什麼是幸福
  你回答 難過時有人在身邊安慰你
  我問你 什麼是幸福
  你回答 傷心時有人陪你一起哭
  我問你 什麼是幸福
  你回答 高興時有人與你一起在雪地裏翻滾
  
  你問我 你幸福麼
  我回答 我很幸福
  我問你 你幸福麼
  你回答 你很幸福
  
  你問我 這一刻你的幸福是什麼
  我回答 和家人及朋友一起看大海
  
  “啊!龍馬,你犯規!”
  “Backy,你耍賴!”
  
  “哈哈哈...啊!景吾...你把我衣服弄濕了!”
  “小樹,想弄濕本大爺的衣服,沒那麼容易...”
  “喔喔...景吾...涼快吧...”
  
  “哢嚓哢嚓”,不二用鏡頭記錄下前方那個笑得如天使一般的人,明亮耀眼的笑
容讓海灘上的人不約而同的把視線調轉到他的方向。少年的臉上,是無憂無慮的笑
容;少年的身後是兩位追著他跑,並不時抬腳想把海水弄到他身上的少年。
  
  雖然被追逐著,少年卻並不驚慌,彎下身側過頭,把海水使勁潑向靠近自己的
人,根本不管自己已經濕透了,運動的關係讓他的臉很紅潤,海風把淡淡的花香吹
向沙灘,吹向看著少年的人們。
  
  “不二...不要再讓小樹上場了,我不想在他的身上再看到傷口。”輪椅上,
幸村雙眼含笑地看著前方和龍馬還有跡部玩瘋了的人。
  “我會看好他。”不二專心的拍照,他不想錯過任何一個鏡頭,不想錯過荻原的
任何一個表情和動作。鏡頭裏,猶如海地精靈的少年,光著腳朝自己走來,不二快
速地按著快門,沒有錯過少年嘴角的那抹狡猾的笑。
  
  跑到不二跟前,在太陽餘暉的襯托下,少年對不二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在不二
驚呆的瞬間,藏在身後的手揮了出去,“周助,一起來涼快一下吧。”只來得及保護
相機,不二的身上被少年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手帕甩了一身的水。但少年很小心的
沒有殃及旁邊的幸村。
  
  “小樹...玩得很開心?”把相機收好,不二笑眯眯地問,荻原躲到幸的身後
一點都不怕的說,“是啊,很開心呢,不過周助不一起來,有些不足哦,周
助...我、龍馬還有景吾身上都濕了呢,周助不可以例外,不可以喲。”學著桃
城的手勢,荻原搖著手指。
  
  “Baby,該回家了,小心感冒。”安東尼拿大浴巾把弟弟包了起來,弟弟今天很
高興,他已經多久沒見過這麼高興的天使了?不...不是天使...是他們的寶
貝。
  “嗯,”荻原回頭,見跡部和龍馬也裹上了浴巾,轉頭看了看夕陽,“精
市...等你病好了,等手塚從德國回來...我們再來海邊,我們一起玩水。”
  
  “好。”三個人同時答到...而這個承諾,卻成為了他們心裏的一個痛,這個
痛持續了很久很久...

119 MV?
荻原迷惑不解地看著突然攔住自己,然後先是自我介紹,接著就對他說了很長一段
話的人。撓撓頭,荻原左右四周看看,不好意思的問:“那個,先生,您...是
不是找錯人了?”
  精市要做手術,趁沒有比賽,他和家人說了一聲就到醫院來陪精市,母親還燉
了只雞,讓他帶給精市。可從醫院出來,他就被人攔住,拉到了一旁,說著“天使
惡魔”的話,讓他一頭霧水。
  
  “沒有,絕對沒有,你看。”山本次郎滿頭大汗地從包裏拿出幾張照片遞到荻原
的面前,“這個人是你吧。”如果不是他的車子正好壞了,他還找不到這個讓他瘋狂
了兩天的人,山本在心中不停地感激大神。
  荻原拿過照片一看,竟然是他前天去海邊時的照片,“是我...可是...
你怎麼會有我的照片?”荻原向後退了兩步,眼中帶了警戒,這個一臉鬍子的大
叔,很可疑。
  
  “啊,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山本擦擦汗,又急忙拿出自己的名片,“我是
導演,我最近正在給一首歌做MV,可是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選。前天我有個朋友在
海邊拍下了你,我一看,發現你就是我心中最理想的人選,所以我想請你做這首MV
裏的主角,扮演天使,啊,我忘記說了,歌曲的名字叫《靈魂契約》,講的是天使與
惡魔的故事。”山本拿出歌詞,給荻原看,並介紹故事的大概內容。
  
  山本以為荻原一定會答應,結果當荻原對他說:“對不起,我家人不會同意
的。”山本傻了,見荻原準備走,山本立刻拉住荻原,苦苦哀求道:“對不起,您再
考慮一下可以麼?這首歌真的很好聽,雖然是說天使與惡魔的故事,但這首歌是作
為公益歌曲來播放的,歌曲的主題是讓我們的心中都保留一份愛,一份對這個世界
的愛,您再考慮一下,您真的是最合適的人選了。”見到這個男孩子第一眼,他就
知道,這首MV的主角非他莫屬,山本還從來沒有過這種一定要哪個人的執著。
  
  山本次郎,日本最有名的音樂製作人兼MV導演,經他的手製作出來的MV歌曲,
除了大賣之外,更能為歌手帶來巨大的影響力和知名度,而他製作MV向來以嚴謹著
稱,在他的MV中出現的演員也有很多成為了明星,但山本本人的脾氣卻有些古怪,
也許搞藝術的人都用這方面的通病,名氣越大的,性格也越怪,他曾為了一首MV的
主角,挑了三個約,而這次,他看上了荻原。
  
  荻原也很為難,首先他不喜歡抛頭露面,自己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其次,這件
事家裏人一定不會答應。“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你還是找別人吧,我家人不喜
歡我...嗯...怎麼說呢...拍MV的話,會有很多人看到吧...我...”
  
  “您不願意露面麼?”山本捕捉到了荻原不同意的根源。
  “可以這麼說吧。”荻原沒把照片還回去,而是收了起來,“而且,我也不喜歡
別人拍我,照片我收走了。”
  
  “如果我保證別人認不出你呢?”為了留住荻原,山本急忙說,見荻原表示懷
疑,他立刻舉手發誓,“我保證,一定不會讓人看出MV裏的人就是你,這一點請您
相信。而且,您不想有一份能永遠記錄下您的錄影麼?MV拍出來之後,會有很多人
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竟然有您這麼一位天使。”
  
  荻原有些失神...永遠記錄下自己的MV...“我不是天使...”如果他真
的是天使,也許就不會像現在一樣,這麼害怕了。
  “當然,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天使,但您真的很符合人們對天使的印象。靈魂契
約──世界充滿了暴力與傷害,惡魔控制了人類的心智,為了讓人們的心中重新有
愛,天使與惡魔訂立了契約...”見荻原開始動搖,山本努力地勸說。
  
  在山本講完整個故事的大概後,荻原問了一句話:“天使最後會消失麼?”
  “不會,這首歌的結局是惡魔終止了契約,因為他也不希望天使消失。”見荻原
的雙眼突然變得很亮,山本知道自己成功了。
  
  “可以保證別人認不出我?”他...心動了...天使,沒有消失...
  “當然?這對我來說是最容易不過的事情。”見荻原點了頭,山本像個孩子一樣
跳了起來。
   
  荻原很緊張,非常的緊張,當他“經不住誘惑”的答應了山本的要求後,他就特
別的緊張與不安。但是,已經答應人家的事,他實在無法反悔,所以,荻原開始計
算如果事情敗露後,他的屁股上會多幾個巴掌印。他和山本協議,所有的拍攝都要
秘密進行,他不敢告訴家人,不敢告訴任何一個人,天知道,他在合約上簽了自己
的名字後,就後悔了。
  
  今天是青學對戰六角中的日子,荻原看完第一場比賽後就躲在安靜的角落裏扳
指頭。“大哥...起碼得十巴掌...二哥,少點...七巴掌,爹地...有
媽咪在,爹地應該不會打我...嗯...可能有點少...”荻原越想越覺得自
己昨天被雷劈了,才會答應對方。“怎麼辦,真的死定了。”陷入慌亂中的荻原沒發
現天變了,當雨水落在他頭上的時,他才反應過來下雨了。
  
  一件衣服落在荻原頭上,抬頭看去,荻原笑起來:“亞久津,我就知道你會來。”
  “青學的人在找你。”亞久津丟下句話就走了,荻原一聽,連忙爬起來跑了出
去,果然有人在喊他的名字。糟糕,他忘了現在正比賽呢,找不到他,大家一定急
了。
  
  “小樹!小樹,你在哪兒?小樹!”不二焦急地喊著,不顧大雨落在自己身上。
  “周助。”看到前方不二焦急地在找他,荻原忙跑過去。
  “小樹!”不二一見荻原,立刻抱住他,口氣不穩地問,“你去哪兒了?怎麼沒
和別人說一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拉下荻原身上不知是誰的衣服,不二把人
拉到旁邊的亭子裏,上下查看荻原的身體。
  “對不起,我覺得天太熱就跑樹蔭下乘涼去了,結果睡著,忘了時間,對不
起。”把衣服披在身上全部濕透的不二身上,荻原拉住不二有些冰涼的手道歉,他
又害別人為他擔心了。
  不二猛然把荻原緊緊摟在懷裏,吻上他的唇,荻原沒有動,安靜地承受不二帶
著不安的吻,周圍尋找荻原的聲音接近,不二才放開荻原。
  “小樹,別一聲不響的就不見了,今後去哪里,記得告訴我。”把衣服重新給荻
原披上,不二問,“誰的衣服?”對他剛才的舉動,不二沒一點的尷尬。
  
  “亞久津的。”荻原的回答讓不二的眼眸透出冷意,荻原知道對方很介意,開口
解釋,“周助,亞久津人不壞,下雨了,他把衣服給我遮雨,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而且他不是故意傷我的。”
  不二從自己的網球包裏拿出一件乾淨的外衣披到荻原的身上,換下亞久津的衣
服,在其他人到來之前在荻原的耳邊說:“吶,小樹,還是穿我的衣服吧,我可是
小樹的男朋友吶。”
  
  “周助...”荻原只覺得心“咚咚”開始跳,可他沒辦法說什麼,因為有人來了。
  
  “Backy,你去哪兒了?不是說去買飲料麼?怎麼這麼久?”龍馬進來,臉上也
帶著緊張。
  “小樹說他去避暑,結果睡著了。”不二笑意融融的替荻原解釋,把亞久津的衣
服放進了自己的包裏。
  見荻原沒什麼事,龍馬也不再責備,而是把荻原的包遞給他,“下雨,第三單
打明天繼續,我們先回去吧。Backy,以後把手機隨身帶著。”
  “嗯。”想到明天的事情,荻原猶豫了下道,“明天我可能來不了,要去醫院,
龍馬,你沒問題吧。”
  “Mada mada dane,後天記得到我家去吃飯,還有,檢查完告訴我結果。”拉住
荻原的手,龍馬等著雨變小,而荻原的另一隻手卻被不二握住,兩個人就那麼拉著
荻原,荻原的耳邊是母親的叮囑...媽咪...我沒辦法拒絕...我該怎麼辦?
  
  荻原不認為自己是個善於說謊的人,他不喜歡說謊,可這幾天他卻天天都在說
謊。青學順利進入決賽,他不參加訓練,再加上學校的准假及週末,荻原背著家人
和朋友偷偷跑到山本那裏錄製MV,他給家人的藉口是要去學校幫大家練習,每每想
到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天他會有多慘,荻原就祈禱MV快一點錄製完,可是山本除了對
他很滿意外,對其他幾位演員總是不滿意,劇本更是改了又改,讓荻原的心一天天
向嗓子眼上移。
  
  這一天接到山本的電話,說找到一個惡魔的最佳人選,荻原抱著懷疑的心情趕
到海邊。當他和對方見面後,兩人同時喊道:
  “荻原?!”
  “切原?!”
  竟然是認識的人!荻原心中哀鳴,這下,想不讓人知道都難了。
  
  “山本大叔,切原哪里像惡魔了,明明是只小白兔。”荻原的腦中是切原被真田
打的場景,那時的切原多可憐吶。這話,讓切原的臉有些紅,他也不知道怎麼會被
人找來當什麼惡魔。
  山本神秘兮兮的笑笑,“等下你就知道了,化妝師,開始給他們化妝。”
  
  “切原,這件事你能保密麼?”兩人化妝時,荻原道。
  “啊,你也要替我保密,被真田副部長知道,我就慘了。”兩人同時點頭,很高
興對方為自己保密,一點都沒想到今後會遇到的災難。

  過後
  “膽小”的天使“害怕”地戳戳惡魔的臉:“切原...我看錯你了...你真
的...是惡魔,眼睛都會變紅。”
  “殘暴”的惡魔“兇狠”的低著頭:“我...別人一激怒我,我就會變成那個樣
子...”至於為什麼不敢抬頭,是因為天使的樣子,讓他不敢看,躲著天使的指
頭,惡魔在心裏祈禱,這部MV千萬不要讓部長看到。

120 新朋友
立海大和青學的決賽因為天氣的緣故推遲一個星期,好巧不巧的,幸村的手術考慮
到安全性也推遲了一個星期,所以,幸村和荻原註定看不了決賽,不過相比失望的
幸村來說,荻原卻是半分的感覺都沒有。自從MV拍完後,他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等風波過去後才出來,荻原知道自己被騙了,就算他戴了假髮、穿了裙子、花了
妝,他還是他,還是能被認出來,荻原已經做好了被打屁股的準備。
  
  “小樹,果汁不好喝?”跡部敲敲桌子讓某人回神,今天跡部家邀請道格一家吃
飯,算是私人的邀請,所以別墅裏只有跡部和道格家的人,作為朋友的兩人自然溜
到了外面聊天。不過荻原始終心不在焉,跡部決定問清楚。
  “沒有,很好喝。”說完,荻原就把果汁喝乾淨了,最近他越來越吃不下東西,
可是卻時常覺得渴,喝了水還是渴。
  “你有心事。”跡部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問。
  
  荻原煩悶地抓起靠墊蓋到臉上,“景吾,我這回死定了,我會被我哥打死的,
不,不是打死,是屁股開花。”
  “怎麼了?”拿開荻原的抱枕,不讓他把自己悶死,跡部的臉上沒了笑。
  
  荻原抓著頭髮,搖頭,“你別問,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如果你們到時候都不知
道,我就沒事了,至於是什麼事,等事情過去後我再告訴你,說不定就不用我說
了。”荻原的話非常繞口,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見跡部的眉都皺起來
了,荻原哀求道,“景吾,你先別問,總之,我做了一件如果被我哥知道,我屁股
一定會開花的事。我在考慮,在事情爆發之前,我躲哪里比較安全。”
  
  荻原知道,他可以找跡部,讓跡部想辦法阻止那部MV上市,可他做不出來,他
簽了協議,為了這部MV,山本大叔花了那麼多的精力,也傾注了很多的心血,所
以,哪怕自己的屁股會開花,他也認了。
  
  跡部優雅的喝口香檳,拍了荻原一下,“怕什麼?如果真出了你擔心的那種
事,你來找我好了,我會幫你說話,讓你哥手下留情。要不然,你就躲到我這裏
吧,你送我的水床你還沒躺過吧。”跡部並不擔心荻原做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再他看來頂多是些小事。
  
  “呵呵...呵呵呵...”荻原傻笑兩聲,心裏卻在哭,有個鏡頭雖然他知道
是假的,但播出來,面前的這個人恐怕也會生氣吧,他一定要躲起來!
  
  球場上,龍馬頻頻失誤,那種不在狀態的樣子讓混有天外的荻原也注意到了。
進了球場,荻原問:“周助,龍馬這是怎麼了?”暗自責怪自己最近忙著MV的事,沒
有關心身邊的人。
  
  “不知道,龍馬今天很不對勁。”不二一臉的嚴肅。
  看了看場中的練習,荻原直接走上去,拉住龍馬,“教練,我找龍馬有點事。”
接著,就把人拉走了。
  
  學校花園裏,荻原給龍馬買了他最愛喝的芬達,遞過去,“龍馬,和我說說,
怎麼了?”
  “沒事。”龍馬低頭喝著飲料,身上的光芒暗淡了許多,整個人顯得有些消沈。
  “龍馬不當我是朋友了麼?”荻原歎口氣,傷心的說,“因為我身體不好了,所
以,有什麼事龍馬都不願意告訴我了,我真地成廢人呢,以前,龍馬什麼都和我說
的。”
  “Backy!”龍馬抬頭,眼中有著憤怒,“我不許你這麼說!”
  
  “那你告訴我你是怎麼了?”荻原摘掉龍馬的帽子,不許他逃避。
  “一分沒得,”龍馬轉過頭,眼中的自信被懷疑所取代,“昨天我和真田打了一
場,我一分都沒得...”從未有過的失敗,讓他失去了鬥志,讓他不知道自己應
該去做些什麼,“Backy,我不知道自己在網球上能走多遠,也許我只有這個水準了。”
  
  “啪!”臉上挨了一耳光,龍馬沒想到荻原會打他,還很疼。
  “我認識的龍馬什麼時候這麼沒自信了?你的‘Mada mada dane’呢?你和我打
球,每次都輸,也沒見你這樣,怎麼輸給真田,你就這麼沮喪了?”搶過龍馬的芬
達,荻原自己喝了起來,“要喝自己去買,你不是我認識的龍馬。”
  
  “Backy,”龍馬道,“你知道真田用了幾分鍾打敗我的麼?十分鍾不到。
Backy,決賽中我不想輸給他,我要找到能贏他的辦法。”
  
  把汽水還回去,荻原仰頭看向天空,“龍馬,很多事我們都是無法掌控的,可
是有些事我們卻能握在自己的手裏。想要戰勝對手,首先要戰勝自己,比賽中當對
手發出一個很厲害的球時,我就想,如果是我自己,我能不能打出這個球?又該怎
麼打出?這個球是什麼原理?我打出的話,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好?當我考慮這些的
時候,對方的破綻就在我腦袋裏出現了,因為對方就是我,我在和自己比賽。龍
馬,你知道麼,有時候過於關注比賽的輸贏,會讓你的精力無法全部集中在比賽
上。我們看過很多南次郎叔叔打球錄影呢,上面,每場比賽他都是一臉的愜意和輕
松。龍馬,你這個樣子,別說和真田打了,就是崛尾也能打敗你。”
  
  見龍馬不吭聲,荻原索性把人拉起來,“走,和我打一場,讓我好好教訓教訓
你。”
  “Backy,你不能打球。”被數落了一頓的龍馬,心裏好受了些,精神也回復了。
  “哼,你這個樣子,我用腳丫子都能打敗你。”拉著龍馬回到球場,也不管別人
同意不同意,荻原從不二的包裏取出把球拍,“來,龍馬,讓我好好蹂躪你一次。”
  
  “Backy。”
  “小樹。”
  龍馬、不二和其他人不贊同地看著荻原。
  
  “放心,他這個樣子,我根本不用費什麼力。”荻原直接上場,擺好姿勢,不過
他手上的球拍被人奪走了,奪走他球拍的人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場內的氣氛甚至
都有些緊張了。
  “亞久津!”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曾在青學打過人的亞久津。
  
  “亞久津,你來得正好,龍馬這傢伙欠教訓,你幫我教訓教訓他。”荻原卻不在
乎,讓出了位置,亞久津也沒反對,更沒對荻原吼一句,“不要命令我!”而是脫了
外套,擺出了打球的架勢。對面的龍馬見到亞久津這樣,也做出了準備動作。
  
  下場的荻原悄悄問不二:“周助,亞久津的衣服是不是還在你那裏?”
  “小樹放心,我讓河村還給他了,而且是洗乾淨還回去的。”不二很高興亞久津
的上場,但對亞久津出現的時機及他對荻原的態度有些小小的吃醋,所以,笑呵呵
地摟上荻原的肩,陪他坐下,再笑呵呵地看向亞久津,笑容中帶了幾分警告的意味。
  
  亞久津哼了一聲,嘲諷地看著龍馬,“真是沒用啊,小鬼,準備好了麼?”話剛
落,也不等龍馬回答,亞久津就把球打了出去。
  
  “亞久津,謝謝你。”拒絕掉兩人的“護送”,荻原和亞久津一起走出校園,“那
天你在麼?”荻原指的是龍馬和真田比賽的那天。
  “嗯。”亞久津見上搭著外套,應了聲。
  “哈,亞久津是面冷心熱吶,今天是為龍馬來的吧。”荻原越來越喜歡亞久津
了,當然,是單純的朋友的喜歡。
  “你病了。”亞久津突然來了一句,荻原的笑慢慢變得傷感。
  點點頭,荻原停下對亞久津說:“亞久津,你能幫我一件事麼?除了你,我不
知道應該拜託誰。”
  “說。”

121隱藏的感情
為了迎戰立海大,青學要進行一個星期的合宿訓練,荻原沒有去,他幫不上什麼
忙,去了也是累贅。在球員們走之前,荻原給他們買了好幾袋的零食,還鹵了兩大
盒的鹵肉,算是給他們加油。
  
  荻原每天上午會去醫院看幸村,下午就在家裏陪父母,MV到正式播放之前還有
段處理的時間,荻原決定趁此空擋,想好對策,他不怕被打屁股,就怕面對父兄的
怒火。
  
  這天,荻原給切原通了個電話,切原在稀裏糊塗地拍完MV,掙到一筆數目不小
的零用錢後才後知後覺事態的嚴重性,兩人就今後事態的發展,進行了深入的探
討,得出的結論是──“我們會死的很慘”。
  
  “荻原,立海大和青學的比賽你不參加?”
   “不參加,我要去醫院陪精市。”
  偷偷溜出來的切原,在冰店裏和荻原會合。兩人各要了一份霜淇淋和一杯果汁。
  
  “手塚不在,如果你不參加的話,青學一定會輸。”切原好心提醒,與青學的比
賽讓他也有些為難,畢竟在MV的拍攝期間,他和荻原成為了好朋友,而且荻原還送
給他布偶。
  “如果青學輸了,全國大賽也不會走太遠,立海大是青學必須克服的物件。而
且,我早就決定了,青學和冰帝還有立海大的比賽我都不會參加,如果可能,我希
望自己能躲得遠遠的。所以比賽那天,我會在醫院陪精市,誰贏了,我都為他們高
興。”
  
  切原對荻原的舉動非常的敬佩,不過他卻一臉的擔憂:“荻原,MV播出來,我
們怎麼辦?荻原你畫了妝,別人也許看不出是你,但我...肯定逃不掉。”
  “我怎麼可能逃掉,就算別人認不出我來,我哥也能認出我,我一樣是死。”荻
原也是同樣的擔憂。
  
  “要不...”切原眨眨眼,湊到荻原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荻原眼前一亮,雙手
拍上切原的肩,“好主意!”
  
  .........
  ...............
  
  “小樹,最近還好麼?”
  “嗯,還不錯...就是大家都上山訓練去了,我有些無聊...”
  “身體呢?”
  “...老樣子...手塚,你呢?”
  “複健很順利。”
  “那太好了,什麼時候能回來?”
  “這要看醫生的。”
  “手塚...如果你在就好了...”
  “出了什麼事?”
  “沒事...感覺你不在,我們少了主心骨呢,青學沒有手塚不行...你把
青學交到龍馬的手裏,唉...龍馬那傢伙,和真田比賽輸了,就像天塌了一樣,
一蹶不振的,幸好亞久津來了,幫他恢復了士氣。”
  “龍馬和真田比賽了?”
  “嗯,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每隔三天,手塚就會給荻原打電話,荻原並不知道,他和手塚說話的口吻一點
都不像和學長或者是朋友說話的口吻。看到他這樣,藤香喜憂參半,她很怕兒子處
理不好感情的事,今後對他造成傷害。
  
  “啊,我知道了...”聽著電話裏荻原不時地說希望他能早些回去,手塚嚴肅
的表情遮不住眼裏的喜悅。
  
  “手塚,關東大賽結束後我要回英國了,我去看你好不好?”
  “不好。”
  被拒絕的荻原有些生氣,卻聽手塚說,“你身體不好,我找時間去倫敦看你
吧。”荻原一聽這話,笑了。
  “沒關係,我想看看手塚複健的地方是什麼樣子呢。正好爹地要去德國看一位
朋友,我和爹地媽咪一起去,然後他們去看他們的朋友,我去看你,不過你要招待
我。”
  “...不要太辛苦...”
  “不會。”
  
  “......”
  “小樹...”
  “我在。”
  “我很高興你要來德國,我很想你。”
  冷硬的手塚說出這種親密的話,讓荻原不自禁地心跳加速,臉如火燒,嘴角更
是不受控制的上揚。
  
  “小樹...”手塚等待荻原的回答,遠在德國,他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影響荻原
的心。
  “啊,我在。”荻原的聲音不自覺的放低了。
  “我要聽你的回答。”手塚直接要求。
  “我...”荻原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輕輕點了下頭,點完才想到手塚看不
到,“...嗯...”
  
  低低的一個“嗯”,讓手塚滿意了,叮囑荻原注意身體,不要胡鬧,手塚才掛了
電話。
  “手塚同學?女朋友的電話?”一名德國女人在離手塚不遠的地方問,眼裏是好
奇,認識手塚這麼久,還從沒見過手塚這樣的表情,說話的語氣明顯對方是一個很
不同的人。
  
  “漢娜,今天的訓練要開始了。”手塚避而不答。
  “切,小鬼就是小鬼,女朋友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漢娜不滿地說著,見手
塚還是不理自己,她把手中的網球扔出去,“手塚國光,怎麼會有你這麼不可愛的
傢伙!”
  
  ..........
  ...................
  
  接到跡部的電話,荻原和家人說了聲就背著包下樓了,樓下一輛豪華大巴車停
在門口,荻原上車,看到冰帝的球員都在,好奇的問:“景吾,要去哪兒?”
  “到了你就知道了。”跡部讓荻原坐到自己身邊,吩咐司機開車。
  
  車行了兩個小時終於到了目的地,下了車荻原就知道跡部把他帶到了什麼地
方。“景吾,怎麼會想到來這裏?”跡部笑而不答,帶著部員向網球場方向走去。
  
  “教練,今天的特訓結束了吧。”大石問。
  “沒有,還有一場練習賽。”龍崎手指向後,青學諸人吃驚不已,“冰帝在附近
進行訓練,我邀請他們來進行一場練習賽。”
  
  “小樹,你怎麼也來了?”不二很高興能在這裏見到荻原。
  “哈,我來這裏當觀眾。”荻原感激地看了眼跡部,看來他專門兜了一圈去接的
自己。
  
  “本大爺聽說你們在這裏特訓,不會是來玩遊戲的吧,嗯?”跡部的話讓其他人
很生氣,荻原卻奇怪跡部為什麼會這麼說。
  “跡部,你什麼意思?”桃城爆發了,結果被龍崎教練瞪了回去。
  “既然不是玩遊戲,就讓本大爺看看你們的訓練結果吧,不要讓本大爺失望。”
打了個響指,跡部帶來的傭人們為他搭好太陽傘,擺好躺椅,跡部拉著荻原坐
下,“如果你們打不贏冰帝,就不可能打得贏立海大,吶,Kabaji。”
  “Wushi。”
  “本大爺先在這裏看看情況。”無視周圍的人,跡部單手摟著荻原的肩,一手端
著飲料,神態倨傲,讓青學的人更是氣憤不已。
  
  “加油哦。”荻原一副看好戲的神態,對大家揮手,壓根忘了自己是青學的一份
子。不二和龍馬盯著跡部放在荻原肩上的手,兩人相視一眼,不二問,“小樹,如
果我們贏了,有什麼獎勵?”
  
  “吶,跡部家出品的鮮榨果汁,包君滿意。”荻原借花獻佛。
  “如果我們贏了,Backy今晚就在山上住一晚,明天再走。”龍馬提出“獎品”,
現場的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小樹今晚要在本大爺的別墅過夜,不會更改,你們還是想個其他的獎勵吧。”
跡部的話讓大家的表情有些僵硬,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怪。
  荻原尷尬的笑笑,他什麼時候答應跡部晚上要在他那裏過夜了?對明顯生氣的
不二和龍馬道:“先打球吧,獎品等結束再說。”
  
  ..........
  
  “小樹,你說跡部和龍馬誰會贏?”結束自己比賽的不二坐在了跡部的位置上,
跡部則在場內,和龍馬比賽著。
  “不知道,兩個人都很厲害。”荻原興致勃勃地看著場內的比賽,突然眼前一片
黑暗,荻原不動聲色地靠在椅背上,沒讓不二發現自己的異樣。
  
  “周助,後天你們就回去了,我請大家吃飯,當獎勵,好不好?”
  “...好...小樹今晚...要去跡部那裏麼?”不二問。
  “那是他自己說的,晚上我要回家,我現在可是沒有自由的人吶。”光亮一直沒
有恢復,荻原閉上眼睛,躺下。
  “小樹,是不是累了?”
  “有些困...周助,我先睡一會兒,等他們打完了你再叫我。”
  “好。”
  
  跡部和龍馬的練習賽以6:6平局結束,荻原“醒過來”高興地看著兩人,“哈,
龍馬,你和景吾平局哦,沒有獎品了,不過...”荻原把沒喝過的果汁遞給龍
馬,“這個算紀念品吧。”
  
  “Backy,等我回去後,你到我家吃晚飯吧。”
  “當然好,我很想念倫子阿姨做的菜。”
  
  告別大家,荻原上了跡部的大巴,把自己剛才寫的一些東西給了跡部,“景
吾,你以前不是說想讓我幫你看看麼,這是剛才的比賽中我寫的一些意見,你參考
下,我就不去冰帝了,你那裏比較危險。”
  “謝謝,”翻看了下荻原給他們每個人寫的意見,跡部的眼裏有著驚奇,“小
樹,我已經給伯母打過電話了,你今晚在我那兒過夜。”
  “啊?我以為你開玩笑的。”荻原沒來由的開始緊張。
  “本大爺從來不開玩笑,吶,Kabaji。”
  “Wushi。”

122無法回應的承諾
被跡部摟在懷裏,荻原卻怎麼也睡不著。床很軟,跡部的身上是淡淡的玫瑰花香,
荻原很困,但此時此刻他卻睡不著。回來後,手塚給跡部打了電話,他才知道跡部
今天是專門到山上和青學打練習賽的,而和龍馬的那場比賽,他一直激怒龍馬也是
為了激發出龍馬的潛力,跡部當了回壞人,為的卻是青學。這種做法讓荻原對跡部
的有了不同的看法,驕傲的跡部,華麗的跡部,內心卻也同樣的溫柔。
  
  同樣沒睡著的跡部開口,“小樹,我很嫉妒。”
  “嫉妒什麼?”
  “嫉妒手塚、越前和不二,你在青學,他們每天都可以和你在一起,而
且...即使和幸村相比,你和我在一起的時間也是最短的。更何況,除了我以
外,他們都在你的公寓裏住過,本大爺很嫉妒。”
  
  荻原幽幽地歎口氣,道:“景吾...我可能活不久呢。”臉被抬起,荻原看到
一張憤怒激動的臉,“荻原雅樹,你想惹本大爺生氣麼?”
  “景吾,如果我真的...會死呢?我...沒辦法回應你們的感情...而
且...就算我不會死...可我只有一個,你、龍馬、手塚、周助...
我...現在...做不出選擇,將來也許也做不出選擇...我會傷害到你
們...景吾...讓你們難過,是我最不願看到的。”
  
  “那有什麼?”跡部無所謂地說,“首先,你不會有事,其次,如果你做不出選
擇,就不要選擇。小樹,本大爺要喜歡你,這種事即使是你,都不能阻攔。當然,
本大爺不接受你選擇別人,小樹,不管你選誰,都必須有本大爺,知道麼?”
  
  “還不是一樣,這是一道單選題,哪有可能選了別人再選你。”荻原有些洩氣,
想到手塚也和自己說過類似的話,他就更洩氣了。
  “小樹,”跡部吻上荻原,接著退開,“本大爺的吻,能接受麼?說實話。”
  荻原捂著唇,點點頭。
  
  “手塚,吻過你吧。”
  “......”荻原再次點頭。
  “其他人呢?”
  荻原還是點頭。
  “你都能接受,對不對?”跡部並沒有出現荻原預想中的不高興。
  荻原遲疑了一下,繼續點頭,垂下眼道:“景吾,我這樣很不好,媽咪說,如
果不能接受你們,就不要再和你們有親密的舉動,會讓你們誤會,今後,我會讓你
們受傷的,而且,我現在的身體狀況...”
  
  跡部拉開荻原的手又吻了下去,荻原開始抗拒,跡部卻不容他逃避,寬大的水
床上,荻原的身體因跡部的原因整個人陷進床內,直到荻原推拒的雙手軟軟地垂下
後,跡部才放開了荻原。
  
  “小樹...本大爺知道你做不出選擇,但是,接受我...我很清楚那幾個
人,他們和我一樣,不會放開你...小樹...如果我告訴你,本大爺不介意和
他們一起擁有你呢?”
  跡部的話讓荻原連呼吸都忘了,他瞪大雙眼問:“什麼...意思...”
  “就是和他們幾個一起擁有你的心,當然,本大爺能接受的也只有他們四個,
其他人,絕對不行。”跡部被荻原推到一邊,荻原坐起來,頭腦發暈,“景吾,是我
聽錯了還是理解錯了...你不會...不會是說,你...他們...”荻原從
未有過和現在這般混亂過。
  “而且,哪里來的四個...”
  
  “手塚、不二,越前、幸村,四個,難道本大爺算錯了?”
  “精市?!”荻原覺得自己的心臟有些負荷不了,“精市...沒有...”
  “哼,小樹,你太天真了,幸村對你,和我們一樣...小樹沒看出來?”跡部
問完就覺得自己問了個白癡問題,果然見荻原猛搖頭。
  
  “景吾,我頭暈。”荻原躺回床上,渾身無力,“我還小,這個問題我不考慮,
等我成年,不不,等我三十歲...不,四十歲之後...我才會考慮這個問題。
早戀是不對的,我才初中,今後要讀高中、大學、研究生、博士...我要讀
書...學生要以學業為重...”荻原語無倫次地說了一堆,把被子蓋在頭上翻
個身,決定睡覺,把這些事情丟到腦後,果然哥哥說的是對的,要他三十歲之後再
考慮感情的事。
  
  “Backy?Doug,原來你喜歡鴕鳥。”跡部把被子扯開,不容荻原逃避。
  荻原把被子拽回來,含糊地說:“嗯嗯,鴕鳥很可愛,很好看...好困,我
要睡覺,晚安。”說完,不再理跡部,無論跡部再說什麼。
  
  “既然你睡了...那本大爺想做什麼都可以了。”看到荻原猛然睜開的雙眼,
跡部摟上去,低頭。
  
  半夜,睡著的荻原卻睜開了眼睛,輕輕抬頭,看著跡部熟睡的臉,荻原小心地
吻了下跡部的唇,眼中是淚水。
  景吾,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可是我不能給你們承諾,我唯一能做
的就是,什麼都不做。
  
  ..........
  .................
  
  榻榻米上,一大一小兩人相對而坐。荻原逗著加魯比,南次郎則用報紙做掩飾
看性感雜誌。今天是青學下山的日子,荻原從醫院出來後就直接到了龍馬家裏。南
次郎津津有味地看著性感美女,突然開口:“青少年,還是查不出來?”
  
  停下手,荻原無奈地笑笑,“是啊,見了很多的醫生,都查不出來,我哥甚至
還給我找了算命師傅,一點頭緒都沒有。”對面的大叔聽到這句話後放下了雜誌,
眼中是濃濃的擔心。
  “南次郎叔叔...如果...我真的出事,龍馬...就拜託您了...”荻
原跪起來,給南次郎彎身行禮。
  南次郎把荻原扶起來,眼睛泛紅。“龍馬那小子,不會聽我的,所以你不能放
棄。青少年,要堅持下去。”
  “我會的,會一直堅持下去。”
  
  ..........
  
  “龍馬,怎麼了?你不高興。”吃了晚飯,荻原在龍馬眼前擺擺手。
  “Backy。”龍馬抱住荻原,只叫了聲荻原的名字。晚飯時,荻原只吃了小半碗
飯就吃不下了,龍馬看在眼裏,急在心裏,手臂中的這副身體,沒有一點的肉,龍
馬很害怕,荻原的生命仿佛在一點點的消失。
  
  “龍馬,你什麼時候能長高啊,別忘了我們打的賭。”荻原開著玩笑,他知道龍
馬在為自己擔心,但,從意識到自己會離開後,他就不想讓傷感充斥在自己的周圍。
  “我會比你高。”龍馬抱緊荻原。
  “龍馬,如果我輸了...你可不要太狠哦。”荻原的語氣帶著求饒,終於讓龍
馬的眼中又充滿了光亮。
  
  “Backy,我喜歡你。”墊起腳,龍馬吻了荻原一下。
  荻原笑著說:“啊...龍馬竟然會和我告白吶...真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Backy,總有一天我會和部長他們一樣,讓你能夠依賴。”在自己的房間裏,
龍馬對荻原做出了承諾。
  荻原沒有回應,只是在眼淚流出來時,輕輕點了下頭。

123 黑色鶴望蘭
終於到了青學和立海大決戰的這一天,荻原早早的來到醫院,他買了一大束鶴望蘭
擺在幸村的病房裏,鶴望蘭──代表著希望。
  
  “小樹,真的不去麼?比賽馬上要開始了。”
  病房內,幸村很高興手術前荻原能陪著自己,但他又矛盾地不願荻原有什麼遺
憾。
  
  “不去不去。”荻原揮手,語氣有些不耐,“今天的比賽我躲都來不及,怎麼會
去看。”
  
  “ 小樹,”幸村把荻原拉到身邊,神態愉悅且輕鬆的說,“你今天能來陪我,我
特別高興,其實,我也不希望小樹去吶。”
  “啊,精市好奸詐...故意試探我。”荻原搖起手指,“不可以吶,不可以喲。”
  
  幸村被荻原俏皮的樣子逗笑了,即將面臨手術的不安也仿佛不見了。“小樹,
我的禮物可以提前預支麼?今天的手術一定能成功。”
  “當然可以。”荻原傾身過去,在幸村的嘴角印下一個吻。
  
  舔舔嘴角,幸村的眼中劃過算計,“小樹,我今天手術,是不是要多給一個禮
物呢?”
  “精市想要什麼?”荻原大方地問。
  
  “Kiss,真正的Kiss。”幸村點點自己的唇,荻原有片刻的閃身。
  “不可以麼?”幸村沒有露出失望,可他的眼神卻讓荻原無法拒絕。
  “......”荻原再次傾身向前,“可以吶。”
  
  唇印在了幸村的唇上,荻原向後退開,下一順卻是幸村向前再次捕獲了荻原的
唇。這次的親吻持續纏綿,幸村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香甜,荻原的心中又多了一人。
  
  “小樹,今天過後,我會以健康的自己陪在你身邊,你要等我。”馬上要進手術
室的幸村這樣告訴荻原。
  
  幾位從賽場趕來的隊友把真田的運動衫放在幸村的身上,告訴他,他們會一直
陪著他。幸村的視線從隊友的身上移到荻原的身上,等著他的回答。
  
  一直被幸村握著的手在移動床進入手術室時才鬆開,在門闔上的時候,荻原開
口:“精市,我不是一直在等你麼。”
  門關上了,門裏是幸村幸福的笑容,門外,是荻原甜美的笑容,一扇門,卻讓
兩顆心更貼近。
  
  “荻原,你沒事吧。”切原擔心地看著哭泣的荻原,美麗的臉上是笑,可眼淚卻
不停地往下掉,切原以為荻原是擔心幸村,急忙說,“荻原,部長不會有事的,手
術一定能成功。”
  “我知道。”荻原擦著怎麼都擦不完的眼淚,拉拉切原的衣服,小聲的說,“切
原,準備好了沒。”
  “嗯。”切原也小聲的回答。
  
  青學和立海大的比賽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可是立海大眾人沒有一個人告訴荻原
比賽的情況,甚至沒有在荻原的面前提一個關於比賽的字。對荻原沒有參加與立海
大的比賽,在醫院陪著幸村一事,立海大的人都很敬佩,朋友和比賽,荻原毫不考
慮的把朋友放在了前面。真田在比賽時就告訴他的隊員,無論這場比賽的結局是什
麼,任何人都不許在荻原的面前提比賽的事,而這一做法同樣得到了青學的認同。
  
  賽場上,龍馬和真田的比賽異常的激烈,場邊的觀眾的情緒更是激昂。一些知
道荻原的人對荻原的缺席感到詫異,但青學對別人的疑惑保持了沉默,即使荻原願
意參加,他們也不會允許。
  
  對真田來說,這場比賽他有著不能輸的理由,但對於龍馬來說,他同樣有著不
能輸的理由。對龍馬來說,這場勝利是他要送給遠在德國治療的部長,送給身體逐
漸虛弱的荻原,而對真田來說,這場勝利他不僅要送給手術中的好友,也想送給另
一個人。
  
  自從以大比分輸給荻原後,真田就更加刻苦地進行訓練,立海大的訓練表更是
嚴格到了讓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可是,同青學的比賽卻是如此的艱難,真田的腦海
中不時出現一個人的笑臉,青學所展現出的超乎自己預料的實力,也許正是因為那
個人在。
  
  真田沒來由地有些嫉妒,這種情緒和跡部一樣,嫉妒青學能擁有那個人,如果
他在立海大,那麼立海大的實力將無人能與之抗衡,立海大稱霸的夢想會更加容易
實現。而真田卻有著另一種情緒,今天的比賽他做好了將與那個人對戰的準備,他
不確定自己能從那個人手中拿到幾分,而就在昨天,幸村卻告訴他,那個人不會出
戰,而那個人的理由讓真田受到了些許的觸動。
  
  “真田,不專心的話,你會輸。”龍馬一個內旋發球打到真田的腳底。
  真田側頭雙手握拍把球打過去,“越前龍馬,和荻原相比,你差得太遠。”
  龍馬疾跑,起跳扣球,“我會超過他,在這之前,我會打敗你。”
  真田的“風”打了出去,球擦過龍馬的臉落地,“那就讓我看看你的實力。”
  
  遠處,亞久津看著這場比賽,“越前龍馬,如果你輸在這裏,就不配做‘他’的
朋友。”
 
  摘下耳機,桑原仍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青學取得了冠軍,真田...
輸了。”聽到的荻原心中顫動了一下,立海大輸了...精市...會傷心吧,再
一次,自己陷入了這種矛盾中,只不過物件由冰帝換成了立海大,由景吾換成了精
市。
  
  “立海大輸了?可惡!真田怎麼可能輸?!”切原情緒激動地喊著,痛苦哽咽地
捶著牆,“立海大是不敗的,怎麼會輸!”其他人把手放到他肩上,無聲地安慰他。
  “可惡!可惡!”切原跪在地上,不相信結局竟然是這樣。
  柳生蹲到他身邊,小聲說:“切原,你冷靜點,荻原還在呢。”為了幸村而放棄
和立海大比賽的荻原,才是最難過的吧,畢竟,兩邊都是他的朋友。
  
  切原急忙轉頭去看荻原,卻發現椅子上沒人了。“荻原?!”他這一喊,其他人
也忙看過去,哪里還有荻原的影子。
  
  賽場上,頒獎結束後,真田向越前伸出手,“雖然你和荻原的實力相差太多,
但我相信你會超過他,今天真是場不錯的比賽。”
  龍馬握上去,道:“我們去醫院吧,幸村還在動手術呢。”
  “車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快一點。”場外,跡部喊到,真田露出微笑,看了眼青
學諸人,快步向跡部走去,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希望能趕上。”不二跑了起來,心飛到了醫院,飛到了荻原那裏。
  
  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車流聲、音樂聲讓荻原分不清方向。他跑了,突然不知道
怎麼面對幸村,他懦弱地跑了,可是他忘了自己的身體,忘了,他不能隨便亂跑。
  
  他知道自己現在站在紅綠燈下,但他卻邁不開步子,仿佛整個城市突然被黑暗
籠罩,只剩下了聲音。有人撞倒了他,荻原坐在地上小心摸著四周,原來,失明會
讓人感覺如此的孤獨與恐慌,就像進入一個黑色的山洞,前面是未知的一切。
  
  一首熟悉的歌響起,當荻原聽到“惡魔”時,他慌張地拉下帽子,把自己遮起
來,MV竟然會選在這一天播出,太不湊巧了。有人把他扶了起來,荻原說了聲謝
謝,而扶他的人卻把他抱了起來,荻原嚇壞了,他看不到對方,他不知道自己被誰
抱了起來。
  
  “對不起,我看不見,你能放下我麼?我的朋友一會兒會來接我。”荻原緊張地
問,並做好了呼救的準備。
  抱著他的人沒有說話,只是越走越快,當荻原決定呼救時,卻聽到對方快哭出
來的聲音:“荻原,你為什麼看不見了!”
  竟然是切原。

124事態敗露
把你的靈魂給我,我可以滿足你任何一個願望;
  我需要的,正是你們無法控制的欲望;
  .....
  你想要改變?想要拯救?我可憐的天使;
  提出你的願望,交出你的靈魂,我就收回世間的魍魎;
  .....
  我迷惑,我彷徨,你那柔弱的臂彎,竟想改變現狀;
  取走你的靈魂,我渴望;
  渴望無助的淚水,從你絕望的臉上劃過;
  .....
  可憐的天使啊,我是惡魔,你的靈魂契約在我的手上;
  而他們的欲望仍在膨脹、膨脹;
  你該悲傷、你該絕望;
  可你的雙眸卻仍是平淡、平淡;
  .....
  你的靈魂將被我毀掉;
  我卻希望你能對我微笑
  
  穿著白紗裙的天使,長及腳踝的黑髮輕揚。看到人間如地獄般混亂時,“她”傷
心地落下一滴淚。絲薄的白紗罩在“她”的身上,潔白的身體如“她”身後的翅膀一
樣,聖潔、高貴。惡魔在一旁開心的笑著,興奮讓他的雙眼變紅,露出的尖牙讓他
看上去更加的邪惡。手指向下一彈,世間更加的混亂。
  
  轉過頭,天使卻對著惡魔一笑,那笑,讓惡魔的雙眸閃動。伸出手,天使仰看
著惡魔,願意拿自己的靈魂與惡魔進行交易,惡魔笑得更大聲,他等待的就是這一
刻。天使的靈魂,那是多麼美麗的東西啊。柔弱的天使,你的靈魂最終會被我掌
控,我期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人類的欲望無法抑制,天使的身上出現了黑色的鏈鎖,“她”的靈魂即將被惡魔
取走,可“她”的臉上卻仍是美麗聖潔的笑容。惡魔看著“她”,眼中卻有著彷徨,天
使仰頭親吻惡魔的額頭,陷入黑暗之前,“她”看出了惡魔心中的渴求...
  
  MV播出的當天,就立刻引起了轟動,透著邪惡氣息的歌聲配合著MV中兩名真得
如天使與惡魔的演員,在MV播出一個小時後,電臺電視臺就收到無數人的電話,詢
問MV中的兩個人是誰,尤其是飾演天使的那名神秘的男孩子。而此時此刻,東京的
幾個地方卻極為不平靜,荻原和切原...“私奔”了!!
  
  公寓內,安東尼和霍爾一臉陰霾地撥著電話,趕過來的跡部一邊命跡部財團的
相關部門回收已經上市的CD,一邊動用跡部財團的影響力限制MV的繼續播出。道格
家也動用了在日本的關係,阻止這部MV引發的熱潮。
  
  “Baby,如果不想大哥打你屁股,24小時內馬上回來!”安東尼留言,他已經出
離憤怒了,當他看到那首MV時,自家的小壞蛋給他發了條“哥哥不打我,我才回家”
的短信人就失蹤了。和弟弟一起拍MV的男生也失去了蹤影,安東尼開始懷疑那個男
生和弟弟的關係。
  
  “我終於知道那傢伙為什麼要說他的屁股會開花,竟然背著我們去拍MV,
還...”跡部氣得說不出話,當他看到那部MV的時候差點吐血。戴著假髮的荻
原,穿著貼身的長裙,該死的是那裙子是露肩的!更讓他生氣的是畫了妝的荻原在
燈光的處理下,雖然臉並沒有完全露出來,但那種朦朧的美更讓人癡迷,想到荻原
的樣子讓那麼多人都看到了,跡部就想把那個導演給殺了。而他最不原諒的是最後
荻原竟然親了切原!雖然只是吻了額頭,那也不行!
  
  “小壞蛋,別讓哥哥找到你,哥哥一定要把你鎖起來!”霍爾來回走著,發出憤
怒的吼聲。
  藤香看著客廳裏的幾個男人,歎口氣:“你們這個樣子也難怪Backy不敢回家,
那個山本導演不是說了麼,是他一直央求Backy,Backy才答應的。而且你們不能否
認Backy演得很好,我覺得這部MV就像是為Backy量身打造的,很適合他。”藤香不
管幾個男人的憤怒,不停地播放MV,她為自己的兒子驕傲,MV上的兒子太美了,讓
她這個做母親的都為他感到驕傲。
  
  “不行!Backy穿裙子的樣子我這個做爹地的都沒看過,現在竟然讓這麼多人看
到了,說什麼都不行,把還沒發售出去的CD全部回收,電視臺不許再播放這部
MV!”不只是安東尼和霍爾,肯恩也很想打兒子的屁股。
  
  此時,在東京綜合醫院的一間病房內,氣氛也異常的凝重。幸村躺在病床上,
臉色陰冷,不二和龍馬坐在他身邊,臉色也極為不好,立海大的兩名隊員大氣不敢
出的站在一旁。
  
  “不二,我們在附近問了一下,有人看到荻原被人抱走了...”和其他人一起
回來的桃城彙報他們剛得到的消息。
  “是誰?”幸村的聲音都是荻原從未聽過的陰寒。
  “...好像是切原...”仁王雅治有些害怕此時的隊長,靠在搭檔的身上吸
取熱源。
  
  真田從外面進來,皺著眉說:“我給切原家打電話,他姐姐說他沒有回家,而
且他們也在找切原,切原的手機一直關機。”
  
  “荻原和切原...私奔?”菊丸剛說完,就“喵”地一聲躥到大石的身後,躲避
射來的眼刀。不過這句話卻往幾個人的心裏投進了一塊巨石。
  
  “不可能!Backy不可能喜歡切原!”龍馬騰地站起來,往外走,“我去找他!”
  “越前,”不二的笑臉上沒一分的笑容,他看著幸村道,“小樹一定是怕我們生
氣,所以躲起來了,切原...他們兩個頂多是一起‘逃難’去了,你說呢,幸村?”
  幸村閉上眼沉默了一會兒,接著睜眼,語調溫柔的說:“是啊,小樹一定是怕
我們生氣,所以躲起來了。不二、越前,我們給他留言,告訴他,我們‘一點’都不
生氣。”
  房間的溫度,降了十度。
  
  ...........
  
  “我回來了。”
  換了鞋,不二喊了聲,準備上樓。
  
   “哥...”不二裕太從客廳跑出來小心翼翼地看著哥哥,問,“那個MV,你看
了麼?”
  “嗯。”面對裕太,不二卻沒了往日的笑容。
  
  裕太從身後拿出張光碟遞過去,“哥,這是我搶購的,現在市面上的光碟全部
被人回收了,我想你肯定想要一張...”
  不二拿過來,光碟的封面上是荻原黑亮的雙眼,笑眼中卻有一滴晶瑩的淚。不
二笑了,他抱住弟弟,“裕太,謝謝。”
  “啊...那就沒事了,我...我去看電視了。”裕太紅著臉,匆匆跑了。
  
  坐在地上,不二仔細地看著MV,他不否認,這首MV拍地非常好,把荻原獨有的
氣質拍了出來,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牽動別人的心。而他與切原的配
合,也非常的到位...但是...為什麼充當惡魔的那個人是切原,為什麼荻原
要瞞著他們。小樹...我都想打你屁股了。
  
  ...........
  
  “喲,青少年,回來啦。”南次郎靠在牆上,調侃龍馬,“贏了比賽,卻不高興
吶,青少年。”
  龍馬沒理會自己的老爸,背著包就往樓上走,卻被老爸攔了下來,龍馬怒瞪過
去。
  
  “青少年,是不是被女朋友甩了?怎麼這麼不高興啊。”南次郎說完自顧自地哈
哈大笑起來,“喲喲,原來被我猜中了啊,哈哈,越前龍馬被甩了吶。”
  
  “臭老頭!你胡說什麼?誰說我被甩了!”龍馬氣地把包扔到地上。貓眼中,火
焰翻騰。
  “既然沒被甩,為什麼要不高興?”不再調侃,南次郎正經的問。
  龍馬不回答,繞過父親上樓,身後傳來父親的話。
  
  “龍馬,你喜歡Backy。”肯定,而不是疑問。
  “是。”轉身,龍馬站在樓梯上去父親對視。
  南次郎點點頭,手捂著嘴打個哈欠,“果然天使還是適合惡魔啊,你這個王
子...嘖嘖,哪里比得過惡魔...哈哈哈...”在龍馬發飆前,南次郎躲進
了自己的房間。
  
  “什麼王子惡魔...Backy怎麼可能喜歡惡魔!喜歡...切原。”對著父母
房間的門吼了一句,龍馬跑上樓。
  門內,南次郎卻露出了擔憂,那個少年在拍這部MV時的心態,龍馬卻沒有發現。

125 災難來臨
手指在按鍵上猶豫了半天,終於下定決心點了下去。隨著手機開機,幾百條短信和
留言的聲音讓房間裏的人聽著心裏打鼓。
  
  “切原...怎麼辦?我真的死定了。”看了短信和留言,荻原想哭,“我哥說
我今天再不回家,他就要報警了。”荻原很鬱悶,他本來想著先出去躲兩天,等家
裏人的氣消後他再回家,父母和哥哥一定就不生他的氣了。可目前看來,他是失策
了。
  
  “我也不知道...”切原根本不敢開機,和荻原兩人縮在角落裏看著手機。切
原其實並不害怕回去,他害怕的是荻原。那天他找到失明的荻原,本來想帶他去醫
院,結果荻原不讓。而MV又在那個時候播出,他只能帶著荻原躲到街邊的小公園
裏。後來荻原給他的朋友打了個電話,那個人把他們接到了他的家。從他們走的那
天起已經過去三天了,荻原的眼睛又失明過一次,他也成了知道荻原病情的第二個
人。
  
  似乎發現荻原的手機通了,開始有人拼命地給他打電話,荻原拿起一看,害怕
地放下。“我哥...嗚嗚...我不敢接。”
  
  “切。”坐在一邊的亞久津哼了一聲,上前撿起手機決定幫荻原接。荻原抓住他
的手搶回手機,“不行,如果你替我接的話我就真的死定了!”不敢接電話,也不敢
掛電話,荻原拿枕頭捂住電話,緊張地想著該怎麼辦。
  
  電話終於停了,荻原急忙拿出來撥了一個電話,幾乎是電話通的同時對方就接
起來了。
  “小樹麼?你在哪里?”幸村語氣焦急地問,並示意房間裏的人安靜。
  “精市...那個...我做了錯事。”荻原先一步道歉,想來想去,現在只有
幸村是最安全的。
  
  “小樹是說MV的事麼?”幸村儘量讓自己的口吻聽起來沒有什麼不同。
  “嗯...精市知道了?”聽到幸村的語氣,荻原稍稍安心了,果然精市是最溫
柔的人。
  
  “嗯,知道了,小樹拍的很好...只是小樹為什麼要跑呢?從手術室出來沒
看到你,我很難過...小樹答應我要等著我的。”
  “我一直在等精市...可是立海大輸了,我想精市一定很難過,我就想出去
透透氣,結果...MV播出了,我怕你們生氣...精市...你們不生氣吧...”
  
  “怎麼會生氣呢...只是擔心小樹的安全,你現在在哪兒?”幸村的臉色和他
的語氣及其不相稱。
  “在一個朋友家裏...我這幾天都在他這裏...”荻原徹底地放心,決定去
找幸村,“精市,我不敢回家,我先去你那裏好麼?你還在醫院麼?”
  
  “你來吧,放心,我會保護小樹。切原和你在一起吧?”幸村笑了。
  “嗯,他和我在一起,精市,你不要怪他,切原是為了幫我。”
  “好,我不會怪他。小樹,我在醫院等你。”
  “好,我馬上到。”
  
  關了電話,荻原放鬆地說:“有精市在應該沒問題了,切原,我們去醫院吧,
我和精市說了,讓他不要怪你,不過精市那麼好,肯定不會怪你的。”
  切原面試蒼白的笑笑,他才是死定了。
  
  拒絕了亞久津的護送,荻原和切原戴上帽子和墨鏡直奔醫院。到了醫院,荻原
來到幸村的病房前,當他從門上的玻璃向裏看去時,他大喊一聲:“切原,快跑!”
緊接著一個轉身,荻原拔腿就跑,切原在荻原喊出來的時候就向醫院門口跑去。
  
  門快速地被大開,裏面的人朝著荻原就追去,荻原邊跑邊喊:“哥,我錯了,
饒命...”
  “知道錯了還跑什麼?!”安東尼和霍爾在後面追著,不二、龍馬、跡部和立海
大的人也在後面追著,不過立海大的人則是追切原。一時間,醫院裏雞飛狗跳。
  
  “哥哥會打我。”荻原邊回頭看,邊圍著醫院大廳的座椅跑。
  “你停下來,哥哥就不打你。”推了霍爾一下,安東尼讓他從另一個方向抓人。
  “哥哥騙人!”見二哥過來了,荻原尖叫一聲,向後跑,卻跑進了一個人的懷裏。
  
  “還想跑到哪去?嗯?”跡部抓緊荻原,陰冷的問。
  見哥哥和其他人都過來了,荻原抱住頭,“我錯了...饒了我吧...”嗚
嗚...精市竟然出賣他。
  “Backy?Doug,哥哥很生氣,非常生氣。”被人抗到肩上,荻原的屁股立刻被“
啪啪”打了兩下,“私自拍MV,事後還敢離家出走,要脅哥哥...更膽大的是你不
接哥哥的電話,還敢跑!”
  
  “哥...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哥...饒了我吧...”被扛出醫院,
荻原不滿地看著跟過來的幾個人,太過分了,竟然不幫自己。
  “Baby,二哥很想知道你的小屁股上有多少肉,回去後,二哥好好看看。”關上
車門,霍兒磨刀霍霍向豬羊。
   
  “啊!哥哥饒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嗚嗚...”
  “這句話你說了多少遍?結果下次還是會犯!”
  
  “不要了...哥哥饒命啊...啊啊啊...媽咪救我...”
  “叫爹地也沒用,這次誰都救不了你。”
  
  “啊!!哥...嗚嗚嗚嗚...饒命饒命...哈...媽咪...”
  “爹地...媽咪...救我...啊啊...”
  
  臥室內,赤裸的荻原像泥鰍一樣躲避著哥哥們的魔爪,癢在這時已經不是什麼
快樂的事,而變成了酷刑,半個小時沒有停歇的手,讓荻原早已笑不出來了。
  客廳裏,藤香卻笑著招呼不二等人吃水果,並特地給剛做完手術的幸村泡了一
杯養身茶。
  
  “這幾天辛苦你們,Backy又給大家添了麻煩,真是對不起。”藤香對幾個孩子
表示歉意。
  “伯母,這沒什麼,小樹肯回來就好。”幸村回道。
  龍馬不放心地看看臥室的方向,問:“Backy他...”
  
  “沒事,讓安東尼和霍爾好好教訓教訓他,竟然敢離家出走。”肯恩這次氣得不
輕,“那個和Backy一起出走的男孩子是怎麼回事?”
  
  已經從抓住切原的真田那裏得到消息的幸村馬上解釋:“他和小樹拍了MV之後
都很害怕受到懲罰,所以兩個人就約定一起離家出走,他說MV中吻他的人不是小
樹,是導演找的替身。”幸村最後的解釋讓肯恩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
  
  “伯父、伯母,小樹...要回英國了,不知道全國大賽的時候,你們會不會
同意他回日本觀看比賽。”不二問。
  藤香握住丈夫的手,讓他不要開口,道:“Backy和我們說過很多次,他想看日
本中學生全國大賽。現在他的身體不是很好,回英國後我們要給他安排進一步的檢
查,如果他身體允許的話,我們會陪他來日本看比賽。”
  藤香沒有讓丈夫開口的原因是,她清楚,丈夫一定是不同意的。
  
  臥室的門開了,霍爾抱著氣喘吁吁的人出來,筋疲力盡的荻原大口大口喘著
氣,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但他沒忘了對幾個見死不救的傢伙投去埋怨的眼神。
  藤香給兒子拿了杯水,荻原就著母親的手喝完,低聲抱怨:“媽咪...你竟
然不救我...”
  藤香親了兒子一口,道:“你離家出走,媽咪也很生氣,所以這回,媽咪不會
救你,今後不許這麼任性了,知道麼?別人爹地媽咪,哥哥還有你的朋友為你擔心。”
  
  坐到沙發上的荻原被父親拉過去,屁股上又挨了兩巴掌,荻原乖乖趴在父親的
腿上不敢吭氣。
  “今後還敢不敢這麼任性了?”肯恩第一次“打”兒子。
  “不敢...再也不敢了...”聽到笑聲,荻原抬頭憤怒地瞪過去,這幾個人
太過分了。
  
  “小樹,你對我們很不滿?”跡部挑眉,不二和幸村微笑,龍馬看著他,荻原急
忙搖頭,“沒有。”
  
  見到荻原被懲罰了,其他人也稍稍平復了心中的怒火,不過當著荻原家人的
面,大家並沒有太多的責備荻原,只是打算與荻原單獨相處的時候再和他算賬,不
過荻原並不知道MV的懲罰還遠遠沒有結束。

126 臨別前(一)
“切原,你沒事吧。”
  “沒事,部長和副部長都沒有罰我。”
  已經沒了半條命的切原硬撐著回復荻原的來電,被副部長抓住後,他就陷入了
地獄式的訓練中。
  
  “你呢,荻原,你哥沒打你吧。”
  荻原身體抖了一下,道:“沒有,就是說了我一頓。”被大哥和二哥按在床上撓
了近一個小時的癢,那種懲罰,太可怕了。
  “那就好...”發現副部長正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切原小聲問了下荻原的身
體狀況就急忙掛了電話。
  
  “切原,做1000次揮拍練習和100個蛙跳!”
  “是...副部長。”
 
  明天就要回家了,帶上母親做的點心,荻原要和幾個人道別。第一站到的是醫
院,說實話,荻原是很生氣的,所以進到病房他把點心一放,不滿地瞪著笑地開心
的幸村。
  “精市,你真過分,居然出賣我。”
  
  “小樹...你知道我看到那首MV的時候有多生氣麼?那麼漂亮的小樹,竟然
不是給我看的...而且,你還吻了切原,還和他私奔...小樹,我很生氣。”
突然變臉的幸村讓荻原的腦袋有些短路,一陣天暈地旋,荻原被幸村拉到了床上,
捏住幸村的臉,荻原喃喃道,“你不是精市...”精市那麼溫柔,怎麼會變得和周
助一樣!
  
  “那小樹就看看我是不是精市。”
  帶著憤怒的吻席捲了荻原,荻原接受不了突然像變了一個人的幸村,等幸村放
開他,荻原大叫起來:“精市,你騙我!”
  幸村卻又恢復了溫柔的笑,道:“我哪里騙你了?”
  
  “你...”荻原說不出來,想了半天,又來一句,“你騙我。”
  
  幸村正要說話,病房的門被人敲了兩聲後打開了,兩人看去,卻見不二站在門
口。荻原推開幸村坐起來,尷尬地問:“周助...你怎麼來了?”剛才...他看
到了吧。
  
  “不二,小樹說我騙他,你說他背著我們拍MV,是不是該受到懲罰?”幸村卻是
落落大方。
  “是吶,小樹做了錯事,當然要受懲罰。”不二把帶來的鮮花插進花瓶內,捏了
捏有些呆滯的荻原,“小樹,這次我們真的很生氣...”
  
  荻原一聽,也不管幸村是不是本人了,站起來道:“我還要去給龍馬送點心,
我先走了。”
  “小樹,等等。”幸村看了不二一眼,不二笑笑離開了病房。幸村抱住荻原,輕
輕吻了吻他,說:“小樹,告訴我...你和切原,真的沒什麼。”
  
  荻原搖頭:“我和切原是朋友。”荻原很想問,為什麼不二沒有生氣,為什麼幸
村可以如此的若無其事,在被別人看到後,為什麼幸村只關心他和切原的關係卻不
問他和其他人的事情,是不知道...還是...
  
  “小樹,我很自私...”看著目露驚訝的人,幸村的眼裏是沒有掩飾的喜
歡,“我知道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讓你知道我的感情。小樹的身體不好,我應該等你
到你好了之後再告訴你。可是我怕到那個時候,我就沒有機會了...”
  
  “精市...”
  
  “我一直在醫院,沒有辦法和其他人一樣守在你身邊,立海大又在神奈川,也
許我晚一步,就再也得不到小樹的心了...小樹,我們讓你困擾了吧。”
  
  荻原沒有吭聲,現在的幸村又成了以前的那個最溫柔的人。
  
  “小樹,全國大賽結束後,你就要離開日本了。小樹...在你沒有做出選擇
的時候,讓我守護你吧,和他們幾個一起,守護你...小樹回到英國,也不要忘
了我,好麼?”
  
  荻原的心情起伏,伸手抱住幸村,哭著說:“精市...這樣不公平...精
市這麼好,這麼溫柔,應該有一個隻屬於你的公主...我不會忘了精市...永
遠都不會忘...精市,不要喜歡我...我給不起的...我喜歡精市的笑,我
不想看到精市難過...精市...不要喜歡我...”他給不起,命運未知的
他,什麼都給不了。
  
  “小樹...只要你願意讓我喜歡...我就不會難過...小樹會好的,既
然小樹不會忘了我,那...讓我喜歡你好麼?想隨時可以這樣抱著小樹,想這樣
親吻小樹...想和小樹一覺到天明...想做小樹心裏...重要的人...就
像他們幾個一樣...小樹不用給我什麼,接受我的喜歡...就行了。”
  
  “精市...一樣的...精市和他們一樣,是我最重要的朋友...精
市...”泣不成聲的荻原抬頭吻上幸村,為什麼他們可以這樣無怨無悔的喜歡自
己,就像他的家人一樣,不求回報的愛自己...但他給不起,他能做的就是交出
自己僅有的...
  
  擦掉荻原的淚,幸村低低地說:“小樹,我很高興...很高興你接受我的喜
歡...”向門口看了一眼,幸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繩榜在荻原的手腕上,然後
放開荻原走了出去,門口的不二進來,幸村把病房留給了他們。
  
  “周助...”荻原的眼淚停不下來,他欠他們的,也許永遠無法償還了。
  
  “小樹為什麼哭呢?”微笑的不二,露出他湛藍的雙眼,那是荻原最喜歡的大
海,“看來,小樹捨不得離開吶,那就不要走了。”拉過荻原的手腕,又一個紅繩綁
了上去,“真想就這樣把小樹綁起來,讓你沒辦法背著我們胡鬧。”
  
  看著手腕上的紅繩,荻原被不二逗笑了,“周助不覺得那首MV很好看麼?”
  
  “是很好看,但我不喜歡太多人看到小樹的那一面。”摸著荻原凹陷的雙頰,不
二把擔憂壓在心底,“小樹,也許這件事情你很難接受,但你要相信一點,我們不
會因為你而起衝突,只要小樹願意,我們就可以像一個人一樣和你在一起。手塚去
德國前告訴我,想得到小樹,只有一個方法。”
  
  “什麼?”
  “平局。”
  “....”
  荻原有些悸動,平局...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已經商量好了...
可是...他無法理解。
  
  “小樹,你現在只需要做好兩件事。一,把身體養好;二...回到英國後,
不許喜歡別人,這兩件事是小樹必須,而且一定要做的事。”
  
  “第二件事...我沒有其他的選擇麼?”
  “沒有。”
  “啊...你們真霸道...如果我喜歡上誰了呢?”
  “那小樹喜歡的人,一定有我。”
  
  笑出聲,荻原的眼圈卻紅了,“你們是不是商量好了,每個人都這麼說?”他不
是公主,卻得到了王子們的喜歡,為什麼上帝不多給自己一點時間呢。
  “因為我們愛小樹的心是一樣的。”抱住荻原,不二要記住這一刻,明天,他就
要走了...“吶,小樹,早點回來,我會很想你。”
  
  “嗯...我會儘快回來...我...也會很想你們...”不同於幸村的吻
落在自己的嘴上,荻原在心裏說了聲:對不起。

127臨別(二)
“南次郎叔叔,龍馬在麼?”
  “喲,青少年,哦不,天使。”
  荻原哀叫起來:“南次郎叔叔,您別再糗我了,我已經夠慘了。”
  
  “啊,可是真的很像,荻原演得很好。”南次郎注視著眼前的少年,在龍馬出現
之前,他擔憂的目光變成了調侃,“那個扮演惡魔的少年也不錯,天使與惡
魔...哈哈,不愧是年輕人啊。”
  “Oyaji!”龍馬怒喊一聲,拉過荻原就上樓,“Backy不是天使!他和惡魔沒關
系!”
  接著“碰”的一聲,樓上傳來極響的關門聲。
  
  “吶,龍馬,南次郎叔叔開玩笑的,你不會也生我氣吧,好歹我們也是認識了
這麼久的朋友呢。”
  “既然是朋友,為什麼不找我去演惡魔!”龍馬非常非常的介意。
  荻原笑起來,又立刻忍住,不然龍馬真的要生氣了。“好好,龍馬,我答應
你,如果下次我還有這個機會,我一定找龍馬。”
  
  “Backy,我非常介意,介意你那一面被被人看到了,而且那個人還是切原。雖
然那是MV,是演戲,但我介意你身邊站著的人是我不認同的人!”
  
  龍馬認識荻原兩年了,可以說他是荻原最好的朋友。荻原的身上有種魔力,讓
人忍不住想去接近,尤其是和他打球的時候。從小在美國長大,雖然他的生活除了
網球還是網球,但他知道自己喜歡荻原,如果不是那幾個人對荻原表白了,他會
等,等到荻原的心中可以裝下除了網球和家人以外的事情時,他再告訴荻原。
  
  荻原看著生氣的龍馬,如果說自己以前是個感情白癡,這段時間的經歷也讓他
明白了一些事情。
  “龍馬,你說你喜歡我。”
  “嗯。”
  “你們商量好了吧,都在這個時候告訴我,讓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沒有。”
  
  “龍馬,我們...做個約定吧。”把手伸出,荻原攤開手掌,“你要站在世界
網壇的最高領獎臺上,而我,會認真考慮龍馬的事。”
  龍馬把手放在荻原的手上,認真的說:“Backy ,就這麼說好了。你要認真的
考慮。”
  “嗯,我會的。”
  那麼,即使我不在了,你也不會爽約,對吧,龍馬。
  
  “Backy ,你和和我做個約定吧。”
  “什麼?”
  “我的每場比賽,你都要去看,而我,不會輸。”
  “......”
  “龍馬,如果你全國大賽上不輸一場,我就答應。”
  如果他能堅持到最後,也許,他還有一線的希望。
  
  “Mada mada dane。”
  有了這個約定,我的身邊就會一直有你。
  
  “龍馬,你什麼時候能長高呢?如果你輸了,就要任我處置了。”荻原開著龍馬
的玩笑,龍馬則堅定地說,“我一定會比你高!”
  “沒可能,哈哈...”
  
  友情不再單純的兩個人就像一樣一樣一個開玩笑,一個顯得認真。他們的心裏
都有著幾分的不安,可在這樣的時刻,他們只想體會曾經的感覺。在荻原離開的時
候,龍馬把一條紅繩綁在了荻原的手腕上。
  “這個一定是你們約好的。”
  “聽說把祝福寄託在親手辮的紅繩裏,會保平安。”
  
  荻原摸著手腕上的三條紅繩...原來這是他們親手辮的呢。左手腕上是帶著
祝福的紅繩,右手腕上是生日時手塚和不二送給他的手鏈。他們的心意,都在自己
的身上。
  
  車開了,荻原回頭看著越來越原的龍馬,嘴角的笑帶著輕顫。昨天,他不小心
知道了一個關於畫的故事,故事裏,美麗的話已經開了十朵。
  車還沒停,跡部家的大門已經敞開了。看到跡部親自出來迎接,荻原急忙下
車,極為恭敬地說:“景吾大爺,讓您久等了。我帶了非常好吃的點心,忘景吾大
爺笑納。”跡部的臉傻子都看得出他很不爽。
  
  “嗯哼?荻原雅樹。你以為一包點心就能抵償你犯下的罪麼?”跡部拿過點心交
給身後的樺地,沒有一點放過荻原的樣子。
  
  “景吾,我都這麼真誠地向你道歉了,您就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讓本大爺原諒你可以,那要看你的誠意。”
  荻原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見跡部一個響指,自己被抓住了。
  
  “喂,景吾,我都和你道歉了。”被跡部帶到屋子裏,當荻原看到燈光和攝像機
的時候,他後悔今天為什麼要來這裏。
  “哼,你和別人拍那麼不華麗的MV,本大爺怎麼可能輕易原諒你,除非你和本
大爺拍一部。”這也是為什麼房間裏會有這些東西的原因。
  
  “什麼?!”荻原想死的心都有,他才不要再被蹂躪一次。
  “不要!要拍你自己去拍,打死我都不要再穿女裝!”荻原掙脫出來,準備走,
他才不要和跡部一起瘋。
  
  “你寧願在切原面前穿女裝,也不願在我面前穿?!”跡部優雅盡失的大吼起
來,並把屋子離因他的話而驚呆的人哄了出去。
  
  “荻原雅樹!你想拍MV,我一定給你拍,但你為什麼要和切原拍!如果是他們
幾個,本大爺也不會計較,大不了本大爺多拍兩部,但為什麼是切原?還有,你竟
然和他一起出走,還躲在亞久津那裏,你什麼時候和亞久津那麼熟了?”
  
  跡部把壓抑了好幾天的不滿全部發洩了出來。他可以忍受荻原的心裏有別人,
但也僅限於那幾個人,這是他最大的讓步,因為他知道,那四個人對荻原的重要性
不亞於自己,甚至還超過自己。如果不是無法放手,他的尊嚴與驕傲不會允許他和
別人分享喜歡的人。
  
  “又不是我要和切原拍的...是山本大叔找的...”荻原小聲為自己脫罪。
第一次見跡部發火,荻原沒想到這件事會讓跡部這麼生氣。
  
  “那你為什麼和他一起出走?”
  女王拿著鞭子開始審問犯人。
  
  “我怕被打...他怕被精市和真田懲罰,大難當頭,當然是一起跑路啦,而
且...而且不找亞久津,我就得睡公園了,我身上沒帶錢。”
  “為什麼不來找我?”
  “告訴你你還會讓我拍麼?我都答應山本大叔了,不能毀約。”
  
  “哼!”荻原老實的回答讓跡部稍微有點緩和,“你想拍,本大爺找人給你拍,
最讓本大爺生氣的是,花錢收購回來的CD竟然都是切原和你一起,本大爺非常生氣。”
  荻原摸摸鼻子,他哪里知道這些人的手段如此可怕。跡部和爹地一出手,CD沒
賣出幾張,版權也沒買走了,他還白白受到懲罰,今後再也不做這種傻事了。
  
  “我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傻事,你也不能光責備我啊,我也是受害者。”他可是差
點成為世界上第一個被癢死的人,還是被自己的親哥哥。
  
  “那你覺得不該和本大爺道歉麼?”
  “對不起。”
  “不夠。”
  “我絕對不拍MV!而且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時間也來不及呀。”
  
  荻原向後退兩步,想退出跡部的“勢力範圍”,可惜是徒勞無功。
  
  “不拍MV也可以,穿裙子和我拍幾張照,否則你今天別想出去。”
  “不穿裙子行不行...”荻原欲哭無淚。
  “你覺得呢?”
  直接把裙子舉到荻原的面前,跡部擺明這條裙子荻原非穿不可。
  
  在跡部虎視眈眈的監視下,荻原換上裙子,接著一頭假髮戴在了他的頭上。穿
衣鏡中,赫然是他拍MV時的裝扮。
  “小樹,你讓本大爺吃了切原好幾天的醋,今天你得讓我拍到滿意。”跡部情不
自禁地吻上荻原露在外的肩膀。
  
  “景吾,其實你是喜歡女生的吧,因為我長得像女孩子,所以你誤以為自己喜
歡我。”荻原帶著期望的問,馬上,挨了一個爆栗。
  “本大爺的視力好得很,你是男是女我還分得出。”
  
  讓工作人員進來,跡部開始換衣服,但他換的不是MV中切原穿的惡魔的服裝,
而是非常正式的白色禮服。
  
  “小樹,你不是天使,是荻原雅樹──我跡部景吾的女朋友。”
  摟住荻原,跡部小聲地告訴他。當他知道荻原身體的異狀後,他就和其他人一
樣,不再說荻原是天使。
  “我是男生!”荻原不滿的提醒。
  “那就男朋友。”
  
  對著鏡頭,荻原露出自己最好看的笑容,摟緊荻原,跡部用這種方式把荻原留
在他的身邊。
  
  手腕上又多了一條紅繩,荻原離開了跡部的別墅。我的朋友...不要忘記
我...
  
愛情是什麼?我不知道,那離我還很遠很遠,但能被他們喜歡,我卻覺得特別幸福。
                              ──Backy?AG?Doug

128 剖析
一覺醒來之後,荻原已經回到了位於倫敦的家。他沒有讓人來機場送他,送別,讓
他格外的害怕。怕這一送,自己就回不來了。走之前,荻原給那幾個人打了電話,
也給切原和亞久津打了電話,叮囑他們務必給替他保密。
  
  回到家的荻原並沒有放鬆下來,反而更加的緊張,因為他的視力,因為家人還
沒有發現他眼睛的問題。
  從知道那幅畫之後,荻原平靜了許多。他唯一擔心的就是家人,如果那一天真
的到來的話,他該怎麼把傷害減小到最低。
  
  回來之後,荻原又失明了兩次,慶倖的是都是在晚上。父母給他安排了一些列
的專家會診,可得出的結論依舊如常──他沒有任何的問題。世界權威的醫生也找不
到他虛弱的原因,可他每天能吃下的東西越來越少。荻原沒有在家人面前流露過一
丁點的害怕,他知道父母和哥哥比他更害怕。
  
  知道龍崎教練帶大家去德國看了手塚,荻原也收到了手塚的E-Mail,信上可以
看出手塚很高興。荻原很想念手塚,沒有手塚的青學始終覺得少了些什麼。一個人
的時候,荻原會想家人的事,想那幾個人的事。
  
  對手塚、龍馬、周助、精市和景吾,荻原是喜歡的,但這種喜歡是不是媽咪說
的愛情,他分不清,對他們的感情很複雜也很模糊。
  
  一開始,他把他們當成漫畫中的王子,帶著崇拜和好奇的心情,去接近他們,
與他們相處。就想一個孩子突然墜入到通話的世界中,那是多麼的驚奇、還帶著一
些緊張。
  當他終於和王子們成為朋友後,那種幸福和喜悅讓他常常覺得不真實。遙不可
及的王子變得伸手可觸,讓他覺得他也是這個世界的一份子。他一直想不明白,那
幾個人是什麼時候不再把他當成單純的朋友。
  
  手塚...外表冷漠內心卻很溫柔,他的身上有一點大哥的味道。責任心極重
的他,讓人不自覺的給予信賴。但是火熱起來,卻不亞於別人。
  
  龍馬...不怎麼愛說話,套用一句女生的話就是很酷。也是和他相處最久的
朋友。和龍馬在一起,他幾乎是無話不說的,龍馬很瞭解他,比任何人都瞭解,有
一些家人都不清楚的事龍馬卻知道,在某種意義上,他們更像兄弟。
  
  精市...一開始見到他,就覺得他有很多的心事。那時候他剛到日本,沒什
麼朋友,雖然龍馬在,他卻不敢暴露自己,而精市,一個人孤單地住在醫院裏,第
一次見到他,就覺得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為什麼會有那麼悲傷的感覺呢。有些同病
相憐的想去為他做些什麼。精市的身上偶爾會有媽咪的感覺,尤其是他笑的時候,
他無法想像一個男生會讓人感覺那麼溫柔,那麼讓人覺得舒服。
  
  周助...他一開始很怕周助,因為前世的記憶,而且周助會捉弄他,更讓他
想逃。可後來,他才發現,溫柔起來的周助和精市一樣。一個很矛盾,卻不讓人覺
得突兀的人。最重要的是,周助很細心,他能看出自己什麼時候高興,什麼時候難
過,並且會用他自己的方式安慰他,那是不二周助獨有的溫柔。
  
  景吾...他們的相遇很糟糕。可他們卻成為了朋友。他不認為自己能和那樣
自負驕傲的人成為朋友,可當跡部來倫敦找他的那刻,他才知道王子就是王子,無
論他的外表、性格是什麼樣的,他們都有一顆金子般的心。景吾...最尊貴的王
子,卻為了他甘願放棄自己的驕傲...為什麼要委屈呢...
  他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好,他很懦弱...喜歡逃避,有些時候甚至是很笨
的。也許是因為他的網球,也許是因為他的容貌,所以...才得到了王子的喜
歡...可他不是公主,終究不能和王子在一起。
  
  他一直認為自己的世界很簡單。網球、家人、朋友就是他生活的全部。可現
在,他默許朋友對自己做出親密的舉動,自己的逃避,終究會給他們帶來傷害,可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拒絕,他們會受傷,不拒絕,他們也會受傷...他果然不適
合談戀愛。
  
  哥哥的吻,他以為會有所不同,可是一樣,哥哥的吻和他們幾個帶給他的感覺
是一樣的。都讓他頭腦發暈,心跳加快,不過哥哥的吻帶著他熟悉的疼愛,這和他
們的吻有些不同,也許是因為他是哥哥最愛的弟弟吧。
  
  分析來分析去,荻原給自己下了結論──他是喜歡他們的,但這種喜歡類似於他
對家人的喜歡。之所以無法拒絕,是不想他們難過,就好比如果哥哥要吻他的話,
他也不會拒絕。從小被親到大,他早就習慣了這種親密的舉動,雖然知道兩個男人
接吻是不對的,但...家人的吻是不同的。唯一不同的是,哥哥吻不會帶給他負
擔,那和吻他的面頰、額頭沒有任何的區別,而他們幾個的吻,卻有著另外一層的
涵義。
  
  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希望和他們永遠都是朋友,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適合談
戀愛的人。前世,他雖然只活到16歲,初中還沒畢業,但班上已經有人談戀愛了,
可他沒有過那種感覺,那始終覺得那種事離他還很遙遠。他從來沒有想過離開家,
尤其在他死過一次之後,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永遠和家人在一起,不留下任何的遺
憾。
  
  但是他現在不能選擇,那幾個尊貴的王子已經願意共同和他在一起,放下他們
的自尊,放下他們的驕傲,他還能做什麼呢?他們的難過會讓他自己更難過,現在
他的身體越來越差,也許,自己能讓他們喜歡的日子也沒幾天了。既然這樣,他不
願再去傷他們的心,如果...如果他最終能挺過來,他就和自己做一個約定。等
他十八歲以後,他們還是和現在一樣,他會試著與他們在一起,認真考慮這件事。
不過,還要經過哥哥那一關...這個頭疼的問題,到時候再說吧。他祈禱上帝,
不要帶走他。
  
  “Baby,一個人坐在那裏想什麼呢?”
  霍爾把弟弟抱上床,沒什麼分量的體重,讓他笑不出來。
  
  “在想...哥哥什麼時候兌現答應過我的事。我想去瑞士滑雪,去埃及看金
字塔,去希臘看愛琴海,去中國爬泰山...很多地方都想去。”
  
  霍爾一巴掌拍在弟弟屁股上,佯裝生氣的說:“哥哥是準備帶你去的,可你在
日本那麼不聽話,所以,答應你的事全部收回,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乖乖聽話,
不再胡鬧,哥哥就兌現。”
  
  “啊...哥,你也太狠了吧。”荻原坐在二哥的肚子上開始上下顛,差點把霍
爾的腸子壓出來。
  “小壞蛋!”把不老實的人按住,霍爾吻上弟弟沒什麼血色的笑臉,“Baby,快
點好起來...等你好了,哥哥帶你去周遊世界...”
  
  趴在哥哥身上,荻原漸漸沒了精神,“哥...你答應的,等我好了...你
要帶我去周遊...世界。”聲音越來越低,還沒聽到哥哥的回答,荻原就昏睡了。
  
  霍爾輕輕拍著弟弟,唱著小時候哄弟弟睡覺的兒歌...痛苦的臉上是他無助
的眼淚。

129花仙子
“精市,你已經出院了啊,真可惜我沒在。”
  “小樹還會來日本麼?”
  “當然...我還要看精市的比賽呢。”
  
  德國之行因為自己的身體狀況而泡湯,荻原說不出的沮喪。剛結束和手塚的通
話就接到了幸村的來電,讓失望的荻原高興了一些。
  
  “精市,手塚說他明天要回日本。龍崎教練病了,他要回去做青年選拔隊的代
理教練。”
  “那很好吶,他的肩膀恢復的怎麼樣?”
  “聽說好很多了,全國大賽前應該能好。”
  
  聽荻原的精神還不錯,遠在日本的幸村打開電腦,“小樹,我想看看你,可
以麼?”接著他聽到電話那頭的人嘻嘻一笑,道,“精市怎麼知道我在網上呢?”
  “因為我能感覺到。”幸村打開視頻的軟體,告訴荻原自己的帳號,過了十分
鍾,收到了來自荻原的邀請。
  
  當螢幕上出現荻原的臉時,幸村的胸口漲了一下,原來思念是這麼的強烈。“
小樹,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精市...”剛才感覺還很遙遠的人現在就在眼前,荻原顯得很高
興,“精市,我們兩個現在是同病相憐呢。龍馬他們去參加青年選拔賽了,立海大
的人也都去了吧,只剩下我們兩個孤零零的。”
  
  “那也沒關係啊,我可以陪小樹聊天,就像這樣。”
  
  荻原透過攝像頭看到幸村的身後是一張單人床,他問:“這是精市的房間麼?”
床頭擺的是他的照片。
  
  幸村把攝像頭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道:“是啊,小樹還沒來過呢。回來之後到
神奈川來吧,到我的房間看一看。”
  
  “好啊,還有,我們要去箱根泡溫泉,以前說好的。”
  “我怎麼會忘?”
  
  幸村認真地看著荻原,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視頻的視窗上顯示著正在錄
像,幸村要把荻原的樣子記下來。荻原和幸村天南地北的聊著,在聊天中,荻原不
知不覺地會忘記自己的“病情”。
  
  “精市...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我不喜歡小樹說‘拜託’。”
  見幸村皺眉了,荻原立刻改口,“精市,你幫我做件事。青年選拔隊和美國隊
的比賽,你幫我錄下來吧,我想看。”
  “那有什麼問題。”對荻原直接的口氣,幸村很滿意。
  
  結束了和幸村的聊天,荻原小心地走進父親的書房,推開書櫃的一側,荻原拿
出藏在裏面的一幅畫。每次看這幅畫,荻原都有些晃神,“1、2、3...10、11”
數著已經開的朵數,荻原抱著畫坐到地上,“第11朵也開始開放了...我還有多
少時間...”
  
  書房的門突然被打開,返回家中的肯恩看到兒子手上拿著那幅畫後,心臟停止
了跳動。
  “爹地...你說我是不是花仙子?”摸著畫上和自己長得很相似的人,荻原對
父親調皮的一笑。
  肯恩壓下心中的不安,上前把兒子攔腰抱了起來,並把畫拿走。“Baby竟然亂
翻爹地的書房,爹地是不是該打你屁股?”
  
  “爹地,你說我是不是花仙子?”荻原又問,接著叫了一聲,為屁股上的那一巴
掌,“爹地,你什麼時候和大哥一樣了。”
  
  “什麼花仙子,你是爹地的兒子,是道格家的寶貝,那幅畫和你沒有關係。”肯
恩把兒子抱出書房,想把那幅畫趕出兒子的腦袋裏。
  
  “爹地...我都知道了...畫上的花會開,是麼?”明顯感受到來自父親身
上的震動,荻原抱緊父親低聲道,“爹地...其實我一點都不怕呢,因為有爹
地、媽咪還有哥哥在...無論我是花仙子還是天使,我都不會離開這裏。雖然我
在上帝的身邊看過這個世界,可是我的翅膀在哥哥的手上,我飛不走的。”
  
  “Baby,如果你又淘氣,忘了你剛才說的話,爹地不介意把你關禁閉室。”肯恩
深呼吸幾口氣,抱著兒子繼續下樓,並威脅道,“爹地不僅會把你關禁閉室,還會
把你鎖起來,讓你和監獄裏的犯人一樣沒有自由。”
  
  “啊...呵呵,爹地才不會呢。”荻原一點都不害怕地笑起來。
  “你想試試麼?”肯恩的聲音降了幾度。
  “不想。”荻原立刻搖頭,現在的爹地和大哥一樣可怕。
  
  把兒子抱進日光室,肯恩到客廳打電話。荻原給自己倒了杯水,現在的他隨時
都感到口渴。大哥在公司,二哥去了學校,母親每天都會到教堂為他祈禱,荻原聽
不到父親在和誰說電話,但他知道一定和自己脫不了干係。父親剛才嚇壞了,荻原
在心中歎氣,他沒想到父親這個時候會回家。
  
  轉身想繼續倒水,荻原的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糟糕。”荻原的心裏開始打鼓,
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摸到茶几,荻原把杯子放上去,怎麼辦,一會兒爹地進來一
定會發現的。睡覺,對,睡覺,他只要躺到沙發上裝睡就行了。
  
  荻原跪到地上摸索著想爬到茶几那邊的沙發上,結果他的手突然碰到了一個溫
暖的東西。
  “啊!”荻原嚇了一跳,身體向後仰去,接著他聽到父親恐懼的喊聲,“Baby!
你的眼睛怎麼了?!”
  完了...他又要挨打了...
  
  荻原看不見,但他很明白的感受到父兄身上散出的怒火。坐在母親身邊,荻原
摟著傷心的母親道:“媽咪,我一會兒就能看見了,你別哭...爹地和哥哥一會
兒肯定會打我屁股,媽咪你要救我。”
  
  “Baby,說,還有什麼瞞著哥哥的?”安東尼急地想把弟弟狠狠揉進身體裏,那
樣弟弟才會安全。
  “沒有了...而且這個一會兒就好,不是什麼大事麼。”感覺到光亮進到眼
中,荻原使勁地眨眼,當他看到那幾個臉色不好的人後,他躲到母親的身後,可憐
兮兮地說,“哥,你看我現在能看見了...我的眼睛就是偶爾會斷下電...你
們不要生氣了。”
  
  “Backy,你告訴媽咪,除了眼睛會偶爾看不到外,還有什麼地方不舒服?不許
瞞著,不然,媽咪也要生你的氣了。”藤香不忍心責備兒子,可會失去兒子的恐慌
讓她狠著心說。
  
  “還有總是感覺渴,想喝水,怎麼喝也喝不夠...還有...”荻原低下頭,
小聲說,“喝很多很多的水...也不想上廁所...大小便幾乎沒有了,可是沒
有...難受的感覺。”說這些,很丟臉的。
  
  “去醫院。”安東尼抱起弟弟就走,“再給Baby做一次檢查。”
  “哥...我不是...那個...便秘...”荻原很怕被醫生做奇怪的檢查。
  
  “讓醫生看看。”安東尼只能這麼回答,他一定要找到弟弟身上出現異狀的原因。
  
  從醫院回來,荻原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家人。他的腸胃中幾乎沒有任何的東
西,可醫生依然找不到原因,查不出他哪里出了問題。荻原只能抱緊家人,讓他們
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哥,我想跳舞...哥哥好久沒跟我跳舞了。”當荻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
被大哥帶進了練舞室。

130 不想等待
藤香在丈夫的身邊宣洩著心中的不安,“肯恩...現在...我們儘量滿足Backy
的要求,如果...如果上帝一定要帶走他...”藤香說不下去了,哪怕是偶爾
出現這樣的念頭,都讓她心痛的無法呼吸。
  
  “好,我聽你的...我會告訴安東尼還有霍爾...藤香,為了我們的兒
子,為了我,你要堅持下去。”肯恩摟緊妻子,他從沒有過像現在這麼地束手無措
過,他無法讓他最愛的人脫離痛苦。
  
  練舞室內,音樂很柔和。荻原踩在二哥的腳上隨著二哥的移動而移動,眼睛注
視著四周鏡子裏映出的哥哥。
  
  “哥,如果我長大了,就不能和哥哥這樣跳舞了。”
  “為什麼這麼說?”霍爾停了下來,安東尼則是揚眉。
  
  “因為我會長高,會變沈,踩在哥哥的腳上,哥哥一定動不了。”
  在二哥的腳上墊起腳尖,荻原仰起頭看著自己又長高了一些的哥哥,不滿地
說,“為什麼我都不怎麼長呢。”
  
  “哥哥可不希望你長得太高。”安東尼站起來把人抱下來,坐到地毯上,“哥哥
希望能永遠想現在這樣抱著你跳舞。”
  “我可不想當小矮子。”撇撇嘴表示不同意,荻原指指額頭,隨即兩個溫柔的吻
印了上來。
  
  “哥...”印回去,荻原拉著兩位哥哥的手道,“我不想浪費時間...我怕
我的時間不多了。”
  “Baby!”安東尼和霍兒一人一個巴掌打在了弟弟的屁股上,因為他亂說話。
  
  荻原把自己的小手放進哥哥的大手裏,然後,他被緊緊握住。“哥,以前,在
上帝那裏,我根本不敢想自己可以再獲得幸福。哥,我不害怕,一點都不...有
爹地、媽咪、哥哥在我身邊,陪著我,我什麼都不怕。如果上帝真的要把我帶走,
我也不會怨恨,因為沒有他...我不會遇到這麼疼我愛我的爹地、媽咪和哥哥。
哥,全國大賽是我的轉捩點,我會發生什麼事,花開之後我會去哪里,全國大賽之
後我就能知道答案。我不想在這裏等,等待會讓我懦弱...會讓我失去方向,我
不想等待命運來找我...我想自己把握自己僅有的命運...哥...我不想去
猜測自己可能會有多少日子,我想做回以前的那個Backy,做我想做的事。”
  
  “Baby是想回日本麼?”霍兒的臉色和安東尼一樣沒有笑容,“你告訴哥哥,你
是不是喜歡上誰了,不然你為什麼總想回日本?!”
  
  荻原點點頭,安東尼和霍兒的臉都青了,他依偎進大哥的懷裏道:“哥,我很
喜歡他們呢...他們每個人都很勇敢,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然後朝著目標努力。
哥...我沒有,從小到大,我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因為知道哥哥會養
我一輩子,所以我做什麼都不努力,所以...我很羡慕他們。”
  
  “只是羡慕?”霍爾酸酸的問。
  
  “嗯,很羡慕。哥...我沒說謊,他們真的是王子呢...就像童話故事裏
的王子一樣,尊貴、優雅...能和他們成為朋友我覺得特別高興。哥哥...我
想回日本,是因為那裏有我的命運,我想做些什麼,哪怕我真的會離開,我也能在
那裏留下些什麼...我不是一個過客,我是真的在那裏出現過...哥...我
喜歡他們,他們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可是...”荻原抱緊兩位哥哥,“哥,我說過
的,朋友,無論在哪里都是朋友,但哥哥不一樣...哪怕我真的有翅膀,我也不
會離開哥哥...我只是...只是想為他們做些什麼,他們...他們真心的對
待我...我欠了他們好多好多...”
  
  “確定只是朋友的喜歡?”安東尼還是很不是滋味。
  “哈,大哥,我可不是二哥,我還小呢...怎麼會懂那種事啊。我只
是...想做些事情...不讓自己留下什麼遺憾。”啊...果然不能讓哥哥知
道呢。
  
  “Baby,你想做什麼哥哥不會阻攔,但你要知道,全國大賽不是你的轉捩點,
你不會有任何的事。而且,全國大賽之後,哥哥要把你鎖在家裏,你哪里都不能去。”
  
  “好,我聽哥哥的。”
  知道哥哥答應了,荻原再次摟緊哥哥,他不是過客,雖然這裏沒有他的位置,
但他要留下自己曾經來過的痕跡。
 
  “切原,發什麼呆,要訓練了。”桃城推了推切原。
  
  “哦,謝謝。”拿著球拍,切原跟了上去。在青年選拔賽的訓練基地,切原仍和
在學校裏一樣日子很不好過。那部MV,讓他遭受了副部長和部長的雙重蹂躪,到了
這裏,更遭到了幾個人虎視眈眈,仇恨的目光。而他好死不死的跟越前龍馬一個
組,害得他每天都被龍馬找藉口進行練習比賽。更讓他難熬的是龍崎教練生病了,
新來的教練,手塚國光對他的訓練也比一般人嚴格。切原雖在心中叫苦,不過他並
不難過,畢竟訓練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只是有一件事壓得他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結束了一天非人的折磨,切原累得像條死狗一樣癱坐在地上,無精打采地看著
其他組的訓練。
  “切原。”手塚走過來,他看得出這幾天切原有心事。從德國回來他就看到了那
部MV,和其他人一樣,他很生氣。不過對切原他並沒有公報私仇,他希望切原能改
掉以往的習慣,不要把網球當作傷人的工具。
  
  “手塚,”切原站起來,猶豫地問,“那個...荻原最近還好吧。”連續好幾天
沒收到荻原的電話,切原很擔心他。
  “他昨天打電話,很好。”這句話,手塚有著另外的意思,不過切原沒聽出來,
他想問的也不是這個。
  “哦,那就好。”抓抓頭,切原忍住想說的話,就走了。手塚看著切原,眉頭皺
了一下。
  
  沖了個澡,到飯堂隨便吃了幾口飯切原回到房間繼續發呆。前天和亞久津通了
電話,荻原的狀況還是沒有好轉,而且聽亞久津的口吻,好像不是很好。切原很矛
盾,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幫荻原瞞著他眼睛的事。部長很在乎荻原,如果荻原
今後失明了...切原抖了一下。
  
  門開了,看到進來的人,切原立馬坐了起來:“副部長。”
  真田走進來,什麼都不說地給了切原一個巴掌,把他打到了地上,切原爬起來
吃痛地喊道:“副部長,我又怎麼了?”
  “無法專心於訓練的話,你就提前退出吧。”真田說了一句,轉身就走,切原先
是愣了一下,然後急忙上前把真田拉了回來。
  
  “副部長,我沒有不專心訓練。”把真田拉回來,切原關上門。
  “訓練中如果無法全身心投入,那和不專心又有什麼區別。”真田等待著切原的
解釋,不在一個組不代表他就不知道。
  
  “副部長...”切原坐下來有些痛苦地說,“荻原...荻原他可能要瞎了。”
  真田的眼睛瞬間睜大,把切原提了起來,“說清楚!”

131為了同一個目的
手塚的房間裏有些沈悶,聽完真田說的話,手塚的臉上雖然沒有多餘的表情,但他
手上的那只筆卻被他硬生生的給折斷了。
  
  “手塚,我能問一問,荻原他到底怎麼了麼?”從與荻原的幾次見面中,真田發
現荻原的身體有些不好,但他沒想到竟然這麼嚴重。真田無法想像那樣的一雙眼睛
如果看不到了...會是多麼令人悲傷的一件事。
  
  “不知道...”手塚的聲音讓真田聽出他正在壓抑著自己,“檢查了很多次,
也找了世界知名的醫生,卻查不出他到底哪里出了問題,但他一直在虛弱。”
  把壞掉的筆仍進垃圾桶裏,低著頭的手塚對真田說:“這件事先不要告訴其他
人,等選拔賽結束後,我會親自告訴他們。至於幸村...他手術剛好,還是先不
要告訴他了。”
  
  “我明白。”真田的臉上是和手塚一樣的冷靜,這個時候,如果讓這件事影響到
其他人,荻原一定會難過。
  
  “真田,謝謝。”真田要走,手塚道。
  打開門,真田回頭看了手塚一眼,“儘快康復吧。”然後關門走了。
  
  一個人坐著,手塚摘下眼睛兩手捂住臉,就這麼坐了一晚。
    
  “部長,起這麼早?”
  手塚回頭,看到龍馬,一夜沒睡的臉上絲毫看不到疲憊。“你起的也很早。”
  
  “啊...”龍馬雙手抱在腦後,跟在手塚的身後,“部長的右手現在很厲
害...等部長的肩膀治好後,和我比一場吧。”
  從德國回來充當臨時教練的手塚用右手打敗了那些不服氣的人,激起了龍馬與
他一決高下的欲望。對龍馬來說,今後要站在世界大賽的頂端,眼前的這個人就是
他要超越的人之一。
  
  手塚回頭,看著龍馬那張不見絲毫緊張的臉。這段時間的強化練習,龍馬始終
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龍馬,選拔賽上你會碰到許多強勁的對手。如果因為別的事分心,你不會有
勝算。”
  
  “部長,那麼選拔賽結束以後,請和我打一場。”龍馬並沒有聽進去手塚的話,
他急切的需要一場對他來說極富挑戰性的勝利,他想讓一個人為自己感到驕傲。
  “大家要起床了,我還有事。”手塚沒再看龍馬一眼,就走了。對手塚想都未想
的拒絕,龍馬有些氣悶。
 
  “選拔賽之後你還要回德國吧。”難得的休息時間,跡部拎了瓶香檳來到手塚的
房間。“那邊怎麼說,肩膀大概什麼時候能好,能趕上全國大賽吧。”
  
  “應該沒問題。”手塚舉杯和跡部碰了一下,雖然一個是教練,一個是選手,但
因為不屬於一個組,所以兩人私下裏的來往也沒有引起其他人的不滿。
  
  “出事了?雖然你的表情還是那副讓本大爺看著非常不爽的樣子,但你的眼睛
告訴我出事了。”跡部把話題轉到了今日前來的目的上,雖然手塚掩飾的很好,卻
還是瞞不過他跡部景吾的眼力。
  “你還是那麼犀利。”手塚的話不褒不貶,“沒什麼大事,雖然你和真田都已經
被選上了,不過還是不能大意。”
  
  “切,”跡部不滿的嘲笑一聲,“手塚,別當本大爺是傻子...前幾天真田來
找過你,之後你和他都有些不對勁,真當本大爺看不出來麼?你不想說本大爺也不
勉強,但本大爺可不想看你整天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這影響本大爺的心情。”
  
  手塚再次和跡部碰了下酒杯,他聽出了跡部話中的關心,但他卻只能保持沉默。
  “如果你比賽輸了,小樹會很失望。”
  
  跡部露出自信的笑,讓他整個人都顯得尊貴無比。“本大爺怎麼可能會輸?就
讓他們沈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美技下吧。”
  
  從手塚那裏出來,跡部卻變得更加的嚴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能讓手塚露出
那種表情。跡部從不懷疑自己的眼力,他既然看出來了,就表示一定發生了什麼。
難道是...跡部心中一緊,朝真田的宿舍走去。
  
  “真田。”叫了真田一聲,跡部就外走,真田跟了出去。
  “告訴我,是不是手塚的肩膀出了什麼事?”跡部上來就問。
  “手塚的肩膀?”真田皺眉,“你該問的是他的主治醫生,而不是我。”真田覺得
跡部有些莫名其妙。
  
  “真田,手塚的肩傷和我有一定的關係。如果你真的知道些什麼,就別瞞著
我。那天我看到你從手塚的房間出來,臉色非常不好,而手塚這幾天也有心事。本
大爺不喜歡管閒事,但如果和手塚的肩傷有關,本大爺就一定要知道。”
  
  “你認為手塚是那種會和我說他肩膀如何的人麼?”真田反問了一句,心裏卻為
跡部敏銳的洞察力而驚訝。他以為自己已經掩飾地很好了。
  
  跡部想了想真田的話,發覺自己確實是想歪了,手塚怎麼可能把他的事和別人
說。但跡部卻沒放鬆下來,以他對手塚的瞭解,手塚不是一個會因為其他的事而打
擾到他的人。他是那種確定了目標就會堅定不移地朝那個目標奮鬥的人。而在選拔
賽這個節骨眼上,手塚會因為什麼事而分心呢?還有面前這個中學網球NO.1的人。
  
  跡部盯著真田的眼睛,有什麼事能把這兩個人聯繫起來...跡部的眼睛越來
越淩厲,靠近真田,他危險地問:“和本大爺說實話,是不是荻原怎麼了?”他怎麼
能忘了一個人,切原赤也。
  
  “我不知道。”真田面無表情的繞過跡部準備回去,但跡部哪里能讓他如願。
  “真田,不要考驗本大爺的耐性。荻原他怎麼了?!”說不上為什麼,但真田的
那句不知道,卻讓跡部明顯地感覺到影響這兩人的事情就是關於荻原的。
  
  “跡部,你是荻原的朋友,連你都不知道的事你覺得我可能知道麼?我和手塚
之間確實有些事,不過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跡部你管得也未免太寬了。看你
這個樣子,選拔賽你還是放棄吧,這樣的你讓我懷疑比賽中你能發揮出多少實力。”
  真田冷冷的說了幾句,再也不管跡部就走了。他知道,自己這樣說的話,跡部
一定不會再來糾纏他。
  
  看著走進公寓的真田,跡部皺緊眉頭,難道真的是他想錯了?隨即又想到真田
剛才的話,跡部冷哼一聲。
  “那就讓你看看本大爺真正的實力,Na,kabaji。”
  “wushi。”
  
  回到宿舍的真田給幸村去了個電話,詢問他最近恢復的情況。電話裏,真田聽
出幸村的心情很好,就說:“聽到你心情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呵...我正在和小樹視頻聊天。”
  電話中,真田聽到話筒中荻原向他問好的聲音,真田的眼裏黯淡了一下。
  
  “替我向荻原問好。”知道荻原在,真田沒有問幸村關於荻原的事,不過從荻原
的聲音裏真田聽出他的精神還是和以前那樣活躍。
  
  幸村對荻原打了一個離開的手勢,拿著電話走到房間門口,道:“真田,有什
麼事?”畢竟是多年的好友,幸村還是聽出了真田有話想對自己說。
  
  “沒事,只是想告訴你我已經被選上了。切原和蓮二的表現都很好。”
  “那太好了,我會在你們回來之前,給你們訂一個特別訓練計畫。”
  “嗯,那不打擾你和荻原聊天了,我掛了。”
  
  掛了電話,真田閉上雙眼,五分鍾之後,當他睜開眼時,眼中只有必勝的信
念,前幾天的擔憂及壓抑,全被他埋進了心裏最深處,就像他和跡部說的那樣,現
在的他不會讓任何事來干擾到自己,這是對那些關心他們的人最好的回報。

132 龍馬VS手塚
“唉...”歎口氣,荻原躺到地毯上喃喃自語,“龍馬竟然落選了。”
  下午睡起來就接到切原的電話,得到的消息竟然是龍馬落選了。荻原怎麼也不
明白以龍馬的實力怎麼會落選。手塚不是龍馬他們組的教練麼?
  
  “Backy,不二周助的電話。”藤香拿著電話進來,把躺在地上的兒子拉了起
來,“Backy,不要躺在地上。”
  “謝謝媽咪。”接過電話,荻原上了沙發。
  
  “小樹,最近還好麼?”剛回到家的不二,第一時間就是給荻原打電話。
  “挺好的。恭喜周助進入了選拔隊。”荻原恭喜完,不解的問,“周助,龍馬是
不是落選了?”
  
  不二睜開眼睛,道:“原來已經有人告訴小樹了吶。”
  “嗯,剛才切原打電話給我,告訴我的。”荻原不知道不二聽完後眼裏冒出精
光,自顧自的說,“龍馬表現的不好麼,怎麼會落選?”
  “我也不清楚,好像是無法專心於選拔賽吧。”
  
  荻原理解的點點頭,“可是這樣的話,龍馬會很失望吧。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麼?”畢竟是自己的朋友,荻原還是希望龍馬能被選上。
  “我想手塚既然做出這樣的決定,他應該有其他的想法,畢竟我們都很清楚龍
馬的實力。”
  
  “嗯,也是。”荻原眼裏閃過淘氣,道,“哎呀,真想看大家的比賽呢,可是我
去不了。不過看直播也是一樣的。”捂著嘴開始偷笑。
  不二的眼裏劃過思念,“沒關係,小樹就在電視機前給我們加油吧。”
  “當然要加油啦,周助不能輸吶。”荻原憋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有小樹的這句話,我當然不能輸啦。”
  
  跪在手塚的面前,龍馬懇求手塚讓他進入選拔隊。當宣佈名單的那一刻起,龍
馬就覺得自己的臉上挨了一巴掌,比今天被手塚打的那一巴掌還疼。
  
  “Backy說希望我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級比賽的領獎臺上。對我來說,除了他和我
爸,我要戰勝的對手就是部長了,所以對這次的選拔賽,我並沒有太專心。可是,
部長,我要打敗凱賓,我不想讓Backy對我失望,部長,我要參加比賽。”
  
  第一次,龍馬收起了自己的高傲。那個專門從美國跑來找他的凱賓,那個揚言
要在比賽的那天打敗自己的凱賓,龍馬不願做逃兵。他一定要和凱賓打一場,他一
定要讓觀看自己比賽的那個人對他充滿信心。
  
  “越前,要想站到那個頂點,光有實力是不行的的。必須有一顆隨時都不動搖
的心,必須時刻燃燒自己的鬥智。這個世界上有許多的高手,你只有一個個打敗他
們,你才能攀登上那個頂點。明白自己首要的事情是什麼,清楚自己的位置,才能
成為一個出色的球員。“
  
  “是,部長。拜託您,請讓我參加比賽!”
  面對手塚的教導,龍馬真的聽了進去。戰勝了真田,讓他變得忘乎所以,而手
塚看出了他的缺點,因此,他喪失了選拔隊員的資格。
  
  “部長,請讓我進入選拔隊!”龍馬再次懇求。
  “名單已經定好了,你就算去也只能是替補,你願意麼?”
  “我願意。”
  
  看著龍馬眼中重新燃燒的火焰,手塚知道自己的用意達到了。讓龍馬站起來,
手塚道:“對小樹來說,我們贏得的每一場比賽,都會讓他非常的高興。所以,對
待每場比賽,我們都不能大意。這不僅是對他,也是對我們自己負責。”
  
  “我明白,部長,我今後不會了。”
  龍馬受教的點頭,他知道自己要學的還有很多。
  
  送走龍馬,手塚撥了英國的電話。
  電話裏,荻原聽手塚說了剛剛的事,一天的擔心終於放下了,他就知道手塚不
會這麼放棄龍馬。
  
  “果然還得部長出馬呢。龍馬也清楚了部長的良苦用心,今後他一定不會這樣
了。”
  眼睛什麼都不看見,荻原張嘴讓大哥喂他喝水。
  
  “哥,還渴。”喝完水,荻原讓哥哥再去給他倒水。
  手塚在電話的那頭聽荻原喝完水後問:“小樹,最近身體還好麼?”
  
  “挺好的,就是越來越能喝水。”荻原不知道的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電話那頭
的手塚握緊了手中的電話。
  又喝完一杯水,荻原才似活過來一樣,躺進二哥的懷裏專心講電話。
  “比賽時間定了麼?”
  “大概一周之後,要等美國那邊的人到了以後才能確定。”
  
  咬住打擾自己講電話的手指,荻原爬到床的另一邊。
  “比賽結束後,手塚要回德國了吧。”
  “嗯,不過全國大賽前會回來的。”
  “太好了。”
  
  眼睛恢復了光亮,荻原踢踢撓他腳心的二哥。
  “手塚,不和你聊了,我二哥一直在煩我。明天我給你電話。”
  “好。”
  
  把電話扔到一旁,荻原撲到二哥身上連打帶咬:“哥,你好過分,我在講電話
哎。”
  
  “哼,二哥剛回來你就只顧著和別人講電話。”霍爾直接把人抱起來,親了親弟
弟的眼睛。
  
  “哥,你不講理。”荻原拿自己的哥哥沒轍。
  “哥哥是最民主的,哪里不講理了?對剛回來的哥哥,你是不是應該好好陪陪
我啊。”霍爾抱著人進了自己的房間。見弟弟又開始舔嘴唇了,安東尼馬上去倒水。
  
  日本,手塚拿著球拍來到他和荻原第一次見面的網球場,練習了起來。
  小樹,我也會讓你親眼看到我站在頂峰的時刻。

133 再次回來
日本青年選拔隊和美國青年選拔隊的比賽終於拉開了帷幕。這一天,天公格外作
美。陽光明媚,氣溫也不是很高,在這樣的天氣情況下,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昂。好
的天氣給比賽帶來了好的預兆。無論最終的結局如何,可以想見,這場比賽會多麼
的精彩。所以很多人一早就趕到了賽場,希望能早些見到自己喜歡的球員。
  
  開幕式很熱鬧,可有一個人卻是心不在焉地四處張望。
  “Backy,找到幸村了麼?”藤香問一進會場就坐不住的兒子。
  
  “還沒有。”戴著墨鏡和帽子的荻原,小心的把自己隱藏起來。當他看到一個有
著一頭紫發的美少年時,他露出了奸詐的笑。“媽咪,我找到了...”對母親打個
招呼,荻原小心的朝那個人走去。
  
  “部長,你知道陣容是什麼麼?副部長什麼時候出場啊。”前來觀賽的立海大這
邊,丸井文太問部長幸村精市。
  “不知道,聽弦一郎說陣容好像要到臨出場前才會宣佈。”幸村不知道他的“災
難”即將來臨,回答著部員的問題。
  
  “精市!”忽然一個重物落在幸村的背後,並在他耳邊大叫一聲。幸村被嚇了一
跳,然後回頭驚喜地抱住嚇他的人,“小樹?!你什麼時候回日本的?”
  
  “哈,我昨天回來的,剛才嚇到精市了吧。”荻原得意揚揚的離開幸村的身上,
跨過去坐到幸村的身邊,“手塚他們不在,我只能嚇精市了。”想到幸村剛才被自己
嚇地抖了一下,荻原就非常的高興。
  
  “看我被嚇到,小樹很高興?”幸村的眼裏只剩下了突然出現的荻原,摘下荻原
的帽子和墨鏡,幸村仔細看著荻原,眼中是濃濃的喜悅。
  “精市哥哥,你就原諒我吧,我難得嚇精市一次呢。”荻原不怎麼誠懇的道歉,
從包裏拿出一大袋零食,送過去,“看比賽,可不能少了零食呢。我是專門給精市
送零食的哦。”
  
  “啊,荻原,謝謝。”丸井很自覺的替幸村接了過來。抬頭和其他人打了招呼,
荻原拉拉幸村,指指父母的地方,道,“精市,我的座位在那邊,你到我那裏去吧。”
  “好。”幸村拿著自己的東西丟下部員跟荻原走了。柳蓮二和柳生互看了一眼,
接著看向離去的荻原,這個人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荻原興奮的和幸村聊著,不時小聲說著自己一會兒要怎樣
給其他幾個人驚訝。幸村是全然的支援,並不時幫著荻原出些主意。兩個人聊的很
開心。藤香和肯恩見兒子的心情很好,臉上也出現了笑容,他們喜歡看兒子充滿活
力的樣子。
  
  運動員開始出場了,荻原站起來跟著觀眾一起吶喊。球場上的那幾個人裏,有
他最重要的朋友,雖然他們不知道他來了,可他還是想大聲給他們加油。
  
  不二看著臺上興奮的觀眾,很多是為美國隊的粉絲。可當他的視線掃過貴賓席
時,他睜開了雙眼,一臉不信地看著臺上。
  “小樹!”以為自己看錯了,他小聲問身邊的跡部,“跡部,你看貴賓席上的那
個人是不是小樹?好像伯父伯母都來了,還有幸村。”
  
  跡部一聽到荻原的名字,就急忙看了過去。他又喜又怒的笑起來,“嗯哼?這
個傢伙...這麼喜歡給我們驚喜麼?”今天的比賽,荻原能來現場,讓跡部的鬥
志更加的高漲。
  
  “手塚,小樹來了,在貴賓席。”選手退場時,不二跑到手塚的身邊告訴他。手
塚邁出的步子停了下來,看向貴賓席。荻原一直注意著他們,看到他們看向自己
時,荻原揮動著手中寫著“加油”的橫幅,跳著。
  
  “Backy又偷偷跑回來了。”也接到消息的龍馬嘴上雖不滿,可臉上卻非常的高
興。摘下帽子大力揮動,告訴荻原他看到他了。
  
  “既然小樹親自來了,那這場比賽本大爺絕對不能輸。嗯?真田。你可不要拖
本大爺的後腿。”馬上要上場進行第二雙打比賽的跡部,把手腕上的紅繩加固了一下。
  聽到荻原來了,真田看了一眼手塚,冷冷的說:“你別成為我的累贅就行了。”
不看跡部不悅的臉,真田率先走了出去。
  
  “手塚,想想我們該怎麼懲罰他吧。”嘴角擒著笑,跡部也走了出去。他的出場
引來了全場的吶喊。對著荻原的地方,跡部打了個響指,讓場上安靜下來。
  
  “這場比賽,贏得會是我。”小樹...本大爺該怎麼回報你帶給我的驚喜呢?
  感受到危險的荻原在跡部對自己笑的時候,躲到了幸村的背後,不過他卻笑地
更開心,他才不怕呢。
  不同于跡部和龍馬的喜悅,切原在得知荻原回來後,心中暗自緊張。他不認為
短短的時間裏荻原的眼睛就能治好。可是荻原為什麼又回來了,難道他真的不顧自
己的身體了麼?切原想找荻原問清楚,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切原,”看出了切原的心思,手塚上前低聲對他說,“有什麼事比賽結束後再
說。他不會馬上走,你可以稍後再去問他。”
  切原看著手塚面無表情的臉,有些厭惡。“你就不擔心他麼?你明明知道
他...”
  
  “切原!”打斷切原的話,手塚握緊自己戴表的手腕,仍是面無表情的說,“我
比任何人都擔心他...但你該知道自己目前的事情是什麼。如果你因為他而分
心,那不會是他想看到的。”丟下這句話,手塚也不管切原聽進去沒有,就進了教
練室。
  切原低著頭,咬著牙想了半天,狠狠地捶了下牆壁,走到了等待區。
  
  怎麼了?龍馬看向切原的眼中帶著詢問。切原看著場內激烈的比賽,道:“這
場比賽,我們一定要贏!”
  “那當然。”龍馬接話。他想看看貴賓席上的那個人,卻因為視角的關係看不
到。摸上手腕上的紅繩,龍馬希望自己今天不只做個替補。
  
  敲門,不二對裏面的人說:“神教練,我找手塚有點事。”神太郎對手塚點了下
頭,手塚走了出去。
  
  “手塚,下面的出場順序你知道麼?”不二想知道自己是第幾個出場。
  “不知道,神教練在比賽前才會公佈出場人員。”
  “哦,那不打擾你了。”不二準備回去看比賽。
  
  “不二,有件事我還是現在告訴你吧。”
  見手塚一臉的嚴肅,不二收起了笑。
  
  不二聽完手塚的話後,呆楞住了。眼中幽幽的藍光越來越急,有什麼想要衝出
來。“這樣麼...”不二低下頭,輕聲說,“我...知道了。”頭髮的陰影遮住了
不二的雙眼。說完後,不二低著頭走了,緊繃的身體讓手塚知道不二和他一樣。
  
  走到其他人的身邊,不二的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異樣。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
麼的害怕,是多麼的想挨近那個人,看著那個人。
  
  場上的比賽異常激烈,幸村一邊看著比賽,一邊擔心的看著荻原。從比賽開始
到現在,荻原一共喝了五瓶水。而荻原的父母為他準備了許多的水。荻原身上沒有
出汗,香氣卻比走的時候還要濃,並且荻原喝了那麼多的水卻一次廁所都沒去過。
幸村還主意到了,當荻原舔嘴唇的時候,荻原的父母就會擔心的看他一眼。幸村漸
漸無法專注於比賽,想到荻原的情況也許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嚴重,幸村就坐不住了。
  
  藤香起身去洗手間,幸村在她前腳走了一分鍾後就跟了過去。肯恩發現了,但
醉心于比賽的荻原沒發現,幸村的離開也只讓他以為幸村去洗手間。
  
  “伯母。”叫住從洗手間走出來的藤香,幸村極為禮貌的鞠躬,然後指向一旁無
人的地方道,“伯母,我想和您談談。”
  
  看著面前這個柔美的少年,藤香點點頭。從剛才她就發現這個孩子的視線一直
在兒子的身上,他發現了什麼吧。

134 挑明的事
第一場比賽結束了,荻原跳起來為贏得勝利的跡部和真田歡呼。場上,跡部和真田
擊掌,同時看向貴賓席。跡部跑到場邊,把自己的衣服扔了出去,眾人紛紛跳起來
搶,結果衣服卻正好落在了荻原的手上。
  
  跡部深深地看了荻原一眼,然後轉身對觀眾揮揮手,離開了賽場。拿著跡部扔
給自己的衣服,荻原尷尬地看看周圍虎視眈眈的女生,把跡部的衣服折好,放到一
旁,心中埋怨跡部的過分。
  
  “Backy,跡部手腕上的紅繩是你給的麼?”肯恩問。剛才跡部扔打球的時候他
就發現跡部的手腕上有著和兒子手腕上一模一樣的紅繩,這讓他有些介意。什麼時
候他的兒子要被人搶走了。
  
  “紅繩?不知道,我沒看到啊。”荻原舉起自己戴滿飾物的手腕,道,“他們說
這個能帶來好運。今天比賽,戴上紅繩討個好兆頭吧。”
  “是麼?那爹地也給你戴一條。”肯恩一聽,決定自己也給兒子弄一條,結果見
兒子笑出聲來。“Baby...”肯恩“狠狠”地刮了下兒子的鼻子,居然敢笑自己的爹
地。
  
  “爹地,不用了...您每天陪著我,就會給我帶來運氣。而且,爹地的運氣
我怎麼能戴在手上呢。”荻原可不想看自己英俊嚴肅的父親,用他沒做過家務的手
去辮紅繩,那太折騰了。
  
  “那就留在你臉上吧。”肯恩吻了下兒子的臉,見他渴了,又給他打開一瓶
水,“Baby,你要看完比賽?爹地怕你受不了。”
  
  “沒事的,爹地,我今天的精神很好。比賽這麼精彩,我要看完。”
  抬頭看看,荻原見母親和幸村還沒回來,奇怪的問:“媽咪怎麼去這麼久?”
  
  “女人麼,你知道,有時候是比較慢的。”肯恩搪塞了過去,荻原點頭表示理
解。然後坐好等著下一場比賽的開始。
  
  “碰!”跡部把球袋咂在地上,憤怒地抓住手塚的衣襟,“手塚,你竟然這個時
候才告訴本大爺!你竟然瞞了本大爺這麼久!你憑什麼瞞著我?!小樹...小樹
他...你竟然敢不告訴我!誰給你的這個權利!”
  
  “提前知道了,你又能做什麼?放下訓練去倫敦看他?”拉掉跡部的手,手塚平
靜的說。
  
   “小樹不想告訴我們,就是不想我們為他擔心。他知道,我們所有人的目標都
是打進全國大賽。就算沒有全國大賽,他也不會想讓我們知道。跡部,當我從真田
那裏得知小樹很可能失明時,我和你一樣,我恨不得馬上飛去倫敦看他。可那樣又
有什麼意義?小樹會因為我們為他浪費時間而自責,那樣的話,我寧願假裝自己什
麼都不知道。”
  
  “手塚,你怎麼還能這麼冷靜?”跡部氣得捂著自己的額頭,“手塚,我以為你
愛他。可現在看來,你根本不愛他!你愛的是青學!是你自己!小樹的眼睛很可能
失明,而你...居然這麼冷靜的告訴我,說他的眼睛出了問題。手塚...你根
本不配喜歡他!本大爺絕對不會把小樹讓給你這種冷血動物!”
  
  撿起地上的網球袋,跡部怒氣衝衝地打開門走了。他怕再呆下去會忍不住揍手
塚一頓。
  跡部走後,手塚坐在沙發上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看著螢幕上荻原的照片,
然後把手機握在手中抵著自己的額頭。
  
  回到看臺上,幸村溫柔地摟上荻原,正在觀看比賽的荻原有些疲憊的把頭靠在
幸村的肩上。荻原的動作很自然,他其實並沒有察覺自己正靠在幸村的身上,他的
全副心思都在比賽上。但就是這樣一個及其自然的動作,讓幸村嘴角的笑顯得很勉
強。見荻原又開始舔嘴唇,幸村從肯恩手上接過水,把荻原手中的空瓶換掉。
  
  “小樹,這場比賽你怎麼看?”幸村開口,手略顫抖的摟緊荻原。
  荻原皺著眉,一臉擔憂的說:“勝負現在很難看出來。美國隊的實力很強。菊
丸學長和忍足畢竟配合的時間比較短,而對方卻是親兄弟,在默契上就比對方差了
一些。若想取勝的話...還是很艱難的。”
  
  比賽確實如荻原預料的那樣很艱難,最終菊丸和忍足以6:7輸了。荻原在他們
輸掉比賽的時候拉著幸村站起來給他們鼓掌。臨時的一對組合能有這樣的實力是非
常難得的。兩場雙打比賽結束後,已經是中午的休息時間。在餐廳內,荻原見到了
幾個人。
  
  “小樹,你又來這一手吶。”不二上前輕輕抱了下荻原,力道很柔,好像怕碰壞
了荻原。
  “我喜歡給你們驚嚇,呵呵。”放開不二,荻原被龍馬抱住。
  “Backy,很高興你能回來。”不同于不二,龍馬卻是大力地抱了下荻原,才不
舍的放開。
  
  “切原,加油吶。”給了切原一個擁抱,荻原在切原的耳邊小聲說了句謝謝,弄
地切原有些難為情,畢竟他沒替荻原保守住秘密,不過看荻原那麼高興,他忍著沒
說。
  
  “真田,你今天真厲害。”和真田友好的相擁一下,荻原左右看看,好奇的
問,“唉?怎麼沒見景吾和手塚?”
  一盒高檔食物突然從天而降到荻原的面前,回頭,荻原驚奇地喊道:“景
吾...”
  
  “伯父伯母,”跡部先是禮貌的和荻原的父母打了招呼,然後把食盒送上,“這
是我讓家裏的廚師特地為伯父伯母做的飯菜,請伯父伯母隨意吃一些吧。”
  
  荻原當即傻眼,眼睜睜看著跡部把食盒交給母親。他指指自己,問:“喂,景
吾...我的呢?”眨眨眼,荻原想從跡部身上找出自己的便當,不會這麼狠吧。
  
  “伯父伯母,請到VIP休息室用餐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伯父伯母吃完之後,可
以在那裏休息一下。我想帶小樹出去吃,不知道可不可以。”跡部禮貌的詢問,舉
止滿是對荻原父母的尊重。肯恩沒說話,藤香則親切的看著跡部道:“你們年輕人
去吧。”
  
  見荻原的家人答應了,跡部帶著荻原和其他幾個人到了賽場外面的一家小飯店
裏。飯店裏沒人,老闆見到他們幾個進來了,急忙招呼手下上菜。原來跡部已經包
下了這裏,就是想中午帶荻原過來休息一下。
  
  “手塚呢?”坐下後,荻原又問。
  跡部冷笑一下,語帶嘲諷的說:“手塚的眼裏只有網球,哪里還能裝下其他的
事。我們別管他了,先吃東西,吃完休息一下,下午還有比賽呢。”
  
  “景吾...你和手塚吵架了?”荻原看看不二和龍馬,見他們兩人也是一副驚
訝的樣子,擔心起來。
  
  “手塚怎麼可能和我吵起來...他現在是教練,在和神監督他們說下午的比
賽,沒有時間出來。”跡部也不想讓荻原擔心,找了個藉口。但荻原還是聽出了跡
部話中的不滿。可想到現在這麼多人,荻原不想影響其他人的胃口,也沒有再問,
只是和跡部等人說他這次回來的事情。
  
  跡部一直觀察著荻原的眼睛,荻原瞧出了端倪。像兩側一看,見幾個人都看著
他,荻原不滿地看向切原。切原急急咽下嘴裏的食物,擺手道:“荻原...你別
怪我...是副部長逼我說的。”切原把責任推到了真田的身上。
  
  “小樹,如果切原不說的話,你還準備瞞我們多久?”跡部終是忍不住說了。龍
馬則看向跡部,他聽不懂跡部的話是什麼意思。
  
  “Backy怎麼了?”龍馬問。荻原剛想說沒什麼,就聽跡部道:“小樹的眼睛有些
問題,會間歇性失明。手塚早就知道了,卻一直沒告訴我們。”
  
  龍馬手上的筷子掉了,見其他人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龍馬和跡部一樣憤
怒地質問道:“Backy,這麼大的事你怎麼不告訴我?!”Backy的眼睛,Backy最漂
亮的眼睛失明了?!!龍馬覺得自己的心涼涼的。
  
  “你們不要怪手塚,他知道的時候正是我們訓練最緊張的時候。他不想你們分
心,所以才瞞著你們。這也是我同意的。”真田開口,雙眼投在幸村的身上,“精
市,你剛出院,我擔心會影響你的恢復,所以隱瞞了你。要怪,你們就怪我好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啊。”荻原伸手在每個人的頭上敲了一下,“你們這個樣子會
讓我覺得自己真的瞎了。”
  
  “荻原!”
  “Backy!”
  “小樹!”
  
  荻原呼了口氣,從包裏拿出他做好的條幅,展開。“我這次回來一是想給你們
加油,二呢,是想做一些對我來說有意義的事。我知道,你們都很關心我,我身體
不好你們會著急。可是,我不想成為你們的累贅,我想和你們並肩作戰。我的眼睛
會常常看不見,吃下的東西也越來越少,每天要喝掉很多的水,可即使是這樣我也
會時常感到口渴。我知道自己病了...可是,我不願意把自己當成病人,我也不
想你們把我當成病人。我一直都告訴自己,我很健康,我什麼事都沒有。每天抱著
這樣的想法,我就覺得自己還跟以前一樣,還是以前的那個荻原雅樹。所以,你們
也不要把我當病人看待,那樣的話,我會覺得很難受。如果你們把我當成了弱不禁
風的小樹,我就回英國,再也不來日本了,省得讓你們為了我著急上火的。”
  
  “小樹...我們沒有把你當病人看。我們也知道你是怕我們擔心,所以才處
處瞞著我們。但我們是你最好的朋友,不是麼?所以我們希望小樹無論有什麼事,
都能告訴我們,讓我們覺得我們真的是你最重要的朋友。我們不想什麼事都只能去
猜,去從別人那裏知道你的情況。無論是好是壞,我們想第一時間陪在你身邊,分
擔你的心事。”
  
  幸村握上荻原的手,臉上是荻原最喜歡的笑,眼睛卻是濕潤的,因為心疼,因
為難過,因為擔心。
  
  “是吶,幸村說的沒錯。小樹既然知道了我們的心意,就應該讓我們和你一起
承擔所有的事吶。小樹什麼都不說...讓我們很傷心。”不二也把手放了上去。
  
  “Backy...我不想什麼事都最後一個知道...那會讓我覺得你根本不在乎
我。我會變得和別人一樣強大,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龍馬眼中的光彩暗淡了下
去,為什麼自己總是最後一個知道。
  
  “龍馬,對不起。”荻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瞞著他們是不想讓他們為自己擔
心。可現在,他似乎傷了他們的心。
  
  “小樹,我只說這一次,如果你真的是為我好,就不要隱瞞我,尤其是你身體
的狀況。每一次,我都是從手塚那裏知道你的情況。你那麼信任他,為什麼就不能
多信任我一點兒?本大爺哪里比那個冷血動物差了?本大爺唯一輸他的地方就是認
識你的時間比他短,其他的,本大爺一點都不輸他!”
  
  跡部的話把一些事挑明瞭,荻原啞口無言地看著跡部。真田和切原的眼神讓他
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一步。

135 爆發後的協議
 切原快速吃完飯,背起球袋說了句:“我吃飽了。”就跑了。真田也是草草吃了
飯,點頭示意了一下他也吃飽了,背著球袋走了。荻原很感激這兩個人在這個時候
選擇了離開,但,能不能把他也一道帶走啊。
  
  “小樹...我現在不想和你爭你究竟喜歡手塚多少。我只是希望你有事的時
候能想到我。”沒有外人了,跡部索性攤開來說。
  “又不是我告訴手塚的。”荻原覺得自己很委屈。
  
  “你沒有告訴我們其中任何一個人,而告訴了切原,問題就更嚴重了。”不二再
也笑不出來,哪怕是假裝。
  “我也沒告訴切原,是他不小心發現的。”荻原再次替自己辯駁,如果可能的話
他誰都不會告訴。現在搞得他和犯人似的。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可是你們讓我怎麼說呢。是打個電話過去說‘喂,我
可能要失明了’,還是跑到你們面前去說...這種不好的事我一向不喜歡和別人
說,不管是你們還是我家人。每個人都會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表現出他最好的一
面,這才是真正的喜歡吧。雖然我現在不知道對你們到底是什麼感覺,但我可以肯
定的告訴你們,你們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不存在誰多誰少的問題。如果可能,我
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我的狀況。那種擔心不安的心情,我不願帶給自己最重要的人。
全國大賽要開始了,這是你們一直努力的目標,也是我呆在日本不願意回去的原
因。我想看你們的比賽,我想和你們一起進入全國大賽...哪怕我的身體不好
了,哪怕...但如果我能在自己健康的時候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能和我的朋友
一起達成某一個目標,這對我來說是非常非常幸福的...”
  
  “你們屬於不同的學校,今後一定會成為對手,但對我來說,不管你們誰最終
取得了勝利,我都會為他高興,因為你們是我的朋友,我的朋友贏得了勝利,那讓
我覺得驕傲。我的身體目前沒有辦法治療,那我為什麼要花費不必要的精力在上面
呢?你們又為什麼要花費不必要的精力在我的病情上呢?我想輕鬆一點,也想你們
輕鬆一點。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可我不想成為你們的負擔。我也不去想自己的身體
狀況,我要每一天都開心的,充實的度過,我想和你們在一起的每天都是高興的,
而不是苦悶和難過。這個世界...沒有荻原雅樹一樣存在...可我不想留下來
的只有難過...”
  
  “小樹,不許亂說話。這個世界會一直有你。”不二拍了荻原一下,不讓他說下
去。“小樹,對不起,我們的關心給你造成了困擾,我道歉。不過,我還是希望你
哪里不舒服的時候能告訴我們。就像你說的那樣,打個電話,說你肚子疼,或者頭
疼。我們知道以後,會做些好吃的去看你,會陪你看場電影,或者吃頓飯,讓你舒
服些。就是這樣。”
  
  “反正你每次都瞞不住,乾脆直接告訴我們好了,也省得我們每次都更擔心。”
龍馬拉下帽子,說了一句,然後就開始低頭吃飯。
  
  “對吶,小樹每次都瞞不住呢...你和切原的MV還不是被我們知道了?我們
只是嫉妒別人比我們早知道小樹的事,所以才會生氣。小樹,我保證,不會逼你一
天吃四頓,一頓是兩碗飯。”幸村的話逗笑了荻原。
  
  笑了幾聲之後,荻原雙眼發紅的握住幾個人的手,低啞的說:“如果你們真的
想讓我高興...就在全國大賽上取得好成績。冠軍一定得是你們之間的一個,不
然...我今後絕對不來日本看你們。”
  
  “啊,這樣可嚴重了,看來我們幾個一定要加倍努力了。”不二的眼睛蒙上了一
層水霧,不過很快就沒了。
  “景吾...”荻原叫著半天一直不說話的人。跡部只是看著他,不開口。
  
  “景吾,你別怪手塚。他表面上看起來冷冰冰的,其實比誰都熱心。他不告訴
你,也是不想你為我擔心。景吾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如果進不了選拔隊,你一定
受不了。景吾,別為了我和手塚生氣...我最怕你們因為我而鬧不愉快了。”荻
原實在想不到跡部會和手塚鬧矛盾。
  
  “我知道他有責任感,我並沒有要求他把責任放下。小樹,我也是部長。帶領
冰帝打入全國大賽一直是我的目標,雖然...冰帝已經失去了機會,但我不會因
此而放鬆訓練。我有自信,也有能力把網球和我自己的感情兼顧好。我無法接受的
是,他在明知你狀況的情況下,竟然能裝作不知道,竟然能無動於衷地做他的教
練,做他的部長。你知道麼,今天,我的比賽結束後他才告訴我,你的眼睛出了問
題。我看不出他對你一點的緊張!手塚國光...我承認,他網球打的是比本大爺
好一點,但在對待你的事情上,他的態度讓本大爺非常的生氣。他擔心本大爺進不
了選拔隊,難道他認為本大爺是那種沒有自製力的人?”
  
  跡部發洩著對手塚的不滿,他知道手塚是不願意讓他們分心。可是,荻原的事
對他來說比任何事都要重要,手塚不應該替自己做決定。他是跡部景吾,不是頭腦
一發熱就會衝動的人。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會影響自己的訓練。
  
  荻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勸跡部了,急急看向其他幾個人希望他們能勸勸跡部。
  “小樹...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一下,不然下午的比賽我怕你堅持不下來。”
不二開口,帶著安撫人心的音調。
  “小樹,你先回去休息,比賽開始前我去找你。”幸村也開口,讓荻原離開,他
們幾個要單獨談談。
  
  “好。”看看幾人,讓他們好好說,荻原先離開了。他知道,他們會把問題解決
好。
  
  荻原一走,不二就說話了。“跡部...手塚是一個比我們任何人都內斂的
人...在我喜歡上小樹之前,他就已經很喜歡小樹了。如果不是小樹馬上要離開
日本,如果不是我們幾個表現出對小樹的喜歡,也許他永遠不會讓小樹知道他的感
情。跡部,手塚會理智的作出他認為對對方最好的決定,即使他的決定在我們看來
是無情的。但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小樹的事情,他比任何人都擔心,他不僅要考
慮小樹的事,還要考慮我們的事。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手塚的做法確實對我們
來說很不公平,但我們不能否認他對我們的關心。幸村剛出院,我們幾個又要參加
選拔隊,這個時候,他希望我們都能全心全意的衝刺。跡部,手塚不是不難過,只
是他不會擺在我們的面前,讓我們看到。”
  
  “是啊,跡部...我們幾個因為小樹的關係走到了一起,成為了朋友。對手
塚來說我們的事也就是他的事。就想不二說的那樣,手塚不是不擔心,也不是不難
過,只是他不會讓其他人看到。也許,只有在小樹面前,他才會流露出自己最真實
的感情吧。”
  
  幸村也出聲勸說,這件事情不光手塚選擇了隱瞞,就連他最好的朋友真田也選
擇了隱瞞,無非都是不想他們在這個最緊張的時刻擔心。
  
  “看到手塚的樣子,我會懷疑,他究竟愛不愛小樹,或者說他對小樹的愛究竟
有多少?小樹的眼睛...失明了...不是感冒發燒...是失明了!我們幾個
雖然從來沒說過,可心裏都清楚,小樹的情況很不好...我們少一天知道他的事
情,就少一天關心他...小樹很害怕吧...一定很害怕。我們幾個聽到他的情
況都覺得害怕,何況是他?小樹是一個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喜歡把事情藏起來的
人。他在我們面前總是笑,可他心裏究竟是不是在笑?也許他一個人時候非常的傷
心,也許他躲在其他的地方哭,這些我們都不知道。我只是想用一切的辦法守護
他,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我一想到也許他一個人躲在哪個角落裏傷心,我就無法忍
受。”
  
  跡部哭了...他捂著自己的雙眼,聲音沙啞。自己喜歡的人一天天虛弱下
去,卻還要在他們的面前保持著微笑。而他,卻是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荻
原一天比一天虛弱。
  
  看到跡部的樣子,其他幾個人情緒也有些起伏。他們從來不敢表現出一點的難
過,就怕影響那個人。沒有原因的虛弱,他們不知道該去祈求誰,放過他們喜歡的
人。
  
  “我以前一直不相信有天使...和Backy認識之後,雖然別人都叫他‘天使’,
我也不相信有天使...可現在...我希望,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天使,也沒有上
帝...”龍馬壓低帽子,一滴滴的水珠掉在他面前的飯桌上,“Backy說,希望我
有一天能站在世界級比賽的領獎臺上...我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好好打球,
滿足他的願望。也許這樣...上帝會聽到我的祈求,把他還給我們。”
  
  “小樹吶,很喜歡當鴕鳥...其實他還不知道什麼是喜歡呢...但對他來
說,我們是他最重要的朋友,所以,他不忍心拒絕我們...所以,會任由我們對
他作出親密的舉動。既然他這麼喜歡當鴕鳥...我們就陪他一起當鴕鳥好
了...這樣,等他知道什麼是喜歡的時候,他已經沒有辦法離開我們了。”
  
  不二把桌上的盤子移開,把手放了上去。
  
  “就算不當鴕鳥,本大爺也不會讓他離開。”跡部把手放了上去。
  “伯母說小樹最近總是感到口渴,要不停的喝水...小樹也許是花精靈
呢...那就讓我們用自己的愛去澆灌他吧...說不定,小樹會長得越來越漂
亮。”幸村把手搭在了跡部的手上。
  “他現在已經夠漂亮了...不用再漂亮了。”龍馬最後把手放了上去。
  
  “還少一個人吶。”不二看向跡部,幸村微笑的看向跡部,龍馬也看向跡部。
  
  “你們都看著本大爺幹什麼?是他不來,又不是本大爺不讓他來。”跡部略顯生
氣的向撤出手,卻被上面的兩隻手按住了。
  “既然他沒來,你就代表他吧。”不二笑吟吟地說。
  
  跡部不滿的看了幾人一眼,然後撩了下自己的頭髮,“讓本大爺代表
他?...若讓他我們這麼草率的替他發話...他會罰我們繞體育館跑步吧。”
  
  幾人戶看幾眼,同時笑起來。
  “也是吶...那就等他在的時候,我們再來一次吧。”隨著不二的這句話,其
它人把手收了回去。
  
  “小樹這次會呆到全國大賽結束之後。我們在籌備全國大賽的時候,記得不要
忘了冷落小樹,要注意觀察小樹身體的狀況,大家要隨時保持聯繫,告訴彼此小樹
的最新狀況。”從藤香那裏得到消息的幸村道。
  
  其他人立刻點頭表示同意。至此,以前一直在回避的幾個人真正的統一在了一
起。

136 沒有投注的目光
下午的比賽開始了,從幸村那裏知道跡部已經沒事之後,荻原松了口氣。
  “唉...希望景吾和手塚以後別再吵架了。他們一個‘女王’,一個‘冰山’
的。到時候遭殃的可是我。”大口喝著水,荻原和幸村抱怨,接著,他眼中閃過惡
劣,嘿嘿一笑道,“其實,我還挺好奇那兩個人鬧矛盾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呢。”
  
  “小樹想看?”幸村問,荻原立馬搖頭,“還是算了,想想就行。我可不想當炮
灰。”
  
  “手塚中午有給你電話麼?”
  “沒有...”荻原頓了頓,“可能很忙吧。做教練畢竟和球員不一樣。”荻原的
心裏有些難受,他以為中午手塚會給自己電話的,可是不僅一個電話都沒有,就連
短信都沒有。他怕自己打擾到手塚的工作,所以沒有聯繫對方。
  
  幸村聽到後,也有些不解,手塚到底是怎麼了,這太不正常了,不過為了不讓
荻原難過,他道:“美國那邊的球員都很厲害,教練們應該要開會研究下面出場的
人員安排吧。比賽結束後手塚一定會找你。”
  “嗯,我知道。”荻原點頭表示同意,畢竟手塚不可能不找他。
  
  “手塚...”叫住從洗手間出來的人,跡部走了過去,把一個信封交給手
塚,“今天對你說的話有些過分,本大爺和你道歉。不過...和本大爺相比,你
對小樹的感情...起碼在本大爺眼裏,不如本大爺。如果你要放棄小樹的話,記
得告訴我。”
  
  沒有解釋信封裏的東西是什麼,跡部走了。手塚拿出信封中的東西,竟然是幾
張照片。手塚一張張看過去,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
  
  “手塚。”花村教練喊了一聲。手塚抬頭,把照片收起來走了過去。花村教練的
心“撲通撲通”跳了起來,剛才的手塚好可怕。
  
  “花村教練,怎麼了?”手塚雖然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可花村卻是向後退
了兩步。“呃...我想讓你做場上指導,不過如果你有事的話就算了。”
  “我沒事。”手塚飛快的接話,也不等花村再說什麼,就走向賽場。
  
  花村拍拍胸口,自言自語道:“不是失戀了吧...怎麼會那麼可怕。”
  
  手塚走到賽場上的教練席坐下。看到手塚出來了,荻原很高興,不過手塚一眼
都沒看自己,荻原又有些失落,會不會手塚沒看到自己。幸村握上荻原的手,對手
塚的態度更加的疑惑,手塚到底是怎麼了。
  
  第三單打的比賽在比賽的兩人因體力透支而癱倒在地時,手塚一次也沒有看向
過觀眾席。而在接下來的第二單打比賽的時候,手塚和參加比賽的不二說著注意事
項,卻仍是一眼都沒看過荻原。
  
  荻原死死地盯著手塚的後背,手塚的冷淡讓他有一些傷心,心酸酸的,荻原不
知道自己什麼地方惹手塚生氣了,難道手塚是在怪自己隱瞞他的事麼。
  
  “手塚,你給過荻原電話麼?”
  “沒有。”
  
  不二神情嚴肅的看著手塚,“為什麼?作為朋友,給他一個電話也是應該的吧。”
  
  “不二,比賽馬上要開始了,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是比賽。這一局,如果你輸了
的話,日本隊會非常的被動。”手塚不為所動的回答。
  不二雙眼微張,眼中是明顯的憤怒。接著,他笑起來,很尊敬的說:“教練,
我會全力以赴的。”然後,不再理手塚,上了場。
  
  對手塚的不滿和生氣,在比賽開始後沒多久,就從荻原的心中消失了。畢竟是
不二的比賽,荻原加油的喊聲格外高。他還拿出專門給不二做的橫幅,大力揮動。
間歇時,不二會看看荻原,從他的笑臉和喊聲中獲得力量。見不二聽到了自己的加
油,荻原非常高興。看臺上,荻原一邊給不二加油,一邊和幸村聊天。看臺下,不
二一邊認真的比賽,一邊感受著荻原的氣息。橫亙在兩人之間的,卻是手塚冰冷嚴
肅的臉,和他巋然不動的身體,好似真的是一座冰山,坐在椅子上。
  
  “周助加油,周助加油...”在座位上蹦蹦跳跳的荻原大聲喊著,雖然場上不
二的比賽陷入了僵持狀態,但荻原卻是一點都不擔心地吶喊助威。
  “小樹,坐下,不然你一會兒會累的。”把荻原按在椅子上,幸村給他擰開一瓶
水,“先喝點水,等會兒再加油。”
  
  “啊...真想下去打呢,看得我手好癢。”荻原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樣
子。幸村無奈的笑笑,把他手上加油用的東西全部沒收,“你好好坐著,別亂動
了,還有一場比賽呢,別到時候沒力氣替龍馬加油了。”
  
  “嗯,也是呢。”荻原很快喝掉一瓶水,決定休息一下。突然荻原的眼前一黑,
他手上的空瓶子掉在了地上。
  
  “Backy?”注意著兒子的肯恩急忙扶住兒子,焦急的問:“Backy,是不是不舒
服了?”
  “不是,”荻原搖搖頭,笑著說,“只是突然看不到了,嚇了一跳而已。”荻原說
的很輕鬆,可第一次見到荻原失明的幸村卻是在荻原的面前揮了揮手...剛才還
透著自己影響的雙眼,此時卻變成了深井,失去了任何的光彩。
  
  “精市...”荻原伸出手,幸村急忙握住,“沒事的,一會兒就好...我現
在看不到了,你要幫我解說啊。”
  幸村眼中的淚在這個時候無論如何都忍不住了。摟住荻原,幸村輕柔的說:“
好。”
  
  不二的比賽,很快就以6:4結束了。荻原的眼睛卻還沒有恢復。幸村很認真地
當著荻原的眼睛,為他解說著場上的比賽。荻原也很認真的聽著,不時表現出對不
二贏球的喜悅。幸村一直握著荻原的手,從麼指到小指,他一根一根的細細揉過。
這雙美麗的手...變得更加細長了。
  
  第一單打的名單等待了很久才公佈,而在第一單打開始之後,荻原的視力也沒
有恢復。當聽到出場的是切原時,荻原既高興又失落,高興的是切原出場,失落的
是龍馬沒有了機會,他可是聽說了龍馬和對方凱賓之間的恩怨呢。
  
  “龍馬一定失望及了,為什麼不讓龍馬上場呢?”荻原不懂。
  “龍馬和凱賓的恩怨現在媒體上報導的太多,我想教練他們不願看到這種情
況,所以錯開了兩人吧。”幸村解釋道。
  “也有道理。”荻原側耳聽聽,果然場上的觀眾對派出的是切原表現出的驚訝
呢。“看來美國那邊一開始就打的是龍馬的主意哦。不知道是誰決定派切原上場
的,真厲害。”
  
  通道上,龍馬怔怔地看著大螢幕上出現的名字,他竟然還是失去了這次機會。
想到看臺上的荻原,龍馬異常後悔當初選拔賽時自己的漫不經心,如果不是那樣的
話,現在站在賽場上的應該是自己吧。
  
  “越前,你和凱賓的對決美國方面一直在做宣傳,我想神教練應該是處於這個
考慮才不讓你上場的。”不二開口,希望龍馬能想開一些。
  “嗯。算了,沒辦法。”龍馬收回視線,看向場上。
  
  “會有機會的,如果凱賓執意要替他父親報仇的話。”跡部開口,然後帶著興味
地看著場上的凱賓,“現在他一定很氣憤吧,等了半天的對手竟然是切原...哼
哼...”跡部明顯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我口渴,去買果汁。”拉下帽子,龍馬走了。大家看看他,知道他是心裏不舒
服,找個藉口離開。
  
  “滴滴滴”,短信來了。找了位置坐下來的龍馬掏出手機一看,心中的難過頓時
不見了。
  
  龍馬,加油。不能輸給凱賓吶。
  “凱賓...mada mada dane。”嘴角一勾,龍馬喝下汽水,就算今天不能上
場,他也不會輸給凱賓。

137 手塚的到來
有些事也許真的是命中註定,龍馬與凱賓的對決也是老天爺執意要發生的。切原在
比賽中途因為肩膀受傷不得不退出比賽,作為替補的龍馬則代替切原上場,與等待
許久的凱賓一決高下。
  
  對龍馬的網球進行過徹底研究的凱賓,就好像是另一個龍馬。龍馬要戰勝他就
必須先戰勝自己。比賽異常的激烈與刺激,兩人的對決遠遠超過了中學生的水準。
無論是龍馬的“旋風扣殺”,還是凱賓的“幻覺”,都引來了臺上眾人的歡呼。
  
  荻原看不見,急地團團轉。幸村在給他解說的同時還幫他錄下整個比賽,好讓
他恢復之後能看。不過就在比賽進入搶七局的時候,荻原的視力恢復了。
  
  “凱賓...你要打敗我,為你父親報仇,但我卻不能輸給你,因為我喜歡的
人正在臺上看著我,而我答應他不會輸掉任何一場比賽。”
  “哈...沒想到你已經談戀愛了。越前龍馬,那你的網球生涯就到這裏為止
吧。”
  
  “Game won by Echizen.”
  
  最後一場比賽結束了,龍馬戰勝了凱賓。在結束的那一剎那,龍馬看向觀眾
席,那裏,有一位笑得異常美麗的少年,在對他揮手,為贏得勝利的他感到無比的
喜悅。Backy,我贏了,我知道,我的勝利對你來說是最好的禮物。而臺上的荻原
拼命揮舞著手中為龍馬加油的橫幅,他知道龍馬想對自己說什麼。看到荻原喜悅的
樣子,龍馬覺得身上的疲憊全部不見了。
  
  全場的觀眾都在為這場精彩絕倫的比賽拍手叫好,無論輸贏,龍馬和凱賓都贏
得了場上觀眾劇烈的掌聲。
  
  “mada mada dane...”龍馬朝凱賓伸手。
  “你這傢伙。”凱賓握上去,“下次一定打敗你。”
  “不可能。”
  兩人相視一笑,所有的恩怨在這一刻都化解了。
  
  “喂,你喜歡的人是哪個?”凱賓看看觀眾席。
  “Backy?Doug。”龍馬扛著球拍走了。
  
  “Backy?Doug...Backy?Doug!”凱賓大喊起來,那個Backy?Doug?在臺上四
處搜尋,凱賓想看看傳說中的“黑眸天使”到底長什麼樣子。
  “喂,龍馬,別開玩笑了。你真的認識他麼?我想和他合影,喂,龍馬,給我
介紹一下...”
  
  回到公寓,荻原洗了個澡就上了床。很累,看了一天的比賽讓他的身體達到了
極限。比賽結束後,幸村要和真田他們一起回神奈川,所以讓幸村幫自己給那幾個
人帶了話他就跟著父母先走了。荻原有些小小的難過,為什麼手塚看都不看自己,
甚至連個短信都沒有。
  
  “就算不喜歡了...也可以做朋友啊。”小聲說一句,荻原翻身拿被子蓋住自
己,決定睡覺。
  
  開門,藤香接過來人送的禮物,讓人進來。“Backy剛上床,可能還沒睡,你到
臥室吧。”
  “不好意思,現在才過來。”換了鞋,手塚對荻原的父母行禮後,進了荻原的臥
室。
  
  輕輕關上門,手塚走到床邊坐下。感覺床向下沈了沈,荻原掀開被子轉身一
看,下意識地翻身,把被子朝頭上蒙,他也會生氣的。
  
  “小樹...我明天的班機回德國。今天晚上...到我家過夜吧。我想單獨
和你呆一晚。我在外面等你。”
  
  床又彈了上去,接著是關門聲。荻原悶在被子裏,動也不動。什麼啊,都不問
他的意見就擅自做決定。不去,今晚他哪里都不去。
  
  見手塚剛進去就出來了,藤香納悶地問:“Backy睡了?”
  
  “伯母,今晚我想請小樹到我家去,我明天要回德國,想和小樹聊一聊。”手塚
鞠躬請求到。
  藤香看了看丈夫,見丈夫臉沈了下來,她笑著說:“可以。你們去吧。Backy今
天還說你怎麼都不給他打電話呢。”
  “今天的事情太多,打電話會很倉促,所以想晚上和他好好見個面。”手塚看出
了肯恩的不願意,道,“我會照顧好小樹,請伯父放心。”
  
  收到妻子的“威脅”,肯恩不怎麼情願的說:“Baby要不停的喝水,你別讓他渴
到。晚上的空調不要開的太大。”
  “是。”手塚異常恭敬的回到。
  
  臥室的門開了,荻原穿戴整齊地走了出來,背著他的包,一臉不滿地走到手塚
跟前。手塚把他的包拿過來,對荻原的父母行禮後,帶著荻原離開了。
  
  “肯恩,別一副Backy好像嫁出去的樣子,他只是到朋友家過夜而已。”兩人走
後,藤香立刻安撫丈夫。
  “可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肯恩走到床邊,等著兒子出現,“你看他們幾個對
Baby的態度,難道不像Baby的男朋友麼?”
  
  “肯恩,你多慮了...Backy還這麼小,他只是把他們當朋友。”知道實情的
藤香自動選擇了隱瞞丈夫,不然丈夫吃起醋來,太可怕了。
  “哼...朋友的眼神不是那樣的。我介意的是他們對Baby的用意。”見兒子被
手塚拉著手,肯恩想打電話把兒子叫回來。
  
  “肯恩,你以前可是說過‘誰娶了Baby誰會很幸福的’,其實你早就清楚Backy總
有一天會找到和他度過一聲的人的。不論對方是男是女。而且,總會有人喜歡上
Backy,而Backy也會喜歡上別人。”藤香對有著“戀子情節”的丈夫實在沒轍。
  
  “那不過是玩笑,隨口說說的。”樓住妻子,肯恩的臉還是很臭,“安東尼和霍
爾會養Baby一輩子。Baby太單純了,這個世界上壞人太多,還是讓他在家裏好的。
而且,我看Baby對他們幾個並沒有那種意思,不過是他們一相情願而已。”
  
  “難道你不想看Baby有個美滿幸福的家庭?”藤香覺得自己很不瞭解自己的丈夫。
  “Baby說過他最大的幸福就是和爹地媽咪還有哥哥在一起...而且,我不認
為除了家人,誰還能給他幸福。藤香,我不允許Baby離開道格莊園,絕對不允許。
”在對待小兒子的事情上,肯恩和兩個長子一樣,毫無理智可言。
  
  “肯恩,你在無理取鬧。Backy總要有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生活。”藤香覺得自
己在對牛彈琴。
  “藤香,你不瞭解我們的兒子...他離不開我們,就算他喜歡上別人,他也
無法離開他的家人。在Backy的心裏,家是他最難以割捨的東西,他可以不要愛
人,卻不會不要爹地媽咪和哥哥。”肯恩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見妻子不贊同,他
道,“以後,你就知道我說的對不對了。我的兒子,我最瞭解。”
  
  “那我就等著看你是不是對的。”搖頭笑笑,藤香不欲就這個永遠說不清的再繼
續討論下去,反正家裏的這三個男人,她是沒有辦法改變了。

138進一步的發展
 一出家門,荻原的手就被手塚握住了,荻原想掙開,奈何手塚握的很緊,掙扎幾
次未果之後,荻原只能讓手塚牽著了。走出公寓,荻原低著頭不說話,手塚也不說
話。走了幾步,荻原停下不動了,手塚回頭看著低頭不語的人,眼睛中以往的平靜
卻顯得激蕩不已。
  
  “不是不想見我麼。”口渴的舔舔唇,一瓶水馬上送到了嘴邊。接過水,大口喝
下,荻原見手塚還是不說話,有些氣餒的看著地面。然後,他被抱住了,很緊很
緊,勒得他的腰都有些疼。
  
  “為什麼連個短信都沒有?”
  “你沒看到我麼?”
  
  連續問了兩句,手塚都不開口只是死死抱著他,荻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在
荻原猜測今晚手塚會不會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手塚開口了。
  
  “不能見到你...見到你會忍不住,會...不顧一切地丟下比賽帶你走。
我必須忍著不看你,不聽你的聲音。我的自製力,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好。”手塚的
聲音比平時低了許多,輕了許多,可聽在荻原的耳朵裏,卻是那麼的沈。
  
  “我以為...手塚不願意理我了...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自己做了
什麼惹你生氣的事。”閉上眼,聞著手塚身上總是讓自己很安心的味道,荻原突然
覺得自己很困,但他不想睡。
  
  “我想吻你。”
  荻原正準備說不行,就被手塚奪去了呼吸。口鼻間全是手塚嘴內的青草香,荻
原的身體越來越軟。在他覺得自己要暈過去的時候,手塚才放過了他。大口大口呼
吸著“新鮮”的空氣,荻原抓著手塚的衣服不讓自己跌倒。這個人,一會兒跟冰山一
樣,一會兒又和火山一樣,什麼時候才能正常?
  
  “走吧。”扶著荻原,手塚帶著他朝自己家走去,這次,荻原再也沒什麼不滿的
乖乖跟著。
  
  到了手塚家,見到了手塚非常熱情的母親、溫和的父親及不苟言笑的爺爺。手
塚的母親一直和荻原道謝,為他對手塚的幫助。對這個格外漂亮的男孩子,手塚彩
菜幾乎是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把家中的零食水果全部拿出來招呼荻原。荻原沒有食
欲,但也不能不吃,就在他為難的時候,手塚適時解決了他的困境,把他帶上了
樓,他自己的房間。
  
  “第一次到手塚的房間呢...”好奇的荻原四處看看,見手塚的書櫃裏擺著許
多的書,荻原有些汗顏。
  “小樹,累了吧。”手塚關掉日光燈,打開床頭的小燈,房間裏的光線顯得非常
柔和。
  
  揉揉有些發幹的眼睛,荻原端著水杯上了床,“有點,今天看了一天的比賽。”
  手塚的床邊擺著一個很大的水瓶,為的就是讓荻原能隨時喝水。在荻原上床之
後,手塚也上了床。
  
  單人床有些窄,縮在手塚身上,荻原閉上眼睛享受此時的寧靜。青草香變得明
顯,荻原沒睜眼,但他的唇再次被吻上。不同於剛才那次的激烈,這次的吻很柔
和,很唯美。
  
  “眼睛...多久會發作一次?”吻完,手塚問。手指摸上荻原美麗的雙眸,劃
過如扇子般濃密的睫毛。
  
  “一天一到兩次吧...每次的時間都不長,最多三個小時,最少半個小時。”
承受著手塚的輕吻,荻原平靜地說著自己的情況。
  
  “幸村說你現在需要不停的喝水,腸胃會不會難受?”手塚摸上荻原的胃部,擔
心的問。
  “不會...沒什麼感覺,喝的水不知道都去哪里了,連廁所都不怎麼上了。”
見手塚的眉都皺到一起了,荻原伸手抹開,“別擔心...我現在的身體是越來越
奇怪了,也許今後還會有更奇怪的事發生。手塚...我不想成為你們的累
贅...如果你們太擔心我的話,我會很難受的。”
  
  “小樹...我有我的責任,我必須帶領青學進入全國大賽,這是我對大和學
長的承諾,也是身為部長的我必須去做的。在這期間,我可能會傷害到你,我希望
你能原諒我。”等我兌現了這個承諾之後,我會拋開一切去喜歡你。
  
  “嘻...”荻原笑起來,繼續揉手塚的眉心,“是不是景吾和你說什麼了?今
天你們兩個吵架了吧。景吾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在意。其實,部長最讓人欣賞的
地方就是你的責任感。如果哪一天,你不再負責了,我反而會覺得那不是你呢。你
們每一個,都是很有責任感的人,只不過表現的方法不一樣。景吾比較外放一些,
而部長又比較內斂,所以在一些事情的看法上會有衝突。可是人和人之間本來就會
存在不同。如果哪天你和景吾一樣‘華麗’...”荻原打了個哆嗦,“我會覺得比較
冷。”
  
  心中一天的煩悶與憂慮,被這幾句話吹走了。手塚在荻原耳邊問:“小樹願不
願意成為我的責任?”
  荻原一下子語塞了,這讓他怎麼回答。支支唔唔半天,荻原只能笑笑。手塚眼
中的冰刃飛了出去,刺地荻原的皮有些疼。
  
  “我看了你和跡部拍的照片...是訂婚照?”手塚的話把荻原打入了地獄,他
急急搖頭,“不是不是,是景吾逼我拍的。”
  “那MV呢?也是別人逼你拍的?”手塚的話似一顆顆重磅炸彈,把荻原炸地是體
無完膚。MV...他以為這件事早就過去了。
  
  手塚接下來的話讓荻原渾身發抖。“我在德國看了那部MV...小樹露得太多
了...而且,沒有經過我的同意擅自拍MV...雖然沒有真的吻切原,但我還是
很不高興。”
  “呃...那我下去繞社區跑20圈?”荻原小心翼翼地商量著自己的“刑法”。
  
  “不用。”手塚的眼睛透著讓荻原害怕的光。低下頭,手塚吻上荻原的脖子,引
來荻原的戰慄。
  
  “我明天要回德國...”手塚解開了荻原的睡衣,吻順勢而下。
  
  “手...手塚...停,停。”荻原被這種陌生的感覺弄得張惶無措。
  
  “唔...手塚...我...我喘不過氣來了...嗯...”荻原覺得空氣
漸漸稀薄,手塚落在他身上的吻明明很輕,卻讓他覺得自己快燒起來了。吻加上了
手的撫摸,荻原蒼白的臉漸漸染上了一層緋色。黑亮的眸子,也顯得氤氳模糊。
  
  睡衣掉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又有一件掉了下去。赤裸著上身的手塚輕柔地吻著
荻原,不僅要把自己刻到荻原的心裏,也想在走之前,留下一些讓自己在德國能忍
耐住思念的美好。
  
  在自己的忍耐力崩潰之前,手塚放開了全身如蝦米一樣紅通通的荻原。他沒有
把睡衣撿起來,而是把荻原摟在懷裏。
  “小樹,等我回來。”
  
  後知後覺地認識到兩人做了什麼的荻原只是點了點頭,整個人埋在手塚懷裏不
敢看手塚。他這樣...算不算吃了禁果?

139 不要留下遺憾
第二天,荻原沒有去送手塚,因為他的眼睛又出了問題,在他起床的時候。手塚一
直抱著他,一句話沒話,只是不停地吻著他的眼睛。那一刻,荻原感受到了手塚因
自己而起的顫抖。他也只能用緊緊的相擁來告訴對方,他沒事。
  
  手塚把他送回家後,就直接去了機場。中午的時候,荻原接到手塚的短信。
  “等我。”
  內容很短,但荻原把資訊轉到了收藏夾裏。
  
  “Backy,昨晚你爹地跟媽咪抱怨了一晚上。”藤香揶揄著兒子,但有半分的真實。
  “爹地現在都還在生氣呢。”荻原無奈地瞄瞄在客廳裏打電話的父親,“我只是
去手塚家過夜,又不是不回來了。”
  
  “Backy,你知道,你爹地一直不希望你離開家,哪怕是你結婚之後。”藤香覺
得這件事早提前給兒子打預防針。
  “媽咪...那還是非常遙遠的事呢。說不定那個時候,爹地還嫌我打擾你們
恩愛,巴不得我早點離開家呢。”荻原有種無力感,為什麼爹地和哥哥總是認為他
會離開家。
  
  “怎麼可能?”打完電話的肯恩坐到兒子身邊,“Baby,爹地可是事先和你說好
了,你只能住在莊園裏。”
  “那莊園後面呢?”荻原是真的很想知道。
  “...壞孩子。”肯恩親了親兒子的雙眼。
 
  “呼呼...呼呼...”寂靜的夜晚,荻原一個人在跑步機上鍛煉著,全國大
賽...全國大賽...
  
  手塚走了,荻原回到了青學。這次,他不再作為不能上場的替補在旁邊看著,
而是重新拿出了他的球拍。
  
  “小樹,別逞強。”不二不贊同地擋在荻原面前。龍馬也是一副不許他上場的樣
子。
  
  “沒關係的周助,我有分寸的。適當的練習對我的身體有好處。”荻原拉拉龍
馬,“龍馬,來和我打一場,我已經很久沒打球了,你來當我的陪練。”
  龍馬非常不願意荻原打球,因為他知道荻原的身體現在很糟糕。但是,看著荻
原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他又不想讓荻原失望。
  
  “伯父伯母知道麼?”龍馬問。
  “知道,爹地媽咪都同意的。”荻原掏出電話,“不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問。”荻原
以為龍馬這下會相信,沒想到龍馬真的拿過電話打過去詢問了。
  
  “喂,我的信譽有那麼差麼?”荻原有些傷心。
  “有。”龍馬和不二同時回答。
  鼓著腮幫子,荻原決定找別人去。
  
  全國大賽在暑假結束不久就要開始了。趁著假期,青學的正選們進行著更大強
度的訓練。荻原和龍馬還有不二打了場練習賽恢復賽。結束後,他看了會兒其他人
的訓練然後和幹討論訓練中他覺得應該注意的問題以及訓練內容的調整。但荻原畢
竟不是健康的,下午訓練還沒結束,他的精神已經明顯低迷了。
  
  “Backy,休息一下吧。”暫時結束訓練的龍馬把荻原拉出了球場。荻原沒有拒
絕,他知道自己不能太快把體內的精力用完。兩人走到樹蔭下,龍馬讓荻原躺在他
的腿上休息。荻原閉著眼睛,腦袋裏卻仍想著事情。
  
  “Backy,為什麼突然要參加訓練了?”荻原身上蓋著的衣服下,龍馬握著荻原
的手。
  “因為我要參加全國大賽。”荻原只說出一個原因。
  
  “Backy,我們會取得勝利。”龍馬不願意讓荻原勞累。現在的荻原讓他只想這
麼護在身邊。
  “我知道啊...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呢。”感受著龍馬手心的溫度,荻原有些
倦意的開口,“龍馬...我今後不會再有機會參加全國大賽了,我不想留下遺憾。”
  
  “Backy,你不會有事的。”龍馬急了,他不喜歡聽荻原說這種話。
  “嗯,我不會有事,只是...”荻原緊緊自己的手,讓龍馬放鬆,“這次回
去,我哥就要把我鎖起來了,他會給我請家庭教師,我要和學校說拜拜了,哪還有
機會參加什麼全國大賽啊。”
  
  “你不去學校了?”龍馬異常吃驚。
  “嗯,我哥不讓我去了,我也答應他了。你知道,我在家裏有時候說話是沒有
分量的,尤其是我哥的話,我不聽屁股會開花的。”荻原記得很清楚,那次哥哥逼
他說實話的那晚,他的屁股有多可憐。
  
  “Backy,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部長?”問這個的時候,龍馬仔細看著荻
原,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哎?為什麼這麼問?”荻原的雙眼睜大,他都不知道呢。
  
  “我覺得...”龍馬的口吻有些悶,“我覺得你對部長和對我們不一樣...
你非常信任他,也很依賴他。”
  “有麼?”他怎麼沒發覺。
  “有。”龍馬肯定地回答。那天跡部的話對他們幾個都有影響。
  
  “不知道...”荻原也很困惑,“可能是因為手塚的性格和我大哥有點像吧。
他總是那麼嚴肅,臉上又沒什麼表情,生氣的時候寒氣四射的,有時候我挺怕他
的。手塚太成熟了,又有威信,也許是因為這個,不自覺就會讓人信任他。”荻原
分析道,“你也知道我哥,我從小被他帶他...所以...”
  
  “Backy,你有一點喜歡我麼?”龍馬問的很直接,也很小心。
  “怎麼會沒有...”荻原淡淡一笑,“雖然愛情究竟是什麼我還不清楚,但你
們我是喜歡的...龍馬,我們都太年輕了...今後一定會發生很多很多的事。
也許那個時候,大家都會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人。所以我不能給你們什麼保證,我
們就先這個樣子吧,如果等我們長大了,彼此的心還沒有變的話,那時候我就聽你
們的,哪怕我還是不知道什麼是愛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家人,我的生命中
最重要的就是你們了。”
  
  龍馬的臉上雖仍是酷酷的,不過眼中的喜悅卻根本藏不住。見龍馬很滿意,荻
原翻個身面對龍馬,“龍馬,我睡一會兒...訓練結束的話把我叫起來。”
  “好。”
  
  荻原不一會兒就睡著了,樹後出現一個人,龍馬沒有抬頭,那人坐到了他的身
邊。
  “伯母說花已經開了十三朵了。”荻原看不到的時候,不二的擔心及害怕表露無
遺。湛藍的眼眸滿是心疼地看著昏睡的荻原。
  
  “還有兩朵...”龍馬抬頭過去,“不二學長...如果花全部開
了...Backy會不會...”
  “不會的!”不二壓低聲音肯定的說,“不會的...小樹不是天使...這個
世界不存在上帝。”
  
  “Backy越來越瘦了...他躺在我腿上,我卻感覺不到他的體重。以前我和
Backy在美國接受地獄式訓練的時候,他都沒有這麼累。不二學長...Backy身上
越來越香了...我覺得是這些香把他的能量都帶走了。”
  
  “小樹身上的香一定和那些花有關...可是沒有人能夠解釋到底是怎麼回
事,小樹...也許是花仙子...當花全部開放的時候,他就會變身...變得
更加漂亮。”摸著荻原的臉,不二假設著,他只能這麼假設,這麼告訴自己。
  
  “不要,他已經夠漂亮了。”龍馬非常不願意。
  “也是吶...小樹如果再漂亮的話...我們會很苦惱的。”沒有外人的樹蔭
下,不二偷了個吻,而且笑得無比邪惡。
 “亞久津。”看到進來的人,荻原急忙招手,“這裏。”
  亞久津快步走過去,坐下。
  
  “想喝什麼,我請客。”
  亞久津也不客氣,看完menu後點了杯可哥。
  
  “最近怎麼樣?”亞久津問。
  “老樣子。”荻原把一包東西交過去,“麻煩你暫時替我保管了。”亞久津也沒問
是什麼,接了過來,“還是找不到原因?”
  
  “嗯。”荻原顯得無所謂,“不管了,反正我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能幫他們一
些。這幾天我在看他們給我拿來的錄影,幫他們做分析。”
  
  “聽說你又開始訓練了。”亞久津的臉色不大好。
  “亞久津...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時間...我浪費不起。”荻原的神色黯
淡下來,只有在亞久津面前,荻原才會表露出幾分真正的心情。
  
  “哼,杞人憂天。”亞久津不屑地說。
  荻原笑開來,“也許是呢,不想了,想也沒用。對了,裏面有一本是你的哦,
算是感謝你幫我的忙。”
  “謝謝。”亞久津一點都不推脫的接受了。
  “亞久津...把頭髮染個其他顏色吧,看起來會沒有這麼凶。”荻原好心建議。
  “不許命令我。”亞久津兇狠地吼過去,然後拿起可哥喝了兩口。
  
  “你打我啊。”荻原不怕死的擺手,然後呵呵笑起來。
  “神經病。”亞久津喝完可哥,拿起荻原給他的東西,“早點回去,有人來接你
吧。”
  
  “嗯,我要去冰帝,一會兒景吾來接我。”荻原揮手讓他趕快走。亞久津看了看
荻原,見他沒什麼問題,就走了。
  
  出了飲品吧的亞久津並沒有馬上離開,他站在荻原看不到的地方盯著前面的馬
路。二十分鍾後,一輛寶馬開了過來,亞久津走了上去。
  
  “你想死麼?”跡部從車上下來,看著擋在他面前的亞久津。
  
  “告訴那幾個人,有空的話多陪陪荻原。”留下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亞久津抬腿
就走。
  “把話給本大爺說清楚。”跡部走到亞久津面前,口氣不善的說。
  
  “不要命令我!”亞久津惡狠狠地推開跡部,“喜歡他是你們的事,不過,在他
身體不好的時候,你們該做什麼,還是想想吧。”厭惡地看了跡部一眼,亞久津走
了。跡部斂眉深思,為亞久津話中透出的意思。
  
  當跡部出現在荻原的面前時,沒有問荻原亞久津的事。

140 我想守護你
“景吾,你好過分吶,竟然把我上次和你拍的照片給手塚。”車上,荻原向跡部抱怨。
  “本大爺就是要拿給他看。”跡部對手塚還是滿腹的不滿。
  
  “可是倒楣的是我啊。”荻原指指自己,“我都不知道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
不過,還是儘快和好吧,我才不要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荻原下命令了,這兩個人
一個比一個成熟,怎麼這次和小孩子一樣。他以為這兩個人已經和好了。
  
  “怎麼突然要來冰帝了?”跡部岔開了話題。對手塚,他最主要的還是吃醋。既
然這樣,他當然要找機會刺激回去,不然他怎麼能好受。
  
  “景吾,我做你的陪練好不好?”
  “不好。”
  跡部想也不想就答到,荻原十分不高興,自己很差麼。
  
  “真不給面子。”荻原撇撇嘴,接著就無賴地說,“這件事你得聽我的。我要當
景吾的陪練。”
  跡部把車停到路邊,看向荻原:“小樹,你想拿你自己的身體開玩笑麼?嗯?
你覺得本大爺會答應麼?”
  
  荻原從口袋裏掏出一塊巧克力糖,遞到跡部嘴邊:“這個能不能收買你?”
  “不夠。”跡部張嘴吃下。等著他繼續賄賂自己。
  
  “那...我想在回英國前能和景吾多相處一下呢?”這樣呢?
  “等你身體好了,我會陪你打個夠。”跡部仍然不為所動。
  
  荻原犯難了,怎麼自己打個球就那麼困難呢。“景吾,我要參加全國大賽。”
  “不行!”跡部態度強硬地說,“不許拿你的身體開玩笑!”
  
  荻原低頭,這可怎麼辦。想了想,他開口道:“景吾,我的身體現在只能聽天
由命。可是,我不想聽天由命。不管我的身上會發生什麼事,我都想做一些讓自己
高興的事。景吾...我不想像一個瓷娃娃一樣,什麼都不能做...我...不
想覺得自己和別人不一樣,我沒病,我是正常的。”
  
  “小樹。”
  荻原抬頭看去,跡部的臉在眼前放大了。嘴唇被含住,被頂開,跡部竟然把他
嘴裏的巧克力糖送進了自己的嘴裏。荻原瞪大眼睛,還是把糖含住了。
  
  “這麼吃,好吃多了。”跡部舔舔嘴,然後親了荻原一下,“好吧,我同意。不
過什麼時候休息,你要聽我的。”
  “沒問題。”荻原皺皺眉,“太甜了,好渴。”荻原抽出一張紙準備吐進去。結果
跡部的臉又放大了,嘴裏的糖也換了地方。
  “給我不就好了?”跡部把水拿給荻原,他的車上有整整一箱的礦泉水。荻原拼
命喝水,想沖掉嘴裏的甜膩。跡部那麼一個喜歡華麗的人,怎麼會作出這麼不華麗
的事。
  
  到了冰帝,荻原並沒有馬上上場。由於關東大賽上輸給了青學,冰帝失去了進
軍全國大賽的資格。不過跡部不是一個會喪鬥志的人,儘管無法進入全國大賽,他
仍然給自己和球員制定了嚴格的訓練計畫。
  
  荻原就坐在遮陽傘下一邊喝水,一邊認真觀察跡部他們的訓練。想到了他和跡
部的第一次見面,和跡部從相識到相交,到現在...還有車上的那塊巧克力糖。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荻原閉上眼睛,用耳朵去感知場上黃色小球的來回變動。如
果,他真的看不見了,是否還能打球。應該可以吧,貝多芬失去了聽覺,仍然可以
創作出那麼經典的交響曲。就算他真的再也看不見了,他也可以和他們打球,用自
己的耳朵,用自己的身體,去感受球場,感受他們。有腳步聲,越來越近,然後蹲
在他的面前。
  
  “景吾。”雖然看不到,但他知道是他。
  “小樹?”跡部剛才見荻原突然閉上眼睛,不放心地跑過來看看。可荻原的樣
子...“眼睛不舒服麼?”
  
  “嗯,斷電了。”荻原察覺到跡部的氣息變了,他伸手摸到跡部的臉,揪了
揪,“景吾,我的眼睛只是斷電了,會通電的。”被跡部樓進懷裏,荻原怕怕地
說,“景吾,你想我今天走不出冰帝麼?你的親友團很可怕呢。”
  
  “小樹,我想吻你。”過了半天跡部突然道,荻原把頭向下縮了縮,“別,我會
死得很難看。”
  “我帶你到辦公室休息去吧。”跡部道。
  “不要,我要在這裏聽。景吾...我不會放棄網球...我要和你們一起進
全國大賽,一起走到最後。”荻原抬起了頭,臉上沒有難過,沒有氣餒,依舊是如
陽光般燦爛的笑容,依舊是讓人無法移開眼睛的炫目。
  
  “現在要打麼?”跡部把球拍放進荻原的手裏。
  握緊球拍,荻原站起來,大聲說:“要!”
  
  冰帝的隊員們開始還為跡部與荻原之間親密的舉止而臉紅,可當他們看到荻原
被跡部小心的扶過來,眼中的光彩消失不見的時候,他們忘了呼吸。
  
  “跡部...”忍足叫了一聲,眼神問:不是我們想的那樣吧。但見跡部輕輕點
了下頭,所有人自動後退了兩步,好把寬闊的場地留給那個看不見的人。
  
  “荻原...你的...”向日剛想問就被!!從後捂住了嘴。
  
  “嗯,暫時斷電,不過一會兒就會好。”荻原朝前方笑笑,然後對跡部說,“景
吾,看來今天你要做我的陪練了。”
  “本大爺樂意之至。”跡部把荻原帶到場地上,附在荻原的耳邊道,“小樹,就
算你看不見...你一樣可以打網球。”
  “嗯,我相信景吾的判斷。”荻原擺好姿勢,跡部放開了他。
  
  “忍足,如果看到荻原舔嘴唇了,就拿水過去給他喝。”塞了忍足一瓶水,跡部
走到荻原的對面。球場上靜悄悄的,每個人都沒有心情說話。
  
  “手塚...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手塚沒想到這個人會給自己打電話,更沒想到他說的第一句會是這個。
  
  “很快...出了什麼事?”手塚臉上的平靜有些打破,這個人這麼問,一定是
他出事了。
  
  “手塚...我很難受...小樹今天來冰帝,說要做我的陪練,說要和我們
一起進軍全國大賽...我第一次見到什麼都看不見的他...從來沒有那麼疼
過...那種撕心裂肺的疼...可小樹卻一點傷心的表情都沒有...他還和以
前一樣,在我的面前,笑地那麼美...手塚,我們的喜歡是不是成為了他的負
擔?我不想他在我們面前強顏歡笑,只為了不讓我們擔心...我今天遇到亞久
津,他讓我們有時間多陪陪荻原...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些什麼,可是他說的對,
在小樹身體不好的時候,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而不是增加他的煩惱?”
  
  失去了往日的高傲與尊貴,電話那頭的跡部顯得分外脆弱與無助。為自己無法
分擔荻原痛苦的無助,為他失明時的笑容無助。
  
  手塚只是聽著,在跡部的呼吸聲變得不順的時候,他開口道:“我們的快樂就
是小樹的快樂。他不是強顏歡笑...跡部,還記得‘黑眸天使’吧...雖然,我
並不願提這個詞。小樹的心裏裝著的永遠是美好的東西,所以哪怕他病了,他看不
到了,他也會和以前那樣微笑。他眼中的光彩不會因為他看不到而消失,反而會更
耀眼,這就是小樹,是我們的天使,我們要守護的天使。跡部...小樹說他不想
成為我們的負擔,同樣的,我們也不要成為他的負擔...我們要做的,就是取得
每一場勝利...讓他為我們感到驕傲。”
  
  電話那頭有長時間的沉默,然後手塚聽到了跡部的苦笑聲。“但是冰帝已經喪
失了資格,我無法讓他為我驕傲。”
  
  “舉辦地會多出一個推薦名額,我相信會是冰帝。”手塚的話剛說完,他就在電
話中聽到椅子響的聲音。
  
  “手塚,本大爺還有事,不打擾你訓練了。”
  不等手塚回話,電話就掛了。放下電話,手塚看向窗外的天空...很快,很
快...

141心底的波動
“啊...荻原是怎麼了?他身體不好,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呢?”場邊,菊丸擔心地
看著場上已經三個小時沒有休息過的荻原。荻原給他們做陪練,他們當然高興啦,
和荻原的練習中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呢,可是荻原的身體怎麼辦啊。
  
  不二盯著場上那個揮汗如雨的人。臉上的笑早就消失不見了。荻原此時正在和
海堂對打。每一個球他都要和海堂分析這個球有什麼問題,怎樣會更完美。可以
說,每一個球打完,他們就能從中學到些什麼。手塚不在的青學,荻原這一陪練的
加入,讓大家的信心更加地高漲。
  
  “小樹,你該休息了。”不二上前奪走荻原的球拍,明明已經黑累了,為什麼還
要撐著。
  “周助。”見不二臉色不好,荻原雖然不想下場,還是乖乖離開了。
  
  “海堂,你來一下。”一直在做記錄的幹把海堂叫到一旁,跟他說剛才總結的一
些資料和問題,海堂聽地很認真,並結合剛才從荻原那裏領悟到的一些東西。
  
  全國大賽前的這段訓練時間裏,幹和荻原充分合作,不僅在整體上制定更加合
理有效的訓練計畫,更是針對每一個人制定各自的特別功能表。
  
  不二把荻原帶到了更衣室。把自己的衣服鋪在凳子上,不二坐了下來。荻原頭
上龍馬的帽子躺了上去,枕在不二的腿上。
  “周助,你不用陪我的,去訓練吧。”確實是累了,荻原覺得一躺下來,就看見
周公在和自己招手。
  
  “小樹...你覺得自己會死麼?”
  不二的話讓快睡著的荻原睜開了眼,眼中閃過狼狽,不二怎麼突然這麼說。
  
  “小樹,我說對了是不是?”不二的話帶著質問,帶著憤怒,“所以,你現在拼
了命地做我們的陪練。去冰帝、去立海大...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我說對了吧。”
  
  “周助...”荻原有些慌亂,他以為自己藏得很好。
  
  “小樹...你覺得花全部開了之後,你會死...所以,你現在一點都不在
乎自己的身體,一點都不管我們有多擔心...是不是?”
  
  淚應該是滾燙的,而從不二眼中流下的淚卻讓荻原的心有些發涼。
  
  “周助...”雙臂緊緊抱住不二,荻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淚也滾落下
來,“周助...對不起對不起...我很怕...有時候真的很怕...我不怕
死,可我怕如果我死了,你們會忘了我...周助...這個世界沒有我的位置,
我不停地找不停地找...卻還是找不到。我不想做什麼天使,也不想做王
子...我只想做你們的小樹,做爹地媽咪和哥哥的Baby...可是不行...眼
睛開始斷電...吃不下任何東西...要不停的喝水喝水...我知道...自
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那幅畫,那些花...和我的身體一樣,發生著變化,沒有
辦法...沒有辦法改變...周助...全國大賽決定著我的命運...就像電
影一樣,全國大賽就是我的結局...周助,我不想被動地等待...哪怕,哪怕
我最後真的會...我也要做些什麼,我不想你們忘記我...我想證明,證明自
己存在過這個世界,不僅僅是一個過客...”
  
  “為什麼說是全國大賽?”除了抱緊荻原,除了讓他不要那麼害怕,不二悲哀的
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周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曾經見過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裏有
你們...有青學,有冰帝,有立海大...有都大賽,有關東大賽...也有全
國大賽...那個世界...在全國大賽後就落幕了...可那個世界...沒有
我,沒有一個叫Backy?Doug的人...”
  
  他究竟是誰?為什麼一次次讓他離開最愛的人。為什麼他不能在一個世界裏永
遠地停留?
  
  荻原低語著,告訴不二自己的害怕,告訴不二自己的難過與不甘,他不想離
開,每次想到可能會離開的時候,他都想哭,可是,哭有什麼用呢,他寧願自己留
給大家的永遠只有笑容,他要笑著面對所有的一切。
  
  “吶...小樹...你是我們的天使...這就是你在這個世界的位置,我
們怎麼會忘記自己的天使?你不會有事的...當花全部開放之後,小樹會變得更
加漂亮...現在身體不舒服,只是暫時的,等小樹變成花仙子之後,就會恢復健
康,一定會的。”
  
  “真的麼?”
  “真的。”
  
  不二讓荻原相信,也讓自己相信。把荻原摟在懷裏,不二擦掉荻原和自己的
淚,讓自己笑起來,“小樹,睡一會兒吧。我陪你。”
  
  “會不會耽誤周助訓練?”原本就疲憊不堪的荻原,在發洩過後,精神更是異常
不好,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不會...”手指擦過荻原的眼睛,讓他安心睡覺,不二在他耳邊道,“小樹
放心,我不會輸掉任何一場比賽。”
  
  “嗯...我相信周助...”呢喃一句,荻原的呼吸漸漸平穩,再也支援不住
地睡著了。
  
  貼著荻原的臉,不二低聲祈求:“上帝,請不要帶走他...不要帶走我們的
天使...”
  
  門外,一人壓低自己的帽子,依在門邊,石磚上出現濕印,一滴,兩滴...
  跡部的房間裏,幾個人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面前的蛋糕沒有一人有心情嘗上
一口,每個人的眼圈都有些泛紅。房間內的沈靜就好比他們的心情。
  
  “小樹...什麼都吃不下了?”雖然知道這是真的,可幸村還是不相信。這幾
天荻原去立海大,他根本看不出他的身體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了。
  
  “伯母說他現在除了喝水,什麼都咽不下去。去醫院檢查,該死的,還是什麼
都查不出!”跡部非常的惱火,非常的不安,為什麼查不出來!
  
  “小樹說全國大賽會決定他的命運...所以他現在才這麼拼命,他不想輸給
命運。他怕我們忘了他,怕他在這個世界...什麼都沒留下...”說著說著,
不二說不出來了,他不斷深呼吸,讓自己不要失去冷靜。
  
  “十三朵花昨天晚上開完了...那些花到底是什麼花...”跡部煩躁地在屋
子裏踱步,“我讓跡部財團的人去查,可沒有一個人能查到關於那種花的資料。”
  
  “伯母說他們找了位通靈師...那個人說那幅畫在召喚小樹...小樹見到
那幅畫的時候暈倒了,暈倒前提到‘索蘭花’...”倖存開口,道出那天藤香和他
說的話,“手塚不是說那幅花上長著一個很像小樹的人麼?你們說...小樹會不
會真的是‘花仙子’?”幸村很驚慌,如果小樹真的是花仙子,那是不是真的要回到“
花仙國”去?
  
  “怎麼會真的有花仙子...那只是童話!”龍馬情緒不穩地低吼,“那幅畫是
穆罕默德送給Backy的,誰知道他在畫上做了什麼手腳!Backy不是花仙子,不是天
使...不可能是...也不能是...”
  
  不二痛苦地低下頭,道:“我們阻止不了那幅畫...伯父伯母他們找了很多
的方法,還去梵蒂岡找了主教,也找了教皇...沒有用...沒有人能找出那幅
畫的秘密...現在,我們能做些什麼...讓小樹開心起來,讓他不要害怕,讓
他能...高高興興地參加全國大賽,高高興興地回英國...”
  
  “讓我們來想一想...為小樹做些什麼...”
  “是這樣麼?”
  “嗯。”
  “他現在怎麼樣?”
  “表面上看起來沒事了,心裏...我也不知道...小樹一向把他真正的情
緒藏地很深...如果不是我逼問他,他也不會說。”
  “.........”
  
  “手塚...我覺得時間過得太快...離全國大賽越來越近了,小樹現在很
香...很香...”電話裏的聲音低了下去。
  
  “這個時候,我們更需要堅強的信念...我們的情緒會影響到他。我們必須
相信他不會有事,這樣他也才會相信自己不會有事。”
  沈穩的聲音給人信心,給人希望。
  
  “...手塚...”這邊的人羡慕的笑笑,“怪不得小樹那麼信任你...你
總能保持冷靜。連我都覺得小樹喜歡你...”
  
  “不,你錯了。”依舊的沈穩,聲音卻變輕了,“不二...我必須冷靜。”
  
  不二的笑凝固了,慢慢變得認真,“是吶,手塚...我們必須冷靜。”如果連
他們都失去了冷靜,那小樹怎麼辦?
  
  “什麼時候能回來?”
  “後天的飛機。”
  
  “...太好了...”心踏實了一些。這個人連自己都有著依賴,“全部好了
麼?”
  
  “複建已經完全結束,剩下的可以回日本解決。”
  手塚眉頭緊皺,為什麼已經完全好了,他的肩膀仍然會感覺到疼。
  
  “告訴小樹了麼?”
  “沒有。”
  “嗯?”
  “替我保密吧。”
  “部長也被小樹帶壞了吶。”

142我的執著
“精市。”叫住幸村,真田走過去,“荻原明天還來麼?”每週的週二和週四荻原都會
到立海大陪他們訓練。
  
  “嗯。”幸村的臉上並沒有喜悅,“弦一郎,我不想讓他來。我想讓他好好休
息。可是我說服不了他。這次的事,小樹異常的堅持,伯父伯母都勸不了他。”雖
然荻原的到來對立海大的訓練有很大的幫助,但幸村卻越來越擔心。
  
  “很...嚴重麼?”真田問。
  幸村點了下頭,“除了喝水,什麼都吃不下了。眼睛失明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他說一定要和我們一起參加全國大賽。弦一郎,我現在嘗嘗在想...是不是我們
對取得全國大賽的勝利太過執著,所以小樹才會這樣。”
  
  “正因為我們的執著...我們才會和他成為朋友。”
  
  掏出荻原送給自己的玉,幸村握在手心,“是啊,正是因為我們的執著,小樹
才會來到我們身邊...既然他想和我們一起進入全國大賽,那我們一定要取得勝
利。”
  
  “一定會的。”
  身體一動一動的,荻原知道自己又被背著了。“精市,我是不是又睡著了?”他
的精神越來越差了。
  “睡醒了麼?”背著荻原,幸村朝門口走,“我給伯母去了個電話,今晚小樹去
我家睡吧,小樹來了這麼多次,還沒去過我家呢。”
  
  “好啊。”荻原感覺到旁邊還有人,問,“是真田麼?”他這一問,幸村和旁邊的
人都停了下來。
  “嗯,是我。”發現荻原又看不見了,真田回到。
  
  “精市,我會不會很重?”荻原一點下來的意思都沒有。
  “小樹太輕了,還沒有我的網球袋重呢。”幸村的回答換來荻原的低笑,“那精
市就背著我吧,我還沒睡醒。”閉上眼,荻原繼續睡覺。身下,幸村的後背什麼時
候變得那麼堅實了。
  
  等荻原睡醒後,外面的天都黑了。眼睛恢復了正常,荻原躺在幸村的床上安靜
地看著熟睡中的幸村。床頭是一杯水,床邊則擺了個大水瓶。很快把杯子裏的水喝
完,荻原看向床頭的鬧鍾,已經一點了,他竟然睡了這麼久。屋子裏有盞小燈,可
能是幸村怕他半夜醒過來。荻原沒有起床,而是重新躺好。他這一動,幸村醒了。
荻原笑著鑽進他懷裏,抱住他。
  
  “我把你吵醒了?”感覺又有些困了呢。
  “沒有,我睡覺本來就輕。”幸村把荻原圈在自己懷裏,沒有說他是剛剛睡下。
  
  “精市以後想做什麼?還是繼續打網球麼?”知道現在該讓幸村睡覺,可荻原卻
想和幸村說會話。
  “不會...”幸村道,“網球對我來說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如果不打網球,
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
  
  “那為什麼不一直打下去?是因為生病麼?”
  “一部分是...還有...我找到了比網球更重要的事。”
  荻原睜眼,見幸村正看著自己。
  
  “我想守護小樹,所以決定高中畢業後就繼承家業。我相信自己會做得很好。”
幸村吻上荻原。作為獨子,如果和小樹在一起他一定會受到家裏的反對,但他不能
放開小樹,所以,他要成為家長。
  
  默默承受著幸村的吻,荻原抱緊了他...他不值得的。
 
  當荻原看到進來臥室的人時,揉了揉眼睛,“手塚...”在他被抱住的時候,
他仍然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手塚?你回來了?”為什麼自己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
  
  “嗯,我回來了。”終於可以以完整的姿態站在這個人的面前,手塚的激動透過
他的雙臂表露了出來,“讓你久等了。”
  
  “手塚...太好了,完全好了麼?”迫不及待的推開手塚,荻原扯扯他的衣
服。手塚立刻明白的脫下襯衫,讓荻原檢查自己的肩膀。
  
  捏著手塚的肩膀,荻原不停地問疼不疼。當手塚一遍遍地回答不疼時,荻原高
興地哭了起來。“太好了,太好了...終於全好了,手塚終於可以放心地打網球
了。”回來了...這個時候,荻原才發現,自己很想念手塚。
  
  “小樹,跟我一起進軍全國大賽吧。”手塚張開雙臂,荻原撲了進去,“嗯,我
要跟手塚,跟周助,跟龍馬,跟景吾,跟精市,跟你們一起進軍全國大賽。”
  
  一起,他要和這些王子們一起進入全國大賽,他要在這個世界上留下自己的身
影。
  
  “手塚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天。”
  隱瞞自己已經回來了五天,手塚不想讓荻原再為自己擔心,畢竟他現在已經完
全好了。
  
  “想我麼?”
  如果說手塚在別人面前是冰的話,那在荻原面前就是一團火。
  
  “想,很想。”
  荻原的回答讓手塚很滿意,他的嘴角難得勾了起來,引來荻原的驚呼,然後驚
呼變成了輕歎。臥室內,手塚和荻原“溫存”著,而門外,肯恩氣憤地想推門進去,
然後被妻子拽走了。
  
  “肯恩,等全國大賽之後你想怎麼做都行,現在你就隨Backy吧。”藤香勸說
道,他怕兒子有太多的心理負擔。肯恩忍氣聽進去了,心中發誓,今後一定要把兒
子和那幾個人隔絕起來。
  
  手塚走後,荻原接到一通英國來的電話,是小叔叔的。小叔叔詢問了一下他的
身體狀況,然後把他需要的一些資料傳真過來。而荻原,從小叔叔那裏聽到了一則
消息,見到手塚的喜悅變成了另一種情緒。
  
  “小叔叔,您能幫我個忙麼...我有兩個朋友實力非常強,我想小叔叔幫我
推薦一下...對...一個是龍馬,小叔叔應該認識,還有一個...小叔叔也
應該知道,就是去德國治療的那個人...手塚國光...他們兩個的實力真的很
強...對,小叔叔都聽過他們兩個人...這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我想讓他
們去試一試,請小叔叔幫忙推薦一下...好的...那就謝謝小叔叔了...
好,我等您的消息。”
  
  掛了電話,荻原陷入深深的兩難中。全美網球公開賽,美國方面找小叔叔問他
的情況,希望他能參加,可是...他想讓龍馬和手塚去,那兩個人...註定會
成為職業選手,這個是非常好的鍛煉機會。只是...全國大賽馬上要開始了,他
們會不會願意去...荻原有些頭疼,他已經想到那兩個人知道後的氣憤了。
  
  手塚的回歸讓青學諸人是異常的興奮和高興。荻原和大家一起給手塚開了個歡
迎派對。荻原沒告訴手塚自己替他做了什麼決定。手塚那麼努力地治療就是為了全
國大賽,還有龍馬...自己該怎麼開口。

143 落
十天后,龍馬和手塚要去參加全美網球公開賽的消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了出來,
青學沸騰了。不是高興,而是驚慌失措。全國大賽馬上就要到了,如果手塚和龍馬
真的去參加公開賽,那青學的實力就喪失了一半。
  
  “部長!你和越前是不是要去美國,不參加全國大賽了?!”桃城有些憤怒,有
些慌亂地問。
  “是啊,部長...小不點...你們要去參加全美公開賽Nya。”菊丸失去冷
靜地問。
  
  “手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你和越前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大石
沒想到手塚會作出這樣的決定。
  
  看著大家圍著手塚和龍馬,荻原低頭不語。這次,他可能又做錯了。
  
  “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不會去美國。”手塚神色嚴肅而又疑惑,他
不知道美國那邊怎麼會給他和越前發邀請信,“我會去查清楚,大家繼續訓練!”
  “手塚,龍馬,你們到我辦公室來一趟。”龍崎收回看向荻原的目光,道。手塚
和龍馬跟著龍崎教練走了。其他人惴惴不安地互相看看,萬一部長和龍馬真的走了
怎麼辦?
  
  他們兩個人一走,荻原立刻開口:“對不起,這件事不關部長和龍馬的事。是
我...是我擅自決定,讓小叔叔推薦了部長和龍馬。請學長們怪我吧。”荻原深
鞠躬,向大家道歉。
  
  “荻原?怎麼會是你...”
  “小樹,是你給他們報的名?”
  聽到荻原的話,所有人都愣住了。
  
  “對不起...”荻原拼命道歉,“我把龍馬和部長的比賽錄影寄了過去,然後
請小叔叔推薦了他們...所以才會發生這件事,請學長們不要怪部長和龍馬。”
  
  “小樹...”不二按住荻原的雙肩,讓他直起來,“小樹不要道歉。小樹這麼
做也是為了部長和龍馬。大家怎麼會怪你?而且大會主辦方既然給他們發了邀請
信,就說明部長和龍馬的實力獲得了他們的認可,這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吶。對不
對?”不二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沉默著,過了會兒,菊丸跳起來,撲到荻原身上,“是的Nya,我們青學
有兩個人都能去參加全美公開賽Nya,太厲害了。”
  
  “我去和教練解釋。”菊丸的話沒有讓荻原心中的自責消散。又對大家鞠了一
躬,荻原快步向教員樓跑去。
  
  “不二...部長和小不點會不會真的去?”菊丸擔心的問,如果部長和小不點
走了,那全國大賽怎麼辦?不二沒有回答,只是皺著眉看著跑遠的荻原。
  
  龍崎教練的辦公室內,荻原說出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手塚和龍馬一言不發地
看著荻原,龍崎的眼中卻沒有責備。
  
  “原來是荻原啊...”龍崎平靜地開口,“手塚,越前,全美網球公開賽可是
四大賽事之一。能去參加這樣的比賽,對你們來說是非常寶貴的機會。荻原這麼
做,我想也是出於這個考慮。而且,這也說明你們已經具備了世界級選手的實力,
不然,就算荻原把你們的錄影寄給大賽組委會,他們也不會邀請你們。全國大賽雖
然要到了,不過,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你們能慎重考慮,畢竟,你們兩個今後會走上
職業網壇,這次可以當作是一個提前的接觸。”龍崎非常客觀地說,畢竟,這兩個
人的前途和全國大賽相比,前者更加重要。
  
  “部長,龍馬,對不起,沒有經過你們的同意擅自幫你們做了決定。”荻原不敢
看手塚,他知道手塚生氣了。他應該和手塚商量的,可是那樣的話,就一點機會都
沒有了。
  
  “教練,我不會去美國。我現在唯一的目標就是進軍全國大賽。這也是我會去
德國接受治療的原因。沒有什麼可考慮的。”手塚果斷而嚴肅地說。聽到他的話,
荻原的心臟緊縮了一下。
  
  “教練...我也不會去美國。”龍馬看向荻原,接著道,“Backy,謝謝你為我
考慮這麼多。可是現在...我也只想全國大賽,因為我答應你要和你一起進軍全
國大賽。”
  
  荻原抬頭,面色蒼白的說,“部長,龍馬...我知道你們準備了這麼久,都
是為了全國大賽。我不是一時衝動才這麼做的。我問過了,全美公開賽的時間雖然
和全國大賽相衝突,可是,部長和龍馬是可以趕上全國大賽的。雖然我現在的身體
有一點毛病,可是我有信心在你們回來之前,讓青學不被淘汰出局。這真的是個機
會,如果不是知道部長和龍馬已經引起了那邊的主意,我也不會這麼做的。請部長
相信我好麼?暫時把青學交給我,我不會讓部長失望的。”
  
  “胡鬧!”手塚喝斥一聲,“這是我的責任。帶領青學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是
身為部長的我該做的。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大家去美國?雖然你是為了我們
考慮,但這件事你應該和我商量。龍馬可以去,但我不會去。”
  
  “對不起...”荻原低下頭,除了對不起,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他真
的這麼不可信麼?雖然手塚的話說的都對,可是,心還是有些疼。
  
  “部長,”龍馬不滿手塚對荻原的態度,有些不高興,“小樹這麼做都是為了我
們,你不該這麼說他。”走上前,龍馬拍了下荻原,“Backy,不要胡思亂想,我真
的很高興你會替我考慮這麼多。只是...我想陪著你一起進軍全國大賽。我答應
你,下一次,我一定會站在那個場地上。”
  
  “嗯...”荻原勉強的笑笑,再次彎腰道歉,“真的很對不起,給教練和部長
帶來這麼大的麻煩。我先出去了。”怕自己再呆下去會哭出來,荻原急忙離開了龍
崎教練的辦公室,拒絕了龍馬陪自己一起走的請求。
  
  “部長,你剛才說的話太重了。”龍馬當著教練的面指責起手塚。
  “...”手塚的眼中沒有了以往的平靜,卻一個字都沒解釋。
  
  慢慢下樓,荻原的眼睛越來越酸澀。他又做了件蠢事。擦擦眼睛,荻原拿出放
在腰間的水瓶。仰頭喝水,眼睛卻突然失去了光亮,而荻原的一隻腳剛邁出。
  
  “噹啷。”“啊!”
  一腳踩空的荻原從樓梯上滾了下去,水瓶在地上劃過,發出了刺耳的聲音,荻
原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唔...”不知多久才醒過來的荻原呼吸逐漸加重。什麼都看不見,荻原困難
地翻了個身,才發覺自己還躺在地板上。好渴...荻原在身邊摸了摸,卻沒摸到
水瓶。嘴上有液體,荻原舔了舔,才發現是血。牙齒好像出血了...鼻子好像也
出血了。拿袖子捂住鼻子,荻原昏昏沉沉地想著會不會有人發現他。
  
  他現在這麼狼狽,還是別被人發現的好。渾身都疼,荻原擔心地摸摸自己的
腿,還好,骨頭好像沒事。隱約記得摔下來的時候,他護住了自己雙腿。手受傷
了,他可以換一隻手,可是如果腿受傷了,他就真的不能進全國大賽了。不
過...就算他是完好的,他也沒資格進全國大賽吧。荻原的心疼得厲害。
  
  不想,不想被發現,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荻原撐起自己,一點一點
地在四周摸索,終於摸到了自己的水瓶,可是水都灑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小口,荻
原扣上蓋子放回腰間。好像自己已經走到一樓了。荻原萬幸他走得是側梯,樓裏沒
什麼人,應該不會被發現。身上很疼,腰好像撞傷了,荻原忍著疼站起來,扶著牆
走了出去。
  
  手塚和龍馬回到了訓練場,告訴大家他們不會去美國後,就讓大家開始訓練。
  “小樹呢?”不二問。
  
  “Backy 沒有回來?”龍馬一驚,猛得看向手塚。
  “沒有,”不二也看向手塚,“發生了什麼事?”
  
  “去找他,”手塚當機立斷,沈聲喊道,“所有人去找荻原!”喊完,手塚第一個
離開了,其他人只愣了一秒,就急忙丟下球拍跑出了球場。
  
  “龍馬,怎麼回事!”不二拉住龍馬問。
  “部長剛才對Backy 說了重話。”龍馬焦急地回到,甩開不二的手就跑了。不二
的眼中透出危險的訊息,飛奔了出去。

144 這一刻的選擇
他會不會死?荻原躺在草地上想。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里,從教員樓摸出來,
他就朝著有草的地方走。走到一個感覺四周都是灌木的地方,他躲到了裏面。等眼
睛恢復後,他要先去衛生間收拾一下,然後...把自己縮起來,荻原忍著身上傳
來的劇痛。剛起來的時候還不覺得疼,可休息了一會兒,他才知道這一跤自己摔得
不輕。渾身上下,像被什麼壓過一樣,酸痛無比,就連輕輕動一下,都能讓他出一
身冷汗。
  
  好渴...喉嚨,嘴巴裏都在冒火。雖然很節省,可水還是喝完了。他現在就
像魚一樣,離不開水。荻原有點不甘心,難道真的會渴死麼?
  “水...”從地上拔起一根草,荻原含到嘴裏,草上有點水,可對極渴的他來
所卻是遠遠不夠。咬破草,苦澀的汁液讓荻原覺得更渴。
  
  要燒起來了,嘴巴裏一點唾液都沒有,荻原把自己蜷縮地更緊...為什麼有
點冷?想喝水...手塚...周助...龍馬...我想喝水...
  
  “小樹!小樹!堅持住!快拿水來!...小樹,喝水,張開嘴...”
  是誰的聲音?為什麼充滿了驚恐和自責?身上暖了一些,但身旁傳來的顫抖卻
自己覺得更冷了。
  
  “小樹...求求你,堅持下去,不要睡,不要睡...”
  這又是誰的聲音?為什麼這麼悲傷,這麼在哭?他沒睡,只是睜不開眼睛。很
冷,又很渴。
  
  “Backy,張嘴...張開嘴,我知道你渴了。”
  這個又是誰?為什麼也在哭?是因為自己麼?他是很渴,可是...真的沒有
力氣。
  
  有什麼貼上了他的唇,冰涼的液體進到自己的嘴裏。是水,是他最需要的水,
好渴...可是為什麼只有這麼點?那個東西離開了,不要...不要離開...然後又
馬上貼上了自己,水緩緩流進了嘴裏...誰的唇...
  
  “小樹...對不起,對不起...醒來,醒過來。”有人在他耳邊說,那低沈
熟悉的嗓音卻帶著他不熟悉的恐懼。源源不斷的水進到自己的嘴裏,他的感覺越來
越明顯,胸口憋著的氣終於沖了出去......
  
  “唔...”荻原呻吟出聲,讓驚恐萬分的幾個人立刻繼續給他灌水。
  
  “小樹!”手塚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懷裏的這個人剛才沒有了呼吸,渾身冰
涼。那一刻,手塚的嘴裏充滿了血腥。
  “小樹!能聽到麼?醒過來,醒過來。”不二終於忍不住地苦出聲來。心死了,
又活過來,是不是就是這樣?
  
  “疼...”荻原往手塚懷了縮了縮,身上好疼。
  
  “Backy,Backy,哪里疼?”三魂僅剩下一魂的龍馬隨便擦了下眼睛,喂水的動
作不敢停,“Backy,醒醒好不好,告訴我你哪里疼。”
  
  荻原沒有回答,也沒有醒過來,只是低喊著疼,小聲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再也顧慮不了那麼多,當著所有人的面,手塚輕吻荻原
帶傷的臉低聲道,“小樹...不要離開我...我答應你...你讓我做什麼我
都答應你。”
  “Backy,醒過來...我聽你的...我去美國...我去美國...只要你
醒過來...”握著荻原的手,龍馬一遍遍道,眼中是自責,是悔恨。
  
  大石、菊丸、桃城、海堂、河村、幹...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心情來面對眼
前發生的事。部長,龍馬和不二...喜歡上了荻原。
  
  被一拳打在臉上,手塚的眼鏡掉在了地上。他沒有躲閃,站穩後承受住下一個
拳頭。
  
  “肯恩,別這樣...手塚君也不想發生這種事。”藤香攔住暴怒中的丈夫,哭
著勸到,“肯恩,Baby知道會傷心的...”
  
  “藤香,馬上收拾行禮,我們立刻帶Baby回英國。從今往後,我不會讓Baby再
和他們見面。我不會給他們再傷害Baby的機會!”肯恩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他此
時的心情,他恨不得宰了手塚。他的寶貝被人像個破布娃娃一樣地抱了回來,他無
法克制心中的憤怒和驚慌。
  
  手塚跪了下去,道:“伯父,請您把小樹交給我。”
  “伯父,請您把小樹(Backy)交給我。”龍馬和不二也跪了下去。
  
  “做夢!”肯恩咬牙切齒地說,“我不會把Baby交給任何一個人,尤其是你們!
你們就是這麼保護他的!就是這麼愛他的!你們差點害死他!知不知道!我的寶貝
差點被你們害死!”肯恩揪起手塚,冷怒地看著他,“手塚國光,你最好保佑我的兒
子沒事,否則,我跟你沒完!”
  
  “伯父,我愛小樹。這次的事是我的錯。伯父,您儘管打我吧。但我不會放棄
小樹。請伯父不要帶小樹回英國。他想參加全國大賽,為了這個目標,他一直不斷
的努力,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伯父,請不要讓小樹留下遺憾。”手塚剛說完,又
挨了一拳,不二站起來挨下了肯恩的下個拳頭。
  
  “伯父,”不二沒有去揉自己的臉,而是彎腰行禮,“對不起,我們沒有照顧好
小樹。這次是我們的疏忽,不單是手塚的...我們喜歡小樹,卻沒有保護好他。
伯父儘管打我們好了。只要能讓伯父您消氣。伯父,請您不要帶走小樹...我們
需要他...需要他看著我們打進全國大賽。伯父,我答應您,不讓小樹上場。我
們...只是希望比賽的時候,最愛的人能在場邊看著我們。”
  
  “伯父,伯母...”龍馬沒有站起來,而是磕了一個頭,道,“對不起...
我知道我們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是...請伯父伯母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不
會再讓小樹傷心,不會再讓他受傷。”說完,龍馬又磕了一個頭。
  
  “龍馬,你快起來,”藤香拉著丈夫,急忙開口,這幾個孩子...“我知道今
天的事只是意外,如果你們在的話,Baby不會出事。”
  
  這時候,床上的荻原呻吟出聲,肯恩心中的憤怒立刻變成了慌亂,他沖到兒子
身邊焦急地喊:“Baby,醒醒,能聽到爹地的聲音麼?Baby,告訴爹地,是不是
疼?”其他人也沖到了荻原的身邊,屏息,等著他醒過來。
  
  “...爹地...”聽到的父親的聲音,荻原抬手,身上的疼痛讓他露出痛苦
的表情。
  “Baby,你哪里疼?告訴媽咪你摔到哪兒了?”見兒子疼的厲害,藤香的淚不斷
地流下來。
  
  “渴...”荻原虛弱地說。肯恩一聽,立刻把水拿過來想喂兒子喝,結果剛碰
到兒子,就聽到兒子疼的悶哼起來,肯恩收回手,不敢再碰兒子。手塚走到藤香旁
邊坐下,小心地把荻原抱起來。
  
  “不許碰我兒子!”肯恩怒吼一聲,但手塚並沒有放手,而是輕輕地讓荻原靠在
自己身上,拿過了肯恩手裏的水杯,喂荻原喝水。“伯父,小樹說他現在還小,不
會考慮這些事情。我會等他,等到他願意考慮的時候。”
  
  肯恩冷哼了一聲,在兒子喝完水後,把兒子搶了過來。“我不會讓Baby有機會
考慮這種事的。你們趁早打消這個念頭。Baby是道格家族的寶貝,我不會交給任何
人。等我死了,Baby還有他的哥哥,輪不到外人照顧他!”許久的不滿讓肯恩此時
顯得蠻不講理。
  
  “爹地...是我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和部長他們沒有
關係。”不知何時睜開眼的荻原低聲道。接著身上傳來劇痛,荻原吸了口氣,“爹
地...你弄疼我了...”喝了水,荻原覺得自己又活了過來。
  
  “Baby!”肯恩急忙鬆開手把兒子放下,“Baby,告訴爹地,什麼地方疼?!”兒
子終於醒過來了,肯恩在心底不斷地感謝上帝。
   
  “渾身...都疼...”抬眼,卻見手塚和不二的臉上有著淤青,荻原又吸了
口氣,“部長!周助!你們...”困難地轉頭,荻原從父親陰冷的臉上找到了答案。
  
  “小樹...你是從樓梯上摔下來的?”不二隻關心荻原剛才說的話。
  
  “嗯...”當著父親的面,荻原握住手塚冰涼的手,“爹地,媽咪...是我
自己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的...然後眼睛斷電...我的水灑了...所以才
會...爹地...您不能把我的錯怪到別人的身上...如果不是我下樓的時候
喝水,也不會踩空摔下來。”
  
  放開手塚,荻原忍著身上的疼鑽進父親的懷裏,“爹地...你怎麼可以打我
的朋友呢...是我以為自己沒事,不讓他們陪的...爹地...”荻原很怪自
己,他又把事情弄糟了。
  
  “小樹,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我不該不顧你的好意說話傷你的心,不該讓你一
個人走。我明明知道你的身體不好,竟然還那麼粗心大意,伯父生我的氣是應該
的。”沒讓荻原說完,手塚開口道,對著肯恩賠罪式的鞠躬,手塚看向荻原帶著歉
意的雙眸,“小樹,我決定去美國了。”
  
  荻原驚訝地看著手塚,立刻道:“部長...這件事...是我擅自...”
  “小樹,”手塚再次截斷荻原的話,“我相信你,在我和龍馬回來之前,你會幫
我照顧好青學。小樹,為了你,我會去美國。”
  
  “部長,不要這樣...是我...”荻原很難過,這不是他想要的結局。
  
  “Backy,我想和你一起進軍全國大賽。這之前,全美公開賽則是我的目標。
Backy,為我加油吧。”
  
  “小樹,青學...我會和你一起守護的。”不二對著肯恩和藤香鞠躬,然後
道,“小樹說他全身都疼,要不要再讓醫生過來檢查一下。”
  
  “好,我去打電話,Backy醒了,應該讓醫生再過來檢查一下。”藤香親了丈夫
一口,讓他冷靜一些,然後去客廳打電話。臥室內,肯恩摟著兒子依然臉色不好地
看著手塚等人。
  
  在父親身邊,荻原只能用眼睛告訴那三個人自己想說的話...對不起。

145醋火沖天
手塚和龍馬決定去美國的消息在荻原受傷後並沒有在正選隊員中引起太大的震動,
相比這件事來說,手塚,龍馬和不二與荻原的關係才是他們更擔心的。手塚和不二
臉上的傷讓所有人都猜測到底在荻原家裏發生了什麼事。但當事人並沒有解釋,這
種尷尬的事也沒有人敢問。正值校內排位賽,手塚還是把他和龍馬安排了進去,在
走之前他們需要確認一些東西。
  
  “大石,我會儘快回來,在這之前,青學就拜託你了。”辦公室內,手塚和大石
相對而坐。這個決定手塚在看到荻原身上滿布的淤青後,更加地堅定。
   
  “手塚...是...真的麼?你和荻原,還有不二和越前...你們...”
大石這幾天一直都無法平靜。手塚去美國讓他能夠理解,可是...“手塚...
荻原是男生,你們這樣...”
  
  “大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們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小樹現在...身
體非常不好。我不能再顧慮那麼多。大石,我已經不適合做部長了,現在的我已經
無法把責任放在第一位。”堅強冷硬的手塚第一次在大石的面前洩露出一絲的不
安。隨即,手塚又掩蓋住自己的憂慮,低沈地說,“大石,取得全國大賽的冠軍,
這一目標我不會放棄。我會儘快趕回來和你們並肩作戰。”
  
  “手塚,無論你在哪里你都是我們的部長。我們等著你回來。在你回來之前,
我會帶著大家取得每一場的勝利,有荻原在,我相信青學不會輸。”知道無法改變
手塚對荻原的心思,大石放棄了勸說,選擇了尊重。
  
  “謝謝。”手塚伸手握住大石伸來的手。
  
  躺在天臺上,龍馬看著天空。馬上要去美國了,要參加真正的世界水準的大
賽,龍馬沒有什麼激動的心情。荻原從樓梯上摔下來,身上的淤青讓人看的觸目驚
心,雖然荻原的父親沒有打他,但龍馬覺得自己也應該被揍一頓。如果他當時堅持
陪荻原一起走,荻原一定不會出事,不會現在仍躺著不能動。
  
  想到前天的事,龍馬還是止不住手心發涼。荻原就那麼一動不動,臉色青白地
躺在草叢裏,如果不是部長拍了他一下,他只能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做些什
麼。那一刻,他以為荻原...從來不知道死亡離自己那麼近,近到差點奪走他的
呼吸。所有的動作都是機械式的。大腦早已失去了對肢體的控制。想到如果他們再
晚一點發現荻原,或者,他和部長再晚一點回去...龍馬抱緊了自己。他該怎麼
留住荻原的生命。
  
  有人坐到了他的身邊,龍馬開口:“不二學長,我們去美國之後,別讓Backy離
開你的視線。”
  “我知道,我一定會看好他。”不二的臉上這幾天一直沒有笑容,那天的事讓他
恐慌的心情一直無法平靜。和龍馬一樣躺下,不二看著天空,沉默下來。一閉上眼
睛,就是荻原毫無生氣的樣子,很害怕,非常的害怕。
  
  “我一直希望能在全國大賽上和大家一起取得勝利...可現在,我卻希望全
國大賽永遠不要舉行,永遠...”
  
  十分鍾後,不二低啞的說,龍馬歎了口氣,道,“我也是。”
  
  “啊!...啊!”慘叫聲隨著背上雙手的動作而不停響起,讓手的主人不得不
停下來。
  “母親,讓我來。”安東尼拿過母親手上的藥水倒進掌心,搓了幾下之後在弟弟
的後背上揉起來。
  
  “哥...能不能...唔...不上藥了...”荻原疼地冷汗直冒,身上好
幾個地方都腫了,青紫更是遍佈全身,他已經用盡全力忍耐了,可還是非常的疼。
  
  “安東尼,能不能讓我試試?”得知荻原從樓梯上摔下來,幸村立刻從神奈川趕
了過來。看到荻原身上的傷,幸村不敢想荻原是怎麼摔下來的。
  
  “要不就別上藥了...過幾天就好了。”荻原不想再受折磨,祈求道。
  
  “不行,醫生說了,你的脊椎和腰部都有扭傷,不上藥的話很可能會加重傷
勢。”跡部雖然不忍,但還是“狠心”地把藥交給幸村,這是他從忍足那裏專門拿的
獨家傷藥。
  
  得到藤香的許可,幸村在安東尼和肯恩不悅的臉色下按上荻原的後背。他先是
用麼指輕輕揉按荻原的傷處,等藥效開始發揮作用後,他再逐漸加重力道。荻原雖
然還是疼,卻沒剛才叫地那麼淒慘。
  
  “幸村真有辦法,昨天我們給Baby上藥,把他疼壞了。”藤香松了口氣,卻見丈
夫和長子的臉色更加的陰沈。
  
  跡部當然知道肯恩和安東尼為什麼不高興,也知道肯恩打了手塚。但跡部只能
假裝不知道肯恩對他們仇視。凡是對荻原抱著其他心態的人,都是道格家的敵人。
當跡部決定追求荻原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一個小時後,幸村給荻原上完了藥,但屋子裏的氣壓卻很低。因為幸村幾乎把
荻原的身體摸了個遍。
  “精市,謝謝你...如果你天天都能給我上藥就好了。精市弄的沒那麼疼。”
荻原沒看到父兄的臉色,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引起了父兄多大的“醋”意。
  
  “安東尼,給小樹上藥的時候一點一點來,他就沒那麼疼了。”幸村豈會不知道
自己成了別人的敵人,他把藥交給安東尼,意思就是他不會再給荻原上藥。安東尼
把藥收起來,臉色依舊不好。
  
  “哥,我沒事,就是摔了一跤,你不要生氣了。”荻原安撫大哥,卻猜錯了大哥
生氣的真正原因。
  
  “小樹,我該回去了。過兩天再來看你,你好好養傷。”收到跡部的信號,幸村
決定離開。跡部要送幸村回去,跟著他一道走了。
  
  “爹地,哥,你們怎麼能對我的朋友這麼不友善。”跡部和幸村一走,荻原不高
興地說,“都說了是我自己不小心。爹地和哥哥怎麼能怪我的朋友。尤其是爹地,
還打人。”
  藤香在心裏苦笑,這下可好,父子三個一個比一個生氣。
  
  “Baby,爹地應該高興麼?他們要搶走你,搶走爹地的寶貝!還有,如果不是
手塚對你說了那些話你能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爹地太清楚你了,Baby,一定是
你因為傷心才會從樓梯上摔下來。他們竟敢還要求爹地把你交給他們。不可能!爹
地絕對不會答應!”肯恩毫無理性地說,想到兒子可能會離開自己,肯恩恨不得立
刻帶兒子回英國。
  
  “爹地...你不講理。”荻原頭痛萬分,向母親求救。
  “肯恩,我想去超市買些東西,你陪我。”藤香開口,成功地帶走了丈夫。
  
  荻原還是頭疼,因為還有個比父親更不講理的人在旁邊。
  
  “Baby,告訴大哥,你和他們發展到什麼階段了。”把弟弟抱到身上,安東尼的
眼中閃著危險。
  “階段?什麼什麼階段?”荻原一時沒聽明白。
  
  “拉手,接吻,還是...已經上床了?”想到弟弟可能已經被...安東尼的
眼中出現了殺氣。
  “哥!”荻原忍痛打了暫停的手勢,“哥...我才十三歲...怎麼會...”
上床。荻原閉上眼,心裏卻有些害怕,他是沒上床,可是...會不會被哥哥打屁
股。
  
  “接吻了?”安東尼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問題,附在弟弟耳邊問,口氣陰冷,讓荻
原打了個寒顫。
  “哥...如果我說有,你會不會打我。”荻原睜開眼睛,害怕地問。
  “會!”安東尼雙眼一凜,質問道,“接過吻了?!”
  
  抓住哥哥的雙手,荻原緊張地說:“唔...只有...幾次...啊!”他都
已經抓著哥哥的手了,怎麼還會被打。
  安東尼的眼中浮現狂亂和怒火,“和誰!還是全部!”
  
  荻原很後悔,不該承認的。但哥哥的樣子好嚇人,那次被打的記憶非常深刻,
荻原低下頭不敢看哥哥的臉,小聲說:“全...全部,啊!”身上傳來劇痛,荻原
有些委屈,他身上有傷,哥哥還要懲罰他。
  
  “Baby...果然哥哥不在你身邊你就會不乖...”安東尼的口吻讓荻原抖地
更加厲害。抱住哥哥的脖子,荻原開始討饒,“哥...真的只有幾次...
我...我年少不懂事...哥,你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荻原很怕
大哥發火,大哥發起火來比父親還可怕。
  
  “你以後再也不敢了...這句話哥哥聽了太多次,可你下一次還是會不乖。
哥哥非常後悔,後悔讓你來日本,後悔讓你有機會接觸到別人。”安東尼一個字一
個字說道,讓荻原抖得像深秋的葉子。
  
  “哥...我知道你怕我飛走...哥,不會的,我不會飛走...我答應哥
哥,無論我今後喜歡上誰,我都不會離開家,離開哥哥。”抱緊大哥,荻原拼命地
保證,他知道父親和哥哥一直怕他離開家,離開家人。
  
  “Baby,大哥不該讓你學網球,大哥該一直把你鎖在家裏,不讓任何人看到
你。”安東尼話中的痛苦讓荻原不知所措,他只能不停地告訴哥哥他不會離開家,
不會離開他。
  頭被抬起,荻原抹平大哥眉心的褶皺,“哥,我說過的...離開家人,離開
哥哥...我會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哥,相信我。”
  
  安東尼似乎想說什麼,卻沒開口。他的眼神太深了,深到弟弟看不透他心底的
痛苦。低頭,安東尼吻上弟弟的頸窩,而他最想吻的卻是弟弟的唇。
  
  “哥...不要生氣...”喘息著承受大哥的親吻,荻原雙手在大哥的後背上
來回摸著,“哥...你答應的,要養我一輩子...不能...說話不算
話...”身上開始發燙,荻原卻沒推開大哥。只要能讓大哥消氣,讓他做什麼都行。
  
  “Baby還願意讓哥哥養麼?”安東尼沙啞地問,離開,看向弟弟。
  荻原在哥哥的臉上印了一個吻,可憐地說:“哥哥不養我,那我不是要餓死了?”
  
  “小壞蛋!”這次,安東尼吻上了弟弟的唇,把他的不滿全部釋放了出來。昏昏
沉沉的荻原非常好奇,為什麼哥哥的吻和他們的吻感覺一樣呢?

146 沒有硝煙的戰爭
“我是不是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在了別人的身上?”問著面前的三個人,荻原反省。手
塚和龍馬去美國了,他們全身心地準備著全國大賽,卻因為他的自私而不得不到美
國去。荻原這幾天一直在問自己,他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手塚和龍馬今後打算進入職業網壇的話,這次的機會是非常難得的。小
樹...不是每個人都能有這樣的機會。日本的中學生大賽和世界級的比賽相比,
明顯後者是最重要的。”
  
  跡其實有些介意,在荻原的心裏他並沒有那樣的實力讓他替自己做出那樣的決
定。跡部知道自己不應該,但他還是忍不住地吃醋。荻原還是最喜歡手塚。
  
  並不清楚跡部的心思,荻原道:“小叔叔和美國方面一直都有聯繫,本來我只
打算讓小叔叔推薦手塚和龍馬的,因為我知道他們兩個今後一定會進入職業網壇,
可我又不確定你們今後會不會改變主意,也想繼續打網球,所有後來我把你們的比
賽錄影都拿給小叔叔了,由他來推薦,不知道為什麼美國那邊只邀請了手塚和龍
馬,其實我覺得按你們的實力來說,你們都應該被邀請。”
  
  荻原的話說完,跡部的不滿變成了驚喜,其他兩個人也很吃驚。
  
  “你把我們的錄影都寄過去了?”不二有些驚訝,他和跡部一樣,有些介意自己
在小樹心中沒那兩個人來得重要。
  
  “準確的說是你們四個的錄影。精市的身體剛好,還沒有參加過正式的比賽,
所以小叔叔只推薦了你們四個。”
  
  荻原的解釋讓三個人高興起來。雖然不介意同對方分享荻原,但在荻原心中地
位的高低卻是他們最為關心的事情。
  
  “我想手塚和越前這次一定會取得非常好的成績。而且從美國回來的他們,實
力一定會有所提高。”幸村並沒有跡部和不二那麼吃醋,因為他曾和荻原說過今後
不再打球了。
  
  “小樹,手塚和越前一定是真的相信你所以才會決定去美國。畢竟他們不會真
的放下自己的責任。小樹要對自己有信心啊。而且,為了你,手塚和越前會放棄自
己的堅持,小樹應該覺得幸福才是啊。”
  幸村的話荻原臉上一熱。他們應該是情敵吧,為什麼幸村會幫著手塚和龍馬說
話?荻原不知該怎麼接話。
  
  “小樹,我們已經協調好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們之間會有什麼矛盾。我們願
意一起守護小樹。”
  不二溫柔且堅定地說,雖然他們的阻力很大,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道格
家點頭,但他們不會放棄。
  
  “嗯哼?小樹,本大爺知道伯父,安東尼和霍爾會阻止我們接近你,你回了英
國也一定會被他們鎖起來,切斷和我們的聯繫。小樹,本大爺要聽你的意思。你會
做個乖孩子不再和我們來往,還是...願意繼續和我們在一起?”
  
  手塚和龍馬走的時候,荻原被關在了家裏,甚至連和他們單獨碰面也被禁止
了,跡部他們都知道,和荻原的事最大的阻礙不是荻原的心,而是道格家那三個瘋
狂的男人。如果今天不是伯母發話,他們根本不會有這個機會可以把荻原接出來,
和他見面。
  
  跡部的擔心也是其他幾個人所擔心的。他們不怕等待,等待荻原開竅,怕就怕
在這段漫長的時間裏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荻原。
  
  荻原也在為這件事而苦惱,本來大哥和爹地在就已經夠讓他頭疼了,哪知道二
哥也來了日本,他徹底失去了人身自由。
  
  “我哥和爹地他們太害怕我離開家了。他們覺得我有了喜歡的人就會離開家,
離開他們。所以在知道我和你們之間的事後,他們完全失去了理智...”荻原托
著腮,有些發愁,“爹地到還好,有媽咪在。可我哥...我沒想到他們的反應會
那麼激烈,尤其是在他們知道...”
  指指自己的唇,荻原歎口氣。
  
  “小樹打算怎麼做?”幸村問,他們低估了荻原的哥哥對他的佔有欲,幸村有些
擔心。從跡部和不二的眼中,他看出了同樣的擔心。
  
  “我哥這幾天正在氣頭上,等過兩天我會和他們好好談談。我會留在日本直到
全國大賽結束,這期間我會盡力說服他們。不過不管怎麼說,哪怕回到英國,我哥
真的把我鎖起來我也不會斷了和你們的聯繫。我會找到辦法讓我哥冷靜下來的。”
  
  其他人並不樂觀。不二道:“小樹,你現在身體不好,等全國大賽結束之後再
說吧。我相信時間長了,他們看到我們的真心,會接受我們的。”不二安慰荻原,
他們都明白,那兩個人永遠不會有接受他們的一天。
  
  “放心好了,我會說服哥哥們的。哪怕真的會被哥哥們鎖起來,我也不會斷了
和大家的聯繫。你們可是我僅有的朋友。”荻原表示樂觀,然後帶著幾分惋惜的
說,“聽說手塚走之前和周助打了一場呢,一定非常精彩,真可惜我沒看到。”
  
  不二用笑回答了荻原,那一場比賽...他和手塚都萬分期待的一場比賽。雖
然輸給了手塚,卻瞭解了他多年的心願。和完好無缺的手塚,真正地進行一番較量。
  
  “小樹,沒有傷痛的困擾,手塚的實力出乎我的預料。尤其是他的右手,幾乎
接近了左手的水準,我很好奇小樹用了什麼方法。”
  6:4,手塚幾乎是輕鬆地取得了勝利。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手塚已經成為了真
正的強者。
  
  “我沒用什麼方法,只是普通的陪練而已。而且我已經好久沒有陪手塚練習過
了,一定是手塚在德國治療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大師,所以實力是突飛猛進。”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聽到手塚厲害了很多,荻原與有榮焉,他的朋友一個比
一個厲害。久別多日的笑容又出現在荻原的臉上,把煩心的事拋在腦後,荻原珍惜
自己放風的機會。但下午四點,在一個接著一個電話的催促聲中,荻原不得不回去。
  
  “安東尼和霍爾...才是我們真正的情敵吶。”不二的臉上笑容不見。幸村的
溫柔被嚴肅取代,跡部則冷冷地盯著接走荻原的那輛車開走的方向。
  
  “對於沒有實力的我們來說,現在根本沒有辦法和他們爭奪小樹。他們畢竟是
小樹的親人,是小樹最在意的哥哥。”幸村的眼中閃著擔憂,“如果他們不允許小樹
見我們,或者切斷小樹和我們的聯繫,那太簡單了。回到英國,小樹就會喪失自
由。除了伯母,道格家沒有會支持我們,反而會用盡方法破壞。”
  
  “5:2...我們雙方的人數是5:2,但實力...他們畢竟是小樹的家
人...就算小樹今後喜歡上了我們,也是困難重重。”跡部喝口酒,語氣沉重,“
現在小樹的身體最重要,等他好了,我們再商量一下這場比賽該怎麼配合吧。”
  
  “對,小樹的身體最重要,一切等他好了再說。我想那兩個人也是這麼考慮
的。”不二笑起來,眼中的湛藍一閃而逝。
  
  咬著吸管,荻原憋不住地笑出聲來,換來對面兩人更為不滿的怒視。荻原立刻
把笑憋回去,專心喝水。
  
  “Baby,哥哥不打電話,你是不是就不會回來?”安東尼口氣不悅地問。想到接
弟弟的時候,弟弟捨不得走的樣子,他就生氣。霍爾早就笑不出來了,自從知道弟
弟被人“輕薄”過之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哥...哪有你想的那麼嚴重。我和周助他們正好聊在興頭上,所以才出來
晚了。哥,我才傷心呢,我說什麼哥哥都不相信。”對自己的兩個哥哥,荻原現在
是極度的無奈,哥哥從來都沒有這樣過。
  
  “你已經沒有信譽了,Baby,”霍爾低沈地說,“你瞞著哥哥做了太多的‘壞’
事,哥哥一次次相信你,可你卻一次次讓哥哥失望。”
  霍爾很火大,弟弟最甜美的嘴唇被別人吃過了,還是好幾個人,讓他怎麼能高
興起來,弟弟的所有都是他們的,任何人不能染指。
  
  “哥...”荻原拉長聲音喊了一聲,然後抱住兩位氣急敗壞的兄長,“
哥...你們這樣我真的很為難。他們幾個是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們...”還
沒說完,荻原聽到了兩位兄長帶著怒火的吼聲。
  
  “你喜歡他們!”
  
  荻原捂住耳朵,覺得腦袋嗡嗡響。面前的兩人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哥!聽我說完!”荻原板起臉,捂住兩人的嘴,不想他們再荼毒自己的耳朵。
“哥,我是很喜歡他們,他們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是,我和他們接過吻了,我也不
討厭他們的吻。但我不確定自己對他們的喜歡是朋友還是情人。因為他們的吻和哥
哥的吻對我來說都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哥,如果讓我選擇,我寧願和他們永遠都
是單純的朋友。但是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而我...真的不願傷他們的心。誰知
道幾年後的情況又是什麼樣子呢,何況,我現在還有這些怪毛病。所以,一切順其
自然吧。我不敢保證今後不會喜歡上誰,也不能肯定今後會和他們在一起,未來的
事誰都說不準。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只要爹地和哥哥不趕我走,我就不會離開家,
離開你們。哥,家人對我來說是誰都不能替代的...不要再因為不確定的事而跟
我生氣好麼?”
  
  話說完了,荻原拿開手,趕忙喝水,說了這麼一長段話,渴死他了。
  
  “哥哥的吻和他們的一樣?”霍爾玩味的問,臉上的神色依舊不怎麼好,卻沒剛
才那麼難看了。
  
  “是啊,所以我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他們的喜歡究竟是哪種。哥,我知道你
們不喜歡我談戀愛,其實我現在也沒有談戀愛啊,精市他們都知道的,都說等我們
長大了再深入探討這個問題,現在...誰都不能確定今後是什麼情況。”
  
  荻原知道哥哥們的擔憂,怕他有了喜歡的人就不再愛他們了,可是...他並
沒有啊,他不知道哥哥為什麼還這麼生氣。二哥有那麼多女朋友,他都沒有生氣
呢,難道就因為他年紀小麼。荻原在心中大喊,我才不小呢,我比大哥都大。不過
他可不敢說出口。
  
  “不確定就接吻了,確定之後是不是馬上就要上床了?”安東尼的質問讓荻原剛
喝下去的一口水噴了出來,噴在了他的身上。安東尼沒理會,盯著弟弟。
  
  “咳咳...哥...咳咳咳...”荻原拍著胸口讓自己好過些,什麼叫秀才
遇到兵啊,他都沒發現哥哥會這麼不講理。可荻原不能告訴哥哥每次都不是自己主
動的,不然他就真的別想在和那幾個人見面了。
  
  “哥,”終於緩過氣來的荻原無力地癱在大哥身上,“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你...反正我現在說什麼你都不相信。”上床...大哥怎麼能這麼嚴肅地說出
這個詞。
  
  “不會麼?先是拉手...然後接吻...男人的欲望是無法控制的...到
時候氣氛一上來,上床是在所難免的...”安東尼把弟弟按到在床,嘴吻了上
去,一點點一點點蠶食弟弟的脖子...“Baby,如果不是你現在身體不好...
肯定早就被他們吃了...哥哥不允許!絕不允許!”
  
  在荻原呻吟出聲時,安東尼在他的耳邊冷然地說。“哥哥不會把你交給任何
人!絕不!”
  
  “哥...”荻原暈沉沉地摟著大哥,為大哥的固執而發愁。到底怎麼讓哥哥對
他們幾個的敵意消除呢?
  
  “Baby,那幾個要想得到你,還得看哥哥同不同意。”霍爾揚起一抹邪惡的笑,
舔上弟弟散著香汗的脖子,“哥哥是不會同意的...Baby,你現在身體不
好...要聽哥哥的話,乖乖的...你想參加全國大賽,好,哥哥答應你。但他
們幾個...休想再靠近你!”
  
  不讓荻原再說出會另他們生氣的話,霍爾堵住弟弟張口的嘴。他們的寶貝,絕
對不容許他人的覬覦。
  
  到底該怎麼說服哥哥啊,荻原在昏昏沉沉間鬱悶地想著,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為什麼哥哥這次的反應會這麼大,不就是和別人接吻了麼。
   
  “安東尼,霍爾,你們不能剝奪Backy交朋友,談戀愛的權利,雖然你們是他的
哥哥,你們也無權這麼做,明白麼?我知道你們愛他,非常愛他,怕他離開你們,
我也是,我也怕他離開家。可那是Backy的權利。等他長大後,會生氣的。你們不
能一輩子都陪在他身邊,家人和愛人是不同的。”
  
  藤香語重心長地勸說兩個兒子,這兩人對Backy的管束已經超出了該有的範
圍,讓她異常不安。
  
  “母親,你願意把Backy交給那五個人?母親,不是一個,是五個!您真的明白
麼?”安東尼抽著煙想平息心中的怒火,“我以為我可以忍受Backy談戀愛,但不
行,母親,我做不到,更何況對方是五個人!”
  
  安東尼是不安的,雖然不願承認,但弟弟已經開始開竅了,已經會考慮愛情
了,即便他現在身體不好,非常的虛弱,但...他的身體開始成熟了,不然他不
會接受別人的吻。
   
  “母親,這場戰爭我和安東尼不能輸。我知道我們是自私的哥哥,但一想到
Baby要投入別人的懷抱,和別人做親密的事,我就受不了,我受不了。母親,這件
事是我和安東尼和那幾個人的事,我希望您就算不願意,也能保持中立。”
  
  同樣吸著煙的霍爾和安東尼一樣無法冷靜下來。
  
  “你們是他的哥哥!不可能成為他的愛人!Backy會長大的,會逐漸區分親人和
愛人的不同,那個時候,你們還能鎖住他麼?”
  
  藤香嚴厲地說,她第一次用這種口吻和兒子說話,然後她生氣地看向丈夫,看
向自始至終都一句話不說的丈夫。
  
  “等Baby長大,如果他不再需要我們,我們會放手。”說這句時,安東尼話中的
痛苦和失落讓藤香沉默了。作為母親,她瞭解自己的兒子,但她無法支持。
  
  “母親...我們也許只有幾年的時間能獨佔Baby了,這幾年,希望母親您能
不要插手Baby的事。我知道,我和安東尼這麼做非常的不理智,就當是考驗那幾個
人的心吧...我和安東尼現在不會把Baby交給任何人。”霍爾低著頭,用力地吸
著眼,眉間的苦澀讓他顯得異常頹廢。是啊,他們是小壞蛋的哥哥...哥哥怎麼
可能變成愛人?小壞蛋終有一天會成為別人的。不管他承認不承認。
  
  “安東尼,霍爾...Baby很愛你們...你們是他最親的哥哥...但也只
是哥哥...不管對方有幾個人,五個還是十個...他們都能擁有Baby,但你們
不行,哪怕你們比任何人都愛他,你們也不行。Baby現在的情況很糟...花還剩
下不到兩朵...我希望你們能盡可能地讓他開心,讓他高興,不要讓Baby為難,
他的身體已經不允許再有任何的偏差了。”
  
  親了兩個痛苦的兒子一下,藤香拉著一言不發的丈夫離開,他知道丈夫雖然也
不願意,但為了兒子,他必須讓步。
  
  “安東尼...這場戰爭還沒開始我們就輸了...”霍爾又點燃一支煙,低啞
地說。
  “...我們是Baby的哥哥...我們可以抱他,親他...但也只能做到這
一步...因為我們是他最愛,最信任的哥哥...”安東尼身上的暴怒不見了,
只剩下惆悵,剩下苦澀。
  
  “哥哥就哥哥吧...”乾笑兩聲,霍爾大力地拍了下臉,“Baby現在身體不
好...母親說的對,不該讓他為難...他想和他們見面...隨他好了。”
  安東尼沉默地抽著煙,看向弟弟的臥室...他的寶貝正睡在裏面,夢裏也許
沒有他的身影。
  
  “愛人和親人有什麼不同?”房門後傳來一人小聲的自語,“哥哥們為什麼總不
相信我?”
  
147 接近的全國大賽
過了幾天,傷好的荻原回到了學校。手塚和龍馬不在,正選隊員們更是全身心地投
入到訓練中。荻原又拿起了球拍,不顧大家的反對充當起陪練。而荻原的訓練卻非
常的奇特,他把自己的眼睛蒙起來,訓練自己的聽力和感知能力。
  
  “周助,我不能保證自己上場的時候眼睛不會斷電,所以還是提前訓練的好。”
荻原若無其事地解釋,聽在其他人的耳朵裏卻是另一種滋味。
  
  “荻原,不可以不相信學長喲。”桃城搖搖指頭,“學長是不會讓你有出場的機
會的。”
  “Nya,是的Nya,前面的三場比賽我們一定能全部拿下,荻原要相信我們吶。”
菊丸趴在搭檔的身上說。
  
  荻原對學長們露出一個請放心的笑,蒙上眼睛,讓對面的周助發球。他不是要
訓練,他的眼睛現在斷電了。
  
  半個小時後,結束訓練的荻原並沒有摘下眼罩,而是摸索地走到椅子上坐下休
息。不二想給他摘眼罩,荻原拒絕了。
  “周助...讓我感受一下賽場吧。什麼都不看見,其他的感覺卻明顯了很
多。我想聽聽。”
  不二收回手,坐到了荻原的身旁。
  
  “小樹...抽籤那天...一起去吧。你我,還是大石。”
  整個球場都是荻原身上的香氣,不二擰起了眉,香氣越濃,荻原就越虛弱。
  
  “好,讓我來抽吧,希望老天保佑,青學不要和冰帝或立海大抽到一個組。”荻
原雙手合十祈禱。
  “那就由小樹來抽吧。我相信小樹的願望一定可以達成。”不二道。
  
  冰帝在手塚的預料中,獲得了推薦名額,進入全國大賽。荻原得知後非常高
興。青學、冰帝和立海大都進入了全國大賽,他可以和他們一起,並肩作戰。全國
大賽漸漸來臨,每個人的心都沈了幾分,那未知的結局究竟會是怎樣,沒有人敢猜
測。
  
  美國
  手塚和龍馬在俱樂部裏訓練。到美國後,他們沒想到荻原的小叔叔竟然也來到
了美國,並給他們安排了住處,還給他們找了訓練的俱樂部。想到荻原事先為他們
打理好一切,兩個人更覺得他們當初的拒絕有多麼過分。
  
  “Hi,Tezuka、Echizen,怎麼樣,有沒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斯洛?道格走到
手塚和龍馬的面前問。
  “沒有。謝謝您,給您添麻煩了。”手塚和龍馬彎身道謝。
  
  “沒什麼麻煩的。如果沒有照顧好你們,Backy會生我的氣的。哈哈。”斯洛和
藹地說,提到自己的侄子,斯洛浮現出擔憂,“不知道Backy什麼時候能好,我真擔
心他。等比賽結束後,我會和你們一起去日本看他。”
  
  “那太好了,Backy經常和我們提起您,我想他也非常想您。”手塚道。
  
  斯洛點點頭,拍拍兩人的肩。“加油吧,小夥子。雖然全美公開賽聚集了世界
頂級的球員,但不要害怕。沒有人會永遠都處於巔峰。年輕就是你們的資本。發揮
出你們全部的實力,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取得非常好的成績。你們的錄影我看過
了,你們的實力很強,哪怕最終輸了,我相信你們也一定能學到很多寶貴的東西,
不要浪費這次機會,好好把握,年輕人。”
  
  “是,我們會的。謝謝您。”
  
  讚賞地看看手塚和龍馬,斯洛離開了。他今天來就是來為他們打氣的,畢竟後
天比賽就要開始了。
  
  “部長,小樹會看到我們的比賽吧。”龍馬問。全美公開賽,應該是全球轉播。
  “嗯。”拿起球拍,手塚準備繼續練習。想到有一個人會在電視機前觀看他的比
賽,手塚握緊了球拍。
  
  “部長,來和我打一場吧。我想看看自己的實力究竟有多少。”龍馬的眼中閃著
金色的光芒。對勝利的渴望,對比賽的渴望,對自己實力的渴望,讓他期待地看著
手塚。他沒忘記手塚和不二的那場比賽,那一場比賽讓他迫切的想和眼前的這個人
較量一番。
  
  “好。”手塚答應了。他也很想從龍馬的身上尋找到自己的位置,他究竟能走多
遠。
  
  “部長...我們兩個今後一定會在比賽上相遇吧。”
  “啊。”
  
  “可是Backy不喜歡。”
  “嗯。”
  
  “部長,我們做個協議吧。”
  “什麼。”
  
  “今後...你有你參加的比賽,我不會參加;相反,有我參加的比賽,部長
也不參加。”
  “...可以...”
  
  “部長。”
  “嗯。”
  
  “取得大滿貫吧。我要取得四大賽事的大滿貫。”
  “不要大意的上吧。”
  
  抽籤現場。荻原緊張地盯著面前的箱子,在心裏祈禱。
  “小樹,不用害怕。”不遠處的不二給荻原鼓氣。特意過來的幸村則對他溫柔的
笑笑。
  
  從朋友那裏得到勇氣,荻原把手伸了進去,老天爺,一定要保佑我。閉著眼睛
抽出一張紙條,荻原交給工作人員。
  
  對荻原的出現,其他學校的人都很好奇。他一到會場就和冰帝的跡部,還有立
海大的幸村真田有說有笑的,顯得很熟稔。對青學,其他學校都知道手塚國光和不
二周助,今天不二周助是來了,但抽籤的卻是個不認識的傢伙。
  
  “青學的部長去美國了,看來他是放棄了青學。今年...青學估計預賽就會
被淘汰吧。啊?”
  比嘉中的一個代表肆無忌憚地說,然後引來其他人的哄笑。
  
  荻原懶得理他們,他只關心青學會不會和那兩人碰上。當聽到抽籤結果後,荻
原高興地跳了起來。
  
  “景吾,精市,太好了,沒有分到一個組。”荻原高興地跑上去,興奮地說。立
海大在A組,冰帝在B組,青學在C組。這樣,除非半決賽或決賽,不然青學不會和
他們碰到。荻原搓搓自己的手,真是好手啊。
  
  “啊,小樹的運氣真好。”見荻原這麼高興其他幾個人笑起來,就連一向嚴肅的
真田面部表情都有些柔和。
  
  “那走吧...為小樹的好運氣去慶祝一下。”跡部不屑地看了比嘉中的人一
眼,拉著荻原走了。
  
  不二落在最後,待荻原走出去的時候他返回到比嘉中的人跟前,笑著說:“忘
了給你們介紹。”不二友善地看著兩人,“剛才的人叫‘荻原雅樹’,是青學的正選。
他有個英文名字...不過我想以你們的無知...可能沒聽說過。”
  
  不二話裏的諷刺,讓比嘉中的人變了臉,剛想揍人,就被人按住了,回頭一看
竟是真田。
  
  “不二,都在等你呢。”真田把比嘉中的人按回座位上,道。
  “啊,抱歉。那我們走吧。”不二和放開人的真田一起走,路過四天寶寺的代表
身邊時,四天寶寺的部長問:“能告訴我們麼?我很好奇。”
  
  不二深深一笑,在快走出去的時候道:“Backy?Doug。”然後,門關上了。
  
  禮堂裏有幾個人的臉色變了變,還有一些人則嗤笑起來,“什麼Backy?Doug,
聽都沒聽說過,誰啊。”包括比嘉中的一個人。
  
  “果然無知。”四天寶寺的部長冷嘲一句,起身走了。比嘉中的隊長則看著前面
牌子上的分組名單。青學和比嘉中在一個組...Backy?Doug?那樣瘦弱的一個
人,那些傳聞一定是假的。

148 哥哥
全國大賽開幕式上,當青學的隊員出現的時候,其他學校的人紛紛表現出驚訝。青
學的部長手塚國光竟然不在。這一幕證實了手塚去美國參加公開賽的事實。和青學
分在一個組的學校暗自竊喜,手塚拋棄了青學,這下青學是完了。
  
  “Backy?Doug?”
  好死不死和青學站在一起的比嘉中的隊長木手永四郎懷疑地扭頭看著荻原。荻
原看過去,不知道對方怎麼認出自己的。
  
  “哼...”木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荻原,冷笑一聲,“你這個樣子...怎麼看
也不像是‘網球神童’。我真懷疑,沒了手塚的青學,能在全國大賽上走多遠,不要
第一輪就被淘汰啊。”
  比嘉中的其他人低聲笑起來,充滿了嘲諷。
  
  “我也不知道能走多遠,”拉住準備上前的不二,荻原淡淡一笑,“不過,一定
比你們走得遠就是了。”
  
  “就憑你這副樣子?”田仁志俯視荻原,指指,然後哈哈大笑起來。
  
  “周助!海堂學長!MOMO學長!”叫住憤怒地準備打人的三人,荻原把三個人拉
回自己身後,依舊帶笑地說,“對,就憑我這副樣子。”
  
  “比嘉中,現在是開幕式。如果不想給你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請你們閉嘴。”
不二冷然地開口。兩方人馬的衝突引來了其他人的側目。
  大石用別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青學能走多遠,讓我們在比賽上見分曉吧。但
請你們注意,不要隨意侮辱我們的球員。”
  
  “比嘉中的隊員,請不要在開幕式上喧鬧。”大會主持人發出警告。比嘉中挑釁
地一一看過青學諸人,最終把視線停在了荻原的身上。青學的幾個人把荻原圍了起
來,接受了比嘉中的挑戰。
  
  荻原低下頭,微微一笑。比嘉中...我答應他們了,所以...被淘汰的會
是你們。
  
  預賽進行地很順利,除了第一場必須打夠五局之外,剩下的兩場比賽荻原沒有
機會上場,青學全部是以3:0擊敗對手順利晉級。荻原也沒有和教練要求上場,他
要保存體力到最後,現在的他就像電池一樣,體內的能量用一點少一點,荻原等待
著和比嘉中的對抗。
  
  關上電視,荻原心情極好的摸進臥室。手塚和龍馬的比賽非常順利,雖然受到
很多人的質疑,但兩人打入十六強後,就沒人再敢看輕這兩名來自日本的中學生了。
  
  荻原是趁著家人睡著之後偷偷趴起來看直播的。雖然身體已經極度疲憊了,荻
原卻睡不著。把放在大哥和二哥中間的抱枕拿開,荻原小心鑽進去。幾乎是剛躺
下,身旁的人就摟住了他,怕他離開似的,緊緊地摟住了他。
  
  見哥哥並沒有醒,只是潛意識的行為。荻原歎口氣,自從那天之後哥哥們在他
面前雖然表現的好像沒什麼事,但他太瞭解哥哥了,怎麼會發覺不到哥哥身上那偶
爾流露出的痛苦。最近為了準備全國大賽,荻原保持了沉默,但,最主要的是他不
知道該怎麼做,該怎麼讓哥哥相信自己,還有他的身體...哥哥們的痛苦一部分
是來自於他的身體。
  
  “哥...我的翅膀在你們手裏呢...不管我飛到哪里,都不可能離開哥
哥...也無法離開哥哥...哥...也許我真的會死呢...我最捨不得離開
的就是哥哥...比爹地,比媽咪,比所有人都捨不得...如果...如果手塚
他們不需要我了,我會傷心...會很失落...會...難過很長很長時
間...可...如果哥哥不需要我了...我會死吧...心...會疼地讓我
死掉。哥...哪怕...哪怕我真的死了,真的不在了...你們也不許有其他
的弟弟,只許有我一個,只能...有我一個。”
  
  寂靜的夜裏,荻原哽咽地低語,在哥哥們睡著的時候,訴說著自己的不舍,訴
說著自己對哥哥的感情。這些話,他不能讓哥哥知道,如果他真的走了,這些會成
為哥哥的枷鎖。如果有人能代替他,在他走後讓哥哥們走出悲傷,走出痛苦,就算
他有一千一萬個不願意,他也不會反對。
  
  漸漸喘不過氣來,荻原在眩暈來臨之前,緊緊握住哥哥的手,一遍遍重
複...哥...只許...有我一個...
  
  顫抖的吻落在荻原冰涼的唇上。在荻原鑽進來的時候,安東尼和霍爾就醒了。
他們無法責備弟弟偷溜出去看比賽,只能緊緊抱住他,卻沒想聽到弟弟的這一番
話。聽著弟弟的那一聲聲要求,安東尼和霍爾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氣,才沒讓自己失
控。如果不是弟弟以為他們睡著了,那他們永遠也聽不到這些話。他們的弟弟,永
遠不會真正要求他們什麼。他心底的願望,只有在別人聽不到的時候才會吐露。
  
  屋子裏的花香讓人心顫,安東尼和霍爾吻著弟弟,在心中祈求:索蘭花...
不要帶走我們的陽光...我們願用自己的一切,來換取Baby的健康,包括生命。
  
  “Baby,醒了?”
  
  睜開眼睛,二哥的臉在自己的面前,還沒完全清醒的荻原雙手一抱,半闔著眼
“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Baby,今天有沒有比賽?”
  
  輕吻著弟弟,霍爾逐漸加重這個吻。荻原的唇被輕鬆的頂開,醉人的吻讓他又
來了困意。霍爾足足吻了十分鍾才滿意的放開弟弟,讓他能喘氣。膩在二哥的懷
裏,荻原的意識被那個吻弄得更加混沌。
  
  “比賽...好像沒有...明天...”咕噥一句,荻原的眼睛已經完全闔上
了,聲音都低了下去。
  
  “Baby...”聲音裏帶著誘惑。
  “嗯?”快睡著了。
  
  “愛不愛哥哥?”吻落在脖子上。
  “愛...”想躲開讓他呼吸困難的吻,荻原縮進二哥的懷裏。
  
  “喜歡哥哥的吻嗎?”在脖子上吸出兩個紅印。
  “嗯...”摸到騷擾自己的嘴,荻原更往裏縮,“二哥...癢。”
  
  霍爾把手放在弟弟的胸口,臉上是喜悅,是得意,自己的吻竟能讓弟弟的心跳
地這麼快。
  
  “霍爾,還沒起床?”
  臥室的門被推開,是安東尼。見霍爾正在大吃弟弟的嫩豆腐,安東尼道:“讓
Baby好好睡,你別打擾他。”
  
  “大哥...”好似是告狀,也好似是讓哥哥過來,荻原睜開眼睛看向門口。安
東尼快步上前,把霍爾推開,佔據了他的位置。
  
  “Baby,再睡一會兒,今天不是沒有比賽嗎。”
  和霍爾不同,安東尼只是單純地給弟弟蓋好被子,讓他睡覺。
  
  “我渴...”渾身無力,荻原只能讓哥哥給自己倒水了。
  安東尼拿過早就準備好的水,卻沒送到弟弟的嘴邊,而是自己喝了一口,低
頭,喂了過去。
  
  荻原十分疑惑,但還是乖乖地張嘴,不怎麼情願的貼上大哥的嘴,讓大哥把水
喂給他。
  
  “哥,我還沒刷牙呢。”
  被這麼一攪和,荻原完全清醒了,拒絕再讓大哥喂。可馬上,又一口水被強勢
地喂進來,荻原的腦中閃過一個模糊的印象,這種感覺好熟悉,好像誰也這麼喂過
他,但他想不起來是誰了。
  
  喂完水的嘴卻沒離開,而是把舌探了進來,荻原想推開大哥,結果螳臂擋車的
力量讓上方的那個人是一動不動。
  
  唇終於獲得了自由,荻原捂住嘴不讓哥哥親了。“哥,我還沒刷牙呢。”怎麼睡
了一覺起來,哥哥們的心情顯得特別好。
  
  “Baby的嘴裏很甜,像喝了花蜜。”
  拉開弟弟的手,安東尼又喂了過去,還是用唇。而這個吻卻比剛才的那個吻深
入了許多,也久了許多。
  
  在大哥離開後,荻原呢喃地問:“哥...你們不生我氣了?”
  
  “不...哥哥永遠不會生你的氣...”安東尼摸上弟弟微紅濕潤的唇,暗啞
地說,“Baby,在你懂得什麼是愛情之前,哥哥不會把你交給任何人。但如果有一
天,你告訴哥哥你愛上了誰,哥哥一定會放手。哥哥只有一個要求,無論你愛上
誰,你都不能離開倫敦。當然,你願意住在莊園裏是最好的,但如果你覺得不方
便,哥哥會在莊園附近給你蓋一棟別墅,讓你保留相對獨立的空間。”
  
  這是安東尼和霍爾商量了一個晚上的決定。他們是Baby的哥哥,無論他們多愛
他,都不能和別人一樣光明正大地在他的身邊。他們的自私會傷害到他們的寶貝,
會讓他陷入痛苦中。這是他們對他的愛,要盡可能地讓他幸福,讓所有的痛苦都遠
離他。因為,他是那麼地愛著他們。
  
  荻原大力地搖了搖頭,抱住兩位哥哥,“陰險”地說:“哥...不要找藉口丟
下我這個包袱,我不會給哥哥機會的。”
  
  親吻弟弟的臉頰,安東尼和霍爾沒有回復。他們怎麼捨得丟下他,怎麼願意丟
下他...但他們的寶貝會長大,會長大...

149手塚
荻原很少有真正特別討厭的人,但他現在卻是非常非常討厭此時賽場中的那只隊
伍。用“非常”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比嘉中的隊員技術確實很好,他們把沖繩武術
運用到網球中,使用“縮地法”讓他們的行動變得無法預測。但荻原卻一點都不佩服
他們,不單是因為開幕式那天他們對他的不友善,而是因為他們把自己的網球當成
了欺負別人的工具。
  
  “周助,老爺爺沒事吧。”荻原擔心地問從醫院回來的不二。比嘉中的隊員故意
把球打到教練席上,打傷了六角中的教練。
  
  “沒事,老爺爺年紀大了,受到了驚嚇,現在已經醒了。”看出了荻原臉上的憤
怒,不二輕拍荻原,“小樹,別生氣。比嘉中這樣做就是為了讓我們生氣。”
  
  “我很討厭他們。”荻原朝著比嘉中的隊長木手永四郎的方向道,對方聽到了,
扭過頭看向荻原,荻原瞪了回去,然後拉著不二進了球場。
  
  “佐伯,加油。”對場內唯一剩下的六角中隊員,荻原大聲喊道。看到荻原的行
動,青學的其他人也進了球場為六角中加油。
  
  “青學...”
  比嘉中的啦啦隊員們竊竊私語,隊長木手永四郎朝球場上的人打了個暗示,那
人發出的球朝荻原飛了過去。球的速度很快,荻原沒想到比嘉中的人會這麼明目張
膽的打人,一時愣住了。不二眼疾手快地把荻原拉到身後,千鈞一髮之時,一隻球
拍擋在不二的面前,球從比嘉中隊員的臉龐飛了過去,打在了他身後的護欄上。
  
  “比嘉中警告一次,若再故意傷人,我將取消你們的比賽資格。”裁判吹哨警告。
  比嘉中的人卻是吃驚地看著出現在球場上的兩個人。
  
  “部長...!”
  “手塚部長!越前!”
  “部長,越前!”
  
  青學諸人高興地圍在手塚和龍馬身邊,為他們的突然回來而興奮不已。
  
  “回來怎麼也不告訴我們一聲?”不二問,然後把身後的荻原推上前。
  
  “部長...龍馬...歡迎你們回來。”荻原很激動,這兩個人終於回來了,
帶著他們在美國公開賽上取得的驕人成績回來了。
  
  “小樹,辛苦你了。”
  和其他人寒暄了幾句之後,手塚走到荻原面前抱住他,道。手塚的舉動讓荻原
的臉微微發紅。急忙退出,荻原搖搖頭,“我沒做什麼,學長們才是最辛苦的。”
  
  “Backy。”龍馬沒說什麼,只是收起球拍大力地擁緊荻原。他們沒有讓這人失
望,他很想他。
  
  “部長和越前好厲害,真遺憾沒有到現場去看。”桃城被三個人之間的氛圍弄地
面紅耳赤,沒話找話說。
  “是吶,部長和越前好厲害Nya。”菊丸趴到龍馬的身上,大聲叫著。兩人第一
次參加比賽就打進了前八,害菊丸是羡慕不已。
  
  “手塚...你回來的還真是時候。如果你晚幾天回來的話...”木手永四郎
走過來充滿惡意地說,“以青學現在的實力而言,打入十六強都很困難。我
想...你也是放心不下才急著趕回來吧。畢竟...”說到這裏,木手瞟向荻
原,“你們的王牌看上去情況並不怎麼好啊。”
  
  笑了幾聲,木手回到自己的隊伍那裏。龍馬掏出了網球,手塚在他準備拋球的
時候拿走了球,冷冷地說:“這一球,就留在比賽上吧。”荻原沒什麼表示,安靜地
喝著自己的水,和比嘉中這一戰,無論別人說什麼,他都不能缺席。
  
  什麼叫假公濟私?荻原現在是非常明白了。和大家一起回到學校,大石提出要
和龍馬打一場,手塚就說要詢問他一些關於網球部的事情,把他帶到了辦公室。可
是,進到辦公室已經半個小時了,手塚沒問一句和網球有關的事。門一關上,就是
長達十幾分鍾的熱吻,然後就是被手塚安靜地摟著。荻原坐在手塚的腿上,靠在他
身上喝著水。手塚也沒做其他的動作,只是很緊地摟著荻原。
  
  “不二說你最近的精神越來越不好。有沒有其他的症狀出現?”
  寧靜的氛圍被手塚打破,腿上幾乎沒什麼分量的身體,讓他的心輕鬆不起來。
  
  “沒有,”荻原摘掉手塚的眼鏡,揉上他的眉心,道,“手塚...你和龍馬回
來我很高興,可如果你們回來,卻是天天擔心我...我寧願你們不回來。”
  
  “小樹,叫我國光。”
  
  手塚要求到。在美國的日子,他每天都在擔心荻原,雖然每天都能收到荻原的
郵件,不二也定時向他報告荻原的近況,但他卻無法不擔心,就算是像現在這樣抱
著荻原,他都不能安心,為他身上的濃香。
  
  荻原揉按的手停下來,不怎麼願意的說:“能不能不要。”立刻的,手塚的臉變
了,荻原枕在他肩上笑起來,“不要...叫國光好奇怪,雖然發音沒什麼,可那
樣叫你我會想起蘋果。”
  
  “蘋果?”手塚不解。
  荻原卻笑地更大聲,“嗯,蘋果。中國有一種蘋果就叫‘國光蘋果’。所
以...還是叫手塚吧。還是說...部長喜歡做蘋果?”
  
  手塚不說話了,荻原以為他放棄了,過了一會兒耳邊卻傳來手塚的輕語。“小
樹,叫我國光...做小樹的蘋果,沒什麼不妥。”
  荻原差點被一口水噎死,嚴肅的手塚說出這種話,讓他非常地難以適應。
  
  “叫我的名字...小樹...”手塚繼續催促,聲音中帶上了引誘。荻原動了
動嘴,拗不過手塚的要求,困難地喊了聲“國光”,還沒等他笑出聲,手塚封住了荻
原的嘴。從荻原的嘴裏聽到自己的名字,讓手塚只想吻他,吻住那喊著自己名字的
香軟。
  
  “手塚...”
  “叫我的名字。”
  “...國光...”
  
  外面越來越暗,屋內的光線也漸漸淡去,在手塚滿含思念的吻中,荻原陷入了
沈睡。抱著荻原,手塚凝視懷中的人,無人時的眼神洩露了他心中的感情。
  
  “手塚,你和荻原...”龍崎教練猶豫地問。
  “是的。”沒等龍崎問完,手塚就肯定的回答到。
  
  龍崎教練歎口氣,原本想好的說辭在看到手塚堅定的神情後,卻說不出口了。
  
  “手塚,你做事我一向放心,你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這件事...我想你
也是考慮清楚之後才做的決定。”
  
  “是。”
  
  “...那既然這樣...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希望你時刻都能保持冷靜,尤
其是荻原現在的情況...”
  龍崎語有所指的說,荻原的情況越來越糟,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可那時
候手塚會怎麼樣,她卻第一次猜不出來。
  
  “教練,謝謝您的理解。”手塚鞠躬道謝。龍崎站起來,擔心地拍了下手塚的
肩,一切盡在不言中。

150龍馬
手腕有傷的大石輸給了龍馬,為了全國大賽,大石用這場比賽證實了龍馬的實力,
全國大賽的最強陣容沒有了大石。菊丸哭了,其他人也異常的遺憾,但同時,大石
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
  
  和比嘉中比賽的這一天,龍馬提前來到了賽場。買了瓶芬達,他邊喝邊四處走
著,當看到他要找的人後,龍馬走了上去。
  
  “唉?這不是青學的一年級麼?怎麼只有你一個人來啊,其他人是不是嚇地不
敢來了?”比嘉中的甲斐一說完,其他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龍馬也不生氣,用一貫傲慢的語氣道:“Mada mada dane。今天的這場比賽,
比嘉中一局也拿不到。”把空了的瓶子扔進垃圾桶,龍馬不管他這句話引得對方有
多麼憤怒,拿出球拍指向木手,“青學即使沒有手塚部長,你們也贏不了。”
  
  “小子,你想挨揍麼?”體型龐大的田仁志把龍馬提了起來。
  “看來你們也只會動粗。”龍馬不知死活地說。田仁志的拳頭舉了起來,被木手
攔下。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們就賽場上見。”讓田仁志放下龍馬,木手道。如果今天
他們動了手,那會被取消比賽資格,他們可不是來這裏打架的。
  
  “那就賽場上見吧。”無所謂地應到,龍馬繞過田仁志走了,臨走前拋下一句讓
田仁志暴跳如雷的話──你是不是該先去減肥?聽到身後田仁志咆哮的怒吼,龍馬嘴
角勾了勾。他今天是故意早來的,本來想試試運氣,沒想到真讓他找到了那些人。
在美國,不二告訴了他們比嘉中的人欺負荻原。所以他和手塚在比賽結束後當天就
立刻趕回了日本,沒有人能欺負荻原,哪怕對方是會武的比嘉中。
  
  一到賽場,荻原就偷偷纏著龍崎讓他上場。一早,接他的手塚和不二就拒絕了
他的要求。荻原是無比的鬱悶,他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不怎麼樂觀,但他必須上
場,他不能在別人那樣對待他之後還保持沉默。
  
  “荻原,如果手塚同意你上場的話,我就讓你上場。”被荻原纏的沒辦法的龍
崎,把事情推給了手塚。
  
  “Backy?”給荻原買水回來的龍馬見荻原一臉焦急地和龍崎教練說著什麼,連
忙上前。
  
  “龍馬,我要上場。你幫我勸勸教練吧。和比嘉中這一場,我一定要上。”
  見到龍馬,荻原好似找到了救星,他知道自己的要求會讓教練為難,但他不能
不上。
  
  “哦,”龍馬把荻原的水壺填滿,道,“教練,讓Backy上場吧。”
  
  “越前。”龍崎不贊成地看著龍馬,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答應。不過荻原卻高興極
了,龍馬果然夠意思。
  “老規矩,20分鍾,20分鍾不能結束比賽,你就必須下場。”龍馬把附加的條件
說完,荻原的臉垮了下來。
  
  “能不能再多20分鍾。”荻原討價還價,他現在畢竟不是以前。
  
  “不行,”接話的是不知何時過來的手塚,在荻原以為他還是不給自己上場的機
會時,手塚又道,“小樹,你可以上場,但就和龍馬說的那樣,20分鍾。20分鍾之
後,我會要求棄權。”
  
  “好,20就20!”荻原咬牙接受了,拿上球拍拉著龍馬陪他去熱身。荻原走後,
龍崎教練好奇的問:“你們怎麼又同意了?”
  
  “我們當然知道這場比賽小樹一定會想上場,如果我們一開始就答應的話小樹
會耍賴的,現在...他不會計較給他多少時間,讓他打第幾局。”不二解釋到,
並把剛得到的一份資料交給龍崎,“教練,這是比嘉中的出場順序,讓小樹打第二
單打吧。”
  
  龍崎看著面前的兩個孩子,對荻原,他們真的很用心。
  
  “龍馬,我很任性對不對。”
  靠在龍馬的肩上,荻原和龍馬並排坐著。他的眼睛又斷電了,這樣的他根本沒
有資格上場比賽。
  
  “Backy,我喜歡你任性,這樣很好不是麼?我,不二學長,部長...都不會
輸,那麼Backy就儘管任性吧。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
  
  摸到龍馬的臉,荻原揪了揪,“龍馬...怎麼去了一趟美國,你變得...
有點不一樣了?”如果不是龍馬說話的口音沒變,荻原會以為旁邊換了個人。
  
  任荻原虐待自己的臉,龍馬道:“Backy,我還是我,我只是想清楚一些事。”
  荻原輕聲笑起來,“我看啊,龍馬在美國的時候一定被部長教育了,不
然...龍馬怎麼變得有點像部長了?”
  
  現在的龍馬給荻原的感覺比以前成熟了許多,荻原不知道龍馬的身上到底發生
了什麼事,讓他突然長大了不少。
  拉下荻原的手,龍馬站了起來,把荻原攬到自己的身前,“Backy,總有一天,
我會像現在這樣,讓你靠著。Backy,我需要你看著我,看著我取得冠軍,看著我
在國際比賽上贏得獎盃。”
  
  “好啊...龍馬,我會一直看著你。看著你贏得每一場比賽的勝利...無
論我在哪里。”即使,我在天國。
  
  帶著龍馬的帽子,荻原隱藏起自己失明的雙眼。身邊的不二和手塚暫時成為了
他的眼睛,告訴他賽場上發生的一切。龍馬節節失利,荻原的嘴邊卻一直掛著放鬆
的笑容。雖然眼睛看不到,但他卻能從龍馬打出的一個個球聲中察覺到那細微的變
化。荻原一點都不擔心,因為龍馬剛才和他說的那些話,因為龍馬說到就一定會做
到。
  
  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動靜,荻原感覺到整個賽場都安靜了下來。他沒問發生了
什麼事,因為他聽到了龍馬那句口頭禪,“Mada mada dane。”緊接著,就是歡呼
聲,屬於青學的歡呼聲。有人走到他的面前,荻原摘下帽子,然後他的手被人抓
住,帽子戴到了別人的頭上。
  
  “Backy,我贏了。”龍馬把自己的球拍放到荻原的手上。
  “嗯,我知道龍馬一定能贏的。”
  
  “Backy,任性吧,盡情的去任性。”
  “...好...”
  
  龍馬看向不二,從他的眼裏,不二知道了他想告訴自己的。取出自己的球拍,
不二道:“小樹,任性可以,不過,下場比賽不能超過20分鍾吶。”
  
  聽見荻原的哀嚎聲,不二心情愉悅地走上場,但當他面對對手時,他的臉上只
剩下冰冷。比嘉中對青學的輕視,對荻原的嘲笑,以及意圖傷害荻原,都是他不能
原諒的。

151不二
當不二的四重反擊之“蜉蝣籠罩”打出來後,全場譁然,震驚。青學的天才再次讓眾
人重新認識了他的實力。從荻原的視線中,不二知道他的眼睛還沒有恢復,但荻原
臉上的笑容,卻讓不二明白,他一直在“看”著自己。
  
  握手,贏得比賽的河村在台下歡呼著,不二跳上看臺,把自己的球拍交給荻
原,蹲下道:“小樹,可不許太任性吶。”
  “荻原,加油!”其他人喊起來。
  
  站起來,荻原眨眨眼,呼出口氣,和不二擊掌一下,開心的說:“啊,真及
時,不然我就無法上場了。”
  
  “20分鍾。”手塚和龍馬同時道,荻原哀怨地看了三人一眼,無奈地拿出自己的
球拍,不怎麼甘願地說:“知道了,20分鍾。”
  
  剛走出一步,荻原就被不二拉住了,荻原回頭看去,卻見不二把他的水瓶添滿
水。荻原感覺自己不是去比賽,而是去春遊。腰上挎著水壺,荻原顯得有些滑稽地
進了賽場。
  
  “喂,要不要回家去喝奶啊。”一上場,比嘉中的甲斐就嘲笑帶著水瓶的荻原。
荻原自顧自地喝口水,並摘下自己身上的力量壞。雖然他現在的狀況不怎麼好,但
這場比賽他不會輸。
  
  見荻原不理他,甲斐不屑地看著顯得異常病態的荻原,掏出網球。雖然知道對
方是誰,可現在,那人的樣子實在讓他看不出有一點“網球神童”的樣子。明明是男
生,竟然還灑那麼弄的香水,這樣一個有著娘娘腔調的傢伙,能有多厲害。
  
  第一局,荻原發球。
  
  沒有用“二分之一倫巴”和“偏外旋發球”,荻原上來只是一個很簡單的發球,甲
斐輕鬆地把球打了回來,荻原卻站著沒動,而是吸了口水。
  
  “Out!”
  球出界了。甲斐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荻原,臉上的輕視變成了謹慎,剛才的
力量怎麼會出界。
  
  喝完水,荻原繼續一個發球,還是很普通的發球。這次,甲斐很小心的把球打
了過去,結果,球沒有過網。
  
  “小樹的這一招比過去厲害了很多...看來他私下並沒有停止訓練。”場邊的
不二神情不悅地說,想到荻原偷偷練習,他和其他兩個人就高興不起來。
  
  “1-0,換發球。”
  第一局很快結束了,荻原贏得輕鬆,比嘉中的人卻不敢再小看荻原了。
  
  “果然是‘網球神童’,看來不能掉以輕心啊。”木手朝甲斐吹了聲口哨,甲斐會
意地點頭。
  
  甲斐的發球局,他朝准邊線把球發了過去,在荻原把球打過來之後,甲斐又把
球打到另一邊的邊線上,並充分的利用縮地法讓荻原疲於奔命。
  
  場上,不二、龍馬和手塚不停地看表。荻原雖然壓制著甲斐,但他的體力已經
大不如從前。跑動了一會兒,荻原的呼吸漸漸困難起來,而甲斐,把球拍換到了左
手,並改變了握拍的姿勢。
  
  “要輸了麼?”閉上眼,荻原喘息著,耳邊刮過一陣風,球落到了他的身後。
  
  “喂,你不行了吧,要不要棄權啊。”甲斐的聲音傳來,荻原依舊地不理會,大
口喝水。
  擺好姿勢,荻原低著頭,球不斷地落在他的身後,荻原一動不動。荻原可以保
住自己的發球局,但對方的發球局荻原幾乎一分未得。場上比嘉中的人開始喧鬧,
青學的人卻焦急起來,他們知道,荻原堅持不住了。
  
  “4-3,荻原發球。”
  
  甩了甩頭,荻原把球拍換到了左手,這一做法引起了對手的警惕。睜開眼睛,
荻原的神態讓看臺上的三個人不安起來。淡淡的金色光芒從荻原的背後出現,同時
白色的光芒從金光中迸出,場上花香彌漫,荻原的眼神沒了以往的靈氣,變得深
沈,內斂。
  
  球被拋起,荻原卻沒有看球,他淡然地看著甲斐,在球落下的時候球拍已大家
看不清的速度揮出。甲斐甚至還沒開始移動,球就落下了。
  
  “15-0”
  “30-0”
  “40-0”
  “......”
  “5-3,甲斐發球。”
  
  球速一個比一個快,甲斐根本看不清球是怎麼打過來的,他的絕招“海賊的角
笛”基本上沒有用武之地。比嘉中的人包括木手都吃驚地看著整個人被光芒籠罩的
荻原,那一刻,他們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Game won by hagihara。”
  比賽在15分鍾後就結束了,青學順利地進入了八強,但卻沒一個人敢出聲。像
變了個人似的荻原渾身的香氣籠罩了全場。他沒和甲斐握手,而是丟下球拍慢慢地
走出賽場。漫無目的的向前走,天上仿佛有道光柱打在荻原的身上,讓他整個人看
起來飄渺,虛幻。
  
  “小樹,你要去哪兒?”
  不二緊緊地抱住荻原,不讓他再走。荻原現在的樣子讓他很害怕,怕他就這樣
飛走。
  
  “小樹?”荻原面露疑惑,好像不知道自己叫小樹,對不二的摟抱也有些排斥,
不停推著不二想離開。
  
  “Backy,Backy,你醒醒,醒醒。”龍馬拍著荻原的臉,想讓他清醒過來。荻原
卻閉上眼睛,顯得很痛苦。“Backy?”捂著頭,荻原蹲了下來,呢喃著,“我在哪
裏...”說完,就暈倒在不二的懷中。
  
  “周助,我又暈倒了麼?”睜開眼,發現自己趴在不二的背上,荻原問。
  “小樹...有沒有哪里覺得不舒服?”背著荻原的不二問,他剛帶荻原看了醫
生。
  
  “沒有,就是沒什麼力氣。”摸到自己的水壺,荻原趕忙喝起來,喝完,他
問,“比賽結束了麼?”
  “還沒有,現在應該是手塚對木手永四郎。越前去給你買水了。”低著頭,不二
隱藏起自己的表情,道,“小樹,今後不要再參賽了。每一次小樹比賽的時候都會
發生變化,我...很害怕,怕小樹真的變成天使飛走了。”
  
  “變化?什麼變化?”荻原好奇的問,今天的比賽到最後他又沒了意識,也不知
道發生了什麼。
  
  “變得...讓我抓不住。”
  不二深刻地記著那時候,荻原看向自己的眼神,那麼的陌生,夾雜著一絲厭
惡,急著從他的懷裏掙脫,討厭他碰他。
  
  “小樹...很勉強吧。小樹並不喜歡我碰你,但為了不讓我傷心,所以才不
得不忍受。其實...小樹一直在勉強自己,對不對。”不二停了下來,不想再往
前走,這一刻,只有他和荻原,這一刻,他還能碰到荻原。
  
  荻原卻是一頭霧水,脖子前伸,想看清不二的臉。“周助,我不懂你的意
思...周助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小樹...我還是自私了。”
  沒有解釋,不二繼續前行。
  
  荻原沒動,乖乖地趴在不二的背上,讓他背著自己。只是雙手纏上了不二的脖
子。
  
  “周助,我很笨,有些事我總是弄不明白。例如你們說的喜歡。我一直分不清
愛情和親情有什麼區別。可是,勉強不勉強,我是十分清楚的。周助,每次我說謊
的時候,哥哥都能知道,因為我的臉上藏不住任何的心思。如果我真的是勉強的
話,周助那麼聰明怎麼會看不出來?周助...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你覺得
我在勉強,可是...我現在一點都不想下來。周助,我沒力氣,你背著我吧,把
我背回家好了。”
  
  荻原死皮賴臉地往上跳了一下,讓自己趴得更舒服。不二的頭抬了起來,把荻
原托緊。
  “小樹願意讓我背一輩子麼?”
  那時的小樹,根本不是他本人吧。
  
  “周助如果不嫌我沈的話,我沒意見。”聽不二的心情好了許多,荻原摟緊不
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在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自己做了什麼?
  
  “那我就背小樹一輩子。”
  不會再給你推開我的機會,小樹。
  
  “嗯。”
  閉上眼,荻原放任自己的跌進黑暗中,耳邊有人不停地在叫著什麼,荻原聽不
清楚,隱約聽到“索蘭”二字。

152 跡部
剛洗完澡的荻原還沒來得及擦幹身體就感覺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什麼抽走了。他甚
至連扶住洗漱台穩住身體的力氣都沒有。
  
  “呼呼...呼呼...”捂著胸口,荻原跪在地上。不行了麼...不要,時
間應該還沒到。明天...明天就是四強的比賽了,難道,他趕不上了?
  
  “Baby,洗好了沒?”門外,霍爾敲門問。已經沒有水聲了,怎麼弟弟還不出
來。不放心開門進去,霍爾立刻沖進去把呼吸困難的人抱起來。
  
  “Baby,怎麼了?!”
  抱起極度難受的弟弟,霍爾慌了。聽到霍爾的喊聲,客廳的人沖了進來。
  
  “Baby!”
  荻原的臉幾乎變得透明,喘不過氣來。肯恩立刻撥電話叫救護車。
  
  “Baby,Baby,深呼吸,別害怕,別害怕。”安東尼說著不讓弟弟害怕的話,他
卻已經是四肢冰涼。
  
  “Baby,吸氣,放鬆,吸氣。”
  拿過氧氣袋,霍爾焦急地低喊,讓弟弟吸氧。荻原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拼命
地吸氣,卻覺得胸口越來越窒悶。
  
  十分鍾後,救護車來了,已經陷入昏迷的荻原被送往醫院。這一刻,道格家陷
入了混亂。
  
  醫院裏,接到消息趕過來的幸村慌張地跑上三樓,有人在樓梯口等他。見到
他,那人快步向一間病房走去,幸村臉色慘白地跟上。
  
  “跡部...小樹的情況怎麼樣?怎麼會突然...”幸村讓自己冷靜,可是進
到病房看到床上的那個人時,他快瘋了。接在荻原身上的儀器,顯示出的心跳是那
麼地微弱。
  
  “不知道。查不出來,還是查不出來...”跡部的嗓音發抖,雙手放在口袋
裏,他怕自己忍不住和床前的那幾個人一樣。剛準備睡覺就接到手塚的電話,他連
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直奔醫院。
  
  “怎麼會這樣...我昨天還和小樹通過電話...”幸村雙腿發軟地走過去,
緊緊抓著床邊,床上的那個人怎麼會是小樹!
  
  “Baby...你想做什麼大哥都不反對...你想和誰談戀愛,都可以,大哥
再也不會反對了...Baby,醒過來...不要這麼淘氣...”
  
  安東尼自荻原進了病房後就一直跪在床邊。另一邊跪的是霍爾。藤香已經哭暈
過去了好幾次。肯恩的臉上是害怕失去的慌亂。
  
  “Baby,醒過來...不要這麼嚇媽咪...Baby,媽咪不能失去你...”藤
香哭喊著,兒子早上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成了這個樣子。藤香不敢想像,想像兒
子可能會離開她的可能。
  
  手塚、不二和龍馬站在床邊,三人的眼中充血。他們一直很害怕這一天,一直
很害怕。可這一天卻這麼快的就來了,在他們毫無準備的情況下。
  
  可荻原卻什麼都聽不到,聽不到父母傷心欲絕的呼喚,聽不到兄長滿含恐慌的
話語,聽不到其他人痛苦的,讓他醒來的喊聲。幾乎沒有什麼起伏的胸口,預示著
荻原的生命力在逐漸消失。
  
  荻原覺得自己的身體很輕,好像要飄到哪里去。遙遠的地方,有聲音傳來,荻
原順著聲音走去,眼前出現一片花海,那花他見過,在一幅畫上。不同的是,這裏
的花沒有一朵是開放的。荻原走進去,伸手摸上一個花苞,讓他驚奇的事發生了。
花開了,而以那朵花為中心,整個花海如波浪打過,一圈一圈全部開放了。在花海
的盡頭,一位美麗的女子神情激動地看著他,嘴裏喊著:“索蘭...快回
來...索蘭...”
  
  荻原向四周看看,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他搖了搖頭,想告訴對方他不叫索
蘭,嗓子卻發不出聲音。女子仍在不停地呼喚,只是聲音越來越遠。荻原想走上前
問個清楚,身後又傳來聲音。
  
  “小樹...小樹...”
  
  荻原停下了腳步,有些擔心,為什麼這聲音聽地讓他心痛。那邊,女子呼喚的
聲音又高了起來,荻原看過去,然後轉身朝反方向走去。身後的花一朵一朵開始枯
萎,荻原卻毫不遲疑地走著,是誰的聲音讓他感覺到如此的悲傷,讓他覺得熟悉。
  
   “小樹,快醒醒,你已經睡了一天了,嗯?你難道想惹本大爺生氣麼?”
  
  景吾...剛才是景吾在叫他麼?既然他已經睡了一天為何張不開眼睛。還
有...景吾在哭麼?
  
  “小樹,你不是最怕安東尼打你了?那你為什麼還這麼貪睡?你該起來了,明
天就是半決賽了...是青學和四天寶寺的比賽。小樹如果還不醒來的話...青
學一定會輸。小樹...Backy?Doug,你要睡到什麼時候!你快起來!快給本大爺
起來!”
  
  跡部的聲音由高到低,情緒也漸漸控制不住。他使勁搖著荻原,想讓他醒過
來。然後跡部抱住毫無反應的荻原啞然地祈求道:“小樹...求你...快醒
來...青學和立海大都進入准決賽了...冰帝...輸給了四天寶寺,可
是...卻進入了四強,小樹...你不是說要看我們的比賽麼?你再不起
來...再不起來就趕不上了...”
  
  跡部強忍著,可嘶啞的聲音卻帶著哽噎。此時的跡部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華麗與
尊貴,和其他人一樣,憔悴而痛苦。花開了,昨天晚上,花全部開放了。而荻原卻
沈睡不醒,他的心仍在跳動,但每一下,每一下,都是那麼地緩慢,那麼地微弱。
跡部不敢想,不敢想荻原會這麼離開。
  
  “小樹...你害本大爺這麼狼狽...如果你不馬上醒過來的話,本大爺永
遠都不會原諒你。”小樹,只要你願意醒過來,你讓本大爺做什麼都行。跡部再也
忍不住了,低聲哭了起來。
  
  荻原越聽越著急,他的身體到底怎麼了?景吾居然會這麼傷心。那爹地媽咪和
哥哥呢,一定被自己嚇死了。但是...但是為什麼他的眼睛睜不開?
  
  景吾...荻原想叫,卻發不出聲音。景吾...景吾...我醒來了,我能
聽到你說話,景吾...
  
  “小樹!”
  見荻原的嘴在動,跡部站起來拍荻原的臉,慌張地喊著,“小樹,快醒醒,小
樹!”
  
  “...景吾...”努力了很久,荻原終於喊了出來,可聲音卻出奇的小。荻
原只覺一股氣從胸腔噴了出去,讓他能正常的呼吸。
  
  “是我,小樹!我在這兒。”
  跡部摸著荻原的眼睛,急喚,這一刻,他的心恢復了跳動。
  
  “唔...”
  經過不懈的努力,荻原終於睜開了眼睛,但面前的人卻讓他又熟悉又陌生。
  
  “景吾?”
  口鼻上帶著呼吸罩,荻原想動手拿下來,被跡部先了一步。沒了呼吸罩,荻原
覺得自己的氣順了許多。不過...“景吾...你的頭髮...”
  
  跡部的頭髮剃了,原本半長的頭髮變成了寸頭,讓荻原極為不適應。
  
  “我自己剃了。”跡部解釋,並把荻原扶起來喂他喝水。靠在跡部身上,荻原喝
著自己的生命之源,他真的渴了。
  
  “冰帝輸了,沒有進入半決賽。作為懲罰,我自己剃了頭髮。”在荻原喝完水
後,跡部解釋清楚,“不過,本大爺沒有輸。”跡部低頭貼進荻原,隨便表面上他很
鎮定,可他必須感受一下荻原的體溫,才能讓自己嚇壞的心緩過來。
  
  “好可惜...”荻原輕語,雖然醒了過來,但他還是很虛弱。“沒看到...
景吾的比賽...”
  
  “我讓人錄下來了。等你好了,我拿給你看。”喂荻原喝完了水,跡部沒有放開
他,手貼在荻原心臟的位置,那裏的跳動仍是那麼微弱。“伯父伯母還有安東尼和
霍爾在隔壁的休息室裏。”
  
  跡部簡單地說。真正的情況是他讓醫生給他們打了鎮定劑,不然在荻原醒來之
前,他們會先崩潰。
  
  “他們...一定嚇壞了...”荻原能想像家人的情況,他這次的情況比以往
任何時候都糟。花...全開了吧。剛才的夢中,他看到了那種花。
  
  “小樹...別在這麼嚇我們了。不知是伯父伯母他們,還有我們...手塚
他們剛走,如果不是明天還有比賽,他們會在這裏陪著你。小樹...這次的比賽
對我們來說,不僅是我們的比賽,更是你的比賽。小樹...不要走。”
  
  
  手塚,龍馬和幸村,不能放棄明天的比賽,如果他們也輸了,那荻原一定會為
他們難過,他們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讓荻原開心。全國大賽,對他們來說,早已具
有了不同的意義。
  
  “我不走...我才捨不得走呢。”摸著跡部冰涼的手,荻原微笑著說,“景
吾...我明天要去看他們的比賽...你要帶我去吶。”
  
  “好,只要你答應我不再睡這麼久。”他怕了,他真的怕了。
  
  “嗯。”閉上眼,荻原仿佛又看到了花海。“景吾,能答應我一件事麼?”
  “你說。”
  
  “不要...忘了我。等我離開日本後...景吾...不要忘了我。”
  感覺到跡部渾身都繃緊了,荻原急忙加了一句。
  
  “不,我怎麼可能會忘了你...小樹是我跡部景吾的未婚妻,本大爺怎麼會
忘了自己的未婚妻!”
  顫抖地抱緊荻原,跡部壓下聽到這句話時升起的不安,“小樹,等你回到英
國,不許喜歡上別人!”
  
  “呵呵...”荻原扯出一抹笑,“你們...會給我機會麼?”
  “不會!”
  
  “我知道...”但是...還是請你不要忘了我。景吾...原諒我要爽約了。
  
  這就是所謂的迴光返照吧...亞久津...拜託了。

153幸村
再次醒來,父母和哥哥都在床邊,床邊的儀器都不見了。把手從母親的手中抽出,
荻原擦著母親臉上的淚。“媽咪,不要哭。”抬起的手,讓荻原愣了一下,石膏一樣
的顏色,近乎透明。
  
  “Baby,答應媽咪,不要回到上帝的身邊,答應媽咪...媽咪願用一切換回
你...”藤香泣不成聲地拉著兒子的手。
  
  “媽咪...”荻原坐了起來,摟住母親,拍著她,“媽咪,我現在沒事了。”他
的時間真的到了吧,他還有很多很多事沒有做,可是,上帝不願意再給他時間了。
  “Baby...”藤香抱緊兒子,收起淚水,她不願兒子為她擔心。她的兒子要回
到上帝身邊了,她知道...
  
  “爹地的Backy寶貝,跡部說你想去看比賽,爹地帶你去。”親了親兒子的臉,
肯恩把輕如羽毛的兒子抱起來。這是兒子的心願,他一定要幫兒子實現。花全部開
了,那幅畫上的人跟兒子一樣,變得虛無...肯恩不敢去想二者的關聯。
  
  “哥...”
  荻原叫著自他醒來後,就一直沒開口的兩人。安東尼和霍爾上前一人親了荻原
一口。安東尼道:“Baby,哥哥陪你看比賽。記得你答應哥哥的事。”和父母不同,
安東尼和霍爾不能接受弟弟會離開他們的可能,弟弟只是病了,會好的。
  
  “伯父,車已經準備好了。”跡部拿著荻原的衣服。安東尼和霍爾打開病房的
門。濃郁的花香隨著荻原身體的移動逐漸彌漫到四周。荻原再次出現了幻覺,大片
的花海、美麗傷心的女人、激烈的爭鬥...還有無盡的黑暗。
  
  ………………
  
   “我想...先去看看精市的比賽。”荻原道。開車的跡部調轉方向盤向另一
個賽館駛去。
  
  看到坐在前方滿腹心思的幸村,荻原拍拍大哥,讓他放自己下來。腳落地的時
候,荻原都要相信自己是真的好了,如果不是他的心跳基本上沒有。回頭看看家人
和跡部,荻原拋去一個讓他們放心的笑慢慢向前走去。
  
  “部長...”看到荻原的仁王指指幸村的身後,幸村回頭一看,猛地站起來跑
過去。在離荻原一步的地方,幸村把荻原抱進了懷中。
  “精市...”聞著幸村身上乾淨的味道,荻原抱住幸村,讓他安心一些。
  
  “小樹,怎麼出來了?感覺好些沒有?”稍稍退開一點,幸村擔心地上下摸摸荻
原,為他透明的膚色而揪心。抬眼看向荻原的身後,幸村從跡部的臉上知道了他心
底的沉重。
  
  “今天是精市很重要的比賽。我當然要來。”
  見記分牌上的比分顯示出立海大出於劣勢,荻原露出了擔憂。幸村把自己的衣
服披到荻原的身上,扶著他走到自己的位置上。
  
  “小樹,不用擔心。這場比賽,立海大一定會贏。”對荻原展現他最喜歡的笑
容,幸村的眼裏只剩下了荻原。
  “這樣吶...既然精市這麼說,就一定是有把握。”荻原不再擔心了,仔細看
著幸村。
  
  “荻原...我聽說你住院了,沒事吧。”切原跑過來憂心忡忡的問,荻原的樣
子看起來好可怕,整個人呈透明狀。
  “荻原,你應該回去好好休息。”真田硬聲道,可話中卻滿含擔憂。
  
  “沒關係,看完比賽我就回去了。加油。”讓兩人放心,荻原又看向幸村。他知
道幸村想單獨陪著自己,他也看得出這兩天幸村有多煎熬。又要比賽,又擔心著
他,一定非常不好過。真田清楚幸村的心思,拉著切原走了,把空間留給兩人。
  
  “小樹,靠著我吧。”把荻原的頭壓到自己的肩上,幸村只能這樣貼近荻原。和
名古屋星德的比賽顯得十分艱難,幸村的注意力卻全然不在比賽上。真田坐到了教
練席的位置上,接替了幸村的工作。
  
  荻原靜靜地靠著幸村,慢慢察覺到幸村為什麼不擔心場上的比賽。身邊這人一
定是計畫著什麼吧,所以才會讓部員故意放水。精市...你和周助一個狡
猾...可是溫柔的你卻是那麼地讓我沈醉。
  
  “精市,你和青學的比賽...我就不去看了。”他們一定會進入決賽。
  “好,小樹就在家裏等我們的好消息吧。我們會把獎盃帶給你。”
  
  幸村輕柔地撫摸荻原的手指,那雙美麗的手,卻讓幸村覺得自己抓不住了。
  
  “小樹...我會去英國找你。等我接手了家族的生意,我就去英國找你。所
以小樹一定要等我...小樹...會等我的吧。”
  賽場上,不顧他人異樣的眼光,幸村單手摟住荻原,眼裏的溫柔能讓人溺斃。
  
  “嗯...會...”他會一直等,一直等...
  
  “小樹還沒說過喜歡我呢。”握緊那連血管都看不到的手,幸村道。為什麼這人
的身體這麼冰涼,為什麼他連呼吸都沒有了...幸村知道自己會弄疼荻原,卻加
大了手上的力度。為什麼...為什麼是他...
  
  “...嗯...喜歡精市...精市那麼的溫柔...怎麼可能不喜歡?”
  低頭看著兩人手上的紅繩,荻原動了動唇,把話咽了回去。
  
  “精市...你的這件衣服今天借我穿吧。”
  “好,小樹想穿多久都行。”
  
  幫荻原把衣服穿好,幸村專注的看著荻原。而荻原卻帶著笑,看著場上不斷輸
球的柳生,還有不時回頭看他的切原。
  
  後方,藤香哭倒在丈夫的懷裏。兒子的樣子好像在道別,不,不能,她不能沒
有兒子。安東尼和霍爾死死握著拳,這種無力感,讓他們比死都難受。跡部的眼睛
已經發紅了,他靠在車上,喉結上下劇烈的滑動。
  
  第一場比賽結束,荻原坐直站了起來。幸村扶著他走像車邊的幾人。霍爾走過
去,從幸村手上接過弟弟。
  
  抱了幸村一下,荻原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句話,推開幸村道:“精市,我等你的
好消息。”然後拉著二哥回到車上。
  
  對幸村深深一笑,荻原關上了車門。車開走了,幸村想要去追的腳步被真田攔
下。幸村痛苦地低下頭,捂住雙眼。
  
  “真田...你知道小樹剛才和我說了什麼?”
  沒有聽到真田的疑問,幸村答道:“他說...讓我不要忘了他...真
田...小樹不會有事的...他只是在胡思亂想。”
  小樹,你是嚇我的,對不對。就像你每次淘氣一樣,故意嚇我。
  
  “對,他只是在胡思亂想。”按上幸村的肩,真田讓他冷靜一些,“幸村,快一
點結束比賽,我們去找他。”
  
  放下手,看著荻原離開的方向,幸村轉身走回賽場。小樹...我怎麼可能忘
了你...那些話不是兒戲...我會去英國找你。你要等我,一定要等我。

154最後的比賽
今天青學的半決賽,曾與青學交鋒過的學校,以及青學今天的對手四天寶寺的人都
發覺青學的氣氛有些凝重。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嚴肅,甚至帶著憂慮。一些人認為這
場比賽青學可能是由於害怕強大的對手所以才會這樣。但前一天觀看過青學比賽的
人則清楚,青學內部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這兩天的情緒都異常的沉重。
  
  場上,不二與白石藏之介的比賽進入白熱化。而在比賽過程中,不二卻不時地
看向賽場的門口,好像在等著誰。四天寶寺的人也隨著他的目光向門口看去,因為
好奇。
  
  “不二。”中場休息,手塚在不二身後喊了聲。頭上搭著毛巾的不二低著頭沒做
聲,只是凝神專注在自己戴著的手鏈上,那條荻原送給他的手鏈。這場比賽,雖然
荻原不在現場,但他不會輸。那個人總是喜歡看他的眼睛,殊不知,他最愛看的,
也是他的眼睛。
  
  一陣香氣飄來,不二怔忡了一下,立馬站起來向後看去。藍色的大海出現了波
浪。
  
  “小樹...”
  不二伸手,趴在圍欄上的荻原也伸出手,兩人的指尖終於碰在了一起。
  
  “周助...我來的還不算晚,是不是?”
  荻原的出現,讓青學的氣氛為之改變。而他的裝束更是引來其他人的側目。穿
著青學正選球衣的他,竟然披了一件立海大正選隊員的衣服。
  
  “是...小樹來的正是時候。”下半場比賽的哨聲響起,可不二卻不願走。“
你去看過幸村了?”
  
  “嗯。”手再向前伸了伸,荻原的半個身體都懸在外面,全靠身後的手塚穩住
他。握上不二的手指,他的手指理解被不二握緊。裁判開始催促,不二不得不放開
荻原的手,倒退地進了賽場。荻原一直在對不二笑,笑裏是對他的信心。不二的臉
上沒有了保護色,他深深地看著荻原,眼中似有千言萬語。
  
  扔掉頭上的毛巾,不二轉過身,眼中立現的精光讓對面的白石藏之介不由多看
了荻原兩眼。暗忖,那就是不二一直在等的人?
  
  “小樹...”把荻原抱回來,手塚讓他坐下。這個時候能看到荻原,手塚並沒
有太多的喜悅。荻原的情況依然讓他擔心。
  
  “手塚,我有個任性的要求...雖然這個要求很過分...很可能給你們帶
來麻煩。”把幸村的衣服折好放到一邊,荻原認真地說。
  
  “你要參加比賽?”手塚蹲在荻原面前問。當荻原說他有個要求時,手塚就猜到
了。
  “嗯,”抬頭看向旁邊的父母和哥哥,荻原道,“這是荻原雅樹的最後一場比
賽...不是Backy,所以...我想參加。”
  
  藤香對手塚點了下頭,眼中有著請求。肯恩、安東尼和霍爾沉默著,而安東尼
卻把荻原的網球袋擺在弟弟的面前,他們早已想到了。
  
  “部長,讓荻原上場吧。”
  “部長,半決賽是可以換人,讓荻原上場吧。”
  “部長...”
  
  大家紛紛為荻原要求手塚,這兩天,每個人都輕鬆不起來,看到此時的荻原,
他們更輕鬆不起來。
  
  “我...可能會輸...”面對諸人,荻原感動地說,今天的這場比賽非常關
鍵,而他很可能會輸,大家竟然不介意他的任性。
  
  “放心,荻原只管上場就好。輸了也沒所謂,有我們在呢。是不是,蝮蛇。”桃
城側頭喊道。
  “嘶...”海堂表示同意。
  
  “吶,荻原,你放心好了...而且,荻原不一定會輸Nya。大石。”菊丸情緒
低落地趴在大石身上。荻原昏迷的時候他們都去醫院看過荻原,他害怕極了。
  
  “荻原,burning!不要怕!”握上球拍,河村大吼。
  
  “龍琦教練,下場比賽讓荻原上場吧。荻原,你沒打過雙打,要不要試一試?”
大石問,眼睛則看向手塚。
  
  “小樹...”龍馬沒有喊荻原的英文名字,解下自己的護腕帶到荻原的手
上,“去吧,由我們在呢。”
  而手塚的回答則是站起身,向大會的裁判席走去。荻原的眼睛熱熱的,他知
道,手塚答應了他。
  
  “小樹,這次沒有時間限制,你盡情地打吧。”龍馬低頭吻了荻原的臉一下,道。
  仰起頭,接受來自父母和兄長的吻,荻原拿出自己的球拍。
  
  “謝謝大家,謝謝學長。”很正式地鞠躬表示感謝,荻原伸手碰了下跡部的頭
發。“景吾,你的頭髮...太難看了。”
  
  “嗯?!居然敢嘲笑本大爺...”跡部危險的靠近荻原,貼了他的臉一下,放
低聲音道,“好好去玩吧,樹。”這個時候,只要他想,他會讓他做任何一件事。跡
部在心中向上帝祈求,祈求上帝能放過荻原。
  
  抱著球拍,荻原等待著自己的最後一場比賽。
  
  ...........
  
  “Game won by Fuji。7-6”
  
  隨著場上裁判的判決響起,觀看比賽的人沸騰了。不是因為不二的三重反擊,
不是因為三重反擊的進化,也不是因為他的第五重反擊“百萬巨人之守護”,而是他
的第六重反擊“樹的微笑”。
  
  球拍在手上快速旋轉之後,不二打出的球在彈起後竟劃出一個弧度,好似微笑
的唇般,飛出邊界。那弧度就如荻原的微笑,讓人炫目,讓白石藏之介的球拍找不
到落腳點。
  
  “樹的微笑”
  聽到這個名字,明白內幕的人統統看向荻原,荻原笑地很開心,陽光照在他的
身上,那笑,讓人有些眩暈。
  
  “為什麼叫這個名字?”輸了的白石藏之介問。
  “這是送給喜歡的人的禮物。”握手之時,不二悄悄說,然後走向對他笑著的荻
原。
  
  “下面進行的是第二雙打的比賽,請雙方的選手上場。”
  
  大螢幕上,打出的名字是“大石秀一郎”和“荻原雅樹”。這一陣容引來四天寶寺
的揣測。大石因為有傷,已經退出了全國大賽,而荻原雅樹...他的樣子明眼人
都能看出他有病在身。而“樹的微笑”,更是讓他們多看了荻原幾眼。
  
  “大石,小樹就拜託你了。”臨上場前,手塚對大石道。本來想派原計劃上場的
海堂和桃城中的一位,但兩個人都比較粗心,手塚不放心,轉而派上了細心的大石。
  “手塚,交給我吧。”大石明白好友的用意,對手塚點了下頭,上場了。
  
  “你們好...耶?居然有位小美女喲,佑二,我們好幸運啊。”
  “是啊,我們好幸運,小春。”
  
  上場的兩人先是對荻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致,然後兩人親熱的在場上跳舞,歡
呼,甚至相擁,扭屁股。引來眾人的哄笑。就連沈穩的大石,都被兩人的行為弄得
有些呆愣。
  
  荻原卻半點反應都沒有,那兩個人雖然舉止親密,可在荻原看來只是純粹的笑
話。他被人吻過,抱過,摸過,所以他清楚,同性之間的喜歡不像他們表現地那麼
噁心。手中的網球第一次覺得有些沈,荻原拋出球,球拍卻軟綿綿地揮了出去。
  
  他仍是勉強了。在這種重要的比賽上,他卻如此的任性。他失去了以往的速
度、力量及技巧,他甚至連拿手的“二分之一倫巴”都打不出來。對面的兩人輕鬆地
從他的手上得分。而大石則在他的身後用他帶傷的手腕為他防守。他在這裏的最後
一場比賽,會以慘敗結束吧...真是不甘心啊。荻原眼看著球落在自己的旁邊,
他卻接不到。
  
  “荻原,別在意。”大石溫和的說,沒有因荻原的拖累而生氣。對面兩人滑稽的
表演也不會再讓他分心。大石見過手塚用嘴喂荻原喝水,見過手塚是怎麼地吻荻
原,見過手塚是如何表示他對荻原的感情,所以對佑二和小春的舉止也只有一開始
的不適應。
  
  對面的球快而狠地打過來,荻原向左跑去,卻摔倒在地,後方的大石大叫一
聲,球落在了對方的場地上。“攀月截擊”,大石再次忍著傷痛使了出來。
  
  “荻原,沒事吧。”大石把荻原扶起來。那張自責的臉讓大石忍不住揉亂了荻原
的頭髮。“荻原,無論結果如何,只要我們盡力就好。你看,大家都在為你加油呢。”
  
  荻原看過去,青學的人都在對他笑,還有冰帝、結束比賽的柳生、切原等人,
還有不二裕太,亞久津...甚至還有曾傷過他的玲治,他們全部站在一起看著
他。還有他的家人...他最愛的家人。
  
  “大石副部長,對不去,給你添麻煩了。”這場比賽...他怎麼能這麼就輸掉
呢。回到場中,荻原彎下腰,最後一場比賽...他可不能輸呀。
  
  小春是IQ200的天才,其資料網球比干厲害許多。實力大減的荻原,每一個動
作就在對方的計算之中,而手上有傷的大石,也只能發揮出自己一半的實力。比分
4:0,荻原從頭到尾沒有得過一分,在中場休息之前,他只是跑動了幾步,而球,
依然接不住。
  
  “小樹,感覺怎麼樣?”
  半蹲著,手塚讓無力的荻原枕在自己的肩上。這場沒有什麼水準的比賽,卻沒
讓他動怒一分。他只是擔心荻原,僅僅擔心荻原。
  
  “Baby,不要勉強自己。”無法進場的霍爾在後面喊,如果不是弟弟的心願,他
恨不得現在就把人抱回來。
  
  龍馬和不二一人握著荻原的一隻手。荻原一句話不說,只是抵著手塚。如果不
是他的指頭還會動,他們會以為荻原睡著了。龍馬雙手把荻原的手包起來,那冰涼
的手讓他不安,他很想代替荻原上場,可此時此刻,哪怕荻原輸了,他們也必須由
著他。
  
  “周助,龍馬...國光...”荻原輕輕開口,卻只是叫了三人一聲。這一
聲,手塚不二和龍馬摟上了荻原。
  
  “教練,那邊...有點怪啊。”四天寶寺這邊則越看越覺得荻原的情況很不對
勁,青學的部長手塚是出了名的冷硬派,這個時候竟在公共地方做出那麼...的
事。小春和佑二彼此看看,感覺比他們還曖昧啊。
  
  中場休息時間完畢,荻原緩緩抬起頭,眼中卻失去了光亮。
  “你們總說我愛胡鬧...今天...就讓我胡鬧個徹底吧。”摸到自己的球
拍,荻原被龍馬扶了起來。
  
  “大石副部長,下半場能讓我一個人打麼?我...還是不會打雙打。”
  “...好。”
  接到手塚的指示,大石應了。然後伸手扶著荻原向場中走去。走到發球的位置
後,大石退到了一邊。這時候,太陽從烏雲中出來,光打在荻原的身上。
  
  “荻原,加油...!”菊丸首先喊起來,接著是海堂、桃城和河村。然後所有
認識荻原的人都跟著喊了起來。藤香哭了起來,為兒子獲得的尊敬。
  
  “荻原加油,荻原加油。”漸漸地,喊聲變得一致,甚至壓過了場上其他的聲音。
  朝聲源處深深一笑,荻原閉上了眼睛。手上的球,用力向前拋出,以平常的速
度,荻原彈跳出去。
  
  “荻原加油!荻原加油!”
  
  “我...我叫藤井樹...”
  “精市,你和我媽媽一樣溫柔。”
  “龍馬,不要搶我的菜!”
  “周助,我完了!明天有國文測驗!”
  “景吾...這下夠華麗了吧。”
  ......
  
  “荻原加油!荻原加油!”
  
  “媽咪...我要吃芒果派,蘋果派給爹地吧。”
  “啊!哥,我不敢了,哥哥饒命...”
  “爹地...我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這麼多情書,我一封都沒看,你不許生氣。”
  ......
  
  “荻原加油!荻原加油!”
  
  “切原,我們也算是難兄難弟了。”
  “精市,真田看起來好可怕,啊,他又打切原了。”
  “裕太,不可以不認哥哥喲。不二的弟弟...哈哈...”
  “亞久津,有本事你就打我啊。”
  ......
  
  “荻原加油!荻原加油!”
  
  “荻原,真好吃Nya。”
  “蝮蛇!”
  “嘶...”
  “burning!”
  “這可怎麼辦?我要對每一個隊員負責...”
  ........
  
  機械式的揮出球拍,荻原的腦海中卻是過往的種種。有他和王子們相遇相處的
場景,有他和家人在一起的畫面,還有他來到日本後發生的故事...還有大片的
花海。失去了視力,其他的感官會變得分外靈敏。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剛出生時,
爹地,哥哥的表情。
  
  “荻原加油!荻原加油!”,不只是認識荻原的人,場上所有觀看比賽的人都開
始為荻原吶喊助威。閉著眼睛的荻原,身上淡淡的金光鑲嵌在白光的周圍,讓他被
光芒包裹著。“天使之翼”以完整的姿態展現在眾人的面前。背後的層層光芒,讓荻
原看上去有著無數的翅膀。花香彌漫整個場館,荻原揮出的拍子,把球打在了一個
個死角上,讓對方無法回擊。
  
  “零式削球”、“樹的微笑”、“白龍”、“抽擊球B”、“唐懷瑟發球”... 所有荻
原看過的球技,全部被他用了出來。整個賽場變成了荻原一人的舞臺,他盡情展示
著體內蘊含的能量及記憶深處的珍藏。
  
  在天使之翼的包圍中,荻原的身體好像和光柱融為了一體,越來越透明。當他
像個光球一樣沖到網前把球輕輕挑過去時,竟是他一直未用的“二分之一倫巴”。球
繞著小春的腳劃過一圈後,又繞過了佑二的腳。全場靜寂無聲,三秒鍾後,雷鳴般
的掌聲響起,為這場精彩的比賽,為一直沒有睜開過眼睛的荻原。還有幾個人,他
們卻是邊鼓掌邊流下了淚水,包括從賽場趕過來的幸村和真田。立海大的比賽比青
學提前一個小時開始,他們順利地進入了決賽。
  
  裁判忘記了宣讀比賽結果,而大螢幕上已經打了出來。
  “大石秀一郎、荻原雅樹vs小春、佑二,6:4”
  
  “啪嗒”球拍掉落,在全場的歡呼聲中,在對手的鼓掌聲中,在親人朋友的叫喊
聲中,荻原向後摔去,手無力的垂落在兩側。陽光下的臉,帶著淡淡的笑,濃郁的
花香環繞了體育館一周,回歸到了荻原的身上。
  
  很多人飛奔出去,而荻原卻再也聽不到那些呼喚他的聲音了。花香似乎變成了
一朵朵花,順著光柱漸漸飛升而去。

155 消散的花香
後面的比賽是如何進行的,又是如何結束的,他們不知道。他們只知道要儘快結束
比賽。青學以絕對的優勢進入了決賽,卻沒有人歡呼。在比賽結束的那一瞬間,所
有人都向一人的方向看去。
  
  天使睡著了,很安詳的睡著了。嘴角掛著幸福的笑,好似夢到了甜美的事情。
花香消失,就像那人的生命一般。
  
  當龍馬丟下球拍哀傷地跑上來後,安東尼緩緩地站了起來,懷中是已經沒有呼
吸的弟弟。他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地讓人害怕。
  “Baby,青學贏了...你答應哥哥的,全國大賽結束後和哥哥回英國。然後
把你的翅膀交給哥哥,不再亂跑...Baby,哥哥帶你回家。”
  
  安東尼親吻弟弟冰涼的嘴唇和面頰,眼神空洞地走出了賽場。藤香早已暈倒在
丈夫的懷裏,霍爾捂著心口被淚流滿面的跡部扶著。
  
  門口站著一個人,他背著一個很大的包。眼角的淚讓他與平日的形象一點都不
符。拉開包,他拿出一本本畫冊,交給跟著荻原出來的人。不二,手塚,龍馬,幸
村,跡部,真田,切原,青學的學長,冰帝和立海大的球員,不二裕太...凡是
為荻原的離去而悲痛欲絕的人,都得到了一本畫冊。而其中的五人,還有一盤錄影
帶。分完之後,他交給霍爾一把鑰匙。
  
  “這是荻原讓我交給你們的。他說...如果他出了意外,就讓我把這些東西
交給你們。”
  收起背包,亞久津凝視了荻原一會兒,離開了。他走地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然後大喊一聲,那喊聲沙啞,憤怒。
  
  “是...是我訓練時的照片...荻原...荻原是什麼時候拍的?”菊丸邊
哭邊看。畫冊上有他的照片,也有他的素描。還寫著他在做什麼,他在說什麼。其
它人的畫冊和菊丸的一樣,上面記錄了荻原的眼中,他們的樣子。而手塚等人的畫
冊裏,則是他們與荻原在一起的素描,全部是素描。每一張的下麵都有一行字:送
給我的朋友──網球王子。
  
  “霍爾...帶Baby回家。”從霍爾手中拿過鑰匙,安東尼抱著弟弟上了車。一
上車,安東尼就趴在弟弟的身上。他渾身都在顫抖,嗓子裏壓抑的聲音讓人知道他
在哭。而荻原始終在沈睡,感受不到親人和朋友的痛苦。
  
  “爹地,媽咪,哥哥...對不起。我知道自己又不乖了,不過哥哥不許打我
的屁股。爹地,媽咪,哥哥...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你們一定會受不了。所以
我很怕,自從得了怪病之後我就很怕,怕你們傷心。媽咪,謝謝你生下我;爹地,
謝謝你一直這麼寵我,還有哥哥...哥,我很愛你們,可是我也很怕你們,尤其
是大哥。大哥會打我,這讓我很沒面子。嘻嘻。”
  
  畫面上,羸弱的天使淘氣地皺皺鼻子,揉揉自己的小屁股。然後支著腦袋繼續
說。
  
  “我總是再做一個相同的夢。夢裏有一大片的花海,就像那幅畫一樣。哥,你
還記得我說過的吧,我...見過上帝呢。不過我不是天使...我覺得自己是花
仙子,你們不是都說我身上有什麼香味麼。”
  
  說到這裏,天使不滿地四處聞聞,“可是為什麼我聞不到?”又是淘氣的笑笑,
接著,天使的笑多了幾分傷感和不舍。
  
  “爹地,媽咪,哥哥...我不知道自己最後會發生什麼事。可我怕萬一哪一
天,自己真的會離開你們...爹地,媽咪...哥...上帝既然讓我有了這次
生命,就一定不會給我如此短暫的時光。我想上帝他是臨時有事找我,所以才讓我
回去。我答應你們,我會每天每天都去求上帝,讓他早些放我回來。所以,爹地,
媽咪,哥哥,不要傷心。我只是暫時地離開...我一定會回來的...你們要等
我...不許忘了我。”
  
  趕快擦去掉下的淚,天使又恢復笑容。在鏡頭上親了一口,天使重複道:“爹
地,媽咪...哥哥...我好愛你們。我會儘快回來,所以,不要為我悲傷,不
要為我哭泣。你們就當我去環遊世界了,總有一天,我會回來的...要等我
啊...”
  
  “手塚、龍馬、景吾、周助、精市...有很多很多話想和你們說...可一
對著攝像機,我就說不出來了...”畫面中,一位元少年穿著睡衣靠在床邊,屋內
的光線並不充足,好像是傍晚。
  
  “我最近常常有種預感...感覺自己會離開這個世界...我怕來不及和你
們道別,所以把要和你們說的話提前錄下來...雖然,我希望你們永遠看不到這
部錄影。”
  
  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看著相同的一盤錄影帶,每個人都在哭泣,都陷入深
深的悲傷中。
  
  “能和你們相識,能和你們成為朋友...對我來說,真的是做夢都難以想像
的事...更何況...能得到你們的喜歡...”少年的臉隱藏在陰影中,只能
從聲音裏聽出他的不確定。
  
  “其實...我很怕...怕我無意中會傷害到你們...不管你們信不
信...在我心裏,你們是真正的王子...我很笨...不知道情人間的喜歡究
竟應該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所以我更怕,怕今後自己無法回應你們的感情,那
個時候...恐怕我會沒臉見你們...”
  
  “小樹...”後面的話,每個人都說不出來。是他們的錯,是他們給他帶來了
麻煩。
  
  “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們呢。也謝謝你們...喜歡我。”少年的臉從陰
影中出來,臉上是明媚的笑,屋內仿佛都因他的笑而亮了許多。
  
  “我想...這是最好的結局...我知道自己這樣很過分。我帶著你們的喜
歡離開,卻讓你們傷心。但...你們是王子...今後會有屬於你們的公主出
現...你們...一定是因為我長得像女孩子,才會喜歡我的...”少年有些
不滿,然後笑起來,“不要為我傷心...我一點都不覺得遺憾...我有愛自己
的家人,有愛自己的朋友...你們也知道...我經常闖禍,這次,你們就原諒
我吧。”少年坐著鞠了個躬,卻久久沒有起身。
  
  “手塚...龍馬...精市...周助...景吾...謝謝你們喜歡
我...請你們...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曾有一個叫‘荻原雅樹’的
朋友。”
  
  “不會...怎麼可能會忘...你就是我的公主...小樹(Backy)...”
  
  屋內的黑暗就像他們的內心,明明是夏天,他們卻覺得無比的寒冷。天使回到
了上帝的身邊,卻帶走了他們的光熱。
  
  英國,道格莊園。
  
  在荻原被帶回來的第二天晚上,道格家陷入了絕望。沈睡的荻原非但沒醒,反
而出現了異樣。消失的花香再次飄散,床上荻原的身體逐漸變淡,越來越透明。他
正慢慢消失。房間內的那幅詭異的畫,畫上的男子也和荻原一樣,逐漸消失。花香
要把荻原完全帶走。
  
  “Baby!Baby!不要走!媽咪求求你,不要走...”藤香撲在兒子身上,試圖
阻止兒子的消失。
  
  “Baby,你不要哥哥了...Baby,你答應哥哥的,你不是最怕哥哥打你屁股
了...Baby,不要讓哥哥看不到你...”安東尼瘋狂了,把弟弟從母親的身下
奪走,奔出了房間,“Baby,不怕!不怕!哥哥不會讓上帝帶走你的...Baby!
別丟下哥哥。”安東尼踹開一間又一間屋子,可弟弟的身體依然再緩慢的消失。
  
  霍爾捂著胸口在後面追著,胸口的疼痛讓他流下豆大的汗
珠,“Baby,Baby...”扶著牆,霍爾疼地幾乎暈厥。
  
  肯恩的頭髮一夜間白了許多,他扶著虛弱的妻子,跟在長子的身後,嘴裏喃喃
叫著:“爹地的Backy寶貝...不許再淘氣了...”
  
  最後,在荻原的房間裏,安東尼停了下來,手上弟弟的身體已經沒有重量了。
他蹣跚地走到弟弟的床邊,坐下,撫摸弟弟快消失的身體,不言不語。趁著比賽空
擋,搭乘跡部的私人飛機趕過來的五人,腦中一片空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
幕,不敢相信,畫面上那美麗的人,正逐漸消失。
  
  花香在一陣急劇地濃重過後,仿佛風吹過...逐漸淡了...荻原的身體完
全消失...留下的只是他的衣服和他帶著的飾物。
  
  “小...樹?”幸村跪在安東尼面前,撿起掉在地上的紅繩,“小樹...”
  藤香再也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暈倒在地,然後...幸村失去了意識。

156 不是王子
凡是觀看過那場比賽的人都無法忘記那天感受到的悲傷。作為決賽的兩支隊伍,青
學和立海大。每個人的胸前都別著一朵白花,眼中有著濃濃的哀傷。決賽很精彩,
雖然青學的龍馬差點因失去記憶而失掉比賽,但卻是有驚無險。可是,讓所有人無
法忘記的不是手塚國光和真田弦一郎的比賽,也不是越前龍馬和幸村精市的對決,
而是比賽結束前,大螢幕上打出的字幕:這場比賽,送給我們最愛的人──荻原雅樹
(Backy?Doug)。
  
  比賽結束後,參賽的選手都哭了,包括青學的冰山部長手塚和立海大的冷硬皇
帝真田。那哭,讓觀眾們明白那個人不在了,所以他們才會戴上白花。而不只是參
賽的選手,觀眾席上的很多人也帶著白花,也淚流滿面。
  
  從未有過一場比賽,比賽的雙方都哭得那麼傷心。也從未有過一場比賽,是送
給一個人的,而這個人只能在天堂觀看這場比賽。
  
  “手塚,你已經決定了?”天臺上,不二淡淡地問。
  “嗯,這學期的課程上完,我就去法國。”習慣性的摸上左手,才發現手錶已經
被他收起來了。
  
  “越前已經回美國了,他說這裏是他的傷心地。你呢?”
  “...我要成為職業選手,法國那邊的訓練條件要比日本好很多。”
  
  手塚看著前方的一個臺子,曾經,有個人坐在那裏,給他拿便當。手塚閉上
眼,這裏到處都是那人的身影,讓他心痛。
  
  “也好,法國離英國很近...手塚有空的話去英國看看伯母吧。聽說她的情
況不是很好。”
  手塚點了下頭。
  
  不二深吸口氣,抬頭看向天空,那朵雲...真像某人做的煎蛋。“過幾
年...我會去英國,那裏是他生長的地方...也許會離他近些。”
  短暫的心動是否能夠刻骨銘心...也許時間能說明一切。
  
  “我在法國等你的消息。”
  “好。”
  
  “幸村,這是小樹在我那裏拍的一些照片...”
  餐廳內,跡部把一個紙袋子交給幸村。
  
  “還有這個,”跡部又掏出一把門鑰匙,“安東尼把小樹的屋子給我們了,讓我
們有空的時候過去看看,他怕小樹回來的時候發現裏面住了陌生人。”
  
  “謝謝你,跡部。”幸村仔細收好。荻原的離開讓幸村的精神變得很差,跡部安
排他去瑞士療養。
  
  “幸村,我可能要去美國。不是今年就是明年...我已經接受了財團的生
意,日本這邊,就拜託你和不二了。”跡部把頭髮打薄,使他看上去異常精瘦。
  
  “我會保管好小樹的房間和他的東西。”
  
  跡部喝了杯酒道:“幸村,不要放棄希望...我們都不能放棄...我相
信,他一定會回來的。讓我們一起等待吧。”
  
  幸村露出了幾個月來的第一個微笑,點頭到:“我會等的,等他回來的那一天。”
  
  “喵...”
  “喵喵...”
  
  “加魯比,我開始長個了...你說,等Backy回來...我該怎麼處置他?”
  “喵喵喵...”
  
  “加魯比...我很想他...很想...就罰他做我的公主吧。”
  “喵喵。”
  “看來你是同意了,那就這樣吧。”
  “喵。”
  
  別人都說我是天使
  我卻只想做長不大的孩子
  別人都說我是天使
  我卻希望那只是傳說
  若我的背上真的有翅膀
  我會親手折下讓自己無法飛翔;
  
  這個世界有一群王子
  他們的城堡美麗而堅實
  我想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城堡
  可我沒有城堡上的那方天空
  
  我想做一棵小小的樹苗
  能在莊園裏健康的成長
  有一天變成參天的大樹
  樹下是我最愛的家人和朋友
  
  我不是王子
  我是Backy?Doug,
  我的名字裏
  沒有天使的字元
  
  如果上帝真的存在
  請您聆聽我的心聲
  給我一個角落
  讓我能留在這個世界
  
  “Baby...哥哥堅持不了太久...你要快點回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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